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嗑瓜子,旁边就有两个买菜的婶子走过来,她们边走边说道:

“哎,看见了吗?陈三家的又带男人回去了。”

“是吗?她那丫头不是刚死?她就这么耐不住了?”

“谁知道呢。你说她平时什么都不做,照样穿金戴银,日子过的不要太富裕,家里还有个女儿做丫头伺候她,这日子过的可不比那些太太们差呀。”

“我说她家那丫头也怪可怜的。平日里就没少挨打挨骂,好不容易定了亲,虽说是个傻公子,不过张家好歹也是富贵人家了,丫头嫁过去自然衣食无忧的,可没想到却突然病死了。”

“病死?我听说的可不是病死的…”其中一个婶子脸上透着神秘,另一个就凑了上去,两人交头接耳好一会儿,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讶。

她们说话声音太小,饶是容吟霜把耳朵凑过去听也没能听到她们刚才说了些什么,就知道她们说完之后,脸上就全都是一副嫌弃的表情了。

容吟霜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来,在茶摊上又坐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决定去玉米巷子旁转一转去,遇见一个从门里出来倒水的婶子,容吟霜就赶过去喊住了她,问道:

“大婶请留步。”容吟霜喊住了她,那胖胖的婶子回身看着容吟霜,容吟霜向她堆笑说道:“大婶,听说你们这附近有租房子的?我是外地来的,想租一间房子。”

大婶摇手:“我没房子租。”

“哦,大婶家没有空余的房子啊,那…那请问那户人家有吗?要不,我再去那户人家问问。”

容吟霜作势要去敲响玉儿家的大门,却被那婶子拦住了,说道:“哎哎,你个正经人家的,可千万别跟那家牵扯上什么关系,那家可不是什么好人。”

容吟霜做出不信状:“怎么可能呢?我刚才看见一个女人进去,面善的很。”

那大婶一把将快要走到玉儿家门前的容吟霜给拉了回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可不骗你。那里是个暗门子。你知道什么叫暗门子?就是暗娼!”

“…”

容吟霜没想到大婶会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一时也给愣住了,抓着后脑勺说道:

“这个,这个…那个女人,看着不像…不像啊。”

大婶一副‘你这个外地人懂什么’的神情看着容吟霜,举着空盆说道:

“抢劫的人脸上会不会写抢劫两个字?偷盗的人会不会写偷盗两个字?陈三家的可不是什么好女人,她勾搭过的男人少说也有这个数!”

大婶对容吟霜逼出了一个手掌,容吟霜呆呆的猜测:“五个?”

“…”大婶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说道:“五百个!说不定还不止!就单单是我,就看到过,一个,两个,三个…九个…十七八个男人进过她那屋,脏的很。”

容吟霜见大婶完全已经打开了话匣子,干脆也不客气了,直接问道:“对了,听说她还有个女儿?跟张家订了亲的?”

“是啊,是有个女儿。乖巧漂亮的很,只可惜啊…遇上了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娘,失了名声又糟蹋了自己,那么点大就被她娘逼着…做了那事。要不是因为知道自己女儿身子不干净了,陈三家的又怎么可能会同意自己那么漂亮的女儿嫁给张家那个傻公子呢?还不就是图人家傻嘛!要不然哪个男人受得了自己新娶的媳妇不干净啊。”

“…”

容吟霜听了大婶的话,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之前虽然她也有将事情往这方面想过,但是却不确定,以为只是自己胡思乱想,可是如今听大婶把话说明了,她反倒觉得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愣了半天,还是被那大婶推醒的,只听她又说道:

“不过,我倒是觉得陈三家的女儿是真喜欢那傻公子的。那傻公子对她也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就给她送过来,哪怕是个烫饽饽,也会用手给捧了送到她面前,自从那丫头长大之后,我就没怎么看见她笑过,也就只有傻公子来的时候,她的脸上会露出点女孩子的笑容,也是个可怜的。”

容吟霜听到这里,也不禁叹了口气。

她似乎有点明白了,昨天玉儿发丧之时,那傻公子在街上喊得话是什么意思了。

陈三家的不是骗了他,而是骗了玉儿!他不是因为没有娶到玉儿才想用刀砍了陈三家的,而是因为他知道,玉儿是被陈三家的害死的,所以才会有昨天街市上那一幕疯狂的举动了。

容吟霜失魂落魄的站在巷子口,又等了一会儿后,就看见陈三家衣衫不整出来送客,而那个员外也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从兜里掏出十几文钱,却是没有放到陈三家的手中,而是随手一撒,撒在陈三家的身上,陈三家的没接住,钱就掉在了地上。

