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未成妃:魅惑天下上一章:第 14 章
  • 穿越未成妃:魅惑天下下一章:第 16 章

你在求我吗(5)

“龙儿……”身后传来夜锁略显微弱的声音带着习惯性的宠溺,我听得心中又疼好几分。

“不要伤害他。”我倒吸一口冷气,咬唇看着流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在求我吗?”流玉的声音越残忍,眼瞳就越清澈。

求?非逼我说出这个字眼吗……怎么会弄成现下的状况,究竟是谁的错……我眼里又泛起水雾,点头,颤粟地说道,“是,求你不要伤害他。”

夜锁颤抖的呼吸着,我不敢回头看他,我知道他肯定是一脸自厌,他不会愿意我替他求情,更何况是向夜山的仇人求情。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他……

“为他求我?”流玉勾起唇角泛出惨白的笑意,“娇龙,你眼里已经全然没了我。”

“流玉……”

“咳咳。”流玉的血仿佛越咳越多,水若翰缓缓走出,担心地看了我一眼,对着流玉道,“王爷,我先为你疗伤。”

“无妨。”流玉挥手,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凝视着我清澈的眼里掠过一抹受伤,“你早来了?”

“……”我点点头。

“我被刺的时候你没冲出来,我的命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流玉几乎是撕心裂肺吼出来的。

我愕然,我没有冲出来是因为我没想过他会受伤,我一直在担心夜锁,可说这些岂不起更刺激他,我只好沉默。

“把人先关起来。”流玉清冷地下命令,一手狠狠抹去嘴边的血,眉头忽地紧皱,颀长的身影就这样在我眼前倒了下去,发出浑浊的闷响。

重逢流玉(1)

“王爷王爷……”大汉急急地扑了上来,被水若翰一把推开,“还不照王爷吩咐。”

大汉“哦”了一声就进去叫人手,水若翰扶起流玉,又深看我一眼,“龙小姐与我过来。”

“我……”

“不想你心上人出事就和我过来!”水若翰轻吼了一声。

“你和王爷谈谈。”水若翰抱着一盆处理完的血水关门出去。

若大的房间只剩下我和床上昏迷的流玉,夜锁被关起来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只能等流玉清醒让他收回成命,流玉未被刺中要害,只伤在右胸。

这张棱角分明凸显凌利的脸隐隐透着当年那个小P孩的倔强,“对不起,我不懂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坐在床上轻声念着,指尖替他拨去遮住眼的一缕头发。

“唔……水。”流玉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着,我忙拿来桌上的清水,可是他这样昏睡着,怎么喝啊,我指尖蘸着水一点点沾湿他的唇,他像是不满足似地突然吮住我的手,我惊跳起来,“流玉!”

“呃……”床上的人轻响了一声,眼睛半睁开,视线终于落到我身上,眉梢的欣喜突地一闪而逝……

“喝水。”我故作没看到,把茶杯放到一旁,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起,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他一句话不说,清澈的眸子注视着我扶他,我拿水杯递到他唇边。

他一头倒在我的肩上,身上的麝香味充盈在我的鼻尖,我下意识地想躲开,他轻嚷,“水。”

“哦。”我木纳地应道,我怎么忘了他现在是个伤员,我把茶杯重新凑到他的唇边,他不露痕迹地把嘴移开,我再移过去,他又移开,我再移,他索性紧贴在我的肩颈了……

重逢流玉(2)

“流玉……”我端着茶杯开始抱怨,脖颈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弄得痒痒的。

“如果我一直逃开,你会不会像以前一样喂我喝?”他的声音像被拨断的琴弦,苍白无力。

“……”以前?如果还是小时候,我肯定会因为他这种无赖的举动而无赖地用口喂他喝水,那时还真是什么都不用顾忌啊。

见我沉默不语,他轻咬了下我的脖子,我吓得回过神,“不要在我面前恍神。我会以为你在想他!”

“流玉,我们不是在小时候了。”

“罢了,给我水。”他轻叹了口气,我忙不迭地把茶杯递到他唇边,这回他没再逃避,乖乖地喝下水。

“伤口疼不疼,若翰说给你上过麻醉药了。”我边问边把茶杯放到一旁,他的指尖忽地抚上我的脸,细细地摩挲着那三条爪痕,好暧昧的姿势,我正想逃开,他轻咳出声以示自己是个伤者,我只能僵住身子,他满意地勾起唇角,“你在关心我,嗯?”

