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她看见一点儿血珠,都要昏上一昏,如今面对一大浴桶的血啊,没有昏睡个一年半载的,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絮絮叨叨地道:“我我…… 我一见血,就变变变…… 变面条。软得,不像话。”

公羊刁刁使劲儿攥紧手,将铁链扯响。

唐佳人继续道:“你你你…… 你说,咱能不能把虫子诱出来?不不…… 不过,你本就挺瘦,虫子一出来,你你…… 你是不是就更瘦了?”

公羊刁刁痛得都快失去理智了,一听这话,却还是抽了抽嘴角。

唐佳人嘿嘿一笑,道:“刁刁、刁刁…… 刚刚,战苍穹告诉我,刁刁……就是**!你是公羊的小-**。”

公羊刁刁一口气堆在胸口,真是恨死了战苍穹了!若非此刻嘴里咬着东西,他都能骂死那个臭不要脸的淫贼!若以后,能咬着战苍穹的手臂,他这痛,定能化解一二。

唐佳人见公羊刁刁似乎精神了一些,心下稍安。

可下一刻,公羊刁刁的肩膀上,却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的血痕!看来,是那些藏在他肩膀肌肤下的虫子,得不到血液,开始啃咬他的身体。

公羊刁刁痛得发出一声嘶吼,在软布的阻隔下,变得又沉又闷,却好似只粗壮的棒槌,敲在唐佳人的身上。

她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捧水,直接扔到公羊刁刁的肩膀上。这下,确实按下葫芦又起瓢。

唐佳人哆嗦着想喊黄莲,却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无能。干脆,她将心一横,直接蹬掉鞋子,一手撑着浴桶边缘,直接蹦进了浴桶里。

血啊,铺天盖地的血啊,悉数向她涌来。

唐佳人手脚发软,直接跌进了公羊刁刁的怀里。多少次,她觉得自己只要一闭眼,就能昏死过去。然,心中那个执念,却告诉她:不能昏!既然她接手照顾公羊刁刁,就要照顾好他。

喘了好几次,她才恢复了点儿精神。

晃了晃迷迷糊糊的头,抢撑起头,看向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已经忘记痛,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她。

唐佳人的身子软得像个面条,舌头也使不上力气,却是虚弱地一笑,道:“我我…… 我给你添盆。”

因唐佳人的加入,浴桶里的牛血,终于上升到一定的高度,淹没了公羊刁刁的肩膀。

牛,素来是金贵之物,若非病死、老死,或者受伤严重,再也不能耕作,是不允许宰杀的。即便宰杀,也要有官府的人来查看、确认、出个文书,才能宰杀。

江湖中人并非寻常百姓,江湖中的牛,也非寻常百姓的牛,管得并没那么严格,但,相对而言,江湖中的牛十分少。毕竟,大家都行走江湖,要得是快意江湖,谁也不会坐在一头牛的背上,拔出长剑,长吼一声,来个大战三百回合,你死我活。如此,打得太闹心了,还不如回家种地咧!

唐佳人伸出手,颤抖着手指抓过瓢,努力了好几次,才将水瓢举过他的头顶,浇下。

血水冲洗过的脸,渐渐恢复平静。

公羊刁刁盯着唐佳人,一双眼睛虽红彤彤的,却又灼灼生辉,异常耀眼。

他,笑了。

唐佳人也笑了。她伸手抱住公羊刁刁,道:“若若…… 若我再胖些,脑门都都…… 都能给你淹过去。”

