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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晞轻声一笑,饶有兴趣地抬眸望来:“原来是只长了牙的小狼呢,可是小狼,你别忘了……”声音忽压低下去,那唇角的笑容也变得魅惑人心,“两年之内,你还是归我圈养。”

“……”木若咬牙……她在这一瞬间,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小狼,”墨晞弯起眼睛,笑得一副无害的模样,“跟我回房。”

墨晞微微挑了挑眉,唇角笑意加深了些:“你确定不要?”

“……”木若的嘴角狠狠地抽动了几下,“你不用说得这么‘委婉含蓄’,我说了,我不通医术,你还是找别人给你上药比较好。”

“这是你啃的。”墨晞指了指肩上依旧渗着血的地方,“你不该负责?”

“那是你活该!”想到那个吻,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墨晞忽不言一语,安静地盯着满脸阴沉的小公子。

“你不会是……酒劲又上来了吧?”木若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她不想再被狼吻了……

“你只是……很像她。”墨晞忽而轻笑,不同于之前她所见的任何一抹笑容,晕着满满的、却无声的疼。

仿佛一朵花静放在无人知晓的岁月深处,落寞而悲情。

“他……是谁?”木若说不出心底的感觉,但是那一瞬,她偏执地相信,这个人一定有一份疼到刻骨的眷恋。

“她……”墨晞抬眸望着眼前的人儿,目光却又似早已穿过了她,“她是我一个人的天下。”

心口的弦被拨动了一下,木若将眸光转向那血色漫开的白衣,半是玩笑半是伤:“既然同是天涯伤情人,那我便发发善心帮你上药吧。”

像是突然回了神,墨晞敛去伤意,勾唇一笑:“那我该说什么?谢主隆恩吗?”

“祸从口出,你这可算是谋逆不轨了。”木若转身去拿桌上的伤药,调笑道。

“唔,是吗?”墨晞凝着那个背影,眸光微闪,抬腕解去衣带。

“当”木若拿起伤药转回身来的一刹,恰逢那衣袍划过雪玉般的白肤,萎落在榻。

木若下意识地吞了下口水……所谓肤若凝脂,大概也就如此了吧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光线清楚的地方看到美人宽衣呢……

“看傻了么?”那一声浅笑传了过来,隐约间有一丝危险划过那双墨黑的目眸。

“呃?”木若回神,边走边笑道,“不错嘛,看来若是把你送到有间青楼,我也能稳赚不赔了。”

墨晞垂眸,但笑不语。

“你的伤……”木若微愣,看着手底那宛如凝雪上裂开的结痂,以及结痂两旁的牙印,“这么短的伤痕,是故意割的么?”

“放血疗毒而已。”墨晞无所谓地笑着,“谁想到你的准头那么高,一击即中。”

“……”木若一窘,手下加了些狠力,察觉那人身体轻轻颤了颤,这才收了力道,奸笑道,“你老师没教过你,请人办事时要谦恭有礼么?”

墨晞无奈而笑,湛黑的眸子里水光流转:“是,老师。”

“主人。”门扉忽然被叩响。

“…进。”

木若垂眼望去,见墨晞笑容未改,却分明感觉室温骤降……这人,是属笑面狐狸的吧?

木门被迅速地打开,一道人影闪过,门随之关闭从始至终,未发出丝毫响声。

故而,当木若童鞋抬头忽见一青衣人影立于眼前时,自然是吓得差点将手中的瓷瓶扔了出去。

来人见到室内之景,亦是一怔,但即刻便垂下头去:“主人”

再无一语。

木若顿悟:“啊,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便要抬脚,毫不留恋。

“无碍,”墨晞上扬唇角,“小狼又不是外人。”

……小狼……木若动作僵滞:“你丫禽兽说谁小狼呢?!”

