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也说过,能者多劳嘛。”上官尺素坦然说出自己的想法,在他心里面陌桑聪明,可以面对和解决任何困难,

陌桑听到后,有些自嘲地笑笑,伸手拿回书自己的低头细看,再也没有多说一名话。

倪裳在旁边听着二人说话,恨不得拿针钱把上官尺素的嘴巴缝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狗屁能者多劳。

上官尺素也浑然不觉自己说错话,而陌桑看书不说话也早已经习以为常,自己也翻出一本医书,坐在旁边细细地研读。

直到午膳结束,陌桑才淡淡道:“弥生,你到前面的船见顾老,就说本郡主休息了一夜一个上午,再睡恐走了困,问问他老人家午后可否有空闲,本郡主想向他请教一下围弈之道。”

“是。”

弥生应了一声,走出外面传话。

上官尺素不解道:“你就算想去黑城看看也不急在一时,午膳都没有吃几口,如何能保养好身体。”

陌桑不以为然道:“我的身体情况你还不清楚,向来吃不了什么东西。至于墨城,若顺路我便去看看热闹也没什么,不顺路本郡主也没办法,你只好自己想法,我可不想再费神。”

“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说。”上官尺素终于觉得陌桑有些不对头。

“今非昔比。”

陌桑懒洋洋回一句,便歪在榻上看书。

上官尺素也没有多想,打着呵欠道:“这些日子没睡过好的,我先回房睡一觉,有事叫我。”

目送上官尺素走远,陌桑让倪裳收拾桌面,沉默了一会儿,提笔写了一封信道:“海棠,本郡主需要倾云姐妹二人帮忙,你以最快的速度,把信传给他们。”

海棠马上接过信,看着陌桑道:“是,奴婢一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倾云手上。”

陌桑目光锁着她,一字一字慢慢说道:“记住,信的内容除了本郡主和他们姐妹俩,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

“奴婢明白。”

海棠明白她的意思,就是能让自己背后的主子知道。

弥生看着海棠离开后,走进来道:“郡主,顾老回话,说郡主半个时辰可以过去。”

陌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告诉倪裳,把手头上的事情交给小丫头们,过来侍候我更衣梳妆吧。”顾老,赤炎党的元老级人物,是时候真正认识认识。

北冥国。

北冥国皇帝龙麟,收到女儿被送到天香楼当妓子的消息后,气得在早朝上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发飙。

底下的大臣没有一个敢出声劝止,刚刚回到御书房又把桌子上的统统摔在地上,吓得宫女太监们跪在地上连大气不敢出。

直到一名老太监出现在御书房,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暗暗松一口气。

这名老太监姓陈,侍奉了先帝大半辈子,又看着陛下长大,陛下向来十分敬重他,有陈公公劝着陛下,他们总算不用继续担惊受怕。

陈公公把茶送到北冥帝跟前,淡淡道:“陛下,事已至此,先喝杯茶消消气。朝政上的事情奴才本不该多言,只是想提醒陛下一句,如今容华郡主已经出发前往烈火国,陛下还怕没有机会报仇雪耻。”

“你说得不错。”

北冥帝听到老太监一番话,怒火减了几分,接过茶要喝时,突然猛一下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响,精美昂贵的茶杯,就在地上开花,碎片溅到一名宫女头上,划破了皮肤,留血不止,宫女也不敢吭声。

陈公公面上一愣,就听到北冥帝怒声道:“真是岂有此理,宫悯竟敢如此羞辱的孤,孤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大鸿派到我朝当质子的是何人,孤要看看大鸿皇朝的人是不是都有三头六臂。”

蓦然听到帝王问话。陈公公愣是想了半晌,抱歉地笑起来道:“哎哟,奴才年纪大记性不是很好,陛下跟丞相大人商量时奴才也站在边上侍候,就记得两个比较特别的姓氏,是不是大鸿皇朝的人奴才可不敢确定。”

“说来听听。”北冥帝不以为然。

“是耶律,还是轩辕”陈公公

“是轩辕彻。”

北冥帝一听到姓氏,马上说出一个名字。

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道:“对了,就是这个轩辕彻。他是大鸿皇朝轩辕氏的后人,去年轩辕氏一族获罪,无论男女不是处斩就是流放,眼下也只剩下一个轩辕彻。”

“大鸿皇朝太过份了,居然送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人来质子,这不是瞧不起我们北冥国。”

