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气流的漩涡中,阿南达的身体越来越渺小,眼看漩涡就要消失,阿南达也要消失!

但是,突然间,那漩涡不转了!

阿南达的身子也滞留在那一点了!

“噗!”

望月狂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欲坠!

最关键的时候,油尽灯枯?

第四九三章 南去北归

这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如果刚才我们跑,或许还有那么一点点生机!

但是现在,阿南达就要爆炸!

噬血解体大法,本来就能产生高于本身能量数倍的破坏力!

阿南达的道行功力与青冢生、梅双清、老爸是不相伯仲的,在这个基础上再强大数倍,那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后果?

我想都不敢想!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死,但是望月、邵如昕、江灵肯定都会死在这里!

本来就身子孱弱的张熙岳、曾子仲、万籁寂也一定会死在这里!

受了伤的薛千山、封寒客更是不在话下,瞬间会被炸成渣滓。

功力弱的老舅、蒋梦白、蒋梦玄、木赐、木仙、木秀,就算离得远,就算在逃,不死也要重伤!

更何况,木仙和阿秀根本就没有跑!

怎么办?

我一咬牙,飞身而起!

刚才给阿南达那一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的我是拼着刚刚恢复来的元气,施展御气而行。

如果我能合身抱着阿南达,他的破坏力应该会小很多吧。

“元方!”

我听见老爸大吼一声,身子一震,但还是没有停滞,继续向前。

一道黑影掠过,老爸已然快我一步。

我刚才耗力太多,速度已经比不上老爸。

但是,又有一道白影掠起,瞬间便越过老爸,直奔阿南达!

那是……

江灵!

手中无剑也无念珠的江灵!

她什么时候醒了?

为什么丢掉了金木双锋和白色念珠?

又为什么冲向阿南达?

阿南达的身子已经爆裂开来!

我看见一团耀眼的血光涌动着,放佛火山岩浆,下一刻,就要轰然炸开,爆破整个天地!

“结束吧。”

江灵迎着那血光一掌按了上去。

只这一瞬,血光突变为白光!

白茫茫的一片,灿然四散,仿佛月夜星河,无数流光扫过天际!

四周瞬间闪耀,又瞬间重归平静。

阿南达消失了。

没有爆炸。

望月仰面摔倒。

我和老爸都落了下来。

江灵也落了下来。

我慌忙过去扶她,万籁寂却大喝一声:“不能动她!”

我一愣,万籁寂又道:“她现在是净化之体,把她的剑还有念珠给她,重新锁镇!那剑只要在她身上就行,无需非要握在手中,但是那白色念珠,必须在她腕子上!”

我这才发现,江灵的头发,隐隐又有要变白的迹象,而目光也越来越阴冷。

彩霞已经拿着剑和念珠跑了过来,江灵看了看那剑,又看了看那念珠,有些不知所措,万籁寂叫道:“江灵施主,这是对你体内净化之力的锁镇!金木双锋有你茅山符咒之力的集蕴,那白色念珠是贫僧一生至善之修为,剑在身上,念珠在腕上,可保你恢复常态!”

江灵吃了一惊,有些茫然地看看万籁寂,然后颤抖着手,接了过去。

片刻之后,江灵把金木双锋挂在了身上,把白色念珠套在了手腕上,然后她眼神似乎是一滞,渐渐变暖,我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灵儿!”

我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把江灵搂在了怀里。

“元方哥。”

江灵的眼泪流水一样往下淌,瞬间就打湿我肩膀上的衣服。

“不哭,不哭……”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一声一声低低地劝慰着,但是江灵的眼泪却似乎越来越多。

“我以为咱们再也不能这样了。”江灵哭着说:“我都打算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再也不跟着你了,再也不见你了。”

“你舍得吗?”我轻声道:“以后还有很多事情,你不跟着我,你放心吗?”

