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一脸了然状,白苏是连州公子的姬妾,自然十分关心。

“噫这位君子相貌朗朗,不知哪位高人门下?”有人一眼便看见了女扮男装的李婞。

李婞不知如何作答,白苏道,“君看岔了,她可是位娇娇呢”

那士子欷歔几声,也不再拘礼,继续方才的话题。

“据说那日并非是陆将军领军作战,而是一个鬼面男子。那人穿着主将战衣,致师①公孙辍。那公孙辍是北魏悍将,与七王对战两回均打了个平手,却在那人剑下十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哈哈大快人心”那士子讲的唾沫横飞,神情激动。

白苏端着茶水的手却是一抖,几滴水溅在几面上,她心中隐隐猜到,那个人,是顾连州。

“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毕竟敌军多我雍军两倍余,鬼面将军很快被阵法围困,正当脱身不得时…”那人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茶。

白苏暗骂,这厮不去做说书先生实在埋没人才了

“快说快说”众人开始催促。

那士子这才继续道,“陆将军忽然在城楼现身,为大军击鼓壮威,北魏军一看纷纷傻眼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

“电光火石的瞬间怎么了?你倒是说呀”有人开始催促。

那士子也不答话,兀自痴痴的抬头望着对面,众人瞧着他的神情,也都回头去看。

一袭白袍翩然,在几步远处的几前坐下,俊雅绝伦的面上噙着淡淡的笑,冲众人微微颔首,这般翩然出尘的姿态,实是令人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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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质子宁温

白苏心心念,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究竟怎么了…虽然她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还是想听听她家夫主的英雄事迹。

不过,宁温此人城府深不可测,白苏潜意识里不想他知道这些事。

“云姬。”温润的声音响在头顶。他见白苏竟也在此,便过来打声招呼。

白苏抬起头,入眼便是一张明晃晃的笑颜,不同于平日习惯性的温润,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白苏站起来朝他欠了欠身,“见过宁温公子。”

茶座上鸦雀无声,众人痴痴的望着这个俊雅如仙的男人,他的俊美不似人间该有的风景,所以有他出现的场合,所有人便噤声,只怕惊扰仙人。

“公子请自便,素先告辞了。”逃跑也罢,逃避也罢,总之她不想离这个男人太近。

他身上有种莫名的魅人气息,与长相无关的魅力,便如顾连州一样,即便看不见容颜,也会被那种气场俘虏。

更何况,白苏躯体上素女的意识虽然已经渐渐消失,可一但靠近宁温,便不由自主的想抱他,想祈求他的爱怜。

这种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宁温纯澈的眸子中浮现起一抹受伤的颜色,那样的动人,看的一众男人的心都快碎了,白苏拉起李婞,“告辞”

直冲到楼下,白苏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怪不得,怪不得,原来这宁温如此动人心魄”李婞连连感叹。

“怪不得什么?”白苏问道。

李婞奇道,“你难道不知?走,去马车里我同你仔细讲讲。”

李婞拽着她冲到少师府的马车,坐定之后,以一种“扫盲”的目光,说道,“六年前那件事,可是轰的尚京的,你果然是养在深闺的娇娇。”

白苏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当初七王看上宁温,非要把他弄回府中,为此七王还将所有的姬妾都散了,除了皇上赐婚的正夫人之外,后院空无一人。”李婞想起当时的情形,还止不住激动,“可是宁温抵死不从,七王便光天化日之下带兵闯进质子府,把人给绑回去了,听说是七王霸王硬上弓,宁温错手捅了七王一剑,令七王险些丧命。皇上知道此事后震怒,要出兵攻打宁国,后来在宁国与雍国的施压下,宁温长跪在七王府外七天七夜请罪。”

白苏心中微微一揪,此事明明就是七王错在先,雍帝也忒是护短了。

“七王稳重深沉,并不似能做出这种事之人啊”白苏想起那双狭长阴鸷的眼睛,那种人,真的会为了得到一个美男子而做出如此冲动的事?

“谁说不是,可是七王对宁温的痴迷,尚京无人不知。宁温在七王府外跪了七日后,七王传话说,只要他愿意入七王府为娈宠,便既往不咎。当时,宁温便冲到王府护卫面前,夺过佩剑,自裁谢罪了。”

六年前的那天,李婞也与许多看热闹的人混在一起,那日下着大雨,但并不妨碍他们欣赏这个跪在雨中的俊美少年。

王府中管事撑着伞出来,居高临下的对他说:只要你日后心甘情愿的服侍我们王爷,王爷对此事既往不咎。

管事静静的站了一会,没有等到预期的回答,便道:你仔细思量吧。

正当他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一道影子从身边冲了过去,直直奔到王府门口的侍卫面前,少年的手劲很大,一把抢过侍卫手中佩剑,在侍卫猝不及防之下,插入自己的心脏。