公羊刁刁双手被锁,无法回抱唐佳人,一颗心却是甜得好似吃了蜜,哦,不不,是吃了一罐子凝香五步丸。

佳人身上的馨香,令他的痛得以缓解几分。

剧痛再次袭来,公羊刁刁再次扬起头,陷入地狱般的折磨中。

唐佳人抱住公羊刁刁,轻轻抚摸着他的身体,并将血水涂抹在他的手和脸上。

公羊刁刁痛得狠了,用力一抓,抓伤了佳人的手指。

唐佳人的心思动了动,想起了战苍穹的解毒过程。

☆、第四百一十三章:怪同浴

黄莲说过,那些虫子若是沾染了其它药物,会变得疯狂,去撕咬公羊刁刁的血肉。

所以,唐佳人不敢将手指上的血喂给公羊刁刁,怕引起不适。然,这血若是浪费了,多可惜。

唐佳人想了想,将血挤进了浴桶里。

挤一滴,停一会儿,见无什么异样,又挤了两滴。

突然,那些藏在公羊刁刁肌肤下的细长虫子们就如同疯了般开始扭动起来,它们似乎要撕咬开公羊刁刁的细嫩肌肤,钻出来!

唐佳人吓坏了,下意识地想要逃出去。

她不怕虫子,却怕这么虫子钻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是人之常情,先利己而后顾及他人。可惜,她现在手脚软得要命,别说跑了,就是跳出浴桶都难。

她想到那些武林人,如同疯了般向她所在的位置寻来。这些虫子,不正如那些武林人一般,被她的血液味道吸引,疯了般想要钻出公羊刁刁的身体,钻入她的身体。

太可怕了!

唐佳人吓坏了,手脚并用地想要爬出浴桶,使劲儿扑腾了两下,却是压根就没办法站起身。

公羊刁刁的嘶吼声变得凄厉,整个人都绷得死紧,就像随时要断弦的弓。

唐佳人特别后悔,她怎就当自己是万能解药,对付什么毒都手到擒来?毒是毒,蛊是蛊,蛊毒是蛊毒,能混为一谈吗!?真是混蛋!

唐佳人干脆闭眼,不挣扎了,爱这么样就怎么样。反正,反正…… 反正她都吓尿了。

哎,不是她多胆小,而是…… 身体不受控制啊。

公羊刁刁抽起来,失禁了。

她见血晕到现在,人虽没昏,但身体的各个功能却处于半瘫痪的状态。被这么一惊一吓的,不失禁才怪。

唐佳人等了半晌,却没感觉到异样,且,公羊刁刁的嘶吼也渐渐平缓了下去,只剩下痛苦的闷哼。

唐佳人慢慢睁开眼睛,见那些隐在公羊刁刁肌肤下的细长虫子似乎平静了许多,虽还在扭动,却不似刚才那帮疯狂,也没有最初那般厉害。

它们不再暴躁得像个饿死鬼透过公羊刁刁的肌肤急切地吞噬牛血,而是放缓了速度,就像一条条即将进入冬眠的小蛇,缓慢地扭动着身体。甚至,有种吃饱喝足后的悠哉模样。

唐佳人观察公羊刁刁,见他面上虽然痛苦,却只是眉头紧锁,心中稍晚,缓缓嘘了一口气。若公羊刁刁被她三滴血弄死,她…… 她真要恨自己恨到地老天荒喽。

幸好,她的尿对于这些虫子而言,好似琼浆玉液,喝得如此**、醉得如此尽兴。但愿,别出其它意外,安全渡过今天才好。

一想到尿,唐佳人又坐不住了。

这种浸泡在自己尿液中的感觉并不好,唐佳人似乎都能透过牛血的味道闻到自己的尿骚味。好恶心,有没有?!

只不过,这会儿,她肉软脚软的动谈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给公羊刁刁当添桶的物件。

哎……

最近这火,着实有些大啊!

唐佳人将受伤的手指放到桶外,用另一只手沾了血,去涂公羊刁刁的脸。

她一边涂,一边暗道:姐姐这尿也算是一泼能解天下奇毒的灵水妙尿了!喝一口精神抖擞,涂一涂药到病除!

