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进的天文望远镜。”他看出她的迟疑。

“你又不富。”还随便送人礼物,穷大方。

“我可以慢慢省。”他一脸诚实。

她无奈地合上书:“好吧,我带你去海边。你可以翘班吗,会不会扣薪水?”

“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有那么点点暖心,很体贴的小女生。

她找出一张纸,写了个便笺压在爸爸办公桌上,查看了下小钱包,确定里面的钱可以坐公交车,可以买水,两人份的。“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在电梯口遇到秘书处几位秘书,他们恭敬地问候:“裴少好!”

“你们好!”他职业化地微笑,将她护在身后。

“安安,闷了?”有位秘书用唇语问她。她歪着头,裴少是什么职务?

这个季节,去海边的公交车特别多,仿佛哪一路都要从海边绕一绕。没等多久,车就来了。两人一同上了车,居然有座。正好可以浏览下青台的市容,她非常周到地给他介绍一些标志性的建筑物和景点。很快,就看见了海,游人如织。

“我们不在这里下,我们去安静的海边。你要不要把外套脱下来?”太阳那么的火,看着他,她都冒汗。

车内凉气开得足,他倒没觉得太热,但还是脱下来了。青涩的俊容,严肃的着装,引来路人的目光。

两人在一处阴凉的站台下车,站台下方就是大海,海边礁石林立,白色的沙滩纤接受着海浪的洗礼

。有一对新人正面朝大海在拍婚纱照,显得很浪漫,新郎只着白衬衫、西裤,新娘就穿简单的白裙,笑得嘴巴咧得大大的。他和她站在那儿看了会儿,然后顺着台阶向沙滩走去。

台阶上有青苔,走着会打滑,他回头,将臂弯里的西装搭到她头上给她做伞,一只手小心地搀扶着她。走到最后一级台阶,再小心,还是滑了一跤,他努力站稳,她跌进了他怀中,他双手扶着她的腰。

“哇,这么小的情侣也来拍婚纱照吗?”一声善意的轻笑,摄影师的镜头突然一转,对着他们,咔地按下了快门。

可不是吗?少年英俊逼人,贵族气十足,女孩清丽俊俏、超尘脱俗,正装、白裙,身后是阳光、大海,一切都刚刚好!

十二岁,懵懂的年纪,与花季雨季刚沾了点边,欲青未黄。在她们的意识里,男生还是讨厌的生物。若与某某男生系在一起,那简直应人神共愤。何况这人还不是同龄的男生,已这么“老”了。

安安一张小脸气得都变了形,“我们没有。”她倏地站直,把手背在身后,离裴浩然远远的。裴浩然摸摸鼻子,有点无辜。

摄影师满意地看看相机,笑着逗安安:“不是来拍婚纱照,那是来谈恋爱的?”

“不是。你告诉他们,我们不认识。”安安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我不爱说谎。”他心里面也委屈,他有那么差吗?不做情侣,也像

个哥哥吧,而在她眼中,他像只大灰狼。她愕然地瞪圆双目。

摄影师乐了。新娘同情地说:“好啦,好啦,小女生害羞了,咱们继续。”

“这里就是海滩,后面是山林,里面有个公园,还有几幢欧式建筑,你自己慢慢玩,回去的站台还是下车的那个。”安安气鼓鼓地从小钱包里掏出几枚硬币塞给他,“这个给你坐公交车用。”交代完毕,噔噔地上台阶,彻底与他划清界限。

裴浩然真是前所未有的挫败,长叹一口气,拽住她的手臂,“好,我去和他们说,我们是陌生人。”完完全全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要讲清楚。”她噘着嘴。

“知道,不会毁了你的清白。”裴浩然瞪她一眼。

他从不以富家子弟的身份出去招摇,即使脱去富家子弟的身份,他应该也是有可取之处,今天,惨遭滑铁卢,泪流满面。

他回头看看一直紧张地盯着这边的安安,她有没学过越挫越勇这个词吗?

