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骗你啊。”我快步走过去,想要拉江灵的手,口中问道:“你也在这里啊,太好了,是不是你们把我弄到这里了?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之前我神智有些不太清楚,想不起来……”

我话没有说完,就见江灵往后退了一步,她并不愿意我碰到她,只是冷冷道:“你刚才说木秀有希望,那就是你心中还有她,可你又跟我说过,你心中只有我一个!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

这一刻,我只觉大脑昏沉,胸闷气短,一股邪火在体内乱窜,无处发泄。

看着江灵冷如冰霜的神情,再看看木仙在一旁似笑非笑,我真想大喊一声:“你们我谁都不要!”

“这么热闹?陈元方艳福不浅,不如都收下吧。”

我正狂乱,却听脑后又是一声冷嘲热讽,回头看时,只见阿秀身边也多了一人,眉目冷艳,唇齿清寒,三千青丝过腰身,一抹傲气贯百骸,不是邵如昕是谁?

“还有谁在这里,都给我出来!”我愣了片刻,然后一声大吼便喊了出来。

“元方,你喜欢木仙?”我的话音刚落,表哥梦白的声音立时传来:“你有了江灵,还有阿秀,怎么还这么心存不足?”

“岂止是色心不足?权欲也旺盛无比,陈家村一族之长不在其眼中,天下神相令共主也难填其心,你活着,我始终无法安然。”绝无情也出现了。

 第五零三章 镜中之灵

绝无情的身后,浑天成笑吟吟地站出来,道:“陈队长说的不错,此人实乃你我平生第一劲敌!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啊。”

除了这两人之外,并无五大队、九大队的其他人等出现。

“你们?”我冷笑两声,道:“就凭你们这两个手下败将,也要除掉我?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还有,绝无情,你真是长了一张狗脸,说变就变,你还要不要我帮你破案了?”

“帮他破案?是要把我找出来吗?”

突然之间,一道声音轻飘飘传来,又柔又媚,简直说不出的动听和舒服。

木仙的声音已经到了媚入人之骨髓的地步,可是跟这个声音一比,简直可以算得上是难听!

邵如昕的声音淡定高傲又略带些冷漠,可是跟这个声音一比,竟也显得寻常无比。

这世上,山术、医术、命术、相术、卜术、古武术、御灵术、傀儡术都可以将人击败,这毫无疑问,无可厚非,但是,就刚才那一道声音来说,它竟然也可以直击人的内心,瞬间让人变得毫无攻击性。

因为这声音太过魅惑,不但是男人,恐怕连女人也无法抵挡。

我只听了一句话,就感觉浑身的骨头似乎变得只有四两重。

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无关其他。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这声音究竟是谁发出来的。

当我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只见一道绝妙的玲珑躯体就站在不远处。

这一眼看去,我只觉得这身体无论何处都妙到了极处。

不可再高一点,不可再低一点,不可再肥一点,不可再瘦一点。

这身体,似乎已经是女人所能成就的最美状态。

只是她的脸,影影绰绰,无法看清。

但即便是无法看清,我也知道,她的面容一定也是美到了极致!

有些人,就是会让你有这种感觉。

一看就知道是智者,一看就知道是仁人,一看就知道是义士,一见就知道是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一见就知道是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你是谁?”我问了一声。

“我就是一直要找的人,血玲珑。”那声音依旧媚的让人窒息。

我不但有些窒息,还惊诧,只是,想象中的怒气却没有出现,就好像我知道她即便是我的死敌血玲珑,我也不会对她有所仇恨。

“你就是陈元方?麻衣陈家的后人?陈天默的曾孙子?”

血玲珑也不知道是在笑,还是没有笑,只听她款款说道:“那些年华正盛的女人都死在了我的手里。你们陈家的《神相天书》,我也知道在哪儿。怎样,你要不要对付我?”

理智在提醒我,这个女人已经一百多岁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当然。你穷凶极恶,恶贯满盈,如果不自行了断,我就只好对你辣手了。天书,本就是我陈家的东西,我志在必得!”