嗯,有点儿意思。

终于从活剐般的痛苦中走出,公羊刁刁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再次睁开眼睛,看向唐佳人。

痛,仍旧是痛,可与以往相比,已经是好得不能再好。

难道,是因为佳人的陪伴?还是因为,佳人身上那若有若无的特别馨香?总而言之,幸而有她。

公羊刁刁静静望着唐佳人,心中升腾起的欢喜,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他想和她说说话,示意她取下他口中的软布。

唐佳人见公羊刁刁平静许多,应该不至于咬到舌头,于是伸手取走他口中的软布。

公羊刁刁望着佳人的双眼,喘息着,笑容在他的脸上慢慢绽放,虽虚弱,却璀璨夺目。

他说:“佳人,我…… 很开心…… ”

唐佳人心中暗道:你若是知道这牛血里有我一泼尿,不知掉还会不会这么开心。

不管佳人心中如何想,面上,却是无力地开心一笑,道:“好好…… 好点儿了吗?”

公羊刁刁点头,声音沙哑地道:“虽痛,却可以忍受。那些可恶的虫子,好像喝醉了,没往日那么疯狂。”

唐佳人这颗心啊,终是可以向下放了放。若是公羊刁刁因自己的一泡尿被虫子折腾死了,她以后还敢不敢尿尿了?岂不是要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幸好,他无事。

原本,公羊刁刁一直处于痛苦之中,倒也不觉得什么。这回儿,二人共处一桶中,不免觉得尴尬。

公羊刁刁道:“佳人,你把我放开。”

唐佳人果断拒绝:“不行。万一等会儿虫子又发疯,你挠伤自己怎么办?”

公羊刁刁想想也是,便不再提这种要求。

浴桶本来不小,却因佳人的加入,显得有几分拥挤。

且,浴桶下烧着几块炭火,用来保持血水的温度。而那些药草中的几味,则是用来防止血水凝固的。

注意力被分散时,不觉得怎样。如今,二人肌肤隔着一层单薄的衣物相贴,着实暧昧得无法形容。

也不知是炭火越烧越旺,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这一大桶的牛血好似变得越发滚烫。

唐佳人出了一层汗,当真是满室馨香啊。

公羊刁刁嗅着那味道,一颗少男芳草心开始蠢蠢欲动。只不过,因为疼痛释然,这种馨香只是令他的痛苦得以舒缓,却不至于像个真正的男子汉那般情动。

他觉得有些羞涩。

是的,羞涩。

他那般丑态,都展露于佳人眼中,心中不是不别扭,但一想到佳人非但不嫌弃他、厌恶他、鄙视他,反而下来陪他,公羊刁刁的这颗心就仿佛滚了酸酸甜甜的蜜糖,满是甜蜜和羞涩。

他看着她,满眼的情意绵绵。

他说:“佳人,我不是怪物。”

唐佳人不明白白公羊刁刁为何突然说这么一句,却搭话道:“怪物?你你你…… 你不是。”

公羊刁刁唇角含笑,眉眼含情,在唐佳人的身上一扫而过,道:“佳人,你过来抱抱我。”

唐佳人被公羊刁刁那虽然虚弱却格外招人的小样子吸引,软手软脚地靠过去,抱住了公羊刁刁的腰肢。

公羊刁刁发出一声闷哼:“呜…… ”

唐佳人立刻谨慎地问:“怎么了?!”

公羊刁刁道:“踩踩踩…… ”

唐佳人脚丫用力,感觉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如今,她磕巴,公羊刁刁不磕巴,所以,他让她踩,她自然用力踩!

公羊刁刁那张惨白的瞬间爆红,哆哆嗦嗦地挤出一句:“踩到我了!”

唐佳人这会儿也是属于老弱病残中的一员,脑袋比平时慢了不止一星半点。听到这话,竟还用力踩了一脚,才反应过来,自己踩到了公羊刁刁,且…… 踩了又踩。

唐佳人挪开脚,仔细回味了一下脚下的触感,觉得自己似乎踩到了一条小蛇。

心中一惊!

