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给我找师娘,却没问我同不同意。”
用手点了点胸口,“这里很疼。”
抬起头,看向公羊刁道,“我想,我一定是病得很重。
刁刁,我从没这么痛过,真的,太痛了。”
公羊刁刁他觉得,自己被唐佳人传染,得了和她一样的病,心口痛得无法呼吸。
他伸出手,抱住唐佳人。
唐佳人的眼泪瞬间决堤,湿了公羊刁刁的衣裳,烫伤了他的肌肤,在他的胸口处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这眼泪,明明不是为他而流,却触动了他的灵魂。
只因,这是唐佳人的眼泪。
而唐佳人,是他迄今为止唯一一位让他动心动情的女子。
别人的一生,许有很长的时光,还会遇见不同的风景,可他,时日无多,只此一生,注定只此一人。
若他能守着自己的地老天荒,也是一份圆满。
公羊刁刁沙哑道:“若我死,你能不能在……在在……在我的尸体上,这么哭一通?”
唐佳人抬起头,抹了把眼泪,看向公羊刁刁,道:“这事儿还需提前预约吗?”
公羊刁刁点头,表情认真。
唐佳人点头,应道:“好!我应你!”
公羊刁刁笑了,笑得三分心酸,三分不舍,四分满足。
唐佳人一伸手,用食指点在公羊刁刁的脸颊上,道:“你爬上树,是为了帮我治病。
你笑得这么心酸,说得那么凄凉,是想让我帮你治病吧?”
公羊刁刁道:“戳戳……戳……”
唐佳人用力戳。
公羊刁刁喊道:“戳漏了!”
唐佳人收回手,嘿嘿笑了起来。
公羊刁刁神气活现地一笑,道:“看,你你你……你被我医治好了。”
唐佳人的笑容减淡,横了公羊刁刁一眼,发出长长的叹息。
公羊刁刁问:“为何?”
唐佳人耷拉耷下肩膀,垂下头,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道:“堵得晃。”
公羊刁刁信誓旦旦地道:“我我……我是大夫,我我我……我能治好你!”
唐佳人挑眉问:“认真的?”
公羊刁刁点头:“极是认真。”
唐佳人捂住心口,脸皱成一团。
公羊刁刁立刻关心地问:“怎么了?给我看看。”
唐佳人捂着心口,摇了摇头,道:“不行。
怎么一听那四个字,心口就痛得厉害?”眼巴巴地望向公羊刁刁,“我是不是命不久矣?”
公羊刁刁翻个白眼,道:“上次给你诊脉,并无不妥。”
唐佳人主动伸出手:“你再看看。”
如此随意地使唤一位神医,唐佳人绝对是第一人。
甘愿被唐佳人随意使唤的神医,公羊刁刁当仁不让。
公羊刁刁伸出手,将手指搭在唐佳人的脉搏上,道:“为你面诊,就不像有事。”
话虽如此,他却还是认真的为唐佳人诊脉。
唐佳人道:“休休,一直想问你来着。
上次在河边,你说休休活不过两年,是咒他……”
公羊刁刁瞪了唐佳人一眼,道:“闭嘴。”
☆、第三百一十八章:竟真的有了身孕?!
唐佳人被公羊刁刁呵斥,闭嘴不语,心里却觉得公羊刁刁医术不错,嘴巴却太缺德,上次他说休休活不过两年,一定是在咒他。
毕竟,公羊刁刁自己都说,望闻问切,方能定论。
他不可能凭借随便看一眼,便知每个人能活多久。
这样哪里是神医,简直就是神仙呐。
公羊刁刁凝神静气,继续诊脉。
他的手指突然一抖,眉头也随之皱了起来。
唐佳人暗道不好,忙问道:“怎样?”公羊刁刁不语,再次起诊。
唐佳人道:“你上次给我诊脉,说什么没没的,我还以为自己孩子没了,真是吓坏了。
癸水来了后才知道,你是说没事儿。
你以后,可不许那么说话,实在太吓人。”
公羊刁刁道:“闭嘴。
换手。”
唐佳人依言而行。
公羊刁刁见惯了生死,素来能以平常心处之,而今……却不能冷静了。
他慢慢收回手,看向唐佳人。
唐佳人道:“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就像……我已经死定了。”
公羊刁刁凝眉不语,眼神从唐佳人的脸上,滑落到她的肚子上。
唐佳人捂住腹部,警觉地问:“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公羊刁刁的眸子颤了颤,回道:“你……好像……怀孕了。”
唐佳人那笼罩着乌云的天瞬间晴空万里,她抱着肚子笑容璀璨地道:“我一直怀孕呢,有何大惊小怪。”
公羊刁刁呆愣愣地道:“你说,你刚来了癸水。”
