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苍穹则是看向了秋江滟。

公羊刁刁从石块的腹部摸出一枚小飞刀,攥进了手中。原来,望西一直要寻的飞刀,在这里。而秋江滟用来吸引望西注意的飞刀,则是落在她手中的另一把。

公羊刁刁突然从牢房里冲出来,照着秋江滟就刺了过去!

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像要不顾一切拼命一般。

秋江滟一直留意着大家的动静,有心跑,却知道跑不出去,只能坏事。在战战兢兢中,她见公羊刁刁突然冲了出来,立刻躲到了绿蔻的身后。

绿蔻也在留意周围的动静,却不能躲到秋江滟的身后。以她的武功,想要躲开公羊刁刁的一击,还是可以的。但是,这种情况下,她不能躲。

绿蔻小心地调整了一下身体,避开造成重伤害的位置,咬牙忍下这一飞刀。

然,比起对五脏六腑的了解,谁又能比得过公羊刁刁。

但见公羊刁刁的飞刀也随着绿蔻轻轻偏移,就要她的命!

战苍穹突然出手,轻拍了公羊刁刁的胳膊一下,再次改变了飞刀的位置,避开了绿蔻的要害。

噗嗤一声,飞刀入肉,虽痛,却不致命。

公羊刁刁拔出飞刀,红着眼睛瞪战苍穹,吼道:“为何不不不…… 不让我杀她们!”

战苍穹道:“一刀了结,太便宜她们了。”

听了这话,秋江滟和绿蔻都打了个冷颤。

黑崖之上,权叔见高手都下到了黑崖之下,立刻起了歹心。

他蒙上脸,悄然靠近端木焱的马车,一抖手,飞出毒粉。

突然,一股劲风袭来,将那些毒粉系数奉还给了权叔。

权叔立刻避开,转而飞出暗器,向来人袭去。

来人是谁?自然是唐不休。

唐不休在山上绕了两圈后,终是逮到一个人,将自己送来了黑崖。

唐不休没心情和权叔逗哏,于是武力全开。招招毙命!

权叔又是撒毒又是飞毒镖,愣是伤不到唐不休分毫。

几个回合下来,权叔被唐不休打倒在地,吐血了。

唐不休直接转身,快速冲向黑崖边,扯着缆绳跳了下去。

肖劲走向权叔,用大刀砍向他的四肢。

这时,那个全身都藏在黑布下的神秘黑衣人突然出现,逼退了肖劲,带走了权叔。

肖劲不敢去追,立刻回身守在端木焱的马车前。耳边,听见了由远及近的马车声。肖劲顺着声音望去,看见了秋月白的马车。

黑崖之下,唐不休落地,如同一阵风般绕过挡在自己面前的人,直达战苍穹等人的身边,看向那间狭窄灰暗的牢房。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一下,而后慢慢松开。他努力保持冷静,走进牢房,蹲在尸块前,细细翻看着尸体。

牢房门口,公羊刁刁挽着袖子,还要捅秋江滟。他才不管什么男人不打女人的狗屁话,这世间确实分男女,但更分恶人和好人!如此恶毒的妇人,捅死一个就算造福一方。

秋江滟见公羊刁刁失了冷静,忙喊道:“我也是被骗下来的!你这是干什么?为何捅伤我的奴婢?!”

公羊刁刁骂道:“被骗?你你你……你骗鬼呢?!捅死你!”说着,就要往上冲。那样子,真是疯狂。

秋江滟看向孟水蓝,但见他只是冷眼看着,唇角甚至含着一丝恶毒的快意。

战苍穹直接道:“别一刀捅死了,留口气让本宫逼问。”

秋江滟真想咆哮,大声质问这些男人都疯了吗?!然,她不能。她只能喊道:“我是冤枉的!我什么都没做!”

