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不休回道:“怕耽误你放孔明灯。”

唐佳人惊喜道:“你看见我放的孔明灯了?”

唐不休点了点头,扭回头,闭上眼,懒懒地道:“字还得练练呐。”

唐佳人咧嘴一笑,道:“晓得了。你下来,咱是不是得走了?”

唐不休睁开眼,眯眼望着从缝隙里透出的光束,道:“真想走?”

唐佳人下意识伸手抚上小腹,纠结了一会儿后,当机立断道:“走!”她怕自己再不走,就真的走不掉了。秋月白也好,端木焱也罢,都会成为拉扯住她的一根绳子。而她,只想和休休一起,不让休休不开心。

唐不休再次看向唐佳人,目光有些复杂。

唐佳人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你那么看我做什么?”

唐不休道:“你没洗脸吧?有眼屎。”

唐佳人立刻低下头,嘀咕道:“还不是惦记你,一醒来便跑出来看看。”

秋江滟将手掌轻搭在琴弦上,道:“能一觉睡到正午,唐姑娘的这份惦记,真是特别。”因唐不休在听,她抚琴格外用心动情,偏生唐佳人跑来噼里啪啦一顿说,将她抚琴的雅兴搅成一团乱麻。

唐佳人十分中肯地回道:“若不是担心,我能睡到天黑。”冲着唐不休招了招手,“你下来呀。”

唐不休道:“你去洗漱,为师再听会儿这琴声。”

秋江滟唇角勾起,笑容中难掩得意。

唐佳人问:“咋滴?她弹琴有助睡眠呀?”

唐不休在树上扑腾了一下,险些没掉到树下去。

秋江滟被怼,气个半死,却只能回一句:“对牛弹琴!”

唐佳人对唐不休道:“休休,她骂你是牛,你还要听吗?”

秋江滟怒道:“我是骂你是牛!”

唐佳人看向秋江滟,问道:“你看我像牛吗?”

秋江滟点头,眼神犀利,直接回道:“像。”

唐佳人点了点头,道:“哦,这样啊,那我不怪你,那是你眼瞎。”

秋江滟气个倒仰!她怒道:“唐佳人,你不要放肆!”

唐佳人向着秋江滟走进一步,认真道:“你哥人挺好的,你别给你哥抹黑。你脾气这么坏,将来找不到相公怎么办?”伸手要拍秋江滟的肩膀,秋江滟立刻向后一退,避开唐佳人的触碰。

秋江滟道:“我和你不同。我们秋家是名门正派,想要求娶之人甚多。”视线在唐佳人身上轻轻一扫而过,其意不言而喻。

唐佳人目光真诚地问:“那你要嫁几个呢?”

秋江滟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憋死过去。

唐不休笑得太狠,树都跟着颤抖起来。他干脆从树上翻身跃下,对唐佳人道:“蘑菇,不要欺负江滟。”

唐佳人看向唐不休,等着后话。结果,没了!

秋江滟也提溜着心,等着后话。结果,确实没喽。

唐不休护着唐佳人,那是有目共睹之事,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唐佳人冲着唐不休挑了挑眉毛,道:“没了?”

唐不休笑道:“还有什么?”

唐佳人道:“难道你不应该接着说,咱不好欺负傻子吗?”

秋江滟暗自磨牙啊。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唐不休扫了眼秋江滟,对唐佳人道:“江滟生性纯良,你们多多相处,不要欺负她。”言罢,竟是留下傻愣愣的二人,去厨房里寻吃的了。

半晌,唐佳人回过神,望向唐不休的背影,喃喃道:“昨天出去一趟,该不会是被人砸坏了脑子吧?”

秋江滟不敢自信,下意思地认为这里面有阴谋。然,心中小鹿乱撞,却是不争的事实。

陷阱这种东西,之所以能困住野兽,还不是因为利刃千挑着的食物太诱人。

秋江滟有些招架不住了。

她望着唐不休的背影,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猜,一定是唐不休终于看明白,唐佳人就是个人尽可夫的下贱东西,所以……所以,他看到了自己的好?

嗯,一定是这样!

秋江滟那颗死了一大半的心,忽然之间燃烧而起,好似死灰复燃。

唐佳人用手托着脸颊,使劲儿晃了晃头,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然,她也没往心里去。毕竟,唐不休时不时的抽风,她已经习惯了。

唐佳人一伸手,拨弄了一下琴弦。

秋江滟不悦道:“你干什么?”

唐佳人回道:“弹琴啊,你这都没看出来?”

秋江滟皱眉道:“我是问你,为何碰我的琴?”

唐佳人回道:“你真小气。”言罢,转身便走。

秋江滟气结。

唐佳人突然回身,又拨弄了一下琴弦,嘀咕道:“也没什么难的。”

秋江滟厉声道:“你难道不知,抚琴前需焚香沐浴?”

