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什么时候除去的鞋袜,还,还有亵裤?

背影停顿,丝袍贴回,他转头盈盈勾起唇角,“鼓呢?”

“啊……”我的魂魄呢?

手不由自主的又拍了下,闷声中,只看到紧系着的腰带从腰上开始变的宽松,慢慢的滑过臀,大腿,小腿……

“咕噜……”我重重的咽了口口水,内心吼着,转过来,转过来,转过来……

手中不停,啪啪的鼓声在房间里回荡。

腰带带着体温,飘落到我的肩头,在我失神的刹那,他的身影飞璇而过,袍子展开如扇,仿佛是他身上青色的翅膀,带着他飞翔。

快,太快了,快到我只看到一片闪着光的雪白,想要看仔细,他摆动的手恰巧伸到了我的眼前,根根如笋尖,似透玉。

分神了,因为那手指太美,而下场就是,它带动了我的视线牵着我走,待手指过处,衣衫已经回落,徒留长发在背后缓缓飘下。

又没看到,我只觉得有一股火焰,从胸腔中缓缓升起,分成两股,一股顺着脑门就冲上了头顶,热的要从头顶喷出去,一股不断的下降,沉在了丹田,不对,丹田的下方……

衣衫随意的拢在他的身上,没有腰带的束约,松松的裹在他的身上,隐隐的能看到胸部的曲线从颈项蜿蜒着向下,小腹因为呼吸而浅浅的动着,再下……

他的脚尖一勾,细腻的小腿,雪白的足晃动着弧度,仿佛看到了梨花绽放的瞬间,雪白飘过,清香满身。

每一次落地,踏着节拍,仿佛听到了悦耳的铃声。

每一次旋转,优雅飘忽,仿佛天边的一抹青烟薄雨。

明明穿了和没穿一样,他却能在我眼光转动间飞快的隐隐透透,最是神秘曼妙的部位活活的在他动作中没让我看到半分。

明明是随意的舞蹈,在我沉闷的敲凳子中,跳动着的是勾魂摄魄,舞动着的是风月无边。

眼波,似水。

笑容,如花。

究竟是银蛇出水,扭动着的妖娆。

还是彩蝶过身,洒落烂漫?

我看过遥歌的舞,在无数乐器演奏的放浪音乐中,在脚尖铃铛的勾魂中,我安坐如山,跟欣赏小倌的舞蹈没什么差别。

但是幽飏,分明是随意的举手投足,却仿佛捏住了我的心,捏住了我的呼吸,明明知道他全身坦露,眼睛却被他的手指带走,再后悔时已然什么都瞧不见了。

分明告诉自己,不看到最隐秘的部位不挪开眼,他脚尖一动,我的目光自动下落,又忘记了坚守阵地。

幽飏的动作,从脚趾头缝里都透着诱惑,魅惑,勾引,可是举手投足都那么的悠然,那么的清高,仿佛天神在云端舞动着彩霞。

‘天魔舞’,遥歌能做到魔的魅,魔的奇幻,却忘记了最重要的第一个字,首先要如天神凛然,如天神高贵,其次才是魔的诡幻,魔的勾引。

知道什么是冰与火的交融吗?

知道什么是沉醉与冲动不停的对撞吗?

一边告诉自己要看完这人生最美的奇景,一边要不断的压制身上簇簇冒出来的火焰。

什么是天界与黄泉之间来回徘徊?

现在就是!

我的呼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急促着,喘息着,连喷出来的气都是火热的。

我的手心,什么时候开始出汗了,拍在鼓凳上粘粘的。

可我的眼睛,就象被他提了线一般,始终随着他转动,要看手,他只要勾勾手指头,要看脸,只需要眼神一动。

人,也象被点穴了一般,不知道停下手,不知道扑过去,什么都不知道……

忽然,人影腾身飞起,我情不自禁的抬头,仰望。

最后一件青衫,从空中缓缓飘落,无暇的身姿,所有的一切,顿时暴露在我的眼底。

仿佛看到了一尊玉雕的神像,长发飞扬,修长的手臂,起伏的胸膛,紧紧的腰身,小腹的完美,再往下……

“呼……”眼前一黑,青衫罩满头顶,整个人被他的味道包围。

身体被双手臂用力的抱了起来,“啪……”凳子落地,我傻傻的感觉着自己被丢入了一个温香的地方。

媚香整个覆上我的身体……

大功告成

顺势环抱上他的身体,温滑的肌肤在手心中犹如羊脂玉,我低叹着,“幽飏,你耍赖……”

没看到啊,最后还是没看到。

我的脑海中全是他刚才空中飘然的景象,那瞬间飞离的衣袍,那让我窒息的姿态,那奇幻诡异,那火焰缠绵,只觉得所有的筋脉都在膨胀,不断的膨胀到了极致,就快要炸开,然后将我自己燃烧殆尽。

“你不也无赖对我吗?”他的声音不若我的喘息紊乱,清晰中带着笑,“每一次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每一次都是我的无奈屈从,明明是委屈了我,被你说的却象是你英勇捐躯了一般,恨的牙痒痒还不能责怪你,你知道吗?我想咬你。”

我笑着,扯开头上他的衣衫,迎面对上他闪烁着光晕的眸子,“你确定是想咬我而不是想要我?”

