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个人,一人美到极致,一人丑到极致,真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绿蔻道:“小姐,您身上是否有伤?可需休息一下?”

秋江滟慢慢收回目光,看了看擦伤的手臂,和衣服上那个鲜明的大脚印,微微皱眉,道:“寻家客栈吧。”

那张寡妇一听二人要寻客栈,立刻上前一步,谄媚道:“二位仙女,这里荒着呢,哪里能寻到客栈,不如去俺家?”伸出干裂的手,“只要两个铜板。”

秋江滟干脆就不搭理张寡妇,直径向马匹走去。

张寡妇厚颜无耻地向前追了两步。绿蔻拔出一截长剑,冷冷地看着张寡妇,吓得她双腿一抖,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秋江滟飞身上马,与绿蔻一起策马前行。

她本以为,很快就会追到唐不休,不想竟没看到人。

绿蔻劝道:“小姐,那男子的衣着看起来不像正经人,我们还是不要追了。”

秋江滟淡淡地瞥了绿蔻一眼,道:“何为正经?何谓不正经?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定要谢他。”

绿蔻垂眸应道:“诺。”

主仆二人寻到有客栈的地方,天已经黑了。

就像那张寡妇说的,这个地方还真是荒僻。走了这么久,只看见这么一家店。

客栈那歪歪斜斜的牌匾上写着两个字——默店。牌匾下,挂着两只惨白的灯笼,风一吹,忽明忽暗,忽东忽西,感觉随时会灭掉,或引发火灾。

怎么看,都觉得寒碜得晃。

绿蔻道:“小姐,这里瞧着不妥。”

秋江滟点了点头,却道:“再往前走,更不妥。不如住下。若有异常,凭你我二人的功夫,一般人奈何不得。”

绿蔻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便应道:“诺。”伸手推开沉重的大门,率先走进店里。

秋江滟戴上斗篷帽,将其压得低低的,不让别人看她的脸。

店里和外面的感觉截然不同。

若说外面是破烂户,那么店里最起码是小富之家。

大堂里有七八张桌子,其中两张坐着客人,正在饮酒。店小二打着哈欠,蹲在柜台旁。掌柜打着算盘,啪啪作响。几盏油灯,虽不够明亮,却令人心下稍安。

绿蔻和秋江滟一进来,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毕竟,在这荒郊野外的,两个女子独行,着实少见。

就算看到母猪,那也能当貂蝉使。

店小二一溜烟跑到秋江滟的身侧,殷勤地寻问到:“二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绿蔻用身体隔开店小二,冷冷地道“先打尖再住店。”认出一块小银锭子,“两间上房,务必要干净。”

店小二接着银子,为难道:“您看…… 您看这事儿,平时生意也没这么好,今晚却来了不少人,上房都被占了。”

绿蔻看了秋江滟一眼,又询问道:“中房可有?”

店小二将脸抽成一团,看向掌柜。

掌柜从柜台后一溜小跑出来,笑得像朵菊花似的,道:“中房只有一间,要不,二位姑娘凑合一下?”

绿蔻看向秋江滟,见其点了点头,这才道:“就这样吧。带路。”

店小二麻利地应道:“二位客官,楼上请喽。”

掌柜在一旁弯着腰,看样子倒是尊敬,实则却是想窥探秋江滟的样子。

绿蔻十分警觉,目露威胁之色,直接摇了摇手中长剑。

掌柜立刻陪笑,收回窥探的目光。

秋江月和绿蔻被店小二引领着上了二楼,楼下喝酒的两桌人却仍旧扭头看着二人的窈窕身影,目露淫邪之色。其中一人舔着嘴唇,另一人揉搓了一把胯间之物。两桌人互看一眼,纷纷露出淫笑。

揉搓自己的那人压低声音道:“这种良家女子搞起来最是带劲儿。”

舔嘴唇的人却道:“没看见那剑吗?没准儿是个泼辣的。你敢上,就去了你那话儿!”

