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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若闻言,眸光一暗:“前几日见他,面色仍是苍白……可那不是因为解蛊留下的么?”

“……”洛清寒无奈地一笑,“你未免太低看他了,若是单单一个蚀心蛊,就算毒性再强,也不至于让碧落公子卧病在床两年之久”

话音未落,木若面色忽然惨白:“…卧病在床两年之久……”

“我也是在两年前再见到你之后,派人调查才知道此事的”洛清寒略一沉吟,“你应知道,蚀心蛊的毒性每经转一人,就会加重一倍,那时他刚解了蛊,身体本就虚弱不堪时值你服下碧云染,他将碧落宫中仅余的一颗回魂丹喂你服下,又为你治疗损伤的经络,耗费了自己五年修为,才将你救了回来……他自毁修为损了心脉,蛊毒因此在体内留了根,这才落了旧疾。”

“他不曾……告诉我这些,”眸底不断变换着阴晴,木若再开口时,语气已恢复平静,“我终究欠他太多,这一世也还不完……”

“你还是,要离开他?”洛清寒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眼神更仿佛不再熟悉眼前的女子。

木若轻声嗤笑,转过身去,眼底染上泪意:“要站在他身旁,不是想证明我有没有那个资格,而是想告诉他,他在,我就在可那不同于朝堂之上,”木若抬起手,含着泪指向窗外光芒四射的太阳,唇角染笑,“金字塔尖永远只能站一个人,就像‘寡人’也许并非便是‘寡德之人’,但睥睨天下者,注定孤寡。我不要等到那一日等到那一日,我眼里的他,再不是我爱的那个他。”

回过头,她笑看男子一脸惊异:“我相信他,无论他是碧落公子、第一公子、千变公子,甚至是红衣修罗、再世修罗,因为在我眼里,他就只是我的美人师父,白墨但,不可以是,淳于墨。”

可……那是你的选择,而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

洛清寒低头轻笑:“若儿,这样的话,好像我有了希望可为什么我却感觉,彻底没有任何希望了呢?”

“嗯哪,真聪明。”木若回以一笑,有些他记忆里调皮的模样,“以前我常常怀有一丝幻想,想我和他将来会是什么模样我想现在我终于有了答案……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她的笑意在这一刻无尽悲凉,却又在倏忽间消失不见,仍旧是那一副恶作剧的神情凑近了他,“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啊”她的嘴角一点点向上翘起,“……其实我,好恨好恨他……”

洛清寒心头一惊,垂眸望去,果然见到女子脸上泪水成串落下。

耳畔的声音带上了哽咽,却仍强作笑意:“向来情深…奈何缘浅……可就算离开,这一世的木若,也再不能爱上别人了。”

“……”洛清寒垂眸……他想,他大概已懂得了她所有的倔强与坚强。

当房门被白兰馨以及其粗鲁的姿势一脚踹开时,木若早已不知去向。

洛清寒凌然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盏清茶,听见身后的巨响,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不消片刻便又垂了眼睫,兀自望着杯中茶叶旋转起伏。

白兰馨环视屋内一无所获,恼得几乎一蹦三尺高,怒气冲冲地跑到洛清寒面前:“我家大嫂呢?!”

“……”洛清寒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也不作声,抬腕浅抿了一口清茶。

“你死人啊?!”白兰馨炸毛之前对她不理不睬也就算了,她看在他没有将木若的消息传给淳于恒的份上不跟他计较,现在听水鹤回复,青衣派找木若找得紧,他竟然还摆这样一张脸给她看“我、大、嫂、在、哪、儿?!”

洛清寒凝视着茶盏中映出的世界,唇角忽勾了个浅笑,凉凉地开口:“有间青楼的挟丫头’,不是众人皆知的孤儿吗?我当初问你时,你也是这样告诉我的怎么,不装傻了?”话音刚落,他便抬了眼,微冷的目光直直地望来,仿佛能刺到人的心底。

白兰馨一噎,眯起了眼睛,收敛了怒气经过与她家那只没有兄妹爱的妖孽多年来的勾心斗角,咳,好吧,是她大哥的单方面压迫总之,她领悟了一条真理……跟这些个衣冠禽兽千万不能动肝火,嗯!

至此,白兰馨已经换上一副邻家小女的模样,娇羞一笑:“清寒公子这是说哪里话?公子面前,丫头岂敢造次,只是”

“不敢造次?”洛清寒扬唇一笑,却是发自内心的因眼前女子的急速变化而忍俊不禁,“那方才踹门的架势,莫非是被夜叉俯身了吗?”

白兰馨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默念N遍“大局观大局观”,而后抬头时已经笑得一脸谄媚:“啊呀呀清寒公子真是风趣,大白天的哪有什么夜叉啊?公子就不要拿丫头开玩笑了,只是丫头寻楼主寻得急,还望公子大人有大量告诉丫头木姐到底去哪了?”

