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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边,无数抽气声起。

“沈寒莳替所有阵亡将士谢皇上隆恩。”潇洒转腕,酒洒落,“吾等必以吾血,扞卫‘泽兰’。”

短短几个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不用刻意的豪迈,他已是天地间最为豪迈的男儿。

酒撒在脚下,溅湿了我的裙摆,耳边,听到他淡淡的一声冷哼。

这是在以男人身份示威,让我等着被算账吗?

“‘泽兰’有如此良将,佩兰神往。”宇文佩兰的话醒了我的神,在忽然抬头里,看到她眼中的深沉。

含着**的深沉。

这种目光我见过,在那日的山崖间。

我摇头,“七国间公认‘白蔻’军力第一,猛将无数,太女殿下这话,过谦了。”

“‘白蔻’再好,终不如‘泽兰’升平安乐,若两国能携手,定将给两国百姓带来永远的安宁和乐。”

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透着结盟的意思,这与她带来的宇文智晨的国书是完全相同的意思,而她言辞的恳切,更是让不少朝官面上欣喜。

能靠着军力强盛的“白蔻”,自然对“泽兰”百利而无一害,能让他们更加享受富庶的生活。

他们不是目光短浅,而是不了解“白蔻”,一个军力无限扩张强盛的国家,又怎么可能甘于与一个富庶却军威不够强大的国家结盟?

利用“泽兰”强大的国力支撑他们向外吞并,当天下间只有“白蔻”和“泽兰”的时候,就是“泽兰”灭国之日。

宇文智晨的深谋远虑和野心,在她身边时刻不离看了几年的我,又如何不懂?

纵观满殿上下文官,尽是喜色,唯有容成凤衣和沈寒莳,一个面无表情,一个不屑冷笑。

容成凤衣的谋略,自然看得懂。

而沈寒莳,一个铁血沙场的战将,最清楚的就是战争背后的**,他不信宇文佩兰的话。

我抿唇就酒,意味深长地一声,“是啊,愿百姓永享安宁和乐。”

不答应吗,能不答应吗?

宇文佩兰如此大张旗鼓的出使,真的是因为看中“泽兰”吗?

叙情馆中,如果有多金的恩客看上了某位公子,送出贵重的礼物,其他公子必然是使尽浑身解数讨好,恨不能把恩客抢过来。

此刻的“白蔻”就是那多金的恩客,而“泽兰”是恩客第一眼相中的公子,那五国,就是虎视眈眈的隔壁公子,我不答应,自然有人飞扑着拿脸贴“白蔻”的屁股。

唯一不同的是,当“白蔻”选择了它国,“泽兰”这富庶却军力薄弱的国家,会成为第一个被吞并的国家,为他们掠夺他国积累资本。

“朕也想与‘白蔻’永结同盟,却不知何种方法才能让彼此都满意?”

这句话,几乎是完全答应了,宇文佩兰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待朕与朝臣们商议,他日再给太女殿下回复。”席间,这事就被哈哈地带过了,但是我知道,这事的后果,远没有结束。

联合与不联合都是一个结果。

而我,能为“泽兰”带来更好的命运吗?

望向容成凤衣,此刻的他,也同样望着我,面带笑容,沉静。

☆、假戏

假戏

伺人拉长的声音和一群人的恭送中,我脚步虚浮地走着,半靠半挂在容成凤衣的身上,脸上浮着醉意和开心。

和“白蔻”这么强大的国家同盟,身为帝王的不开心就不对了。

房间里燃着“松阳香”,轻柔恬淡,很是舒心的味道,我瘫在床榻中,望着床沿坐着的人,想起白日里的约定,居然有种新婚之夜的尴尬。

“你不担心我把‘泽兰’玩完了?”

