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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咀嚼着那话,在自我的喃喃中品味着。

我与沈寒莳的感情,绝没到可以轻率许下承诺的地步,可这令我们都无法解释的话,又从何而来?

沈寒莳必是看到过这般的情景,否则不可能说出我只要他一人,唯他一人的话。

那女子是谁?

“啧啧,不过几日不见,牵挂如许,真令人羡慕妒忌。”耳边一声轻笑,金色的衣衫划过我的手背。

抬头,容成凤衣正挑着眼角,睨着我。

眼中有调侃,也有几分涩。

“凤衣。”我喊着他的名字,“你来了!?”

“若不来,怎知有人为情牵挂,为爱伤感?”他调侃着我,似笑非笑,“早知如此,我就不回来打扰你的思恋了。”

他转身就欲离去,我伸手拉拽,扯住那金色的衣袍,这才发觉那澎湃汹涌的力道早不知何时已经退去,我的筋脉又恢复了往日的正常。轻轻运了下气,体内的纯气转动流畅,没有半点阻塞。

一切,似乎都只是我的错觉,一场梦中的错觉。

他的目光缓缓下滑,停在我拽住他衣袍的手上,依旧是那玩笑的语调,“这算是熊掌不在,只好将就我这鱼了?”

他这个家伙,明明心如明镜般通透,偏偏要拿话刺我,我不信他不知道我与沈寒莳之间,根本没到热恋的份上。

“是吗?”我不甘示弱地扬起脸,手指点上他的胸口,慢慢滑动着,“那不知道这尾鱼什么时候才能被我吞下肚呢?”

手指忽地被他紧握住,我又看到他眼角轻轻挑起,魅人的风情悠悠地展露我面前,无边动人,“希望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打扰了。”

沉沦在他的诱人的眼神中,心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如果依沈寒莳的话,我们看到的是将来的彼此,那凤衣又在哪?

被我抛弃吗?不,情爱于我太珍贵,我不会轻易放下。

抛弃我吗……?

思量间,人已被他抱了起来,抬首间正对上那双眸子,蕴满柔情的眸光。

不,他不会的。

“你在走神。”他在我的唇上啮了下,小小的疼,“既然我的魅力无法吸引你,我现在只好去‘百草堂’跳支天魔舞,证明下自己是否还有吸引力。”

“你敢!”我绕着他腰间的丝带,慢慢拉开,“今夜,你哪也不准去!”

“那我明天去!”

“明天也不准,后天也是。”我以唇吻上他的颈项,“我可是奉旨等待,凤后不幸够十天,哪也不许去。”

他笑着,吻上我的唇角,声音渐低,“好。”

忽然,我的耳边听到一丝衣袂破空的轻响,随即耳边传来冷冷的哼声,“一对奸夫淫妇,好不要脸。”

☆、曲忘忧

曲忘忧

我脸色一冷,闪身落在容成凤衣身前,同时一道光芒穿破窗户,飞向我的方向。

抬腕,暗器入手。

触手软软的,带着潮湿的水汽,还有醉人心脾的香气。

“茶花?”我看着手中的“暗器”,不禁失笑出声,“好别致的暗器。”

不止是别致,还妖艳。

全然绽放的茶花,像是刚刚从枝头采摘下来的,艳丽的蓝色层层叠叠,尽情释放它的美艳,仿佛暗夜魅灵的凝聚,在我的掌心中轻颤。

“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武功。”屋外的声音再度传来,“想来也是,不然也做不出冒充皇帝的胆大之事。”

话入耳,我心头一惊,脚下微动,人已飘落在寝宫门外的院落里。

精美的琉璃瓦上,站着一道人影,正用讥诮的目光打量着我,我也打量着他。

紧身的短衫只到膝盖上面,露出一截白皙漂亮的小腿,黑色的衣衫下摆绣满了盛放的茶花,银丝线勾勒的花边让每一朵花都像是要从他衣衫上飞出来般,被风吹拂着,绕着那修长的腿飞舞。

那暴露在视线中的大腿上,金色的丝带交错环绕,长长地扬在风中,让他看上去恍如刚刚凌空落下。

足尖点在飞檐上,那双足竟是全赤着的,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软的光,脚踝处一条金丝链子环系着,中间一个小小的金锁,旁边缀着两个精致的小铃铛,丝带飘飞中,叮叮的清脆声不绝于耳。

