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卿心道:舅母这一次,还真是计划周详。怪不得特意定了这登月楼最大的雅间,内里还有一个更衣休息的内室,原来是为了让两人换换衣服。

宫卿和向婉玉进了内室,青华和云叶进去侍候两人更衣。

向婉玉别别扭扭地道了声谢,却丝毫也听不出感谢的意思。

宫卿也不和她计较,盈盈笑道:“姐姐好福气。”

向婉玉酸溜溜道:“嫁入侯府就算好么?比起妹妹来,可差得远了。”

自己的婚事还八字没一撇,她为何会这样说?宫卿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姐姐何出此言?”

“妹妹年已及笄,却迟迟未定下婚事,难道不是为了明年甄选太子妃。”

宫卿一怔:“姐姐从何听说?”

“大家都是这般相传。嫁入皇家乃是天下女子梦寐以求之事,何况太子才貌当世无二,倒是与妹妹很般配呢。”

向婉玉的语气越发的醋意澎湃。宫卿心里一动,莫非她是想要明年参选,舅母不愿意,所以急着要给她定下侯府的婚事。

这干醋可真是吃的莫名其妙。

宫卿笑了笑:“我并未定亲,是因为母亲想等今年的殿试。”

话她只说了一半,向婉玉已经明白。

三年一次的殿试,宣文帝会在惠和苑举行琼林宴恩赐新科进士。七品以上京官都可出席,四品以上可携家眷,堪称是京城三年一次的重大盛会。

宣文帝作为一名充满了仁爱之心和享乐主义的帝王,将琼林宴办的更像是一场相亲大会。每一届都成就了许多姻缘,宫夫人便是受益者之一。

宫夫人长的娇艳柔弱,骨子里却很女王,从姑母向太妃的身上总结出了一个女人最实际的幸福,并不是和人分享世上最尊贵的男人,而是单独霸占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

所以当年待字闺中的她虽然有更高更多的选择,却满心满算地要嫁个比她身份低的男子,好一辈子拿捏他霸占他,叫他不敢纳妾娶小。于是,庆丰三年的状元郎宫锦澜,被国公府小姐向青舒力挫群敌,一举拿下。

成为宫夫人的向青舒,打算将自己的幸福模式复制到女儿身上,所以并未急着为女儿定亲,只等着今年殿试之后,在琼林宴上,挑一位品学兼优,才貌双全的女婿。

向婉玉一直以为宫卿不急着定亲,是为了明年的太子妃大选,所以心里一直酸溜溜的很是嫉妒,今天得知真相,心里真是莫名的舒服。眼前这个人称京城第一美人的表妹,看着也顺眼了许多。

她呵呵干笑:“没想到姑姑竟然是这个打算,我还以为,妹妹是想着明年嫁入东宫呢。”

宫卿当即道:“不会,我绝不会的。”

是么?隔壁的雅间里,一个男子无声地笑笑,取下面上的辟邪面具,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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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落入虎口...

向婉玉暗暗觊觎着太子妃之位,一直将宫卿列为她潜在的最大敌人,眼见她完全无意和自己争锋,顿时放下了心中防备。

她凑近宫卿,低声道:“既然妹妹无意嫁入东宫,那我就透露个秘密给你。”

“姐姐请讲。”

“皇后打算挑选家世好品貌好的未婚女子入宫陪公主过花朝节。”

宫卿一听便觉得这是个幌子。

因为花朝节年年都有,为何单单今年要挑选少女入宫陪公主过节?且还是家世好品貌好的未婚姑娘?

果然,向婉玉道:“皇后其实是想挑太子妃的人选。这是赵国夫人私下透露给我母亲的。你若是不想嫁入东宫,最好就不要入选。”

“多谢姐姐告知。”

“要么你尽快定下亲事,要么就找个借口避开此事。”

宫卿皱了皱鼻子,俏皮地笑:“多谢姐姐提点。妹妹打算从明日起就卧病在床。”

她才无心去掺和什么太子妃甄选,更不想去陪公主过节。因为宣文帝的独女九公主,实在是位棘手的人物。

九公主名字带九,并非排行第九,她是宣文帝唯一的女儿,至于为何称九公主,这其中还有个故事。

当年,独孤皇后生了太子慕沉泓之后,连着生了三位公主,却都早夭。司天监的监正淳于天目精于相术,称独孤后犯了九女星,要连生九女。至于破解的办法,便是再生一个公主取名为九,表示已生了九个女儿的意思。

果然,不久独孤后又生了位公主,于是便取名阿九。这倒也奇了,从此,皇后不再生女儿,但也没有生儿子,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这位九公主被帝后视为掌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于是,这位九公主的脾气也就非同一般的大,性情也是非同一般的扭曲。

