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没想到柳永会不顾一切上前扶住她,浓妆下一张脸早烫了起来,因小声道:“我在身上涂了薄荷粉,料着没事的。”

因人声鼎沸,柳永听不清林媚的话,索性拦腰一抱,抱起走向府门口。众人一见,一时大哗。

“柳状元,你要不要急成这样啊?还没拜堂呢,就先抱上了!”人群有人高声道:“难道还怕这会儿有人抢亲不成?”

“是怕有人抢亲啊,但不是抢新娘,是抢新郎哪!”有人小声插话,指点着后面一顶小轿,“看到没有?那里面坐了大夏国的如月郡主,说是陪嫁姐妹。分明是想来抢新郎的,不知道安什么心?”

“就是就是,柳状元和林小姐成亲,大夏国郡主插一足作什么?不害臊!”

“肯定是想在咱们大周国捣乱呢!得叫柳状元禀了皇上,及时把这个祸害赶走。”

如月郡主在轿内听得外面愤愤的说话声,不由委屈,我只是怕小媚受人欺负,这才跟着嫁过来的。你们怎么这样想我呢?

另一头,喜娘见得柳永抱林媚上了门阶,准备跨进门去,已是慌忙上前拦住,笑道:“柳状元先放下新娘子,双双跨过门槛,跳过火盆才是。”

“我抱着她跳过去也一样的。”柳永深怕人多,林媚会受不了,突然软倒在火盆前就不妙了,这会哪肯放下林媚,早健步如飞进了门槛,抱着林媚“呼”一声就跳过火盆,笑道:“行啦,我们跳过来了!”

喜娘无奈,只得马上添上吉祥的话儿,说道过了此门,过了此盆,夫妻同心,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白头到老之类。

林媚被柳永抱在怀里,不及挣扎下地,已被柳永抱着跳过火盆,不由嘀咕:跳火盆居然被包办了!

柳永抱紧了林媚,已是进了内厅,眼看内厅的亲眷人数稍少,这才放下林媚。

见得柳永和林媚进来了,柳婶娘和柳元真忙坐到长辈的位子上,喜的直说吉祥话。

“拜堂成亲了!”喜娘说着,上去扶住林媚,指示她站到拜堂的位置上,待她站好,这才喊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喜娘的话音一落,厅里早有人起哄道:“送入洞房,送入洞房!”

柳永双眼晶亮,朗声道:“我亲自送新娘子进去,你们不要跟来!”

“轰”一声,一片笑声,众人嚷道:“状元郎,你也太心急了吧?这还没天黑,可不兴这么早洞房!”

林媚听得取笑声,羞红了脸,心下哼哼:哪儿来的这些人?怎么说话全没个顾忌呢?

柳永面皮却厚,不理众人取笑,真个一伸手就抱起林媚进新房。待放下林媚,见得众丫头上前道:“给老爷和夫人道喜了!”他不由笑嘻嘻道:“咦,我升级为老爷了么?你们倒口快!”

“是老夫人嘱话,要我们改口喊老爷夫人的。”几个丫头在状元府这些年,知道柳永不喜丫头近身边,早息了心思,这会只想寻法子讨林媚欢心,将来好谋个好的差事。

柳永见林媚的丫头薄荷在旁边侍候,府里几个丫头也小心翼翼在旁边候着,倒是放下心来,交代几句,这才退出去应酬宾客。

柳永一退出去,喜娘和丫头忙上来道喜,顾奶娘候个空儿也跑进来,安抚了林媚几句,悄嘱道:“小姐,夫人昨晚交给你的画儿,待喝了交怀酒之后,可记得拿出来瞧瞧!”

林媚应了,听得顾奶娘和众丫头说话,只觉又累又倦,偏生心中又极是甜蜜。

好容易天黑了,宾客尽欢而归,柳永这才推门进来。

顾奶娘见柳永俊脸通红,知道他喝了许多酒,忙让小丫头先端上解酒汤,看着柳永喝下了,这才退到一边。

纵是柳永平素镇定,这会也紧张起来,半抖着手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秤杆,轻轻挑开林媚的红盖头。

“小媚!”柳永一见浓妆的林媚,分辨一会,还是看不出本来面目,只得试探着喊了一声,听得林媚轻嗯一声,这才定下心来,脱口道:“来人啊,快端水给夫人洗把脸!”