墨晞眉眼弯弯,笑着给眼前炸毛的小狼儿顺毛:“嗯,我是禽兽,满意了么?”丝毫不顾尚有属下在前,语气宠溺,“乖,继续上药。”

被顺了毛的木若暗忖片刻,认真道:“不行,你肯定做的是谋逆造反的勾当,谋反什么的是要诛九族的,多知早挂,少知为妙,不知更好。”

越是认真的表情,越是凸显出某女的搞怪只是木若却未料及,话一出口,一把剑瞬间抵上她的颈,却又在下一秒折做两段。

木若惊滞,目瞪口呆地望着不知何时站在面前、手握断剑的青衣人和抬腕点在剑断处的墨晞。

墨晞眸光冰冷,煞骨的凉意遍布周身,他转手点在青衣人的腕上,听得那人闷哼一声,断剑也应声落地。

至此,杀气方淡了下来。

木若欲长吐出一口气,却被墨晞接下来的动作生生憋了回去

长臂一伸,墨晞直接将呆立在身侧的女子横拥进怀里。

木若僵滞着身体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视线前方的房梁以及迅疾地俯下来的那张脸上慑人的黑眸,难以动作,下一秒便感觉温凉贴上自己的脖颈。

似是察觉到她将要有的挣扎,墨晞略带寒意的声音贴着她的颈响起:“别动,剑上有毒。”

木若的挣扎立刻被扼死在萌芽状态失节事小,丢命事大啊……

颈处的吸吮导致的酥麻感作祟,于是,木若如同一只正在清蒸的大闸蟹,脸蛋通红,连一双耳朵都成了粉色。

而吸出毒血吐在一旁的墨晞抬眸时,所见的正是木若脸蛋上粉色蔓延到耳尖的模样,不由地散开了怒意,垂睫轻笑:“原来还是只会害羞的小狼儿呐。”

木若大窘,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而后捂着伤口,奋力挣扎着起身跑出去,边跑边埋怨:“管好你男宠,再有下次就找你索赔!”

墨晞唇角的笑意随着女子脚步声的渐远而愈发浅淡,直至最后完全消失:“明日到刑堂自领二十鞭通知影杀众人,自今日起,保护她就是你们的第一任务;但有违者,以叛罪论处。”

ˇ墨府遇险ˇ 最新更新:2013-08-02 15:35:58

翌日清晨,墨将军府,正厅。

木若惺忪着睡眼,茫然地望着厅中环坐的众人……还未睡醒就被人从被窝里挖到这儿来,又摆出一副满堂会审的架势,这是肿么个情况咧……

“本以为是哪家的小公子,原来却是个美娇娥啊”右侧首位,表情嘲讽的长子墨谨赫然端坐,“只是不知道姑娘你不惜女扮男装进入墨府,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木若的意识瞬间无比的清明,甚至不由地打了个寒颤……这个墨谨,她惹着他了?怎么句句话都想把她往死路上逼啊?乔装混进将军府,扣下这么一大顶帽子,若这罪名落实了,那就有得受了。

木若的眸光扫过厅中众人,暗中咧了咧嘴。

“不必找了,晞儿今天不在府中。”居于正中的威严男子冷声开口。

今天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么……木若抬眸,正视着那个身姿伟岸的中年人:“墨将军,小女子无意于墨府。”

她直身而立,言语间多了些不卑不亢的味道。

“你说无意便是无意”墨谨冷笑一声,“你当墨府中人都是三岁小儿?”

“……”木若不语,对于此种专门找茬的人来说,任你千般辩解也是枉费口舌。

“老爷。”一仆妇上前来,跪于一旁,双手奉上一封信函,“在白姑娘房内发现此物。”

木若微怔,而后慢慢眯起了眼睛……向来对墨晞的风流轶事不闻不问的墨稹却突然查起了自己的身份,房内出现的信函这种用烂了的戏码,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墨稹抬手接过奴仆奉上的信函,打开之后扫视几眼,脸色一沉,恨声道:“来人,将这月濯国的细作拿下!”

话音刚落,便有武夫打扮的人上前将木若按在地上。

未及反应便被摁倒在地的木若狠狠地翻了个白眼:“墨将军就凭一封来路不明的书信便将我定为别国细作,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墨稹的眼底有着复杂的情绪幻变,沉吟片刻后,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乔装进入墨府,意图不轨,又有与月濯朝臣通信往来意欲窃取本朝机密的证据,不知白姑娘还有什么要说的?”

“若我真是月濯细作,传来的信件读完之后没有立刻烧毁,难道故意等着你们来搜?”木若仰起头,目光暗沉,“就算我是月濯细作,墨将军又何来私设公堂之权?!”

“呵呵,”闻言,墨谨却是先笑了出来,眸光阴鹜,“白姑娘莫非不知,当朝天子早便赐给我爹先斩后奏之权?”

