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闻到了尿骚味,这掉公羊刁刁这是要面子,于是一边站起身,一边道:“那我我我…… 我先走了。”

不想,公羊刁刁竟低垂着头,一把攥住了她的袖子。他就像一个别扭的孩子,既要面子,又不肯让喜欢的人离去。他怕佳人一去不返。毕竟,唐不休和孟水蓝他们还在外面转悠着寻她呢。想到那些人,公羊刁刁才想起,自己似乎应该给他们送个信儿去,免得他们惦记。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可以贪心一点儿,和佳人先离开此地,一同出去玩玩,再派人給他们送个信儿,报平安。

唐佳人在心里轻叹一声,重新蹲下,道:“刁刁,你太不抗打了。起来收拾一下,我等你吃饭。”这个话题,不让公羊刁刁尴尬。

公羊刁刁不看唐佳人,却是点了点头,松开手,任由黄莲将他抱起,送入洗漱房。

唐佳人看向战苍穹,眼中堆积起怒火,几个箭步冲上前,扬起手,照着战苍穹的后背就是一顿拍!

她一边拍还一边凶道:“你不知道他身子弱吗?!你给他一拳,就是要他的命!你个混账!”

战苍穹突然转身,攥住佳人的双手手腕,盯着她,隐忍着怒火道:“你到底是他的娘亲还是我的娘亲?!”

面对这种质问,唐佳人真是无言以对。

唐佳人不想继续这种无聊游戏,当即道:“我谁的娘亲也不是!你没看见我如此娘亲,我才十六岁!我怎么可能生出你这么大的儿子?!我不是娘…… 呜…… ”

战苍穹一把将唐佳人抱入怀中,闷声道:“娘,儿不气你了,你别说这种气话。我让着他,不打他,娘你开心,不要哭,不要跳崖…… ”

唐佳人本是心中有气,可听了战苍穹这种闷闷的声音,心竟酸涩了一下。她想,战苍穹他娘这一生的所有心思怕是都用在了公羊刁刁他爹身上,喜也好、恨也罢,最终却以跳崖结束了短暂的生命。这对战苍穹而言,其实是不公平的。当娘的,既然生下孩子,就要对孩子负责。瞧瞧,战苍穹他娘是怎么做的?!将好好儿的一个儿子愣是培养成了魔头。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魔头其实并不冷啊。

思及此,唐佳人的声音稍软,道:“你有病,得得得…… 得治!别再打他,他他他…… 他是神医。”

战苍穹发出一声嗤笑,道:“他,狗屁神医!”

唐佳人斜眼看战苍穹。

战苍穹不服地道:“他那神医名头,多半都是娘这种人心疼他,捧出来的?”

唐佳人空了空耳朵,将两团草药空出来,扔掉,嘱托道:“我的事,你你你…… 你不许对对……对任何人说。”

战苍穹点头应下。

唐佳人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战苍穹问:“娘,你笑什么?”

唐佳人回道:“你你你…… 你说,你爹原本,是…… 是是…… 是不是应该姓公羊啊?那你,是是…… 是不是应该叫叫叫…… 叫公羊无敌啊?!”

公羊无敌?!

我还母羊第一呢!

战苍穹的脸彻底黑了。半晌,他才憋出一句话:“娘,你知道刁刁什么意思吗?”

唐佳人被吸引,问:“什么意思?”

战苍穹勾了勾唇角,竟是邪魅地一笑,在唐佳人的耳边低语一句,唐佳人的脸瞬间红了,磕巴道:“不不…… 不会?给他起名字的人,恨恨恨…… 恨他啊?”

战苍穹道:“许是他太像女娃,许是起命之人希望他强壮一些。娘,你说,他的名字是不是可以叫成公羊小**?”

唐佳人咂舌道:“那那那…… 那你们两个的名字,连连…… 连在一起,岂不是是是…… 公羊的的的…… 的无敌小**?”

战苍穹扭开头,拍了拍额头的青筋,干巴巴地道:“不用总捎带上我。”

唐佳人笑眯眯地道:“娘心里有有有……有你。”

战苍穹道:“娘的心里一定分了很多块。能随意大骂的那一块儿,一定有我。”

唐佳人哈哈大笑,拍着战苍穹的肩膀道:“真真…… 真是聪明的儿!那么你说说,为何娘如如如…… 如此年轻貌美?”

