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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上他的额头,“我还没娶你呢,没和你洞房花烛呢,我怎么能让你死,你还没恢复容貌,没真真正正以我夫君的身份出现,你又怎么舍得死?”

他笑了笑,“没叫过一声妻,我不舍得的。”

我抱起他,朝着山顶飞掠而去。

三年前,我失去过你一次。

三年后,逆天毁地,也没有人能夺走你!

木槿,我一定会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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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从今天起,恢复双更,再有变动,等待编辑通知。

☆、证婚人

证婚人

茅草屋内,简陋的床榻上,他沉睡着,发丝顺着枕畔散开,我掬着一缕发,嗅着发丝间的清香,贴在脸颊边,厮磨着。

一声叹息,在我抚过那张面容的时候。

他睫毛轻颤,我看到如水清眸。他拉起被褥,遮挡了面孔,只留一双眸光,柔柔注视着我。

看到他的神情,我不由自主地笑了,手抚过他的额头,“好些了吗?”

被褥中的人小小动了下,“嗯。”

“那起来喝粥?”我指着桌上的砂锅,“从未做过饭,不敢保证味道好,至少……熟了。”

他嗤的一声笑了,“粥什么都不需要放,何来味道好不好之说?至于熟没熟,你只要看着,干了加水,稀了再熬熬,总能吃的。”

我尴尬的抓抓脸,这都被他发现了,假怒道,“那你喝不喝?”

“喝!”他立即乖乖地坐了起来,“煌吟第一次下厨,当然喝。”

轻柔地为他塞上一个枕头,看他舒服的靠着,我才将粥端了过来,看看手中镜子一样的粥,傻笑了下,“开始煮粥的时候我在这看你,不知不觉就看痴了,粥都煮成干饭了,所以又加了点水,结果就……”

“你哪是加一点水,只怕加了一锅水吧?”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

“加满了慢慢煮,可以多看你一会。”我厚脸皮地回答,舀起一勺粥,吹了吹,再送到他的嘴边,“小心烫。”

他咕哝着,“我手又没受伤。”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想多和他温存一会,想多为他做一些什么,哪怕是很小的一点点,心里也是满足的。

他虽然这么说,倒是老实地张开嘴,被我喂了一勺,含在口里,半天半天没咽下去。

“是不是太难吃了?”我有些慌。

本以为白粥这种东西,不要放糖不要放盐,不需要计算油,不必看熟还是生,应该是简单的,没想到还是让人难以下咽啊。

他摇摇头,咽下口中的粥,“我只是想吃慢一点,时间就可以长一些。”

是啊,如果时间能慢一些就好了,我们就能多相处一阵,每流逝一寸光阴,我们的相聚就少了一分。

儿女情长,难以割舍,我和他之间,总是少了些相聚的时光。才又相逢,又是别离。

我一边喂着他吃,一边絮絮地说着,“房顶我补好了,也加固了,就是有风也不必担心。明日我下去买些食物给你囤积着,还有,我把那个小土包打开了。”

他一怔,看到了桌上摆着的琴,表情涩涩,“嗯。”

那琴,是昔日木槿的心爱之物,也唯有他的琴声能真正的打动我,只是他的手伤了,就象我不能再握剑一样,断了筋脉的手指,不可能再那么灵活。

封了琴,封了心,断了尘缘,断了往事。

我把琴放在他的膝头,琴身的灰尘被我拂拭去,却续不了断裂的琴弦。他的手贴着琴身,眼中流露着几分追忆。

忆那时我与他的初见,忆那无数次的琴声诉衷肠,忆曾经青涩却浓烈的爱恋。琴非贵重的琴,普通的任何乐坊里都能买到,但对他而言,总是不同的。

纤长的手指上满是细碎的伤痕,指尖有控制不了的颤,断了筋脉的人,就连控制手指都难,何况弹琴。

“我说过,我会治好你。”我给他坚定的笑,手心覆上他的手背,“所以琴明日我拿去续了弦,等你他日再奏。”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是无悔的信。

“我在土包里还看到一样东西,我也拿了出来。”我低声说着。

东西是他放的,他自然知道是什么。

他脸颊上飞过赧然,脖子上白皙的肌肤处都透着粉色,“那、那个不重要了吧。”

“怎么不重要?”我挑眉,“龙凤花烛呢,没它怎么拜天地?”

“啊!”他张着嘴,忘记了阖上。

我的表情坏坏的,“我把你从家里迎娶出来了,可还没拜过天地,万一你又象白天那样说没嫁过人,跟人跑了,我可怎么办?所以赶紧拜了天地,省的夜长梦多。”

“我哪会跟、跟人跑。”他低声念叨着,“何况,谁、谁要我。”

我指着堂上的两枚花烛,龙凤的花纹上已经有了沉积的灰,怎么擦都是灰灰的颜色,“现在花烛有了,天地也有了,你我也不算有高堂的人了,所以直接拜了,之后你就是我的夫,别再想什么离开我的事。”

“这、这……”他急了,“没、没证婚人。”

没想到他也有急中生智的时候啊,证婚人嘛……我若有所思地望向门外,“你既然这么想有个证婚人,那我就只好给你找个证婚人吧。”

扬起嗓音,“你与他有救命之恩,与我也有数年共事之情,做个证婚人如何?”