陈公公的语气十分不满,仿佛被轻视人是他,鼻子里面哼一声道:“太过份了,陛下真应该好好教训他们。

闻言,北冥帝心情好了许多,笑道:”阿大这些年除了服侍孤,是什么事也不管,自然不知道此人的妙处。“

陈公公却振振有词道:”侍候陛下是奴才的本份,理外面那人作什么。不过陛下这么一说,奴才倒十分好奇这个轩辕彻,到底有过人之妙处,竟能得到陛下的青睐。“

北冥帝挥挥手道:”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宫女、太监纷纷退出外面,北冥帝才侥有兴致道:”轩辕彻可是眉涧宫印者,不然为何轩辕氏一族都死光了,大鸿皇帝却留下这个轩辕彻,最妙的不仅如此。“

陈公公十分好奇地哦了一声,眼巴巴地想听后面的答案。

北冥帝是吊足了陈公公胃口才道:”前年,这个轩辕彻遭人陷害,宫印未开启前破了色戒,本来已经是废体,最近宫印却重现光彩,再次得到大鸿皇帝的重用,还是丞相大人特意提醒孤,孤才知道原委。“

”陛下的意思

“孤就想知道,他到底如何恢复的宫印。”

北冥帝说出心用意图:“当然,这只是其一,其二孤不信轩辕彻看着全家被杀,心中对大鸿皇帝会没有半点怨恨。”

陈公公一听就明白帝王的意图,面上却乐呵呵地答非所问道:“陛下气消了,御花园的梅花也开了,陛下不如到御花园走走,这绿萼梅花可是只有我们北冥国才有,别人想看也看不到。”

“孤倒是想看看陌府里面的竹子,还想见一见这盛名在外的容华郡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北冥帝眼眸微眯,轻轻念道:“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赛外声,少场秋点兵”

默默念完这首词,看一眼面前陈公公,北冥帝若有所思道:“孤只是很好奇,能写出如此精妙词篇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有机会倒是要见上一见,方不辜负孤此生。”

闻言,陈公公眼里闪过一丝意外,马上掩下道:“容华郡主,奴才倒是常听人提起,听说是颇通文墨,人人都说她是风擎大陆第一才女第一美人,风采更胜昔日敏亲王府”

话到一半时却突然打住,小心翼翼看一眼北冥帝,敏亲王一直北冥皇室的禁忌。

蓦然提起敏亲王,北冥帝面上一丝黯然,轻叹一声道:“是孤太过冲动,误中了圣殿的圈套,再过些日子孤再昭告天下,为敏王叔平反冤情,迎龙寻郡主回朝。”

“陛下圣明!”

陈公公跪下,到口的话咽下,只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北冥帝回过神,淡淡道:“阿大,孤渴了,你再为孤沏一杯茶来,也只有你沏的茶方合孤的胃口。”

“奴才这就去。”

陈公公听到帝王想喝茶,马上欢欢喜喜地走出御书房。

看着陈公公远后,北冥帝面无表情道:“清泉,轩辕彻此人,你着人多留意一些,务必查出他恢复宫印的方法。”

从梁上飘下一声是后,北冥帝起身走出御书房,站在门口上道:“孤要到御花园赏梅,让玉妃过来侍奉,大约只有她年轻的姿容不会在绿萼梅花前黯然失色。”

女人?只要他想要,没有得不到。

☆、第391章、上官尺素的怒火

江上行船日子过得快,眨眼间又快到一年正月十五元宵节。

陌桑他们一行人虽然还没有出大鸿国境,却感觉离原来的生活已经很遥远,而且船队明天就到雁城,偏偏明天还是正月十五上元节。

就算别离在即,大家心情沉重,也无法忽略节日的气氛。

几个丫头趁陌桑不在船上,把路上偷偷采购来的花灯挂上,只待明天晚上点亮,陪陌桑开开心心过一个上元节。

陌桑坐在棋盘前,目前却看着前方平缓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江面出神,就像她将要面对的事情一样不可预测,内心不由地多愁善感起来,心里满满的忧伤和惆怅。

啪!