“好!说得好!”一道喑哑的嗓音骤然传来,我回头一看,只见晦极那高大的身影缓缓出现,道:“陈元方,我到底还是没有看错你!天书,你必须要拿到手!”

“你究竟是谁?”我道:“你让我拿到天书究竟对你有什么好处?”

晦极一笑,道:“等你拿到天书之后,答案不就揭晓了么。”

“咳咳,就凭他的本事,他能拿到天书吗?”陈汉礼的面孔突然出现,眼中不屑的光芒钉子般扎着我。

“老七,说话不要太难听!”陈汉名也来了,只是面孔阴晴不定,也看不出是什么神情。

“你们都在这里?”

“对呀,我们都在这里!”也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声,我突然有些清醒。

这似乎不是真实的世界?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对呀,这是什么地方?”又是一道奇怪的声音传来。

我环顾四周,只见所有的人一个个都奇怪地站着,奇怪地看着我,但是每个人又都像石雕木塑一般,一动不动,看上去诡异而可怕。

除了他们,似乎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影缓缓出现在这里,只是影影绰绰,若不分辨,很难看清。

“陈元方,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想什么?”

“……”

许许多多的声音一起响了起来,我猛然间觉得有些天旋地转,隐隐觉得此情此景实在是匪夷所思,再一想,手中还握有轩辕八宝鉴,我便往拿起宝鉴去看,这一看,竟赫然发现自己脸上青、红、白、黑、黄五色充盈,一张面孔竟扭曲的不成人样!

“啊!”

我失声而呼,仓皇四顾。

所有的人都不见了。

空茫茫的一片天地重现出现在眼前。

我惊愕无语。

这到底是怎么了?

“是你,取了通灵宝珠?”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出现在这辽阔而空旷的天地里,惊得我猛一哆嗦。

这声音是陌生的,我分辨不出是谁的。

“是何方高人?”

我朗声问道,环顾四周,这次却什么人都没有发现,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与你近在咫尺,你却只闻我声,不能见我人。只因我本已无生,在这镜中,只做一道镜灵罢了。”

“境灵?”我惊愕道:“你是说,你是这宝鉴的灵魂?”

“你可以这般认为。”那声音道:“或者,你也可以换另一种叫法,我与你其实是本家。”

“本家?”我更加惊愕道:“你是我的哪个本家?你是谁?”

“你应该记得我。”那声音道:“轩辕岭下深地宫,万年不变尸鬼宗,我活着的时候,道号万年。”

“你是陈万年!”

“是我。”

“明末陈家的旁支,不世出的术界奇才,陈万年?”

“不敢当。”

我惊得无话可说了。

陈万年怎么会在轩辕八宝鉴中?

我呆了片刻,然后迟疑道:“你是残存的魂念?”

那声音道:“若更准确说的话,我只是一道残存的灵力。”

我诧异道:“灵力?”

“对,是灵力。”陈万年道:“若是魂念,你便能见到我的影像,若是灵力,你只能感受到我的存在。”

我又呆了片刻,懵懵懂懂道:“那这个地方是?”

陈万年道:“这地方没有名字,如果非要有个称谓的话,你可以称其为灵界。”

“灵界?”我沉吟道:“那现在的我是什么?是人?是魂?还是灵?我又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

陈万年道:“你将我唤醒,我便将你唤来。现在的你,亦真亦幻,你可以当做是人,也可以看做是魂,自然也可以当成是一枕黄粱梦。”

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道:“你的话,我有些不太明白。”

陈万年道:“那我就先告诉你,我是怎么到这镜中的吧。”

“好。”

“我是陈家的后人,义山公的后人,虽然不是嫡系,不是长门,但是却也继承了义山公的天赋,我对玄门五术有天生的领悟。虽然没有《义山公录》,但是凭借自己对术界各门各派的参悟,我终究还是成就了一身出类拔萃的道行。”