唐佳人瞪了秋江滟一眼,道:“咋滴?焚香沐浴后,弹得格外好听啊?”

秋江滟心口一阵闷疼啊!

☆、第二百三十九章:一起上吧,我不怕!

美男榜正文第二百三十九章:一起上吧,我不怕!唐佳人一扭头,蹦蹦跳跳地走了。她走了两步,才想起自己是怀有身孕的人,应该……慢行。

有些事,真的不用人教。

但见唐佳人一手扶着腰,一手托着自己的小腹,一步三晃地去寻秋月白。那份小心翼翼,那份志得意满,就跟母凭子贵的嘴脸没啥两样。

看在秋江滟的眼中,就跟钉子似的,怎么都想将其拔出,最好除之而后快!

至于唐佳人为何要去秋月白的书房,自然是因为她曾在秋月白的书房里看见过一把琴。那琴的样子古朴大气,被人保养得当,看着就舒服。她总觉得,那琴若被她拨弄几下,定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秋月白外出,书房里没有人,唐佳人推门而入,一幅当家女主人的模样。

守在书房外的护院见此,真是犹豫再三,不知道应不应将她拦下。毕竟,母凭子贵嘛。若唐姑娘真的怀有身孕,定会成为这秋枫渡的女主子。提前和女主子卖个好,也是很重要的生存之道。最重要的是,城主没说不许唐姑娘进书房。嗯,是这个道理。

护院们装作看不见。唐佳人以她独特的走路姿势,一路过关斩件而不知。

她进入书房后,将放在琴架上的古琴搬到桌子上,屁股往椅子上一坐,轻咳一声,像模像样地拿好姿势,便开始抚弄起来。

那声音……挺好听,就是不成曲。

唐门中,大长老倒是会抚琴,却也不是什么高手,自娱自乐尚可。唐佳人不学无术,每天鸡飞狗跳地追着美食跑,哪里肯静下来学学抚琴?若是来了兴致,上去拨弄两下,顶天了。

这会弹琴,也不过是心血来潮。

旁人听见她的琴声,皆暗自皱眉,唯有她自己,一幅陶醉的表情,仿佛置身其中,不可自拔,端是很能糊弄人咧。

院子里,秋江滟听到这响动,一颗心直接翻了个跟头!转而,却是勾唇笑了,暗道:那琴,也是旁人能动的?看看日头,哥哥也快回来了。且看那自以为是的疯子,如何收场!

秋江滟取出干净的棉布,仔细擦拭着琴弦,一根接着一根,根根能要了那贱人的小命!

唐不休一手端着饭碗,一手拿着筷子,从厨房里踱步而出。他走到树荫下,听了听书房里的动静,笑了。

秋江滟抬头看向唐不休,道:“那琴,哥哥不许旁人动。”丑话她说在前头,到时候可别说她没提醒。

唐不休夹起一块排骨肉,送入口中咀嚼着咽下,这才不紧不慢地道:“蘑菇又不是旁人。”

噎人?!对,噎人!

唐门俩祸害一开口,都能噎死个人!幸好,唐不休说这话时毫无攻击力,只像在随口开玩笑,否则……秋江滟一准儿心塞得要死。

唐不休不怼秋江滟,她的能耐却见长,开始攻击起唐佳人,道:“不是旁人,难道是内人?我可不记得,我有这样一位不同文墨、不懂音律的嫂子。”

唐不休垂眸扫了秋江滟一眼,道:“别瞎想,秋月白可配不上本尊的蘑菇。”

秋江滟的手指一颤,在琴弦上拨弄出一个音符。她不想让唐不休看出她的情绪,干脆信手一抚,让一串悠扬的琴声荡漾而起。

唐不休道:“比起旁人那装腔作势的琴声,本尊更爱听蘑菇抚琴。不为名与利,也不需他人赞扬,她只是依照本心,抒发心中所感。秒,真是妙!”

话音未落,只听书房里传出一阵混乱的咣咣声,实在刺耳。

秋江滟挑眉看向唐不休,嗤笑一声。

唐不休面不改色地道:“如此直白的琴声,苍劲有力,不错。”

秋江滟终是崩了,一巴掌拍在琴弦上,怒声道:“是不是她做什么都是好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唐不休看向秋江滟,如沐春风般笑了笑,道:“你并非一无是处。你看,你这句话说得就是对的。”

秋江滟气结,眸中含泪,瞪向唐不休。

这时,有守门小厮快步而来,道:“启禀小姐,姑奶奶回来了。”

秋江滟想到唐佳人还在书房,心中一喜,立刻对绿蔻道:“你随我去迎迎。”

唐不休捧着饭碗回到屋里,将窗支撑开一条缝,他一边吃,一边关注着院内的动静,心中暗道:没办法,我当爹当娘当师傅当玩伴当陪练当大哥当小弟当奶妈多年,这双眼睛就是为了看看有没有人欺负蘑菇而生,真是一刻都转不开啊。

不多时,秋江滟搀扶着她的亲姑姑秋彩凤走进院里,两个人有说有笑,看样子十分亲密。

秋彩凤道:“不是说月白没在家吗?怎么书房里有人?”

