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请快行。”那侍婢再次催促道。

白苏深吸了一口气,按住心口,举步登上阶梯,每走一步,心脏便加速跳动一些,待到她站在厅门口之时,心已然提到嗓子眼儿,仿佛再往前走一步,便会蹦出来似的。

进去?不,心中太慌张了,白苏刚刚迈出的脚又飞快的缩了回来。

侍女们也不再催促她,只偷眼奇怪的瞧着她在门口一会伸出脚一会儿又缩回来。

“三姐。”

正在徘徊之时,身后两个略带稚嫩的声音唤她。

白苏回过身去,却见两个儒裙少女走了上来,两人生的相像,瓜子脸,水汪汪的杏仁眼与珍女有几分相似,一个嫩黄,一个湖绿,衬着白皙的脸蛋俏生生的,隐约便能窥出,她们几年后必然出落的花容月貌。

两个少女,齐齐给她行了一礼,“三姐。”

黄裙的少女名叫白梨,在姐妹中排行老四,湖绿儒裙的女孩叫白惜,今年才八岁,肉呼呼的小脸,明汪汪的大眼睛最似珍女。

“梨儿,惜儿。”白苏很少与她们接触,也不知从前的素女同她们关系如何,只听过珍女曾这般唤她们。

白梨伸头朝厅中偷偷张望,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煞是青涩美丽,“三姐,听说连州公子是雍国最俊美的男子,你见过他吗?”

算起来,宁温的长相也不输顾连州,只是气质不同罢了。

白苏摇摇头,心道,顾连州的魅力可真大啊,连这么个连面也没见过的小丫头片子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我若是能为他姬妾多好!”白梨继续感叹。

去迎白苏的那个婢女,恭立在门口,通传道,“三位小姐道。”

白苏心中突的一跳,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可是没人等她,白梨早就迫不及待的迈着细碎的步子往厅中去,白苏为了使自己不显得特别突兀,只好弓着身子与她们一起进去。

厅中丝竹声声,古琴悠然,一派和乐的气氛,白苏与白梨、白惜一同止步在厅中央。

赴宴之人多半自行携带姬妾,宴席主人也会备上一些,以供客人消遣。厅中莺莺燕燕,脂粉香气甚浓,和着酒气,熏得白苏不得不屏住呼吸。

白苏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有些醋意的道,“白氏女儿果然个个都是美人胚子,夫主都看得移不开眼了。”

白苏余光偷偷瞥着身侧,那女子面容娇艳,嘟着嘴,抱住一个斯文儒雅的士子的手臂撒娇。那文士捕捉到白苏的目光,冲她微微一笑。

那人见白苏愣住,像是恶作剧得逞一般,得意的笑了起来。

幼稚,白苏心道。行动上却立刻回了一个鬼脸,皱着鼻子,朝他呲牙。

那文士的笑容顿时噎住,白苏见他那便秘似的形容,心中乐不可支。

主座边上的白老爷道,“快快上前来。”

白苏习惯用些小小的恶趣味放松心情,可是以往百试不爽的方法居然失效了!随着白老爷的话音响起,刚刚放松的情绪又立刻绷紧起来,但现在绝没有退后的余地,于是只好躬身、低头,迈着小碎步子一步两步的往前挪。

而白梨却想近前去仔细看看连州公子,白惜只管随着她走,直到距离主座两步远的地方,才堪堪停住脚。

白苏一边暗骂这小妮子,一边飞快的看了主座的人一眼。

依旧是一袭浅青袍服,颀长的身材,黑发一丝不苟的在头顶用白纶挽起一个髻,俊美无铸的面容,在明亮的灯火下盈盈生辉,那气度,萧萧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白梨和白惜已然看呆了,两双水汪汪的大眼一瞬不眨的盯着座上的人。

白老爷见自己闺女这么没出息,尴尬的咳嗽几声,却依旧没能打断这两名少女的花痴。白老爷看一眼白苏,只见她低头躬身,姿态恭敬而不卑微,甚至连头都不曾抬一下,显得愈发有气度。

白老爷虽然对白苏今天的打扮很不满,却对她这番表现十分赞赏。他本意就要将白苏献给连州公子,至于白梨她们,不过是来凑个数,要是能给连州公子看上,那就更好了。

“这是老夫女儿,公子独身而来,不如择一作陪吧?”白老爷一脸慈祥和蔼的笑。

白苏原本紧张的脊背都快湿透了,忽然听白老爷这番类似于拉皮/条的话,忽然想笑——她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像老鸨的爹!