按理来说,新娘子的妆得第二天才洗掉,可是柳永这么吩咐,众人也不觉得有何不对,早有人打上水来,服侍林媚洗了脸,这才全退了下去。

烛影里,林媚俏脸生霞,眼波如水,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红,美艳无比,柳永贪看了一眼又一眼,伸手去握她的小手,轻声道:“小媚,你真好看!”

林媚缩了缩身子,半避开柳永的气息,轻笑道:“瞧你,满身酒气呢!”

“我没醉倒算幸运了!”柳永坐往床沿,笑道:“亏得叔叔和勇哥帮我挡酒,这会他们已是喝醉了,明儿再谢他们。最可恶的是你三位义兄,不帮我挡酒还罢了,居然跟别人一道过来给我灌酒,居心不良哪!”

林媚抿嘴一笑,他们再如何居心不良,你还不是没醉倒?她抬眼看了看柳永,见柳永凑的极近,自己的身影倒映在柳永的仁瞳处,一时慌的又低下了头。

那一头,喜娘端了东西进来给他们吃,又有些例行的吉祥话说,然后才另备了茶水上来给他们漱口。接着给他们倒了酒,笑道:“请新郎新娘喝交怀酒!”待柳永和林媚接了酒杯,众人全识趣的退下了。

手臂交叉,脸儿相偎,气息相呼,未及喝酒,林媚已有些坐不稳,身边早酥了半边。

“小媚!”柳永和林媚碰了杯,一饮而尽,抬头见林媚呷了酒,星眸半张,唇色艳红,妩媚无双,身子软绵绵的,主动倚了过来,他早有点禁不住了,只是忍着,先行放下酒杯,又帮林媚除去头上的发饰,散下头发,这才搂住了,捧着她的脸细看,喃喃赞美。

林媚因身有软骨病,平素不敢喝酒,这会一杯酒下肚,全身火热,偏手足无力,绵绵软软的坐不稳,只半倒在柳永身上,吹气如兰,心跳加快,心下却记挂着另一件事,喃喃道:“我还要看画呢!”

柳永虽情热如火,犹自忍着,笑问道:“看什么画?放在哪儿?我帮你拿!”

“那边箱子里!”林媚指了指屋角,想不明白永平侯夫人为什么非得让她在喝了交怀酒之后看画。待柳永放开她,她一时吁出一口气,扶着桌子站起来,待柳永开箱子拿了画过来,她忙接过来放在桌上,随意展开一幅细看,只一看,一张脸就“轰”的烧了起来。

天呐,羞死人了!

柳永探头一瞧,见是一光身男子把一光身女子按在桌边办事的画作,再也忍不住了,把林媚按在桌边道:“小媚,大凡成亲了,都得按画里这样的做一遍。咱们先照着这幅画做一次罢!”

林媚张口结舌,未及说话,已被柳永火烫的唇堵住了。

柳永昨晚温习古书温习到半夜,情热之下未忘步骤,唇舌掠夺之下,大手早悄悄伸向下面,解了林媚的腰带,一寸一寸的移进衣内,悄悄向上,握住了温软处,轻轻搓揉。大腿也不闲着,早挨擦了上去。

呜,嬷嬷交给我一方白罗布,嘱道要铺在床中间,这会儿怎么铺那白罗布呢?林媚全身摊软,娇喘连连,喃喃道:“别,别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柳永:就要在这儿!

林媚:你这个霸王!

不要霸王啊!

脸红红溜走!

洞房奇趣(二)

红烛高烧,喘息声声。夜风夹了花香,拂进窗内,雕花床上红色纱帐微微摆动,轻抚着垂在床边的红色床单,满室旖旎。

林媚惊觉柳永双手不安份,不由拼命扭动身子,俏脸火烫,喃喃道:“我怕!”