一片树叶隔空飞来,打掉了公羊刁刁手上的小巧飞刀。

树叶飞来的方向,发出车轱辘碾压石头子的声响。望东推着秋月白,破开雾气,走近众人的视线。

旁人见是秋月白,自动让开位置。

秋江滟见到秋月白,就像见到了救星,大喊一声:“哥哥!”立刻飞扑了过去。

绿蔻捂着伤口紧随其后,生怕自己跑慢一点,被留下抵命。

秋月白没有搭理秋江滟。四轮车一路来到曾经用来关押唐佳人的牢房。秋月白看向牢房,素来波澜不惊的眸子猛地一颤。

望东对一名随从道:“去检查一遍。”

那名随从应道:“诺。”随从先是观察了一圈,然后才走进了牢房。

唐不休站起身,与秋月白的随从擦身而过,走出了牢房。

牢房门口,气氛低得令人窒息。

所有人,都看向了秋江滟。

秋江滟已经躲到秋月白的身后,哆嗦道:“你们…… 你们这么看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是望西约我来此,说要给我一个惊喜。我…… 我一下来,就看见了那些尸块,恶心得差点儿吐了。”

孟水蓝眸光森然,幽幽道:“是你指挥望西掠走了佳人。”

秋江滟忙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我虽恨她,却如何能指挥得动我哥的人?”

这话,却是要将秋月白顶到风口浪尖上了。

孟水蓝却不相信是秋月白所为。他虽不喜欢秋月白,但却不认为他会如此丧心病狂地伤害佳人。当然,他并不相信那被分尸的女子就是佳人。只是,这事儿无论如何都要一个说法。

孟水蓝步步紧逼,道:“不是你?就是秋月白喽?”

秋江滟正需要秋月白救命,可不敢得罪他,当即道:“不可能是我哥!我哥对唐佳人多好,大家有目共睹。依我看,很可能是望西私自作主,要讨我欢喜,要为我哥报仇,才会如此行事。”眼圈一红,落泪道,“他约我在此见面,却想借此来强迫我。若非绿蔻衷心护主,我…… 我只能玉碎、不能瓦全!”

绿蔻适当开口道:“望西其人,心思不正,幸好今天是我陪小姐同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孟水蓝问:“你可知道,那尸块是谁?”

秋江滟忙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望西只说要送份大礼给我,结果…… 却弄了这么恶心的东西给我看。真真儿是恨死他了!还有你…… ”手指指向公羊刁刁,“你为何出手伤人?!牢房里那人与你何干?就算与你相识,也与我们无关。”

公羊刁刁真是很极了秋江滟,当即发狠道:“去死!”一扬手,毒粉出。

☆、第四百六十六章:争杀

这霸道的毒粉,若吸入身体,别说秋江滟了,就连那些不懂闭气的人也要跟着去见阎王。

唐不休一甩宽大的袖子,兜住尚未扩散的毒粉。

公羊刁刁看向唐不休,愣了愣,问:“没死?”

唐不休点了点头,道:“活着。”

公羊刁刁问:“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唐不休回道:“闻人无声。”

公羊刁刁眼瞧着要发飙,唐不休道:“先说正事儿。”

公羊刁刁怒道:“你你你…… 你阻拦我的正事儿!”

唐不休道:“你忘了战苍穹的话?”勾了勾唇角,看向秋江滟。

唐不休的眼神很淡很淡,既没有饱含恨意,也不带任何诡异的情绪,就像随意的一瞥,却令秋江滟遍体生寒。只因,这个人是闻人无声。

若说她以前还有些怀疑唐佳人的话,现在真的真的可以肯定,唐不休一定是吃了摩莲圣果,所以,他才不畏惧毒药。一想到唐不休的身体里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秋江滟就忍不住吞咽口水。只要给她一口,只要一口血肉就好。

公羊刁刁的冷静开始回归,胸口起伏的怒火渐渐平息。他也不说,就是盯着秋江滟看。那小眼神,明明灭灭,格外瘆人。

秋江滟觉得自己就像被众狼环视的一块肥肉,随时有被分尸的危险。她因为害怕,伸手攥紧了秋月白肩膀上的布料。

这时,负责检查的随从走出牢房,对秋月白抱拳开口道:“主子,属下已经检查过了。”

秋月白道:“说。”

随从道:“死者是名女性,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死前曾遭受残虐。一身鞭痕,两只小臂被细小的飞刀刺穿,胸口亦有细而深的伤口,死者最后死于割喉,后被分尸,焚烧。焚烧后,胸腔被剖开,其肉被割掉一些,不知所终。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一个时辰左右。”

那随从应该是名仵作,检查起尸体来十分仔细有章法。

随着他的每一次开口,唐不休等人的心都跟着一次次裂出伤口,最后变得鲜血淋淋。虽然,无法让自己相信,那就是唐佳人,但…… 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不是!