员外挺着肚子离开之后,陈三家的就对着他离去的背影比了比拳头,又啐了一口唾沫,然后才一边系领子,一边蹲下身子捡钱,那卑贱的模样,就连容吟霜看了都觉得恶心。

玉儿站在她的身后,似乎神情有了些变化,慢慢的开始觉醒了。

第101章 杀人

容吟霜在巷口看见陈三家的骂骂咧咧的走入了院子,把院门关好,而站在门外惨白惨白的玉儿越是僵硬的转过了头,随之入内。

容吟霜原想再去她家门外探一探,却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宝叔喊你回去收钱,你这个掌柜做的,连钱都交给旁人去收,真不称职。”

容吟霜回头一看,就见顾叶安不知何时竟来到了她的身后,勾着唇对她说道。

“我让小六代收了,我的算术可不好,一个早上就算错了七次帐,宝叔让我收钱算账本来就是错的。”

顾叶安听了她的狡辩,觉得有些无奈:“你还有理了。不声不响离开茶楼,宝叔回来找不到你,我去了见不到你,没想到你竟跑来这里玩来了。”

容吟霜立刻走到顾叶安身边,对他讨好的笑了笑,说道:

“嘿嘿,我不是玩的。只是看到些东西,想跟过来看看。”

“…”顾叶安无奈的看着她,抓住她的手,将她拉上了马车,夫妻二人就此离开。

又过了几天之后,容吟霜再次去了玉米巷子,见陈三家的门由外头紧锁,问旁边的人也都说好几天没有看见她了。

容吟霜只好无奈回去,出巷子口的时候,正巧遇见上回跟陈三家的有暧昧那个胖员外,容吟霜认出了他,就回头看了看,就见那胖员外也在陈三家的外头敲了一阵门,久久无人应答,他就踹了一脚门,骂了两句之后,才转身走出了巷子。

容吟霜跟着他后面走,见他走入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容吟霜这才自袖中射出一张定身符,不知不觉的贴在胖员外的背后。

胖员外只觉得自己的身子突然一动都不能动了,但是却能看见东西,听见声音,嘴巴也能动,身后的脚步声让他觉得害怕,颤抖着声音说道:

“谁,是谁?你,你,你想干什么?你使了什么妖法?为什么我不能动了?”

容吟霜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笑了笑,说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放了你。”

胖员外色厉内荏的叫道:

“是个女的,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

容吟霜没等他说完,就从后面踢了他两脚,让他闭嘴,胖员外被打之后,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只见容吟霜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抛到胖员外身前,说道:

“看到这个了?接下来我问你话,要是有一句不说,或是说错了,那么我就用这个打你一下。”

胖员外急得满头是汗,眼珠子不住乱动,想看看身后到底是谁,容吟霜脸色一变,就开声问道:

“你和陈三家的是什么关系?”

胖员外一听她是想问陈三家的事,眼珠子瞥了一眼砖头,这才颤抖着回道:

“没,没什么关系,就是…我,我给她钱,然后…嫖她。但她也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本来就是暗门子,我,我每次都给钱的。”

容吟霜可没兴趣知道这些细节,又问:“那你知道她女儿吗?”

胖员外结结巴巴的说:“知,知道。玉儿,她女儿叫玉儿。我,我只玩过一次,后来也觉得那孩子太小了,我就没有碰过她了。”

容吟霜将这一切听在耳中,只觉得一阵恶心,这些畜生。接着又问道:

“那你可知道,玉儿是怎么死的?”

那胖员外有些犹豫,容吟霜就直接用手里的砖头砸了一下他的脑袋,没用全力,却也让胖员外吃了些苦头,连忙说道:

“别,别打了。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是,是老李,那个卖丝绸的老李,他,他就喜欢找孩子,他手段下作,但出的价格很高,陈三家的就把玉儿送去他那儿好几回,这回听说玉儿就是在李家死的,老李给了陈三家的很多钱,让她不准去报官,陈三家的贪钱,她肯定只会敲老李一笔竹杠的。”

容吟霜听完了这些,发现自己的眉头已经无法再舒展开来了,沉声问道:“老李是谁?他家在什么地方?”