唐佳人愣了愣,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又看向公羊刁道,身体突然一抖,咋呼道:“你说,我能不能是一边怀孕一边来癸水啊?!”公羊刁刁也是一抖,道:“不不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唐佳人瞬间喜笑颜开,心潮澎湃地道:“我怀孕了!我肚子有宝宝!”公羊刁刁喃喃道:“可可可……可是!我上一次为你诊治,你你……你并未怀有身孕。”
唐佳人抚着小腹,一脸的温柔,美滋滋地道:“没准儿昨晚怀上的。”
公羊刁刁张大嘴巴,半晌才道:“恕我孤陋寡闻,一晚,就就……就能怀上?”唐佳人不悦地道:“不一晚,还几晚?”公羊刁刁瞬间红了脸。
脑子转了转,想到被窝里发生的事儿,竟是瞬间无措起来。
这种无措,伴随着惊涛拍岸的巨大喜悦。
难道……他要当爹了?转而一想,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亏自己还是岐黄馆的当家人,竟……竟险些被唐佳人带阴沟里去。
不,是已经带进去了。
亏他理智尚在,自己又爬了上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公羊刁刁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对自己的医术素来自信,万万不可能诊断错。
若说第一次给唐佳人诊脉时,胎儿月份小,看不出,也是自然。
可是……那时,她的脉象明明是处子身,这细微的差别,他绝不会弄错。
事隔一天,她……她怎就怀有身孕了?且,看样子,至少一个月了。
公羊刁刁觉得头顶天雷滚滚,围着他一顿劈,将他劈得外焦里嫩,却不肯弄死他。
这也……太玩人了!他回过神,一把攥住唐佳人的手腕,道:“容我再诊诊看。”
不知何时,秋月白竟出现在树下,对唐佳人道:“下来。”
唐佳人激动道:“我……我我我……我有宝宝!我肚子有宝宝!”他们的对话,秋月白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出了乌龙,却和公羊刁刁一样,满头雾水。
以她对唐佳人的了解,她绝对还不懂男女之间应当如此才会令女子受孕。
一想到她自以为的欢好方式,秋月白的菊花就是一紧。
那段绝不美好的回忆,令他眉头微蹙。
唐佳人敏感地察觉到秋月白皱眉,当即问道:“怎么,你不欢喜?”唐佳人一直认为,唐不休就是她腹中孩儿的爹爹。
秋月白慢慢放开眉头,缓缓勾起唇角,道:“自然欢喜。”
唐佳人笑得眉眼弯弯。
公羊刁刁看看二人的互动,瞬间明白了,唐佳人一定是认为,孩子爹是秋月白。
再看秋月白的样子,明显……要认!不,不行!这里面一定是出了什么误会。
瞧秋月白那个笑,就跟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一准儿没安好心。
公羊刁刁攥着唐佳人的手腕,道:“你别动,我再……再再……再给你看看。”
秋月白伸出手,道:“下来。”
唐佳人心中欢喜,甩开公羊刁刁的手,像一只猴子似的,抱着树干出溜到树下,那动作叫一个利索。
她蹦跶到秋月白的面前,一把攥住他的手,激动道:“你听见没?刁刁说我怀孕了!最少一个月了!还有九个月我就要生了!”秋月白点了点头,用带着三分温度的眸子望着唐佳人,道:“你要当娘了。”
唐佳人一个高蹦起,却又立刻稳住身子,道:“我得小心一些,不能瞎蹦跶。”
秋月白道:“还需吃些东西。”
唐佳人撅嘴:“吃不下。”
秋月白道:“为了胎儿好。”
唐佳人道:“你要是这么说,我觉得自己能啃下一头猪!”秋月白的唇角勾了勾,道:“我也没吃饭,一起吧。”
唐佳人点头,眸光灼灼,饱含希望。
树上,公羊刁刁看得眼热,心肝脾肺都跟着较劲儿疼。
他身为半个局外人,看得明白,秋月白这就是在拐人。
可恨的是,唐佳人那个没心没肺不懂男女之事的傻妞,眼瞧着就要屁颠颠地被拐跑!对,唐佳人有病,他得给她治治!公羊刁刁打定主意,打算揭穿秋月白的奸计,却……不知道要如何揭穿。
毕竟,说佳人不曾怀有身孕的是他,又诊出身孕的还是他。
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怎……怎就诊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公羊刁刁愁肠百转,千言万语只变成一声呼喊:“佳人……”唐佳人正要扯着秋月白去吃饭,听到公羊刁刁的声音,才想起树上还有这么一位。
她停下脚步,仰头看向树上的男子。
☆、第三百一十九章:示威是吧?
