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罗,华昀!

她是他这一生见过最奇特的女子,也是他这一生唯一想要的女人!

马蹄落地,闷闷的如天边传来的惊雷,山鸟被惊飞,呼啦啦飞上天际,眼前的山路越来越崎岖不平,可是再怎么样,他都要试一试…

而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败!

还有剩下四千字,呜呜呜呜………不好写!求虎摸!

看到这里,应该知道云罗和聂无双是不一样的吧?

云罗虽然也有狠决的一面,可是更多是想方设法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而聂无双,则有带着复仇而来的女王。

用心看就会看见不一样,不用心的人永远都只觉得是换汤不换药的宫廷文而已。谢谢欧若亲支持我!

第二百三十九章 凤朝歌出事了!

2014-9-2 11:12:00 4147

“轰隆”一声。

滚滚闷雷从天际传来,沉暗的乌云滚滚而来像是要压垮这世间的一切。空气中有远远飘来的土腥味,风呼呼地吹来,乌云漫卷,枯叶飞舞,平日华丽的宫阙重楼仿佛成了空荡荡的鬼蜮之城。

她站在凤栖宫殿前,良久地看着眼前的天地变幻,沉默不语。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沉香已为她肩上披了一件薄薄的锦面披风。

云罗回头,沉香叹道:“娘娘这样奴婢很担心。”

云罗扶着肩头的披风,转身走入了殿中。她问道:“刘陵回来了吗?榍”

沉香摇了摇头。云罗眼中皆是失望。

两天了,两天中凤朝歌一点消息也无。而李天逍的御驾则安稳地回到了皇宫中。那阿木的行刺与叛逃不过是他布下的一颗迷惑敌人的棋子,真实的那阿木早就被他西放逃了。背上叛乱行刺的罪名,想来将来那阿木的日子将会十分悲惨。

而所有的人都上当了都。

岐国不明就里,听说李国主惊慌不已,打算再派人前来递交国书道歉。京城四方镇南军营中四万精兵将京畿牢牢守住,方圆百里不得有人带兵带刀,各郡县州郡调防的调防,预备起程的预备,谁也不知这些条条命令是为了什么样的目的,是为了守卫京畿还是单纯地试探各州郡的忠心。

帝王之心不可测,而妄自揣度君心谁都不敢,特别是在这暗自风声鹤唳的时候。

云罗坐在殿中,看着外面风云将变,眸色复杂,长长叹了一口气。

天色还早,不过是午时刚过不久,却因为这即将要下来的罕见深秋暴雨天而提早暗了下来。有宫人点燃殿中的烛火反而令殿中更加昏暗。狂风越来越强烈,空气中的尘粒还有枯叶呼啦啦都吹进了殿中。

有内侍急忙去关上沉重的殿门还有门窗。可是看不见外面情形光听着呼呼怪叫的风声则令人心中更加害怕。就像是天地间有一头上古恶兽在肆虐人间,狂风压垮房屋,用咆哮在嘲弄无知的百姓。

云罗不由缩了缩肩头,心口怦怦跳了起来,一股不祥从心中蔓延,像是疯狂长着的荒草无法制止。她有心悸症,雷雨天气就如她的梦魇,狂风暴雨前她总是浑身不适,尤其心口更甚。

眼前空荡荡奢华的宫殿在摇晃烛光的照耀下有种沉沉的死气,带着诡异的气氛令这暴雨前的气氛更加压抑。

云罗扶着心口,张了张口却茫然不知要唤谁来。

想要见的那个人早就不知在哪,他含恨而去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令她心中追悔不及。他恨她。恨她不能同他感同身受。

可是看惯了生生死死世间百态,她多想告诉他,百年后尘归尘,土归土。一切不过是专眼的一场空。为什么要拿这些岁月去恨,而不是好好地过下去呢。

外面的风声更大了,积攒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重重敲打在宫檐上,敲打在窗棂上,像是爆炒的蚕豆越来越快越来越密集,最后哗啦一声轰响天地一片漆黑,沉暗得看不见不远处的宫阙重楼。

凤栖宫中所有的人仿佛都沉默了,连最活泼的宫女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云罗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个人在偌大的殿中守着。她茫然四顾,仿佛又一次沉在了梦魇中无法自拔。

谁会来?…

她张了张口想要唤宫人前来陪伴,忽然殿门被急促的声音重重敲响。那一声声拍门声把她吓了一大跳。云罗心大大一跳,心口一阵揪痛,可是她想也不想,匆匆上前奋力打开殿门。

狂风暴雨随着打开的门横扫了进来。云罗不提防被浇得一身都是。门外站着浑身湿透的刘陵。他匆匆进了殿中,将殿门奋力关上。

云罗急忙问道:“怎么样?联系到了阿晋没有?”