“别怕!”柳永见林媚惊惶,怕吓了她,只得腾出手,温存的安抚了几句,一时喘着气,闻得林媚身上的幽香,忍不住深嗅几口,待见她脸颊桃红,半闭了眼,红唇轻撮起,似如一朵花苞,狠亲了几口,极力按捺□上的僵硬,又去亲林媚的眉毛,轻舔她的鼻尖,说着情话,一路亲到唇边。

林媚放松了一些,伸出舌尖在唇外舔了舔,候着柳永亲到唇边,她舌尖一探,在柳永唇上扫过,又迅速缩了回去。柳永禁不住诱惑,追踪了进去,两人唇舌纠缠,情热如火。

林媚呻吟出声,有幽香暗转。柳永见她不再抗拒,反伸了手来搂在他腰际处,便往她脖子下亲去,右手重新探进林媚衣裳内,到处揉搓,眼神迷离起来,呼吸粗重间,已是把持不住,隔着衣裳,胡乱戳了戳,到底不能满足,只想更进一步。

成亲之前,虽则永平侯夫人并没有说什么,但顾奶娘可是婉转的说了几句的,林媚已是懂了一大半,这会感觉到柳永箭在弦上,又羞又慌,心下却又有异样的感觉。因张了眼看柳永,见他眉毛飞扬,眼神痴痴,额角更有汗滴了下来,表情似痛苦似欢愉,不由伸手去抚他的脸颊,这一抚,手心传来火烫的感觉,忙缩了手,脱口道:“烫!”

“这里更烫,你摸摸!”柳永无耻的拉住林媚的手,硬把她的小手拉去按在身下肿硬的地方。

隔着裤子,依然能感觉到,那个地方又硬又热,散发着热气。林媚无力抽回手来,只得任由柳永拿着她的手四处摸了摸。心跳如狂之间,俏脸早红的滴血。呜,柳大哥太无耻了,净是欺负我!

这会儿,如月郡主正在顾奶娘房中说话。

“嬷嬷,我跟小媚一起嫁过来,真的很令人讨厌么?”如月郡主有些沮丧,拉了顾奶娘说话。她今儿听得外间宾客闲言闲语,状元府的人也不友善,全用异样眼光看她,终是觉出不对来,不由苦恼,“嬷嬷,那会儿周明扬说道这样才能保护小媚,我想着他是小媚大哥,自然是为了小媚好,便听了他的提议,在金殿上说道和小媚一道发过毒誓,日后要嫁同一人。从那天后,小媚便对我不冷不热的,不像从前那般笑脸相迎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她……”

顾奶娘欣慰极了,这笨孩子是明白事由了么?现下一起嫁过来了,想和小媚分享夫婿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但她这样的相貌,比那左梨更难以找夫婿。这事儿……。

“郡主,我瞧瞧你肤色儿!”顾奶娘挽起如月郡主的袖子,见她手臂倒是白生生的,不由瞧瞧她的脸,又瞧了瞧脖子,点头道:“你这是不知保养,又乱晒太阳,才黑糊糊的。好生收拾一下,没准能白些。”

“听说我娘在时,我也养的白白嫩嫩,后来她没了,我就变黑了。”如月郡主说起她的娘亲,有些伤感,又再次提及林媚极像她的娘亲,她是一心要对林媚好的。

顾奶娘看着林媚长大,一度相依为命,现下林媚出嫁了,虽说她也跟过来状元府,但心下总有那种难舍难分的感觉,林媚以后最亲密的人便是柳永,不再是她了。一时之间百感交集,愣是睡不着,见得如月郡主过来说话,也感叹几句。

顾奶娘说着话,忽然起身找出一把眉钳,挥挥手道:“郡主,我帮你拨拨眉毛罢!”

“我的眉毛挺好的呀!”如月郡主抚抚眉毛,从前爹爹还赞我这眉毛浓浓黑黑,精神着呢!

“好什么呀?这么浓黑的眉毛,看着凶相。”顾奶娘按如月郡主坐在小凳上,笑吟吟道:“不准动,我保证给你拨出一对秀气的眉毛来。”

“好吧!”如月郡主心不在焉,应道:“不就一对眉毛么,拨光了也一样会长出来。你爱怎么拨就怎么拨!”