主座上的人嗯了一声,久久没有下一步反应,而厅中的所有人似乎也都屏息凝神的等着他的结果。

在宴会上选择人家女儿作陪,可不是选择倡优,一旦选了,就要对那名女子负责,不管是姬妾还是夫人,总要给个名分的。

“公子?”白老爷提醒一声。

白苏打心里希望他拒绝,她不愿看见顾连州是个随便的人。

“不必了。”顾连州淡淡。

白苏心中欢喜,动了动身子,准备要退下。

白老爷失望之极,正当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忽听一人道,“德钧,白公也是一番好意,我闻素女惊艳才绝,擅长赋诗抚琴,又有过目不忘能,怎么看,都是样样想与你比肩,也算是天作之合,不如便让素女作陪?”

顿了下,那人又道,“连州素来爱才,素女可要比齐姬有才多了!”

白苏一怔,齐姬?是顾连州的宠姬吗?她紧张激动的心情,瞬间如潮水般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无比的清醒与理智。

顾连州不爱美色,却不代表他没有生理需求,他没有中意的女子,也不代表少师府后院的姬妾就少。

白苏苦涩的扯起嘴角,自己还如此激动作甚,如此紧张作甚!

主座上的顾连州垂下眼帘,心中却是有些烦躁,这些天来,他也去了几回后院,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气依旧令他作呕,没有丝毫心动的感觉,睡梦中却一遍一遍的重复蓝花楹树林里,那个泛着淡淡香气的柔软唇瓣。

他怀疑自己开始喜欢男人,甚至有过想找个男人亲近亲近,试试看自己是否更偏好男风,可他素来自律,容不得自己如此放纵。

上个月,他托顾风华寻找“白莲公子”的下落,顾风华的门客最擅长此道,查了一两个月,却告诉他线索在白府。

白府…顾连州猛饮了一大口酒,唇上残留的水渍泛着盈盈水光,一张俊脸表情木然,却令屋内所有美姬移不开眼。

“就是她吧。”顾连州随手一指。

厅中顿时有了些动静,白苏一指没有抬头,自是不知道他选的究竟是不是自己。

“素女,还不快快上前来?”白老爷的声音里简直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若不是还顾及形象,恐怕要仰天大笑了。

白苏起身,低头迈着碎步子靠近,到顾连州左手边的案几跪坐下来。

白老爷暗暗着急,这素女平时挺能招惹男人的,怎么这会儿如此不开窍,让她作陪,她居然规规矩矩的去了姬妾的位置上端坐。

顾连州也不由得看了她一眼,从他十四岁起,便没有一个女人不想往他身上贴,今儿倒是头一回见着个例外。

顾连州盯着那张娇小苍白的脸,长刘海遮盖大半张脸,尖尖的下颚,淡如杏花的樱唇…顾连州缓缓坐直身子,目光紧紧盯着她,一双清澈如墨玉的眸子微微一颤,“你,近前来。”

白苏身子僵了一瞬,依言起身,慢慢走近,在距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跪坐下来。

白老爷澎湃的心情比那两人不逞多让,面上却还要苦苦装作矜持的招呼其他客人饮酒作乐。

丝竹声再度响起,顾连州伸手轻轻触上白苏脸颊,想要将她的刘海拂起。白苏脑袋一偏,躲过他的动作,顾连州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便顿在半空。

厅中不少人一边说笑,一边把注意力放到这边,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顾连州放下手,身子慢慢朝素女那边挪了挪。

便是这细微的动作,令他们全忘记了说笑,屏息凝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顾连州何曾主动近过女人,哪怕是这么微小的动作也不曾有过啊!

