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听你们的。”成哥揉了揉鼻子,道:“这消息是郑蓉蓉透漏给咱们的,这妮子心眼儿还是挺好的,我信她。”

我道:“那我先给郑蓉蓉打个电话?”

话音未落,手机已经响了起来,我一看,正是郑蓉蓉的。

“你们跑掉了没有?”接通电话后,郑蓉蓉没有啰嗦,直奔正题。

“跑掉了。”我道:“就是现在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要不,你们来我家吧。”

郑蓉蓉这么一说,我突然就有种感激涕零的心情了,要是让我主动说出来,我还真不好意思说。

成哥和池农也都听见了,各自会心一笑。

我还想谦让几句:“这样不好吧?”

成哥的脚已经踹了上来:“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

郑蓉蓉道:“我大哥说要去接你们,你们说个位置吧!”

“你大哥?”我愣了一下,道:“你告诉他了?”

“你放心,我大哥和二哥、三哥不一样。”郑蓉蓉道:“他对你们非常恭敬,也知道你们不是凶手,他想保你们。再说,你们来了之后,躲在我家里肯定太引人注目,躲在我大哥家里,还是好一些的。”

我想起来之前到郑家的时候,郑景山的种种表现,确实是对我毕恭毕敬,也从未像郑景岳和郑景麓一样,对我冷嘲热讽,此人,确实是跟他的两个兄弟不太一样!

只是,原因呢?

我一直觉得这个人的城府很深,胸中有丘壑,心似山川险,表面上却温文尔雅,平易近人,是个非同一般的人物!

他如此对待我们,必定有自己的目的,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先挂了电话!”郑蓉蓉在那边已经等不及道:“我让大哥亲自给你打电话,你自己注意一点,小心手机被定位。”

郑蓉蓉挂了电话之后,池农皱着眉头道:“郑景山要来接咱们?”

“对。”

成哥道:“他来干什么?”

我道:“说是让咱们躲到他家里去。”

成哥道:“我怎么有种黄鼠狼跟鸡拜年,不安好心的感觉?”

池农盯着我道:“铮子,去不去,就看你的了。”

“去吧。”我道:“我对郑景山还挺好奇的,我想看看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再一个,郑家老三、老二都死了,如果按照顺序的话,那就该轮到他了。”

成哥点点头道:“这话说的不错,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把咱们给卖了。”

“看他之前的表现,应该不会。”

正说话间,手机又响了,是个我没有存过号的陌生号码,我接通之后,没有说话,对方也沉默了一下,然后道:“大师傅?”

“你好,我是。”我听出来了,是郑景山的声音。

“刚才蓉蓉给大师傅打过电话了吧?”郑景山道:“大师傅这边遇到了点小麻烦,大师傅自己肯定是能解决的,但是我深深仰慕大师傅,想尽些绵薄之力,帮一点小忙,请大师傅到家里盘桓盘桓,不知道可不可以?”

“好。”我道:“蓉蓉已经跟我说过了,就去你家里。”

“那太好了,荣幸之至!”郑景山道:“大师傅现在在哪儿?我这就去接您!”

我把手机给了池农,低声道:“农哥给他说一下具体地址。”

池农把地址给郑景山说了以后,便挂了手机,成哥蹬着眼道:“姓贾的找不着咱们,会不会定位铮子的手机?打了这么多电话,会不会被定位到?”

“我的手机号码只有蓉蓉知道,蓉蓉后来告诉了高队长的妻子,刚才又告诉了郑景山,贾队长没那么快就知道吧?”

我道:“而且他来的时候非常快,非常紧急,要不是郑蓉蓉通风报信,咱们根本就不知情,他们也一定不会料到咱们会跑,更不会事先想到手机定位吧?”