“你放了他好不好?”

“改日让水若翰将这疤去了。”他置若罔闻,指尖仍停在我脸上。

“你已经收覆夜山,夜锁对你来说没有任何威胁……”他说他的,我说我的。

“我有劝过虹衣死士降服,若我知道你认了他们做干爹,我不会让他们自刎的。”

“请你放过夜锁……”

我的话音刚落,他的眉宇纠结起来,抚在我脸上的手指深深掐入,继而用劲全力将我往外一推,我毫无防备被推到地上……

“砰——”

“除了这个你已经无话和我说了吗?”他怒吼起来,半撑着在床沿上,胸口因为刚才推我被扯动到,血慢慢渗出白色的锦衣,细细的汗珠顺着他乌黑的发丝滴落下来。

流玉的殇(1)

好痛……我从地上坐起来,曲解着他的意思,“是不是说你爱听的话,你就会放人?”

“呵……呵呵。”他清冷地笑起来,眼瞳讥疯地越发清澈,“那你说,什么才是我爱听的话。”

我倒吸一口冷气,手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抬起头迎上他讽刺的视线,一字一字地问道,“你过得好吗?”

“咳。”他咳了一声,震惊地看着我,虚伪的清澈慢慢退祛,扬起一抹苦笑,“世界上除了你不会再有人问我同样的话。”

“……”我愕然。

“父皇只会赏赐,赏到赏无可赏,太子不问政事,懦弱无才与我不合,我一手扶植的将士联名劝我要输仗,说我不可功高盖主……我只是朝廷的一只獒犬,谁关心过我的死活。”他胸口随着他激动的声音不停渗出鲜红的血,我从地上起来想去找水若翰,却被他一手抓住又坐回床沿。

“我记得八年前,你对皇位完全没觊觎之心,我以为你对这些无所谓的。”我淡淡地说道。

“多好笑,八年前我无权无势,朝廷任我送入虎口,借着二皇子失踪的借口上夜山,若不是我多留一个心眼,几经周折让朝廷安插的奸细下毒于大王,朝廷才临时以悼念的名义进夜山,不然我这条命早八年前就没了,夜山不杀我,朝廷也会杀我的……”

我愣住,怪不得那时候夜山大王暴毙得突兀,原来是流玉让人杀了大王,可朝廷怎么敢把一个堂堂次皇子往火坑里抛,那朝堂之上的人毕竟是他的父亲啊,“你母亲生前不是很得宠么?”

流玉的殇(2)

“那又如何,我父皇生性慵懦,毫无主见,我当时只是一个无用的小孩子,用一命换下夜山,多值……”他冷笑着,像是怕我看到他脸上的受伤,逐渐把头埋进我怀里,“在那个阴冷的皇宫,尔虞我诈的朝廷里,连宫女太监都可以在我转身之后放肆地嘲笑我,更不会有人因为怕我渴死坚持用口喂我喝水……”

他的声音哽咽着,我的怀慢慢被浸湿,原来就是这一件小小的事让他一直记到现在,还有那些什么王妃之类的话也是他当年执意当真的。

“娇龙,不要再离开我了,这世间除了你再没有人值得我珍念。”他抬起头,睁着被水雾迷蒙的双眼看着我,“这话我今生今世只说一次。”

“流玉。”我拨开他额前被哭湿的一缕发丝,尽量放柔声音,“你太偏执了。放开胸怀,你看到的不会只是我。”

“是吗?都无所谓了……”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浅笑着,“从八年前我就知道,我只要这世间的两样就足够了。”

“咦?”我瞪大了眼睛,这倒是出科我的意料,从小就经历人性恶劣、社会阴暗的孩子不是应该要很多很多吗?

