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怎么追问都撬不开他的口,姜瑶光鼓了鼓腮帮子,望着他的眼神十分怨念。

姜劭勤淡定自若的喝茶。

“诶~”姜瑶光不得不吐出一口气,放弃了追问,转而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陈德宁为了救史初云受伤,这是意外还是人为?”说着摊了摊手,“我现在是实在怕了她,不吝于从最坏的角度去揣测。”

姜劭勤合上茶盖,“其实我也有点怀疑,毕竟这位陈姑娘可不是善茬,史初云却是个糊涂的,不过当时混乱不堪,想查清楚也不可能了。”

姜瑶光眼珠子开始转起来。

姜劭勤见她不怀好意的模样,饶有兴致的问,“妹妹想到什么,说出来听听。”

姜瑶光犹豫了一下,开口,“其实吧,人的记忆是可以捏造的,潜意识里会挑选那些对自己有利的记忆。”

姜劭勤目光一闪,觉得有点儿意思,眼神鼓励她继续。

“史初云对陈德宁充满了愧疚,因为她觉得陈德宁是为了救她才会重伤。这种愧疚已经让她十分痛苦,我觉得她那样的性子其实是很想逃避这种痛苦的。

当时船上兵荒马乱,又隔了这么久,恐怕她的记忆也模糊了,这时候若是有人在旁引导,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告诉她,陈德宁从船上掉下去其实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史初云会不会想起,原来真的和她没关系呢?”

这招可真够损的!

姜劭勤不禁笑起来,他摩了摩下巴,“倒可一试。” 小姑娘难得想捉弄一回人,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要鼎力相助。

姜瑶光眼神亮起来,倒要知道你们姐妹情有多深。嘴角刚翘上去就对上淑阳郡主复杂的目光。

姜瑶光挠了挠脸,望天,“我每次忘记做功课的时候,都会觉得其实我已经做好了。”

“你懂事了我总是高兴的。”可还是忍不住心疼。

这时候丫鬟打起帘子进来,轻声道,“临安侯世子求见。”

顿时屋里一静。

姜瑶光捏了捏裙边,他这是已经见过了哭着跑回去的史初云。

“带他去前厅,”淑阳郡主站起来道,她是不打算让姜瑶光与他碰面了。

姜劭勤抬手阻止,看着姜瑶光道,“妹妹敢不敢去见见他,那小子对你有几分真心,与他面对面说明白,也不枉你们相识这三年。”

姜瑶光深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我去见见他吧。”

淑阳郡主张了张嘴,“罢了,你到底长大了。”反正在自己家里,也没什么可怕的。

姜瑶光站起来理了理裙角,福了福身后带着人前往前厅。

留在屋里的姜劭勤对不无担忧的淑阳郡主道,“娘觉得妹妹还小,什么都不懂,其实妹妹明白着呢。只是我们习惯了替她安排好一切,便觉得离了我们她就不行了。可妹妹总是要长大的,我们保护的再好也不敢保证面面俱到。咱们家这样的地位,与其让她懵懂无知,毫无抵抗之力,不如尽早教的她能独当一面。”

淑阳郡主怔了怔,理她当然明白,可临到头总是缩手缩脚,半响怅然若失的比了比手,“当初那么小一点,怎么一眨眼就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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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梵出神的望着窗前长架上的天香素,细长的叶,雪白的花,玲珑可爱,不由得想起了他送给姜瑶光的那盆素冠荷鼎,也不知现在养的怎么样了?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望了望窗外,远处长廊里,一衣衫华丽的女孩被人簇拥着由远及近。

史梵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他迅速后退几步操起茶几上的茶杯,灌了几口,然后走到门口迎。

姜瑶光入眼便是,穿着青色长袍的少年含笑站在廊庑下,眼底透着浅浅的忐忑。他应该已经从不是被引到后宅而是前厅的细节中察觉出不对劲。

“初云不懂事,我是来替她向你赔礼的。”史梵道。

姜瑶光看了看他,迈步走入厅内,“你替她赔礼,你知道她说了什么吗?”