打过几次交道之后,宫卿对阿九公主只有一个词:敬而远之。

向婉玉明着是一片好心提点宫卿,其实暗藏私心,她自认为家世显赫,容貌出众,放眼京城,能在家世容貌上超过她的,也唯有这个表妹了。只要宫卿不与她竞争太子妃,她自认为有必胜的把握。方才这一番打探,得知这位表妹和姑姑一样胸无大志,打算从寒门士子中挑选夫婿,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宫卿早已从向婉玉的言行和表情中窥出了她心里的秘密,但她只装作不知,反而娇憨懵懂地笑着感谢表姐“善意”的提醒。

向婉玉略有点心虚,换上宫卿的长裙,收腹挺胸出了内室。

同时从内室走出来的两位少女,同是豆蔻年华,风华气度却高下即分。

宫夫人暗道,这衣服穿在我女儿身上,明明恍若仙子,怎么被她一穿,如此俗气?再反观自家女儿,换上侄女的嫣红色长裙之后,愈加明媚娇俏。果然是人长的美,穿什么都好看。

韩氏也在暗暗对比。纵是私心再偏向自家女儿,也不得不说,自家女儿单看也是国色天香,但和宫卿一比就成了庸脂俗粉。

容貌且不是最关键的问题。韩氏更担心的是自家女儿的性格。知女莫若母,以她这样的性情,纵然是被选入了东宫,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什么母仪天下,独宠后宫不过是她一个情窦初开的无知少女的美好幻想罢了。所以从赵国夫人哪儿得知内幕消息之后,她立刻就紧锣密鼓地想要将女儿的亲事定下来,绝了她的念头。

宫夫人眼见今日李代桃僵已经大功告成,便道:“嫂嫂,咱们出去逛街看灯去吧。”

韩氏陪着笑道:“小姑,我们还是先走一步为好。”

“好,嫂嫂先走,我们等上一会儿再出去。”宫夫人知道嫂子一贯精细谨慎,是怕宫卿和向婉玉走在一起,让人联想。

韩氏带着女儿婢女等人走出雅间。

向婉玉和宫卿身量相仿,谁知宫卿的裙子穿在身上,那亮缎腰带勒得紧紧的让她呼吸都有点困难。这对于一向自认为身材曼妙,纤腰一束的向婉玉来说,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打击。

她在家中特意吩咐过侍女青华,给宫卿带面具时,故意将丝带系松,掉下来好让独孤铎看见那不是她。谁知道宫卿居然反应那么敏捷,堪堪接住了面具。走出登月楼,她郁闷地想要吐一口气,可是腰带太紧,只呼了半口就被卡住了。

“出来了出来了。”

独孤铎激动地站在街对面一家店铺的招牌之后,死死地盯着那张喜上眉梢的面具。

睿王一走,他就带着岳磊跟到了登月楼下。他想看看方才那猜谜女子是否叫安国公夫人母亲,若是叫了,应是向婉玉无疑。

岳磊提醒道:“侯爷最好换个面具,方才这个面具她和管家丫鬟可是都见过了。”

独孤铎立刻在身后的街摊上随意买了一个辟邪面具蒙在脸上,这才大咧咧地跟在了韩氏一行人的身后。

过了一会儿,果然听见向婉玉叫韩氏母亲,独孤铎道:“的确就是向婉玉。”

岳磊看着眼前的女子,停了片刻,突然道:“不是她。”

“怎么不是?面具衣服,都是。”

“面具系上时,那婢女给她打了两个结,现在却只有一个结。再者,她的腰身,粗了一寸。”

独孤铎瞪大了眼,“果然是左卫将军,这眼力,啧啧......”顿了顿,他又问:“那方才的女子是谁?”

岳磊想了想,道:“若我猜得不错,想必是在登月楼里。”

独孤铎猛一转身,“走,看看去。”

少年心性本就好奇,再加上方才那猜谜女子聪慧机敏,看身形如是佳人,他禁不住想要看看那张面具之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岳磊知道薛二是较上劲了。不过,他自己也居然被勾起了浓重的好奇,那一双眼睛让他情不自禁想要看看面具后究竟是怎样的一张容颜。

两人走到登月楼,巧极,宫夫人一行十人正好出来。

独孤铎并不知道迎面这一行人就是他想要找的人,只从她们的面具和衣着上看出这些人出自富贵之家。

宫卿迎面见到一张辟邪面具,还以为是方才人群后的那个男子,再看却知不是,眼前这人穿着一身紫色锦袍,而看她猜谜的那位男子,是一袭布衣。

一行人走过岳磊身旁,一张出水芙蓉的面具之后,是一双他不会认错的眼。

岳磊暗自拉了独孤铎一把,独孤铎这才转身看着宫卿。

虽然衣服换了,但身形很像,窈窕婀娜,如风拂纤柳。莫非是她?他不确定。但岳磊点了点头。

独孤铎相信岳磊,他年纪轻轻,便位至左卫将军,除了武功过人,更有许多过人之处,所以睿王和他相交甚深。他既然肯定这就是那位猜谜女子,就不会有错。

独孤铎激动的跟了上去。

宫卿平素就喜欢一些文字游戏,看到灯谜,便忍不住上前跃跃欲试。因为带着面具,她比平素格外放得开,端庄礼仪都暂且抛到一边,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少女特有的活泼娇俏,便是蒙着面具,也自有一番勾人心魄的妩媚风情。