“数百年前,我苦苦寻求长生之道,却无法可解,陈万年本是虚妄之称,这天地之间,有谁能活得过万年?当然,或许真的有,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我找到了通灵宝珠,传说中,有人称它是陈抟老祖的内丹所化,也有人说它是义山公的内丹所化,我想,如果传说是真的,那宝珠之中定然会有无上的法力,凭借它,或许我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但是,悟道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我在轩辕岭地宫中呆了一个甲子,直到老死,也没有悟出真正的长生之道。”

“可是我要死了,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我死后,我的一切都永远消失,那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我又怎么证明我曾经来到过这个世上?所以,我想我要以另一种方式存在。”

“轩辕八宝鉴是上古宝器,是我派门下弟子耗费五十年的时间在轩辕岭找到,所以,我才把我的地宫建在了那里。这宝鉴本身具有灵力,我参悟一生,与之心意相通,便把自己毕生的念想化进毕生的道行中,寄存在镜中。所以,我不是魂魄,只是灵力。”

“至于通灵宝珠,我将其藏在了地宫的长明灯中,并在那里布下了一个绝妙的术局。人若在灯下待上个一时三刻,必生幻觉!再加上地宫中我精心设计的各种机关,我相信几乎没人能从地宫之中找得到通灵宝珠。”

“但是,我相信只是我相信,天道却不是如此。几乎的意思,便并非肯定。不以本心之论,我知道,终究会有一天,通灵宝珠会被他人所得。这个人,将会把我从沉寂之中唤醒。”

“现在看来,这个人就是你了。所以,你一定取走了通灵宝珠。”

我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太懂,轩辕岭地宫之中确实有各种机关,长明灯下也有幻术迷局,但是我却没有取走通灵宝珠。”

“你取走了,就在你身上。”

“哪里?”

“额上天庭,此时已化作天眼。”

第五零四章 虚实真假

闻听此话,我心头一震,继而是莫名的狂喜,额上天庭出现的那似目非目的异变,竟然真的是天眼?

可是怎么会开目开的如此容易?

太爷爷、爷爷以及列祖列宗曾经为了寻求天眼的开启之法,费劲千辛万苦,到头来,仍然是无法可解,我却误打误撞,机缘巧合之下给开启了?

实在是难以置信!

我忍不住问道:“真的是天眼?”

陈万年道:“假的。”

我一愣,道:“假的?”

陈万年又道:“真的。”

我不禁又是一愣,继而微微发怒道:“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如果知道就说,不知道就不用说,何必戏弄于我?”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是宝鉴,一切都是镜花水月,一枕黄粱,但黄粱也即人生,人生不过一梦。就似这镜中的你是真的,这镜外的你也是真的,但这镜中的你是假的,镜外的你也是假的。你到底是真还是假?”

我先是茫然,随即醒悟,此时的我知道自己是真的,那么宝鉴之外,灵界之外的我便是假的了;可以宝鉴之外、灵界之外的我来看,镜中的我又是假的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就是假,假就是真,是真是假,无非一心。

心中所想是真,那就是真,心中所想是假,那就是假。

但真与假又只不过是两个不同的称谓罢了,分不清固然没有关系,分得清也没有什么太大意义。

但,人心存执念,却必须要分个清楚,要辨出个真假。

“你悟了。”

陈万年悠悠说道:“现在还要问是真是假吗?”

我点点头,道:“当然要问。”

“好。”陈万年道:“以此看来,你是真悟。逃脱牢笼,又复归牢笼,不是不愿意出去,而是愿意进来。只是这答案不该由我来说,我且问你,你说是真还是假?”

我沉默了许久,然后道:“假的。”

说完这两个字,我又沉吟片刻,摇摇头,道:“是真的。”

陈万年笑道:“你看,连你都如此言说,究竟是真还是假,你分得清吗?又何必要分清?就好比这些人,你说真,便是真,你说假便是假!”

陈万年话音刚落,突然之间,这灵界之中就出现了一大片人影!