刘陵气喘吁吁,擦了擦从头顶到不断流下的雨水,半晌才道:“娘娘,不好了!凤…凤将军出事了!”

云罗心中猛地一恸,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一把将刘陵的领子捉住,咬牙凝声问道:“他出了什么事?”

刘陵惊喘未定,气息不稳,断断续续地道:“奴婢不知道…是晋公子传回来的消息…他说赶到的时候来不及…凤将军出事了。”

“不!我不信!才两天而已。皇上根本不知道朝歌要调兵,他怎么会出事?”云罗目中通红,厉声道:“这两天他根本来不及去往梁国途中,甚至还来不及出郡,怎么会出事?!”

刘陵大大喘了一口气,擦干脸上的雨水,挥了挥手道:“不是…不是那个!不是皇上!是凤将军的军营中出事了啊!”

云罗心中一松,不是李天逍就好,可是下一刻心又重重揪起。她急忙问道:“军营中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刘陵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竹筒纤细,顶端封了腊。他一路赶来又遇上了倾盆大雨狼狈不堪,还没来得及掏出密信就被云罗催着连连逼问。云罗见有密信,急忙接过打开。

她从竹筒中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素绢。密信上写得密密麻麻。笔迹潦草,可是她却认得是苏晋的笔迹。她一目十行看完,顿时踉跄后退一步,脸色煞白。

凤朝歌,真的出事了!

黑夜笼罩大地,雨水不停地冲刷着这片天地。有暗红的血水随着雨水汇聚成溪水渗入了水洼之中,然后流遍了满地。雨下得很急很大,这几乎是这一年唯一的一场秋雨,也是最大的一场秋雨。

寒气随着雨的落下而悄然遍布人间,血水越积越多将污浊的水洼都染得暗红。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具具尸体,尸体着玄青色服色,一张张面目上青青白白,身上刀剑痕迹交错。渐渐放眼看去,触目惊心,只见这一片原野上到处都是尸体,有的还保持着最后奋力一刺的姿势,手中的长剑刺入对方身体中,而自己的身体也同时被对方刺中,双双倒地。有的则是尸首分离,断肢残臂上还握着兵器。

尸山如堆,渐渐地,原野尽头的尸体渐少,最后有一个人面朝地面,手中的长剑还身旁尸体中,而他身上刀剑伤痕渗出血来,点点滴滴随着雨水在身下汇集成血泊。雨水不停地落下,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脸上的血污冲刷干净,露出他原本俊美而白皙的面庞。他墨发已散了,纠结着血胡乱地披在身后,雨水不停的落下打在地上,也冲刷着地上的泥土。

这一片修罗场上,死气沉沉,似乎再也没有一个活口。雨无声而沉默地下着,仿佛要用最原始的天水来洗净这世间的血腥与污浊。

终于,他眼睫颤了颤,缓缓地迷茫睁开眼。倾盆的寒雨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寒冷的春雨天。那是他这一辈子最屈辱最晦暗的日子。

他败给了凤朝阳,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败了。

一干忠于他的臣子死的死,逃得逃,叛的叛,如华凌峰这样的老将军也全族被斩,头颅挂在城门上…

他败了。

而这一次,他真的要死了吗?

他眼帘微微颤动着,身上无一处不冷,寒意渗入骨髓中,仿佛要把他生命热量一点点夺去,他吃力地睁开眼,慢慢地翻过身看着昏暗的天幕。

此时此刻,她在做什么?

是在翘首盼着他回来,还是就在那华丽的宫殿中巧笑倩兮地依在那个男人的怀抱中…

他仿佛听见她说。

“我想要的,你不懂就罢了。”

“…我要的不过就是与你一起生生世世,不理会世间污浊,你心疼我,我心疼你。好好过下去就是。…”

“…你心疼我,我心疼你,好好过下去…”

“朝歌…”

她柔柔的声音在脑海深处响起。他能看见她低头编着一只精致的草蝶,然后无言地放入他的掌心。当时的他一定是觉得好笑的。可是他不知,沉默的她给的却是他这一辈子最真最美的一切…

“昀儿…”他看着天地间千条万条的雨丝落下。

这么冷啊。他就要死了吧,就要这样死在荒地中结束自己的一生。她的美,她的笑,还有那腹中还不知男女,不知长得像她还是像他的孩子就要从此永别了吧…

“昀儿!——”他用尽全身力气,冲着苍茫的天际吼出最后的不甘。

“啊!——”云罗猛地从梦中惊醒。

她梦见了凤朝歌。浑身是血地朝她走来。他头发披散,一如当初在衢州与梁军决战时的那样,目光绝望狠戾。他像是要与她说什么,可是她竭力想要听却在听不清。

殿中有烛火燃起,殿外的风雨依旧。雨水仿佛不知道停止,哗啦啦从中午一直到了深夜依旧不停。

宫女们为她端来安神的燕窝牛乳,沉香打起了帷帐,拨了拨已经熄灭的沉水香。

“几更天了?”云罗撑着床头,沙哑地问。

“才一更天。”沉香道。

她上前担忧地看着云罗惨白的面色,道:“娘娘是不是做了噩梦?”

