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公爵相当的温柔可亲,然而他阴柔的面相又会给这份亲切当中添加一丝说不出的违和感。

“我的东方娃娃来了。”他给了闻樱一个大的拥抱,“住的还习惯吗?记得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他带她去参观古堡的画。他的公爵名号与两兄弟的不同,两兄弟的是人类社会授予的,他们在吸血鬼社会中受人敬畏是因为他们的血统和能力。而威廉公爵则是真正在吸血鬼的社会中拥有公爵级别,这代表他已经活了很长的时间。因此他的长廊里的画都有着古老的历史痕迹,引人流连。

直到他将闻樱带到一副画前,画上画着非常可爱的欧洲小女孩,有着婴儿肥,她用手摆出开花的手势,嘟起唇,头顶两臂旁开满了艳丽的花,红花白蕊,不符合她年龄的鲜艳靡丽,使画产生了不协调的感觉。她的眼睛是古怪的红眸,直视前方看画的人,闻樱似乎感觉到了一丝错觉,灯光在她的眼睛里流转,像是活的。

是施加了法术吗?

威廉公爵赞叹般地抚摸着画,“你觉得怎么样?这是我亲手制作的艺术品,我最喜欢这一副,或许你的品位和我一样?”

对着他期待的目光,闻樱小声地说:“她的眼睛…”

“嗯?”

“好像在动。”

“当然。”他神秘地跟她眨了下眼,唇畔的笑容流露出诡异之色,“这就是我称它们艺术品的原因,我最独特的创意。所有的红色都是我用人的血液制作而成的。”

他指了指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长廊,“不止是这一副…”壁灯一盏盏点起,愈发显得长廊幽深,而画上的人或坐或立,或哭或笑,都有一双血红的眼睛发出暗幽幽的光。

如同千百个被他剥夺了生命的人,在用这样的方式注视他。

而那些画作上的皮肤,也越看越像是真人的皮肤…

闻樱只觉手臂寒毛直竖,她到吸了一口冷气往后退去,却恰好撞到威廉公爵的怀里。

“别害怕。”

他的手握住她的肩头,冰冷的,湿黏的,就像蛇爬上来一样的触感。

看画过后的一天平安无事,然而到了夜里,闻樱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突然感觉身上被重物压住了,喘不过气来,随后有湿冷的气息扑在皮肤上,引起皮肤小小的颤栗。

她打了个颤醒过来,正对上一双绿幽幽的眼眸。

尖叫已经冲到了喉咙口,却被猝不及防伸来的大手捂住了,使她的喊声都变成了喉间的闷响。

“别叫,留着力气。”他见她醒来反而多了两分欣然,低笑着说:“我和那对兄弟不一样,他们才多大,不懂得怎么让女士快乐。相信我,你会得到前所未有的体验。”

他确实不一样。无论是奥斯维德还是奥斯蒙,都喜欢直接吸食血液,没有任何预兆。

但他的双手就像抚摸过成千上百的女人,熟悉她们的每一个部位,揉捏,抚摸,挑逗,他的呼吸,他的唇舌在她的皮肤上游走,发觉到她的颤抖时,他以为那代表着她动了情的反应。他哑声轻笑,“放松…”他的鼻尖轻贴着她的皮肤,着迷地嗅着血管下血液的香气。

然而就在他沉醉之时,左肩的位置突然被尖锐的物品刺入!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这才发现身下的女人正将一个十字架扎进他的左胸口,恰好他在移动的过程中,使她不留神把位置扎偏了。

那十字架是条项链,却被她当做手链在手腕上缠了几圈,恰好方便她抓在手心。

威廉公爵笑了,“十字架?难道你不知道,吸血鬼早就对它免疫了吗?就算我让你刺中心脏,也不会有…”

闻樱知道。

这是奥斯送她的十字架,在他知道她面对他们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就在她的要求下买了这条挂着十字架的项链。当然他也告诉了她,现代的吸血鬼对于十字架已经逐渐产生了抵抗的能力,效用不大了。

不大,却不是没有。

至少他被刺伤的肩头,伤口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这是其它的物品都难以做到的。

威廉公爵的话未说完,她就骤然拔出了十字架,再一次将尖端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口!

鲜血自伤口涌出。

剧痛令他身体产生了痉挛,他的目光倏尔盯住了闻樱,像对准猎物的毒蛇。他右手撕裂了她的衣服,在她抗拒的挣扎中,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颈!

