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不像。”宫悯讪讪道,因为陌桑已吃光桌面上所有的东西,之前三爷就说过,他刚走的时候桑儿经常吃光所有人饭菜,还以是为了安慰他故意骗他,好让他安心离开,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陌桑满足地拍拍肚子,扯过宫悯的衣袖,拭一下嘴角道:“谭记的东西还是那么好吃,可惜少盅炖品,总有点意犹未尽。”

上官老神神嘴角抽了抽:“也不怕把肚皮撑破。”

宫悯却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喜欢我去买就是,再休息两天,我们就该起程回大鸿,你应该很想念家里的大床,还有那些猫猫狗狗,再不回去它们可能会成为锅里的美食。”

“谁敢?”陌桑马上跳起来。

“忘记告诉你,老祖宗他们已经回来,宫府一时间安置不下,别庄那边还没有打扫好,大哥他们就拖家带口搬过宫府暂住些日子,大哥的喜好你最清楚,我可不敢保证他会不打大宝、二宝的注意。”

提到宫憬,陌桑的额角跳了跳,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老祖宗他们居然从中洲搬回大鸿。

这些日子她到底过了什么,一脸疑惑地看向宫悯。

宫悯看着陌桑,面上露出一丝温柔道:“陛下趁这段时间,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你身上,命三皇了为督军,杨将军为主帅,联合启云、大苍在几日前攻打南蜀国,如今应该已经快结束,往后那片沼泽就属于我们。”

至于为何只要那片沼泽,恐怕只有陛下才清楚。

闻言,陌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发生这重大的事情,看来很多事情陛下早有准备。

无论中洲宫氏一族举家迁回大鸿皇朝,还是三国联合攻打南蜀国,都撼动圣殿在风擎大陆上的权威,圣殿恐怕再也无法安稳。

想到以往的种种,陌桑突然不想再猜测那个男人的心思,本以为自己够聪明懂大局,此时才知道只有那男人配得上是懂大局。

陌桑打着呵欠道:“出来那么长时间,是该回去了,还是在家里舒服。“

宫悯看着一派慵懒的小女人道:“困了,再回去睡一会儿,醒来就能喝到炖品,我们很快就能回家,还是家里厨房做饭菜最合你的胃口,外面的终究差了一点点,再说这里的天气也不适合你调理身体。”

亲自送宫悯出门后,陌桑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坐到上官老神医面前,冷静道:“上官爷爷,我的情况到底有多糟糕。”

上官老神医看她一眼,无奈叹道:“你宫印都无法显示,你说有多糟糕。”看着陌桑淡然的神情,凄然笑道:“看来我没有帮你选择错,你果然早就做好要隐瞒一切的决定。”

陌桑愣了一下,难怪宫悯会什么都不知道,原来是上官爷爷隐瞒了一切,起身跪下道:“上官爷爷,谢谢您肯成全桑儿!”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上官老神医只能无奈地长叹:“当年陌家只剩下你这点血脉,陛下让爷爷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最少让你能活到能婚配生育的年纪,目的就是为陌家留下血脉,继续守护陌府下面的的东西。”

骤然从上官老神医口中听到,那个男人一直庇护自己真相,陌桑微微一愣,释然一笑道:“没关系,能被人利用,也是一种荣幸。”

“你这丫头。”

上官老神医苦笑一下,看事情总能一下看到事情的本质。

陌桑不以为然笑笑,过了一会儿突然敛起笑容,很认真问:“上官爷爷,我可以要一个孩子吗?我听别人说,没有当过母亲的女人,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也女人最大的遗憾,我不想有遗憾。”

“夫君说过我们生一个就好,最好是女孩。”陌桑目光中充满祈求。

“桑儿,有些事情非人力能左右,爷爷能做的,调理好你的身体,至于孩子听天由命。”上官老神医也是实话实说,有些事情人力无法改变。

“上官爷爷桑儿不是任性,是不想夫君一个人孤单过完下半世。”陌桑清楚宫悯的性格,她若去了他定然不会再娶,想着不觉有些心酸,早知是这样的结果,还不如一开始便不曾相见相识,相许相恋。

“可爷爷说得也是大实话。”