还没看到脸,我的视线已被这双腿和足吸引了,甚至对他的面孔都没有太大的兴致,以我在“百草堂”的经验,这双腿双足,没有半分瑕疵,配合着他的打扮,这月色,当真是妖品了。

就和我手上的这朵蓝色茶花一样,妖的世所罕见。

目光渐渐上移,我彻底看清了他的衣衫,不同于我身边所见的男子衣领高束,他的领口是敞开着的,甚至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锁骨,隐约可见金粉描绘了的藤蔓,攀附在他的锁骨间,沿着颈项向上,花朵开放在眉眼角处,蓝色的花瓣盛放在眉骨上,和我手中的茶花一样的颜色,妖姬的颜色。

红艳的唇,拉扯着不屑的线条,从高处睨着我,低嗅着手中的花朵,那朵蓝色的花苞,就在他的轻嗅间无声地绽放,从花苞开始慢慢张开,直至盛放。

这身打扮若是放在“泽兰”京师的大街上,只怕立时就惊世骇俗了,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是说不出的好看。

“你是‘纹叶族’人吧?”目光从他脸上的蓝色茶花上收回,我扬起声音,“听闻‘纹叶族’自认为自然的精灵,隐居在山灵水秀之地,最喜以花瓣纹身展露自己的美,还喜以花叶为食,茶花是族之图腾。”

为了和容成凤衣单独相处,所有人都被我轰的远远的,没想到独处的时间没享受到,倒给了我和这个人大胆交谈的机会。

他抬起拈花低嗅的脸,指尖慢条斯理地撕下一片花瓣纳入口中,舌尖一卷,花瓣消失在口中,“你倒有些见识。”

我垂首自己手中的蓝色茶花,“不敢,略知一二。”

“皇帝寝宫没有侍卫,究竟是你太过倚仗自己的武功,还是有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敢让人知道?”

我望着他,“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他如此笃定,我也没必要隐瞒,我所需要知道的,是他从何处得来的这个消息。

“你没必要知道。”他一笑,眉眼间的花朵也像是开放了般,艳丽逼人。

以笑容而论,容成凤衣的笑足以当得天地失色这四个人,而这个男人的笑,则瞬间将天地间的颜色抹上了粉彩,浓的醉人。

我留意到,他那醉人的笑不是冲着我,而是我的身后。

回首,容成凤衣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口,倚着门边看着我们,衣衫还保持着被我半拉开的状态,长发散落腰际,杨柳乘风的姿态。

如果说从我出门起,这房顶上的男子目光就一直打量着我,那当容成凤衣出门的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了容成凤衣的身上,那不仅仅是打量,还有较量。

我走回容成凤衣的身旁,低声说着,“你进去吧,这里我能应付。”

容成凤衣摇摇头,温柔低语,“不看着你总是不安心,我信你有能力保护我的。”

我无奈,“好吧。”

容成凤衣还没说话,那房顶上的男子幽幽飘出一声媚笑,媚的冰凉。

他的手指无声地抬了抬,动作很小,几点蓝光如流星般弹出,射向我们。

我握上容成凤衣的手,横飘数尺,那点点蓝光瞬间没入门板中,发出夺夺声。我侧首看去,竟是一排花瓣。

“偷袭伤人,非君子所为。”我撇了眼那些花瓣,每一枚花瓣嵌在门板上的深度都是一样的,分毫不差。他不过随手抬腕,就这么精准,可见功力之深厚。

“我高兴。”他偏着脸,半点看不出刚才出手伤人的狠毒。

“不如我来猜猜你出现的原因?”我在他的笑容中悠悠然地吐出几个字,“端木凰鸣。”

他唇边的笑容散开,月色刹那又浓了,“你很聪明。”

“不算聪明。”我摇摇头,“这本就是最隐秘的事,朝中都无人知晓,你一个远在深山中的人怎么会知道,唯一能让你如此肯定真相的,那只能是你遇到了真正的端木凰鸣,而她告知了你她的身份。”

真正让我肯定这个答案的,是刚才他的眼神和出手,那蓝光的对象根本不是我,而是容成凤衣。之前的眼神,与其说是打量,不如说是较量,一个自负容貌绝世的人遇到另一个色倾天下人时自然的对比较量。

