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把药吞了下去,他的眼神中露出了古怪的微笑,讽刺的勾起了唇角。

“现在可以让我见流波了?”药入腹没有任何反应,让我一时无法判定自己到底吃的是什么东西。

“可以!”他回答的非常干脆,“不过他此刻只怕过不来见你。”

我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我能肯定我的表情肯定不会很好看,如果可以放任自己的行为,我想我会选择扑上去狠狠的咬他,咬出血,咬到骨头里,也解不了我心头的恨意。

可是我不能,因为我已经让夜受到了伤害,我不能再让流波受到一点点的危险。

“他不能见我是吗?”我撑着身体下了床,大大方方取过衣衫披上身体,“那么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见他。”

越过莫沧溟的身体,我径直朝门外走去,“流波不可能离开这个院子,那么除了我的房间,他就只能去你那,我去你房间没错吧。”

手指刚刚触碰上门闩,肩头被一只手按住,旋即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带了起来,重重的摔落回床榻间。

还不及起身,他的身体已经压了上来,将我困在他的身体和床榻之间,浓烈的男子之气覆在我的身上。

“你想见他,但是他只怕没空理你。”莫沧溟的身上散发而出的狂霸让我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你一直照顾流波这么多年,今天居然会对他下手,莫沧溟你是不是疯了?”我看着他的脸,“跟在任灵羽身边,莫不是学了她的贪婪,她的癫狂?”

他在笑,但是笑容背后,是一种无声的悲怆,“若是,那该多好!”

这种哀凉只是一瞬,就被他习惯性的强势所取代,“你放心,流波只不过是被‘紫玄草’放倒了而已,我看不惯他而已,等会我自然会放了他。”

他的唇贴着我的脸颊,慢慢的游移着,带着炙热的温度,亲吻着我的肌肤,“你就这么想见他?”

“当然!”我与他互相瞪着,无声的较量在眼神的传递中诉说着彼此对对方的互不相让。

他张了张嘴,我已先行出声,“莫护卫不会自取其辱吧?再问下去,什么答案都不会是你想听的。”

“我不会问了!”他的冷笑让我心头一震,“任霓裳,我要你记住一件事!”

我没有问什么事,因为我已来不及出声,他的手撕扯着我身上的衣衫,将我刚刚披上身的衣衫再一次拽离了身体。

似乎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我咬着牙,盯着他冷笑,“你果然是疯子。”

“承蒙过奖!”话语落地,他用力的分开我的大腿,随手解开自己的衣带。

此刻的我,双手的手腕被他一掌捏住,根本无法反抗,也懒得去做无谓的抗争。

丹田中,依稀有很细很细的气息在缓缓的流动,试图冲开那混沌的封印,但是那气息太弱太弱,动的是那么慢,那么细。

他的人,置身在我的双腿间,手掌揉捏着我的身体,浓重的呼吸着,“我说过,我能征服你,莫沧溟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垂青,我想要的自己会去抢。”

他的热烫与我贴合着,肌肤的触碰中,我感觉到他的肆意,他的占有欲,这样的疯狂,竟然激起了我心中的一种同样火焰。

任霓裳,一向只有我征服他人,何曾有过今日这般的场景,这对我来说并不值得高兴,而是屈辱。

莫沧溟想要让我记住的,就是这种屈辱的感觉!

他的脸,红的不自然,声音狂烈,“记住我莫沧溟!!!”

他,狠狠的撞入我的身体里,压制着我的身体,将我撑到极致。

疼!

完全没有前戏,没有逗弄,刚猛的一如长剑出鞘,举手无悔的冷硬,这就是他莫沧溟。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没有表情的平静,因为此刻的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无用的。

但是这一下的猛烈,依然让我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

没有闭上眼,这是一场我与他无声的较量,谁先逃避,谁就输了。

同样,他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剑眉无声的锁了起来,抽气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我忍受着身上的不适,试图让自己的身体放松,嘴巴却是冷冷的说着,“果然技术很差,是不是很疼?如果这就是你让我记住你的方法,那么我很乐意让它成为我今后数十上百年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我不舒服,他能好到哪去?