史梵一怔,史初云回到家之后就一个劲的哭,不管问什么都只是哭,跟着她的丫鬟只能说出她去了镇国公府跑进了姜瑶光的院子,而她们被拦在院外。

史初云找姜瑶光会说什么,不外乎为陈德宁求苏驸马出手。可姜瑶光的表情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你连她说什么都不知道就替她赔礼道歉,不觉得很莽撞吗?还是你觉得你妹妹天真良善,至多也就是哭着求求人罢了!”

史梵脸色微变,他动了动嘴唇,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德宁喜欢你,你知道吗?”姜瑶光又问。

史梵瞳孔一缩,一脸愕然。

姜瑶光心下好受了些,于是她笑了笑,“你回去问问史初云就知道了。”

史梵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下意识道,“我对陈姑娘绝无儿女私情,在曲阜,我父亲和陈伯父是同僚,又都是从京城来的,是以两家走的近一些,初云和陈姑娘年岁相当,时常一起玩耍。那时候我年岁也不小了要避嫌,又忙着学业,甚少见她。”

“可史初云说既然不能请九姨夫回京替陈德宁疗伤 ,陈德宁以后嫁不了好人家了,那么就把你还给陈德宁吧!”姜瑶光轻飘飘道。

史梵的脸煞那间褪尽了血色,双唇微抖,“她,她…我真不知道她会说出这种混账话。”

“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姜瑶光笑的有点古怪,就在他被陈德宁三言两语打消了寻找她的念头时,他也想不到她就在离他不到百米外的房间里承受怎么样的绝望。这怪不得他,毕竟他没有透天眼,可这件事还是如同一根刺扎在她肉里,他们还是缘分不够吧!

史梵心中发慌,急声道,“初云我会好好教训她,我以后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再因为这事来打扰你们。”

“你保证不了的,之前你还答应过我阿娘,会劝着你母亲,可你母亲之后照样为了陈德宁的事情上门。”

史梵的脸顷刻间白的几乎透明。他真的劝了母亲,母亲也答应了,可母亲一从陈府探望回来,她就会忍不住去镇国公府,回来后一会儿说陈德宁有多惨实在让人于心不忍,一会儿后悔不该再去打扰淑阳郡主。

姜瑶光道,“你劝不住你的母亲,或者说你不舍得疾言厉色说你母亲。”

史梵嘴唇蠕动了下。

“孝顺父母是天性!”姜瑶光扯了扯嘴角,孝顺是一个好品质,史梵尚且稚嫩,也许等他阅历再丰富一些,他就能够很好的处理家人的问题,可那只是可能,她不想赌,也不想互相耽误时间,“不过孝顺和愚孝只有一字之差。”作为一个受过金老夫人荼毒的曾孙女,愚孝的杀伤力之大,她深有体会。临安侯夫人和金老夫人自然不一样,可还是让她望而却步。

听明白姜瑶光言下之意的史梵似乎已经呆了,木木然的立在那。她这是不要他了!

姜瑶光临走前想了想,开口道,“陈德宁非善类,你不要傻乎乎的为了报恩就把自己一辈子赔上了,想报恩可以用其他办法,拿自己终生幸福报恩是最蠢的。”

第97章 九十七章

空气中依旧残留着袅袅香风。

史梵怔怔的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他眼珠子动了动,露出一个似哭非笑的表情来。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门口的,浑浑噩噩的踩着马镫,不想一脚踩了个空。

幸好小厮一眼就注意到自己主子神不守舍的模样,一直留着神,眼疾手快地将他搀扶住了,担忧道,“世子?”