刚才还空荡荡的天地,此时此刻,猛然变得充盈起来。

老爸、老妈、老妹、老舅、表哥、奶奶、二叔、元成、元化、麻衣五老、十大高手、江灵、阿秀、木仙、邵如昕、望月、彩霞、绝无情、浑天成、青冢生、梅双清、晦极、血玲珑……以及神相令下十八家门派之族长、掌门,统统都在其中。

只是这些人,全都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木雕石塑一般,看上去像是真的人,又像是假的人。

陈万年道:“这些人当然全都是假的,也全都是真的。他们能在这里,只因你心中有所念想。宝鉴可洞察你心,可照见你人生。在这片天地里,你可随心随欲。”

我道:“随心所欲,是什么意思?”

“随心所欲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陈万年道:“这里的所有人,你心中所能想见的所有人,你对他们都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里的女人,你想要几个,就能要几个,这里的仇人,你想杀几个,就杀几个,这里的亲人,你想保几个,就保几个,这里身份诡秘的人,你想看就能看,想问就能问。这便是随心所欲。”

这话说的我怦然心动,所谓的女人想要几个就要几个,我并不敢多想,但是仇人想杀几个就杀几个,亲人想保几个就保几个,身份诡秘的人,想看就看,想问就问,这确实对我有莫大的吸引力。

我的仇人谈不上多,但是绝无情、浑天成绝对算是,因为我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不除不快。

血玲珑自然也是我的仇人,从最初的何九叔到血金乌之宫九大长老频繁出动,数次差点置我于死地,置陈家村于万劫不复之地,血玲珑欲得天书,必定要除掉我。

身份诡秘的人也谈不上多,但是晦极绝对是最让我寝食难安的人,他究竟是谁,我前前后后疑惑了将近两年,可还是一直没有机会窥破他的身份。

陈汉名此时也算一个,他究竟做了什么事情,才让陈汉礼暗中提醒我要小心于他?

陈万年道:“这里虽是镜中,但镜中就是人生。你在这里杀了谁,出了宝鉴,你仍旧能杀谁,你在这里护了谁,出了宝鉴,你仍旧能护谁,你在这里看穿了谁,出了宝鉴,你仍旧能看穿谁。你信否?”

“我相信。”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知道这轩辕八宝鉴真正的可怕之处。

不愧是轩辕黄帝铸造出的上古法器,灵力之强,混淆虚实真假,颠倒乾坤,凭空造化,着实是匪夷所思,可畏至极!

宝鉴的灵力就仿佛是一道天意的诅咒,凭借宝鉴的灵力,在镜中灵界所做的任何事情,现实人生中都可以一一照应。

我若是在这里杀了绝无情、浑天成,那么在现实人生中,他们的结局也一定是被我所杀。

如果在这里,我拆穿了晦极的面具,那么我看到的他的真实面孔,在现实人生中,也一定如是!

这绝对是莫大的诱惑。

陈万年道:“如何,要动手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抑制不住自己要激动起来,但是我心中还是强行压制自己的冲动,要沉得住,要沉得住,要想一想,再想一想。

“你为什么要帮我?”

过了片刻,我问道:“万年先生,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陈万年道:“后生可畏,这时候,你还能问出这话来。怪不得会是你,能拿得到通灵宝珠,能进得到灵界中来。”

“那你就先告诉我为何。”

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

我生性多疑,经历越多,便越是多疑。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处,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事,一切都要有个缘由。

我对陈万年好像没有做什么好事,还拿走了他的通灵宝珠,那么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宝鉴的灵力?要启发我悟出这宝鉴的妙用?要让我这里随心所欲?

陈万年道:“是报答。没有你,我便无法在这里被重新唤醒。”

我道:“这个你之前已经说过,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把你唤醒了?我又是如何把你唤醒了?”

 第五零五章 两重时界

陈万年的笑声四处回荡,显得古怪又邪魅,周围所有的人影人像在这一瞬间突然全都消失,这片特殊的天地重新变得空荡无物。

但是我的心却安定下来,踏实下来。

我也笑了。

陈万年道:“你是如何觉察出的?我似乎并无什么破绽。而且我的话也全都是真的。”

我摇了摇头,道:“至少有一句话是假的。”

陈万年道:“哪一句?”

我道:“你让我对那些人动手,并非只是为了报答我将你从沉寂之中唤醒。”

陈万年道:“那我只能再问一次,你是如何觉察出来的?”