战苍穹回道:“跳崖,遇高人,送药丸,青春永驻。”

唐佳人微愣,道:“你你你…… 你这想法,了得啊!”

战苍穹勾了勾唇角。

唐佳人道:“屁!”

战苍穹抻直了唇角。

唐佳人呵呵一笑,得意地道:“跳跳跳…… 跳崖这种活儿,熟练就好。无无无…… 无非就是跳下去,再再…… 再上来。上不来,就就…… 就拜拜。”

战苍穹胸腔震动,笑得哪叫一个开心。

唐佳人看向公羊刁刁的洗漱室,道:“怎怎…… 怎还不出来?”

战苍穹不喜欢唐佳人过多的关注公羊刁刁,继续和她说着闲话,道:“娘,你怎还磕巴上了?学那小磕巴呢?”

唐佳人不想过多解释,随口回道:“偶尔,就就……就会磕巴几句。习习习…… 习惯就好。”伸手,揉了揉腮帮子,感觉磕巴特别累。至少,这脸部肌肉就抖僵得厉害。

唐佳人喝了两碗糖水,去了趟茅厕,出来后,眼瞧着天色不早,有心去秋风渡转转,却始终不见公羊刁刁出来。

她心中纳闷,靠近洗漱室的窗口,听见里面传出嗯嗯呜呜的声音。听不真切,感觉那声音的源头似乎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唐佳人问:“公羊刁刁,你怎么了?”

那声音微顿,消失不见。

黄莲开口道:“小姐,我家公子无碍,只是爱干净,洗漱时间较长罢了。天色不早,家里没有准备,就不留小姐用膳了。”

唐佳人应道:“哦,那好,我先走了。”说着话,伸手轻轻推了推窗,没推动。她对战苍穹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踹开门。战苍穹,到你表达孝顺的时候了!

☆、第四百一十一章:刁刁的隐秘

随着砰地一声响,大门被踹开,战苍穹以十分霸气的经典造型,立在门口。但见他左脚踩地,右脚飞起,一直保持着踹门的样子,却是半天都没放下那条腿。

唐佳人从战苍穹的身后探出头,走出,推开战苍穹的那条腿,道:“抻到了?”

战苍穹被推得转了个弧度,而后慢慢放下腿,忍着某个地方的撕裂之痛,负手而立,做出英雄寂寞的模样。

唐佳人走进屋里,绕过屏风,毫不客气地看向公羊刁刁。

在佳人心里,看光过一次之后,彼此之间哪里还有什么秘密和生疏客套。

洗漱房里,雾气氤氲,公羊刁刁赤-身-裸-体地坐在一个黑漆漆的超木桶里,双眼紧闭。他的嘴巴里塞着一卷麻色的软布,双手则是被锁在了铁环中。锁着公羊刁刁双手的铁链并不长,也就一扎有余。扣在木桶的手把上,不让他挣脱。

象牙般白净的纤细男子,黑沉沉的铁链,于雾气氤氲中燃起了不一样的味道。乍一看,竟刺激得人呼吸一窒、血液狂奔、心如鼓击。

眼前的画面,十足十能勾引起人的邪恶想法,也能令怜惜他的人心中一痛。

唐佳人大步上前,急声问黄莲:“刁刁怎么了?”

黄莲用看向公羊刁刁,回道:“母体中毒,公子染疾,打生出来,每个月都要经历这么一遭。随着年纪越大,痛得越发厉害。”弯腰,用水瓢在浴桶里舀了一瓢红色液体,浇到公羊刁刁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继续道,“所以,公子才会那么恨战苍穹。与其说恨,莫不如说嫉妒,更准确一些。”

那些红色液体好似鲜血,不但红得令人心惊,还有一定的浓稠度。细闻之下,就像鲜血用草药熬制而成,血腥中带着一些草药的苦涩和甘芳,十分不同。

公羊刁刁的肌肤下,好似涌动着很多条细小的虫子,它们纠结在一起,不停翻滚、撕咬,令公羊刁刁的肌肤渗出细小的血点子。

佳人一看那血,双腿就是一软,差点儿没坐地上去。她狠掐自己一把,站定,问黄莲道:“这这这…… 这些血都都都…… 都是刁刁流的?!”