“江山……还有你。”他的笑容在唇角飞扬着,语气格外地笃定。

“……”我隐隐觉得三条黑线飞到我的额头,流玉不是个逆来顺受之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或许像他说的,只有当他拥有整座江山之后,就不可能再有人时时算计他,伤害他了,可为什么一定要扯上我。

流玉的殇(3)

看着他的眼,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留在你身边,你就可以放……”

他的眼里又徒增起假相的溪水般清澈,手狠狠地抓紧我的手,仿佛要把我的手揉断揉进他体内似的,他翘起唇,“我的情愫在你心中就这么卑贱?!”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疼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指甲深深掐进我的手背。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他敛起眸,残忍地翕动着唇。

“他若出事,你也得不到我。”我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将手腕递到他眼前,他的眼瞳里清晰地映出蓝发编缉的手链,我坚定地说道,“我们许过誓言,生死相随。”

他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抓住我的手一个翻身将我压倒在床上,胸口的血渗得更深,细细地淌到我身上,这人拿自己命不当命吗?他似乎全然没察觉自己的伤势,脸慢慢靠近我,唇风吹拂在我脸上,连名带姓地吼道,“蓝娇龙!别试验我的极限!”

“……”

“我会要你后悔今天为他求情!”他狠狠地说着,眼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双眼慢慢合上靠在我脸旁,昏过去了。

流玉,不要让我恨你。

是夜,水若翰再一次端着一盆血水走出去,我紧随其后,他停下凝眸持了一眼,不吭半声继续向前走,我不发一言地跟着他,沿着回廊走了一段路后,他将手中的盆递给一个丫环,转身正视我,淡淡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无奈,道,“在浮云阁。”

我不记得你背叛过我

“还是若翰待我好。”我得逞地嫣笑起来,是他把夜锁关起来,他自然知道夜锁在哪。

他叹了口气,淡紫的身影走出回廊,我跟着穿过府衙里的楼台水榭,直直走向后山,水若翰推开假山石门,躬腰进去,我探身进去,没想到这个府衙后山内竟别有洞天。

一湖水潭在月光抚照下波光粼粼,一坐八角亭台座落于湖水之上,四方沿伸出小巧的桥身,八角亭四周青幔帘垂下,于内的萤萤烛火在幔帘上影射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我雀跃地提起碍事的裙摆,倾身走上小桥,才踏上第一阶,黑夜突如白昼,我心中一惊,抬头望向周遭,一群官兵手执火把水潭四周团团包围起来,我疑惑地看向水若翰,炙热的火光中,他白皙的脸上汗水涔涔而下,淡淡的眼里透着让人痛惜的绝望。

忽地,他屈下身子跪在地上,嘴唇煞白,“属下该死,请王爷降罪。”

我一个踉跄,身体不支地倚在桥栏上,假山石门后渐渐探出一抹身影,流玉站定在石门外,身后跟着几个随从,他只穿着单薄的锦衣,乌黑的长发在微弱的夜风中有些凌乱,双眼淡默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水若翰,清冷道,“从你跟下我那刻起,我不记得你背叛过我。”

水若翰瘦长的身影狠狠一颤,再说不出别的话,“属下该死。”

流玉瞥了他一眼不再言语,侧眸看向我,火光中那清澈的眼带着一抹难过宛如银白的匕首狠狠地向我刺来,他吩咐随从,“把她带过来。”

“不用了。”我回绝,僵直身体走到流玉面前,我清楚他现下出现在这里会有多危险,我的心随时被他一句话刺到静止。

那你要怎么求我呢

他几步贴过来,双手捧住我的脸,眼中的瞳眸比水潭更清澈,“天下间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为什么一再伤我的心?”

“放他离开。”我像个木偶般一字一字地念道。

“那你要怎么求我呢?”他的声音冷得如冰雪一般,“把自己献给我?与他共赴生死来要挟我?蓝娇龙,你太抬举你自己了……我什么女人得不到,非要在这像只可怜的丧犬一样乞得你的柔情?!”

“……”我咬紧唇看着他一遍一遍地用言语伤害自己。

“怎么不说话?不是想求我吗,你的方式我不稀罕……你还能用什么条件与我交换?你还能怎么求我……”

他的声音未完,我冷冷地拉开他抚掐在我脸上的手,身子缓缓下落,双膝跪倒在冰冷的地上,夜风吹乱我的长发,发丝拂在脸上挡去我此时已经白如死气的脸。

我倒吸一口冷气,声音颤抖地说道,“求你放了他。”

抬眸,我清清楚楚地看清他的手指弯曲死死握紧,惨白分明的骨节,记忆一下子回到夜山牢狱中最后一日,我踩着他上去开机关,大大咧咧地说自己不曾拿他当过王爷……但这一刻我放下所有的尊严向这个尊贵的皇子跪下了。

“为了他,你不顾一切了吗?”他每一个字都冷得令人冻僵。

“我的骨气其实就只这样。”我低声说道。

“这意味什么?”他蹲下身子,一把托住我的后脑勺,逼得我靠近他的脸,冰冷的唇风吹到我的格上格外地难受。

“王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我已经没有力气与他周旋了。

流玉,求你不要……

“从此以后,我在你心中就如陌人眼中的王爷一样,嗯?”