上官老神医无奈地把话重复,看着一脸错愕的陌桑道:“都这个时候了,爷爷还有什么不愿意满足你。”

陌桑一阵失神,过了一会儿才道:“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活长一点的办法吗?”陌桑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变得这么怕死,一年前她不是这样的。

“桑儿,冷静点。”上官老神医提醒陌桑。

“对不起。”失态了,陌桑除了这三个字,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傻丫头,爷爷打小看着你长大,把你当亲孙女一样看待,当年就算没有陛下的旨意,爷爷也一定会全力保住你,现在又说什么对不起的话。即便你什么也不说,爷爷也要保你长命百岁。”

“桑儿谢谢上官爷爷。”

上官老神医扶陌桑起来,慈祥地笑道:“有些陈年旧事本事不提,不过今天必须跟你说一说。相必你已经知道上官家族的事情,当年先祖被逐出家族后,遭人追杀落难榆城,是你先祖救了他一命,还把先祖引荐入朝,这才有了上官府。”

陌桑面上讶然,上官老神医继续道:“这么些年,若没有陌府在明里暗里的维护,上官府焉得时时安稳,当日在日月山脉若你没有舍身相护,我祖孙俩也无法脱险。所以”

上官老神医顿了一下,看着陌桑平静小脸,满脸感恩道:“永远不要跟爷爷说谢谢,要说谢谢也当是我们谢谢你,谢谢陌家一直以来维护上官府,谢谢你救了爷爷和尺素。至于你的事情,如果老爷子还在人世,或许还会有一线转机。”

老爷子?“上官太爷爷?”陌桑一脸惊愕:“这怎么可能?”

“老爷子跟龙师是同一辈人,当年他的医术在世人眼中已是医界颠峰,只有老爷子自己清楚,他在那个境界已经滞留多年,无法再精进,也意味着他无法迈进医道。为了寻求医学上的突破,便决定辞去官职云游四海。”

说到这里时,上官老神医又长叹一口气,面上露出一丝感伤:“可惜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爷爷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倘若他还在人世,定然是以医入道,一定会有办法医好你的伤,可惜”

“上官爷爷不必难过,常言道世事无常,生死有命,今日不知明日事,现在说什么都言之过早,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陌桑反过来安慰上官老神医,免得他一直自责是他连累了自己,面带笑容道:“这多出来的一年光阴,大约是老天爷怜悯桑儿孤苦,特意把结局推迟一年上演,这些日子里,桑儿过得快乐和幸福,此生也没什么好遗憾。”

“你这孩子呀,明明才那么点年纪,遇事却总比我这活了近百年的老头子看得通透。”

上官老神医活得久,很多事情都看破,可惜还是比不得陌桑从容自若,顿时也若有所悟,也不由笑道:“以你的性子,若非生在这样的家族,只怕早已经斩断红尘,终日寄情于山水间。”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无论前世还是今世,陌桑一直记得这句话,面带笑容道:“上官爷爷说对了,桑儿确实是想找一处无人知晓之地,过些平静逍遥的生活,不再过问人世的纷纷扰扰,只不过终究还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多无奈的一个词语。上官老神医不解道:“以你的能力,想远离谁能留。”

陌桑面上苦涩一笑:“上官爷爷,是桑儿自己情不自禁,甘愿困在这万丈红尘里。”

成亲后跟宫悯聚少离多,当中又有诸多苦难险阻,可正是因为太多阻碍太多苦楚,才让体会到什么是甜蜜,什么幸福。

这种甜蜜幸福让她上瘾,轻轻念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有他在身边,红尘俗世再多的苦楚她也是甘之如饴。

看着陌桑泰然自若的表情,上官老神医就知道陌桑早有决定:“你既有决断,爷爷也不拦你,此番回去后,便不要再过问什么天下大事,好好将养自己的身体,万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劳心费神。”

“好。”

陌桑痛苦地应下,她已自顾不暇,哪还有闲情理会那些事情。

突然想起夺宝上的事情,陌桑忍不住好奇问:“上官爷爷,您说擎教费那么大的心思,害了这么多人情债,血参王到底有何用处?”

上官老神医摇头道:“血参的作用,爷爷倒是知道一些,至于擎教要来干什么就暂时想不通,不过我们暂时不必为此担忧,据探子回报,他们当日并没有得到血参王。”

“?”

