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斜睨他一眼,问:“你饿不饿?”

“不饿。”他硬邦邦地回应。

以美景对他的了解,这个时间他一定会饿的,他是不能忍受饥饿的人,自己在家做饭稍微慢一点,他就板着一副死人脸,棺材板都没那张脸恐怖。这会儿他居然不饿,太不可思议了。

“这不是就吃了一个冰激凌吗?怎么会不饿?”

蔚青城目视前方,冷漠地回答:“谁告诉你我只吃了一个冰激凌?”

美景震惊:“你还吃了什么?”

“一个苹果、一根香蕉、一个吞拿鱼三明治和一瓶牛奶。”

她有些无语,嗓门也不知不觉地提高了:“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东西?也是别人给的?”

车内空间狭小,美景的声音清脆甜美,尖锐起来很是刺耳,他不由得偏头往车窗上靠了一下:“我只是跟那个女孩子要了一根烟而已,她就跟我一起分享了很多吃的。”

美景一踩刹车停在原地,两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什么?你还抽了别人的烟!”

“你吼什么?是你把我扔在那的,你就要接受这些不可预料的突发状况。”他不耐烦地回道。

美景嘴巴张得老大,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她缓了缓神,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他其实还是个孩子。终于平复心情,她继续驾驶:“我下次不会这么冲动了,万一…”

“还有万一?”他立刻翻脸。

美景连忙解释:“我还没说完,少安毋躁,我要说的是万一以后我们不小心走散了,你就在原地等我,我认路很厉害的,一定会找到你。”

蔚青城不搭理她,她便追问一遍:“你记住没有呀?”

“嗯。”

他突然发现,以后再也不能拿不发工资这种事来吓唬岑美景了,也不能用开除她来威胁她,她已经巴不得自己把她炒了,最好和他老死不相往来,这样,她就不用花钱了。

美景又说:“还有,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你的东西,尤其是在医院、夜总会这种地方,听到没有?”

“滚。”他言简意赅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回到家后,岑美景直奔家里唯一的洗手间,蔚青城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以为美景去了厕所,见她许久没有出来,才进房间去找人。

他觉得自己当初装修的时候要求这个门不安锁是明智的选择。他以为自己打开门会看见一个坐在马桶上尖叫的“小坦克”,没想到看见的是弯腰在洗脸盆前不停洗脸的鼻涕虫。

由于刚刚回来两个人一直没说话,并没有什么冲突发生,所以,蔚青城对她现在流的眼泪表现出一头雾水的模样。

她的眼睛、鼻子都被她搓得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让他看得隐隐有些心疼。

“你的泪点会不会奇怪了一点?”

他一问,美景的眼泪流得更凶猛了,刚才还是静音模式地哭,现在调成了响铃模式,无法自控地哼唧出声。

蔚青城沉默了两秒,上前将她抱进怀里,像平时抚摸儿子那样揉了揉她的脑袋:“别哭了,你哭得太恶心了。”

美景:“…”

这算什么安慰,还是继续哭吧,应该让他见识一下自己的威力,哭得再大声一点。

蔚青城耐着性子拍拍她的背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乱走,也不乱吃别人给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在原地别乱走,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这不都是训狗的话吗…

他的话没起什么作用,美景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哭个够。

不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看她哭得这么伤心,就勉强让一让吧。

她哭够了抬起头来,小脸看起来肿肿的:“作家大人,谢谢你安慰我。”

“哦。”他伸出手臂抓过一条毛巾,在美景以为他是要递给她、正要伸手接的时候,他将毛巾放在自己的胸口,用力擦了两下,企图擦掉那些鼻涕和眼泪,他说,“没关系,安慰你是应该的,身为你…”

美景飞快地捂住他的嘴巴,用“最好的朋友”五个字堵住他即将脱口而出的“男朋友”三个字。

蔚青城冷漠地推开她:“别用你擦完鼻涕的手捂我的嘴。”他将毛巾翻面,擦了两下自己的唇部,问,“那,你到底因为什么这么悲痛欲绝?”

美景不好意思地拽拽自己的耳朵,说:“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情绪不稳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悲痛欲绝,反正很想哭,憋了很久没憋住…”

很好,岑美景,作死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了。

两天后的下午,蔚青城在书房写稿子,美景坐在另外一张写字台前整理稿子,双腿盘在椅子上,头顶插着两支水彩笔。自从美景来了以后,家里的水彩笔的笔帽都惨不忍睹,因为她有咬笔帽的坏习惯。

她捏起一张写满字的面巾纸,有些无奈地对蔚青城说:“作家大人,以后不要往这种纸上面写东西好不好,一不小心就会弄湿,弄湿了就看不清上面的字。你看看,这写的是什么啊?什么什么寄生在什么什么上,什么什么血带什么痛?你要写的是大姨妈寄生在女人身上,需要一种塞着棉花的止血带来止血,但并不能止痛啊?”