黄莲虽心疼刁刁,但这种事情经历得多了,心态也变得平和许多。他被唐佳人 逗笑,道:“怎能流出这么多的血?那人岂不是要死上好几回?这些,是牛血混合草药而成。公子身上的痛,唯有如此还能缓解一二。”

唐佳人心头稍安,立刻仔细观察起来。

当那些红色液体落在公羊刁刁的肌肤上,他那好似紧贴在肌肤下的无数条小虫子就会将其吞噬掉。

唐佳人本能的想要扭开头,不去看,但…… 事关刁刁,她还是强迫自己,去看个仔细。但见,一滴血挂在公羊刁刁的肩膀上,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唐佳人心中大惊,抬头看向黄莲,道:“你骗人!刁刁的身体里有有有…… 有虫子,它们吸血!”

黄莲浇血水的手微微一僵。他没想到,唐佳人竟观察得如此细致入微,想要骗她,真是不易。黄莲看了眼公羊刁刁,这才低声道:“此事,公子不想你知道。公子刚用过药,这会儿还抗得住,再过半柱香的功夫,公子就要醒了。届时……”后面的话,他没说,却让人有了不好的预感。

唐佳人追问:“届时怎样?”

黄莲没搭话,而是道:“小姐还是离开,装作不知。”

唐佳人挑眉道:“为何装装装…… 装不知?!已经知道,就就就…… 就是知道!他他…… 他刚才尿裤子,我都都…… 都看在眼里。”

黄莲的眉角跳了跳,终是道:“公子不想小姐看见他如此不堪的样子,却又舍不得让小姐走。不想,刚进入洗漱房,就犯病了。此病,既是毒,也是蛊。发作起来,甚是吓人。公子让黄莲打发小姐离去,不想小姐看见他这般模样。黄莲想,他是怕小姐知道他身体里有几百甚至几千的细小银虫攀爬,不敢与他亲近。”

唐佳人蹲在公羊刁刁的面前,双手把着浴桶边缘,看着刁刁,看不出任何想法地地“哦”了一声,算是回答。

黄莲道:“快到时间了。”

唐佳人站起身,出了洗漱房,关好房门。

黄莲的心里有些别扭了。既觉得唐佳人这么做,不配公羊刁刁真心相待,又觉得唐佳人这么做无可厚非,毕竟,这也算是尊重公羊刁刁的想法,保全他的脸面。

唐佳人出门后,对战苍穹道:“里里里…… 里面的话,你你你…… 你都听到了?”

战苍穹点头。

唐佳人道:“你你你…… 你娘下得毒和蛊,你你你…… 你给解了。”

战苍穹微愣,问:“你直接解了就好,为何让我解?儿不会。”

唐佳人顿觉头痛。她真想问问战苍穹,你娘的尸骨在哪里?若没烂光,就送秋月白他爹那里借地儿躺一躺,没准还能问出解此蛊毒的办法。

佳人在心里发出长长的叹息,终是道:“今晚我我我…… 我住这儿,明早,你你…… 你来寻我。”

战苍穹能干吗?当然不能。好不容易寻到娘,怎会放她一个人住这里。战苍穹冷着脸,一摇头,十分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唐佳人只得采取怀柔政策,拿捏着感情道:“儿啊…… ”

战苍穹直言不讳地道:“娘,你每次拉长调调喊儿,儿心里都会抖上几抖。娘,使坏之前,能换个调调儿不?”

唐佳人一僵,问:“果真如此?”

战苍穹回道:“确实如此。”

唐佳人轻轻一叹,道:“好,无敌啊,娘和你说…… ”

战苍穹突然伸手,捧住唐佳人的脸,道:“换个。”

唐佳人一张脸被挤成了肉包子,却还是点了点头。

战苍穹松开手,唐佳人继续道:“公羊呀…… ”

战苍穹冷着脸,道:“故意的。”

唐佳人噗嗤一笑,和颜悦色地道:“好好好…… 好了,不逗你。你若信我,明日来寻。我我…… 我保证,不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才想到战苍穹惦记她胸前俩果子不是一时半刻了,这会儿怎么不盯着看了?

不对,有猫腻!

唐佳人的眸子一眯,试探道:“苍穹,你想吃吃吃…… 吃果子不了?”

尽管天色已黑,但唐佳人发誓,她真的在战苍穹那张脸上看到了可疑的红云!且,他竟微微转开目光,不肯看她!

唐佳人心中咯噔一下,问:“吃不?”