史梵抹了抹脸,一脸由衷的疲惫,他一脚踩稳了马镫,一手拉着马鞍正要翻身上马,刚起了一半,忽的顿在半空中。

不远处的道路上,神清骨峻的黑马,马背上山峙渊渟的男子,金色的阳光在他玄色的轻铠上反射出冷冷光芒,逼得人不敢直视。

在萧璟淡漠的目光扫过来时,史梵脊背一僵、

萧璟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翻身下马,镇国公府的门房赶紧双手接过马鞭。

史梵听见他低沉的声音问,“你们大爷可在?”

“大爷半个时辰前刚回来。”门房忙不迭回话。

史梵控制不住的似的望着他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握紧了拳头。他想起了那一日自己就是这么望着他的船接走了受伤的瑶光。

##

萧璟此次过府是为和姜劭勤讨论水军军备更换事宜,姜劭勤在户部,户部管着国库,顺便送冠礼的请帖。

刚决定作罢史家婚事,他就上门了,让淑阳郡主的心情十分微妙,打叠起精神说了几句话,便让姜劭勤招待他。

至于姜瑶光早就回院子了,淑阳郡主十分庆幸。可想起萧璟不日便要及冠,武成王里也没半点他婚事的风声漏出来,一颗心便有点慌。

心慌的淑阳郡主开始收集京城适龄少年的信息,还没等她挑中一个合适的,萧璟冠礼的日子就到了。

以武成王府之势,这一日王府门前冠盖云集,凡是得到请帖的王公贵族都到场,姜家自然在列。

武成王府就祖孙俩,压根没有女主人,唯一的孙女宣宁郡主也随着郡马外放不在京。幸好侄媳妇荣王妃是个靠谱的,命妇便是由荣王妃招待。

而闺秀则是颐亲王府的几个姑娘招待,先帝一脉的女孩儿都出阁了,便是没出阁也不能指望公主来堆着笑脸待客。

姜瑶光与淑阳郡主分开之后随着颐亲王府的萧悦莹往里走,姜瑶光与她有些交情一路便说笑起来。

萧悦莹问,“瑶光是要去莲池那儿赏莲呢,还是去新月斋看戏法?”

“我在家天天盯着我那池子莲花看,倒是好一阵没看戏法了。是请的外面的戏班子还是王府里的伶人?”

萧悦莹道,“是外头请来的,最近才从南边过来,我之前看了一点,和咱们京里惯常的戏法很不相同,你去看看便知道了。”

姜瑶光倒是被勾起了兴趣。

武成王府请来的戏班子果然与众不同,好些个戏法她都没见过,姜瑶光看的津津有味。不想就是有人要扫兴。

“怎么是枇杷露,我明明要的是杏仁露。”小女孩儿的声音又清又亮。

循声望过去的不只是姜瑶光,望着萧悦莹窘迫的脸眉头轻轻拧起来。

“那是我记错了,”萧悦莹好脾气的笑了笑,“我这就让她们重新给你做一碗。”

小女孩儿撅了嘴,“连枇杷露杏仁露都能记错!你会招待人吗?”

姜瑶光望一眼案几上应有尽有的瓜果点心,这是来找茬的吧。

萧悦莹无措的站在那儿,“是我的不是。”

“华六姑娘说的不就是枇杷露嘛!”姜瑶光笑意盈盈的碰了碰耳垂,“我听见了呢。”赴宴,放着主家准备的不吃,要点现做的甜点,这样任性的小姑娘,她分神留意了下。

华家六姑娘,华钟灵跺了跺脚,“我要的分明是杏仁露。”

小姑娘跺脚撒娇别有一番娇憨,奈何她不好这口,姜瑶光笑了笑,“那再问问别人,是不是都听错了!”她笑盈盈的眸子扫了一圈。

姜瑶光口碑不错,姜家又正得势,之前明哲保身作壁上观的闺秀里就有人出了声,“我记得…”