而闻樱就在这过程中,再一次抽出十字架,血液喷溅出来,溅到了她的脸上,她缓慢地而执着地要将它第三次刺进他的身体。

少女拼死反抗的举动终于惹怒了他,威廉公爵的目光阴郁而暴怒,“为什么?既然都是吸血鬼,你怎么不对着那两个人要死要活,不肯让我近身,难道是为了那可笑的贞洁?!”

稀薄的氧气让她涨红了脸,却不肯回答他的问题。

他冷冷地一笑,手上的力气陡然加重,声音如蛇嘶近在耳畔,“不要以为我舍不得下手,你的血很珍贵没错,仅此而已。我最讨厌别人反抗我,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就将你也变成墙上的那些画。”

提起他的艺术品,威廉公爵眸中的色彩变得奇异。

他竟像是被自己的提议打动了,用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脸颊,轻轻擦拭上面的血迹,赞叹道:“年轻,美丽,血液又是那么独特甘甜,一定会成为杰出的艺术品…”

他在她身上不明显的位置划开了一道口子,鲜浓的血液汨汨流出,就像是要为了作画沾取颜料。

而闻樱在他的钳制下,发出艰难地气音。

“奥斯…维德…”

*

瑟泰特古堡中,气氛变得前所未有的紧张,他们白天都没能好好的睡上一觉。因为阳光的缘故不能出门,就想方设法通过关系渠道去探听闻樱的消息。

“一定是宴会中的某个人。”在打听不到有用的信息之后,奥斯蒙面色沉冷地分析道,“普通的吸血鬼没有这样的胆子,更没有偷盗的本事,爵位太低的人不会冒着得罪我们的危险,低阶吸血鬼都可以排除,从伯爵开始记,包括长老在内,有多少人出席了宴会?”

温斯顿没有跟随他们参加,但他手里有宴会的名单,他按照主人的要求排除了大部分人,但名单上的名字数量仍然很可观。

奥斯蒙一眼扫过,就摇了摇头,“太慢了。”

用通讯工具联系显然没有用,伯爵以上的吸血鬼都有一定地位,住处门口必然设立了难以入内的屏障,他们必须要一一上门拜访才可以,而这样的速度显然太慢了。

奥斯蒙在沉吟过程中,蓦然发现哥哥目光有异,好像想到了什么办法,但他不确定对方是否想要闻樱活着回来,也许她的失踪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

然而他还是禁不住好奇问:“奥斯维德,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

奥斯维德眉头皱了一下,回答道。他在窗台闲懒的坐着,从这里的位置能看见楼下的花坛,他挥挥手,一朵玫瑰飞了上来。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幕画面,她猝不及防从楼上坠下,而自己及时出现接住了她的画面。

后边传来温斯顿的声音,“我记得奥斯维德大人为樱小姐施加了姓名法术,如果遇到危险,只要樱小姐叫大人的名字,大人就能感应到她所在的位置。也许…”

奥斯蒙很快摇头,“不,我想,她现在就算有危险,也不会叫这个名字。”

他断定了的话,令奥斯维德抚摸玫瑰花的手一重,掐断了花茎。

就在奥斯蒙开始再次筛选拜访名单的时候,奥斯维德的心脏如同受到了撞击,轻轻地跳动了一下。他听见遥遥传来了一声呼唤,就在他的心底响起,是少女虚弱而无助的求救。

奥斯…维德…

奥斯维德…

他只觉心脏又是一跳。

“威廉古堡。”他跃下窗台,在弟弟和管家诧异的目光中,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说,“她在威廉古堡。”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这章远远还没到我想要停下来的位置,这样看起来像虐,但相信我!这里就是为了反虐(极力表现出诚恳

第161章 两只吸血鬼没血喝(十三)

威廉古堡内, 穿过挂满诡异画作的长廊,拐过弯, 爬上旋转的扶手楼梯, 就能看见一间半开着门的房间。视线从缝隙中钻入,是浓墨绿如章鱼粘稠的汁液一般色调的内饰, 整个房间只有正中央的床是纯洁羽白的白色, 与其它的物品显得格格不入。

此刻,床上那羽白的被单正在被血液浸染侵蚀,如同犹如在一块白色的画布上作画, 最浓重的鲜红色被一笔泼在上面,刹那刺激人的眼球。大量的鲜红血液中还滴洒着吸血鬼黑紫色的血, 弥漫着难言的腥气, 但那腥气盖不住人类少女散发出的那一缕甜香, 以至于引来了吸血鬼仆人。

“大人您没事吧?您受伤了,看来这次这位小姐不够驯服,不能轻易被您哄骗呢。”他们吞咽着口水, 垂涎欲滴的望着床上的人,“您是否需要我们的帮助?”