“……”不是你逼我的么,我看着他眼中虚伪的清澈,想想还是把话忍了下来。

见我不说话,他按在我脑袋上的手力道又增几分,诡异地冷笑起来,“我说过,别去试验我的极限。”

我眼中一寒,只见他侧过头,对着随从缓缓说道,“放箭。”

那随从向水潭四周的官兵挥了挥手,所有人立刻拉开手中的弓,将染火的箭射向湖中亭台……一瞬间,无数的箭如同火蛇都落到亭台、桥身上,溅起一团又一团的火焰。

“不要……”我嘶声力竭地叫起来,刚站起来就被两个随从后箍紧我的手,不让我动弹。

火焰刹那间烧满半天,遮去月亮的光泽,桥身一截一截地被烧断落入水中发出“嗤嗤”的声响,八角亭台幔帘慢慢烧成墨屑……

“不可以……流玉,求你不要……”我挣扎着,有股水雾充斥着我的全身,可怎么哭都哭不出来,流玉半蹲着慢慢站起来,水潭中的烈焰在他清澈的眼中异常清晰,他的嘴角轻轻翘起,勾出一抹冷讽的笑意。

桥身全部淹没在湖中,亭台中颀长的身影在疯狂的烈焰吞噬中慢慢倒了下去……

“是蓝娇龙!请叫全我的名字,我们不是很熟!”

“你写的?很难看。”

“这就是你的一生?”

“你先飞一个我看看!”

“我当然是怕你疼!”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就注定无法相聚……”

“只有两个人,就去浪迹天涯”

“不管时间多不多,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属于这个时空

一股彻寒从脚心延伸至全身,我放弃了挣扎,面无表情地看着亭台砰然一声落进潭中湮灭,剩下几许火焰在湖面残喘地吐着火芯。

白如昼的夜又一下子黯了下来,我冷漠道,“放手。”

抓住我的随丛一震,询问的眼光看向一旁的流玉,我依旧冷言,“反正已经来不及了不是吗。”

流玉点点头,含笑探究地看着我,我得以自由,我缓步走到湖边,毫无生气的湖水有着不同寻常的炎热。

夜锁,我这才明白,不是我不属于这个时空,而是这个时空不属于我,也许一开始我就错了,我不该求流玉,生死相随才是最美的结局,我们宣过誓生死不弃。

淡淡的月光湖面中浮现出那依稀的轮廓,清脆的笛声渐强渐弱地弥绕在我耳旁,我闭上双眼纵身跳下湖。

岸上传来嘈杂的尖叫声,我整个人没在湖中,被湖水吞掉的意识越来越抽离我的身体,我安心地闭上眼,等待被完全吞没的一刻。

“别想再逃离我。”是谁抓住我柔弱无力的手,我想挣开,却连带身体都被投入一个怀中,脑海中的意识仍在远去,我只能被迫依附在这个怀中……

“王爷,王爷,没事吧。”嘈杂的响声不停响在我的耳畔,可恶,打扰刚才那阵清悠的笛声。

“知道这里为什么叫浮云阁吗?”又是这个清冷的声音在我耳边私语,“何怜情来寒彻骨,如烟尽逝云消浮。”

我想睁开眼,眼前却被一片浓烈的白雾笼罩着,沁人的笛声越行越远,我伸出手想去抓,却只抓到一手湿雾。

何怜情来寒彻骨;如烟尽逝云消浮。

失忆(1)

我盯着头顶上方干净的房梁,眼珠子在眼眶里做着圆周运动,好陌生的房间。

“哎哟,我的娘耶,你可算醒了!”一个穿着官袍肥头大耳的中年人见我睁开眼激动极了,不停用不伦不类的粉色手绢擦汗。

我侧过头,疑惑地看着床沿前的人,脑子轰鸣着,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么大的一个儿子?还这么肥,像从猪窝里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