“宁温以死谢罪,望七王能网开一面,望皇上能网开一面…”

少年苍白绝美的面容上散发着氤氲的光,显得极不真实,乌黑的发贴在面颊上,长长的黑羽翎睫毛上缀着的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即使如此狼狈,也美的让人移不开眼,便犹如风中飘零的花瓣,在众人瞠目结舌之中缓缓飘落在地。

白衣上嫣红绽放,鲜血顺着阶梯汩汩流淌,一股股细流宛如彼岸花的花瓣,蜿蜒流淌之后,混入雨中。

“快救人”管事也顾不上打伞,慌忙冲过去。

宁温是宁国质子,可以侮辱,可以轻贱,却不能死,否则即便是宁国人生性再软弱也会发起战火,虽然雍国不惧战争,但能避免的还是要避免,更可况七王对他的心思可深的很。

只是片刻之间,宁温便被抬进七王府,留给看热闹之人的,只有鲜红的血,和一把在风雨中飘摇的油纸伞。

“当时我年幼,又离得远,不曾看清楚宁温的长相,只觉得他俊,却没想到这么俊也难怪七王放不下他。”李婞声音中夹带着复杂的叹息,似是怜惜,又似是惊艳。

“原来,他还经历过这般屈辱的生死呢。”白苏喃喃道。

宁温原本并非如此偏爱白色,或许是为了铭记他挥剑自裁那日,又或许,他穿上白色的样子太似仙人,令人不敢亵渎。

马车停下,李婞的心情又恢复雀跃,她可是第一次来少师府呢少师府中甚是清静,尤其是自从齐姬出事后,所有姬妾一下子全安静了,都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齐姬被定了火刑,可是还未及行刑,齐姬便在齐氏的看守之下畏罪自杀了,因为此事,齐氏家主遭到纳兰府质问,也因此齐氏的名声一落千丈。

齐姬计划诱杀白苏一事虽然严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齐姬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少师府的每个姬妾心中均有答案。她们在见识到白苏的手段之后,也意识到在白苏背后有强大的力量支撑,这个看起来娇柔的女子,并非她们能惹得起的。

“少师府真是清静呢。”李婞赞叹道。没有那些莺莺燕燕争风吃醋,果然是十分宜人。

白苏笑道,“夫主不喜人吵闹,所以姬妾们一般只敢在后园耍。”

两人说笑着已然走到清园门口。

清园位于前院和后院得交界处,整座院子都处于后院,却又有直通前院的门,李婞也是见惯了后院起浮的人,一见此园的位置,才确信白苏是的确受宠。

两人刚刚进门,便看见托着腮坐在小板凳上的十二,她满面愁容的模样,看起来很是有趣。

“怎么了,思春?”白苏笑道。

十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怪叫一声跳了起来,“哎哟,我的小姐,您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快出去躲躲吧”

十二说着,便把白苏往外扯。

“你这侍婢,怎的如此没规矩”即便李婞是个外人,也实在看不下去了,竟有侍婢如此大胆。

“婢子无状,请公子见谅”十二胡乱的请罪之后,立刻又拉着白苏往外走。

急急道,“小姐,里面来了位大爷,说是主的兄弟,香蓉姐和十三姐拦不住,又见他生的与主有几分相似,也不敢把他轰出去,那贵人说是来找您算账的呢”

有外人在场,十二便改口称顾连州为“主”。

顾风华姿容华丽,且十三也见过他,不可能不认识。所谓“主的兄弟”,既然不是顾风华,那便是顾风雅了“他险些将我掐死,有什么帐也都清了。”白苏心中也升起了怒火,她白苏看起来这么好欺负吗?抬手拍拍十二道,“不怕,府中有侍卫,他不敢对我如何。”

李婞握剑的手紧了紧,随着白苏一同走了进去。

十二说他是“大爷”一点也没夸张,一袭傲娇的大红锦绣袍服,倚坐在主位上,十三垂着头在给他捏肩膀,香蓉俯着身子给他捶腿,他那双墨玉眼舒服的微微眯起。

白苏顿时怒火中烧,那个主位,除了顾连州和他的长辈可以坐之外,便只有君臣有别的情况下才会坐上别人,除此外即便是身份高贵之人,到旁人的地盘做客也没有做主位的道理“顾风雅,你这是何意”白苏还未说话,李婞便先发难了。

顾风雅被李婞这惊天一吼惊了一下,睁开眼,看见一袭男装的李婞,目光微微一滞,旋即点点头道,“你果然应该是个男人”

李婞杀意迸发,但她也知道轻重,生生忍下,好歹没在少师府中便拿着剑去劈顾风雅。

白苏亦已经冷静下来,压着一腔仇怨,在右手边的几前跪坐下来,淡淡道,“顾公子亲自前来,不知有何指教?夫主不在府中,公子私下到我一个姬妾院中,实在不妥,若是有事,请先递帖才是。”

虽然同样是孤男寡女相处,但递帖而访便是光明正大的拜会,若是没有递帖前来,便是私下相会,说难听点就是私相授受。

雍国虽不太看重贞洁,许多未婚贵女可以光明正大的养面首,然而一旦成为别人的妻子或姬妾之后,便不可暗中与别的男人来往。

“说的也是。”顾风雅坐直身子,挥开十三和香蓉的服侍,“但本公子就是不想递帖。若是大兄回来,听闻云姬不洁,不知会如何做?”