被美景这样一搅和,他成功地忘记了自己原来写的到底是什么。他接过那张模糊得一塌糊涂的面巾纸,一筹莫展地联想了半天,想来想去都是美景的“大姨妈寄生论”,于是决定将它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客厅里有手机在响,美景小跑出去给他拿过来:“是你表哥。”

他接电话的样子有些严肃,除了说两个“不”字,一直在“嗯”,前前后后加起来没说上两分钟就挂了电话。

美景搞不懂他这种人还要手机干什么,一言不合就关机,比如,那天在医院。就算不关机,也是充电10小时通话5分钟,现代通信工具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

“我晚上要出去一趟。”他继续埋头在电脑前,似交代又似聊天。

美景咬着笔帽点头:“什么场合,我要给你准备什么衣服?”

“随便,我大姨妈过生日。”

美景抿着唇偷笑,低声重复着:“哦,大姨妈过生日。”

他探出头来,皱眉问:“此大姨妈非彼大姨妈,有什么可笑的?我大姨妈是陆骁的母亲。”

美景鼓了鼓腮帮,假装自己不存在,一个人小声嘟囔着。

“大声点,重复你刚才的话。”

“是!作家大人!”她气吞山河地吼了一句,“我刚才说,你大姨妈也没吃你的、喝你的,她过生日,你为什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这不是大姨妈普通的生日,是60岁寿宴,美景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她的印象里,陆骁不过三十岁出头而已,没想到他的母亲都已经60岁了。美景想到自己的60岁,应该既不是总裁的夫人也不是总裁的妈,只是每天拎着袋子逛菜市场和接送孙子上下学的老太太,真是一点也不令人向往。

举办寿宴的酒店定在坐落在绮云山下的绮云四季酒店,据说那里依山傍水,建了许多别致的庭院假山,好景美不胜收,在这个高楼林立的钢筋城市里,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这么美好的地方,美景当然是去过的!具体一点来讲,应该是路过,她也在绮云山上俯瞰过,那里的景色简直美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剩赞叹。

据说在那酒店住一晚价格贵得离谱,普通人也很难订到房间,酒店的作风也十分彪悍,在国内其他酒店,只要你有钱,你是不是人都会被接待,绮云四季酒店不同,你不仅仅要是人,还不能是个随便的人。

简而言之,人家老板不在乎那点钱,有钱人就是大爷的作风,在那里行不通。

她刚上大学那会儿和寝室里的同学一起去爬山,站在山顶时听一个导游对旅行团的游客讲了一个关于绮云四季酒店的小故事——原来的绮云四季不是一整座酒店,而是一片商业区,基本全是生意火爆的酒楼。绮云四季老板的亡妻生前希望自己可以树葬,而她生前留有一套漂亮的园林酒店设计图,他便买了这块土地按着亡妻留下的设计图建造了这家酒店,更有传闻说他的亡妻虽满腹才华,却精神有问题,整日说自己是皇后,她的使命是守护她的臣民。而这也是绮云四季老板为她建的国。

当然,这些都是坊间传闻,或许只是有心人故意赋予它神秘的色彩。

美景一边拿着挂烫机熨烫着蔚青城的白衬衫,一边津津有味地讲着这些,末了问他:“你说真有这么深情的大老板吗?”

蔚青城思忖片刻,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的。”

美景一脑袋问号,略嫌弃地看了看他,她就不应该希冀能从蔚青城的嘴巴里听到什么好话,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嘴里也吐不出。

真怀疑一个心中没有诗和远方的人是怎么成为一名作家的。

“那个,作家大人,我就是一个在门口等你的小司机,我不用穿正装吧?”

蔚青城一愣:“你也去吗?”

美景当即失望得肩膀都塌了下来:“你不带我啊…”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带你干什么?我生活不能自理吗?到哪里都带条尾巴。”

“可不是呗!”美景激动得一跺脚,“你总算对自己有明确的认知了,你可不就是生活不能自理。你除了长得比猪好看一点,比猪有才华一点,你说你和猪有什么两样嘛!”

