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所有人都开始叫她兮娘,虽然这边女人都是那么被称呼,但被一个不算熟的男人亲昵地叫“兮娘”,秦兮总觉得不自在。

“不知道程公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听到秦兮的称呼,程书杰挫败感就袭上心头,他与秦兮说了几次可以叫他的字,或叫他程大哥,过了那么些日子她还是生疏的叫他程公子。

也不晓得她以前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让她恋恋不忘,再也无法替其他男人敞开心扉。

“我有些事想问你,就耽搁一会,我们去树林边上说,离阿妹不远。”

程书杰指了指一旁的树林,见他的神情,秦兮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想着一直拖着不好,再者程书杰的性格也不是被拒绝就恼羞成怒的,就点了点头。

见秦兮同意,程书杰咧嘴笑了笑,两人走了过去,程书杰犹豫了片刻,看着秦兮明亮清澈的眼睛,脸色绯红:“兮娘,我想…”

程书杰话头还没开完,一阵风啸在耳畔响起,一股力重重的朝他袭来,程书杰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一拳打趴在了地上。

飞来横祸,程书杰捂着脸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见那男人满脸阴沉,气质矜贵孤傲,程书杰知道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胆战心惊地道:“学生不知道哪里惹到公子爷了?”

宋子北抓住了旁边某个想逃的女人,看到她那张发黄的脸就厌恶,拿过长安身上系着的水壶,拧开盖子泼到了秦兮的脸上,拿汗巾子一抹,露出了她本来白皙的肌肤。

“好玩吗?”宋子北眼里波涛诡谲,声音低哑的恍若地下派上来捉人的鬼差。

第66章

水流滴滴答答的从秦兮发丝上落下, 黄色的颜料没有被完全擦干净, 但几块黄斑落在白皙的脸上依然难掩姝色。

程书杰震惊的看着这一幕,秦兮说她肤色是早产从娘胎里带来的,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以前他还想着让她多补身体说不定能让肌肤白一些, 后面看习惯了, 觉得她就算不是白肌也好看, 再加上她说是不可能去掉的,他也觉得无所谓了。

反正他喜欢的是她的那双没有杂质的清澈眼眸,还有她落落大方的性子。

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看着秦兮白的近乎透明的细腻肌肤,再加上宋子北的话, 程书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怪不得她从来不接他的示好,原来寡妇这件事也是骗人的。

看到秦兮微红的眼眶,程书杰挣扎的从地上站起:“这位爷虽然不知道你是兮娘的什么人, 但是有什么话能不能好好说。”

宋子北冷冷扫了他一眼,他满腔的怒火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看到程书杰就想到他刚刚痴痴看着秦兮的眼神。

“滚。”

虽然被宋子北的架势吓到, 但程书杰身体颤了颤,但依然没动:“有什么话下山去屋里再说…”

“程公子, 对不住,”秦兮抬起湿淋淋的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回去擦药吧, 我与他有话要说。”

程书杰迟疑了片刻,见主子不耐烦长安直接把人往下拉扯。

“夫人…”阿妹一脸惧色的站在一旁,一副想上前帮忙又不敢的模样。

“你也先回去等我。”

阿妹不走,但宋子北却没有了耐性,扯着秦兮的胳膊直接把人拖进了树林的深处。

“兮娘,夫人。”宋子北玩味的重复了这两个称呼。

甩手狠狠把人扔到了树身上,见秦兮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心中涌出了一丝奇异的爽感。

宋子北撑着树杆,整个人贴在秦兮的身上,嘴角似笑非笑的翘起,但眼底却是一片森然。

“这才多久没见,你是成了谁的夫人,又当了谁的兮娘。”

见秦兮低着头不看他,宋子北挑起了她的下颌,粗砺的指腹就像是烧红的钳子,力道就像是要捏入她的肉里。

秦兮记得宋子北说过他三月多的时候就会去江苏,因为不晓得他还有没有在城外找她,她原本打算等他走了,她再收拾东西跟阿妹去别的城镇。

谁晓得就这样被他找到了。

秦兮抿紧了唇瓣,身上就算再痛,也不想出声求饶。

看到她这副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宋子北真想一桶热水从她头上浇下,来泄他心头之忿。

她给他的屈辱,足够他把她拆分个几次。想到几次来寺庙窥视她,她都是巧笑嫣兮的模样,他心中堵着的那口气就咽不下去。

她在他身边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竟没有一句是真的,就像是把他当傻子耍。

“不想说话?”宋子北冷冷道,钳住她的手往下。

秦兮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挣扎了起来:“你想做什么…放开!”