战苍穹用眼尾飞快地扫了唐佳人一眼,道:“没有果子,娘。”

唐佳人脑中嗡地一声!

自打战苍穹这疯子从剔骨牢里出来,无时无刻不惦记她胸前这俩“果子”,如今却清楚明白地告诉她,没!有!果!子!

何谓没有果子?

他怎知没有果子?

若非看过、抹过,他怎知那不是果子?!

唐佳人炸毛了!

她突然跃起,扑向战苍穹,口中发出尖利的嘶吼:“战!苍!穹!受死!”

战苍穹不可能打自己的娘,唯有躲。

他武功高深,想躲开唐佳人实在易如反掌。奈何,他的菊花接连两次被唐佳人戳伤,每动一下都痛不欲生。那伤口明明没有多大,为何痛得锥心呐?!

战苍穹躲得狼狈,唐佳人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上扬着全武行。

两个人从院子里追到墙头,又由墙头打入花草里。

即便战苍穹是高手,也被唐佳人挠花了脸,不得不跳到墙外。

唐佳人站前强头,一指战苍穹,凶巴巴地吼道:“滚!再敢过来,戳戳戳…… 戳碎你菊花!”

战苍穹深感某个地方又痛了起来,只能擦了擦脸上的血丝,道:“娘,你消消气儿。儿明日来接你。”言罢,隐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唐佳人气得不轻,胸口起起伏伏,甚是诱人。她发现,自己的胸部好像发育了。她自己低头看了半晌,甚是用食指戳了一下,当真是深感满意啊。

估计,这份傲人有秋月白的功劳。

毕竟,他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嘛。

想到秋月白,唐佳人心中划过一丝痛楚。就像,心口被一个只狼牙棒反复碾压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不让自己去想他。其实,她可以问问公羊刁刁,秋月白伤得如何。可笑的是,她胆小,竟不敢问。她真怕公羊刁刁上来那个劲儿,直接告诉她,死了。

别人不会这么说话,公羊刁刁却一定会。

她偷偷观察过公羊刁刁,见他并没有流露出“节哀”的眼神,心中稍安。想必,秋月白在养伤。

哎…… 她本想今晚去偷偷看他一眼,现在看来,去不成了。

算了,还是眼前事比较重要,她稍后再去也一样。

至于孟家兄弟和端木焱那里,只能明天去通知一声,报个平安。

还有……休休。

休休知道她跳崖了吗?是否后悔没有与她共进退?她此举,是否让他清楚明白,她是不怕死的!

只是,可悲的是,两个人已经回不去了。

这恼人的江湖啊,简直就是由一万个身不由己组成。狗-日-的!

唐佳人甩了下头,准备跳下墙头,这才发现,墙挺高啊。当即在心中感慨道:“若非执意弄死那个不要脸的淫-贼,还不知道自己的轻功已经如此了得了。果然,武功都是被逼出来的。”

☆、第四百一十二章: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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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佳人跃下墙头,拍了拍身上的灰,重新走入洗漱房。

尚未绕过屏风,就听一阵铁链扯动的哗啦声传来。那声音,又急又猛,竟好似锁着力大无穷的困兽!

唐佳人三步并作两步,直接绕过屏风,看向公羊刁刁。

但见,公羊刁刁那洁白无暇的身体上,似乎爬满了青筋!

细看之下,他的脸上、脖子上、肩膀上,但凡看见的、看不见的肌肤之下,都爬满了如同针般粗细长短的虫子。它们似乎早已和公羊刁刁的血肉混为一体,密密麻麻看不真切,却因公羊刁刁的皮薄,能看得见它们在他肌肤下扭动着的样子。那样子看起来,真是既恶心,又恐怖至极!

此刻,公羊刁刁的眼白处已经泛红,偶尔还有虫子从他的眼皮上快速爬过。他,虽然还是那个他,却如同腐烂的尸体,令人恶心、惊恐、害怕,甚至产生褪意。

他冲着佳人嘶吼,因嘴里含着软布而含糊不听。但,佳人却听懂了,他让她出去。

他很痛、很痛,痛得险些失去理智,却还是不想让她看见他这般样子。他不想,她厌恶他。

他很想挠掉那些爬在他肌肤下的恶心虫子,想和它们一同焚烧个干干净净。他不能如此活着,如同死人满身蛆虫的活着!

