我大喝一声,老爸已提着我如飞往后奔,江灵、木仙、陈弘仁、金二等也四处奔溃,表哥抽了一下刀,没能抽出来,便舍了刀抱头而逃。

“嘭!”

只是十几秒间,血童子便像一颗炸弹一样爆炸了,他的身体碎成了一团庞大的血雾,笼罩着以他本来所在位置为中心的方圆两丈多地!

“好陈元方……好河童……”

在爆炸的瞬间,我似是听见血童子呓语似的嘟囔出了这几个字。

血雾渐渐消散,那片地方上几乎什么都没有了,除了表哥的刀,此时已被那毒血腐蚀的斑驳陆离!

血童子,他已经死的连渣滓都不剩了。

御灵子也没了踪影。

血童子果然是帮了她一次。

木仙喃喃叹道:“真是好男人,他婆娘舍他而去,他却赔上命去救她,真是有情有义。”

木仙说着这话时,我忽然看见远处似乎有人影潜动,一闪而逝,却是再熟悉不过!

我心念一动,再看天空,空空如也,鬼鸮没了,猫头鹰也全都不见了。

时间,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弘道!元方!”

有人在喊,几道电灯光束也晃动着打来。

我们扭头看时,却是三爷爷、奶奶、陈弘勇等人急匆匆地赶来。

“你们怎么样?敌人呢?”奶奶一临近就问,然后环顾四周,把目光停留在木仙的身上。

江灵道:“奶奶,你怎么知道有敌人”

三爷爷接口道:“我们听见弘道的龙吟了!”

老爸道:“杀害弘度的两个凶手,一死一伤。魇魅血局已被我们破了。”

奶奶、三爷爷、陈弘勇等诧异地瞪大了眼,呆呆地听着,我又道:“多亏了木家的木仙前来帮忙,鬼鸮也被彻底消灭了。”

奶奶又是一愣,上下打量着木仙,道:“谢谢!多俊的姑娘!难得有这份本事和善良心地!”

木仙笑嘻嘻道:“奶奶过奖了,您真会夸人。”

江灵却冷冷地接了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

我给三爷爷使了个眼色,我们走到一边,我小声问道:“薛横眉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三爷爷也低声道:“已经有了结果。”

☆、第二九三章 还未收场[vip]

薛横眉确实是薛家的门人,她父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从小就当男孩子养,本事倾囊相授。

薛横眉天资聪慧,据说一岁能言,两岁识字,三岁可读医经,四岁能识草药,五岁时就能独自配药了,是薛家出了名的天才,没有不知道她的。

不但是家学渊源,薛横眉还考了大学,学的恰恰是西医中的临床。

而近些日子,薛横眉确实也不在家,至于去了何地,他家里倒是不太清楚,薛横眉打小就被骄纵惯了,爱四处游荡,家人不能禁。

这些消息在我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与薛横眉几乎完全贴合,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末了,我问三爷爷道:“查出她上的是哪个大学了吗?”

三爷爷道:“是武汉的同济医大。”

“武汉?”我皱眉道:“元化上的地大,是不是也在那里?”

三爷爷点了点头,道:“是。”

我眼睛一亮,微微笑道:“有意思……”

天际悄悄泛起了鱼肚白,童童再次沉入河底,在奶奶的建议下,我们将魇镇符柱石上的字符、图案全都毁掉,然后又把石头丢入河水中。

表哥的刀已然是不能再用了,此刀差不多算是要了血童子的命,又被血童子的血所毁掉,正是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奶奶忙中偷闲,一直在细细打量木仙,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哪家的好孩子?”

木仙道:“禀奶奶,我是御灵一族木家的人,叫木仙。您老应该是听过我的事情吧?”

“哦。”奶奶恍然道:“原来就是你。我听过,伏牛山里的事情,元方都对我说了,你们的关系很深呐。”

木仙笑道:“是啊,本来有些误会,后来就都好了。”

奶奶点头道:“你怎么能赶得这么巧,来陈家对付了御灵子?”