陌桑不解。

上官老神医抚着胡子道:“据说那东西生出灵性的一刻,有人刻意阻拦让血参跑掉了,眼下没有个上千年不会再现。若能寻来此物,对你的身体倒是十分有益。”

“看缘份吧。”

这偌大的日月山脉,想找到血参王所在,也只能凭天意。

想到擎教空手而归,陌桑嗬地冷笑一声:“枉送了这么多医者的性命,却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事情闹得这么大,圣殿若不拿出些态度来,怕就是捧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此人心尽失,若有什么事便不会再有服从他们。”

“这算什么事情,陛下不止联合大苍、启云攻打南蜀,连科举考试都拒用圣殿的考题,还把殿使请出大鸿皇朝。”

上官老神医故意说一些近日发生的事情,缓解一下刚才的伤感气氛。

陌桑惊讶地张开小嘴,上官老神医故意卖关子道:“你猜猜看,今年大鸿科举,策论题出的是什么题目?”

策论题?陌桑马上摇摇头:“上官爷爷,您别卖关子,赶紧说吧。”

擎教和圣殿的连番追杀已经让她自顾不暇,那还有心思留意科举的事情,也不知道表哥今年科举考得如何。

“论圣殿。”

简洁的三个字飘入陌桑耳里,就像是时间静止器。

陌桑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过好半晌才回过神,心里大大点一个赞道:“干得漂亮。”。

再也料想到那个男人居然敢明着跟圣殿作对,难怪老祖宗他们举族迁回大鸿皇朝,原来是为了今日作准备。”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到目前为止,只有大鸿皇朝公开要反出圣殿,其余各国可都未表明态度立场,万一圣殿给出更大的利益,大鸿皇朝恐怕会数面临敌,前境堪忧,你可千万别丢以轻心吗?”

上官老神医醉心医学,不过问朝政大事,却也清楚另外几国为何迟迟没有表明态度。

陌桑不以为然地笑笑:“放心,真正的王者是不会等待别人给予,他们只会主动夺取,不然会错失先称霸一方的机会。风擎大陆都三千多年没有变换过格局。也是时候该换一换。”

“战乱一起,老百姓们又要吃苦受累。”上官老神医感慨一句。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亘古不变,各安天命吧。”陌桑前世所在的世界,不也是经历过战火一次又一次的洗礼,才换来目前的和平。

“你呀。”

上官老神医在心里佩服陌桑,只怕连龙师都没丫头这般良好心态。

“哦,对了。”陌桑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马上道:“我古洞遗址中看到洞府主人的遗言,希望后人把他的遗骨带离开洞府,他愿以洞府中的宝物为报酬。当时狗屁青龙尊主一直虎视眈眈,我也不好寻找洞府主人的埋骨之地。”

“你想让爷爷完成洞府主人的心愿。”

“洞府的机关布置很不俗,想必留下的东西也不凡,上官爷爷不妨去看看,万一遇上血参王,就能活活气死邪医,报仇当日点穴之仇。”

“小狐狸。”上官老神医瞪一眼陌桑,沉默一会儿道:“此事还得等宫悯回来,跟威远王商量过才行。没有威远王的帮助,想在玄虚洞出入可不是简单的事情,还有,古文译出来,别忘记给爷爷一份。”

“放心,少不了您那一份。”

陌桑吃完宫悯买回来的炖品,早早便上床上休息,第二天宫悯便告知她上官老神医已经秘密上山,让他们先行回大鸿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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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来得及修改出两千字,明天补上。

☆、第350章、颜惑被擒

上官老神医离开后,陌桑和宫悯月亮城再休息两天,就在箫月相的帮助下悄然出了月亮城,起程回大鸿皇朝。

月亮城城郊迎客厅,箫月相对装扮成车夫的宫悯道:“拜水突然退兵,想来是已经相信你们已死在玄虚洞内,恰逢南蜀国的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们此时离开月亮城正合适。”

“大恩不言谢,宫悯会记住与威远王的约定。”宫悯朝箫月相拱手辞别,回头看一眼陌桑:“桑儿内伤难愈,总容易疲惫困乏,这回子又睡过去了,不能亲自跟你拜别,不过你将来若有机会来大鸿,桑儿定会亲自下厨,我们再好好的喝一杯。”

“一言为定!”