虽是含笑,但到了最后几个字时,白兰馨已然是从牙缝里往外挤了。

洛清寒垂眸,掩住了眼底的笑意,淡淡道:“她已经离开很久了,你也不必煞费苦心地来问她去哪里,自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白兰馨转身便要离开,想了想,又停了步子:“公子就不怕我让人将你抓起来?毕竟淳于恒手下赫赫有名的清寒公子,不会有第二次的自投罗网了呢。”

“我这不是,已经卖身给你了么?”洛清寒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眸也未抬,轻声笑道。

白兰馨噎住,抬头瞅了瞅门牌上的“默然居”,咬牙、狠狠地、微微一笑:“如此甚好,公子不如从今天就开始接客吧!”

洛清寒动作一僵,继而放了杯子,边笑着边起身向前:“这里的规矩不曾懂得,只是听说其他青楼里的公子开始都是由老鸨调、教的,看来今晚要劳烦白小姐了。”

白兰馨顿觉眼前一黑,她有预感即将脱离她家亲耐滴大哥的黑暗统治的她的世界,又要被另一片黑暗接管了……

ˇ流年不利ˇ 最新更新:2013-07-30 13:14:49

从有间青楼后窗借助自己蹩脚的轻功狼狈逃出后,木若总算是长吁了一口气虽然她觉得自己确实有够对不起水莲水鹤,但是考虑到青衣派图谋不轨的众人,有个转移目标的替罪羊是必须的,相信以碧落宫影阁的实力,对付那些小事还是力所能及的进行了以上自我安慰后,木若即刻心安理得地跑路了。

小心翼翼地打探过整条街,没有发现什么扎眼的人物,木若才缩回脑袋,安下心来,整了整身上淡蓝色的素袍,理过冠起的长发,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确认无误后,便尽量降低存在感地从青楼后的小巷子里钻了出来。

此时的香城街上游人并不多,倒是各家青楼里拉客的女子三五成群地聚集在自家门口

“哟,这位公子是一个人吗?”还未等木若反应,便有扑鼻而来的胭粉香气萦了过来,“让香儿陪公子喝两杯可好?”

“姑娘不必,小生有礼”木若身形一顿,继而脚底生风,以平生罕见的速度迅疾地奔离现场,话的尾音弥散在空气里。

这般轻功若是让她家师父看到,也要慨叹一下:所幸当初某女习轻功时,好歹分出了些心思练习并非全心全意地吃美人的嫩豆腐呐。

正想得出神,木若忽觉恶风袭来,却已躲闪不及,然后就被人狠狠地撞开了身子。

“你长眼睛了吗你?!走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啊?!”

木若一时疼得呲牙咧嘴,还未反应过来,那人便已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点背不能怨社会……”木若皱了皱眉,嘟囔了几句,索性慢下了步子,打量着周身的环境。

在扬州生活了近三年,她却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扬州内的街景游处并不熟悉,所以她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是哪儿呢……

路痴什么的,果然悲剧啊……

目光巡视几个来回,木若最终瞄上了自己正前方的一家客栈“迎宾楼”。

“还真是个土气的名字……”木若不禁半嘲半笑地开口,“不过这装潢真是不错了。”她的印象里,青衣派素来都是在些小规模的客栈里落脚,这种大酒楼,虽说人员往来多了些,但大多是商旅过客,这样一来反而是个较好的选择。

于是木若不再顾及太多,手摇折扇,面带微笑,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样坦然走进了楼内。

见过白美人倾城倾国的风流之姿,木若就对其他人的面孔有了自动的忽视感,这其中不可避免地包括了自己现在拥有的这张由汀兰“主刀”、洛清寒“助力”修改过的脸但事实是,并非所有人都见过风华冠世的白美人。

于是,木若刚一出现,便短暂地吸引了楼内几人的注目礼。

彼时正值晌午,日光微醺,进楼的公子手摇佩玉折扇,乌黑长发以玉冠束起,淡蓝的长袍包裹住整个身子,腰间银色的丝带随着来人的步子一下一下闪着亮盈盈的光芒;而那面庞上,柳眉柔婉了阳刚之气,一双眼眸连带嘴角,都漾着温润无害的笑意。

一时之间,也便多了雌雄难辨的朦胧美感。

木若对于此种瞩目有些习以为常,毕竟大多时候她总是作为绿叶衬着娇花们隆重登场,不过她显然没有注意到今时不同往日目前来说,吸引众人注意力的显然只是她而已。

“小二,随便上几个小菜。”旁若无人地落座,而后木若便有一口没一口地浅啜着桌上的清茶,思量着往后的路。

总体说来,她不算是个善于未雨绸缪的人,只是事到如今,有一个青衣派虎视眈眈在旁,目的无外乎借她来逼那人放弃帝位争夺,她自然不能心生什么走一步算一步的逍遥态势她知自己已经欠了那人太多,既然他已踏上征程,虽不得作陪,但她决计不会再做他的绊脚石。