云罗无言地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去叫来刘公公。我有事要问他。”

沉香不赞同:“娘娘应该好好休息。从玉林草场回来后娘娘一直心神不宁,这对孩子很不好。”

云罗惨白一笑,道:“我知道不好,但是…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管不了了。”

沉香长叹一声,悄悄下去。不一会刘陵匆匆前来。

寝殿中,两人的脸色被烛光一照都有些惨白难看。寝殿中没有别的人,孤衾凉被,她似乎总是一个人待在殿中。

“说说吧。朝歌可能逃到了哪里。”云罗披衣起身,拿出一张宣纸,拿了笔墨直定定看着刘陵。

刘陵心中一叹,上前劝道:“娘娘不必担心,凤将军一定能够…”

“哗啦”一声,她已狠狠将手边的茶壶挥落。刘陵一颤慌忙跪下。

“军中梁人细作造谣哗变,死伤数千,苏晋赶到时就是这样情形!你还说他一定没事?!”云罗眼中通红如血,“我不是让你告诉他,提防前来投靠的梁国人中有凤朝阳的细作吗?!你到底说了没说?!”

“说了!奴婢都说了!奴婢怎么敢不说?可是千防万防,还是防不了啊娘娘!”刘陵失声辩解,痛心道:“晋公子赶到时,以为能及时劝阻凤将军南下潜入梁国,可是却看见军营中尸首遍地。原来梁人细作在军中造谣,说…说凤将军早就向皇上投诚,以割地称臣的代价,让皇上助他攻打凤朝阳!”

第二百四十章 他真的死了。

2014-9-2 11:12:00 5067

“轰隆”一声,远处的天际滚滚闷雷炸响,似乎又一轮咆哮的暴雨紧接着而下。云罗定定坐在椅上,半晌不语。

千防万防,防不了作恶的人心。

凤朝阳也不是易于之辈,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一位深谙权谋术的刘皇后!

“那些来投靠凤将军的梁国人本来就深恨晋国人,更恨皇上。谣言越传越凶,加上有心人煽风点火,局势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当凤将军到的时候,军营原本是凤将军心腹的一部分梁国精兵反而要刺杀他。而不知情形的晋军士兵们则不明状况互相残杀。”刘陵痛心地说。

军营中最忌讳营变。谣言不杀人,可是杀起人来不用费半分功夫就能让血流成河榍。

苏晋赶到时候,凤朝歌的军营中尸山如堆,目测有一两千士兵在这场营变中互相残杀,死于无辜。而凤朝歌则去向不明,至今苏晋还在循着那些如无头苍蝇一样逃窜的士兵们踪迹寻找他。

不过朝夕之间,已是天翻地覆。

怎么办?又该怎么办?都!

殿外的狂风暴雨哗啦作响,像是要将这天幕下的所有一切都冲垮。殿中的宫灯幽幽暗暗,看不清重重帷帐中隐藏着是什么样的鬼怪邪祟。

良久良久,刘陵伏地低声劝道:“娘娘,为今之计只能等了。”

云罗缓缓转过头看着他,茫然地问:“等什么?等他的死讯传来吗?”

刘陵陡然无语。

“营变的事瞒不住皇上的。如今恐怕军情急奏早就放在了太和宫的龙案上。现在唯一好的便是凤朝歌没走成,皇上不会怀疑了他。可是…千人混乱中军营你说他一人有可能能安然脱身吗?…”

她再也说不下去。一日日隆起的小腹无时不刻提醒着这是他的孩子,是她华云罗与凤朝歌唯一的骨血。她曾经想过有一日,他和她还有孩子,再也不理会世事如何好好的过着日子。

可是这一切如梦如幻,彻底湮灭了。

“娘娘…节哀!”刘陵伏地,唯有这苍白无力的四个字可以慰藉。

“不!”云罗猛地站起身,眸光空洞地看着偌大的殿中喃喃自语:“不,我不要节哀!我不要!朝歌不会死的。他还没见一面我们的孩子,他怎么会死了呢?”

刘陵还要再说,云罗已遽然走入了寝殿中。

那一夜,风雨大作,凤栖宫中长明灯一夜未熄…

大雨足足下了两天两夜还未停歇。晋国中河水暴涨,冲垮了沿途的农田山庄,淹死了人畜无数,钦天监急忙上了观天台,可是风雨幕中怎么看得到一点星辰光亮?