独孤铎生平第一次跟踪人,觉得很刺激。眼前那婀娜窈窕的背影,那不足一握的腰身,牢牢地吸住了他的视线,春天未来,他的一颗心仿佛已经提前被春风吹醒,泡在一汪碧波里沉沉浮浮地荡漾。

宫卿高高兴兴地逛街观灯,并未发觉身后一直跟着两人,但管家宫福贵甚是机敏,带着四个下人三个丫鬟一刻不敢松懈,团团围着夫人小姐,生怕走散。

很快他便发现了身后的两个男人,暗暗留心之下,发现这两人从登月楼一直跟随,他有些不安,便低声对宫夫人道:“夫人,身后有两个男人一直跟着我们。”

宫夫人扭头看去。

果然有两个高挑的男子,那挺拔的身形,一看便是青年。上元节人约黄昏后也是常情,宫夫人笑了笑,不以为意。但宫福贵不断警示,宫夫人也就上了心,长安街是京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方,绝不敢有人滋事,出了长安街可就未必,这几年还听说有栗特人专在上元节掳走妇女卖往西域。

眼看长安街就要走到头,宫夫人不敢再去别的地方,便对女儿道:“我们回去吧。”

虽然出行带了三个丫鬟和五个仆人,平安桥上还有四个轿夫,但终归是要安全第一。

两人一见她们转身,便装作看路边的花灯。

宫卿心里颇有些懊恼,难得一年一次带着面具,玩得这么尽兴,平白无故就被这两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搅了局。

走过他们身边,宫卿故意道:“那个带辟邪面具的,身上好大一股味道。”

独孤铎尚未反应过来,岳磊已经忍不住对着独孤铎噗的一声。独孤铎这才反应过来说的是自己,心说自己出门前明明兰汤沐浴过,怎么会臭?

宫夫人问:“那个?”

“诺。”宫卿随手往前一指,带辟邪面具大街上到处都是,图个吸财辟邪的好意头。

两人一路尾随,独孤铎铁了心想要看看那女子是谁家的女儿,决定一路跟到家。

宫夫人暗暗心焦,走到登月楼,她灵机一动,转身进了登月楼。

宫福贵低问:“夫人不回去了么?”

宫夫人低声道:“你在楼下候着,我和小姐从后门出去,等会儿你们再来。”

宫福贵明白过来,便带着四个下人坐在一楼大堂给夫人打掩护。

宫夫人带着宫卿和三个侍女上了二楼的雅间。

独孤铎正欲跟上楼,岳磊拉住了他,“你别跟的那么明显好不好,我估计那姑娘已经发觉了,所以方才故意说你臭。”

独孤铎扭脸呸了他一口:“你小子才臭呢。”

宫夫人上了二楼,径直带着女儿从雅间拐角的另一条楼梯,蹬蹬下了楼,越过登月楼的后厨房和小庭院,从后门出去。

后门对着护城街,走到尽头往东一拐,再走百十步便是停放着宫府轿子的平安桥。

和人流熙攘摩肩擦踵的平安街一比,护城街就成了偏僻小道。

从人声鼎沸的繁华中骤然迈入这安静宁谧的巷子,宫卿顿时心里一空。抬头看去,清静的夜空挂着一轮圆月,明辉清亮,铺在青砖地上,颇有几分夜色撩人的意境。

宫夫人为自己这一招金蝉脱壳之计暗暗得意,还未来得及炫耀,忽然身后噗通一声。

宫卿一回头,只见丫鬟云裳已经躺倒在地,身后居然站着三个高大的男人。

她心里一惊,刚要呼救,眼前呼地一下晃过来一块黑布。一股奇怪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瞬间她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有三个带辟邪面具的,睿王,独孤铎,那人。

显然,那人是谁大家都知道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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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黄雀在后...