秋江滟眉头微蹙,回道:“姑姑可曾听过果树开花?”

秋彩凤皱眉道:“怎没听过。秋城中盛传,月白喜欢那烟花女子。”

秋江滟笑道:“传言也不尽详实。那果树开花,本是不休门中人。谁知怎的,跑到了风月楼。如今,她与不休门主,都是哥哥的座上客。诺……”眼神一撇,看向书房,“这会儿,拉琴弦的便是果树开花姑娘。”她不说抚琴,只说拉琴弦,这其中的轻蔑可见一斑。实则,唐佳人确实是在拉琴弦。一下接着一下,不成调儿。

秋彩凤挑眉道:“不休门?可是里写的不休门?”

秋江滟回道:“对,便是那个不休门。其门主武功深不可测,堪称大英雄。”

秋彩凤笑睨了秋江滟一眼,打趣道:“你也应该寻个好婆家喽。”

秋江滟双颊一红,轻轻推了秋彩凤一下,道:“姑姑取笑江滟。”

秋彩凤呵呵一笑,看向书房的方向,道:“走,我们去看看这位女侠是何等颜色。”

秋江滟微笑随行。

秋彩凤道:“你可听说,月白为了有夫之妇,于舟儿大动干戈?”

秋江滟惊讶地道:“怎么可能?”

秋彩凤道:“昨晚,舟儿派人去买小吃,起了点争执。月白为此大动干戈,让舟儿交出全部的铺子。哎……”

秋江滟的眸子微转,当即道:“姑姑,若江滟猜得不错,表哥得罪的人,定是书房里那位。”

秋彩凤诧异道:“怎会是她?”

秋江滟笑道:“昨晚,她可不就是去练摊了。”

秋彩凤摇了摇头,皱眉道:“这不休门是怎么回事儿?哎……”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的门没有关,唐佳人正用手指一下下勾着弦儿,发出一声声的声响。若不听声音,单看她那幅沉浸其中的认真样子,定会以为她是此中高手。

秋江滟以为秋彩凤会发挥一下她那火爆的脾气,却不想,秋彩凤只是望着唐佳人发呆。

秋江滟轻轻推了推秋彩凤。秋彩凤回神,心神有些不宁,竟是皱起了眉头。她问:“这是不休门女侠?”

秋江滟回道:“正是。”

秋彩凤道:“瞧着不胖啊。”

秋江滟笑道:“这是瘦了。”

秋彩凤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秋江滟问:“姑姑这是怎么了?”

秋彩凤回道:“哦,没什么。”她只是瞧着唐佳人抚琴的样子有几分眼熟。许是琴之故吧。毕竟,那琴是属于柳芙笙的。任谁都忘不了,那张琴,那张脸。

回过神的秋彩凤扬声道:“别糟蹋那琴了。”

唐佳人正沉浸其中,压根就没听见有人开口说话。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接触到琴弦,每根琴弦震动时发出的声音,都是那么与众不同。它们是独特的存在,有直达心灵的力量。

秋彩凤这一生,最恨别人忽视自己,当即走进书房,大声道:“住手!那琴,不是你能动地!速速放下,别糟蹋好东西。”

唐佳人回过神,看向已经来到面前的二人,神情有些恍惚地问:“为何不能动?”

秋彩凤瞧着明显有些痴傻的唐佳人,皱眉道:“月白不在家,你怎能擅自动他之物?不休门也当有不休门的规矩才是!还是说,不休门中人,都是如此无礼?”

唐佳人站起身,老实巴交地道:“不休门自然有不休门的规矩。你别乱说,惹休休不高兴。”

不得不说,唐佳人真有点火的本事。她明明没说什么,但那样子,却令人心中烦闷,好像自己变成了恶人,专门欺负不休门中人。

秋彩凤的脾气素来不好,当即冷笑一声,道:“你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给谁看?!难不成,还想出去哭诉我欺负你不成?你们不休门若是有礼,便不会擅自进别人的书房!”

唐佳人晃了晃头,恢复了清明,却还是那幅不温不火不紧不慢的矬样,慢声细语地道:“我和秋月白的关系很好的,怎能算是善进别人的书房?你们呢?你们现在站在哪儿里?你们这才叫擅入别人的书房!”