唯有不是,才能给人活下去的希望;唯有不是,才不至于让这份感情变成绝望;唯有不是,才能让心得以安宁,不至于变得凶残癫狂。

唐不休已经不敢将那个曾遭受惨无人道虐待的女子想成是蘑菇,因为…… 他怕,自己好不容易伪装出的冷静,会突然被恶魔吞噬。其结果便是,无人可活。

秋月白放在双腿上的空拳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握紧,整只手都犯着不自然的青白色。细看之下,竟在微微颤抖。

随从继续道:“至于望西,他的手中攥着自己惯用的飞刀,腹部被人用匕首捅伤,致命伤却在脖子上。”一伸手,将一把匕首呈給了秋月白,“就是这把匕首,了结了望西的性命。至于那具尸体上两只小臂和胸口的刀伤,都与望西手中的飞刀大小相吻合。而将尸体分割的凶器,并不是望西的佩剑,而是这把匕首。”

唐不休一把从秋月白的手中夺过匕首,细细抚摸打量,眼中的悲痛如同大海汹涌、咆哮、欲要毁天灭地!这是他送给蘑菇的匕首,虽看似普通,却是他亲手打磨的,削铁如泥。

黑崖下的铁链,用来困锁万恶不赦之徒,所用之铁非同一般。正是这非同一般的玄铁,生生困住了他的蘑菇!

他那看似老实乖巧,实则一肚子坏水的蘑菇,怎么可能就是那几块烧焦的尸块?他的蘑菇,那么与众不同,怎么会被这些蝼蚁折磨致死?!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蘑菇福大命大,这里绝对不是她的葬身之处。

唐不休不敢相信,也无法置信。

他突然发狂!一把扯过了已经死透了的望西,竟是一掌将其拍成了一片片零散的血肉!这已经无法用尸块来形容,因为…… 实在是太碎了。

唐不休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眸好似凝聚了黑色的雾气,慢慢收拢成了浓得化不开的墨,黑不见底。

他看向秋江滟,吓得她差点儿尿了。

秋月白等人见此,无不震惊于唐不休的武功修为。然,真正冲击着他们内心的,却是唐不休的反应。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那把匕首,属于唐佳人。

众人心中那颗怀揣着侥幸的心,被同样一把匕首切割得细碎,就如同望西的尸体一般,血肉横飞、尸骨无存。

痛,不欲生。

秋月白的身体绷得如同一只较劲儿的银枪。他在唐不休走向秋江滟时,终是沙哑着嗓子开口道:“秋江滟…… ”三个字之后,却再无后话。

秋江滟的呼吸一窒,惊恐令她立刻蹲在了秋月白的手边,攥着他的袖子道:“哥!真的不是我!哥,哥,你一定要相信我。那贱人……不不不,焦佳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对天发誓,如果是我杀了焦佳人,让我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如此恶毒的誓言,是有五分信服度的,可惜的是,这话却是从秋江滟的口中说出,简直不如粪便来得值钱。

秋江滟见没有人给自己回应,只有紧紧攥着秋月白的袖子,道:“哥,哥你信我!你一定要信我!虽然我特别想为你报仇,但我真的没有杀她。”

公羊刁刁悲愤欲绝,大声嘶吼道:“你怎知道是佳人?!根本就不是她!”

秋江滟忙点头道:“对对对,一定不是她。望西一定是随便掠过一个人,残忍的将其杀害,想要讨我欢心。”

孟水蓝直接道:“再发个誓,说你不曾将佳人关在这下面,否则…… 全身溃烂、满脸脓疮、化为臭水!”