宋子北自然不会放开,双腿压住了她的脚,挑开了她身上的对襟,尖端因为外界的刺激迅速挺立了起来,圆圆的戳着宋子北的掌心。

宋子北挑了挑眉:“当了夫人就是不同,我看这处比以前还大了些。”

秦兮脸上满是羞愤:“放开我!”

宋子北自然不会放开她,看她羞愤的模样反而笑了起来:“还以为你成了哑巴,没想到还是会说话,看来只是不想对我说话。”

秦兮撇过了脸,他越是想让她发怒说话,她越想忍着她的情绪,让他气死最好。

随着宋子北的动作越来越大,秦兮的前面松开了一大截,露出一大块白皙的肌肤。

虽然远离了路边,但毕竟是野外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过来,秦兮的平静保持没有片刻,双眸就泛起了泪花,手脚拼命挣扎起来。

宋子北冷不丁脸上被抓了一道,一气便拿了汗巾子把她的手绑在了树上:“要是不想被人发现 ,你就小声点。”

“求你,不要…”秦兮触到宋子北暗色浓郁的眼眸,怕的浑身颤抖,“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四爷求求你,四爷我…”

宋子北捂住了她的嘴巴:“声音虽然好听,但现在就把力气用完了,之后拿什么来伺候我。”

大掌覆盖住了秦兮的口鼻,让她那双惶恐不安的眼眸格外的凸出,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眶中不断滑落,宋子北轻轻扯了扯嘴角,手指向下。

“湿的那么厉害。”宋子北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丝丝戏谑。

这个湿自然指的不会是秦兮的脸蛋,秦兮咬紧了舌头,打算留下一具尸体给宋子北奸.尸。

不知道要下多大力度才能到咬舌自尽的程度,秦兮疼得牙齿发软,反而人更清醒了。

宋子北发现到了她的动作,气得双眼发红,一个手刀劈到她的颈上,这一招比咬舌自尽靠谱的多,秦兮感觉到脖颈一疼,人就晕了过去。

宋子北恶狠狠的取了绑住她的绳子,倒是想把她直接拖出去,但她身上的衣服因为他的动作,前襟已经被扯烂。

为了不让她春光乍泄让所有人欣赏,宋子北不愿意也不得把她抱在怀里。

“四爷…”长安在外面守着,见人被拖了进去,却晕了出来,大约能想象的到情况惨烈的程度,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四爷,现在是回府?”

“回石安胡同,”宋子北说完,想起今天是骑马来的,就道,“去府里安排一辆马车来接老夫人。”

为了自个女人把老娘的马车都给抢了,长安连连点头,小跑的去了。

宋子北掀开帘子把人扔进马车,想借此把人给疼醒了,可惜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那女人不止没醒,蹙起的眉头还展开了一些。

宋子北牙根发痒,上了马车就把她拨到了一边,自己占了一大块地方。

不过寺庙周围的路不怎么如人意,宋子北想跟秦兮划开界限,但耐不住路途曲折颠簸。

被放在车角的秦兮随着马车的转弯就滑到了宋子北的身边,宋子北低眸看着那个靠着他大腿的女人。

柔软的肌肤透过不厚的衣裳把触感和温度传递了过来,宋子北本来就才熄火没多久,将近四五个月没碰过女人根本禁不起撩拨,冷着脸不耐烦的动了动脚把她踹开。

不过下一个弯道她又滑回了刚刚的位置,来回几次,宋子北怒声开口训斥了马夫,给秦兮移了一个地方,把脚塞进她的怀里,让她抱着他的小腿。

见状,宋子北心中那股怒气才消散不少。

不过目光触到秦兮手上裂开的口子,宋子北嫌恶的沾湿了帕子,把她手上的颜料也擦了个干净。

肌肤恢复成了原本的颜色,手上的口子反而更明显了,柔嫩的手指上干裂破口痕迹格外的显眼难看。

秦兮过年时长得冻疮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几个手指留下了暗色的痕迹,再加上保养不当,所以皮肉外翻有了干裂破口的地方。

宋子北的浓眉紧紧的皱起:“这种日子就那么让你高兴?”