“我不放心。可是我怕跟着你迟早会伤害你。”

“怎么会呢。”

我把江灵抱得更紧了,江灵用手使劲攥着我的衣服,也抱得紧紧的,我们彼此都仿佛在抓着生命里最要紧的东西,生怕会消失一样。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仿佛很漫长,又仿佛很短。

在这时间里,我忘记了一切,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在哪儿,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时候。

但天色,毫无疑问是亮着的。

又过了似乎很久很久,江灵突然仰起了脸,道:“元方哥,我想好了,我以后还要跟着你,我要保护你。”

我微微一笑,假装皱起了眉头,爱恋地抚摸着江灵额前的头发,说道:“是我保护你,你以后不能再随便解开自己的锁镇,否则我就不要你了。”

“你敢!”江灵瞪着我,眼睛又圆又大,我们对视片刻,都笑了。

“元方哥,你身上好脏啊。”江灵耸了耸鼻子,道:“我不跟你抱了。”

我笑道:“你身上好香啊,还是再抱一会儿吧。”

江灵说是不抱,但还是没有松手,也没有离开。

我觉得她衣服太薄,似乎会冷,就打算多抱一会儿。

江灵道:“我觉得我好像变强了很多。就算有这锁镇在,我也觉得自己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好像身体变得更轻,步子变得更快,体力变得更充盈,眼睛、鼻子、耳朵都变得更敏锐了。”

“是么?”

“嗯,真的。”

“是真的。”万籁寂的声音忽然响起,道:“那诅咒虽然恶毒,但凡事有利必有弊,反过来说,有弊也必有利。它是以破坏意图将人的最大潜能给激发了出来,一旦激发出来,不管是好是坏,人本身的道行就会进步很多。就好比人练武时,强行把韧带拉开,虽然会很痛,但是柔韧性却突飞猛进。”

我们扭头看的时候,万籁寂就在我们身边。

这老和尚一直在听我们说话?

江灵脸色有些发红,挣开了我,看着万籁寂,道:“这位大师是?”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无恶,俗名万籁寂。”

“哦……啊?万籁寂?你是万籁寂?”江灵一下子呆住了,道:“你是哪个万籁寂?”

“世上再无第二个作恶多端的万籁寂。贫僧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万籁寂。”

“你!”

江灵“嗖”的将金木双锋拔了出来,骂道:“好贼子!就是你在江家下的毒咒!”

“不错,是贫僧。”

“元方哥,帮我除了他!”

 “灵儿。”我伸手按住了江灵的剑柄,道:“能否不再追究这桩往事?”

“为什么!”江灵不解地看着我。

我道:“江家、万家宿仇百年,究竟是谁有错在先?”

江灵沉默了片刻,道:“不知道。”

我道:“不是不知道,是说不清楚了。多年以前,江家杀入万家,几乎把万家赶尽杀绝,只剩下万籁寂一人独身逃往南洋。忍辱负重几十年后,学会了南洋沃腊纳家族的禁咒之术,然后挟技归来,在江家施以辣手。这到底是该还是不该?如果你是万家人,你会不会这么做?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江灵又沉默了片刻,剑已经放了下来,道:“我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还是说不清楚。”我叹道:“人人常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常人又偏偏做不到这么洒脱。我要告诉你的是,现在的万籁寂已经不是以前的万籁寂了,他已经修成了至善之心,就算你要杀他,他也不会还手,但是杀了他,你就报了仇吗?你就安心了吗?你就快乐了吗?这一次,如果没有他,我根本就无法恢复功力,如果没有他,你也不可能平安醒来,如果没有他,你的诅咒之力也不会被压制住,咱们更不能像现在这么相处。”

江灵呆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万籁寂还是端坐在地上,微闭双目,口中喃喃念诵着不知道是哪部佛经。

就好像我们所说的话完全与他无干似的。

这一派道貌岸然的样子,让我很想上去踹他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看看是否还是这么淡然。

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对江灵说道:“如果你非要杀她,我不拦着你,也不帮你,你自己就可以杀了他。”

江灵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嗯,灵儿,他还要帮望月解除鬼面恶魂。”

老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们近前,说了一句话。

江灵泄气似的道:“好,我不杀他,等望月的事情好了之后再说吧。”

说着,江灵把剑插回了剑鞘。

我知道,江灵虽然这么说,但是却表明她不会再杀万籁寂了,老爸的话恰是时机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而已。

不过,这时候,我突然想起来望月刚才还受伤了,连忙回顾四周,喊道:“望月呢?伤势怎么样?”