莫不是有什么东西从公羊刁刁的身体里钻出来了?转而一想,不对啊,公羊刁刁都说踩到他了,那踩到的东西一定是他啊。

唐佳人伸出脚,又去踩了踩那个东西。

公羊刁刁一抖,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唐佳人的脑子终于在适当的时候跑了回来,立刻缩回脚,咋呼道:“你怎不穿底裤?!”

公羊刁刁羞红着脸,有气无力地回道:“你你…… 你沐浴穿底裤?!”

唐佳人拍了下身上的衣物:“何止底裤,就差裹棉被了。”眨了眨眼睛,靠近公羊刁刁,笑嘻嘻地丢下三个字,“不害臊!”

公羊刁刁的脚趾头卷起,臊得整个人都红了,口中却不承认,硬着脖子道:“不不…… 不怕看!”

唐佳人嘿嘿一笑,伸手在公羊刁刁的胸口摸了一下,公羊刁刁的呼吸瞬间乱了,那原本已经平和的虫子们又变得躁动起来。

公羊刁刁疼得无法呜咽声,唐佳人吓得手脚冰凉,忙道:“我错我错,我我我我…… 我不该逗你。”这口吃,又转移回她的身上,真是要命了。

公羊刁刁安抚道:“不…… 要紧…… 呜…… ”

唐佳人有心再鸟一泼,奈何腹中空空如也。她想爬出浴桶,离公羊刁刁远点,别再继续添乱。刚要起身离开,公羊刁刁竟发出一声惨叫:“啊!!!”

唐佳人立刻坐回到浴桶里,一叠声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公羊刁刁嘶哑道:“不要走。我…… 痛…… ”

唐佳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得道:“我我我…… 我到底怎样做,你你你……你才能不那么痛?!”

公羊刁刁艰难地道:“闻着你的味道,我会好受很多。”

唐佳人当即立断,道:“妥了!”

公羊刁刁听成脱了,脸一红,却又觉得唐佳人如此真那样, 他就算再难受几分,也能忍得住,于是颤声道:“我我我…… 我这虫子,不会跑走的。你你你…… 你脱了衣裤,也可。”

唐佳人一听这话,为难了。她本想死劲儿扭扭身子,出点儿汗,让体味增加几分,不想,公羊刁刁竟有这种要求。

眼瞧着他痛得直打颤,唐佳人将心一横,脱就脱!已经如此坦诚相见,还差那么一两件衣裤吗?江湖儿女,大气为主!脱!

☆、第四百一十四章:从此,不分彼此

唐佳人解开了衣带,露出半只香肩。

公羊刁刁的眼中是非笔墨可形容的想样,他的鼻中是令人忘忧的馨香。此刻,就算有人捅他一刀,他也未必会觉得疼。

然,就在这时,门外传出打斗的声音。

唐佳人直接裹好自己,从血水里翻身而出,光着脚跑到门口,拉开房门向外看。

一看之下,真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门外是谁?!

这不是孟天青吗?!

他也不说话,就是照着黄莲拳脚相加。

唐佳人再见孟天青,心中欢喜,竟是拉开房门,喊了声:“孟天青!”

孟天青微愣,看向唐佳人,竟是颤着双唇,蹒跚着步伐,一步步走到佳人面前,伸出手想要摸摸她,却又不敢,眼泪颗颗掉落,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唐佳人的嘴角抽了抽,关上房门,道:“我没死。”

孟天青点头,抹泪道:“看你,都摔得满身是血,还说没死?你不用安慰我。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下辈子,我投胎,做你姐姐!这样,你我二人就能一辈子在一起,永不分离。”

唐佳人已经琢磨出了一点儿味道,她拧了拧衣襟上的血水,道:“万一咱俩一同喜欢一个男人,怎么办?”