他没有勇气去看佳人的眼,唯有拼命挣扎,如同疯了般挣扎。铁环被他扯得哗啦作响,红色的血水被他扭得四溅,如此暴戾的公羊刁刁,如同疯牛。

所幸,扣住他双手的铁环上缠着厚实的软布,用以防止他伤害自己。而他的手心里,也被缠上了厚厚的软布。看来,黄莲为公羊刁刁思虑良多。

唐佳人站公羊刁刁刁面前,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平时一开口能将所有人都得罪透彻的公羊刁刁,竟要经历这种痛苦。

唐佳人想要安抚公羊刁刁,却不知如何下手,急道:“黄莲,怎么办?”

黄莲真忙着往公羊刁刁的头上浇血水,眼也不抬地直接回道:“姑娘快出去!公子不想你在这里。”

唐佳人下意思地想要退出去,却又觉得自己既然选择流下,若帮不上忙,岂不是愧对公羊刁刁的真情实意?再者,她着实心疼公羊刁刁,怎忍心放任他一个人在此受罪?以往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亲眼看到,定无法置身事外。

唐佳人打定主意,非但没走,反而靠近公羊刁刁,问黄莲:“没有药物能缓解他的痛吗?你刚才给他喂了什么?若让他继续昏睡,岂不是更好?”

黄莲快语道:“每个月,都能练出一颗凝香五步丸,能帮公子凝神,安抚这些可恶的蛊毒虫子!上个月炼制好的药丸,却被公子喂给了孟水蓝。若非小姐之故,公子断不会如此。而今,无用可用。这些蛊毒最是霸道,若乱用其它药物,便会啃噬公子的血肉!公子之心,还望小姐铭记于心。这世间,爱慕小姐者甚多,像我家公子这般肯为小姐跳崖殉情者,却只有一人。”

唐佳人的鼻子一酸,用力吸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一身后,去抢黄莲手中的瓢。

黄莲躲开,不给她,继续舀血水浇公羊刁刁。

牛的血液从公羊刁刁的头顶流淌而下,就像他的头破了个血洞,所有的鲜血哗哗流淌而出。那血,有的顺着他的额头滴落,有的挂在了他的睫毛上,乍一看,就像红色的泪珠。

公羊刁刁残存的理智要崩塌,他拼了命地折腾着,想赶走唐佳人。

黄莲怕公羊刁刁伤到自己,立刻赶人道:“小姐,快走!你再呆下去,公子…… ”

唐佳人不等黄莲将话讲完,直接用双手抱住公羊刁刁的脸,吼道:“你失禁,我看过!浑身虫,看过!光屁股,更看过!激激…… ”

黄莲举着瓢,愣住了。什么意思?**…… 也看过?

实际上,确实看过。

不过,佳人要说得是:“激…… 激动个毛球啊!”

黄莲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啥想法,继续给公羊刁刁浇血水。

而公羊刁刁在听了唐佳人的话后,竟愣了愣,逐渐平静下来。

唐佳人一伸手,从黄莲手中夺过瓢,道:“不就是浇血水吗?我来。”

她挽起袖子,撅着屁股,用颤抖的手探入血水中,舀了一瓢,尚未提起,便掉落回血水中。没办法,晕血,抖啊。

公羊刁刁见了,眸子轻颤,闭上了眼睛。她,终究是怕他的。

唐佳人心细,发觉出公羊刁刁的异样,小声对他说:“我我我…… 我有个秘密,和你说。”

公羊刁刁痛得全身抽搐,却还是睁开眼,看向佳人。

唐佳人红着脸,道:“我我我…… 我晕血。我我……我只和你一人说,你你…… 你不许告诉别人。”

碗肉活剐般的疼痛中,公羊刁刁竟是心中一甜,笑了。

那笑,如此纯净美好,却因脸皮下有虫爬过,而显得恐怖恶心。

可是,佳人并不觉得。

黄莲见公羊刁刁被安抚,真是狠狠地嘘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便道:“劳烦小姐照顾,我出去一下。待那些虫子喝饱后,便不会做乱。届时,小姐喊一声,我就来。”

没人搭理黄莲,他十分识趣儿地离开,并关好房门。

房间里,公羊刁刁避开唐佳人的目光,咬牙忍着不发出声音。

唐佳人努力克服晕血的毛病,却是几次去捞手瓢都没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