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迪文笑,希望如此吧!

母子俩叉聊了会,裴迪文送妈咪回房间,门一开,听到走廊上裴乐乐在哼歌。两人看过去,她光着脚,穿件睡衣,耳朵里塞着耳机,唱得旁若无人。

“这哪有个淑女的样。”储爱琳气得直瞪眼。

装迪文拍拍妈米的肩,让她回房睡,他走到裴乐乐面前,炎地牧下她的耳塞。

裴乐乐回过头,咧开啃笑了,“大哥,你也没睡啊!”

“你这午夜狼叫, 会出人命的。”裴迪文调侃地挤了挤眼。

裴乐乐噘着嘴,“欣儿也不知怎么了,晚上一直在哭闹,吵得我睡不着,我妈妈又唠叨个没完,我嫌烦,就跑出来了。”

“欣儿想家了吧!我明天让特助订机票,你们回香港吧!”

“啊,我还没玩够呢,这么快就要回去?”

“你把妈妈们送回香港后,以后再来吧!”

“也行。”裴乐乐歪着头,一脸神秘地看着裴迪文,“大哥,昨天舒畅请我吃饭的。”

“是你赖上她的吧!”裴迪文随意搁在窗台上,点了下眉心。

裴乐乐嘿嘿地笑,“真是知妹莫若兄呀!是的,你别心疼,我没怎么她。不过,吃过一餐饭,我想你的追妻之路可能会快捷些了,大哥,你要怎么谢我?”

裴迪文脸色一下大变,“你。。。。。。对她什么都说了?”

裴乐乐点点头。

他闭上眼,重击了下窗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

“大哥,我做错了吗?”裴乐乐惊讶地问道。

裴迪文睁开眼,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有,你早点去睡吧!”

说完,他转过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裴乐乐在身后纳问地直眨眼。

房门关上,裴迪文拿出手机就拨舒畅的号,手机关机中。

他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

他看了三年的人儿,他怎么会不了解她的性情呢!只怕不是快捷,而是这条路上又要设置了无数个障碍物了。

他就是迟疑了下,就将事情陷入了僵局。

他正在努力融解时,乐乐这一来,她还会给他机会吗?

第二章(VIP)

九月十日,三季度记者例会,顺便上报下季度的标题。舒畅在办公室坐了没几分钟,就拿着资料去会议室了。她现在属于资深记者,座位安排在前几列。叶聪和一帮实习记者坐在最后面,她扫了一眼,叶聪冲她扮了个鬼脸。

舒畅抿嘴扯出一个弧度,算是回以一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寒。叶聪眨巴眨巴眼,有点懵。

舒畅古怪有几天了,她虽然不是一个呱噪的人,但还是很爱讲话的。这几天,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他以为是女人一月中特别的日子到了,可是以往每月特别的日子里,她很正常呀!

叶聪鼻观眼,眼观心,自省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惹恼了小师傅。

今天会议室里坐得比较满,就连谈小可也来了。她可不像杨帆那样蓬头垢面,整个人收拾得很光鲜,至少表面上看上去是这样。但眼角和嘴角还是不自觉流露出疲态来,为人母还是很辛苦的。

新闻部的首席记者先发言,舒畅低下头看资料。南京一家老字号的糕点店前天被暴光,把隔年生了霉的月饼馅放在今年的月饼里,并卖出不菲的价络。再往前,石家庄一家乳制品企业传出婴幼儿奶粉中含有有毒成份,这家企业是国内很著名的上市公司。这些事其实每年都层出不穷,但好像都没今年出得大。舒畅想着做一个有关食品质量案件的系列报道,她已经收集了许多资料和案例,也采访了相关部门和专家,只等总编审核通过,她便开始着笔。提到总编,舒畅皱起眉头,抬起眼,今天怎么没看到总编?

“舒畅,”坐在她身边的崔健碰了下她的胳膊,凑过头低声说,“咱们又换总编了。”

“啊?”舒畅大吃一惊,“还没到一年呢?高升了?”

崔健耸肩,他上个月刚添了一对双胞胎儿子,精神头和以前都不同了,特别爱笑。

“充军发配去了。六月份的半年奖你拿了没?这个季度的季度奖你看到了?还有现在出去采仿的各项补贴喊的减、免的免,一个月拿到手的能有几个钱。这样下去,大家可要想方设法走歪门邪道赚钱了,传出去,《华东晚报》这牌子可就砸了,社长慌了,向新闻总局要求换总编。唉,想想以前裴迪文任总编的日子,真是幸福呀!人呢,不怕不识人,就怕人比人。”

“是不是家里多了两口,手里紧张了?”舒畅揶揄地看着崔健。

崔健呵呵笑,“那当然,以前是一人吃饭全家不饿,现在可是四口之家,大家庭呢!其实,也不仅仅是奖金和补贴的事,裴迪文的管理也和这位总编不同,让人容易接受。”