“岑、美、景。”他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美景推着挂烫机一溜烟跑出去,假装听不见。

蔚青城换好衬衫和西裤后,从房间走出来,正准备叫她给自己倒一杯水就见她端着他的马克杯从厨房走出来:“来喝一点水,每天八杯水,作家你最美。”

一抬眸,看见身姿挺拔的蔚青城站在门口整理袖口,她不由得慨叹着“天生丽质”这四个字不是谁都配拥有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而蔚青城只需要一套西装就可以秒杀一干娱乐圈的美男子了,明明能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足以说明他是一个上进的好青年。

他的发质出奇好,黑亮亮的,还闪着珍珠般的光泽,白衬衣的纽扣被解开两颗,恰到好处地露出修长的脖颈儿,不过分庄重也不过分休闲,衬衣下摆放进剪裁得体的修身长西裤里,再配上哑光黑的皮带扣,看起来他的长腿更是长得逆天了。

“你等等!”美景将马克杯放到他手里,转身跑进洗手间,献宝似的拿出自己买来许久已经接近过期的发蜡和发胶,准备给他的帅气升级。

她先用蘸上发蜡的手指把他垂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梳了两下,看起来不错,但缺乏一点潮流感,于是,她又跑去小阳台,从置物柜下面翻出一把电推剪。它看起来很新,她不确定有没有人用过,反正她举着这东西跑回来的时候,蔚青城是十分惊讶的。

他一向很淡定,就连刚刚美景把他按在沙发上信誓旦旦地说要给他换个潮人发型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也很欣然地接受了,这会儿有点坐不住了,他一把抓住美景伸向自己脑袋的魔爪,满眼疑惑道:“你确定你会理发吗?”

“我会!我外公的头发都是我用电推剪给他剪的,用这东西我用得可顺手了!给我一把椅子、一把电推剪,我能去公园门口承包所有大爷的发型!”

“可是,这是买猫粮送的,给猫剃毛用的,你确定可以用在我的头上?”

“我确定,人毛猫毛都是毛,一样的,关键在于手法。”

“等等,万一你挑战失败了怎么办?”

美景眼珠骨碌一转,笑眯眯地说:“如果失败了,就剃光头,反正你长得这么好看,剃成光头也埋没不了你的帅气。”

话虽在理,听着还是有些不靠谱,既然他已经长得无可挑剔了,那为什么还要折腾头发?

“作家大人,你不相信我吗?”

“你值得我相信吗?”

“必须的啊!”她推开蔚青城的手腕,打开电推剪,半个身体压在他身上,防止他乱动,一只手开始剪头发,一只手拿纸接着掉落的发,“你别乱动哦,我已经开始剃了,如果你乱动,等一下真的要变成光头去参加寿宴了。到时候,你也别西装革履的了,我给你换件僧袍,给你配个钵…”

“滚。”他再一次用言简意赅的一个字结束了自己不想谈下去的话题。

右边的鬓角修出形状,两边的长度修短,中部的长发向后梳,造型固定,完美。

“有了这项手艺,以后我大概是饿不死了。”她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将白纸和头发一起扔掉,拿起自己放在茶几下面的小镜子给他看,“怎么样?作家大人,好看吧?”

“我吗?好看。”

“我说发型!”

“凑合。”

“对、对、对,你最好看,发型只是陪衬你的,是锦上添花,锦就是不添花也足够美了。”她看着蔚青城心满意足地长叹一口气,说,“有时候感觉你像我的娃娃,有时候感觉你像我的儿子。”

蔚青城英气的眉头紧蹙,他觉得岑美景现在已经彻底忘记了她是他的生活助理这件事,说白了,她只是一个高级小保姆,看她的状态是在潜意识里上升了自己的家庭地位,就算如此,也不应该上升到他的主人或者他妈的位置。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要不要去绮云四季里面逛逛?”

美景举着电推剪两眼放光,兴奋地反问:“可以吗?我可以进去吗?听说里面还有古董可以观赏!我真的可以去吗?”

“不可以。”

张大的嘴巴还没来得及闭上,美景当即傻了:“你有病没有?”

“有没有能怎么样?你会治病,还是你有药?”