各地请求朝廷赈灾的奏折连二接三湿哒哒地送到了李天逍的龙案上。李天逍一连两日都未曾合眼,与大臣们商议如何赈济灾民,比起这社稷民生,充王军营中的营变便不是那么重要,那一纸军情奏报被层层压在了御案上一叠厚厚奏折的最下面。

李天逍匆匆批了个“已着宁远将军去办”就彻底抛之脑后。云罗得到消息,心中莫名松了一大口气。事不宜迟,第三天夜里一辆毫无纹饰的马车冒着倾盆大雨拿着御令金牌匆匆出了皇宫。

马车在黑夜中疾驰,雨水瓢泼一样扑入帘中,不过顷刻马车中就湿了一大片。外面风雨太大,气死风灯挂在了车厢中,可即便如此风灯也被雨水泼湿了大半。

灯火明明灭灭,车厢中一位着重色宫装的女子坐在车厢中,风雨如晦,天地倾变,她玉雪似的眉间挂上一抹深深的忧愁。

一旁跪坐的宫女似乎害怕这未知的前路,缩了缩,低声打破沉默:“娘娘,睡一会吧。不然您的身子怎么能撑得下去呢?”

软座上的女子微微一动,星眸黯淡,素白修长的手指轻抚上隆起的腹部,垂眉低声道:“怎么会睡得着呢?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

宫女安慰道:“娘娘不用担心了,刘公公已跟皇上说了娘娘去佛堂中两日为大晋祈福。皇上正在忧心这水灾一事无暇顾及。娘娘一定会找到凤将军的…”

宫装女子看着车外风雨交加,眉一低,眼中隐隐有水光溢出,长叹一声:“已经三天了…”

“驾!——”车夫满身是水,高高扬起马鞭狠狠落下,马儿加紧步伐疾驰而去,将身后的宫阙重楼都远远抛却…

马车一路不敢延迟半刻向充王在陵川的军营而去。一路上连官道都被大雨淹没,泥泞不堪。云罗好不容易到了陵川,原本结实的马车已车轮歪斜,马匹累得口吐白沫,再也走不动。

车厢中云罗亦是一身泥水狼藉,重色宫装早就换下,一身素服简装上泥土点点,几乎再也看不出原本颜色。这一路上被雨水泥泞阻拦,她几次都要下车在雨中步行。行路艰难,是她十六岁以后最难走的一次。

天色微明,雨还在下,仿佛要把这一年欠了世间的雨露都泄完。到了军营前有士兵前来阻拦车驾。

“来者是谁?可有军令?若无军令,此处生人不可进!”士兵喝道。

马车缓缓停下,一只秀美如莲的手伸出,一枚金灿灿沉甸甸的御令金牌就显在了士兵面前。士兵不识字但是却认得金牌上张牙舞爪的龙纹。他急忙噤声,收刀退在一旁。

营寨中的木栅慢慢打开,地上的残肢尸首已收拾得差不多了,偶尔有受伤的士兵脸色木然地由着人扶着而过,此外再无其他。车轮辚辚碾过满是泥水的地上,有的地方还有暗红的血迹斑斑,显示出曾经这里经历了怎么样的残杀。

营地很安静,不一会有沉默的士兵得到消息前来领着马车往里走。云罗被领至了一处军帐中,领路的士兵见她是女子,眼神诧异之后便不再多言。

云罗枯坐了一个时辰,终于苏晋前来。他浑身亦是湿透,一身蓝衫贴在清瘦的身上,雨水纷纷落下。

云罗见他来了,急忙上前,问道:“找到人了吗?”

苏晋擦了擦脸上的雨水,缓缓摇了摇头。云罗面上一白踉跄坐在了毡垫上。三天了,凤朝歌若是活着早就应该找到了。三天后,他若是受了重伤在这天气下怎么撑下?

“宁远将军已在善后,一共死了一千三百三十七个士兵,伤两千余名。”苏晋坐在毡垫上,浑身湿透,雨水在身下湿了一大片他都恍若未觉。左右出去还是湿了一身,换都来不及。

云罗茫然看着帐外的雨幕,眼泪终于怔怔落下。

凤朝歌死了?就这样连告别都没有,就这样死了吗?

“找到他的尸首了吗?”她的声音颤抖不成语调,“见不到他的尸首…我不甘心。”

苏晋摇了摇头。他摊开桌上的地形图,在上面圈画了几道。

“凌川军营,是壶口状。这山谷口是壶嘴,咱们在这山谷中。往后有一条大河,如今洪水滔滔根本无法行船。往北是乱石山,草木光秃,应该不会往这里逃。而这一处,是平地山林,往外是一片草场。大部分参与营变的士兵是往这里逃。”

苏晋一边指着地形图一边道。

云罗怔怔看着,忽然问:“这里…你们都找了?”

“都找了。”苏晋看着她,眼中带着一抹痛惜:“一地的尸首,没有一个活口。”

最后一句落下,她仿佛什么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