木仙笑道:“陈家向各大派、各大门阀求助的消息,传到了木家。我知道一些血金乌的底细,魇魅血局是血童子的得意手段,所以我猜一定是他在陈家捣鬼。而我又知道血童子与御灵子向来如影随形,难分彼此,因此料到御灵子也一定在陈家附近作恶。她曾经是我的师父,她的手段我十分清楚,鬼鸮是她的一大法宝,又易于携带作恶,若是带来陈家,祸害非小,所以我就带着夜灵枭(木家的猫头鹰)来助力了。”

奶奶笑眯眯道:“真是好孩子,你这次帮了陈家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

木仙道:“不用您谢,我让陈元方谢我!”

我和奶奶同时愣了一下,但奶奶瞬间就恢复笑脸,道:“好,你让他怎么谢你都成……”

“奶奶!”江灵大声道:“这女人的姑祖母是木菲清!”

奶奶淡淡道:“我自然知道。伏牛山里的事情,元方都对我说过了。”

江灵嘟囔道:“那您还替元方答应的那么利索!不知道她很难缠?”

木仙撇嘴一笑道:“哟,我难缠?我的程度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江灵杏眼一瞪,就要回敬,奶奶却道:“木菲清没做过什么错事,小木仙也好好的,难缠不难缠的,我都看得清。我想小木仙不会为难元方的。”

“奶奶是最通情达理的人了!”木仙道:“我会想个最简单的事情,让元方谢我,怎么会为难他?”

奶奶又夸了木仙一番,也不知道是老了还是怎么的,奶奶说话尤其是闲话,越发不靠谱,两人的对话让我头大如斗,好不容易是扯到正事儿上了,奶奶让木仙到公中大院里去住,木仙却问江灵在哪里住,当得知江灵就住在我家之后,木仙也非要去我家休息,不去大院。

江灵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那目光如刀,一个劲儿地在我身上划拉,我浑身冒冷汗,却偏偏拒绝不了木仙。

木仙笑嘻嘻道:“她住得,我为什么就住不得?她是女人,我就不是?她年轻,我就不年轻?她漂亮,我就不漂亮?”

江灵气的浑身发抖,怒道:“你是陈元方的什么人,凭什么就非要住在他家?”

木仙眨眨眼道:“你又是陈元方的什么人,凭什么不要我住在他家?说出来一个正经的名分,我自然听你的,否则,名不正,言不顺,恕难从命喽。”

我呐呐道:“不是这么说,家里实在是没多余的床了……”

木仙指着江灵道:“我和她谁在一起。”

江灵大声道:“我才不要!身上藏的不是虫子就是蜥蜴!恶心!”

木仙又看着我道:“你是不是和她一样,也觉得我恶心?”

我怔了一下,连忙道:“没有,女孩子怕那些东西很正常,我是无所谓的,只要不害人就行。”

木仙嫣然一笑,道:“好。那我就跟你睡在一起呗。”

“嘶……”

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江灵和表哥的脸色同时都变得煞白,一起向我行注目礼,奶奶、三爷爷的眼都瞪得大大的,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没有半点不自在表情的木仙,陈弘勇、陈弘仁、金二、土八等人则是一个个挤眉弄眼,抠着指甲缝憋笑,老爸负手而立,仰面朝天,深沉的难以复加,怎一个酷字了得……

只我嘴里满是苦水泛滥,木仙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的人,而且是不分场合,部分人物,越是耸人听闻,就越是信口开河,让人接都不知道怎么接。

更难为情的是,木仙刚刚帮了陈家大忙,

我呆如木鸡似的愣了片刻,江灵猛地一跺脚,扭头就走了。

我急着“哎”了几声,江灵连头都不回,反而越走越快。

奶奶见状,咳嗽一声,对木仙道:“要不,你去我那里吧,家里就我一个,你也能陪我做做伴。”

木仙看着江灵远去的背影,笑道:“我当然乐的奉承您老人家。我刚才就是想气气姓江的,谁叫她先看我不顺眼,还总是一副打翻了醋坛子的模样……”

“别这么说,她是个好孩子……”奶奶一边说,一边拉着木仙走了,三爷爷说他明天和张熙岳一起去看陈弘智,说罢,和陈弘勇等人也离开了。

我冲着木仙的背影喊道:“木仙,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薛横眉的女孩子?”