“……是么?”木若忍不住轻笑出声,脸上满是嘲讽之态,“我实在不知,白木小小一个民女,怎生就与堂堂墨府结了怨,竟是非死不可了呢?”

语极清浅,仿佛所言的将死之人不是自己;只是这一句话音落地,却让堂中众人都变了脸色。

“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何罪?”墨谨的目光更加阴狠。

“啧啧,墨公子的话让人家好怕怕呐~”木若作势往后缩了缩,却因被擒住双肩不得动弹,索性冷声讽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墨谨微怒。

“谨儿”墨稹喝止,而后转身看向木若,眼底有着不甚分明的情绪,“……凡是威胁,我必会清除。”

如此一唱一和……木若冷笑,背于身后的手慢慢舒展,中指与拇指相扣,而后轻轻一弹:“既然如此,不知墨将军想怎样处理我这个月濯细作呢?”

“月濯细作,”墨谨得意而笑,“看来白姑娘已经承认了那白姑娘认为你还有活路吗?”

木若暗自咬牙冷笑,肩上的力道已在旁人未觉时渐渐卸去……这一份梦寻欢,便送给整个将军府作为谢礼!

目光如刃,缓缓扫过堂中众人,木若笑声宛如清铃:“你们……要我死?”

“……”墨稹蹙起眉,久经沙场锻炼出的敏锐感让他感觉到这一刻大堂之中的异样,提力欲起,却忽觉丹田之内气息空匮,竟是浑身酥软乏力。

至此,在场众人此刻都或多或少地感觉出了身体的异样。

木若双肩一震,倏然起身,回眸笑望着瘫在地上的两个武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形如弯月的短刀;她上前几步,走到二人面前方停住,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刚才不是都一副恶狠狠地要杀了我的模样么?”说着话,木若抬腕,弯月刀锋随着视线直直划过众人,嘴角噙着的一抹冰冷笑意始终未变,“怎么现在一个个都成软脚虾了?!”

刀锋停在指向墨稹的方向,木若温婉一笑,闲庭踱步似的走了过去,贴上身来,刀锋压在墨稹的颈动脉上:“呀,墨大将军也是动弹不得了?您怎么不拿出方才先斩后奏的架势了?”

“你想做什么?”墨稹眸光冰冷。

“……”木若敛了笑意,眸底寒潭千尺,“告诉我……是他要杀我么?”

她只是想赌一次试试他为她吮颈疗毒,怎么会看不出她没有喉结?

昨日尚在府中,今日便离开是她赌输了么?

……明明她就要开始试着接受除那人之外的人了。

“他?”墨稹眸光一闪,不由朗声而笑,笑声中却有着莫名的怒意,“他若下得去手,也不用我如此煞费苦心地引他出去。”

“那为什么?”木若眸色一深,声音也变得冰冷,“为什么一定要我死我哪里得罪过你?!”

刀刃划开皮肤,一丝血珠顺着墨稹的脖颈流下。

“分明是妖女,你哪里值当别人喜欢?”墨稹答非所问,冷睨她一眼。

“我是妖女?”木若勾唇轻笑,仿佛是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那我该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讨人欢喜、才能深得人心?我若不是你口中的妖女,那么现在就该是你刀下的亡魂!”

话音未落,正堂之门被人轰然撞开,两队持刀士兵长驱直入,遍立两侧,手中的冷兵器在随之而入的阳光下反着刺目的寒光。

木若有片刻怔神,却也迅速地反应过来,将刀刃直直地抵在墨稹的颈上,嘴角翘起个邪气的弧度:“看来今天我想全身而退,似乎是不可能的了呢,是吧,墨大将军?”

“大胆妖女,你还不放下手中的兵器?!”墨谨冷喝几声,眸底过一丝阴鹜的寒光。

木若懒懒地睨一眼过去,心底却在飞速算计着逃出去的方法,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墨公子看我长得和你很像吗?”

“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墨谨一怔,而后笑得讥讽不屑,“你那副模样还想”

“那你怎么就把我当成猪了呢?”木若轻轻一笑,妩媚可人,“而且,你不适合作为墨家代表跟我讨价还价的,毕竟”她婉婉笑着,眉眼间生了风韵天成的味道,“人和家禽,是不在同一个交流层面上的呐。”

“你!!”墨谨大怒,说着就要起身,却苦于中毒,又浑身绵软地倚了回去,只能指着木若有气无力地咆哮,“快!快把这女人给我抓起来!抓起来!”