胖员外在恐惧之下,知无不言的说道:“老李叫李劳,是城西旺家巷子开绸缎庄的,他家就在那附近。”

说完了这些,容吟霜便不再问话,胖员外不知道身后的情况怎么样,沉默让他更加恐惧,他真的害怕在自己不能动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打死在街头了。

容吟霜可没那份闲力气打他,而是将定身咒收了,随即又使了一招撞墙咒,只见胖员外的身体不可控制的往窄巷两边的墙壁上撞去,直来直去,不带半点转弯的,这边撞完撞那边,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停歇。

容吟霜的这张符咒是有时限的,半个时辰之后,符咒自解,所以她便没有在这里多停留,急忙赶去了城西。

若是陈三家的已经失踪了好几天,那么她极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李劳家了,算算时日,玉儿肯定已经醒了过来,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容吟霜还以为她是担心寡母一个人活不下去,才心生执念留了下来,可是却没想到这其中竟是这种内情,在这样的情况下死去的玉儿定然是怨气漫天的,她想报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容吟霜坐了藤轿赶去了城西旺家巷子,打听了李劳家的住址,她才走到门边,就突然看见大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个哭泣的妇人来,随即还有几个女儿也被赶出了府外,然后就是老人,一家几口似乎都是被赶出来的,正在街上抱头痛哭。

李劳家的大门被猛地关上,发出巨响。

不用容吟霜上前问,就听那个首先被赶出来的妇人叫骂道:“好你个挨千刀的李劳,你竟是猪油蒙了心,鬼迷了心窍吗?你这样会遭报应的,你将我们都赶出来,就可以和那淫、妇双宿双栖了吗?我告诉你没门儿!我,我就是放火烧了这房子,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那妇人边哭边骂,旁边的老小也是怨声载道的。一家人扑到了大门前,或敲或踢,一家子都会凶悍的,也只是哭了一小会儿,大家就激愤了起来,七嘴八舌的在门外叫骂,倒是让街上的人看了不少笑话。

“李劳这回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把家里那只母大虫赶出来?”

“嗨,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李劳以前在家里能有什么地位啊,我听说啊,他老婆发起火来,可真是会上房揭瓦,搅得他每一刻安宁的,没听她先前说要放火烧房子吗?没准儿还真做的出来。”

“哈哈,烧房子好啊。李劳做的那些龌龊事谁不知道啊。就该让她老婆把他的房子铺子全烧了才好!”

“李劳做了什么龌龊事?说来听听。”

“这个我听说啊…”

容吟霜没有继续听下去,而是趁着前门混乱之际,找到了后门,用放在门边的一把镰刀将门后的栓挑开,然后她便从后门进入了李家的宅子。

宅子里黑通通一片,黑气覆盖了院子。

容吟霜边走边四处观望,心中觉得悲凉,这便是那孩子死前的怨气吗?

忽然一些惨叫的声音自后院传来,容吟霜循着声音找去。

院子里,一个中年男人狼狈的躲避着,他的腹间似乎已经受了伤,单手捂住受伤的位置有血滴下,他跌倒在地,连滚带爬的往前逃窜,边跑还边说:

“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我杀我,我给你钱了,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怎么还要杀我呢?”

陈三家的面色青白,眼角煞红,像是听不见李劳的话一般,不由分说的追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小刀,刀锋上沾着血迹。

“陈三家的。你疯了吗?”

随着李劳的一声惨叫,陈三家的直接扑了上来,坐在李劳身上,就抬起了刀向下刺去,李劳赶忙截住了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道:

“是你自己把女儿送给我玩儿的,她死了,我也赔了三百两银子给你,你收了银子,现在还要杀我,这还有什么道理?不是我说,就你那个女儿,若是卖去窑子里,哪里值三百两银子,也就是我心善,才给了你那个价钱,就当是我买了她总行了吧?我买了她,她死了,就不关你事了,对不对?”

李劳的话并没有让陈三家的有所触动,而是更加用力的将刀往李劳的头上压去,力气之大,根本不是李劳能够抵御的。

只听一声断了弦般的惨叫,容吟霜赶到那院子的时候,就看见陈三家的把刀刺入了李劳的喉咙,李劳双目圆睁,张大了嘴巴,一开一合,没几下就有大量的血涌出脖子和嘴巴,身子抖了抖,整个人就双腿一瞪,死了。

容吟霜大惊跑了过去,将陈三家的推开,探了探李劳的鼻息,果真是没气了的。

陈三家的把李劳给…杀了!

容吟霜站起了身,回过头去看站在一侧的陈三家的,只见她面色阴森的可怕,在浓烈的黑雾之中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

这个笑容,让容吟霜也不觉感到了头皮发麻。

只见陈三家的突然抬起了手腕,用手里那把尖刀往自己的脖子刺去,容吟霜大惊失色,赶忙抽出桃木剑,一下子打掉了陈三家手里的刀。

没了刀的陈三家的倒在地上,对容吟霜瞪来一双恶鬼的眼神,叫人心惊胆战。

第102章 诀别

“玉儿。你若杀了你娘,那你可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容吟霜急着大叫。

‘陈三家的’听见容吟霜喊她‘玉儿’,这才放缓了神色,一团黑气从陈三家的身体中升腾而起,在半空凝聚成玉儿的模样。

只见她小小年纪就是一副看透沧桑的模样,容吟霜觉得十分心疼,只听玉儿空洞的声音说道:

“回不了头,就回不了头吧。杀了他们,最起码我是报了仇了。”

容吟霜听了只觉得心情沉重的很,这个世界对这孩子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明明就是那些恶人的错,可是偏偏责任却要这个孩子自己来承担。

容吟霜说道: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是他们对不起你。罪责理应由他们来承担,你却何苦背上这罪名?恶鬼杀人害命,是要永不超生,你为了这些人,宁愿把自己的后世全都放弃吗?这样值得吗?”