秦兮晕的今夕是何夕,自然不可能回答他的问题。

到了胡同,宋子北把人抱到了净房,扒光了她的衣服仔细的洗了一遍,除了手惨烈了一些,身上倒是都没有什么问题。

只是腰又细了一些,变成了真正杨柳细腰,仿佛一握就能把她折断。

把人清洗干净,宋子北没做其他多余的事,给她抱了一层毯子,就扔到了床上。

期间他自然有了反应,某样东西高高的立起,期待阔别了几个月的滋味。

不过想起秦兮在树林中要咬舌自尽的情形,宋子北还真不愿意给她,他非她不可的错觉,在树林里他只是为了侮辱折磨她,如今她晕着,他才没有那个兴趣跟她亲近。

平复了心情,宋子北没有在宅子多留,交代了两个妈妈把秦兮严加看管,连屋门都不允许她出一步,就回了宋府。

第67章

秦兮在宋子北给她洗澡的时候就醒了, 只不过感觉自己晕着, 宋子北的动作不算粗暴, 要是醒了他估计少不得折磨她,所以努力的控制了呼吸,把装晕进行到底。

等到宋子北人走了一会, 秦兮才缓缓的睁开了眼。

宋子北对她还真有耐心,记得他说过三月是扬州最美的时节, 她以为他都已经启程了, 没想到他不止还在庐州城, 而且还在找她。

他越有耐心,她越害怕,因为代表她要遭受的折磨一定会跟他的付出的耐心对等。

秦兮抬手看了看手腕被绑在树上勒出的红痕,树林那次绝对不会是一切的结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招数要使出来。

一切都想好了,秦兮却没想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宋子北。

每天在宅子里被两个婆子寸步不离的守着, 监视的感觉让秦兮都要以为宋子北是不打算亲自折磨她, 打算借由别人把她逼疯。

度日如年的半个月结束, 宋子北终于出现了。

说他出现也不确切, 她并没有见到他的人,而是被带到了一辆空马车上, 看马车的队伍估计就是终于要启程去扬州。

兜兜转转她跑了几个月,最终还是跟宋子北一起去扬州,虽然像是白废了一场功夫,但秦兮一点都不后悔逃跑, 唯一后悔的是没跑远点罢了。

“夫人…”秦兮上了马车没多久,帘子掀开了一个小角,一脸喜意的阿妹凑了进来。

见阿妹,秦兮愣了愣,她买丫头只是为了有人做伴,因为她深受其害,所以跟阿妹相处一段时间确定了她的秉性,就把卖身契还给了她。

“你怎么来了?”秦兮看到她先是有些惊喜,但后面就淡了下来,路途遥远,她是去受折磨不是去享福的,怎么可能照顾的了她,“屋子里放钱的地方你不是晓得,拿着那些钱去做些小本生意多好,怎么跑来了。”

说到钱,阿妹把怀里的手绢拿了出来,把其中的碎银露了出来:“我把银子也带出来了,夫人…我想跟你一起走,要是跟着你,我爹一定会把我抓回家,把我再卖一次。”

闻言,秦兮想起了她把阿妹买下来时的情景,没多说什么,朝她招了招手让她上车。

“是我该谢谢你,虽然想让你走,但也想你留下来陪我。”按着宋子北的态度,估计到了扬州还是会让人监视她,人生地不熟,还没有一个认识可以说话的人,她怕她真的会被他逼疯了。

问了阿妹知道她被抓走她一直跟着马车,摸到了石安胡同,不敢硬闯就一直在门口蹲着,到了昨日才有一个小厮来找她,让她收拾东西今天跟着走。

宋子北竟然会那么好心,秦兮皱了皱眉,越发越不明白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的所思所想。

宋子北的马车就在秦兮的前面,车帘掀起隐隐能听到后车说话轻笑的声音,宋子北不爽的皱了皱眉,那女人难不成以为他带她走,是带她去游玩的?

“把人叫过来。”宋子北淡淡吩咐道。

长安愣了愣,大约是没想到主子会特意给秦兮安排了一辆马车,一副不想见她的模样,没多久又要把人叫到车上,所以猜测地道:“爷要叫谁,周管事?”

宋子北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踹了他一脚。

有了这一脚长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离开连滚带爬的去叫秦兮。

“鸢尾姑娘,爷那边唤你过去。”

秦兮抿了抿唇,她就说路途漫漫,宋子北怎么可能忘记折腾她。

宋子北的马车跟车外完全是两个世界,秦兮踏入其中,觉得空气顿时都稀薄了许多,呼吸的空气减少,窒息的感觉袭上心头。

宋子北不说话,她也低头不语。

两个人就在车上空耗,宋子北比秦兮好些,他可以靠着软枕看书,虽然能不能看的进去是一回事,但总比秦兮只能跪坐着好。

秦兮不说话是对他真的没什么话可说,她有几个想问他的问题,比如她怎么样才可以赎身,怎么才可以离开他的身边,总汇起来就是她到底要怎么样,他才会放过她。

但这些问题她就是不问也知道答案,树林那一次,宋子北就用行动告诉了她,这些问题只会把他激怒,让她更不好过。

两人沉默以对了一个上午,吃完了午饭,两人继续沉默。

这些天秦兮习惯了安静倒不觉得有什么,宋子北视线从书本移到了她的发顶,看着她盘成妇人的发髻。

手指无意识的在书本上敲了敲,宋子北倏然取下了秦兮头上盘发的簪子,乌黑的发丝倾泻而下,遮住了她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后颈。