“保险起见,铮子,你把手机关机,电池抠出来。”成哥道:“这样的话,一般就定位不到了。”

我依言而做。

我们三人找了个隐秘处藏了起来,等着郑景山。

半个小时左右,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面包车开了过来,在我们原来待的地方兜起了圈子。

我们三人料定这就是郑景山的车,又观察了一阵,发现后面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什么车跟着,确定是安全的,便都出来了。

郑景山看见我们,停下车,急忙下来,拱手笑道:“不好意思,怕开别的车招眼,就开这个破面包--”

话说到一半,郑景山愣住了,他盯着我,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话也说不利索了:“你,你是,是大师傅?”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化妆,好久都没有化妆了,跟郑蓉蓉在一起时间长了,自己都快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现在是晚上,虽然昼长夜短,但天色也有些暗了,郑景山刚下车的时候,也没有立即看清我的面目,说了一句话,凑近了,才看清,所以话说到一半,也说不利索了。

于是,我笑了笑,道:“对,我就是大师傅。”

“你是陈铮!跟德叔在一起的那个陈铮!”郑景山一下子想了起来。

“对,就是我。”我盯着郑景山,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他的表情,但凡有细微的变化,我一定能捕捉到。

但他也只是惊讶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德叔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你乔装打扮来到郑家,是想查个究竟。”

这一下,我和成哥、池农倒是愣住了,成哥脸色一沉,道:“你怎么知道德叔死的不明不白?”

“是你们告诉我的。”郑景山道:“如果德叔去世的明明白白,陈铮又乔装打扮来郑家干什么?”

我们三个微微一怔,这个郑景山,真是个好厉害的人!

第八十三章 景山之相

我再次对郑景山刮目相看,道:“那现在你知道了,还愿意带我们去你家里吗?”

“当然。……”郑景山道:“我也一直怀疑家里有古怪,不然老二和老三怎么会不明不白地死呢?更何况,不管你是什么样子,你的本事都是真的,我还敬你是大师傅!大师傅,请吧!”

我们三人各自怀揣小心,上了郑景山的车,车一路疾驰,临到半路,又停了一次,路边另有个深蓝色皮卡接应,郑景山让我们换了车,然后才直坐到目的地。

夜色基本上已经完全黑暗下来,路上很难看清楚车里坐的人,禹都路上的监控摄像也并不那么完备,但郑景山还是如此作为,这当然是他的小心之处,也更见其心思缜密。

到了郑景山家里,郑景山安顿好我们,又给郑蓉蓉打电话,让她放心,说我们已经到了。

郑蓉蓉也没有多余的话,郑景山挂了电话,满面堆笑,好吃好喝将我们三个招待了一番,我们也实在是折腾累了,乏了,当下并不推辞客气。

晚饭之后,在客厅里喝着茶,大家开始闲聊起来。

郑景山的妻子还有他那六岁的儿子郑磊都到楼上去了。

郑景山笑道:“大家放心,我这里家规严,保姆、保安们,没有一个是多嘴的。”

“放心。”我也笑道:“能看得出来,您是很小心,很小心的人。”

“大师傅过奖了。”郑景山道:“其实,咱们见过这几次面,我都一直有话想问大师傅,只是一直没有得空。”

“你问吧。”

郑景山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道:“大师傅,能不能给我也看个相?”

“嗯?”我愣了一下。

郑景山道:“大师傅放心,该出多少钱,我一定出,不会坏了您的规矩。”

“这个好说。”我道:“你为什么要我给你看相?”

“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我母亲,还有老二和老三都走了。”郑景山不无伤感道:“我这心里难受,也不安啊。实话说了吧,我害怕!”

“你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郑景山道:“你给我奶奶、我二弟、三弟,甚至还有高队长看相,没有一个不对的,我怎么会不相信。”

“高队长?”我狐疑道:“他的,你也信?”

郑老太太、郑景岳、郑景麓都是郑景山身边的人,他们出了什么状况,与我所说的相不相符,郑景山肯定都能直观地感受到,我对于这些人的相术评语,他感觉到准确,也不足为奇,可是高队长的事情,他怎么会也觉得准确?

只听郑景山笑道:“高队长的事情,您相的也准确极了!说他双亲去世,父亲比母亲去世还要早,兄弟不合,这些就不说了--您说那一句--‘颌满丰润,鹤立鸡群,辅弼星朝,一呼百诺’,我可是记忆犹新!您当时评判的是,高队长朝中有人,官运兴隆。但是,他形有余而气不足,皮下肉里隐隐有晦暗之色将犯于表面,须提防手下为难,免得禄断小人之手--这一条!”

郑景山使劲儿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发出“啪”的一声响,成哥正趴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喝茶,被吓了一跳,茶杯都咬翻了。

池农骂了一声:“信球!”

也不知道是骂成哥的,还是骂郑景山的。

郑景山也不尴尬,只是激动地满脸放红光,道:“说的太准确了!”