而主座的上的顾连州见白苏这一次没有躲,又微微朝她移动小半寸,他现在全身心都放在辨认这张面容上,哪里顾得别人怎么想。

白苏想逃开,可是众目睽睽,她要怎么逃?再看着他有些幼稚的行为,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其实他可以强硬的将她拉过去,可是他没有。

第六十三章 为他妇人

白苏为了防止他进一步的动作,立刻伸手倒了一杯酒,端到他面前。

“公子请饮。”白苏道。

白府几女声音均是清脆犹若凤啼,偏就白苏的声音并不那般干净,也许是因为上吊时声带受伤,使得她声音带点沙哑,声调不尖锐,淡淡如水般,令人听着十分舒适。

不是“白莲公子”的声音,却不让他讨厌,顾连州说不清心中是何滋味,接过酒樽。指尖擦过白苏苍白纤细的手,白苏只觉有根羽毛拂过心底,轻柔的,痒痒的。

气氛无限好,白老爷却十分煞风景的插话道,“这是百年陈酿,不知公子觉得如何?”

“很好。”顾连州应道。

顾连州爱酒、爱茶、爱书胜过爱美人,这是尚京城无人不知的事,白老爷也是下了血本,将一坛子百年陈酿拎了出来。

这时候的酒水都还是粗制,光是用粮食精酿的好酒便十分难得。而这一坛百年陈酿,几乎可算作是一坛黄金了。故而,顾连州说好,绝不是敷衍客套而已。

白苏可不知道这酒的价值,只是不停的倒,顾连州放下酒樽,她便倒满,间或还溅出许多,看的一屋子人欷歔不已,心道还真不能小看这区区白府,竟把这与黄金等价的美酒当白开水用。

他们哪里知道,白老爷看的心都在淌血。但看顾连州喝的起劲,还不得不道,“连州公子是懂酒之人,老夫只是俗人一个,倒也喝不出什么不同来,酒窖里还有几坛,稍后给您送到府上去。”

白老爷心想,顾连州堂堂太子少师,雍国的大圣人,怎么着也得矜持一下,但他显然错估了顾连州对美酒的喜爱,只听那清贵的声音,淡淡道,“多谢。”

眼看着一壶酒倒尽,白苏喜道,“素去取些酒来。”

白老爷忙制止,“素儿坐着吧,为父令侍婢去取。”

白苏极力忍住想骂脏话的冲动,温顺乖巧的应了一声“是”。

那取酒的侍婢刚刚出去,白老爷“啪啪”击了两掌,门外歌姬鱼贯而入,乐声奏起,薄绡轻纱如烟似雾,若隐若现的笼罩着冰肌玉骨,纤腰轻摆,如扶风弱柳,美不胜收。厅中男人顿时两眼放光,从她们中间寻找自己感兴趣的,思衬着回头私下里找白老爷讨要一个。

这一批歌姬是珍女在府时,用来伴舞的,她们个个生的美貌妖娆,无不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白苏偷偷瞧了顾连州一眼。他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群美姬,只是清亮的眸子中全无其他,只是看而已。

果真是不好美色么?白苏兀自想着,忽然一阵香风吹过,她微微抬眼,只见一条火红的轻纱拂过,这条轻纱的主人肤色如雪,妖娆狐媚,美艳不可方物。

“是阁姬。”左下手的男人低低惊呼。阁姬之媚,世间少有,男人无不垂涎。

顾连州眸子微转,看向说话那人:一身肥膘,短而粗的十根指头上,有八根带着大宝石戒指。面容白皙,下颚上一撮稀拉拉的胡子。

那人是白老爷请的巨贾,以出售圈养马匹发家,向各国出售战马,是以他的地位比普通的商贾要高许多。

白苏见顾连州久久不曾移动视线,便也好奇的顺着目光看过去,那个牧马商贾竟大庭广众的将身边美姬拉入怀中,一双浑浊的眼中满是情/欲的盯着正在跳舞的阁姬,粗胖的手伸进她衣服内,将那美姬挑逗的一阵娇吟。