他如此一说,李婞和几个侍婢都紧张起来。

白苏点头道,“哦,原来如此,素不知哪里惹了风雅公子不快,引得公子如此报复,但是你若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陷我于不洁,不知道是公子太天真,还是太过小看我家夫主的才智?”

她的语气淡淡,神情也云淡风轻,可就因为这样,才显得比直接的嘲讽更刺人。

出乎意料,顾风雅火爆的脾气竟然没有发作,反而笑着站起身来,“你果然比较有趣,若是我大兄哪日厌倦你了,便到我政阳府中来吧”

说罢,大袖一甩,也不告辞,便径自走了。

他来便是为了说这句话?白苏思忖,少年的心思可是不好猜。

“真不愧和顾风华是兄弟俩”白苏哼道。难道因为是公主所出,所以骨子里都有傲娇的潜质?

“云姬…”李婞满面复杂的看着白苏。

“你放心,若是夫主真有厌倦我那一日,我便自为女冠。”白苏本是想说,便是做女冠也绝不会去找顾风雅,但一想,李婞是他未婚妻,这么说不妥,这才临时改了口。

李婞霍的起身,向白苏行了个叉手礼,“我立刻去追上他,同他一起走,免得于你清誉有碍”

“谢谢。”白苏起身相送,李婞的身影却早已消失在厅中。

“小姐,这公子…”十三心想道,两个一起出去岂不更于小姐清誉有碍?

白苏笑笑,李婞大约是忘记自己穿了男装,“她好心,你身上有伤,怎么不躺着?”

“本是躺着的。”十三心中感激,“是因为斥回来了,还受了重伤,香蓉一个人忙不过来。”

十二自从被吊在城楼那次之后,看见伤口情绪便会失控,二丫又不会包扎。

白苏皱皱眉,“可有问他,为何会受伤?”

“问了,说是几个暗卫都被打了军棍。”十三道。

“你去休息吧,香蓉同我去看看。”白苏刚刚站起身来,便见门口一名男子着宽大的苍色衣袍进来。

白苏打量他几眼,才发现这人正是暗卫的头领,斥。没想到他穿着浅色的衣袍,竟会显出几分儒雅,与平素冷漠的形象迥然不同。

“属下,向云姬请罪”斥在白苏面前单膝跪地。

白苏缓缓又坐回去,道,“为何请罪?”

“属下曾经向主公禀报姬所得的花草品种,致使姬痛失四株名贵兰花。”斥道。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十三和香蓉几个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当时白苏一边满脸肉痛的表情,一边骂那暗卫。

白苏扣着指甲里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嗯,我呢,就是记性太好,所以记仇也久一点,既然夫主已经打了你,此事便一笔勾销。”

斥僵硬的身躯明显颤了一下,顾连州提醒他此事之时,他还心存怀疑,这么点芝麻小事,居然能记恨这么久?

可是现在斥实在佩服顾连州神机妙算,而这云姬实非常人啊“这是主公写给您的回信。”斥从怀中掏出一封薄薄的信件,为了这封信,他才不顾身上的伤口,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白苏淡然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波澜,香蓉见状,急忙接过信,双手递给白苏。

竟然有回信白苏欣喜不能自已,飞快的拆开了信封,展开信纸…

当她看清楚上面的内容时,顷刻如一盆凉水浇了下来。

这个四千字大章是大伙端午节福利~~哦吼吼吼,粉红加更等偶存一存,加更时会在前一天通知滴。

写宁温那一段时,偶音乐正好放到《犬夜叉》,是李行亮唱的中文版,于是我很没出息的掉了两滴眼泪。有兴趣滴去听听看。

大家节日快乐

第147章城西纳兰府

那一大张纸上,只写了两个字——尚安。

呜呜,果然是顾连州的风格,连家书都如此简洁连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好吧,如果左下角“德均”这两个字算多余的话,还是有两个的。

十三和香蓉看白苏神色不明的盯着书信,也不敢询问,静静的站在一侧侯遣,只可怜了斥,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身上带伤,没有白苏的命令又不敢起来,只一会儿,额上便渗出了汗水。

香蓉看着他这模样,轻声提醒道,“小姐,斥跪着有一会儿了。”