秦兮怔了怔,抬眼看着他。

清澈的眼珠干净透彻,丝毫没有掩饰对他的抗拒。

宋子北拿着那根木质的发簪在手上把玩,终究是不一样了,人虽然捉回来了,但心却野了,或者说是再也不愿意为了讨好他在他面前装模作样。

这样的秦兮让他牙根发痒,但奇异的并不厌恶。

“你说你错了,那么一段时间,可想清楚错在了哪里?”宋子北握着手上的木簪随手折成了两段,往车厢外一扔。

秦兮想了想就明白了宋子北说的是在树林那次,他想强上了她,她为了反抗说的那些违心话。

“胎投的不好。”秦兮低头淡淡地道。

任宋子北怎么料,也不会料想到她会说出那么一个答案,喉咙一哽,气得想掐她脖子。

“你想了半个月,就只想出来这个?”

秦兮点头,看向宋子北道:“你要是听到我说,我后悔没有跑远一点,你估计会更生气吧?”

与这个她最想说的答案相比,投胎还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能让他不那么生气。

这女人永远都懂得干什么能惹怒他,宋子北气极反笑:“看来你还挺聪明,那你晓不晓得我现在想做什么?”

宋子北的凤眼深邃,黑眸如同低垂夜空,浓的化不开的暗。

看到他这模样,秦兮就知道他又发.情了,咬着唇:“你那么骄傲的人,旁人不愿你肯定不稀罕,普陀寺那次是气急了,平日你怎么可能会生强迫的心思。”

宋子北挑了挑眉,竟然还学会用激将法了。

宋子北逼近了她:“这你就错了,旁人就算了,我唯独喜欢强迫你,要不然怎么会知道你留在我身边只是为了往府外跑,还巴巴的一直找你,把你拴在身边。”

秦兮愣了愣,宋子北的唇就咬了上来。

第68章

宋子北不是吻, 而是撕咬, 就像是野兽擒住了猎物, 粗暴野蛮的留下证明他强大的痕迹。

秦兮吃疼的皱起了眉,宋子北紧紧搂着她的背不准她逃离,这种情况不是没有过, 秦兮通常都是被动的承受,最后宋子北发泄够了, 就会安抚的轻轻的吻她。

但这次, 秦兮没有惯着他的意思, 对着他的唇狠狠的也咬了下去。

若说宋子北是野兽,秦兮就是疯狗。

先是抵着宋子北的齿贝,给宋子北错觉她要讨好的服侍他,等到他稍微放松,就毫不犹豫的咬上了他的唇瓣。

若说宋子北用的是三分力,秦兮用的就是十分, 宋子北松开了手, 秦兮却不打算松开嘴, 整个人攀附在他的身上, 直接把他压倒在了软垫上。

女人跨坐在男人身上,柔滑的青丝倾泻而下, 眼周带着粉色的水眸带着淡淡的雾气,车内暗香浮动,要是忽略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和顶着秦兮的那玩意, 这一幕算的上是诗情画意。

感觉到某个东西迅速膨胀起立,秦兮心里情不自禁骂了一声脏话,松开了嘴,迅速退到了车角。

宋子北的嘴皮子被咬开了口子,伤口不停流出鲜血,唇上还粘着秦兮留下的唾液。

宋子北抬手擦了擦嘴,看到手上的血迹,哼笑了一声:“咬自己下不了重口,对我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没头没脑的话秦兮却听懂了是什么意思,树林那次她想咬舌自尽,她自觉自己牙齿已经够使力了,后面被宋子北打晕,她醒来之后发现她舌头连皮都没破。

宋子北估计是趁她晕的时候查看过了,所以才有那么一说。

秦兮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她本来就是怕死的人,尝过自由的滋味她就更不愿意去死了,这又没有什么问题。

再说她当时咬舌自尽了,现在怎么能把他咬出血,让他尝一尝疼的滋味。

看着坐在车角的女人,宋子北又气又恨,想要把她直接踢下车,又无法像是对待长安那样随意出脚。

她就是看准了他对她的喜欢,才敢那么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