自从阁姬出现后,厅中的气氛一下子便放/荡许多,连白老爷也搂过桃姬玩乐,霎时间,白苏和顾连州两人便显得十分突兀。

这二人却不自知,呆呆傻傻的看着那牧马商贾肥厚的嘴唇从美姬的脖颈游移到胸部。

太开放了!别说白苏没有看过这种现场表演,就是顾连州,也有些惊讶,他平时从不参加私人宴会,只去一些诗会、政论的宴席,那些场合无不是严肃高雅。

白苏咽了咽口水,偷偷看了一眼顾连州,而他似乎也察觉她的目光,放下酒樽,转向白苏。

白苏紧张的向后缩了缩,脸几乎埋在胸口,“我…你不能…”

顾连州只是放下酒樽,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目光纯净的不能再纯净了。

白苏有点患得患失,既松了口气,又泄气。她看看牧马商贾怀中的美姬那高耸的酥胸,又兀自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都十四了,怎么还没有发育的迹象?前世虽然也不大,但聊胜于无啊!

“连州公子。”阁姬一曲舞毕,莲步轻移,携香带风走近顾连州。纤指握起桌上的酒壶,本想给他倒酒,却发现无酒,便转身从白老爷几上拿起酒壶,轻笑道,“白公,连州公子无酒了呢!”

声音蛊惑的人骨头都酥,白老爷一边色授魂予,一边暗道失策。请阁姬前来本是为了调节气氛,气氛是调节了,可有这么个狐媚子在,素女这个还未及笄的少女可就显得单薄多了。

阁姬直接将酒倒在顾连州的酒樽中,“公子,阁姬敬您一杯。”说罢先一饮而尽,又给顾连州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

顾连州皱起好看的眉,盯着阁姬留在酒樽上的红唇印,那眉宇之间的结拧的愈发深了。

僵持了半晌,直到阁姬举杯子的手都酸了,放电的媚眼都有些抽筋,顾连州才缓缓站起身,“多谢姑娘抬爱,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女人也一样。”

阁姬娇艳的脸刹那间灰败。

阁姬善媚,床第功夫也少有人能比,因此拜倒在她裙下的男儿不知凡几。她自然也不再是什么纯情的处女,但那些男人不还是一样把她捧在手心里!

她阁姬,从未被人如此无情的拒绝过啊!

那日斗花宴,顾连州没有拒绝阁姬近身,她还以为这男人对自己有些意思,今日才大胆近前,没想到,竟是自取其辱,纵使她再风尘,一时间还是羞愤难当,美眸中泪光盈盈,看的厅中其他男人毫不心疼。

白苏忽然觉得顾连州似乎也不是个体贴温柔的男人,至少他这句话就说的够毒。

“多谢白公款待,德钧不胜酒力,先行告辞。”顾连州朝白老爷行了个叉手礼。

白老爷见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在做挽留,立刻起身还礼道,“老夫送送公子。”说罢,又朝众位宾客道,“各位请随意!”

顾连州亦朝众人行礼作别,白老爷对白苏道,“还不快跟上?”

白苏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要跟顾连州走了,就向珍女被顾风华带走一样。可珍女是还有个夫人之位,后来已补了个嫁娶之礼,而她,虽家中富庶,名动尚京,却没有十里红妆,甚至没有一个简单的仪式,便就成了他人妇。

一时间,什么都乱了。他的出,现把的她心,她的计划都扰乱。妫芷十三她们怎么办,她的白芽奇兰怎么办?她便像个礼物一般,这样孑然一身的去了一个陌生地方?