“等你腻歪够了,他早死了!”老舅道:“东木前辈给他弄好了已经!”

果然,我看见望月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彩霞陪在一旁,都正微微笑着看向我。

我突然发现,场中的人似乎少了很多。

绝无情、薛千山、袁明岚、李星月、封寒客都不在了。

邵如昕也不在了!

木赐、木仙、阿秀也不在了!

这人都跑哪去了?

“别看了,咱们也该走了。”蒋梦白走过来,带着一丝失魂落魄的惆怅,道:“你在这里腻歪,很多人都受不了。”

我略略一笑,道:“走,北归吧。”

第四九四章 浮生难闲

冬去春来,眨眼间,飞雪化流水,木叶重整天地,中原又是暖意盎然。

自南疆归来,许久无事,时间过得极慢,又似乎极快,恍惚之间,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少寒暑。

但仔细想来,我也不过二十二岁罢了。

昔日一别,木赐、木仙、阿秀、邵如昕久久都没有消息;老舅、蒋梦白、蒋梦玄也辗转回了蒋家村,除了偶尔电话联络之外,并无再见;张熙岳回到张家寨,身子已经修养爽利,曾子仲在冀北老家也已经将功力恢复……至于梅双清,在陈家村盘桓一阵后,就和青冢生一起离开,结伴东游而去,说是要泛舟海外,渡远洋,寻仙山名岛……

思及之前并肩作战的种种旧情旧景,我也十分想念他们,幸好平日里有江灵作伴,太古真人、一竹道长、柳长青、柳长荫、墨是金、守成和尚等人也来过几遭,也不算太闷。

老爸、奶奶平时也指导我一些修行气功的法门,简单的动作招式也练习一下。由于我不是从小打下的习武底子,协调性和柔韧性并不好,相较于江灵都差的很远,所以这就遭大罪了。

江灵抱着“为我好”的宗旨和借口,奔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可以继续练”的毅力,冷血无情地督促我。

单单就劈腿一项,我死活拉不开,江灵上来,用剑鞘点着我右脚,然后一个地堂腿,扫中我左脚,只听“咔嚓”一声响,蛋蛋已经磕在地上了……

那一天,我哭得泪流满面。

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因为疼而哭的。

在接下里的四五天里,我都没敢怎么动腿,就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地,比穿一步裙的女生步子还小。

彩霞和望月耳闻目睹了这一切,表面上同情悲悯,内心实则幸灾乐祸,简直是一点尊师重道的良心都没有。

令人唏嘘的是,万籁寂死了。

不,应该说是无恶大师圆寂了。

从南疆归来之后,万籁寂履行诺言,在曾子仲恢复功力之后,协助我们将望月身上的鬼面剥离出来,并从中抽离出朔月之魂,移至木偶傀儡之上。

有万籁寂的协助,我们倒是根本不用再找朔月的尸身。

想当初,为了农皇子和朔月尸身而南下千万里跋涉,历经各种厄难苦事,到头来结果却出人意料,专门去做的事情实则成为陪衬,偶然遇到的事情反而成为主角,这便是人生,也是天意,即便是以我相门观天知意,卜门机断来去也无法预知漫漫前途,由此也可窥见冥冥天数不可揣度之浩淼大境的一斑!