在我调侃的话语中,他的脸色变的更加的难看,有力的腰身一送,更加的深入。

有时候,身体的习惯是无法改变的,我不想迎合他,但是我更不想让自己受伤,所以我动了,摆动着腰身,让他可以更加的顺畅,也让自己不那么干涩疼痛。

他的唇角露出了一丝浅笑,只是这笑容还没有放大,他就对上了我平静的眼,那种得意瞬间凝结在眼底。

“你以为在上面的就是征服者吗?”我啧啧的叹息,“通常我在上面,是因为想让我的男人得到极致的享受,而如果他们喜欢,我根本不介意在上或在下,如果你想在这里和我一分高下,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吗?”

目光下落停留在两个人相贴的部位,我鄙夷的一声冷笑,没有说话,但是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这一个眼神似乎激怒了他,他的手按着我的腰身,再也不管不顾,犹如出闸的狮子般,在我身体里横冲直撞着。

被他掐着的腰,疼。

被顶着的部位,疼。

我的身体在他疯狂的动作中,只有疼。

可是疼中,又带着一点奇异的感觉。

以前,我顾忌别人的身体,后来,流波顾忌我的身体,倒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肆意,这样如波涛汹涌中的小舟。

莫沧溟的汗水,从他的脸颊上落下,打在我的身上,一滴,一滴……

他的力量,他的热,在他的动作中从他的身体传入我的身体,我忽然想起他的那个眼神,悲凉的眼神。

征服我,陪上自己的清白,有此必要吗?

让我记住他,若非在乎,何必让他人牢记自己。

他说喜欢我,或许是真的吧。

这种猛烈,这种狂暴,这种就算疼痛也要长驱直入的性格,犹如双刃剑一般伤己伤敌的行为,也只有他干得出来了。

身体在适应着他,当疼痛过去,敏感的身体渐渐有了其他的感觉,被他的火焰燃点了的感觉。

或许,我自己本身也是一个同样爆发烈焰的人,对炙热有着天生的敏锐,我更是一个久经风月的女子,不可能完全忽视此刻正在进行着的欢爱。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我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力道,他的进入,他的退出。

随着他的动作,两个人相合的部位仿佛有火焰在爆发,顺着我的筋脉一点一点的燃烧进我的身体,烧入了我的丹田。

身体里的火焰,忽然爆炸出绚烂的烟火,星星点点的融入到我的筋络中,转眼消失不见。

我一直紧绷着的筋脉忽然舒缓了,整个人陷入到一种浮浮沉沉飘飘荡荡的悬空感觉中,唯一能感知的,是他在身体中的存在依然狂肆。

浅浅的低吟着,因为筋脉中传来古怪的跳动,而这跳动在渐渐变强,我熟悉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回归。

“怎么,憋不住了?”耳边是莫沧溟不稳的呼吸声,不是讥讽,只能说透着喜悦,“记住了我没有?”

眯着眼,我的唇角挂着不变的笑容,想要再次捕捉筋脉中刚才有内力散开的瞬间有力,只可惜它们来的无形,去的也飞快,无论我怎么运功,丹田中还是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莫沧溟俯下了身子,双唇狠狠的噙住我的唇,咬着,吮着,压制我的力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由压改为搂抱。

“记住我了没,记住我了没……”他含糊着,用力的吮着,血腥气在齿缝中散开,被他舔去,消融在我的舌尖。

我的呻吟声更大,这声音仿佛刺激了他,愈发的激烈刚猛,疼痛在散去,只有疯狂,他的疯狂占有,我的疯狂迎合。

当那瞬间到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战栗,感觉到自己的火热。

忽然,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一勾搂上他的颈项,在他爆发的瞬间大声的叫着,“流波,我的流波,感觉到了你的存在,我的流波……”