到大门口,白苏止住脚步,“父亲,女儿想要几个婢女。”

白芽奇兰可以以后再来挖,可是一定要把十三她们几个要过来。

白老爷一副慈父模样,“不就是几个奴隶么,你不说,为父也要给你派几个过去服侍的。”

“除了成妆院的侍婢,女儿还要医女妫芷。您知道,女儿身子一向不佳,少师府虽有大巫,可是留个医女在身边,总是方便些。”白苏道。

白老爷觉得此话在理,便道,“可,明日为父便派人将她们送过府去。”

“谢谢父亲!”白苏裣衽行了一个大礼。

白老爷忽然湿了眼眶,挥挥手道,“你且去吧,自此以后便为他人妇。我儿,日后要守礼,好好侍候夫主。”

白苏看着白老爷,心中一酸,将将觉得有些家的感觉,白老爷却凑近来,压低声音道,“必要好好抓住连州公子的心,日后我白氏门楣便靠你光耀了。”

白苏嘴角一抽,她真是太天真太好骗了吗!居然以为白老爷还顾念亲情。

“是。”白苏淡淡应道。

少师府的马车已行至门前,顾连州早已登上马车,给他们留了话别的时间。

白老爷话已至此,白苏也没什么好说的,转身之际,却见院内廊下,大夫人领着齐主事静静而立,她见白苏看过来,微微点头,便领着齐主事返回内院。

居然是这个曾经最恨她的女人真心相送,这算不算命运弄人?

白苏对白老爷道,“请父亲带女儿向父亲告别。”

白老爷一边作势抹泪,一边催促她,不要让连州公子久候。

少师府的马车不甚华丽,却古朴大方。那小厮见白苏走过来,将蹬车的踏脚放在地上。

白苏在车门前顿了一下,一咬牙便登了上去。

车内空间很大,案几软榻地板,都干净整洁,散发着淡淡茶香。顾连州正斜倚在塌上,车内微弱的灯光晃晃映照着俊美无可挑剔的俊颜,隐隐能看见他两颊泛着淡淡的红,似是微醺,长眉入鬓,鼻梁英挺,被美酒浸润过的唇瓣泛着柔润的光泽。

白苏缩在离塌最远的一角,目光落在他唇上,那日唇瓣相触的悸动,即刻涌了上来。白苏不敢再看,捂着心口缩作一团。

顾连州微微张开眼,打量着不远处的娇小身影,看她虾球状的一团,便起身走近。

“不舒服?”顾连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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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怒视:看什么看,还不快收藏!

顾连州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墨玉似的眼看向乃们:想看吗?想看就留言,就投票。

黑暗角落里,顾风华展开白色羽毛扇,掩嘴偷笑:这可都是本世子的功劳,怎么着也得给几票意思一下,是不?

俊美若仙的宁温忧郁状垂眸:本公子俊美如斯,怎么戏份这么少…莫不是,他们都被作者潜规则了…

某袖:TNND,说什么呢,思想不健康的家伙!

转脸对乃们一脸窃笑的某袖:这是伦家的几个儿子,各位看官不如择一作陪?

白老爷泪奔:这是偶滴台词!

第六十四章 看上你,是你的不幸

白苏兀自胡思乱想,没有察觉顾连州的靠近,蓦地听见声音近在咫尺,吓了一跳,反射性的抬眼看他。

两两相望,白苏那双蒙如雾气的眼眸,显露无疑。

“呵呵…”顾连州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欢快,脸颊上居然漾起浅浅的酒窝,“白素,还是白莲?”

车外的小厮诧异的从帘缝中张望,他家公子从来不苟言笑、表情木然的啊!跟随公子八年,见过公子的表情却寥寥可数,偶有微笑,却从不曾这般放肆的笑过。

小厮心中暗道,看来这个素女果然很得公子欢心,回去要好生侍奉才是。

如果小厮看见那日蓝花楹树林里爽朗大笑的顾连州,恐怕连眼珠子都能掉出来了。

顾连州在宴会上仔细打量她那一刻,便已然怀疑,只是当时一直低着头,而那白莲公子明明又是个男人,素女却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他一时不敢确定。

然而,就是这双眼,这双如隔花笼雾的眸子,他绝不会认错!

白苏知他已确定自己的身份,便也不再掩饰,“随君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