舒畅没有附和,陪着崔健叹了叹气。

与裴迪文接触过后,人总会情不自禁留恋着他的好,她也不能幸免。只是。。。。。。她摇摇头,命令自己集中心力看稿。

会议开到午餐时间才结束,舒畅没有和大家一起挤电梯,而是改走楼梯,才下两极,便听到后面响起脚步声,回过头一看,叶聪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舒畅,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吗,我可以充当下知心大哥,借你肩膀靠靠。”叶聪追上来,拍拍自己的肩。

“你还知心大哥呢!”舒畅莞尔轻笑,“别吓人了。我挺好,没什么的。”

叶聪斜着眼,“挺好?可是你不知道你最近变得很深沉,吓得我在你面前喘气都小心翼翼的。”

“不会吧?”舒畅停下脚步,摸摸自己的脸,“有那么夸张?”

叶聪认认真真地点头,“你至少有三天没和我搭话了。家里有事?”

“没有!”

“宁总欺负你了?”

“他人在北京,哪欺得了我?”

“在北京?我昨晚和朋友在夜巴黎喝酒,有遇到他呀!他还请我喝酒来着,嗯嗯,让我想想,他是和一男一女去的,气质都挺贵气,普通话说得有点绕舌,象广东那边的口音。”

舒畅沉默了下,笑笑,继续往下走。

“怎么了?”叶聪陡然间觉得自己好像闯了个大祸。

“没有什么,我要赶时间去吃饭,然后还要去机场接胜男和安阳,要是晚了,胜男会把我k死。”舒畅说道。

叶聪线了声,偷偷打量舒畅,神情很平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舒畅吃饭时,接到胜男电话,说武汉那边大雨,飞机可能要晚点,让舒畅不要着急去机场。等上飞机前,她再给舒畅发短信。

舒畅这下不着急了,细嚼慢咽地吃完饭,回办公室做事。下午五点,胜男发来短信,才上飞机。武汉到滨江,飞行得一个半小时,舒畅想想,先回家吃晚饭,不然,把他们接到,再送回农场,怕是要到很晚才能回家。

舒畅拎着笔记本包下车,发现小院里站满了人,象在开大会,轴心位置站着的是于芬。

“妈,发生什么事了?”她挤进人群,担忧地看看屋内。医生叮嘱舒祖康,不能太心累,要心静、平和。这一院的人,她真怕吵着她爸爸。

于芬看到女儿,嗓门越发亮了,“今天,居委会把街场邻居都喊去开会,做拆迁动员。”

“你也去了?”

“我和你爸去医院复诊,他们没碰到我们。这不会议一结束,大伙儿全来了。我和他们说,如果致远公司中了标,大家不仅有大房子住,连装潢的钱都有人出。但是如果被那个恒宇集团中了标,咱们就死活不要搬。那是香港人的公司,跑咱们滨江来发横财,听说他们在北京、青岛,都是仗着改府撑腰,对拆迁房很苛刻,动不动就让联防队来强制拆迁。这次他们故技重施,又搬出改府,咱们可不怕。实在不行,咱们也闹个集体自焚,谁怕谁?”

“妈?”舒畅惊得浑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你这都是从哪听来的?”感觉于芬象入了什么邪教,被洗过脑了。

于芬悄悄对她挤了下眼,“咱们在这北城区都住了大半辈子,有的是祖上留的房子,不能说拆就拆。大家听好了,不要随便答订合同,大家一起行动。”

众人应声,然后慢慢散去。

舒畅瞪大眼睛看着于芬,象看一个陌生人,“妈,你这样煽动群众,是犯法的。”

于芬进屋拿了杯茶,“又没偷又没抢,也没杀人放火,犯什么法?公民都有发言

权的。”她抬眼瞧了瞧门外,察觉人都走远了,把舒畅拉进屋内,“傻瓜,我这不是支持宁致的工作吗?咱们可是一家人。”

舒畅急了,感到事态有些严重,“咱们怎么和他是一家人了?”

于芬戳了下她的额头,“你们不快结婚了吗?”

舒畅无力地咬着唇,摆了摆手,什么也没有说,往楼上走去,一点吃饭的胃口也没有了。

开了门,她把笔记本包随意搁在椅子上,弯下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小四方盒塞进包内。

宁致把戒指给她时,让她好好考虑,她并没有答应这桩婚事。现在于芬象有点走火入魔般,已经把致远公司当作自家产业了,她觉得有必要和宁致好好谈一谈。

她神色凝重地给宁致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

宁致的音量压得很低,“舒舒,我在开会,一会再回你。”

舒畅听着电波里传来“嘟、嘟”的忙音,烦闷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