落子时响亮的声音,打断了陌桑的愁绪,马上从多愁善感中回过神。

眸光扫一眼棋盘,眉头马上皱成一团,整个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摊坐在棋盘前。

顾老看着陌桑气馁的模样,笑眯眯道:“容华郡主,跟老夫对弈还走神,可是会输得很惨。再这么一直输下去,你可就要失去陪朋友到黑城长见识的机会。”

陌桑看看棋盘,明显自己又要输了。

突然从棋匣里抓起一把棋子撒在棋盘上,再用手扒拉两下棋盘,把棋局全部打乱。

顾老看到后一愣,陌桑鼻子里哼一声,赌气道:“本郡主不下了,您走过的桥比容华走过的路还长,明知道容华不可能赢您,还故意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分明就是不想让容华去黑城,既不想让我去我不去就是。”

“小丫头,你你这是蛮不讲理,无理取闹。”顾老跟陌桑相处一些日子,对她的性情也有几分了解,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丫头,一阵无语。

“许你以大欺小,就不许我仗着年纪小,耍赖、撒泼、无理取闹。”陌桑说完把棋盘上的棋子,不分黑白全都塞到棋匣里。

顾老马上大声道:“你这是干什么,有你这样收拾棋子的,你想干嘛。”

陌桑抱起棋匣,起身边走边道:“本郡主要把棋子扔到江里,以后都不陪你这个老头子下棋了,费力费心又费神,还讨不到半点好处。”

“臭丫头,把棋匣放下,你知道老夫这套围棋有多贵吗?”顾老声音落人落,拦在陌桑前面,不许她走出船舱。

陌桑愣了一下,老头子不愧是赤炎堂的上代首尊,武学修为果然惊人。当下也身形轻轻一闪,如一根没有重量羽毛,轻轻飘向船舱外面。

顾老看到陌桑的身法面上一怔,这几天陌桑一直是符合她年龄的表现,撒娇、耍赖、调皮、任性又不失天真,差点忘记这丫头的武学修为曾经打败过道境高手,手段逼死过一代帝王,杀过一朝帝王,还是当众诛杀过圣殿长老的女煞星。

想到此也不敢怠慢,目光紧紧盯着陌桑的身形变化,想找出陌桑功法的破绽。

结果却是他完全无法感觉到陌桑气息变化,从而无法预测到陌桑的走向,只能跟着陌桑的脚步走。

相持一会儿后,顾老不由怀疑的陌桑修为根本不止是道境,而是已经入道,可是自有史记载以来从未听说过女子能入道。

想到此,马上否认心中的想法,只当是她功法奇特。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一老一少,一个仙风道骨,一个宛如水上飞仙,看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

顾老一边一道:“丫头,老夫跟你说,这棋子可是用上好的火山赤玉,雪山白玉制成,一枚棋子就够普通百姓吃一个月,你要是敢扔到江里,就准给老夫端茶倒水一辈子,以后别想回大鸿皇朝。”

“本郡主才不希罕回大鸿。”提到回大鸿皇朝,陌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骤然加快速度继冲向江边。

顾老没想到提到回大鸿皇朝会让陌桑不高兴,看到她加快速度,想拦已经来不及,马上大声道:“停下,老夫正好要去黑城,你随我一起去吧。”

陌桑马上刹住脚步,狠狠瞪一眼顾老:“本郡主算是明白了,您是想本郡主陪您下棋才故意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本郡主现在就回去睡觉,不准来打扰本郡主休息。”

把棋匣扔回棋盘上,点足飞向自己的船。

顾老在后面大声道:“小丫头,你这是过河拆桥,小心不带你一起去黑城。”。

陌桑不以为然。

附近的船只上的人,看到陌桑踏水而行,登时就目瞪口呆。

弥生干笑一下,跟顾老拜别后,也紧跟在陌桑身后,丝毫不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也是踏水而行。

看着陌桑远去的身影,顾老抚着胡子满意地笑道:“这个小丫头很有意思,有她在身边,以后帝都的日子不会无聊。”

“顾老似乎很欣赏容华郡主。”

从船舱内走出一名着武官官服的官员,看陌桑远去的背影不然道:“顾老,您真的要带陌桑去黑城,不怕她乘机逃跑?”

见官员眉头深深蹙起,顾老笑笑道:“以陌桑的武学修为,她若想离开老夫和沈统领联手也拦不住,何况她深知道逃跑的后果。”

“怎么,还有什么力量能束缚陌桑?”沈统领疑惑地问。

“陌桑这样的女子,世间能束缚她的就只有亲情。”顾老说着也不由感慨万千,一个情字困住了多少人呀!

“亲情?”

沈统领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顾老一脸认真道:“不错,就是亲情,是亲情让她失去了自由。”

若不是亲情,陌桑不会在亲人离世后,不顾后果地得罪烈火国,得罪圣殿,也要为自己的亲人报仇;

若不是为了亲情,陌桑不会在明道知烈火国是虎穴狼窝,每一个人都恨不得她死的情况下,依然义无反顾地前往烈火国。

是亲情让她选择整天提心吊胆,战战兢兢的活着。

从她经历过的一切来看,老天爷从来没有厚待过她,反而给了她比寻常更多的磨难。

顾老不禁有些同情陌桑,在心里暗道:“陌桑呀陌桑,你是老夫生平见过的最聪明的女子,可你也是最可怜的女子,你的一生都是悲剧。”

亲情?