木槿错愕,我望着空空的门,笑的平静。

衣袂声起,门外的空地上,多了一道孤寒白影。

我侧首木槿,笑的淡然,“你要的证婚人来了。”

人影背手门外,飘渺如仙,淡漠如云,“你又怎知我会答应?”

“如果你不来,我还不敢笃定,你既然来了,就一定会答应。”我大笑长身而起,“今日下山一趟,还想着昔日的暗号能不能让你出现,看来我没估算错,数日未见,青篱的伤恢复的很快啊。”

他头也未回,“恭喜你终于解脱了困扰,功力又上一层楼。”

冰冷的语调,说着恭喜的话,却听不到半点恭喜的味道。

“你用尽心思,无数次与我交手,要的不是我死,而是我的武功彻底精进,这‘纯气’霸道,一旦有人发现难以驾驭之后,只怕永远都不敢妄为了,也就始终不能体会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唯有不断地断裂、不断地修复,才能彻底去芜存菁,散去它的刚猛,一个‘纯’字足以代表它的独特,从这点上来说,我似乎该谢谢你。”

始终不明白以青篱的出尘淡然,怎么会行事如此激进,数度将我逼向死亡的边缘,利用我的心性与他争斗,我以为他是要我筋脉寸断而亡,而实则是在帮我重塑筋脉,这些都是在我真正发现纯气净化后才体会出来的。

“那谢吧。”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一如既往。

我偏着脸,说话的声音很慢,“可我不愿谢你,一则你用木槿为引,如果不是你的交代,他不会在我说了不准触碰下还要强行摸我的脉门。定然是你先告知唯有这样我才能消除旧患恢复武功,成为当世的强者,以他爱我的心,用自己的死换取我的成功,当然会去做。”

“纯气净化只是精进,并不代表你能控制,如果你控制不了,它还是会和从前一样,你舍不得伤他,也就只能以命相拼去控制它,事实证明,这一招很有效。”

这就是青篱,不管合情,只论合理。只要他觉得对,人情世故关他屁事。这种态度,真让人想——揍死他。

我抽了抽嘴角,无赖地肖想着,“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扒光了,吊起来抽。”

“若有那一次,不妨试试,想又有何用?至少此刻,你要先感激我。”

没发现,青篱居然也有牙尖嘴利的时候。

“我更不敢感激你了。”我的表情冷了下来,“用了这么多方法只为让我更加强大,可见你当面救我、教我、点我为搭档、甚至最后的杀戮,都是为了今日。不破不立,既要我强,唯有先压,那我今日所得都是你算计的,从你我第一次见面起。”

我只以为他的算计是发现我没死开始,原来早在十岁的时候,我就是青篱手中的棋子,一枚早就被烙上了“帅”印的“卒”,我的每一步,都是他安排的。我人生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在他的掌控中,顺着他铺就的路,走着。

这不是可恨,而是可怕。

二十一年的人生,十载浑浑噩噩,十一载为人所驭。

可怕的不是之前,而是之后,没有人做事是不怀目的的,青篱更甚,他用了十年的时光来栽培我,可不是让我真的把他吊起来抽的,他的背后一定藏着更为深沉的秘密。

“说吧,你憋了十年,这个屁也该放出来了。”

“为我所用,听我之命。”

我冷笑,“那不可能,我煌吟绝不可能再被你操控。”

“三次。”

我沉默了。

三次,花这么大力气塑造我,就为了用三次?我突然觉得自己象一个被买回叙情馆的公子,教习请了无数,锻造十年成了花魁,就让陪三次的客,这……太不物尽其用了吧。

“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那背对着我的人转身,眼光扫过屋内,“凭你此刻要我护他。”

“如果我要你救他呢?”我思量着,“你有沈寒莳体内的蛊母,也应该有办法取出他体内的‘蚀媚’。”

“我做不到。若能,也不会让他在这里呆上数年。”他干脆的回答,“血孤唯一一次违背我的命令,就是不该做这件事。”

没想到那日青篱说的话,竟是针对木槿,他……没有我想象中冷血。

“如果我能做到,我就不是要你三次,而是五次了。”

他话落,我神色古怪,他也仿佛猜到了什么,表情噎了下,悄然地将目光投远,口气冷然,“血孤求来的就是蛊母,这种圣级的蛊毒,不需要操控,只凭自身的力量就能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没有操控者,我也没有办法。”

“真的没有人能做到吗?”我想起一个人,“七叶呢?”