“我读书多。”

“嗯。”

“尤其喜欢读史。”

“嗯。”

“知道刘备吗?”

“当然,汉昭烈大帝,先主刘备,我怎么会不知道?”

“知道徐庶吗?”

“徐庶徐元直,也是许昌禹都人士,与我们尚有同乡之谊,卧龙诸葛亮平生挚友,汉末三国之真义士真谋士。我也知道。”

“知道徐庶和刘备是什么关系吗?”

“徐庶是刘备寄身新野时之军师谋士。先于诸葛亮辅佐刘备。”

“知道徐庶和刘备是怎么认识的吗?”

“你究竟要说什么?”

我笑了笑道:“诸葛亮和徐庶是挚友,又有同窗情分。两人曾共同以弟子礼侍奉水镜先生司马徽,司马徽也是我禹都人士,汉末贤明传遍天下。刘备曾拜访司马徽,当时还不认识徐庶、诸葛亮,从司马徽家中离开之时,路遇一豪杰卧于石上仰天高歌,仪表不俗,相貌出众,刘备见而称奇,便与此人共语,一席话了,惊为天人,便力邀此人充任自己的首席谋士,第一军师。”

“此人自称姓名是单福,也接受了刘备的邀请。他看了看刘备的马,说这匹马名为‘的卢’,是天下奇马,有一利也有一弊,利是救主,弊是妨主。救主就是能救它主人一命,妨主是能害它主人一命。而且的卢先前已经救过刘备一次,所以接下来就要妨主了。”

“刘备深信不疑,却又念及的卢曾经救过自己性命的恩情,不愿意舍弃,便问单福,可有破解马妨主人的方法?单福说,有。刘备问,如何解除?单福问,您可有仇人或者可有讨厌的人?刘备说,有。单福说,这就好办了,把的卢马赠予您所讨厌的人或者仇恨的人,等这人被的卢妨害过后,再把马收回来,自己骑就没事了。”

“刘备听了这话之后,勃然大怒,拂袖便走。单福想要跟随,却被刘备拒绝,单福问刘备何故变卦。刘备说,我请先生来为我出谋划策,以安定天下,解救苍生,却没想到先生给我出的第一条计谋就是教我如何害人保己!您这样的人,岂是贤人?您这样的人,岂能辅佐我平定天下?我不敢用你了,你另谋高就吧!”

“此人听见这话,纵声大笑,说人人都称刘玄德是仁义刘使君,我并不全信,今日一试,果然如此!单福是在下的假姓假名,在下姓徐,名庶,字元直。今后愿意诚心诚意、竭尽全力辅佐刘将军!”

“这就是徐庶和刘备结识的过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陈万年沉默了片刻,道:“我似乎明白了。”

我道:“我不敢跟刘备相提并论,但是我的想法和他是一样的,如果是好人,怎么一上来就先教我如何害人?若念及同宗之情谊,你是我的前辈,我是你的晚辈,哪有一个前辈上来就教唆晚辈如何害人以谋一己之私呢?”

“所以你才疑忌我,你才不听我的话。”

“正是。”

“见贤思齐,善莫大焉。”陈万年叹道:“我还是小觑你了。”

“很多人都在小看我,所以我更加不能让人小看。”

“只是我先前所说并不是虚言妄语,你如果在这里杀人,出了宝鉴,那人仍旧会被你所杀,而不能杀你。若是你在此处获悉某人机密,出了宝鉴,那人之机密仍然会为你所知。”

我点头道:“我深信不疑。但是我却不愿意做此投机取巧之事。就好比那的卢马,能救人也能害人,有一得必有一失,我在此中得此好处,难保不会在彼处得彼祸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此乃天道,正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您是行家,怎会不知?”

“好!说得好!”陈万年道:“真是好一个在此中得此好处,在彼处得彼祸端!你一语道破天机,若刚才你真在这里动了什么手脚,固然能得些好处,但是不用出这宝鉴,便就有彼处祸事等着你!”

我道:“这祸事对你来说,一定是好事吧。否则,你也不会极力撺掇我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