众人哄堂大笑。

賊眉鼠目的人嘿嘿一笑,道:“没看见吗,刚才可来了一队人。瞧那风骚劲儿,一定是窑姐!她们可都住在了中房。等会儿,爷就去享受一下。嘿嘿……嘿嘿…… ”

斜眼睛之人嘲讽道:“就你?你不瞧瞧你那身皮,都不够人家一片袖子。”

賊眉鼠目之人冷笑一声,道:“爷没有银子,也能睡婆娘!你个狗东西,长得鼻歪眼斜,哪个婆子给你睡?!”

斜眼睛之人恼羞成怒,一拍桌子,骂道:“老子睡不上婆娘,就他娘地睡了你!”

賊眉鼠目之人一口浓痰吐出,骂道:“日你娘!”

斜眼之人直接把刀相向。

一直不曾开口的秃瓢儿开口骂道:“都给老子消停点儿!”

差点儿打到一起的人,这才互瞪一眼,消停了。

秃瓢儿道:“别几碗黄尿下肚,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了。赶快喝,早点儿歇着,明个儿还有生意。”

众人的眼睛一亮,这才痛快地喝下酒,然后吵吵嚷嚷地去下房睡觉去了。

賊眉鼠目、揉搓自己之人,还有舔嘴唇的人躺下后又悄然爬起来,抬头盯着楼上,狠狠地吞咽着口水。那淫邪的眼神,仿佛已经穿过棚顶,爬到了女人的床上,死命地折腾着。

☆、第一百三十二章:窑姐床上的救治

楼上,中房,住着一群赶路的窑姐儿。

虽是深夜,但因往日的生活习惯使然,这会儿非但没人犯困,反而一个个精神抖擞地围在床前,看着热闹。

娇梅掐着兰花指阴阳怪气地道:“这头发怎像狗啃了一样?”

百合一脸嫌弃地道:“肉皮有些松散,真是不堪入目啊。”

杜鹃咋呼道:“妈妈这个不能救啊!那是箭伤啊!她一定有仇人,一定在追杀她,一定…… ”

老鸨子一转身,直接吼道:“闭嘴!除了兰花,都给老娘滚回去!嘴巴闭严实了,敢往外瞎逼逼个没完没了,老娘弄死你们!”

姑娘们最是惧怕老鸨,深知她整治人的手段,拿个还敢触其霉头?当即一缩脖子,一溜烟地跑了。待跑出门口时,这才停下脚步,狠狠地翻着白眼,撇嘴嘴角,甩着帕子,扭着腰子,一步三摇地走向自己的房间。那份轻佻和浪荡,看得人血脉喷张。

賊眉鼠目和揉搓自己之人,以及那个舔嘴唇的人,偷偷爬上二楼,瞧着那些姑娘扭腰送胯,真是恨不得死在她们身上!

三个人眼瞧着姑娘们走进了房间,忙拦住走在最后的娇梅。

賊眉鼠目舔着嘴唇,淫笑道:“妹子,玩玩呗。”

娇梅上下打量了賊眉鼠目两眼,伸出手,娇滴滴地道:“诚意拿出来看看。”

賊眉鼠目立刻掏出一把铜板,挤眉弄眼地道:“哥哥活儿好,能疼死你。”

娇梅瞬间冷下脸,骂道:“穷酸!老娘不是你能玩得起的!”言罢,直接推开賊眉鼠目,就要往屋里去。

揉搓自己的那个人立刻拦住娇梅,横道:“怎么,瞧不起兄弟们?”

娇梅风流地一笑,道:“哪敢呢?”一扬脖子,喊道,“都死啦?!”

住在对门的四名打手出现,抖动着胸口,表情不善地看着賊眉鼠目等人。

娇梅呸了一口,骂道:“你们三个,给老娘*趾,老娘都嫌恶心!”直接进门,落栓。

賊眉鼠目等三个人,被气得脸都绿了。

娇梅也不睡觉,就倚在门板子上,扯着脖子在那里叫。声音时高时低,撩得人恨不得立刻扑上去。

賊眉鼠目等人的眼睛红了。

賊眉鼠目唾了一口,骂道:“烂货!老子嫌你脏!”