箫月相爽快地应下,比起拜水那个男人显然更加可靠。

宫悯放下车帘子,握紧缰绳轻斥一声,马车轮子就开始缓缓地转动,开始踏上返回大鸿皇朝的路途,他的思绪随着车轮子不停地转动。

再次经历一番失而复得的翓,宫悯心里打定注意,待陛下的大业有所成后,他就辞去官职带着桑儿归隐山林,寄情于山水田园间,不再理会人世间的纷纷扰扰,可是他却是身不由己。

有些事情轮不到他决定,想来桑儿也是如此,他们还需要继续努力。

风擎大陆南端,战事日日更新。

南蜀国上苦等不到圣殿支援后,终于以南蜀国国君自尽于烟雨楼落幕。

大苍国占了地理的优势,一举夺得半壁江山,启动国和大鸿皇朝平分余下的另一半江山。

从所划分到的地域和面积来看,大鸿皇朝像是吃了一记闷亏。

虽说是跟启云国平分城池土地,可是他们划分的到地域内,却有一片大约占据所得地域三分二的沼泽。

这样的结果,有人疑惑,有人幸灾乐祸。

两国间这片沼泽自古便有,从无人敢深入,更别说是穿越来往。

至今,也没有人知道沼泽的另一头连着哪里,就那么茫茫的一片不见边际。

两人一路行致珞城时,却发现城中气氛格外紧张,一打听才知道,大鸿皇朝突然出兵,就在驻扎在珞城五十里地外的落雁滩。

宫悯和陌桑找了家茶馆,要了一壶茶一壶水和几样点心,坐在一个极不起眼的位置,听城中百姓闲谈,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

原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珞城主帅孔成业突然扣压了一批,大鸿皇朝到珞城做生意的商人,消息传出云后大鸿皇朝马上出兵,兵临城下,警告孔城业马上释放扣压的商人,不然大军将在后天杀入珞城。

眼下,珞城难入难出。

“大鸿这是强国之势,可惜还是差了一点点,这可不像大鸿皇朝的作风。”宫悯嘴角微微扬起。

陌桑嫣然一笑,想了想道:“是差了一点点,换我的脾气,打什么招呼,直接带兵打攻进珞城,斩下主帅的脑袋把人救走。”

宫悯有些无奈道:“钟元帅一直驻守在北地,与北堑国周旋多年却一直没有机会好好打上一场仗,估计此刻正憋屈得厉害,或许陛下另有打算。”

“我随父帅他们在边城这些年,接触最多的是虎狼之师,对孔家军了解得颇少,不过应该不难对付。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总感觉烈火国这些将帅,虽然有勇武双全,可是这里总是不够用。”陌桑指指息怕脑袋,想到一些却又觉得有些不可能。

“烈火国上上任国君,贞德女帝是风擎大陆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可惜女人就是女人,纵有雄才也难免为情所困。登基后凡事偏听偏信于文臣,对丞相君千言更是言听计从,选拔将帅之才时皆勇武忠为主,可这些人身上总存有某些缺陷。”

宫悯一番解释,陌桑恍然大悟,忍不住轻声笑道:“原来这个女皇帝是个半桶水皇帝。”

跟天下女子相比,贞德女帝确实是数千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可是在帝王之列不过平庸之辈,担心臣子能力太强无法驾驭,更加担心将领拥兵推自重,再加上有心人推波助澜,所选择之人皆在她可辖制的范围内。

“半桶水皇帝。”

宫悯忍不住勾起唇角:“真亏你想得出这么一个词语来形容一代女帝,不过给你一个机会,相信会做得比她更好。若与你为敌,连我都没把握一定能取得胜利。”她脑子里层出不穷的鬼主意,他恐怕会招架不住。

“我虽然会胜,不过这片大地也会被我毁得差不多,算是两败俱伤。”

虽有原主的记忆,可是陌桑很清楚原主跟宫悯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离,若要取胜就得依仗前世高科技,但这片大地会遭到最大的损害。