“你不会让宇文佩兰,更不会让‘白蔻’占半点便宜的。”

“‘泽兰’满朝,唯你清醒。”今日始终淡定不变颜色的人,只有容成凤衣一人。

他摇头,“不是我清醒,而是唯有我知道你。”

是啊,一个真正恨到了极致的人,损人不利己的事都会干,别说给她平白占好处了。

“现在,只怕你也希望我杀了她了。”我吃吃笑着,随手摘下头上的钗,乱拔着,“她一死,‘白蔻’国内大乱,宇文智晨至少几年不会有扩张的心了。”

宫装太华丽,重的脖子都快扭脱臼了,我喜欢彻底放松肆意的感觉,没有束缚,任性自我。

他看着我任性的动作,笑叹着,伸手牵我。我却懒懒地摇头,他无奈地白我一眼,伸手将我抱了起来。

安坐在窗边妆台前,今日天气好,连风都不那么凄寒,反而有些暖意。

他慢条斯理地取下我的钗,我靠着他的小腹,望着铜镜中的一双俪影。

以往,蜚零也常常这样抱着瘫软的我,替我取下发间的钗,可是如今,斯人已不知去向。

在我心中占据过地位的人,木槿不在了,蜚零走了。留下的,只有我一人。

“放心吧,我一定会……”杀了她三个字尚未出口,我的鼻端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顺着窗外的微风悄然送入。

心头震动,我抬首仰望着容成凤衣,反手勾上了他的颈项。

他仿佛感知了我的心意,俯下脸。

唇相贴,他的唇瓣暖暖的,融合了他独有的气息。

他带着酒香的气息撒播在我的颈项间,又暖又痒,发丝落在我肩头,骚弄着我的肌肤,也是满满的他的味道。

我的手指划拨着他垂落的发丝,无力地攀上他的发顶,将那绾着发丝的白玉钗拔了下来,他的发瞬泄坠落,划过我的五指。

太过顺滑的发,握不住抓不牢,擦着手指缝,却留下馨香染满手心。

他放开唇,那原本粉色的唇瓣,闪烁着艳红的水光。

在艳丽的色泽中,我恍惚发现,他的上唇正中,有一点小小的别样颜色,似乎是一粒朱砂痣,在唇瓣粉嫩的时候,就特别深艳,没想到当他的唇色变的同时,那抹朱砂也愈发的深了。

越吸引眼球,越想撷取。

指尖点上,“我喜欢它。”

他只将脸贴近,“是你的,都是你的。”

他是想起了当初我咬他那次吧,犹如吸血的鬼魅般强势的压制他。

记仇的容成凤衣!

无措往往也伴随着极致的兴奋,在血液奔涌的冲击下,期盼更加疯狂的刺激。

杀人,也是这种感觉。

掌控生命,掌控一切的感觉。

致命的地方,是我最要保护的地方,以往从未有人触碰过,也绝不会让人碰到,否则也不知要死上多少回了。

烛光,暗淡。

那忽然散下的半幕床帷,挡住了些许烛光,也挡住了那惊艳释放时的美。

眼睛适应光线时恍惚了下,再回神,人已经被困在他的双臂间,垂下的是他的发丝。

被人这么居高临下地俯视,几乎也是从未有过的事,我下意识地想要压下他,眼角却瞥到了一抹红色。

不是唇畔的朱砂,不是颈项间的艳红印记,而是——守宫砂。

我猜到过,却不及亲眼见到时的震撼。

半落床帷,和此刻这个姿势,就是为了不被青篱看到这个印记,否则,端木凰鸣和容成凤衣营造出来的恩爱,都将在这个印记下,化为泡影。

“怕被看穿,就抹了它。”他的舌尖刮过我的耳畔,湿润啜吸着我的耳垂,沙哑的声音不稳地传入我的耳内。

论疯狂,谁能比他还疯狂?

天下间大部分的男儿,都将贞洁和名声视得比性命更重要,时至今日我已经遇到了三个,幸还是不幸?

青篱,他可以为了一个完美的搭档,一个心灵共通的护卫,而与我翻云覆雨,我不曾见过他的脸,却见到过那代表着无人触碰过的印记。

沈寒莳,只怕他恨不能为女儿身为沈家争光,男子的身份,只会是他的痛恨。既然他有一巴掌拍烂我“百草堂”大门的能力,却没有拍死我,可见他是不屑这所谓守宫砂的。

眼前的容成凤衣,那浅笑间云淡风轻的一句,“做皇上,你就能要我了。”我可记得深刻。

为了任务、为了家族、为了国家,他们不同于寻常的男儿,却更值得尊重,天下间有多少女儿家不如他们呢。

这样的男子,若能征服,该是如何志得意满的成就感。

手掌贴上那红色,也贴上了他的心口,他的心跳在我的掌心中,一阵阵地。

他的小腹吸气间,能感受到他平坦下的有力,这让我有些意外,本以为养尊处优的他,是不该如此有力的。

想他抱了我那么久,没有半点力尽的现象,也就释然了。

心跳,忽然就急促了。

不因他的动作,只因那双专注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眼神,他抬起目光与我对视。

我瞥他一眼,也不知是责难,还是什么。

“你的心跳,很急。”

我迎上他的的目光,“你的心跳,更急。”

他的名字,喊在口内,竟如此的轻易就出口。

“凤衣……”

他喉咙间挤出小小的轻吟,“嗯?”