娇梅听到后,叫得越发带劲儿。

门外三个男人受不了了。不,不是三个,而是七个。

四名打手回了屋,紧紧关上门。不是不想,也不是不惦记,这事儿关键在于一个偷字。明面上,老鸨不允许他们这些汉子和窑姐搞到一起去。若被抓住,那是要往死里打的。可架不住家贼难防。他们可以偷。待到夜深人静,两两相抱,美得赛过活神仙。

走廊里,只剩下賊眉鼠目等人。

这时,店小二来给秋江月送晚膳,敲开了娇梅隔壁的房门。

绿蔻出来取了托盘,没让店小二进屋。

通过门缝,三个男人看见了秋江滟的侧脸,当即骨头轻了九分,忘记了自己是谁。

他们痴痴望着,口水哗啦流下。

和那刻意勾引的瑶姐相比,若能压在那冰清玉洁的女子身上,才最是销魂啊!

所有的癞蛤蟆,都想通过扑倒天鹅来证明自己不是癞蛤蟆。

同一时间,另一间房里,老鸨掂量着手中的小金鱼,垂眸看着唐佳人,道:“既然你落老娘手里,以后你就是老娘的人了,这袋小金鱼,权当你感谢老娘的救命之恩吧。”

兰花轻手轻脚地擦拭着唐佳人的伤口,转头对老鸨道:“妈妈,这伤怕是要寻大夫才好处理。这冷箭,奴…… 不敢拔。”

老鸨眉毛一竖,道:“完蛋玩应儿!”推开兰花,一手按着唐佳人道胸口,一手攥着那只冷箭,用力一拔!

唐佳人惨叫一声,身体高高弹起,又无力地落下,再次陷入昏迷。

老鸨扔掉手中冷箭,道:“蠢货!给她止血!”

兰花回过神,忙将金创药倒在唐佳人的伤口上,然后用帕子死死按着。

帕子很快就被血势头湿透了。

兰花脸色惨白地看向老鸨,老鸨低头翻看着从唐佳人身上翻出来的东西,漫不经心地问道:“看老娘干什么?”

兰花紧张道:“没帕子了。血止不住。”

老鸨面不改色地道:“把帕子拧拧,继续按着。这人,若不是遇见咱们,早就死了。早死晚死,都是那么回事儿。活下来,也是被人骑的命。呵…… ”语气中的嘲讽,既是对生死的看淡,也是对命运的无奈。如今的她,除了人前卖笑,人后冷漠之外,已经失了最初那颗柔软的心,不想再善待谁。包括,她自己。

兰花满手是血,吓得不停哆嗦。她只是一个听话的窑姐儿而已,从没杀过人,也没救过谁,见到这么多的血,真是吓死她了。

老鸨还在翻看着唐佳人的随身之物。她拿起西洋镜照了照,目露惊讶之色,随即呵呵一笑,将西洋镜收入囊中。她的手指从一本皱皱巴巴的破书划过几个零食袋子,目光微顿,拿起了一只做工精美的荷包。

那个荷包是二长老送给唐佳人的,据说是他年轻那会儿,相好送给他的。

老鸨拿着荷包看了半晌,从目露疑惑之色到目露不敢置信之色,转换得十分快。她一把攥紧荷包,看向唐佳人。目光中,已经没了刚才的冷漠和无情。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却并没有耽搁多长时间,可见平时就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她快速打开自己的包裹,扯了柔软的亵衣,堵在唐佳人的伤口上,并对兰花道:“去老娘的箱子里取最好的金创药来。”

兰花木讷地点着头,磕磕碰碰扑向老鸨的木头箱子,一膝盖撞在了箱子上,这才恢复了几分冷静。她深吸一口气,在裙子上擦了擦血,这才打开木箱,翻找出被藏在箱子底的最好金创药,拔掉盖子,送到老鸨手中。

老鸨接过,垂眸看向唐佳人,感觉她额头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待细看,却不见其踪迹,只能当自己眼花。收回目光,她将金创药悉数洒在唐佳人的伤口上。

血,渐渐止住了,唐佳人却发起了烧。

她的小脸烧得通红,迷迷糊糊地喊着:“休休…… 休休…… ”