他继续撕着手中的花瓣,噙着花瓣,眼神温柔。

当那眼神再度抬起时,已变得锋冷,即便他的笑还是那么妖艳,“我今日来只是警告你,不要再鸠占鹊巢妄想做皇帝,如果你还不走,我会亲手取你的性命。”

我摩挲着柔软的花瓣,眼睛却看着他噙着花瓣的姿态,见着那抹蓝色缓缓消失于唇畔,“听闻‘纹叶族’的人至情至性,一生只动情一次,一旦爱上便是疯狂的性命交予,永世不离弃不背叛,你如此冒险入皇宫,不可能仅仅为了警告我,端木凰鸣是否你的爱人?”

他扬起下巴,笑的张扬,“是的。”

没有遮掩,也不羞涩,如此自然而然地宣告,从他口中道出,充满着占有与自信。

这个人,就如同我手中的茶花一样,不娇羞不造作,全然绽放自己的美,还有魅力。

“如果我说不呢?”我冷笑开口,“如果端木凰鸣真的在乎这个皇位,她就不会走,既然走了就是放弃,没有人既能霸占着帝皇这个头衔,又不做帝王之事,如果她气愤我占了她的皇位,那就请她自己来拿回去。”

话停了停,我坏坏地朝他抬起手,指尖直指着他,“一旦端木凰鸣回来了,容成凤衣还是凤后,那你……不知算个什么?”

他不言,只是笑,明媚而浓艳的笑。然后,轻轻地抬起了手腕。

他手中花朵离手而起,飞向我。

当然,这花绝不像它本身那般美丽,它带着强烈的劲风,破空刺来的力道,绝不亚于暗器铁蒺藜和夺命钉,甚至更甚。

力道灌于掌心,我伸手欲接下这朵茶花,忽然心念一闪,想到了什么,定睛看去,那片片花瓣的边缘上,一圈浅浅的红痕。

手快速收回,掌心中内气弹出,我手中的茶花顿时脱离,一片片的花瓣激射而起,弹向那朵花。

每一片花瓣打落一枚瓣片,以比来势更猛的速度向他倒飞而去,蓝色的花瓣在空中连成了线,直射向他。

他手指弹了弹,那些缭绕在他身边的花瓣飞快落下,柔软的花瓣不是落在地上,而是片片刺入青砖中,转眼间,青色的砖石上就弥漫起一层黑气。

“好厉害的毒。”我啧啧赞叹,“听闻‘纹叶族’擅毒,今日一见,传言果不欺我。”

“我说了,今日只是警告,如果你再不滚出皇宫,我给你的就不仅仅是毒了。”他抿唇一笑,媚气乍现,“记住,我叫忘忧,曲忘忧。”

人影腾身空中,金丝飘摇中转眼没了身形。

我苦笑当场,回望身边容成凤衣的脸,“看来今日还真的是个警告了。”

容成凤衣还是那处变不惊的神色,扬着浅浅的温柔,“怎么?”

“毒蛊之圣曲忘忧。”我念出那个名字,“他的下毒下蛊本领,当今天下无人能及,更无人能解,若他存心取我性命,哪怕我能避过毒,只怕也避不开蛊,所以说他还真是手下留情了。”

“好一个惊艳无双的男子,若是进了你的‘百草堂’,还不知道能为你赚多少银子呢。”

我翻了个白眼,“惊艳是惊艳,可惜太毒,‘百草堂’要不起!”

☆、端木凰鸣的下落

端木凰鸣的下落

经过曲忘忧的一闹,我和容成凤衣之间也提不起亲热的兴致,偌大的寝宫中,安静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一杯茶递到我的面前,“你在想什么?”

接过茶啜了口,放了太久的茶水已经有些苦涩,喝的我口中也是苦苦的。

“我在想端木凰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懒懒地靠上椅背,轻轻握上容成凤衣的手,“我没有见过她,也不如你了解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放弃这皇位?”

所有对端木凰鸣的了解都来自于容成凤衣的描述,初始答应他的要求时,我们是彼此利用的关系,我对这个皇位根本没有觊觎之心,自然也就不在乎端木凰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可现在,我有了占有心,若端木凰鸣他日归来,我是否真的能潇洒地将一切拱手奉还?