威廉公爵警告般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把我的空画框拿来, 贾维斯,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贾维斯大感可惜, “您要将她变成画作吗?这顶级的血液…”

“敢咬主人一口的宠物,我可不敢养。”威廉公爵目光下视,望着被自己制服的少女, “对吗,我们倔强的小宝贝?”

他早就已经将夺走她赖以为生的空气的大手挪开了,少女的脖颈间一条青紫的痕迹异常醒目刺眼,但她仍旧动不了,她的手脚被威廉公爵用特殊的东西钉在了床上,手腕上的十字架布满了血,掉落在她浮现的青色筋脉,纤细的筋脉令他的目光又一次变得炙热。

“看我们小宝贝多么细的血管…”他俯身在她的手腕间轻舔,血珠被卷入猩红的舌尖,“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它怎么能运送这么多可口的血液,噢,虽然有点苦…”

他感到可惜,他在宴会上闻过她最甜美的血液香味,那甜味能激发他们内心最狂热的情绪,疯狂地想要占有她,不知疲倦地饮尽她身体里的所有血液!

现在,这甜味消失了。

“怎么回事?”他翻来覆去,却没能从她身上品尝到当时那令他狂热的血液,这让他感到烦躁,“你的血呢,你最甜美的血呢,不是这个味道,肯定不是这个味道!”

闻樱指尖动弹了一下,力气却没能凝聚起来,她发出轻笑声,然而这一笑牵动了她所有的神经,连续两次血液的过渡流失,使她头晕眼花,一笑过后呼吸急促了几拍。

威廉公爵阴沉地看着她,知道她不会突发善心对自己解释其中的原因。

画被拿了过来,贾维斯贪婪地想要沾取一指头的血液,却被心情恶劣暴躁的威廉公爵一脚踹开,只能灰溜溜地滚远了。

画就放在床上,摆在大床的角落,那里面有早就雕镂好的纹路,纯白的背景色,画的是一条小河,少女坐在河岸上戏水,手伸入河中。那画框似乎被施了法术,一挨近它,血液就自动蜿蜒地流到画中,自动填充起小河的颜色,少女指尖沾的水也变成了血液,她玩水戏耍时的笑在一刹那变得扭曲诡异。

“告诉我原因好吗,乖女孩…”他低下头凝视她,再一次笑得温柔亲切,“不然它会将你的血液吸干。”

闻樱扭过头去,拒绝合作。

她望着画框的位置,眼睁睁看着身体里的血液一点点流失,她冷的打了个哆嗦,无力的感觉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疲倦,发冷,使她有了一睡不起的冲动…

“啪”!

她脸颊上蓦地一疼,被人从侧面扇了一巴掌!

她不敢相信地看向威廉公爵,对方的表情变得非常恐怖,“我非常讨厌打女人的人,这实在是太没品位了。”话音一落,面对她敌视厌恶的目光,他的第二个巴掌又重重地甩在了她脸上!

火辣辣的疼痛感从脸上传来,闻樱只觉那里的皮肤好像肿了起来。

“你让我变得如此恶心。”他厌弃地说完,手轻柔地在她脸颊上抚摸,“疼吗?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你不会想知道拒绝的后果。”

他的手经过打肿的部位,只带来了一阵刺痛。

就在他抚摸她眼角的伤痕时,突然被少女侧头狠狠地咬住手腕!

他一声痛叫!

闻樱咬极为用力,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目光异常凶狠,不够尖利的犬牙像是嵌入了他的血管,充满腥气的血液涌出,使她满嘴都是恶心的血。

威廉公爵一下子竟然挣脱不开,他疯了一样要把她甩出去,却没能成功。

她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眼前阵阵发黑,仍旧死咬着不松口。

他低头粗暴地掰开她的牙齿,“敢吸我的血?”他觉得可笑至极。

可是就在即将掰开的时候,他心底稍一松懈,脖颈间蓦地一痛,被她咬进了脖颈间的动脉!

她像狡诈却不要命的幼兽,没有任何的胆怯,想要绞碎他的皮肤,割裂他的血管,将疼痛一一还给他!

他头皮发麻,疼痛感使他后背寒毛直竖,挣扎着想要摆脱!