玉儿看着容吟霜,乖戾之气稍有收敛,不过却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恢复如初,狠戾说道:

“我若不杀他们,可又如何对得起这一世的自己?从八岁开始,我就被这个女人逼迫着接客,难道她不该死吗?”

容吟霜心中一凛,似乎也有些动摇,不过在最后还是想通了过来,说道:

“她固然该死,但我希望她不是死在你的手里。你借由她的手,将李劳杀死,这是你娘的罪孽,算不得你身上,可是,你附在你娘身上,若是杀死了你娘,那么这个罪责就必须由你来承担了。你想她死,完全不必自己动手。”

玉儿听得有些迷茫,由半空降至地面,哀戚戚的说道:

“不必自己动手?谁又会替我动手呢?”

“你娘杀了李劳,待会儿李家的人冲进来就会看到这一切,他们自然会把你娘扭送报官,杀人的罪名足以让你娘受到该有的惩罚。”

容吟霜的话让玉儿身上的黑气越来越淡,可最后一点却是弥久不散,容吟霜又问道:

“你是否还有未了心愿?”

玉儿突然对容吟霜跪了下来,说道:“我想再见一见我的傻哥哥张宝。这个世上只有他是真心待我好,只有他从来不会嫌弃我脏。”

容吟霜想起了那日她出殡之时,冲出来要杀了陈三家的那个傻公子,见玉儿神情哀戚,容吟霜便叹了口气,点头说道:

“好,我带你去见他。”

说完,便将玉儿的魂魄收入袖中。

正要离开,却见陈三家的从昏迷中渐渐转醒,她隐入树丛,就见陈三家的在院子里惊恐的发狂叫喊起来,仿佛她的眼前真的看到了什么东西一般,一边后退,一边抱头叫道:

“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我,我,不是我杀你的,不是我。我,我只是,只是想让你赚钱,我把你养到这么大,让你赚点钱给我花花,有什么不对?我,只是想赚钱,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把你弄死了。你去找他,去找他!”

陈三家的不住后退,姿态疯癫,突然她的手摸到了一只手,她回头一看,就见李劳瞪大了双眼,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嘴巴长大,就那么盯着她。

“啊——”

陈三家的惊叫一声之后,就吓得翻倒在地,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双腿发软,根本站不起来,不住颤抖,姿态更加癫狂:

“我,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钱,钱我也不要了。我还给他,还给他!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刀子,陈三家的把刀子当做是最后的救命稻草,紧紧的抓在手中。

随着陈三家的一声狂吼,李家的前门终于被人撞开,先前被中了邪的李劳赶出家门的李家人全都冲了进来,就看见李劳捂着脖子倒在血泊里,而一旁的陈三家的手里拿着刀,姿态癫狂。

这画面,只要长眼睛的,都能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李家人怒了,全都冲上来踢打陈三家的,李劳的老婆就着陈三家的头发将她在地上拖行殴打,打的陈三家的只剩一口气之后,才想起来扑到丈夫身边去哭叫。

容吟霜带着玉儿的魂魄从李家后门走了出去。

转到街上之后,就看见一队官兵拨开人群,急匆匆的走入了李家敞开的大门,没过多会儿,就见鼻青脸肿的陈三家的被拷上了锁链,带出李家,只听带头的捕快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当街喊道:

“来看看啊。杀人了。这个女人杀人了啊。”

人们全都围了上来,陈三家的披头散发,鼻青脸肿,被打的懵了方向,不住在喊着:“不是,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是我女儿杀的,是我那个死了的女儿杀的人。”

“…”

人们从家里拿来了烂菜叶臭鸡蛋,一下一下砸在陈三家的身上,有几个认识她的自然也知道,她那个女儿早就死了,没想到这个女人为了脱罪,竟然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来。

捕快们在她身后推她,把她推着往前走,陈三家的无论说什么都得不到大众的同情,她说的越多,只会让人们越厌恶她,砸在她身上的东西就越多。

容吟霜带着玉儿站在人群最后全程观看了这一幕,玉儿身上的戾气便完全消失了,只见她低下了头,幽幽的叹了口气,容吟霜见她这样,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