万籁寂将朔月之魂分离出之后,将那部分属于自己的恶魂重新收归体内,未几,便告圆寂。

他在南疆一战,竭尽全力为江灵压制禁咒之力,几十年的修行全托付在了白色念珠之上,已经是强弩之末,当办完了最后一件事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颤巍巍双手合十,闭目而诵,喃喃声中,坐化了。

涅槃之前,我听见万籁寂念诵道:“万籁寂,万籁寂,身陷恨泥潭,心无半菩提,一腔杀人火,千里辗转迷。本为作恶生,岂料善结局。若能大地作黄金,或令满空飞白玉,便是遂了重生念,万籁他都寂!”

大地作黄金,满空飞白玉,是佛祖菩萨才能做的事情,万籁寂这是愿自己死后真能得脱大道,归化成佛,那才算是遂了心意。

江灵心中本来对万籁寂有所芥蒂,但是万籁寂一死,江灵倒是唏嘘不已,手腕上那串白色念珠也成了珍惜之物。

至于我,除了对万籁寂的死感到惋惜之外,还有一点耿耿于怀,他似乎是知道一些天书的事情,也知道我太爷爷陈天默的事情,可惜,再也问不了了。

我怀疑陈天默没死,怀疑晦极就是爷爷,但是老爸统统否认,奶奶也不置可否,问老爸陈天默到底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又是什么时候下葬的,老爸一会儿肯定,一会儿又说不准,奶奶也是这样,再问三爷爷,又说是我爷爷亲手操办的,甚是隐秘……这些说法综合起来的结果就是等于没说,令人发狂!

我内心深处十分想提议去祖坟起出棺材来验尸,看看陈天默的尸体究竟在不在祖坟之中。

当然,这个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其实,这种大不敬之事,就连想想都觉得罪过。

我倒是十分盼望着晦极能再次出现,如果他再出现的话,以我和老爸的能力,留下他应该不成问题,到时候,不管他愿不愿意摘下面具,我都会强行给他去掉,看看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人!

绝无情在这段时间里也是安分了许多,没有再找我们的麻烦,或许是四处寻找邵如昕了。

我一直都担心他会对轩辕八宝鉴念念不忘,会找些由头来陈家村寻衅滋事,好在都没有发生。

术界也无大事。

我不时琢磨轩辕八宝鉴,常常想起太虚子在观音庙里弄出“镜花水月”那一幕奇术,然后感慨这上古之物的灵力绝非我眼下所发掘出来的这么简单,只不过究竟如何挖掘它的潜力,我还是尚无头绪。

用血滴在上面,或者用混元之气注入其中,或者用夜眼、慧眼、法眼、灵眼去看,与镜中的自己眼睛对视,都没什么新鲜有效情况出现。

我也只能用时机不够,机缘未到来安慰自己。

人家太虚子在深山老林里研究了几十年才琢磨出来一个术,你刚拿到手才多久,就想有所作为,也实在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也太急功近利了。

好事多磨,暂且不急。

除此之外,老爸、奶奶、三爷爷还在积极联络太爷爷,全国各地探查一切有关神相天书的线索。

虽然说我手上握着神相令这一张王牌,但是寻找神相天书毕竟是陈家自己的事情,我不能因私费公,更何况,神相令中这么多门派,当初也是因为各自的利益,才会团结起来,结成同盟,各个都有私心,谁能保证他们不会见书起意?

这一天,我被江灵训练了一个白昼,直到傍晚,我累的跟狗一样时,才被允许躺在藤椅上休息一会儿,老黑躺在我椅子旁边,盯着我,然后受到了我的感染,也跟我一样,频频伸舌头。

老爸、老妈因族中事务,并不在家,江灵去做饭,望月和彩霞在御风台上修行,没有了鬼面之后,望月自身的本事受到了影响,阴阳大执空术竟不如从前,这让他不得不再继续修行,我也用了一些《义山公录》上提及的益阳补阴之术传授给他,助他恢复,因此他和彩霞也勤勉的很。

“汪汪!”