如此才是真恶毒。

秋江滟已经如此,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再说,她也有自己的考量,当即道:“好,我说!如果是我将焦佳人关在这里…… ”

孟水蓝摆了摆手,道:“不,不是你,而是你命人做的。”

若说玩文字游戏,谁能玩得过孟水蓝?他用自己仅剩的冷静,想要探寻真相。

秋江滟一狠心,直接道:“好!如果是我命人将焦佳人锁在黑崖之下,就让我…… 就让我全身溃烂,化为臭水!”

孟水蓝仰头望天,眸光中载着痛与恨,幽幽道:“放心,你会的。”

秋江滟气了个倒仰,猛地站起身,道:“你们都疯了不成?!一群大男人,何苦为难我一名小女子?你们不害臊吗?!”

公羊刁刁怒道:“蛇蝎心肠,死去!”说着,就要往上冲。

秋月白道:“还请冷静。”

公羊刁刁吼道:“弄死她,再冷静!”

秋江滟含泪吼道:“不是我!”

秋月白道:“且听我一言。”

孟水蓝道:“伸张正义、除恶扬善,本就是秋城主最擅长之事。某今日就好好看看,秋城主如何行事!”

战苍穹突然出手,一把扯走秋江滟缠在腰上的鞭子。

秋江滟的身体被他扯得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转了三圈,才重新落回到了地上。

战苍穹拿着鞭子闻了闻,眸光瞬间变得狠戾,与刚才的保持怀疑绝不相同。他攥着鞭子,道:“你这鞭子,抽打过我娘!”

秋江滟心中一凛,想起唐佳人身体里散发出的异香,而她确实曾狠狠地抽打过唐佳人。她十分后悔将鞭子又缠在腰间,带了过来。

只是,无凭无据,她只要一口咬准不承认即可。

秋江滟摇头,道:“怎么可能?!你看见了吗?不要血口喷人。”

战苍穹哪里是个说道理的,他说是,必然就是,当即扬起手中皮鞭道:“这皮鞭上有我娘的特别馨香,定是你抽打她后留下的!贱人!”一甩皮鞭,直接抽向了秋江滟。

秋江滟想要躲闪,可动作却慢了太多。在战苍穹手下,她只有被抽的份儿。

秋月白突然出手,扯住了鞭尾。

战苍穹发狠道:“很好。且让你们兄妹皆葬身于此!”说着,就要动手。

秋月白道:“且慢。”

战苍穹道:“你又要废话!”

秋月白放开长鞭,道:“战宫主说秋江滟抽了焦佳人,可信。秋某却要说,杀害焦佳人之人,绝非秋江滟,也并非她授意。此事,秋某以人格担保,请诸位相信。”

战苍穹道:“你还有人格这种东西?!”

秋月白一把扯回鞭子,道:“秋江滟之错,秋某身为其哥,有失察之罪,自会亲自料理家事,不牢各位执行。”将鞭把递给了望东,“到隔壁牢房,抽小姐一百鞭!”

望东接过鞭子,应道:“诺!”

秋江滟闻听此言,心就是一颤啊。一百鞭?!一百鞭下来,她的身上还会有好肉吗?一百鞭子下来,她还有命在吗?不!绝对不可以!

秋江滟扑倒秋月白的腿边,哭嚎道:“哥!你怎么信他随口胡说?!我没有!我都不知道焦佳人是否真的被关在悬崖之下!”

秋月白垂眸望着秋江滟的眼睛,那冰冷的目光迫使她闭嘴。

秋月白道:“秋江滟,我只是残废了,耳目犹在。”

一听这话,秋江滟就是一抖一僵。

☆、第四百六十七章:屠你秋城,一个不留!

秋月白看向众人,道:“我秋月白以秋城城主之名起誓,若焦佳人是秋江滟所杀,秋某愿以命相诋。”

秋江滟在颤抖,不停地颤抖。

诡异的沉默中,孟水蓝终是开口道:“某信秋城主所言。然,此事却必然要个说法。否则…… 某心…… 不平。”真的是只要一个说法吗?呵……

秋月白道:“望东,执刑。”

秋江滟决定先发制人,不等望东松手,她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让秋月白等人看见那条趴在自己脸上的丑陋蜈蚣,从左嘴角到右眼尾,切过已经扒掉的鼻子,生生将她分成两半,破了相貌!