一声声,如同一个懵懂无知的幼童在寻找父亲;一声声,如同苦守庭院的娘子在盼着远征的丈夫凯旋而归;一声声,如同两鬓斑斑的老妇人,在思念自己已故的夫君。

老鸨坐在床边,目光穿过唐佳人,似乎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

那时,为了能和那人双宿双飞,也曾将自己折腾得不成人形。她以为,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父母就会妥协。毕竟,他们是她的父母,是爱着她的人。然,她忽略了人的贪婪。她只是一件货品,待价而沽。他们将她卖了个好价格后,便不再管她。而她,又被人倒手卖了个更好的价格。人心呐……

老鸨的铁石心肠在这一声声的休休中,裂开了一条微不可见的缝隙。有些痛,也些迷茫,有些鄙夷,也有些感动。

只不过,她已经不再相信情爱那种东西了。

老鸨以为,躺在床上的那位姑娘,应该就是那人的女儿或者孙女。总而言之,一定有着非常深的关系。所以,他才会将荷包送给她保存。

老鸨想,自己不应该救那位姑娘。因为那位姑娘的存在,就是他背叛的证明。然,想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怪罪?若真要怪罪,只能怨命运这个狗东西欺人太甚!

老鸨抚摸着荷包,露出一记混着一分甜蜜的苦笑。那个人,能将这个荷包保存至今,也不枉费自己对他的一段情。救下唐佳人,也算是全了这份情。

老鸨抚摸着荷包,对唐佳人道:“姑娘,别太执着了。那是和自己过不去。人生的坎儿实在太多了,唯有自己这道坎儿过去了,便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唐佳人的嘴唇动着,细听之下,仍旧是那两个字——休休。

情不知所起,已一往情深。

走廊里,店小二从賊眉鼠目等人的身边走过,一溜烟跑到楼下,对掌柜耳语片刻。

掌柜露出一记冷笑,道:“看看再说。今晚的羊太多,反倒不好宰了。”

店小二也纳闷道:“掌柜,您说,今个儿是怎么了?咱这地界怎还来了这么多人?”

掌柜道:“待按倒羊,问问便知。”

店小二道:“那咱按倒哪只羊呢?住上房的那伙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惹啊。住中房的那几个姑娘,若丢了一个,其他人定会闹起来。”靠近掌柜,挤眉弄眼地道,“刚才小的去给中房的两位姑娘送吃的,瞥见了那位没露脸的姑娘,啧啧…… 那真叫一个好看。戏文上怎么说的来着?闭…… 闭月…… ”

掌柜道:“闭月羞花?”

店小二一拍巴掌,道:“对!就是闭月羞花!賊他娘地好看!”

掌柜摸着下巴,勾起了半边唇角。

二人对视一眼,眸光中的阴狠、狡诈令人不寒而栗。

这时,厚重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又有客人来了。

这,注定是一个多事的夜晚啊。

☆、第一百三十三章:唐不休的可怕之处

賊眉鼠目等人是用惯下三滥手段的人。他们行走江湖,既没有靠山,武功还稀松平常,若再不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早就死上好几回了。

三个人不用合计,一个眼神后,便开始行动了。

賊眉鼠目掏出*,送入秋江滟的窗口,等待了半晌后,这才淫笑着撬开房门,走了进去。

结果,迎接他们的却是一顿拳脚,打得三人屁滚尿流。

三人知道自己遇见了硬茬子,唯恐小命交代在这里,当即拼了命往外袍。

绿蔻拔出长剑,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秋江滟扣好披风帽,抽出腰间软剑,也追了出去。此等淫賊,杀无赦!