老黑突然一跃而起,兜着屁股,晃着尾巴,兴奋地叫了起来。

我也早已听见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大门开了,老黑“嗖”的朝着一苗条身影蹿了过去,却被来人一脚踹翻在地。

“滚!”

老黑呜咽着跑了回来,耷拉着脑袋重新躺在我椅子下。

我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在医大读书的老妹回来了,全家只有她最讨厌狗,因为她天天在学校解剖室里解剖狗、兔子、老鼠、青蛙,看着这些活物,有一种心理障碍。

“姐,是你在做饭啊。”

“哦,元媛你回来了!”

跟江灵打了个招呼后,老妹就来烦我。

“哥,你看你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躺没躺相,看你这样子,怎么跟老黑一样!老黑,我跟我哥说话,你滚一边去!”

老黑再次被驱逐,只好窜上楼去招惹望月、彩霞。

我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还带着一张报纸,让我看,我懒得看,道:“什么事情,你用嘴说让我听见不就行了。”

也都是我惯的,老妹向来对我不客气,白了我一眼后,直接把报纸摔我脸上,道:“什么人啊,不看新闻,不看报纸,最近报纸上报道洛阳发生了多起失踪案件!”

“你这死妮子,好歹哥也是神相令主,不知道尊重一下。”我把报纸从脸上拿下来,道:“失踪案件啊,国家这么大,不是天天都有发生吗?”

老妹再次把报纸摔我脸上,道:“要是普通的失踪案件,我会让你看吗?笨蛋!”

都说女生性格什么的会像奶奶,现在看来,确实有些道理。

老妹叉腰指着我道:“这是一类离奇恐怖的失踪案子!我在很早——至少是半年之前就看到过这个新闻,只不过那时候的事故发生地不是在咱们这里。我本来以为案子已经破了,但是没想到现在又发生了!所以才会回来告诉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我道:“你是说这案子不是寻常的匪徒绑架,而是术界中人所为,所以告诉我,让我查查?”

“算你还不是太笨。”老妹道:“怎么样,你管不管?”

我沉默了片刻,道:“这种事情,似乎还轮不到你哥我管。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现在老绝一定在派人查这件事。”

第四九五章 不请自来

频繁发生的失踪案,而且还是上了报纸的案子,一定会引起上面的重视,我相信以本国警员的力量,只要用心查探,必定能发现端倪,如果他们管不了,也一定会上报,若是术界人所为,或者异能人士所为,那就归五大队和九大队处理了。

所以我才说这是老绝的事情。

老绝就是绝无情,我不想让老妹过多知道这些事情,所以就这么说了。

“谁是老绝?”老妹茫然不解道。

“安全部门一个分支的头头。”我道:“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总之就是上边的人,公家的人。”

“哦,我知道了,老绝是绝无情吧!五大队、九大队嘛。九大队的首领叫浑天成,绝无情不就是那个陈弘生吗?名字还是你们给人家起的。”

“嗯?”

我吃了一惊,本来睡眼惺忪的眼猛然睁开,一翻身从藤椅上跳下来,盯着老妹,道:“你怎么知道五大队、九大队?谁告诉你的?”

老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们也不愿意让她知道,一个女孩子家,又不是从小就入术门,知道这些并无好处!

更何况,我的身份还有麻衣陈家的招牌实在太过招风,元媛如果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那就是一个普通人,术界中人就算想找事,也会谨守规矩,不拿元媛找麻烦。

但是,现在她怎么突然知道五大队、九大队了?还知道绝无情的往事?

是谁告诉她的?

老妹被我的反应吓了一大跳,随即瞪着眼道:“你怎么了?”

我敛容道:“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绝无情、五大队、九大队的事情的。”

老妹在我面前是放肆,但那也是在我允许她放肆的情况下,一见到我严肃起来,老妹也立即好好说话了:“怎么了?这有什么不能知道的吗?是一个同学告诉我的。”

“一个同学?”我更诧异:“什么同学会知道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