一倍伤百倍还

“啪……”一声脆响,清晰的在房间里飘散。

我抚着脸,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笑的灿烂无比。

痛,我不在乎,我要的就是让对手比我更痛,一倍伤百倍还。

我的身上多了更多的青紫色的痕迹,我低头看了看,依然是那种随意与无所谓的笑容。

他拢上自己的衣袍,小麦色的肌肤上红晕在渐渐消褪,呼吸渐重,看着自己的手心,慢慢的收回。

他不言,我不语,再一次的死死对峙后,他猛的转身狠狠的拉开门,冲了出去。

门很快的关上,只看到风雪之中瞬间闪过的褐色劲装,随即一切被隔断,就好像我和他之间刚才荒唐又可笑的一幕,快的仿佛是一场梦。

房间里弥漫着特别的气息,是我和他放纵过后的味道,提醒着我刚才绝不是一场梦。

吸了口气,我拾起地上的衣衫披上肩头,伸手推开了窗。

外面冰冷的风呼啸着灌入房中,吹散了房中的温暖,也卷走了残留着的气息,炭盆中的火焰被压制,渐渐变小。

风雪,扑上我的脸颊,顺着衣领灌了进去,被体温融化成水,湿濡了襟口化为轻寒的水,这水,又被体温暖了,散失了那震撼的力道。

战争的可怕,在于瞬间的灰飞烟灭,血肉成河。

人性的可怕,在于长久的壁垒在一层层的被剥离,最后只剩下骨架。

时间的可怕,在于无论多么对立的战争,多么长久的爱恋,都终将成为记忆深处渐远的沙砾,风一吹,散了。

不知道怎么会忽然有这样的感慨,是因为莫沧溟最后那个背影吗?

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散开,冰凉的雪打在脸上,倒让我的心变的更加的沉静安宁。

门被很大力的推开,我侧脸间看到流波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神色紧张。

在寻找到我的身影后,他一个箭步跨了过去,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臂弯间的力量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怀抱中,“你,没事吧。”

被一个男人强上了,算不算有事?

瞬息间,我决定将我和莫沧溟之间的事隐瞒了,既然已经发生,又何必多一个人去惆怅?

随意的微笑,我贴着他的胸膛,“没有呢,吵架而已,我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说他对你下了‘紫玄草’,你没事吧?”

流波对我一向的好脾气,此刻眼中也闪过一抹寒光,手不由自主的探向腰间,“昨夜我知他酒量不好故意拿话激他逼他灌了两杯把他放倒了,今早这家伙趁我烧水给你沐浴的时机偷下‘紫玄草’,说是报复我让他躺了三四个时辰,我只怕是他的借口找你的麻烦。”

“你想多了。”我反身靠在他的怀里,这样可以不用面对那双湛蓝的温柔双眼,“别忘了,我可是任灵羽登上族长之位的宝,莫沧溟再怎么样也不敢对我下手,不是么?”

“真的没事吗?”他扳过我的身体,目光落在我的脸颊上,眼神猛的一窒,忽然变的嗜血而爆裂,一股杀气从身上勃然而发,手掌贴着我的脸颊,“是他?”

我抚上脸,只触碰到他的手背。

刚才冷风吹过,吹的我脸都麻了,忘记了自己被莫沧溟甩了一个巴掌的事实。

“他什么脾气你能不知道?能气到动手肯定是我嘴巴上赢了他。”我淡淡的将一切带过,脸颊贴着他的掌心,“按理说,现在我们还是新婚期,似乎不应该谈论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对不对?”

“不行!”流波的眼神是毋庸置疑的坚决,脚步一闪人已朝着门边飞快的移动,掌心握紧着剑柄,“他敢碰你,就不行!”