木仙回过头道:“不认识。怎么,你又惹了风流债?”

我头疼地朝她摆了摆手,转眼就看见痴痴呆呆的表哥愣在那里,目光像定格了一样。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竟还是木仙的背影。

我笑着走到表哥身边,道:“在伏牛山的山谷里,没有注意到木仙竟这么美吧?”

“是啊!”表哥感慨一声,忽的醒悟,道:“胡说什么呢!我去公中大院休息去。”

我拉住他道:“咱们俩睡一张床,我的床五尺多宽呢!”

表哥挣开我,快步走去,道:“赶紧回去看看你家那位胭脂虎吧!姑父,走了!”

老爸悠悠道:“公中大院离你奶奶家,很近……”

我看了一眼老爸,老爸又道:“木仙好像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一愣,道:“你也看见了?”

老爸摇了摇头道:“看的不清爽,不能确定。”

我默然无语。

我和老爸快步回到家里时,江灵正红着眼睛收拾东西,老妈在一旁絮絮叨叨地劝,还夹杂着骂我的话,待看见我回来,一边喝骂,一边拼了命地递眼色努嘴挑眉毛,我自然会意,对江灵连哄带劝,等对方转怒为喜时,已经东方之既白了。

这是彻底的白天黑夜连轴转,下河除魅,收服河童,村北遭厄,抢救元化,破解血局,魂斗血童,大战御灵……期间还夹杂着薛横眉、表哥、木仙的杂事,真真是累的精疲力竭,身魂俱乏,待回到卧室,看见床,便飞扑而上,眼睛一闭,只寻周公去了。

这一觉直勾勾睡到中午,在老妈的连番打击下,我才不情愿地起了床。

用过午饭后,只说了片刻闲话,三爷爷便匆匆赶来了。

“弘智醒了!”三爷爷喜悦地道。

老爸也喜道:“好!”

我笑道:“这是好消息了——弘智叔有什么话说没有?”

三爷爷道:“他说是看见了一个年少时的玩伴儿给他打招呼,他一时犯迷糊了,稀里糊涂地就跟着去了水边。”

“小时候的玩伴儿?”

“对。陈凯,就是二十年前毁掉庙会上的龙头龙身,随后淹死在河里的小凯。他不是好死,怨气不消,恶灵藏在水中,平添了血局的威力,二十年前被害,二十年后害人,真是不知该怎么说。”

我悚然一惊,喃喃叹道:“这也算是为虎作伥了——弘度叔叔他们的后事安排的如何了?”

三爷爷道:“公中拿钱来办,另外,按照族规,他们家里也有贴补。老人、孩子都归公中养。唉,人固有一死,早晚而已,做咱们这行的,五弊三缺,都看的很淡了。”

感慨唏嘘了一番,老爸道:“血童子死,御灵子逃了。接下来,该入疆,上天山了。”

我心中一动,这是二爷爷陈汉琪在我们出谷前交代的事情,天山,天书,那里线索众多。

而且,与陈家恩怨最深的血金乌之宫,二爷爷也怀疑其总舵就在天山。

太爷爷已经离家多时,说是云游天下,实则已经深入天山腹地,专为我和老爸的前站!

但,陈家的事情,应该还有最后一件,解决完毕,才算圆满收场。

☆、第二九四章 锥心丧魂[vip]

接下来的三天里,陈家村平静无事。

陈弘智已经出了院,陈元成已完全恢复,陈元化的身体也越来越好,只是精神,却似越来越不济,郁郁寡欢,愁容满面,他心底的秘密仍未诉出,只越藏越苦。他开学在即,却无心准备要去学校,二叔、二婶跟着忧郁。

薛横眉在陈元成的陪同下,在陈家村四处走动,两人俨然是一对情侣模样,只未明示而已。知道她的人越来越多,求医问药的也多,薛横眉的医术确实精湛,往往妙手回春,再加上相貌周正,因此在村中人缘极好。

她也不急着回家、回学校,薛家人有不少名医在大学里担任要职,薛横眉便有恃无恐。

她跟着陈元成不时来我家里,一来二去,与江灵也成了好友。

木仙,只在前日游转了一圈陈家村,然后便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只待在奶奶那里,深居简出,竟似是换了一个人。

等到农历八月二十四,我睡到将近黎明时,似乎渐渐转醒,恍惚中,我见一根尖细锋利的锥子突然从天而降,猛地就刺入我的胸口!