“你们可曾听说,元帅决定明日正午于城门,斩杀大鸿皇朝颜惑公子,听说他可是大鸿皇朝的钱袋子,同时也是不久前殉情的宫悯的生小,他为拜祭好友不顾一切深入烈火国,不想遇上君公子,把他直接送到孔元帅军营。”

“听说大鸿皇朝颜惑公子,他的容颜比风擎第一美人容华郡主犹胜出三分,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啧啧啧”一人嗒着嘴道:“颜惑公子这天人般的容颜,送到军营岂不是送羊入虎口,怕是有去无回呀。”

“是是是,孔元帅的勇猛,颜惑公子恐怕”

那人只说了一半便不再往下说,而是跟在场其他人会心一笑,仿佛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在他们心中不照而宣。

两人听到此处,终于了解到一些眉目。

难怪陛下会突然出兵,难怪孔成业会有恃无恐,原来颜惑落在他们手上。

陌桑想继续追问,却又怕暴露他们的身份,有些暴躁地转动手上的瓷杯。

宫悯俯在她耳边小声道:“孔成业好男风,凡姿容出众的男子,都会想法子与之一夜**,大约颜惑容姿太过出众引来孔成来的觊觎,好在我们知道突然出兵的原因。”

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眼,宫悯扔下一块银子,带着陌桑匆匆离开茶馆,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分析刚才听到的信息。

“夫君,你说百姓口中提到的君公子,有没有可能是烈火丞相君千言的嫡长孙君无涯,如果是倒可以拿过来当筹码。若不是,明天恐怕就会有人强闯军营,或者是劫法场。”陌桑一脸兴奋地看着宫悯。

宫悯捏一下她的鼻子,温柔一笑道:“人是要救,不过不是我们,而是我带人去救,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你送到军营。”

他不会让她再冒险,目光里微微有些紧张,生怕陌桑会不同意。

陌桑想了一下:“好,不过得避人耳目,暂时不能暴露我的身份,我吓一吓他们。”

想不到陌桑会如此痛快地答应,听到她的理由后,宫悯无语地笑笑道:“难得你这么听话,回去给你十两银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夫君最好。”陌桑兴奋地笑起来,有钱的日子才舒坦。

“好了,我们出城吧。”

“怎么出去?”

陌桑疑惑地看着宫悯,眼下全城戒严,出城恐怕不易。

宫悯笑笑道:“凭你夫君我的修为,当然是强闯,相信没有人能拦得我的去路。”

“夫君好勇猛。”陌桑像花痴一样看着宫悯。

被心爱的女人花痴,任何男人都会有自豪,宫悯自然也不能例外,况且陌桑就算是花痴也是世间极漂亮的花痴。

“骗你的,我们死人,见不得光。”

“坏人。”

两人找到一片空屋,经过一番装扮后若无其事走到城门,守城军正在对出入民众严查细问。

宫悯和陌桑也装扮一对入城求医的中年夫妻,容颜上也作了极大的改变,就算是最熟悉他们的人站在面前也未必能认出他们。

陌桑病殃殃地坐在珞城独有的独轮板车上,宫悯推着她慢慢走近城门。

“你们”一名士兵拦下他们,大声喝道:“出城干什么的?”

“回大人,草民家在附近双喜镇,娘子病了,一早就入城看大夫。王大夫医术高明,排队的人特别多”粗嗓门的声音从宫悯口中发出,再配上他粗壮的外表,确实符合附近村民的外形特征。

“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守城兵把宫悯和陌桑上下打量一遍。

陌桑本来有伤在身,面色本来就差,经过伪装再不时就咳嗽一阵,看起来一副随时会断气的模样。

士兵一脸嫌弃道:“走走走,碰上下痨病的,真是晦气。”

“大人,我娘子不是痨病,是太过劳累”宫悯就像一般老实的庄稼汉子,不甘地为自己的妻子解释,推着陌桑慢慢地出城门。

快要走出城门时,就听到一名士兵道:“我们元帅可真有魄力,那颜惑公子说斩就斩,也不怕有人报复。”

另一名士兵不屑地道:“宫悯和陌桑都死了,颜府其他人又巴不得他早死,好独占庞大的家产,这时候还有谁会为他出头。”