狐狸眼无论怎么表达他的思绪,看在我的眼中只会觉得媚,媚到骨子里的诱惑,尤其是眼眸每一次开阖间,仿佛看到流光从眼角划到眼尾的风情,仿佛是心情的沉淀,仿佛是内心的挂牵,不觉得轻浮,只觉得被牵引。

他轻眯了下眼睛,一缕华光闪过,手指仿佛不经意般,顺着我的颈项擦过我的锁骨,很自然的飘过胸前,停留在我的衣带处。

轻的似乎只是一阵风吹过,为什么他手指行过的地方,象是被火烧了般,热热的一条线,还在不断的蔓延,向下……

他轻笑着,俯低了脸,温热的舌尖勾上我的颈项,在脉搏最敏感的地方,舔动着,游动着。

积蓄已久的火焰,就这么忽然的找到了宣泄的地方,猛的在身体里炸开,热量全部汇聚到了这里,随着呼吸逐渐升温。

柔软的唇,贴上锁骨的位置,吮着,犹如蜜蜂在采撷着,很细致的舔吸,很轻的吻,骚动了我的火焰,只觉得太少太少。

“幽飏……”我哼着他的名字,才发现身影干涩的象是烧焦了般。

索性抬起手,想要搂他更紧,掌心一重,他的手掌已经与我十指交扣,压在我的身侧。

唇,莹润着水光,“楚烨,这一次可由得我做主?”

我能说不吗?

我还有力气说不吗?

他的唇,顺着身体的曲线慢慢的向下,不是急切,而且每落下一个吻,就抬起头看着我,狐狸眼角闪烁着古怪的光芒,在我浓重的呼吸声中,再次轻巧的落下。

人体的穴道分布有媚穴吗?不然为什么同样是吻,幽飏的唇能带来如此震撼的结果,只是吻,就仿佛抽干了我全部的力气,任由他摆布。

我喜欢他的身子紧贴着我的感觉,冰与火,同样的清凉的温度身体,同样热情内敛到死死压抑。

我喜欢他的吻,轻易的挑逗着身体里所有激情的因子,让我的目光不由的追随着他的动作,看那唇停留在我肌肤上,瞬间的红白相映的美景。

如果吻还带了些保留,那么他的手,则是实实在在放肆着。

“你故意的……”我不满的指责。

他冲我的脸微微吐着气,暖暖的媚香在暖帐中弥漫,“我主动。”

刚才我意乱情迷之下的随口的答应,成了他此刻手中的鸡毛令箭。

但是我是谁?

我与他第一次的缠绵势均力敌,我与他的第二度春宵是我掌握一切,没有理由如此恩爱的第三度被翻红浪我是被撩拨到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对吗?

厮磨着他温润的肌肤,我的腿圈上他的腰身,“幽飏,我记得你媚门第十二层境界是有情有欲吧?”

“你急了?”看似潇洒的话语,我却发现他额头上竟然沁出了薄薄的汗意,在烛光下散发着珍珠色的光彩。

腰间用力,我翻身将他压在下面,照着他的唇就吻了下去,“你一样急的,你骗不了人,你的身体也骗不了人。”

他头一偏,我的唇再一次落空,人也因为用力过猛栽在他的胸口,与他身体紧紧象贴。

几乎是同时的叹息声起,我还来不及品味他的美,眼前一花,我再一次被压在了身下。

他的唇落下,将我的不满尽数堵了回去。

浓烈的香,肆意的吻,温香的唇,灵活的舌尖划过我的唇,轻易的挑开我的牙齿,我迫不及待的卷了上去,含着他的舌恣意的吮着。

放浪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的响起,没有蝶戏花瓣的轻柔,没有花落枝头的美妙,没有雪落无痕的清凉,有的只是燃烧的火焰,爆烈的酒浓,互相揉和在一起的疯狂。

舌尖都有些麻了,我还是不愿意退出,幽飏的味道实在太美了。

他没有少年青涩稚嫩不沾情事的白纸诱惑,却有他这个年纪的世故丰姿,与他的缠绵不需要任何引领,我们就象是两块磁铁,在相遇的刹那,就被神秘的力量紧紧的吸在了一起。

床板在咯吱咯吱的叫着,不住的拥抱缠绵中,只能看到床帐顶的粉纱在烛光中摇晃,慢慢的飘落……

我们从床榻间滚落地面,那粉纱不但没有被我们拨去,反而越缠越紧。

一如,我和幽飏的命运丝线。

脱去了表面矜持的外衣,我们只是极度渴求对方身体的凡夫俗女,我们只是在新婚之夜翻云覆雨的爱人。

“幽飏……”我舔着他的唇角,看着那被我蹂躏到红肿的唇瓣更加的透亮,那双狐狸眼中渐渐染上迷离之色。

“楚烨……”他的唇低下,忽然一口咬上我的颈项,疼痛中带着丝丝的甜蜜,掺杂在一起,只是这一次叫我的名字,是满满的柔情。

不需要演练,我们是天生最合拍的人;我们的配合是给对方最极致的享受,是这一夜春风吹开的星辰。

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床帐,早已经被扯落满地

风,飘飞了我们身上的轻纱,送入清新的青草气。

我们在粉纱中听着对方最美的声音,我们在烛光中晕眩了视觉,所有的感受都只有两个字。

拥有……

再拥有……

这一夜的疯狂,是棋逢对手?