第四章

三个彪形大汉,为首之人,身形高大魁伟,带着一张烛龙面具。

“库迪,把面具摘下来看看。”

一个男人蹲□子,去揭开五人脸上的面具。另一个人,提着一盏风灯照着。

宫夫人御夫有术,府里的丫鬟都买那最最普通寻常的模样,以免吸引宫锦澜的注意。是以,云裳云叶和云卉的面具一一揭开,名叫库迪的男人忍不住大大失望。明明看背影都是窈窕姑娘,这脸蛋也太寒酸了些。

揭开宫夫人的面具他更加失望,“这个倒是美貌,可惜年岁大了。”

紧接着,他揭开了宫卿面上的出水芙蓉。

他呼吸一窒,刹那的静默之后,狂喜道:“老大,竟是个绝世美人。”

男子俯身看了一眼,道:“带走。”

立刻有一名男子俯身背起宫卿,库迪拿过一条披风,从头盖住宫卿。

三人鬼魅一般消失在登月楼后门附近的一个小院子中,不多时,一脸独轮手推车推了出来。

宫夫人被人晃醒,短暂的迷瞪之后,一看是宫福贵,再一看自己竟然是躺在大街之上,云叶云卉云裳都在,独独不见女儿宫卿,当即便哭出声来:“速带人去找小姐,小姐被人掳走了。”

宫福贵一脸急汗,忙不迭的吩咐身边的下人,“留根你速回府里叫人过来,九林你们三个,分头去找小姐,快去。”

宫夫人急的险些昏过去。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视为命根掌珠,若有出了事,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独孤铎本来在一楼守着,后来见宫福贵也带人上了二楼,便紧跟着过来,一路跟到后门,没想到竟然碰上这个场面。

宫夫人去了面具,独孤铎一眼认出这是宫锦澜的夫人,当即上前施了一礼,“宫夫人,出了什么事?”

宫夫人一看眼前正是方才跟着自己的那两个男子,当即又急又气,喝道:“你们是何人?”

独孤铎赶紧摘下面具,“在下独孤铎,这位是禁军左卫将军岳磊。”

宫夫人见过独孤铎几次,认出是他,当即哭道:“我女儿被人掳走了,请两位赶紧帮忙去寻,妾身不甚感激。”

岳磊道:“夫人莫急,在下这就去安排人过来。”说话间,只见他身影一闪,跃上了对面的墙头,几个起伏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宫夫人目瞪口呆,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飞檐走壁。

岳磊当即调来长安街上的数百名宿卫搜寻护城街,布置完毕便然后骑马赶往城防署,通知四门严查出城之人。他最担心的就是劫匪连夜带人出城。

赶到城防署,岳磊掏出腰牌说明来意。

值夜的张郎将道:“岳将军,卑职半个时辰前突然接到夜禁令,眼下,四门已关。”

岳磊一怔,上元节素来不禁夜,今日怎么突然改了规矩,而且他身为左卫将军,居然不知晓。不过既然夜禁,那么宫卿一定还在城中,这就好找的多了。

出了城防署,他趋马直奔秘司营。这支暗卫是太子亲自组建而成,掌管秘司营的中郎将霍显与他素有交情,若是请他帮忙,将会更快地找到宫卿。

等他匆匆赶往秘司营,值守校尉却说,霍大人不在。

岳磊掉头赶回护城街,一路上纵马狂奔,心里如同提着一根线。和她不过是一眼之缘,但不知为何,他居然觉得心里有异样的感觉,不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

此刻,玄武门前,一辆手推车被城门兵士拦住。

“夜禁,任何人不得出城。”

推车男子掏出一串钱陪着笑,还未开口说出已经想好的理由,那兵士冷着脸将手里的长矛往地上重重一顿,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

推车男子讪讪收起钱,只好推着独轮车转回去。

离开城门,库迪低声道:“呼枭老大,今夜怎么突然夜禁了?”

呼枭沉声道:“先回去,明早再说。”

宫卿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高鼻深目的面孔。棕色眼珠,轮廓分明。宫卿立刻想起了向大柱,转而想起了曾听到的栗特人在上元节掳走少女卖到西域的传闻,顿时心就沉了下去。

库迪笑嘻嘻道:“来,美人喝点水。”

宫卿口渴之极,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团烧焦的棉花,可是眼前这人一看就不怀好意,也不知道这水里到底有什么,她自然不肯喝。

库迪见她不喝,便捏起她的下巴,宫卿立刻扭头避开,水从她的下颌流了下去,湿了她胸前的衣衫。

“不识好人心。中了迷魂香,嗓子难受,大爷让你喝水润润喉咙。”库迪哼了一声,抬手在她胸前一抹,结结实实地摸了一把她的胸脯。

生平第一次被人非礼,惊吓过度的宫卿忘了喊叫,只是一双眼眸瞪得极大。

那种丰腴饱满的感觉让库迪心神一荡,他色迷迷地看着她,“美人,你要是不老实,一会儿大爷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卿忙道:“你若是想要钱,多少钱我家人都肯出的。”

“大爷我想要人财两得。”库迪嘿嘿□着来解她的领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