沈寒莳那日醉语耳边的话又浮上心头——容成凤衣也还给她吗?我,你也还给她吗?

这半生,从未拥有过什么,即便暂时拥有,也是转眼失去,一如木槿,一如蜚零;那时的我身不由己,没有能力对抗。但是真的舍得吗?

身份,从生下来的那刻起,我拥有高贵的身份,可不过短短一夜,我就是那护城河上飘着的孤儿。

情爱,从我见到木槿的那时起,我拥有了人性,不过三两个月,我已是冰雪悬崖下的废物。

武功,从踏进“青云楼”的那一步起,我跻身世间一流高手的行列,更写下了暗卫的传奇,但最终我成为了背叛者,废武功断筋脉。

太多的失去,太多的不曾拥有,并非我放下,而是不由我决定。

这一次还会这样吗?

我轻松的表情掩盖不了内心的阴影,我一直没有想通的一个阴影,为什么我与沈寒莳的梦境中没有容成凤衣。

是因为端木凰鸣回来了吗,我要将一切拱手还给她,包括容成凤衣,所以这个让我动情起了怜惜之心的男人,再不将存在于我将来的生命里。

“我不知道。”容成凤衣淡淡地回答,“她始终在炼丹,召见丹士,从不关心朝政,我们之间几乎不曾有什么语言的交流,她于我而言,不过是个见过很多面的陌生人。”

这个答案,几乎和没有答案一样。

“我太过相信你的话,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并不如我想象中的简单。”我一口气将茶水灌了下去,“若是端木凰鸣不在意这皇位,今夜只怕就不会有曲忘忧的到访了。”

与我的紧绷不同,容成凤衣还是那不疾不徐的姿态,倒是那双眼睛在微笑间,悄然地扬了起来。

我没好气地开口,“你在开心什么?”

“你在意我。”短短几个字,他眼角又飞扬了起来,“所以失了从容的判断。”

“嗯?”

他手指摩挲着我的唇瓣,暖暖地气息撒在我的脸上,“若是端木凰鸣真的想要这皇位,今天来的就不会是曲忘忧,而是端木凰鸣本人。”

“若她对帝王之位还有牵念,曲忘忧就绝不是出手警告这么简单,他会直接杀了我。”我思量着,“曲忘忧那么喜欢端木凰鸣,气不过有人冒充她才出头而已,应该不是端木凰鸣的意思,看那男人的心性,应该是个做事只管自己喜好,根本没那么多计算的人。”

“总算明白了。”容成凤衣的手继续摩挲着我的唇瓣,残留的檀香味随着他的动作钻入我的鼻息间,我坏坏的张口,啮住了那根使坏的手指。

他轻哼了声。

我忍不住瞪他一眼,“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会勾引人?”

他半眯着眼睛,水雾雾地挑着眼尾,像极了一只被揉毛舒坦至极的狐狸,发丝垂落身侧,慵懒诱人。

“没有。”就连声音也是含着几分水汽,软绵绵的,“我只听人恭维我高贵无方,不敢有亵渎之心。”

这话倒不假,容成凤衣身上有一股贵气,轻易地让人自惭形秽,连亲近都唯恐玷污了圣洁,更别提其他龌蹉的思想了。

“媚术下乘者,诱人一刻;中乘者,诱人一时。”我亲吮着他的手指,“媚术的至高境界,是神媚,唯有如清风明月般的高贵,才能让人彻底骨**伤,一世拜倒你的青衫之下,永世难忘。若你是天生如此,我只能说你媚骨天成,若你是……”

他媚眼如丝,浅笑清扬,“是什么?”

“若你是修习过媚术的人,只怕你的媚术早已登峰造极。”我缓慢地吐出几个字,倏忽失笑,“你是什么身份的人,又怎么可能修习过媚术。”

“你在好奇我的来历?”他一语点进我的心头,“怕我欺瞒你什么?”

我平静地望着他的双瞳,认真地开口,“好奇,却不怕你欺瞒,我只想说,容成凤衣你若想骗我什么,那就骗我一世,永远不要让我知道真相。”

那双魅惑半眯的眼睁开,眼眸中也是一片清明,与我相视良久,郑重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