“明明是你自己口误了,脑子里想的是杏仁露,脱口而出的却是枇杷露。”华钟毓轻轻点了点妹妹的额头,站起来对萧悦莹略略一福,“我替钟灵赔个不是,钟灵被我们宠坏了,望萧姑娘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萧悦莹摇了摇手,道, “我也会有记错的事情,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脱口而出却是另一回事,还觉得没错了。”

钟灵毓笑道,“我有时候也犯这毛病。”又对姜瑶光微微一笑。

姜瑶光笑了笑,转过头继续看台上。

华钟毓不着痕迹的打量她,雪肤玉颜,当真是让人望而生羡。

萧悦莹在姜瑶光身旁坐下,俯身低声道,“方才谢谢你了。” 她嘴笨舌拙,要不是姜瑶光解围,自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姜瑶光溜她一眼,“你就是太好性。”

“退一步海阔天空,而且今天我是半个东道主,总想太平一点,况,”萧悦莹看一眼那边,“到底是璟堂哥母族那边的人。”

华钟灵气鼓鼓的坐在那儿,就算厨房马上做了杏仁露上来也没展颜。

武成王府没有女眷,祖母便提议由他们华家出人帮衬,既拉近了两府关系又能借此在京中贵胄面前露个脸。华家是萧璟母族,过来帮忙也合情理,可萧璟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的回绝了。

他们不敢和萧璟顶脾气,自然就迁怒了取代了他们的颐亲王府。

颐亲王府虽然是亲王府,可老颐亲王只是先帝的族叔,因为当年帮扶过落难的先帝一把,才有此造化。事实上这一脉和皇室关系已经很远了,而且这几代都没出什么人物,立足不稳只能靠着皇帝的怜惜。尤其是武成王回归庙堂之后,老亲王连宗正之位也让贤了。

华钟毓嗔她一眼,轻声道,“你别闹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真闹出事,祖母也要怪你。”

华钟灵瞪她一眼,好歹收敛了下。

两人是堂姐妹,是华家唯二的嫡女,自小便争宠别苗头,关系向来冷淡。

萧悦莹略坐了一会儿便被人喊走了,她今天是个大忙人。

消停之后,姜瑶光又专心致志的望着看台,看着看着,突然觉得周遭静下来,连说笑声都没了。

诧异的姜瑶光回头一看,便发现了众人视线的聚焦点。

竟是苗心语,自从出了苗易那事后,她倒是没见过她,不过泰宁长公主府和苗家鸡飞狗跳她却是有所耳闻。

起因是苗易羞于见人整日里躲在家里醉生梦死,苗家子弟因为苗易的事儿,也臊的不敢出门,苗易一堂弟快要定下的婚事也吹了,苗家二房还闹到了长公主府。

苗驸马在家人的压力下对儿子动家法,结果和泰宁长公主争执起来,驸马一气之下搬回了苗家老宅。

这还不算完,苗驸马竟然有一个养了四年的外室,还有一个儿子,算算时间,差不多是在先帝百日内怀上的。

暴怒的泰宁长公主把这对母子弄死了,还把驸马打成重伤,这事原是十分隐秘的,却不知怎么的被御史捅了出来。

光是养外室,皇帝兴许还能容忍苗驸马,毕竟他自己就是个贪花好色的,且泰宁长公主是端王胞妹,相较于其他长公主不怎么得皇帝欢心。可皇帝是个孝子啊,这边他爹尸骨未寒,苗驸马却在和外室被翻红浪还弄出了儿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苗驸马的官职被一撸到底,就是苗家其他人也被揪了错处贬的贬,罚的罚。这一阵子,泰宁长公主见天儿往宫里跑求情。