“哟,”木若轻笑,弯月尖刀轻轻在墨稹的颈上来回扫过,“若是我的性命受了威胁,想来我的这把刀是不在乎被弄脏了的。”

“你好生大胆”墨谨无奈,只得忍着怒意,却还是气得直瞪眼。

“谨儿,”墨稹倒像是置身事外,说教起来,“怒则乱神,别中了别人的圈套。不是从小就告诉你,凡事不可躁动,关心则乱;不要为了那些无干无用的外物扰了自己的大事,该丢弃的东西,就该丝毫不在意地扔掉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废置之物而已。”

一番言语下来,墨稹的视线却始终逗留在堂外。

木若不禁冷笑,这一长段说教,却不是向着堂中之人……墨稹看出了她的意图,还如此不顾性命地要杀她她到底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多谢父亲教诲,孩儿谨记在心。”

墨谨却是一副受教模样,引得木若忍不住嗤笑一声。

墨谨闻声更怒:“来人,上前给我擒了这女子,她再有反抗,便将其千刀万剐以示惩戒!”

“头脑简单。”木若冷叱一声,心里却暗暗加了小心……墨稹猜的没错,她不过是拿他吓唬吓唬他们,哪里敢真地动手若是杀了天顷朝的护国将军,那这上上下下的百姓还不将她一口一口嚼了吃了?

暗暗将少得可怜的内力聚于丹田,木若强抑下心中的紧张与畏惧,轻吸了一口气

“我倒要看看,”门外忽传来一声慵懒之极的声音,“谁敢动她?”

木若一惊,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来人逆光而立,身子半倚在门上,白衣迎风,一派风雅天成,只是神情却看不分明。

“白墨……”她不禁脱口而出,泪水也在瞬间充斥了眼眶。

ˇ两只禽兽ˇ 最新更新:2013-08-03 12:44:34

“我倒要看看,”门外忽传来一声慵懒之极的声音,“谁敢动她?”

木若一惊,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来人逆光而立,身子半倚在门上,白衣迎风,一派风雅天成,只是神情却看不分明。

“白墨……”她不禁脱口而出,泪水也在瞬间充斥了眼眶。

那人身子一顿,而后慢慢地走了进来:“我拼尽全力赶来,你却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小狼儿,这样会让我很伤心的。”

欲出的委屈戛然而止,连带眼泪也生生憋了回去,木若贝齿啮唇:“怎么是你……”

墨晞唇角染着轻笑,一路闲适地走来,直至她面前,无谓地仿佛众人都不存在。

木若便一直那样愣着,恍然间觉得那人从来都是这样走来,觉得短短几步,那人却已踏过岁月山河平湖烟雨,拂去了满身凉雨碎花,如此刻这般淡淡而又温润如玉地望着她。

“不是我,还会是谁呢……”那身影略倾过来,尚带着雨后凉意的唇瓣轻轻地触过她的眼角,在那怔怔的表情上吻去溢出的泪滴,“小傻瓜。”

木若的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

“三弟你在做什么?!”墨谨再忍不住怒火,“还不将这妖女”

“大哥未免太过急躁了,”语气极轻,却不容忤逆地截下墨谨的话,墨晞依旧是那副无谓浅笑的模样,“方才听到我的侍卫说,今早小狼儿刚被带离,就有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她的院子,”他翘着唇角转过身去,眸子里却有刺骨寒心的凉意,抚摸似的扫过跪在一旁的仆妇和墨谨,“不知大哥您是昨夜宿醉未归,今早走错了院子不成么?”

墨谨的身体在那深邃得仿佛能刺入人心的目光下愈发僵硬,脸上露出极为难看的笑容:“三弟说笑了,我怎么会到白姑娘的房中呢?”