要知道,吸血鬼的牙齿是专门吸血的工具,刺入血管就像针一样,疼痛感不强,而人类的牙齿却是为了磨碎食物而存在的,他们不尖利,轻易无法刺入皮肤,但一旦嵌入,血管可容纳不下这样的庞然大物,破碎的血管,喷溅的血液,一时之间,床上分不清究竟是她的血更多,还是他的更多。

被施展了法术的“画框”分不清血液的好坏,而威廉公爵充满魔力的的血竟是更受喜爱,让它觉得亲切,于是那黑紫色的血液优先被它吸了进去,源源不断地吸入,画中的小河逐渐变成浓沉的墨色。

失血不仅会对人类造成伤害,对以血液为生的吸血鬼来说更是等同于半条命。

身体麻痹的感觉令威廉公爵发狂,他目色血红,眼球几乎狰狞地暴裂开来,充斥着红血丝,死死地盯住了闻樱,唇角扬起疯狂而邪恶的弧度,令人毛骨悚然。

*

弗雷诺成功逃出了地窖,他是盗贼,一般的手段都锁不住他太久,无论是从外面还是从里面。他可以从一楼逃跑,但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二楼。

也许是因为他听见了古堡中的夫人和仆人的对话。

“贾维斯,那个女孩怎么样了,我听说公爵大人今晚要与她共度良宵。”

“很可惜,她恐怕不合大人的口味。夫人如果想见她,以后可以去墙上的画作中寻找。”

“…怎么会这样!”女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听话惹怒了大人,是吗?她可真奇怪,公爵大人对新人一向很有耐心,即使她不喜欢大人英俊的样貌,也不被财帛打动,难道大人的温柔、体贴、幽默风趣都无法打动她吗,竟然有人会不喜欢大人…”她就像在拼命说服自己一样喃喃自语。

这样古怪的对话,令弗雷诺听的入神。这些都是自己为自己洗脑的女人,弗雷诺觉得他们有一点可怜,但也仅仅只有一点。毕竟他的同伴是吸血鬼,人类的命运他并不关心。

而对话中的“那个女孩”,他隐约觉得就是害的自己被关进地牢的女孩。

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二楼,飘散开的血的气味指引着他,他“路过”了那间房,他打算看一眼就走,但那一眼却让他蓦然一怔,脚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

房间里的场景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以为自己会看见她被威廉公爵古怪的画作“吸”干了血的样子,但那画面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惨烈。雪白的床单——那已经不能称之为雪白的床单了,糅杂着两个人的血液,鲜红的血液凝固成了暗红,黑紫色的血更是发乌。她面色惨白的仰躺着,如同濒死的鱼,张口呼吸,那满口的血使她的面容看起来异常可怖,她的发间,手臂,睡裙上都逃不开凝结的血液,整个人看起来脏污不堪。

弗雷诺只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遭受了重重地一击,不能呼吸。

而她旁边的男人捂住脖颈,他的脖颈、手腕、肩膀、左胸都破开了伤口,伤势惨烈,而那流下来的血液不断地汇入了画框里的小河里,这使他的面部流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该死的…画框解咒的咒语…咒语是…该死!”

他蓦然盯视少女,“竟然让尊贵的吸血鬼公爵沦落到这个地步——”

弗雷诺没有看见他的脸,只凭对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语气,就知道他想要置少女于死地!

就在对方扬起手的刹那,他想也不想地同样抬起了手,有积聚的能量从他掌心发出,从背后“砰”地击打在对方的头顶。

男人倏然倒在了床上,想挣扎着往后偷袭者,却抵抗不住意志昏迷了过去。

少女发现了门边的弗雷诺,她半梦半醒一样叫他的名字:“弗雷…”

他走近了,看见她手脚被能量缚住,便替她解开了,期间碰到她的手臂,就像冬天结了冰的树枝,干燥冰冷。她费力地想要抬起手,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就已经让她眼角滑下了眼泪,又像是终于等到了人来救她。

他低头凑近她,任她比他还要冷的手指拂在他的脸庞,像蒲公英的小羽毛一样轻。

“他打你?”他凝视她颊边的嫣红,冷冽地问。

她似乎想说话,然而嘴角张张合合,声音几乎听不见,他挨的更近了。

“帮我…”她请求道,又轻轻地说了几个字。

他亲吻她的眼泪。

“好。”

*

奥斯蒙和奥斯维德来的很快,但没有拜访帖,守门的人不肯放行。他们连多停顿一刻的心情都没有,直接肆意破坏了结界,轰开了大门。古堡里的女人和仆人都跑出来,贾维斯胆战心惊的要上前阻拦,可惜两人已经嗅到了闻樱血液的气息,眨眼消失在原地。

房间内的景象让奥斯蒙的呼吸都快停住了,他不敢猜测床单上的血液来自于哪里,他失控地拽住威廉公爵的衣领,“人呢!”灰蓝眼眸里的愤怒呼之欲出。

威廉公爵刚刚转醒,就看见了极具威胁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血液的流失仍然让他头晕目眩,问:“奥斯蒙,还是奥斯维德?”

“废话少说。”他冰冷地说,“你偷走的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