“啊?”我道:“应验了?”

“应验了!”郑景山笑道:“高队长已经被人算计了!算计他的这个人,您也见过,也认识,就是今天带队去抓您的那个贾队长!”

“果然是他!”我精神一震,道:“高队长怎么就被他给算计了?”

“您也看出那个姓贾的不是好东西吧。”郑景山道:“那个姓贾的说,大师傅你们是会道门的人,因为到郑家骗财而与我二弟、三弟发生冲突,所以谋财害命,制造命案。”

“放屁!”成哥本来还是百无聊赖的样子,听见这话,立即跳了起来,道:“我弄死他!”

“别叫唤了!”池农道:“听人家把话说完。”

郑景山笑了笑,道:“我们家是不承认的,最起码我和蓉蓉不承认,我和蓉蓉都知道大师傅不是谋财害命的人。”

我注意道郑景山只说了“我和蓉蓉不承认”,而刻意忽略了郑老太和郑卫鸿,我心中微微一动,也不知道郑景山是有意还是无意,又或者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猫腻。

只听郑景山继续说道:“那个贾队长根本不由我们分说,从检察院请了逮捕令,要抓你们,而且还说高队长与你们相互勾结,并找人暗中投诉高队长接收他人请客吃饭,在公共场所不顾人命胡乱开枪,还在医院里跟你们一唱一和,宣扬巫术……”

“放屁!放屁!放他奶奶的罗圈屁!”成哥跳脚大骂道:“这个贾队长太不要脸了,老子非要弄死他不可!”

“成哥。”我道:“小孩子还在楼上要休息呢,你别乱蹦乱叫了。”

郑景山笑笑,道:“没事。”

成哥也知趣,不再弄大动静了,只是低声的骂骂咧咧。

我道:“高队长,就这样被挤下去了?”

“嗯。”郑景山点点头道:“高队长作风太硬,得罪人不少,这次生了怪病,离开了权力斗争的中心,被贾队长他们上下一合计,弄了下来。不得不说,大师傅,您的相术真是通神!”

“通神不敢当。”我道:“只能算是略知皮毛。”

“您真谦虚!”郑景山道:“大师傅,能不能给我看看相呢?”

这个请求,郑景山已经说了两次,今晚被他接来,又是欠他一个人情,不给他相,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

于是,我点了点头,道:“我看过你的面相,鼻相很好,山根、年上、寿上几无瑕疵,准头丰润,兰台、廷尉也宽厚,这是大富之相,古时候东晋富可敌国的石崇,也是这种鼻相,相书称之为胡羊鼻。”

“哈哈……”郑景山笑了起来,道:“谢谢大师傅吉言!我也是没好好读过书的人,不知道石崇,更不敢跟古代的大富豪相提并论,这一辈子,只要能平平安安就好了。”

我也笑,心中却暗道,还好你不知道石崇是谁,你要是知道他,估计就该笑不出来了。

石崇确实是富可敌国,与当时晋朝的国舅王恺斗富,数次大获全胜,结果却落了个被乱兵杀于闹市的下场。

石崇临死前,说你们杀我,不还是为了我的钱,别人就说,你知道还存这么多钱,不是找死吗?

当然,这些话,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郑景山又道:“那大师傅看我的面相,会不会有无妄之灾?”

我注视他半天,然后摇了摇头,道:“你不会有无妄之灾。但是有一言相告,你的命宫,在眉头平展时,并无异样,但是在你皱眉的时候,会有一道贝形纹路纵横入里!”

郑景山急道:“那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如果不妄动心思的话,就不会有无妄之灾,如果你妄动心思的话,就可能会有灾祸。”我道:“这灾祸,不是无妄的,而是你自己用心‘求’来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郑景山点了点头,道:“谢谢大师傅提醒。”

郑景山是极为聪明的人,他当然能听懂我的意思,他的灾,就在于他乱动心思,也就是心怀算计,他要是本本分分,那就没有什么灾。

郑景山道:“大师傅再看看在下,还有别的要说没有?”

我本来要说没别的情况了,但是突然间,就瞥见郑景山左眼之下泪堂部位一抹赤色贯睛!

这可是好生凶险的征兆!