绿蔻在楼梯口追到嗷嗷大喊救命的賊眉鼠目,一脚将他踹下楼梯,而后长剑一挑,刺破了揉搓自己之人的喉咙。那人的血喷出,喷了舔嘴唇之人一脸。吓得舔嘴之人直接从二楼蹦到一楼,摔断了一条腿。

闻声赶来的秃瓢儿等人也无需问因由,直接动手便是。毕竟,他们这群人能聚集在一起,靠得便是同吃同睡同仇敌忾,若这个时候不一起上,被两个丫头给收拾了,以后也就不混了。

秃瓢儿之所以能成为这群人的人,不但武功最好,还有些手段。他给旁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便抄起家伙,照着绿蔻和秋江滟袭去。

一时间,板凳和片刀齐飞。

秋江滟的武功不弱,于绿蔻联手,稳稳压着众人。

秃瓢儿见此,直接喝道:“住手!”

这群江湖小混混儿的手微顿,秋江滟和绿蔻的手也停了下来。这是人的惯性。

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群小混混儿竟突然再次出手,冲着二人扔出了迷粉。

这种迷粉,不带迷人眼镜,还能令人浑身无劲儿,轻易被擒。

秋江滟平时接触的都是一身正气的大侠,从不知江湖还有此等下三滥的手段。而绿蔻虽知道那些见不得的把戏,却不知道人心已经险恶成这个样子。

她们二人被袭,竟再无还手之力。

绿蔻睁不开眼,却张开双手,将秋江滟护在身后,喝道:“大胆!你们可知,自己在对何人无理?”

秃瓢儿哈哈笑道:“不会是哪个要和情哥儿私奔的小姐吧?这荒山野岭的,还是和哥哥们走,让哥哥们疼疼你算了。”

众人哈哈大笑,仿佛自己有多厉害。至于那死了的和瘸了的,竟无人去管。

绿蔻冷骂道:“无耻!我们家小姐,是秋城主秋月白的嫡亲妹妹!你们若敢放肆,只等着被屠杀殆尽!”

一句话,令秃瓢儿等人全部噤声了。

秃瓢儿上下打量着秋江滟,问:“真的是秋月白的妹妹?”

绿蔻自信满满地回道:“自然。”

秃瓢儿一掌碎了一张桌子,瞪着充满怒火的眼睛,咬牙切齿地吼道:“秋月白杀了我弟,今天,就用你家小姐偿命!”大手一招呼,“来人,把她们拉出去!”

绿蔻这才知道,自己一脚踢在了马蜂窝上。她举着长剑,听着动静,但凡有人过来,便一剑刺去,竟被她刺伤了三人。

秃瓢儿愤怒了,道:“一起上!”

众人一起冲向两名女子,秃瓢儿夹在其中,伺机而动。

秋江滟提剑而出,于绿蔻一起凭借声音制敌。

然,她们只是耳聪目明了一点,在狡诈的敌人面前,不堪一击。

秃瓢儿让人推倒桌椅,吸引她们的注意力,自己欺身而上,一举拿下了秋江滟。

秃瓢儿掐着秋江滟的脖子,呵道:“放下剑!不然捏死你家小姐!”

绿蔻紧张地问:“小姐?”

秃瓢儿一掐秋江滟的脖子,秋江滟发出一声闷哼。

绿蔻立刻放下手中长剑,道:“不要伤到小姐。”

秃瓢儿的人取走绿蔻和秋江滟的剑。

秃瓢儿猖狂地大笑道:“不伤害?”一把扯下秋江滟的斗篷帽,迫使她贴近自己的脸,暧昧地道:“兄弟们都会好好儿疼她的。”

秋江滟气得直哆嗦,却又不能开口求饶。因为她知道,求饶的结果可能会更不堪。她心中的恐惧已经无法言表,但作为秋月白的妹妹,她必须保持自己最后的一点儿尊严。若…… 逼到绝境,她宁愿死,也不想受辱!

绿蔻凶道:“你们不要命了?!秋城主若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天涯海角,都会追杀你们的!”

有人胆怯了,向后退了退。

秃瓢儿却道:“已经动手,还怕个球?!今天,无论办不办这俩骚货,秋月白都不会放过咱们!是先爽一下再死,还是直接当个穷死鬼,你们自己决定!再者,江湖这么大,他还真能抓到我们不成?”

酒色财气,最能壮人胆,也最能噬人魂。

所有人都躁动了。

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秋月白的妹妹,一想到能将她压在身下任意狎玩,就亢奋得难以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