美男榜正文第三百一十九章:示威是吧?树上的刁刁,就像被人遗弃的小兽,单薄的身子让他无法跃下大树,只能发出求救的呜咽声。
唐佳人心中一软,一脸歉意的道:“太开心了,把你忘了。”
张开怀抱,“来,你下来,我抱住你。”
公羊刁刁问听此言,一肚子的不快瞬间消失殆尽。
几乎没有犹豫,屁股向前一挪,就那么傻乎乎地蹦下去了。
不知哒为何,他是真的相信唐佳人会抱住他。
哪怕保不住,一起摔倒,也没关系。
唇角含笑的公羊刁刁被抱住了。
抱住他的人,却不是唐佳人,而是……秋月白。
公羊刁刁瞬间瞪了眼睛,怒声道:“哪个用你抱?不是让你躺在床上别动弹吗?你当我的话是什么?待你病了残了别再找我!”
唐佳人安慰道:“别别别……别动怒,我我……我才想起,自己怀有身孕,不不不……不能抱你。
哎哎……这这……这怎么又磕巴上了?!”
公羊刁刁扭头看向唐佳人,笑了。
一听见唐佳人磕巴,他就知道,自己的磕巴好了。
他磕巴了多年,心中虽不喜,却也接受了。
可当唐佳人一磕巴,他心里就会产生一种特别温柔的窃喜。
就像,唐佳人穿了他的衣袍一样,有种别样的暧昧和温暖。
秋月白松手,放下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站定,伸手摸向唐佳人的手腕,道:“来,让我再给你确诊一下。”
秋月白一抬手,攥住公羊刁刁的手,道:“先吃饭。
不急于一时。”
公羊刁刁看向秋月白。
秋月白手下微微用力,似有它意。
公羊刁刁点头道:“也好。”
秋月白放开公羊刁刁的手,对唐佳人道:“你去厨房看看,要吃什么,吩咐她们做。”
唐佳人应了声,笑嘻嘻地离开了。
公羊刁刁问秋月白:“何意?”
秋月白道:“佳人因唐不休之事,形神俱伤。
若因一个小误会,让她能喜笑颜开,未尝不可。”
公羊刁刁点了点头,却又立刻摇头道:“不行。
这事儿透着蹊跷,我我……我得好好儿给她看看。”
秋月白道:“佳人心思细腻,却也单纯。
过于细腻,便是慧极伤。
单纯,却要有人呵护疼爱,才能养出这份得天独厚的单纯。”
公羊刁刁明知道秋月白的意思,是要娇养唐佳人,但他还是刻意装作不知,道:“你的意思是,唐不休将将将……将佳人娇养得很好?”
秋月白淡淡地瞥了公羊刁刁一样,看向厨房方向,道:“这世间,未必只有一个唐不休,会娇养佳人。
她若欢喜,便是让她真的怀有身孕,又何妨?”
公羊刁刁气结,道:“你你你……你怎能将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说说说……说得那般云淡风轻?!”
秋月白看向公羊刁刁,道:“你若真心相对佳人好,就把嘴巴闭牢。
你只需记得,佳人若不是我的,便是唐不休的,却永远不可能成为你公羊刁刁的。”
言罢,向厨房走去。
公羊刁刁像只凶狠的小兽,虽单薄,但眼神却勾外凶悍。
他恶狠狠地瞪着秋月白,攥紧了拳头。
黄莲出现在公羊刁刁的身后侧,小心翼翼地低声道:“公子莫要因气恼伤了身子。”
公羊刁刁咬牙道:“欺人太甚!”
黄莲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秋城主所言却是令人不喜,但……却是所言非虚。”
公羊刁刁瞬间转头,看向黄莲。
黄莲道:“公子您想,唐小姐对不休门主的感情多么深厚,咱们是看在眼里的。
若非出了变故,二人早就退隐江湖,做一对儿神仙眷侣了。”
公羊刁刁拧眉,道:“屁!顶顶……顶多一对儿野鸡。”
黄莲在心里轻轻一叹,却还是点了点头,道:“对,公子说得对。
秋城主横刀夺爱,令人不耻。”
公羊刁刁道:“屁!男未婚女未嫁,谁……谁谁……谁管得着?!”
黄莲在心里重重一叹,知道公羊刁刁并非为秋月白说话,而是在为他自己说话。
为了不惹公羊刁刁说话,黄莲违心地道:“公子说的对。”
公羊刁刁却摇了摇头,思忖道:“不不不,你说得也对。
秋月白横刀夺爱,确实令令令……令人不耻。”
一挺胸抬头,“我我……我……我要替天行道,灭了他!”
黄莲立刻靠近公羊刁刁,小声道:“公子就算要毒死他,也无需声张。
这里毕竟是秋风渡,还要小心些才好。
医毒本就不分家,以公子的手段,定能神不知鬼不觉……”
公羊刁刁瞪了黄莲一眼,扬声道:“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