沈统领愣了一下,不以为然道:“终究是女子,总免不了儿女情长。”

顾老只是笑笑,他相信陌桑绝不是儿女情长那么简单,她敢入烈火国定有万全策,不禁有些期待陌桑在烈火国大放异彩。

陌桑回到船上,看着点缀满花灯的大船,才想起明天是元宵节。

想到去年的元宵节,那时候她和宫悯还只是强行捆绑在一起的一对,他们情投意合的时候,却不得不天各一方。

触景难免未伤情,陌桑站在甲板上,出神一会儿后淡淡道:“弥生,我有些累,回房休息,你告诉他们晚膳不用叫醒我,没有十万火急、生死存亡的事情也不要叫醒我,我要一直睡到雁城。”

不等弥生回话,陌桑就走回房间。

弥生上闪过一丝疑惑,主子可以去黑城了,怎么反倒不高兴起来,蓦然看到挂在船上的花灯,马上明白原因。

大步走到船舱里面,找到白芷他们,黑着脸冷声道:“你们是不是存心不让郡主好过,还不赶紧把花灯都摘下来,郡主才刚看到后一脸的不高兴,说是累了要休息,连晚膳都不必叫她起来用,要一直睡到雁城。”

三个丫头挂花灯原是要让陌桑高兴,听到弥生的话唬了一跳,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找人把花灯都拆下来收起。

晚膳时分,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倪裳一脸自责道:“都是我不好,以为把船装饰得喜庆点能让郡主高兴,忘记了没有姑爷陪在身边,上元佳节对郡主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让她触景伤情。”

“是我们都有错。”

白芷拍拍倪裳的手,看向弥生:“弥生,郡主今天回来得好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弥生抱着手臂,木然道:“倒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倒有一件好事,顾老说他也要去黑城走走,郡主可以跟着一起。”郡主高高兴兴地回来,没想到却看到一船的花灯,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

“真的。”

上官尺素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眼睛看着弥生直发亮。

弥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一下头,就转身回到自己的岗位,守在陌桑身边。

确认信息后,上官尺素心情大好,一脸兴奋道:“白芷,准备明天早上熬鱼粥的材料,本公子今晚要夜钓。”

“是。”

白芷应了一声。

海棠的目光却闪过一丝神秘,待上官尺素走远后,小声道:“我跟你们说,郡主给上官公子准备了一份厚礼。”

“什么厚礼?”白芷马上问。

“不告诉你。”海棠一脸小得意走开。

白芷不由看向倪裳,倪裳表示她不知道地摇摇头,继续埋头做手上的针线活。

陌桑是真的累了,真的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悠悠转醒,跟顾老那样的老狐狸下棋,确实是一件十分费神的事情,示弱也是一门需要技术的艺术,输也要输得不着痕迹。

披衣下床,打开窗,面前一片白茫茫。

江面水气重,雾也特别浓,连大船前进的速度也缓下,不过离雁城应该也不远吧。

大约是听到开窗的声音,海棠很快就端着水进来,面带笑容道:“郡主醒来刚刚好,早上起让人熬了鱼粥,用过早膳也就刚好到雁城。”

“这大清早的哪来的鱼?”陌桑有些奇怪。

“是上官公子昨在晚上特意钓的,也不枉郡主为他一番苦心安排,上官公子今晚上一定会很惊喜。”

“苦心安排?惊喜?”陌桑疑惑地看着海棠,海棠看到陌桑一脸疑惑,马上笑道:“郡主忘记了,您前些日子让奴婢传信给倾云姑娘,难道不是想请暖雪过来,给上官公子一个惊喜吗?”

提起这件事,陌桑愣一下笑笑道:“是有这么一回事,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她是请暖雪过来,可惜未必是惊喜。

海棠见她想起来了,不由打趣道:“郡主敢情是跟顾老下棋太费神,把安排好的事情都忘记干净,上官公子说鱼可以补脑子,郡主要多喝一碗。”

“好。”

陌桑应一声。

果然,陌桑还没有完用早膳,就听码头独有的吵杂声音。

弥生外面走进来道:“回郡主,顾老方才派人来传话,黑城明天会在共域的河段开市,今天会在雁城逗留一个白天,避过行船高峰期再出发,明天黑城开市时恰好能赶到。”

“知道了。”

陌桑淡淡应了一声道:“白芷,你一会儿下去打听打听,晚上城里可有灯会,若有咱们也进城去凑凑热闹。”

白芷面上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回答,就听海棠不可思议道:“郡主,您今天晚上要去看灯会,您不怕会触景伤情”话没说完,海棠就猛拍一下自己的嘴巴,自言自语道:“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

“触景伤情,会的。”陌桑坦然承认,马上又道:“可是留在船上,一个人看着外面的烟火孤影自怜,岂不是更加伤神,还不如到城中走走,能拆散一对是一对嘛。”

这话郡主不会是看不得别人蝚?