“流波!”我叫着他,急切的想要抓住他的手,心头的急切中下意识的调动丹田之气,那本来没有丝毫感应的气息猛提而起,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量压制,突破与压制两股力量在身体中相撞,疼的我倒抽一口凉气,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没有摔倒在地,而是落入一个人紧张的臂弯间,流波抱着我,目光在我身上不住的游移着,“霓裳……”

疼痛只是一瞬间,快的只是几个呼吸我就已经平静了下来,窝在他的怀抱中,我有些不确定,探查着自己的内腑,“我,我的武功,好像,好像有一点点的感应。”

“是吗?”他急急的握上我的手腕,暖暖的真气顺入我的身体中,缓慢的流动着,“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

他的眉头,在真气流动中越皱越紧,凝重的沉下脸。

我勉强的扯出笑容,“只是一瞬间的感觉,毕竟那禁制太厉害,我的身体又弱,没有这么容易的。”

他无声的点点头,虽然有些失落,声音却依然温柔,“还需要时间,慢慢来,你一定会好的,当年那么重的伤你不也挺过来了吗?”

脑海中一闪而过些片段的画面,我有些失神。

因为那片段中,全是莫沧溟和我那一场没有缠绵之恋的欢爱,他的力量,他的每一次深入,我的丹田中似乎都有感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娘的说法,我身体里的神血在处子的神血呼唤下,会产生自然而然的反应,为什么我的真气会对流波没有反应,却对莫沧溟……

我抓着流波的手,“用你的真气,强势的进入我的筋脉,不要担心我的身体,尽管试。”

“不行!”我才说完就被流波否认了,“虽然你拥有神族的筋脉,可是我的力道也绝非常人能承受的,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我用力的捏着他的手,“试试,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昨天的方法不行,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是因为流波太温柔,温柔的神族气息太弱,无法让我被禁制的真气被呼唤,而莫沧溟的无理,或许误打误撞让我的神血感应到了。

“我宁愿这颗药没有用,就此放弃一切,我也不能拿你的命去赌。”流波的坚决让我没有半点办法。

“那……”我无奈的笑了,凑上他的脸颊边,“床榻间你能再猛烈些吗?我想要疯狂的流波。”

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想法,灿烂而娇媚的笑容呼应着天空的蓝色,一把将我抱了起来,双唇吮上了我的唇。

他咬着我的唇,手指用力的拉扯着我的衣衫,大掌毫无征兆的抚上我的身子。

撬开我的唇,他的吻犹如疾风暴雨,强势的勾上我的舌尖,含着我的舌咬着,让我在一丝丝的疼痛中轻哼出声。

他吻的重,手指在肌肤上的力量也重,摩擦着我的肌肤也感觉到发烫,从骨子里散发出的烫。

不,是从丹田中散发出来的烫。

不止是烫,是一种冲动,想要冲破禁锢,与他的气息融为一体的冲动。

一声轻吟,我情不自禁的搂上流波的颈项,沉醉在他的怀里,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让他的掌心贴着我的丹田,“快,是不是有?”

他的掌心,浅浅的送着真气,我丹田里的气息立即感应般的缠了上去,两股真气在筋脉中缓缓的流动着。

“有!”他惊喜的望着我,“虽然很细,但是我不会感觉错,是霓裳的真气,真的是霓裳的真气。”

我兴奋的喘息着,重重的点着头。

这细微的真气,比之我开始在莫沧溟身上感应到的又多了几分力道,虽然还是那么细弱。

随着我和流波注意力的转移,那刚刚被勾起的真气又慢慢的平稳下去,渐渐微弱而至消失。

我与流波对望着,彼此眼神中传递着同样一种想法。

不是吧,我娘亲给的到底是一颗什么药?要激烈狂猛的欢爱才能勾引我血气中的真气起来?难道要我和流波每天在一起,都凄惨的打来打去,玩狂猛霸道,玩激情四溢,玩打架翻滚?

“噗……”流波已经先笑了出来,将我整个人抱起来丢上床,“现在似乎给了我名正言顺的机会让我可以放任自己不用隐忍了。”

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肌肤上,“这些是我昨天弄的吗?对不起,我以为自己已经很轻柔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扯起衣衫挡住那些斑驳的痕迹,不想让他看见,更不想听到他的道歉。

他抱的越紧,目光越温柔,我越是有些不自在,总觉得肌肤上沾满了莫沧溟的气息,不想让他闻到,“流波,我想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