第八十四章 相有玄机

我看见郑景山脸上这突入起来的异兆,不由得吃了一惊,郑景山的眼也毒,立时就看见了我表情的变化,紧张道:“怎么了,大师傅?”

我迟疑了片刻,道:“你的儿子平时都干什么?”

“我儿子?”郑景山一愣,随即警觉似的站了起来,道:“我儿子,小磊,他,他有事?”

“我只能说你的子女宫上有异样征兆。”我道:“如果应验的话,可能会应在你儿子身上。”

“那,那我儿子这,是好还是,是坏?”

郑景山说到自己的时候,神态自若,心情没什么变化,但是一说到自己的儿子,神态马上就不一样了,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关心则乱,这句话,果然是一点都不错。

我道:“报凶不报吉。”

郑景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他舔了舔嘴唇,道:“大师傅,我把小磊叫出来,您当面给他看看,怎么样?”

说着,郑景山就要上楼,我连连摆手道:“郑大哥留步!这会坏了规矩。”

“哦,哦!”郑景山拍拍自己的额头,恍然道:“是我错了,我错了。”

“没关系。”我道:“其实你们是亲生父子,我从你脸上的子女宫里就能看出他的异样,你也不必叫他来了。你只要记住,脸上有异色出现,不管是吉还是凶,旬日之内,必有应验!”

郑景山道:“就是十天之内?”

“是。”我道:“只要这十天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届时,又没有什么新的征兆出现,他就可以躲过这一劫。”

“哦!”郑景山道:“这十天,我一定会保护好小磊,绝不让他到任何有危险的地方,也绝不会让他去接触任何有危险的事情!大师傅,能相出是什么原因吗?”

“相出前因后果,我还没有那个功力。”我道:“但是,可以猜测,我猜原因应该是和郑景岳、郑景麓被害的原因一样!有人在暗中对你儿子动了杀机。只不过你儿子这么小,那些对他动杀机的人,也真是丧心病狂!”

“被害?有人在暗中动了杀机?”郑景山脸色一变,道:“大师傅也觉得我二弟、三弟是被人所害?不是被鬼怪?”

“也?”我起疑道:“你说这个也字,是什么意思?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觉得你二弟、三弟是被人所害的?”

“这个……”郑景山眼神闪躲了片刻道:“就是贾队长他们嘛,他们说人肯定不是被鬼怪所杀的,而是被人害的,您也知道,他们不信这一套嘛。”

“郑大哥!”我冷冷道:“我跟蓉蓉的交情很好,所以也和她一样,尊称您一声大哥!我希望,我对您坦诚相告,您也不要对我藏着掖着!日后,要是您,您的家人,包括您的儿子,有什么异常征兆,您还指望我说不说?”

郑景山脸色一下子变了。

我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估计你们郑家的厄运离终结还远着呢!先是你的母亲,然后是你三弟,接着是你二弟,接下来会是谁呢?”

“大师傅!”郑景山眼皮猛然一颤,道:“您可是铁口金牙,不要咒我啊!”

“我不咒你。”我道:“你告诉我实话,还有谁也觉得,你们家这凶案背后,不是鬼怪在作祟,而是人在捣鬼?”

郑景山咬了咬牙,道:“好,事到如今,我就和大师傅坦诚相待,不藏着掖着了!如果以后我遇到了什么难处,希望大师傅能拉我一把,最起码看蓉蓉的面子,拉我一把--蓉蓉凌晨穿了一身男人的衣服跑了回来,那衣服,是大师傅的吧?”

郑景山末了说了这么一句话,池农和成哥都笑了起来,这让我不由得老脸一红,道:“你放心,我不会见难不救。”

“蓉蓉跟大师傅您挺配。”郑景山笑了笑道。

“咳咳……”我道:“还是说正题吧。”

郑景山开了个玩笑,自己也轻松了许多,道:“是我们公司的董事--王鸿。他也觉得,我二弟、三弟,甚至我母亲,都不是意外死亡,也不是鬼祟作怪,而是有人在暗中下毒手!”

“王鸿!”我突然想了起来,道:“就是你们平时叫做王叔叔的那个人?”

郑景山诧异道:“您也知道他?”