“这拨眉毛有讲究的,要顺着眉毛长的地方拨,不能逆着拨。还有呢,拨时要小心,眉尾一定要高于眉头,这才显得精神。要是眉尾低于眉头,就显得眉毛倒垂,没了精神气。……”顾奶娘一边说,一边给如月郡主拨好一只眉,又去拨另一只,端详着道:“郡主眉粗,发际低,这才看起来像男子。改天挽个高髻,把前边的头发拉上去些,额角看起来不那么低,应该会好看。”

“嗯!”如月郡主任顾奶娘摆弄,待得她说拨好了,去镜子前一照,也分辨不出好坏,看看天晚了,不好再耽搁下去,便告辞出房了。走了一段路,却差点撞在一个人身上,只听那个人道:“茅房在那边,兄台想必是拐错方向了。”

如月郡主适才过去找顾奶娘,已拨了头上的钗子,随便挽个圆髻,这会穿在身上的袍子,也是宽宽松松的胡人服,分辨不出男女款式,听得对方喊她兄台,不由有些嘀咕,抬眼看了看,见是一个粗粗壮壮的年轻男子,不由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来,她见的美男实在太多了,莫名的便有些自惭形秽,现下见到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口气不由轻松起来,笑道:“我不是找茅房,我是出来散散。”

“对了,我是柳大哥的堂弟柳勇,不知道兄台作何称呼?”今晚柳永成亲,柳勇在另一处帮着应酬宾客,并没有见到如月郡主,再加上今晚也有一些远道而来的宾客留宿在状元府,他便以为如月郡主是宾客之一,不由笑道:“兄台若是睡不着,也可以在园子里散散。正好我也睡不着,倒可以陪兄台走走!”

月上中天,柳奶娘在房里急得团团急。怎么办哪?怎么办哪?算起日子,少夫人应该怀了一个多月了,大意的,自己都不会察觉,更不要说少爷了。有了身子的,头三个月最是凶险,一般都要分房。今儿是新婚夜,怕就怕战况激烈,保不住小少爷啊!啊,我的小少爷啊小少爷!九代单传的小少爷啊!不行不行,我不能眼巴巴看着小少爷受了损伤。这个事儿得禀告婶夫人才行。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总能想出妥当法子来。

柳婶娘忙了一天,累得不轻,正想上床安歇,听得柳奶娘来拜见,不由诧异,这嬷嬷也累了一天,不好好休息,跑来干什么呢?因柳奶娘在状元府地位不同寻常,柳婶娘倒不好怠慢,忙出了小偏厅,令人请柳奶娘进来。

这未婚先孕虽惊世骇俗,但少爷情况特殊,不能一概而论,现下为了保护小少爷,且顾不得许多了。柳奶娘一见柳婶娘,待小丫头下去了,这才神神秘秘,吞吞吐吐把柳永和林媚在兰若道观的事半遮半掩说了,又道:“夫人是少爷的亲婶娘,这事儿瞒别人却不能瞒婶娘。想那兰若道观历来是才子文人聚会的地方,最是有灵气。少爷和少夫人在那地方过了一晚,自然是,自然是……。我之后去求过签,签文说道梦熊有兆,有喜了。这不正应了那件事么?现下新婚夜,就怕他们两个不懂节制,会扰了肚子内的小少爷,致使……”

柳婶娘一听,吃了一惊。暗暗寻思,本来么,两人在兰若道观过了一晚,也未必就有什么事,也未必就真有孕。但来了这些天,见着柳奶娘是一个妥当的,没有影儿的事必不会乱说。现下说出一番话来,分明林媚已经有了,她却要帮着遮掩,不肯实说,只说是猜测,又只说是求签文才疑惑。算起日子来,若是有孕,确实是这几天就能诊出来了。怪不得林媚急急要嫁过来呢!呀,这样也好,老天保佑,一索得男,柳永这一支有了后,也可慰他父母在天之灵。

“嬷嬷,你真确定有此事?”柳婶娘谨慎,思量着柳永和林媚新婚之夜,只怕乱折腾,真个把肚子里的小孩儿折腾没了,那却是大大的罪过。可是这种事儿又不能乱嚷开来,更要顾着新人脸皮薄,不想别人知道的心思。现下只能想个什么法子暗示柳永和林媚两人节制着。待林媚回门之后,更要想个法子让他们先分房。待过了头三个月,大夫诊着没碍了,这才能放下心来。

柳奶娘却是从薄荷嘴里打听得林媚最近爱吃酸东西,更是确定了所猜测的事,因点头道:“我今儿借着由头,从那如月郡主和少夫人贴身的丫头薄荷嘴里探听得,少夫人最近就爱吃些酸的,还呕过。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么?”