孟天青一摆手,信誓旦旦地道:“不可能!”转而却轻轻一叹,“若真如此,咱俩只能一起嫁他。”眸光水润润地看向佳人,“你应是不应?”

唐佳人忍笑,点头回道:“应,自然是应。”

孟天青望着佳人,眼泪再次掉落,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他伸出手,摸向唐佳人的脸,苦涩地道:“佳人,你为了见我,是不是和阎王商量了好久?你从黑崖上跳下去,是不是摔成了肉饼?!你为了见我,是不是重新将自己捏合到了一起?”万分悲切、泪如泉涌,“那得多痛啊!”

仿佛为了证实痛苦有多可怕,公羊刁刁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唐佳人一听,立刻对孟天青道:“我没死,改天找你玩。”推开身后的房门,快速闪了进去。

孟天青愣了愣,也要跟着进入洗漱室。

黄莲不让,二人又是一顿好打。

黄莲自然不会真伤到孟天青,孟天青却没有那么多顾忌,虚晃几招后,直接破窗而入。

洗漱室里不但弥漫着水雾,还有血气。

挥开氤氲,一眼便看见公羊刁刁被锁在浴桶中。他在嘶吼,红色的血在涌动。

唐佳人知道,公羊刁刁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这副模样,当即怒声道:“出去!”

在意一个人,自然有几分怕她。孟天青立刻转身从窗口跳了出去,一边向外走一边嘀咕道:“原来这就是地狱。”

孟天青跃上墙头,一不小心踩到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

那东西原本是趴在岐黄阁的墙头的,十分不引人注意,如今被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喵!”

这声喵,听起来就好像干瘪的喉咙拼命嘶吼一般,让人的耳朵极其不舒服。甚至,还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唐佳人已经跳进了浴桶中,听闻此声皱了皱眉。

她从没喜欢过什么小动物,却也从未讨厌过什么东西。如今,在经历了墓室一游后,她开始厌恶起猫。也许,猫是无罪而可怜的,但一想到那么多只明明已经死了的猫却追着她又挠又咬,她的心里就会泛起厌恶之情。她还记得,在那条狭窄的小甬道里,散发着尸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唐佳人扭头看向墙头,却见孟天青这一脚彻底将黑猫得罪,竟追着他不停攻击。

如此好斗的猫,实属少见。

而那只猫的两只眼睛,偶尔瞥向唐佳人时,竟令她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毛骨悚然感。那猫的眼睛,怎如此凶恶?

孟天青与那猫斗在一起,貌似……拔了那猫一撮毛。

黑毛大怒,竟无比凶悍地去追孟天青。

唐佳人收回目光,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她不再多想,继续为公羊刁刁舀血水。

因佳人的回归,那些暴躁的虫子再次得到安抚,不再继续攻击公羊刁刁。

公羊刁刁喘着粗气,就像从死亡边缘爬了回来。

唐佳人问:“这附近有夜猫吗?”

公羊刁刁将头枕在唐佳人的肩膀上,虚弱地回道:“有,不晓得。”

唐佳人皱了皱眉。

公羊刁刁问:“孟天青,走了?”

唐佳人回道:“走了。”转而问道,“夜游症,能治吗?”

公羊刁刁反问:“你说得是是是……是孟天青?”

唐佳人点头:“对。我只是好奇,他怎么找到这儿的?”

公羊刁刁回道:“他他他……他送我回来的。”

唐佳人警告道:“晚上睡觉,一定要关好门窗。万一他哪天来你这里收西瓜,你就废了!”

公羊刁刁觉得脖子一凉,心中一暖。前者因为孟天青,有者源于唐佳人。

呼吸着佳人身上的馨香,公羊刁刁道:“佳人,你你你……你一直这么香吗?”

唐佳人回道:“以前也香,但没这么香过。我觉得,我每次受伤之后,这香气都会浓郁几分。”这世间,能让她坦言相告的人不多,公羊刁刁却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