“我们见过,在一个生态饭店里,他和一个胖子请高队长吃饭。”我道:“被我和蓉蓉撞见了,蓉蓉说他跟你们家关系不错,平时对你们也挺好。”

“对,就是他!”郑景山道:“就是那一次吃饭,被那姓贾的当成把柄,告了高队长一次黑状,说高队长接受群众请客吃饭。”

“王鸿为什么会跟你说他对这案子的看法?”我道:“他为什么会对你们家的事情这么上心?”

“他平时就跟我们家走得近。”郑景山道:“他对我们兄弟还有蓉蓉都非常好,我妈,嗯--您觉得王鸿这个人怎么样?”

我回忆道:“王鸿看上去挺和气的。面相不错,是个有福气的人,多子女,财运也旺盛,就是……”

我仔细回想着王鸿的模样,当时没有详细考虑此人,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认真考虑考虑他了。

一个郑氏集团的董事,又不是唯一的董事,为什么会对郑家的人命案这么关心?

而且还猜测郑家的命案不是出自于鬼祟作怪,而是有人在暗中下毒手。

怪不得那天他会请高队长吃饭,目的就是为了打探案情。

此人可疑!

刚才,郑景山说到“我妈”的时候,突然转了话题,脸色也有些异样,这让我敏锐地感觉到其中有猫腻。

郑景山的母亲跟那个王鸿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见过化芳的照片,不似是忠贞不渝的女人,现在想来,或许真的是跟王鸿有特殊的关系。

郑景山见我说了半截话,便忍不住道:“就是怎么了?这个人有问题?”

细想了半天,我道:“也不是有问题。当时我匆匆见过他一面,只记得这人的耳朵长得特别,耳廓很大,耳垂也长,整体有肉而丰厚,只是单单用眼相看,就觉得软弱垂危,这相主此人晚年遭逢大变,恐怕会妻亡子丧。”

“嘶……”

郑景山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不对啊。”

我道:“哪一点不对?”

郑景山道:“王叔没有儿子,没有女儿,也没有妻子啊,他到现在还是单身,他根本就没有结过婚!”

“啊?”我大吃一惊,细细思索片刻,然后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断无此理啊!《义山公录》不会骗我的……”

“那您看我父亲的面相,他晚年会是什么样?”郑景山小心翼翼道:“他的子女宫,有什么问题没有?”

“你父亲。”我回想着郑卫鸿的样子,道:“他的泪堂低陷无光,按常理来说,是子嗣艰难的,但他又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子嗣艰难?”郑景山急道:“儿子们会全部出问题?”

“不是,子嗣艰难的意思是生育有困--”

说到这里,我心中猛然一个冷颤打来,恍如一道惊雷,陡然炸响在寂静的夜空,把正在梦中熟睡的人吓了个半死!

我说不下去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恍惚间窥破了一个天大的、骇人听闻的秘密!

郑景山盯着我看了半天,脸色越来越白,甚至渐渐变青,他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也一定领会了我的意思!

“你们两个怎么了?”成哥在一旁听我们说话,见我们说到半道儿,突然都不说话了,便忍不住道:“怎么突然都变哑巴了?说话呀!”

“我出去一趟,三位先去休息吧,房间和床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在那边。”郑景山阴沉着脸,交代了一句话,随手指了指房间的位置,然后便匆匆而去,甚至连跟妻子、儿子打招呼都忘了。

第八十五章 惊天秘闻

郑景山就这么走了,池农和成哥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怎么回事。

“这家伙怎么了?”成哥道:“怎么突然变了脸?说走就走?”

池农道:“铮子,你刚才说话说到一半,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而且你的脸色也不对啊。郑景山你们两个是不是达成了什么默契?”

我咽了口唾沫,正准备要说话,突然间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件极其要紧的事,我当即问成哥道:“成哥,把你的手机借给我用一下!”

“干什么?”

“我的手机电池不是已经扣掉了吗?”我道:“我现在要打一个电话!”

“这个时候,你准备给谁打电话?”

“郑蓉蓉!”我急道:“你快点吧,她可能有生命危险!”

“不会吧?”成哥惊诧着,把手机递给了我。

郑蓉蓉的手机号码,我是熟记于心的,当即拨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郑蓉蓉才接住道:”喂,是谁?”

“是我!”我道:“陈铮!”

“啊?你换了一个手机号码?”

“对!”我道:“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啊。”

“你父亲呢?”

“也在家啊。”

“你快出来!”我道:“你来你大哥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