“唔,是么。”那语气似是而非,墨晞转回身来时仍是无害的笑容,“乖小狼儿,听到了么,你不是妖女,是白姑娘哦。”

回了神的木若不由自主地跟着轻笑,余光里墨谨的脸色时青时白。

“你最后,却为了一个女子,了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假面?”自墨晞出现后再未有所言语的墨稹突然出声,望来的目光里有说不清的复杂。

墨晞的动作微微一滞,复而轻笑,抬手轻握住女子的皓腕,牵着向上,放到唇边:“疼么?……等会我为你报仇,好不?”轻轻吮吻了那红色的印痕。

瘫在地上的两个武夫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木若急忙抽回手去,却也小心地注意着不让手中的尖刀伤着对方,“你、你被驴踢了么……”

“噗嗤”墨晞忍不住笑出声来,半是宠溺半是无奈地轻敲了一下木若的额头,“你就不能不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木若偷偷地翻个白眼,手中的弯月尖刀垂了下去。

见状,墨晞刚隐去的笑意复又染上唇角,眉眼间几分柔意让本是平凡的脸庞也变得魅人:“小狼儿这么听话,主人带你出去游山玩水,好么?”

“……你小禽兽,你全家都小禽兽!”骂完之后,木若方后知后觉……整个大堂内温度骤降,“……”

“小傻瓜。”墨晞抬手揉了揉她的额发,牵过手来往外走,“想去哪儿?随州、扬州、毫州、郑州……”

“哗”两排士兵忽列起阵队阻在前方,刀锋冰冷相向。

“……”墨晞停了步子,眼底的水光潋滟渐渐转为寒彻,他缓缓地转过身去,凝着墨稹,唇角笑意加深,“我敬您为长,您莫要为长不尊。”

一句话落音,满堂皆惊,木若也怔怔地望着墨晞。

墨稹此刻真正有所惊怒:“你就不怕失去”

“您以为事到如今”墨晞忽然提了声量,微笑着、毫不犹豫地断了墨稹的后言,“您还能退?”

墨稹眯起眼睛,不怒自威:“既然无路可退,那我更不会让这女子挡在你前行的路上你的人,想必还在路上吧!”他猛地挥了挥手,“将这月濯细作给我拿下生死不计!”

墨晞的周身瞬间腾起汹涌如潮的怒意,那笑容也变得嗜血危险:“你就吃定,我不会动这些由我一手栽培起来的人?”

环绕的士兵面面相觑,犹豫着没有一个人上前。

“别忘了你们存在的意义,”墨稹望着那些人,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晞儿身边的威胁,你们不愿扫除?”

一句话重重敲在堂中众人的心窝上,就连软卧在椅中一直不动声色的几位都有欲起的征兆。

墨晞转眸望向众人,紧抿的唇线勾起的弧度让人仿佛置身寒冬:“看来,还真是民心所向了?”

木若的指尖轻颤了下,略施力挣开他的牵束,勉强笑了笑,倾身覆上去:“虽然我觉得好像被你故意误导、陷害,为你的小情人儿背了个黑锅,但是看在你真心救我的份上,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她也不知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么高的政治觉悟,大概只是因这份被人捧在手心的暖意,“小禽兽,我没觉得你是个好人,所以现在小爷批准,你可以滚了。”

话音落地,那些兵刃已经要刺了上来。

“小傻瓜。”墨晞忍不住笑骂,下一秒,语气一寒,转视众人,“放、下。”

握刀欲迎的兵卒无一不僵了手脚

那弯月尖刀泛着冷得刺骨的寒光,此刻正抵在他的心口。

木若傻眼:“喂,你、你干嘛呢”她握刀的手被按在他的身前,动弹不得,“你……弄疼我了,快放开”

“乖乖等会儿,好么?”墨晞转眸望来,露齿轻笑,眼角余光处见众人蠢蠢欲动,他的眸底生了肃杀之意,“你们想试试?!那简单”

“哧”

刀锋下白色的衣袍裂开,殷殷的血色在身前蔓延开来。

满堂人皆是脸色一白。

“放、下!”他沉声喝道。

铁器兵刃应声落地,两列士兵齐齐跪地,声音齐整而惶恐:“主人!”

“飞羽骑,很好,”墨晞笑道,声音冰冷而惊心,“从今日起,你们不再属影杀门下!”带血的短刃被内力狠狠地契入跪者面前的地面,墨晞牵着木若的手,声线狠戾,向外走去,“今日之后,凡贵军再有犯者,我绝不姑息!”

“还要?”木若苦着一张脸,“换人不行么墨少……”

墨晞半斜着身子靠在贵妃榻上,笑得恣睢慵懒,一双目眸略向上挑,不言不语地望着她,生生多了些媚眼如丝的味道。

木若愣是被那眼神盯得心肝儿直颤颤,认命地上前几步到那榻前,弯下膝盖跪到了毯上,边拔出瓷瓶的塞子边嘟囔着:“……怎么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活得好好的,跟你碰一块就总是害你伤着呢咱俩是不是气场不和啊?”