柳奶娘不知道的是,林媚其实是从左梨那儿借得一本书,那本书里面有一则,说道有一个不足月出生的女人,骨质偏软,挺不直身子,后来常常吃酸味的东西,身子骨却硬了起来。她看得这一则,不管真假,见着酸味的东西自然要多吃一些才罢。

且说柳婶娘左思右想,终于是站起来道:“不管如何,都得提醒他们几句方罢!”

柳婶娘和柳奶娘领了两位嬷嬷往新房的房向走时,新房里的情况已是白热化了。

“我来了!”柳永挺身动了动,见林媚缩着身子闪避,知道她还是害怕,只得又停了动作,温柔道:“别怕,没事的。”

林媚“呜呜”叫了几声,嘴唇被柳永的嘴唇堵住了,两人贴在一起乱动,细细的桌子脚有些撑不住,惊慌的晃动着,发出“吱吱”的声响。

在柳永百般挑逗下,林媚也情动,任着对方到处搓揉。

柳永见得林媚不再抗拒,悄然揭起她的衣裳,见她着了鸳鸯戏水图案的肚兜,更衬的肤色白腻细滑,曲线迷人。不由心跳加快,口干舌燥,胸口突突的跳,情动如火,喃喃道:“小媚,你真美!”

林媚呻吟了一声,伸手环在柳永脖子上,主动撮起唇,娇娇道:“柳大哥,我……我好难受啊!”

美人媚音,婉转娇啼,气息如兰,绵绵软软。柳永唇舌如火,恨不得把对方揉化在自己身体内。一时之间全身火烫,血脉喷张,伏上身去,只想扯掉林媚的肚兜,没料到他左扯右扯,却扯错了方向,愣是解不开结。

林媚身子微颤,不由自主用胸口去蹭柳永。待察觉柳永扯不动她的肚兜,不由扭了扭。呜,要不要提醒他扯错方向了?她还没纠结完,柳永已是放弃去解开肚兜,转而去亲她的耳垂。

柳永亲了一会,见林媚耳朵粉红一片,不由伸舌头探进她耳洞中轻搅,待得林媚喃喃叫着求饶,这才退了出来,轻轻道:“小媚,到时会有一点痛,很快就好的,我……”

会痛?林媚害怕极了,不由紧攥了拳头,双腿也向桌子下缩了缩。

柳永见林媚怕成这样,轻轻扳了她的手,亲在她手心上,哄道:“我会轻轻的,保证不弄痛你!”

林媚见柳永并不强来,有些感动了,主动亲了亲柳永,表示说:不硬来就有奖励哦!

亲人和被亲是两种滋味,柳永魂授色与,非常配合。一会儿又忘情了,把手探进林媚衣裳内。

“柳永喘着气道:“小媚,我再忍不得了,咱们……”

柳永的话音才落,只听窗户处一响,不待他们反应过来,窗户已被推开一条缝,接着有圆圆小小的东西一捧一捧扔了进来,喜娘的声音高喊道:“莲子莲子,连生贵子!”

林媚这才想起,可能有人躲着听房呢,呀,不知道他们听去了多少?一时羞得要死,在自己手背上轻咬了一口,回手就要推开柳永。

柳永被窗边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却紧了紧手,搂实了林媚,侧声听得窗边没了动静,这才松开林媚,快速去关紧窗栓紧了门栓,眼见林媚直起身子要跑,他已是飞扑上去,又把林媚按在桌边,又亲又揉的,比适才更是热烈。

林媚惊觉一双大手游走在胸口,所到之处,酥麻一片,无法抗拒,却犹自不肯放弃挣扎,硬是侧头去嗅肩膀上的薄荷味,一面喃喃道:“不能在这儿!”嬷嬷解说的明白,定要在床上摆上白罗布,明早才能交与长辈验看。若没了白罗布,如何交代?