那个字眼,就像是个小钩子,勾在心间,拉扯着。

窗外的风忽然间大了,那微阖未锁的窗忽然被吹开,一股冷风卷入,扬起了床帷飞扬,光线明明灭灭的,他的面容也隐隐绰绰的。

“松阳香”的味道散了不少,我忽然握上他的肩,大口地喘息着。

容成凤衣就像弦上的弓,在绷紧的刹那,停滞了。然后慢慢松弛,“他走了?”

我点点头,闭上眼睛。

眼前,一幕幕飘过的,都是他的姿态。

他亦是同样,仿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了般,索性躺在我的身边,手环在我的腰身上,埋首在我的发间。

我靠着他,汲取着他身体肌肤的热量,蜷缩着。

“你怎么知道他来了或是走了?”他从身后拢着我。

目光透过那飘飞的床帷,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青篱,这个至今连我都不知道他武功深浅的人,若非有值得我赌的地方,我怎么敢轻易服下抑制武功的药?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燃起‘松阳香’吗?”

他有些意外,“难道不是……”

“你以为是我担心你无法全然投入,才改了‘龙涎香’为这**的‘松阳香’吗?”我枕上他的肩头,摇首。

“松阳香”最大的作用,是能够在香气的渐渐渗透里让人血脉贲张。

昔日,我与青篱太过冷静自持,对彼此根本没有想法。于是,最初的几次,我们都需要这“松阳香”点燃彼此。

只可惜,他是天下最好的杀手,却未必是天资最好的杀手。

因为杀手,不可以留下任何痕迹,而青篱的身上,天生带着淡香。这香气不过度,若非近身贴怀是感觉不到的。

只是这香气,与“松阳香”交融在一起,会产生极大的魅香。昔日真正迷失我的,不是“松阳香”而是他身上的魅香。

青篱,永远也不会知道,出卖他的,是他身上的味道。

☆、娶了将军吧

娶了将军吧

这一夜,有容成凤衣在身边,睡的既安稳,也不安稳。

安稳,是指我第一次与他相拥,身体竟然没有任何戒备,枕的他的胳膊靠在他的怀里,很是舒服。

不安稳,是那淡淡的香气里,我总是做着梦,梦里是他那双眸光,是他那呢喃的耳语。

在朦胧的晨光里醒来,是身体的习惯,容成凤衣还在睡着,我定定地望着那张容颜,有些恍惚。

与青篱,几乎是完事走人,各做各事。

与蜚零,他起的比我还早,练功。

看到身边有人,似乎还是头一着。

平静地呼吸声,那散落在枕畔的发,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宁静平和,白绸的亵衣半开那是被我枕着时弄乱的。

他的手臂,还保持着张开让我枕着的姿势,无声地诉说着某种包容与亲密。那敞开的姿态,又是某种不设防的坦然。

习惯的冰冷,习惯的封闭,习惯的锋利,都会在这种姿态中卸下防备,或许说是,懒得提起戒备,纵容自己松懈一阵子。

醒来时看到身边有人,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然后呢,我该怎么办?是呆坐着看他到醒,还是一巴掌抽脸上让他赶紧起来?这事,我没经验啊。

将被褥覆上他的身体,我起身披衣,推开了窗。

风有些寒,吹散了房间里的味道,我却发现身上有些别样的味道,不属于我的味道,带着檀香和龙涎香又夹杂了松阳香余味的味道。

这些味道,太容易勾起昨天那些还来不及遗忘的事情。

面对我忽然推开的窗,窗外某个一直在溜达搓手的人影被逮个正着,似乎正在思量着什么,望着我时还愣了愣。

花何在短暂的失神后,表情马上变成了喜出望外,张口欲言,我摇摇头,手指竖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