美景心想,我还给你治病给你吃药,我一瓶敌敌畏送你一步到位入住“小木盒”。

美景的眼神很灵动,鼻子翘翘的,嘴巴小小的,也微微上翘,她的一喜一怒在脸上清晰分明,很是生动。他真是越来越喜欢看了。

他说:“你亲我一口,我就带你去。”

美景不屑地哼了一声,将电推剪放回小阳台,边走边说:“少和我来这套,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四有五好青年,坚决不会向你这种流氓低下自己纯洁的头颅,别说亲一口就带我去绮云四季,就算亲一口送我一座绮云四季,那…”

她准备说“就算送我一座绮云四季,我也坚决不亲你一口”,转念一想这样太吹牛了,就算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四有五好青年,也没高贵到看不上一座绮云四季,反正她已经走到小阳台,蔚青城是听不到她的话了,于是她小声地改口道:“嘿,要真有人送我一座绮云四季,别说亲一口啊,嫁给他都没问题。”

“真的吗?”他凉凉的声音毫无防备地出现在她的背后,吓得美景浑身一激灵,猛地向前躲,脑袋便砰的一声撞在半人高的柜子上。

一波惊吓未平,另一波惊吓又起,她还杵在原地揉脑袋的时候,蔚青城就霸道地将她抱起,放在置物柜上,将她整个人桎梏在自己的怀里,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不容拒绝地吻上去。

美景挣扎着,狠狠地在他的胸口和手臂上掐了两把,他吃痛了,却不松口,反倒报复似的咬了她的嘴唇,就这样,牙关失守,被他攻城略地了。

花拳绣腿是不管用的,浑身热得跟上了蒸锅一样,就差气孔冒气了。她试图咬他的舌头让他放开自己,蔚青城却吃定了她不敢咬死自己,还是不肯松口。待她松懈以后,他反倒变本加厉,手掌用力地捏着她腰肢的肌肤,顺着她的T恤往里面滑。

十万火急,急中生智,智勇双全的美景迅速将手指塞进他的腋下,飞快地挠了两下。

然后,魔咒解除。

两个人都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再这么亲下去,不气死也会憋死的,不幸中的万幸啊,无惧刀枪的蔚青城怕痒!

不亲也不舍得松开她,他眼眸中的深情简直能把她彻底淹死在这夕阳无限好的小阳台上,这种热烈且迷恋的目光,就算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都看得懂,更别说她怎么也算经历过恋爱的老手了。

“你刚刚说错了一件事。”

“啊?”她湿润的唇亮晶晶的,一开一合让人着魔,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羞得,面色绯红,眼神却呈现出惊吓后的呆滞,“我说错什么了?”

他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说:“低下你纯洁的头颅是亲不到我的,你这种身高,亲我一定要抬头,弄不好还要踩板凳、坐在柜子上。”

美景无辜地眨了眨眼,说:“我要报警,我的老板性骚扰我,还强吻我。”

“谁能证明我强吻你?”他用指腹摩挲着美景那被他咬得发肿的唇瓣,“我可不只是你的老板,还是你的男朋友。你妹妹可以证明,高利贷也可以证明,你收了我的彩礼拿去还债,现在反过来不让我亲,还要告我性骚扰和非礼,你是打算骗婚吗?”

美景:“?”

等等,等半分钟,她要平复一下心里那只疯狂撞墙的小鹿,再好好用捋一捋,这是个什么套路。

半分钟过去了,原本还有一丝丝理智的脑袋,彻底变成一锅粥,满脑子都是他微凉的唇、霸道的吻。嘴唇很痛,舌头也痛,身上被他摸过的地方全都在发烫,星星之火燃起燎原之势,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这种感觉太可怕了。

“完了,我要死了,我快热死了…”

蔚青城无声地将她搂进怀里,尖削的下巴轻柔地蹭着她的鬓角,而后亲了亲她的耳朵尖儿。

这样应该是凉快的才对,平时只要靠近他的距离少于半米,就会很有人肉空调的效果,今天怎么会热呢?

这个空调是要造反,大热天的调成制热模式。

“做、,做,做…”

“做?做不了,我要去姨妈的寿宴。”

“不行!”她思维混乱地喊了一句,自己也没弄明白到底要表达什么。

蔚青城被她清透尖锐的嗓音震到了,不禁偏了偏头,难得温柔宠溺地说道:“那好,做。”

说着他就再次亲上她的耳郭,掀起她的衣摆,考虑到这里是阳台,不得已地将她抱起来,准备转战卧室。

美景瞬间清醒,这不仅是被强吻,这还要被强睡,她飞快地跑到沙发另一边,甚至忘记放下T恤来遮住自己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作、作…作家大人,你冷静一下,你想一想我在入职时签的合约,我不可以对你产生性幻想的。如果产生了,是要被写进《关于女助理的一百种死法》的,我…我十年寒窗苦读,还没来得及报效祖国,我…我,我不想就这么被弄死!”

她心中已经准备好了万千台词用来应付他,无奈对方根本不给机会。

蔚青城见她吓坏了,便没再继续逼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去换身衣服,和我一起去绮云四季。”

见她无动于衷,他再次强调:“去换衣服,刚才不是说亲一口就带你去绮云四季吗?我是个讲信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