秋月白那张如同冰山 一般冰冷无情的眸子,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他问:“怎么回事儿?”

秋江滟指着自己的脸,恨声道:“这就是那个贱人给我留下的!她打烂了我的鼻子!用刀子割开了我的脸!我抽她怎么了?难道不应该吗?!我只恨自己抽了她,没亲手要她性命!你们一个个儿当她是宝,她的心如蛇蝎、心狠手辣你们知道吗?”

唐不休突然出手,隔空,一把将秋江滟整个人都拍在了石墙上,问:“这么说,蘑菇昨晚确实被锁在了黑崖之下?!”

秋江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镶嵌在石壁上动弹不得。她想求救,却发现所有人都冷眼旁观,就连她的亲哥哥,眼中都有着森然的冷意。

秋江滟绝望了。

她张开满嘴鲜血的大嘴,嘶吼道:“是我!是我抽了她!我狠狠地抽了她!她是个贱人,就应该以最下贱的方式死去!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唐不休突然出手,就要掐上秋江滟的脖子。

秋月白拦下唐不休,与他对了一掌,被打得胸腔里一震气血翻滚。

秋月白道:“秋江滟罪无可恕,却罪不致死!”

唐不休垂眸看着秋月白,缓缓勾起唇角,笑得如同罂粟花般邪魅。他幽幽道:“有罪、无罪,本尊都杀得 。秋月白,本尊要你知道,秋城之罪,罪在秋江滟,不该伤我蘑菇。本尊要屠你秋城,一人不留!”

若说唐不休是个慵懒随性的人,那么闻人无声绝对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魔头。有他在,战苍穹都要向后靠一靠。因为,他口中的屠,真的是一个不留。

秋月白的呼吸一窒,极力控制好的冰层表面崩裂出一道缝隙。他若能正常行走,或许有一拼之力,如今,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闻人无声屠城?!

秋月白道:“唐不休,城中人是无辜的。”

唐不休根本不听,竖起中指,在唇边轻轻一嘘,道:“你真吵。”

秋月白的脸色,终是变了。他身为城主,自然要保护一方水土的安宁,更何况,秋江滟确实并不无辜。

他当机立断,低声喝道:“望东!”

望东不再犹豫,甩开长鞭,狠狠抽在秋江滟的身上!

血肉横飞。

在众多高手面前,望东没有一点儿耍滑,实打实地抽向秋江滟,没给她留一点儿颜面。若颜面有用,闻人无声也不会要屠城!

秋江滟惨叫道:“你们不得好死!你们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你们……啊!”

唐不休一道真气打过去,直接割开了秋江滟的嘴巴,令她闭嘴。

秋江滟痛苦的闷哼犹如被绳索捆绑浸入油锅的厉鬼,将所有的凄厉都堆积在了胸腔里,生生长成一根根的毒刺!她好恨!恨自己的亲身哥哥不肯帮自己,反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折辱自己!恨这些有眼无珠的东西,竟然喜欢那个贱人!若她能活下去,她一定要报复!要让他们每个人都尝到何谓痛不欲生!有生之年,她定让所有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唯有死,才能解脱。

秋月白的手再次攥成拳。然,他的背脊却挺得笔直,一张脸冷若冰霜,一点不见痛苦颓废之色。谁也猜不到他心中所想,不知他是恨秋江滟囚禁唐佳人害得她被分尸惨死,还是恨唐佳人的再次出现,害得秋江滟变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到底恨什么?谁又能撕扯得清清楚楚?

在秋江滟眼中,眼前的人都是恶魔!

可在这些男子的眼中,秋江滟何尝不是魔鬼?她悄然无声地将佳人囚禁到黑崖之下,对她百般凌虐,简直就是在切割他们的心!若可以,他们都想活剐了秋江滟!

抽到三十六鞭的时候,秋江滟痛得昏了过去。

秋月白道:“继续。”

绿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再抽下去,小姐就要去了!求城主手下留情。”

战苍穹一把扯起绿蔻,一脸凶狠地道:“你家小姐虐待我娘时,你是不是看得很尽兴?帮得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