软玉温香抱满怀,柳永热血沸腾,欲罢不能,如何容林媚挣扎,早压了上去,张大口把她整个红唇含在嘴内,狠狠吸吮,舌头伸进去卷住她的小舌,纠缠不放。大手却不忘四处探索,从胸口一路往下,停在腰际轻抚,一会儿探向腰后,稍稍移下,在饱满处搓揉,见得林媚渐渐放弃了挣扎,婉转呻吟,知道火候渐至,大手又从后悄悄移向前,一寸一寸移向腹下,激动的热吻都停止了。

“别,别……”林媚瑟缩了一下,又羞又怕,伸手去抓柳永的手,不让他往下摸。柳永一闪避,她一手抓在柳永衣带上,只一扯,就扯开了衣带,柳永左脚撑在地下,左脚却是半腾空着挨在林媚大腿上,被她这样狠力一扯衣带,一时被带动了身子,一个站不稳,却往地下跌去。

只听“咚”一声,柳永衣裳散开仰面摔在地下,他右足一勾,却把林媚也勾倒了,一时伸手一接,牢牢抱住林媚,两人滚倒在地下。

肌肤相接,唇齿交流间,柳永试探着动了动,硬硬戳在林媚的大腿内侧,**得直颤抖,一面喃喃道:“小媚,小媚,……”

“到床上去!”林媚吹气如兰,努力想要爬起身来,无奈柳永搂的紧,她又浑身发软,哪儿爬得起来?

“你想跟我上床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地下冷冰冰硬邦邦的,柳永也怕林媚着凉,待要抱了她上床,转念一想,却趁机戏弄,哑着声音道:“你得叫我一声好听的,我才跟你上床。”

林媚又羞又燥,无奈她这会再用力嗅肩膀上的薄荷味,身子也硬不起来,反是不由自主的往柳永怀里钻了钻,没奈何只得启了红唇,喊道:“柳郎!”

“不够好听!”

“我的好柳郎!”

“还是不够好听!”

“那你教我,应该如何喊才好听。”

“要这样喊,柳郎,我的心肝宝贝,求你跟我上床吧!”

林媚身子虽软绵绵的,听得柳永的话,却也起了鸡皮,“噗”一声笑了出来,一时脊梁骨一硬,有了几分力气,趁着柳永不提妨,已是挣扎着爬起身来,一边绕着桌子跑,一边匆匆系衣带。

“往哪儿跑?”柳永只一蹦,就站了起来,半弯着身子,三两步从背后搂住林媚,滚烫的身子紧紧贴了上去,透过薄薄的衣衫,蠢蠢欲动的地方四处挨擦,寻着缝隙待要钻进去。

林媚惊叫一声,只觉一个热腾腾硬邦邦的东西,“咔”一声滑入她大腿内侧,一时浑身一颤,脊梁骨酥麻了下去,双腿一动,却是紧紧夹住了那硬硬的东西。

烛光里,两条人影紧贴在一起,被夹的只觉**蚀骨,心跳如擂鼓。夹人的香汗细细,气息相闻间,不由自主春心萌动,摊软成绵花状,嘴里逸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作者有话要说:小脸粉红,戳霸王,戳霸王......

洞房奇趣(三)

“不好了,园子里有人跌折了腿骨!”

柳婶娘和柳奶娘走到半路,却见一个家丁大呼小叫着冲过来。因今儿是柳永大喜之日,柳婶娘一听“不好“两个字,马上就要斥责,再一听有人跌折了腿骨,却吓了一跳,慌忙问道:“在哪儿跌的?人呢?”

“在园子里荷花池边。是勇少爷和一位贵客,他们先是拿了酒在池边喝,后来那个贵客爬上栏杆,伸手要去扯荷叶,嚷嚷说道要采个莲子下酒,勇少爷怕他跌下荷花池,伸手去扯,把人扯翻在地,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如何,那人就是赖在地下不肯起来。勇少爷没法,半扶半拖的,把那贵客送回房去了。可是……”

“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可是怎么啦?还不快说!”柳婶娘急了,高了声音道:“还不往街那边请了大夫来瞧瞧,可别真的折了腿骨。这大半晚的,怎么不让人省心呢?”她后面一句话,却是对柳奶娘说的。

家丁缩着手候在一边,终是忍不住道:“勇少爷把那位贵客送到夫人的陪嫁姐妹房里了。就是那位如月郡主房里。”

“啊!”柳婶娘和柳奶娘皆大惊失色,如月郡主可不是普通的陪嫁姐妹,要是被人如何了,这事儿可不好交代。柳勇这是喝醉酒送错地方,还是那个贵客走错了地方呢?