“你们好!”他一抬头,褪去少年的稚嫩,眸中一派商人的精明。摄影师愣愣的,与新郎新娘面面相觑。“我能看看你刚刚拍的那张照片吗?”笑得无邪又无害,却不容拒绝。摄影师递过相机。

他细细地翻看着,俊眉飞扬,“技术还不错。不过,你似乎没经过我允许,就私自拍下我们。我不知你目的是什么,但我完全可以让我律师起诉你,你不仅侵犯了我的

肖像权,还令我人身感到不安全。”

摄影师嘴巴张成了O型:“没、没这么严重吧?”

他耸耸肩:“不要等事情发生了,再去定论。我向来防患于未然。”他扫了眼摄影师身上的工作服,上面印着影楼的名字与电话号码,他嘴角上倾,“就这样吧,你们慢慢拍。祝新婚幸福。”这话是对新郎新娘讲的。

“好,我道歉,是我不对,我立刻就把这照片给删了。”摄影师头皮一阵阵发麻,说真的,他没觉着这少年是在开玩笑。

“我挺喜欢这张照片,无论角度、光线,还有我们的表情,都非常完美。”

“你到底要怎样?”摄影师哭笑不得。

他递过一张名片:“把照片洗好、装裱,寄给他,然后再删除相机中的存档,你明白的。”那是他律师的名片,“如果在别处发现有同样的照片,后果自负。账单随照片一同寄过去,我会把款项打进你账户。”

安安等得头上都快冒烟了,裴浩然才转过身来。

“你都说了吗?”

“说了,说我们不认识,我还让他把照片删了,现在,你可以下来了吗?”他站在沙滩上,从容地看着她。她眯起眼,看看正午的太阳,唉,舍命陪君子吧!

沙子有点烫,沙滩上又无所遮挡,两人满头大汗地转了一圈,就上去了。这次,她非常注意,再没让他牵过自己的手。

山林与沙滩像两个季节,凉风在树荫间穿梭,深呼

吸,沁人肺腑。她在路边的小超市买了两袋面包、两瓶水,找了张长椅。一人一半,分好,他的搁在长椅的一端,她坐在另一端,三八线划得那么明显。他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抽搐。

“要不要吃冰激凌?”他没有和她抢着付账,他怕她会觉得那是耻辱,但应礼尚往来。

“不要。”他解开衬衫的袖扣,慢慢卷起衣袖,“你在学校是不是从不和男生讲话?”

“会呀!”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他换了个方式:“你比较不讨厌什么样的男生?”

“夏晨那样的!”

夏晨哥哥来青台时,她也会去小公公家住。夏晨是叶枫姑姑的儿子,是个好的倾听者,他懂的也多。她特别爱和夏晨哥哥讲话。

如果聪聪也来青台就更好了。聪聪是左修然叔叔和陶涛阿姨的女儿,比她大三岁。左叔叔最不像长辈,他们三个都爱和左叔叔一块出去玩。他和他们一起疯,一起闹,什么刺激的游戏都敢玩。

她记得第一次见左叔叔,他抱着她,对她爸爸挤眉弄眼:“你是不是特扬眉吐气?”

她爸爸笑:“那倒谈不上,只是心里平衡了。”

左叔叔撇嘴:“赶了三年,才勉强打个平手,唉,但又怎样?我可是提前比你享了三年的天伦之乐。”

她爸爸说:“但你也会比我提前三年白头。”

左叔叔的脸一下子皱成一团,像是无限痛苦:“是哦,是哦,真希望永远是那么一个粉

娃娃,被我捂在怀里,不让外人觊觎。”

爸爸点头,也是一脸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壮。

“夏晨?他爹地是不是夏奕阳主播?”

“啊,你认识我夏晨哥哥?”http://www.diandianxs.com/

他弯弯嘴角:“见过!我还认识左聪聪。”

她兴奋地往他那边挪了挪,自发地就把他当成了一国人:“她也是我好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

“这个是什么声音?”他听到林中传来一阵喧闹声。

“那儿是个疗养院,有篮球场,可能有人在打球。”

“走,看看去。”他牵起她的手。她乖乖地跟上,一点都不挣扎,“夏晨和聪聪每年暑假都会来青台,我们约好今年去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