秋彩凤气急,直接向前一探身,就要去抓唐佳人的肩膀,像给她一个教训,口中还道:“我是他姑姑!”

唐佳人脚底抹油,以巧妙的身法躲开秋彩凤的恭喜,气死人不偿命地道:“嫁人了吧?”

秋彩凤被噎了一下。正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确实没资格回来管秋月白的家务事。

秋江滟见姑姑败下阵来,立刻扬声道:“我是哥的妹妹!”言罢,也出手袭向唐佳人。

唐佳人灵巧得就像一只猴子,直接跳上桌子,道:“也得嫁人吧?!”

哎呦,这是要气人吗?

☆、第二百四十章:败北

美男榜正文第二百四十章:败北秋江滟和秋彩凤对视一眼,一同袭向唐佳人。

唐佳人干脆抱起古琴,对着二人便拍。

秋江滟和秋彩凤知道那把琴的重要性,哪敢硬碰硬,立刻向一边躲去。

唐佳人正得意,突然看见秋月白走进书房。她就像遇见老鹰的兔子,立刻双腿一蹬,就要跑。然,一左一右都被秋江滟和秋彩凤守着,门口又被秋月白占领,她逃无可逃啊。

唐佳人灵机一动,单手抱琴,用另一只袖子擦拭着琴弦,道:“怎么都是灰啊。”

秋月白走进书房,视线从秋江滟的身上扫过,落在秋彩凤的脸上,道:“姑姑。”

秋彩凤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月白回来了。”

秋月白微微颔首,走向椅子。

唐佳人跳下桌子,将琴放回到琴架上,道:“你们叙旧吧,我去找休休了。”言罢,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秋月白道:“你为何私自进书房?”

唐佳人回头,一手抚着腰,一手抚摸小腹,讨好地一笑,道:“你也没说不让我进啊。你们聊吧,我走啦?”

秋月白瞧唐佳人那造型,心中好笑,面上却冷着脸,道:“过来。”

唐佳人一脸不愿意啊,却还是挪呀挪地挪到了秋月白的身边,站定,不动。

秋月白看向秋彩凤,道:“姑姑若是为了郑舟之事前来,无需再议。”

秋彩凤急道:“月白,我是你亲的姑姑,舟儿是你的亲表弟,你不能为讨女子欢心就断我们生路!”

唐佳人开口道:“不对。不是为了女子,是为了一名男子。”

秋江滟不信:“胡说!”

秋彩凤目露不悦之色,道:“我与月白说话,还请姑娘不要插言。”目光在唐佳人的小腹上一扫而过,目露鄙夷之色。

唐佳人耸肩,摊手道:“当我没说。”

秋彩凤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道:“唐姑娘说得没错。”

啊?这是几个意思?为了一名男子?此事可大可小,还不如为了一名女子呢!

秋江滟和秋彩凤一同看向唐佳人,又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素来惜字如金,且没有解释的意思。

不得已,秋彩凤只能看向唐佳人,求个解释。

唐佳人却变成了锯嘴葫芦,啥也不说了。

秋彩凤这个气呀!她一生顺遂,生来好强,最不喜欢求人。如今,被一个小丫头如此那捏,心情可想而知。

再者,通过这件事,她也看出来了,秋月白对那小丫头真是护着呢。

秋彩凤为了自家铺子,酝酿了半晌情绪,终是笑道:“唐姑娘,你且说说看,我家舟儿到底哪里做得不对。若真是他犯下大错,我这个当娘的,决计不饶他!”

唐佳人没有继续为难她,而是直接道:“你儿子的走狗,脚踹滚烫油锅,泼人。不幸的事,他泼得是端木焱和唐佳人。幸得是,没泼到。重点是,端木焱是六王爷,唐佳人是不休门女侠。两人都不好惹。”

秋彩凤第一次听见有人站在第三人称讲述身为第一当事人所发生的事。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惹怒了王爷。

秋彩凤心惊胆战,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求秋月白给自家一条生路,“月白,你也知道,姑姑一生好强,从不肯轻易求人。你表弟虽蛮横了些,但心肠不坏。咱都是至亲之人,你做事得给我们留条活路不是?”

秋月白淡淡道:“六王爷要得是人头落地。”

秋彩凤双腿一软,差点儿没跪地上去。

秋月白道:“姑姑养而不教,注定要酿成大祸。如今事已出,姑姑取其轻,选一个吧。”

唐佳人在旁边煽风点火道:“你们不知道,六王爷可凶了。一言不合,便要砍头的!人家六王爷看不见,你们家的奴才就用热油泼人家。这事儿,能轻易算了吗?”摇头,一脸怒意,“不能!”

秋江滟搀扶住秋彩凤,道:“唐姑娘和六王爷关系莫逆,想必能说得上话。”

秋彩凤抬起满是希望的眼睛,看相唐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