那一刻,锥心刺骨,疼痛难当!

我立时便惊醒,方觉是南柯一梦,偏偏又一口气上不来,竟憋得我浑身血液都往上涌,头胀欲裂!

直直过了几分钟,我才恢复若常,如释重负。

一个梦,竟然有这等可怕的效果,难道是梦魇了?

我愣了一会儿,然后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是汗水,连床单都被浸湿了,错愕之下,我又发现,自己力气消失了一大半,好像虚脱了一样,脑袋里也混混沌沌,只想睡觉,而那睡意,我竟克制不住!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数日来,我并没有做什么劳力费神的事情,与血童子一战之后,修养三四日,我的魂力也早已恢复,现在却是怎么回事?

我疲惫地从床上下去,打开灯,走到镜子前去照,镜中人的形象又吓了我一跳,向来精神抖擞的我,此时此刻萎靡不顿,恍如大病侵身!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只思索了片刻,便觉得心绪烦乱,智力竟然也下降了不少。

都是那梦害的?

我不停地用指甲掐自己的胳膊,让疼痛刺激自己的精神,以保证自己不致于昏睡过去,但我却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间,我灵机一动,难道是耳中鬼在作怪?

那厮侵入了我的大脑?

想到这里,我脸色一变,顿时懊悔当初不该下善心,收留血鬼河童,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养虎为患了。

但心中刚转过这一念头,耳朵里童童的声音便传来道:“主人,我没有作怪!”

我“唔”了一声道:“那是谁?”

童童道:“我不知道。或许是,是您今年犯了太岁?”

我狐疑道:“犯太岁?今年是什么年?”

童童道:“是兔年。”

我迷糊道:“那我属什么?”

童童道:“我怎么知道?”

我道:“哦,我想想……”

与童童在心里交流了几句,我便瞌睡地上眼皮、下眼皮捉对厮打了。我只感觉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不躺下来就不舒服。

身下就是床,我仰身躺倒,只觉得舒服极了,眼睛也闭上了,昏昏沉沉的,就要入睡……

“哇!哇!哇!”

突然间,一阵尖利的吼叫声把我惊醒,我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感觉耳朵里兀自还有回声,鼓膜隐隐发痛,极不舒服,我没好气道:“童童,是你在叫?”

童童道:“我刚才跟您说话,您没听见?”

我想了想,隐隐约约记起来我们是在说犯太岁的事情,好像是说到我属什么了,便道:“我属蛇。你刚才说了什么?”

童童焦急道:“主人,我看您却是有些不对劲!您以前不是这样的,白天黑夜连轴转,也没见过您这么瞌睡,这么没精打采的时候。俗话说,太岁当头坐,无喜恐有厄。太岁星君流转反复,今年莫不是临到了您的头上,以至于您毁了身体?您要好好想想啊。”

我“嗯”了一声,道:“我也在努力控制自己保持清醒呢,不太管用。至于犯太岁么,所谓太岁如君,乃众煞之主,值年之时,如君临天下,不可冒犯。我属蛇,今年是兔年,不是我的本命年,所以首先是不坐太岁的。”

童童道:“主人,我对此不是很明白,据说太岁有多种犯法?”

我道:“是有多种。坐太岁、刑太岁、破太岁、冲太岁、害太岁——呵,好困……童童,你要大声跟我说话,要不停地跟我说话,不然我又要睡着了。”

我对自己的精神状态愈发惊诧,却无法管住自己的瞌睡劲头。

童童连忙道:“好,好!主人,那您刑太岁吗?”

我道:“刑太岁乃偏冲。子鼠、午马刑太岁,与我无干。”

童童道:“那破太岁呢?”

我道:“卯午相破,我是巳蛇,无碍。”

童童又道:“那冲太岁吗?”