“快去瞧瞧!”柳婶娘和柳奶娘且顾不得柳永那边的事了,匆匆赶往如月郡主住的厢房。

“郡主,郡主!”她们在房门外喊了几声,见里面没有应,只相视一眼,就上去推门。

门一推开,她们不由愣在当地。

那大床上躺着两人,其中一个是柳勇,另一个模样像男子的,可不正是如月郡主么?

下一刻,柳婶娘和柳奶娘在房中相对愁坐,柳勇是架回他自己的房间了,也检查过,他和如月郡主的腿骨都好好的,并没有跌折,但他和如月郡主躺在一起的事,看到的人不少,这要怎么办呢?

“那如月郡主虽黑些,今晚细瞧了瞧,倒也眉清唇红,不能算丑,打扮起来,没准也能看得过去,况且她是郡主,身份尊贵,寻常的人家想要得这门婚事,也是得不到的。”柳奶娘对于如月郡主当陪嫁姐妹这件事,本来就嘀咕着,好好的状元府,来个郡主镇压着,这叫少夫人如何行事?现下出了这样的事,想必柳婶娘也不敢乱作主,说不得只好认下这个媳妇了。

柳婶娘六个儿子,柳勇排行第三,样子最普通,资质平凡,不比两个哥哥有才干,又不若底下几个弟弟俊美,就算以后议亲,最多就在柳州普通人家中议一个。像如月郡主这样的婚事,于柳勇来说,不能算不好。只是如月郡主那模样那行事,叫人……。

“罢了罢了,且叫顾嬷嬷来商议商议罢!她总是服侍永哥媳妇的奶娘,听得这个如月郡主对她也颇为尊敬,这当下只能找她去探问如月郡主作何想法了!”

顾奶娘才要安歇,就听得如月郡主和柳勇喝醉了酒,一起躺在床上的事,这一惊非同小哥。如月郡主再如何,是一个未婚姑娘,这事儿传出去,她以后还要嫁人不?待得柳婶娘和柳奶娘派人来请她过去说话,她忙忙就去了。

三人商议了好一会,都认为,如月郡主若同意,便只能作主把她配给柳勇了。顾奶娘想得一想道:“如月郡主视我们小姐为亲人,一心怕小姐被人欺负。现下若能成为亲戚,大家常常走动,也可看顾一下小姐,想必她会同意的。待我明儿好生劝说于她。”

商议完如月郡主的事,柳婶娘这才想起林媚那桩事,心下寻思,像顾奶娘这般精明的人,若是林媚有孕,焉能瞒过她?为今之计,只能让顾奶娘自行去劝林媚好生保养了。

“嬷嬷,我听得勇哥媳妇这段时日极喜吃酸的东西,可有这事?”

顾奶娘一听柳婶娘这话,怔了一怔,马上回过味来。先前小姐和柳状元在兰若道观过夜的事,有些人只怕暗暗乱传了。偏生小姐这阵子确实喜欢吃些酸的东西,这……

“我们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偏方,说道婚前多吃些酸的,到时成亲,容易一索得男。”顾奶娘见柳婶娘一听这个话,似乎吁了一口气,更是确定她误会了,马上合什念佛道:“希望我们小姐到时真能一索得男,为柳家开枝散叶。”

这么说,少夫人肚子里没有小少爷?啊,我的小少爷啊,居然就这样没了!柳奶娘心肝乱跳,不甘心的追问道:“真个如此?”

顾奶娘有些恼了,声音冷下来,向柳婶娘道:“老夫人莫非疑心我们小姐什么?想我们太爷,原也是易州同知,林家书香世家,后来背运,才会败落下来。小姐现下又是侯府义女,冰清玉洁,一向自重。现下柳嬷嬷问出这等话,这要陷我们小姐于什么境况?”

见顾奶娘恼了,柳婶娘和柳奶娘这才信了她的话,一时暗暗抹汗,有些羞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