她既然能解沈寒莳的蛊,未必不能解这“蚀媚”之蛊。

青篱冷淡的脸上有了变化,“我劝你不要找她,她不会是你合适的伙伴。”

“所以你故意不交出沈寒莳的蛊母,就是为了逼她三个月不出现,怕她与我谈交易?”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们在争夺我!?”

青篱没有回答,只是缓慢道出一句,“七叶三个月都不会出现,要救夏木槿,你只能靠自己。”

“这算是你们的争斗坑了我吗?”

“有本事就左右逢源,没本事就任人宰割,无论是我还是七叶,你都只能成为棋子。”

我冷笑,“青篱,我是个记仇的人,这些事我都会记着,将来一笔笔跟你算。”

他眼眸如雪,“随意。”

“现在,你能顺道做个证婚人吗?”

我仿佛看到青篱嘴角勾了下,“你跪下来求我,我就考虑。”

“你……”我眼中闪过揍人的冲动,“你故意的。”

“你记仇,我也不差这一笔。”

☆、拜堂成亲

拜堂成亲

山崖间忽然传来衣袂飘空的声音,我与青篱同时转身,青篱的眼中,透出一抹深沉。

人影还在空中,声音幽远传来,“我家主人有拜帖递交端木凰吟阁下,烦请现身。”

我好笑,扬起声音,“如果我不现身,你是不是就不用送拜帖了?”

白衣少年落地,半跪于地,手中拜帖高举过头顶,“主人说,你会看的。”

我看着白衣少年的脸,“都派你来了,我怎么会不看?”

他被我看的脸上一红,更在目光中无形低了头,“泽柏不敢。”

我接过他手中的拜帖展开,一行隽美行楷,“闻卿有美重归入怀,不能身赴恭贺,心甚戚戚,微薄礼物相赠,聊表心意。”

末了落款,却是几笔勾勒的树叶,不多多少正是七片,在她潇洒的勾画下,叶片堆簇,比花更娇艳。

好别致的落款,更可以看出其中诗画底蕴。再想想那个搅屎棍的性格,我不禁摇头。

“替我谢谢你家主人,心意我领了,东西就不要了。”我将帖子揣入怀中,客套地回答泽柏。

泽柏显然没有放弃,从怀中掏出一个精巧的木盒,“主人说,不妨一看,看过之后姑娘您若不收,必不强求。”

盒子上的字清晰地写着,“端木煌吟、夏木槿夫妇新婚致喜。”但字,却不是方才拜帖上的字迹了。

我脸一黑,面沉如水,口气中带着隐隐的怒火,“七叶这是什么意思?”

泽柏恭敬地举着盒子,“主人说了,既是新婚礼物,自然也要主人夫妇相赠才合适,所以这盒中之物,是主夫亲选,字也是主夫大人题的。”

我的手捏成了拳,在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又松了。

这字我当然认识,三年相处,我不乏机会看到他的字,久而久之牢记于心,这是蜚零的字,而蜚零不正是七叶说过的夫吗?

她果然混蛋,送礼还能送的让我气结于心,不仅如此,这是蜚零挑的礼物,我不能不看。

不看,枉费了蜚零的心意。无论我收与不收,七叶膈应我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青篱能坑到我,因为我的性格几乎是他打造的,他把我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摸了个清楚,我认栽,却未必心服。

这个只见过几次,连真正容颜都未让我见到的女子,才是最可怕的,在我不知不觉里,她掌握了我的命门。

我小心地取下那封印的字条,随手打开盒子。

一枚玉佩躺在匣中,冰洁玲珑,同心双环的雕工,看着就仿佛听到了敲击时绵长的磬声,冰感的玉环不见半分杂质,阳光照射其上,隐隐流动着蓝色的光,夺目但不刺眼。

只一眼,我就能感觉到这玉的价值,可它吸引我的地方,绝不是它的昂贵。

将玉握入手中,一丝清凉的感觉顺着肌肤流入筋脉,通体生凉,那微寒的质感慢慢流淌于全身,又无声无息地回来。

虽凉,并不刺骨。

我低呼,“寒玉?”

泽柏恭敬垂首,“煌吟姑娘好眼力,这寒玉于普通人而言,夏日佩戴清凉无汗,对于燥性的蛊更有压制作用,我家主上交代,若夏公子佩戴,可多延数月发作期,并且不用受冷泉山涧之伤,更不用固守这苦寒之地,若是姑娘三个月内寻不到解药,我家主人愿意亲身与您详谈。”

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有意无意地瞥了眼身边的青篱。

面无表情之下,冷然的气场无形地铺开,我眼尖地看到泽柏打了个颤,从他落地起,就没有看过青篱一眼。

与其说是无视,不如说是不敢对视。

同样的白衣,在泽柏身上是干净,在青篱身上是虚幻,犹如一层烟雾似的将整个人都笼罩了。

不止泽柏,这些年“青云楼”中从未有人敢直面青篱,冷然的压制,会将人的呼吸也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