“哦,下去休息吧。”白苏微微皱着眉,眼睛依旧没有离开信。

时已入冬,天气寒冷,十三和斥两名伤员都回了各自的房间休息,香蓉便扶着白苏去寝房的榻上躺着。

寝房中烧了炭盆,一进来便是暖烘烘的,白苏打了个哆嗦,躺在榻上迎着窗口的光亮继续研究那封信。

“这一笔写的力道欲破纸,是不是生气了呢?”白苏盯着“尚”字,喃喃自语。

其实,顾连州当晚在灯下,又静静读了一遍信之后,便提笔打算回信,可是铺开纸张,磨好墨,仿佛又许多话要说,写了几张均不满意,最终便干脆只写一句报平安罢了。

在被窝里研究了一会儿信,白苏的身子也渐渐暖了起来,十二进来问午膳是不是在寝房中用,白苏也懒得出去,便命她叫上十二几人一起进来吃饭。

“你们几个房间也要烧上炭盆,否则冬日太冷了。”白苏把信揣在怀里,懒洋洋的爬到几前。

十三道,“才初冬,等再冷些烧吧。”

白苏瞪了她一眼,“不用省着,你们家小姐有钱”

她这句豪言壮语惹的众人大笑连连,白苏看见二丫撩帘子进来,问道,“香蓉呢?”

二丫道,“香蓉姐去给斥送饭呢。”

白苏点了点头,“香蓉做事甚是仔细,我们先吃吧。”

说着便夹了一**炒腰花,香嫩可口,但白苏口味十分挑剔,一入口便知道不是十二做的,“这腰花是谁炒的?”

听闻白苏问话,十二急急的吞下口中米饭,噎得她直翻白眼,“是香蓉姐,她说我烹食的法子好,便跟我学了一阵,小姐,滋味不好吗?”

“嗯,好极了。”白苏双眼一弯,便像极了狐狸,她向几人勾了勾手指,“依着你们家小姐的明鉴,冬天还未过完,便有人动了春心啊”

几人怔了怔,顿时反应过来。

白苏心中感叹,真想偷偷去看看啊不过以斥的武功,六识必然十分敏锐,恐怕她们还刚出主厅,他便能察觉了。

白苏忽然很怀念妫芷,如果她在的话,便可以带着自己悄无声息的去偷窥。

一伙人一边吃饭,一边往门处看,等到吃的差不多了,香蓉才回来。

白苏抚平自己猫抓似的心情,故作淡定的道,“香蓉,赶快用饭,下午随我去一趟城西。”

“是”香蓉端起碗,却发现几人时不时的偷瞟她一眼,于是这顿饭吃的实在不安生。

饭罢,香蓉随白苏一同去往城西,她虽知道白苏便是纳兰府的主人,却是第一次去纳兰府,心中隐隐有些激动。

“香蓉,你喜欢斥?”白苏忽然问道。

香蓉像是从激动中陡然被人砸了一棒,急急伏地,“请小姐饶恕,只是奴婢一厢情愿,奴婢日后一定谨守规矩,绝不…绝不…”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奴隶是主人的私有物品,要送要卖都是由主人做主,若是奴隶没有经过主人允许便私自与人相好,这是大罪。

“哦,我本想,斥是夫主身边的暗卫,品性自然没问题,更难得的是,他长得也不错,便想着把你或十三许给他。”白苏道。

香蓉不敢抬头,只能从她语气去猜测此话的真实度,可是白苏想来都是轻轻浅浅的,令人分辨不清。

“你不愿意?”白苏忍着笑,盯着香蓉的头顶,真很想看看她现在的表情呢“全凭小姐做主”香蓉声音中已有泣声,不知道是因为欢喜,还是紧张。

白苏也不再逗她,缓缓道,“斥也未必看得上十三。而且我虽有心把你许给他,但也不能逼着他娶你为夫人,能谋得什么样的地位,要看你自己的手段了。”

十三聪明能干,可是长相实在一般,若是白苏使些手段,也能让斥乖乖娶了她,可这种事非得你情我愿才行,强扭的瓜不甜。

马车驶到纳兰府停下,香蓉忙爬起来给白苏带上纱帽,自己也带上一顶。

白苏特地命车夫把少师府的标志拆掉,今日随她出来的这车夫是顾连州平日专用的,忠心耿耿,也不会乱说话,便令剑客令他去纳兰府的马棚停车。

这里是纳兰府最大的一个院落,后山有数座连绵的山峰,白苏的剑客和奴隶也大部分都在这个府中。

香蓉不敢四处打量,只微微转目,看着眼前的景色。

如今已近十二月,园子中竟然郁郁葱葱,不曾有丝毫凋零的迹象,四周隐隐有热气传来,走了一会儿,竟觉得身上衣物着得多了,有些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