想到这里,众人的嘴角猛地抽搐。

海棠还想说什么,倪裳马上道:“郡主,你今晚打算穿什么,奴婢现在去准备。”

陌桑想一下:“本郡主最近心情不爽,还有已婚少妇不要太鲜艳的颜色,以免抢了人家姑娘的风头。”

倪裳顿时就想一头栽到水里,就不应该给郡主选择的机会,这不是自己给自己难题。以郡主的气质和容颜,就算随意裹一块破布,也比别家刻意打扮的小姐抢眼。

浓雾散开时,船队也在码头停下。

陌桑马上催促白芷去打听灯会的事情。

白芷有些无奈道:“郡主,你没来前我们就收到消息,今年城中没有灯会看,不过江面上今天会有热闹看。”

陌桑面上露出一丝意外,看着宽广的河面,笑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用来回奔波,足不出户也能看到灯会?”忽然想起后明正是黑城开市的日子,忍不住问:“江上办灯会,是不是跟黑城在江上举办有什么关系。”

“郡主,您醒来这么长时间,真的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吗?”白芷突然问了一句,小脸上满是期待地看着陌桑。

“你发现有什么不妥吗?”陌桑反问白芷一句

“郡主,您就没注意到有一个人,他一直没有出现在您面前吗?”

白芷给陌桑一个提示,陌桑回想一下道:“除了上官还在睡觉,该出现的都出现过,难道还有人一直躲在船上不成。”

“郡主,是谁跟您讲上官公子还在睡觉?”白芷急得跺脚,一脸不解地看着陌桑。

“是海棠说上官昨晚夜钓,熬了一个晚上,这个时候他当然是在补眠。”陌桑理所当然地看着白芷,答案是否定。

白芷下意识咬咬唇,小心翼翼道:“郡主,早上你还没起之前,就有人带来两个消息,一是今年灯会在江上举办,另一个是在雁城看到暖雪姑娘,上官公子当时恰好在场,听到消息就马上改坐大皇子他们的船,提前赶往雁城去暖雪。”

“郡主,你”

见陌桑对此事丝毫不意外,白芷有些意外,小心翼翼问:“郡主,是你特意安排暖雪姑娘来雁城。”

“怎么,不行吗?”陌桑抬起头,看着白芷似笑非笑道:“还是说,你对上官日久生情,不想让他再见到暖雪姑娘?”

白芷怔了一下道:“郡主最坏,又来打趣奴婢,不理您。”鼻子里冷哼一声,生气走出外面。

看到白芷走了,海棠笑眯眯道:“上官公子若知道,是郡主特意安排暖雪姑娘来见他,一定天天熬夜钓鱼给郡主熬粥。”

陌桑听到后笑笑道:“或许吧。”

海棠面上马上露出一抹疑惑,陌桑看她一眼,不以为然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海棠马上摇摇头:“没有,奴婢去看看白芷。这丫头每每生气,就拿别人的东西出气,得防着她到奴婢屋里捣乱。”

福身,退出房间。

倪裳一边做针线,一边道:“他们俩呀,一个八卦灵通,一个消息灵通,私下里没少暗暗较量。”

陌桑不以为然地笑笑,看到倪裳手里的活计漂亮,忍不住走过去看了看道:“这是什么,真漂亮,也是给我做的?”

“是给郡主做的荷包,郡主以后要”

倪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砰一声巨响打断。

房间的门被人猛踹开,两人也马上看向门的方向,只见上官尺素一脸怒火站在门口上。

门敞开着,风呼呼地吹进来,上官尺素也没有不理会。

倪裳笑着道:“上官公子,门开这么大,风吹着我们郡主怎么办,还不赶紧关上。”

上官尺素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冒火的眼睛紧紧盯着陌桑,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一副恨不得撕了她的模样。

陌桑漫不经心地瞟他一眼,淡淡道:“你大清早跑出去一趟,不小心吃了火药不成,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是不是要我把你扔到江里,等你火消了再自己爬”

上官尺素不等她说完,突然一个箭步冲到陌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