苗家这么惨绝人寰,姜瑶光其实有点儿怀疑是不是自己家在背后做了手脚,她也去问了父母和兄长,奈何各个高深莫测的模样。

家里闹出这些事,苗心语居然敢出现在人前,这份勇气实在是惊掉了一群人的下巴。

萧悦莹尴尬的清咳了一声,苗心语是不请自来,且没有长辈随同,可也没拦着不许进的道理,这也太难看了。

苗心语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置各种投在她身上的目光如无物。旁边也没人与她交谈,毕竟都不熟。苗心语年方十九,和她合得来的那群年岁与她相当都出阁了,唯独她还待字闺中,眼下在场的姑娘与她交好的还真没有。

姜瑶光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撑着脸看戏法。

苗心语却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过了会儿,不知不觉喝了好几杯茶的姜瑶光便站起来,旁人问了一句,她低低道,“我去更衣。”

丹眉几个簇拥上来,另有两个武成王府的丫鬟上前打算引路。

姜瑶光瞧着其中一个有点儿面熟,想了想笑起来,“你不是那天在船上伺候笔墨的?青竹?”

青竹屈身一笑,“姑娘记性真好,只见过一面,就记住奴婢了。”

“才一个月,我要是记不住那才是惨了。”姜瑶光道,伺候笔墨的丫鬟地位可不低,现下却在这儿待客?姜瑶光有点儿奇怪,可她若是被惩罚了,问了岂不是戳人心窝子。

青竹含笑道,“萧姑娘们对府里不大熟悉,世子便派奴婢给萧姑娘打个下手。”

姜瑶光笑了,武成王府可真是卧虎藏龙,这么一个小丫头都是玲珑心肝。

这一路,青竹为了解闷都与她介绍四周风景,武成王府的她也是来过几趟的,可在她嘴里,别有趣味,人才啊!

待她从净房里出来,青竹提议,“姑娘要是不想回去看戏了,奴婢陪着您四处逛逛?”

姜瑶光觉她说话有趣,可想了想还是道,“算了,我还是回去看戏法吧。”今天这种日子手忙脚乱的,她还是安分点别添乱了。

青竹也不多劝,只笑着道,“那下次姑娘过来玩,奴婢再伺候您。”

“就怕璟表哥到时候嫌弃我大材小用了。”话音未落,姜瑶光脸上的笑容凝了凝,盖因苗心语正迎面走来。

昔年神采飞扬的少女,如今眉眼之间带出一股阴郁,岁月真是把杀猪刀。

苗心语见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是没想会遇上她,接着惊讶变成了憎恶。她眉头紧皱,目不斜视。

青竹神色微敛,亦步亦趋的站在姜瑶光外侧。就是姜瑶光带来的丹眉也是凝神屏气的模样。

正要擦肩而过,苗心语的脚步忽然停下来。

她转过头以一种恶狠狠的表情死死盯着姜瑶光清丽之中已经透出艳色的脸蛋,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满恶意,“那天你的璟表哥是用什么方法给你解药的,他是不是好好疼你了!”

姜瑶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瞬间气得脸都白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无耻!”

毫无防备的苗心语被打了个正着,懵了一下后顷刻间怒火上涌,抬起手,“你敢…”

没等她说完,就被几个丫鬟扯到一旁,离姜瑶光远远的。

目前出现三个长公主,泰平长公主,那就是位女壮士。

泰安长公主,萌萌哒九公主。

泰宁长公主,之前的七公主,苗心语和苗易的娘。

第98章 九十八章

苗心语是被拖走的,武成王府的丫鬟就这么扣着她的手臂肩膀把她硬生生的拖走,还是在姜瑶光面前。于素来高傲的苗心语而言,这无异于奇耻大辱,她气得脸色发青,浑身战栗,厉喝,“放肆,你们!”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武成王府的几个丫鬟置若罔闻,手上的力道毫不含糊。

苗心语怒不可遏,剧烈的挣扎起来,奈何毫无作用,怒斥,“贱婢,放开我!我要杀了你们。”

回应她的是一方堵住嘴的帕子。

被堵住嘴的苗心语双目赤红,她猛地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姜瑶光,眼中翻滚着滔天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