还是将遇良才?

干柴烈火也合适。

一夜的时光,我们甚至不知道向对方索取了多少次。

身体里的劲气,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在我身上流转,在我们的激情中转入他的身体里,我能感觉到冷热相撞后爆发出的渲染,更加让我们忘情,更加的让我们想要索取更多。

直到天光,我们依然紧紧的抱着对方,我整着他的手臂,腿夹着他的腰身不让他离开,而他,抚着我的发丝,不断的啄着我的唇。

“幽飏,你的武功到了十二层吗?”我懒懒的靠着他的胸膛,迎着他一下又一下的吻,身体还残留着的激情的余韵,软软的。

他抿唇不答,只是将手伸了出来。

幽飏的肌肤,如果说以前是和田玉的籽料,散发着油脂细腻无暇,那么他现在皮肤的感觉,则是一块在水中冲刷了千年以上的籽料,尽是水润通透,仿佛流动着的,脸上的光芒也有了隐隐光莹。

“啊……”我兴奋的趴上他的胸口,“你,你到了十二层?”

“如果不到,如何能应付你?”他眼神勾魂,闪着媚笑的唇角。

“不,不行了。”我推着他的胸膛,强忍着身体中瞬间点燃的天雷地火,“我不能不顾着你的身体。”

“今日之后你怕是要去‘沧水’了,就让我好好的满足你一次……”他拉下我的身体,双掌按着我的腰身,开始了小小休息后的又一轮大战。

帝王之情

幽飏能算到我在‘九音’呆不住多少时间,那么其他人也没有理由不知道,所以……

某夜

紫色的衣衫落地,诱惑的火焰盛开,“楚烨……”

后腰软软酸酸的,我迟疑着,“镜池,你……”

“我就知道你喜欢那个幽飏,我们这种人对你来说是懒得看一眼的。”怒意冲冲的抱起地上的衣服,转身就向门口走。

双手一抱,人影已入怀,我咬着他的耳朵,“这样跑出去,莫非我的镜池想在院子里要?”

“去你的!”被狠狠的压倒在床榻间,他用力的捏着我腰上的皮,“今夜不许睡,我要榨干你!”

夫有命,妻敢不从?

于是……

又某夜

我静静的靠在床榻间,靠着手臂看着不远处的月栖,他半闭着眼,给我一个圣洁的背影,偶尔能听到他细细的喃喃声,和经文在翻页时小小的嘶啦声。

“月栖,晚了,明日再念吧。”我轻声的开口。

他回首给我一个清淡的浅笑,“吵着你了?”

“不是,我其实很喜欢这样看着你,会有种洗涤心灵的感觉。”从来没觉得他念经文会让我烦躁,只是看看时辰,有些心疼他,而且一坐一两个时辰,春寒的夜晚,这样让我很担心他会受凉。

他看看经书余下的书页,“那你先睡,我一会就来。”

那怎么行?老这么念,不怕他念傻,就怕他念着念着念成了无欲无求,那我才要哭呢,所以……

直接从身后抱着他的腰身,舔上他的耳朵,声音坏坏的,“你可以考虑换一个地方念。”

檀香中,吟咏一夜,至于说的是什么,念的是什么,那只有我和月栖知道……

再是某一夜

我搂着沄逸单薄的身子,抱的死紧死紧。

他轻拍着我骚动的手指,“不是累了吗?让你好好休息你又不安分。”

我的手没有因为他的制止而有半分收敛,依然蹭蹭的在他肌肤上滑动,咕哝着,“沄逸在怀,如何不乱?”

“你呆不了几天就要出去奔波了,我只想让你安安静静的休息。”他抚着我的脸庞,“怎奈你回来也不安生,我不是贪恋爱欲的人,清寂的生活已经是习惯了。”

“可我不习惯抱着你却不做点什么。”话是这么说,心中多少还是觉得亏欠了沄逸的,“等消息传来,我是真的要走了,又要离开你,总是不舍的。”

“想好去哪了?”沄逸的话语问的清淡,可我喜欢这种感觉。

他知我,放在心中,明白我的选择,也放在心中,此刻的话语,不是多余而是床帏间娓娓的情愫,在平淡中体味的温存。

“应该是‘沧水’。”这是意料之内的事,子衿身上的谜团倒不是重点,因为我很快就能收到消息,与感情无关,因为我身上还背着神族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