墨晞愣了愣,半晌,一抹说不上是苦是涩的笑容浮上他的嘴角,动听的声音宛如太息:“小狼儿,你未免太没有良心……”

木若顿了顿,有些懊恼地抬手去揭墨晞微敞的衣襟。

伤痕并不深,但是长度模样都有够狰狞肤如瓷,白如玉,这样一道疤痕就像是玉瓷上刺眼的裂纹,让见者都忍不住扼腕叹息,更何况是造成这一结果的木若

木若的眼圈微微泛着红,轻抽了抽鼻子,带点鼻音的声线闷闷地响起:“小禽兽……”

墨晞本已阖上的眼睫轻颤了颤,复又张开,他的脸上欲现的笑意还未成型便消了去,眉峰蹙起:“怎么了这是?良心发现了就哭鼻子?”

“……”木若一噎,然后淡定地抽搭了一下,“小禽兽你以后表找太厉害的妻妾,我怕被她们千里追杀……”

墨晞闻言,淡雅一笑,倾身覆在她的耳边:“那你就做正房,名正言顺地欺压她们。”

语气暧昧得让她真想去死一死。

“……小禽兽,乃不能这样。”木若将伤药点在仍渗着血珠的伤口上,红着老脸装淡定,“乃这是调戏良家妇女。”

“那你告诉我,你是哪个良家的妇女?”墨晞再次合上双眼,状似无意地问道。

按在伤口上的指尖几不可察地僵硬了片刻,木若眼底划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我……无家可归了,已经。”

垂下去的额发遮住了眼睛,也就让木若错过了,贵妃榻上那人,嘴角牵起的一丝笑意,深邃而莫名。

“主人,马车已备好。”门外忽传来低沉的声音。

木若一惊,转眸望去,只见一抹修长笔直的身影赫然门外,她想了想方才的对话,大窘:“小禽兽,你家男宠们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吧?”

“视情况而定,”墨晞轻缓地睁眼,嘴角尚噙着笑意,“比如说,若是有一天我们大婚……洞房的时候,我自然会请他们来听。”

“……”木若orz,半晌后不死心地爬起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年终福利?”

“嗯。”清雅闲适。

门外,悲剧的“男宠”X号默默地退下……如此年终福利,想来第二天自家主子就会让他们集体自行了断了……

门内,木若尚在因调戏不成反被调戏而内牛满面,顺手在扎好的纱布上摸了一把辛酸泪:“小禽兽,乃再欺负我,下次我就找人在你和你家小娘子洞房的时候在门外学猫叫。”

墨晞有些忍俊不禁,抬手拢好衣襟,顺道揉乱了她的额发:“你那小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做什么要学猫叫?”

“当然是为了和你家小娘子的声音相映生辉”见那人噎住的表情,木若咯咯笑了起来,得意地凑过身去,“喵~~~喵~~~”

不知想到了什么,墨晞的眸子倏然间黑得深不见底,他半垂了眼睑,眼底晕着危险的笑意,轻而缓地抬腕,而后突然发力,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将那戏笑的女子猛地拉下来,压在床榻,倾身覆上:“小狼儿,你真的太没有……警觉心了呐。”

木若傻眼,呆呆地回视着那双近在咫尺仿佛隐有千丈星河的目眸:“那什么”

“晚了”那声音带着魅惑的低笑压了下来,那是可以感觉到的贴近。

ˇ墨主为尊ˇ 最新更新:2013-08-04 14:24:37

木若傻眼,呆呆地回视着那双近在咫尺仿佛隐有千丈星河的目眸:“那什么”

“晚了”那声音带着魅惑的低笑压了下来,那是可以感觉到的贴近。

“…别……”木若尽力地转过头去,低声嘤咛,音线里带着委屈,几乎要哭出来一般。

墨晞低身的动作就此打住,他轻挑着眉侧身望去,视线里女子的小脸紧紧地皱在一起,眼圈也红红的:“吓着了?”

“……”木若咬牙摇头,表情更加地委屈,“我怕我忍不住要给你下药……”

墨晞低低地笑出来:“怎么,是因为想到我救了你一命舍不得下手了?”

木若略带惊异的眼神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