那语气听起来,仿佛对颜家的情况十分了解。

宫悯和陌桑交换一下眼色,不动声色地出了城门,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大约离城门百米远后,陌桑小声道:“夫君,明天正午斩杀颜惑的事情,怎么到处有人提起,好像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

俯谢嗅着陌桑发间的香味,宫悯淡淡道:“当然是要潜伏在珞城,我们的人都知道,不然没人前来宾劫法场,他们想一网打尽的计划岂不是落空,颜惑也就变得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颜惑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向来又行踪不定,怎会被君无涯算计到。”

陌桑若有所思地看着前面的路,无法想象一个妖孽美男被孔成业强迫就范的画面,有点像头熊壁咚一只红毛狐狸。

宫悯勾起一抹风骚笑意道:“颜惑是自作自受,我们像是那么容易死掉的人,眼巴巴冲进烈火国,跑到月亮城,再钻进山里为我们一大哭。”

“没良心。”陌桑回头白他一眼。

“想不想膈应膈应他们。”冷不丁宫悯冒出牛头不对马嘴的话。

陌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笑道:“当然要”声音还没有落下,整个人就腾空,身下的独轮车也在瞬间飞向城门,不偏不倚地砸在城门上“珞城”两个大字上,生生嵌入大字上面。

城门口瞬间骚动,而罪魁祸首却已经扬场而去,气得城墙上守城军一通乱射,一边派人去禀报城门口的情况。

其实宫悯和陌桑并没有走远,而是绕了一小段路又回城门附近,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名着古铜色铠甲,年过半百的男人,并一名年纪不超过三十的白衣男子出现在城门前。

宫悯低声道:“果然是君无涯,在登基大典上见过,是烈火国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可来君家想染指军队。”

陌桑一脸不屑道:“君家的人总是一副冷眼旁观,等着别人去求的自以为是的高人模样,说白了不过是旁观者清,不知道君无涯落在我们手上能否把颜惑换回来。”

“那得看我们愿不愿意跟他们换。”宫悯神秘地一笑,带着陌桑迅速离开,往回大鸿的方向走,速度可不是一般的快。

当务之急就是回去了解清楚情况,再想办法把颜惑从对方手上解释出来。

以颜惑的性子孔成业想染指他,真不知道这家伙急起来会干出什么事情。

孔成业和君无涯接到报告后,匆匆赶到城门口。

看着稳稳钉在城门头上,君无涯顿时不惊叹不已,同时也充满了担忧。

“此人在百米之外,竟能把独临轮板车一掷而深入城墙内,修为是何等的高深,从他的行为来看,我们又添一名劲敌。”

大鸿皇朝近几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才竟一批接着一批,怎么收拾也收拾不尽,难怪连圣殿也忌讳着大鸿皇朝。

君无涯想到这里眉头深锁。

孔成业却不以为然道:“怕什么,战场上讲的是战术战阵,修为高有什么用,再高也抵挡不了一支军队的围攻。”

“最少在两军交战之际,此人能在远处一箭射穿你的心脏。”

君无涯冷冷回一句,姓孔的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东西,难怪陛下特意下旨让他前来督军。

就孔成业这脑子,给他一个太子当人质,他也只有被追封的份。

孔成业眸子里微微一凝,面上依然旧不以为然道:“老子怕什么,当日他们也是当着三军的面斩杀旭儿,老子今天也要当三军的面斩杀颜惑公子,扬我烈火国国威,没有陌家军的大鸿皇朝算个屁。”

君无涯听到后冷冷一笑:“大鸿没有陌家军后,在战场上同样没有吃过亏。”

看着孔成业不以为然的模样,心里无奈地长叹一声,难怪在天下即将纷争四起之际,陛下也只能保持沉默。

将帅平庸,何以平下!

宫悯带着陌桑一路疾行,不过半时辰就看到飘着大鸿皇朝战期的军营。

莫名的两人就松了一口气,信步走上前。

“什么人,站住。”

两人还没走近,军营前就士兵就拦下他们。

宫悯取出一块幽黑的令牌,递给士兵道:“把这个拿给你们元帅,他自然会见我们。”

士兵接过令牌疑惑看一眼,拱手道:“两位请在此稍等。”拿着令牌飞快地走入军营内,不一会儿就看到士兵同一名将领,匆匆自军营深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