我努力打点精神,道:“酉鸡今年冲太岁,也与我无碍。”

童童道:“那害太岁吗?”

我连连打着呵欠,道:“害生于合,地支有六害,其中卯兔与辰龙相害,与我无干。”

童童道:“那什么都不相干,你无缘无故这样子是怎么回事?”

“唔,不知道……呵——呵——”

一叠声的呵欠不由自主地打来,我又仰面躺倒,睡着了……

等再次被童童吵醒的时候,天已经亮了,童童焦急道:“主人,您得赶快下楼,去找您父祖辈的高人,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觉得不能再耽误了,便努力起身,穿好衣服,然后下床,走出屋门,待下了两层阶梯之后,困意袭来,浑身软绵绵的无处着力,我忍不住蹲下身子,坐在楼梯上,不多时,便又已经入睡。

这次,童童再没有叫醒我。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一阵冰冷的凉意刺激在脑门上,这才使我悠悠转醒。

当我睁开眼睛时,但见刺眼的艳阳高高悬在天中,晴空万里,白云如絮,几只飞鸟悠闲地掠过树间,树下站着一丛高高低低的人影,一道道目光如钉子般打在我的身上,而我竟泡在一个六尺多长、三尺多宽、两尺来高的大胶盆里,盆里都是凉水,将我脖子以下,全都淹没。

我一愣,只见老爸、老妈、江灵、奶奶、三爷爷、木仙、表哥竟然都在眼前!

江灵和老妈脸上竟还有泪痕!

我诧异地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

江灵一听我说话,竟喜极而泣道:“你醒了?”

我有些醒悟道:“我睡了多长时间?”

木仙道:“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老爸道:“灵儿早上叫你吃饭,却发现你睡在楼梯上。然后又怎么都唤不醒你。”

老妈呜咽道:“不管我们怎么叫你,都叫不醒!你要吓死妈妈呀!”

奶奶道:“你爸妈还有灵儿都叫不醒你,知道坏了事,就去找我,我叫上老三、仙儿还有梦白一道过来,大家各施手段,到现在已经忙活了六个多小时!”

表哥道:“你看我们用了多少法子,大声喊叫都不用说了,拧你,掐你,打你,最后用凉水泼你,再把你浸到凉水胶盆里,你才算是醒了过来。你到底怎么回事?”

三爷爷道:“这不正常啊,看你的样子,落魄至极,元方啊,你都干了些什么?”

一阵阵凉意激得我精神稍震,一时间,我倒是清醒了不少,我道:“你们都看好我,千万别再让我睡着了,否则,我极有可能就长睡不起了。”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奶奶咬着嘴唇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着了谁的道了?”

我苦笑道:“起先还在怀疑是不是犯了太岁。我哪里知道着了谁的道?倒是凌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醒来后不舒服了一阵子,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众人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梦?”

那梦简单的很,我只用几句话就交代清楚了。

说完这个梦之后,奶奶、三爷爷、木仙、表哥等人都陷入了沉思,江灵则是不停地和我说话,还往盆里加冰凉的井水,以免我再次沉睡过去。

过了片刻,奶奶道:“梦白,去把薛横眉找来!”

表哥应声而去。

看着表哥快速而去的背影,三爷爷问奶奶道:“大嫂,你是要让薛横眉给元方诊断?”

奶奶点了点头,道:“我想知道元方的脉象!”

三爷爷道:“这个薛横眉,我看不透。你说呢,元方?”

我虚弱道:“我也看不透。之前还一直惦记着呢,现在恐怕是没精神了。”

江灵道:“我看横眉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木仙冷笑道:“古道热肠,我看她精细着呢!”

江灵瞥了木仙一眼,没有接话。

奶奶道:“这么多人都在,还怕一个小丫头?让她来看元方的脉象,只是因为我怀疑元方不是得病,更不是犯了太岁,而是遭了小人暗算!他和状况,竟像极了昔年我那父亲对我提及过的一个邪术——”

奶奶沉吟了一下,没有说出来。

“是什么?”老妈焦急问道。

奶奶一字一顿道:“锥、心、丧、魂、术!”

☆、第二九五章 来日大难[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