那便由水路先离扬州,中转淮州,再至毫州……

如此一步步量算下来,木若心中思潮阵涌……这一行相悖,我意北去,故人南归,此生身畔再不得……卿相随。

“客官,您的菜来了,请慢用。”店小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小资情怀……

木若自嘲一笑,抬眸道:“麻烦再为我收拾一间上”话音戛然而止。

店小二疑虑,顺着木若的视线望去,不由暗中咧嘴……这不是刚才那位爷吗……

木若的目光所及之处,一身紫色绸袍的公子举杯示意,言笑轻薄,身旁坐着几位面容冷峻的青衣剑客。

……青衣……

木若眸色一沉,即刻便打消了留住在此的念头:“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淡淡地、不留痕迹地移开了视线,但木若微微颤栗的指尖却出卖了她内心的不安。

强自定下心神,木若提箸欲食,眼睛余光却始终放在那一桌人的身上……心跳愈来愈快,这预示着什么,她不敢去想。

不消片刻,她便见那一桌人放下筷子,那紫衣男子也有起身走来的迹象。

木若暗自咬牙,表面上依旧是笑意浅浅的温良模样,姿态闲适优雅,似是在慢慢品着盘中菜肴;实际上只有自己知道,此刻她早已是食不知味。

“这位公子看起来好生面熟,”略带轻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紫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旁,侧倾着身体无礼之极地望着她,“不知公子师承何处?”

木若的心胆狠狠地颤栗了下,脸上却强作笑颜:“您说笑了,小生不过是一穷腐儒生,枉读十年圣贤书,未求得什么功名,只好出来做点生意,不曾入过什么门派”

“公子多心了,”那紫衣男子微微笑着,竟逐渐地近了身,温热的呼吸贴覆在木若的颈侧,声音里隐约有着危险的笑意,“我只是问公子师承何处,想和公子结识一下,没有指明说公子定是入了江湖呐。”

木若心下一惊,却也顾不上男子愈加轻佻的动作,一手按在腰间盛毒的锦囊上,便要有所行动。

“真作孽呀,这便是墨将军府上的那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小儿吧?”

“唉,就是他没错听说他颇好男色,上门提亲的无一例外给踢了出去,这样看来倒是真的呢!”

“这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竟然碰上了他,可真够倒霉的……”

听到身后隐隐的议论声,以及身旁人毫不避讳的亲狎,木若反而渐渐平静下心来,唇角泛起浅浅的笑意,抬手一礼:“原来阁下便是墨公子,小生姓白名木,久仰公子大名。”余音未落,便望向那一桌青衣剑客,见无人露出异象,木若顿感畅然。

……她大概是太敏感了,都已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原来是白公子呐,”紫衣男子的笑声莫名的暧昧,倒也再未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退开一步坐在了桌旁,单手托着下颚,一双琉璃似的眼眸在极为平凡的脸上竟是亮得出彩,仿佛是那九天之上的星辰一般。“在下有幸与白公子结识,不知白公子可否赏脸到敝府一叙?”

木若顿了顿手中的木箸,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一个意味分明的眼神抛了过去你当我傻么……“小生自是心向往之,只是不日便要赶往淮州,不能叨扰贵府,还望墨公子不要见怪。”

言词之间尚有礼数,只是语气已是不耐,木若垂下目眸,继续手中的动作。

墨家小公子却仿佛未听懂木若话音里的退避之意,继续追问:“既然如此,不如”

“小二,结账。”木若放下手中筷子,打断了紫衣公子的语声,笑得温婉,眸光微冷,“抱歉,墨公子,小生还有些私事,不便久留,先行告退了。”

墨晞但笑不语。

“客官,茶菜相加,共一百两。”小二远远地吆喝道。

“噗”

只听大堂之中喷了一片。

木若也有些呆愣,若不是收到满堂人诡异的目光,她会以为自己幻听了:“一百两?”看了看桌上没动几筷子的菜肴,再环顾四周,她茫然道,“你们这是黑店么?”

小二暗地里瞥了那没事人似的紫衣公子一眼,清了清嗓子:“公子,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我们做的是小本买卖,怎么就成黑店了?”

“一顿饭一百两还叫小本买卖?!”木若有点压不住火了,坑人也不带这样的……一百两,搁在现代都二十万了,吃顿饭花二十万,您老的祖宗簿里上溯三代,哪个不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小二几步上前来,颇有些不卑不亢的架势,指着桌上的菜肴:“您瞧这个,雨后春笋,取于天山山脚,且只取五月第一场雨后最为柔韧鲜嫩的笋尖部分;而这个,凤尾群翅,用水发鱼翅二十两,加入清汤以及本店特制秘方,风味独特;这道祥龙双飞”

“够了!”木若炸毛,然后自我安抚……“我说随便几个小菜啊兄弟,你给我上满汉全席作甚?!”

“什么全席?”小二一脸无辜。

“好吧,这里的饮食文化领先世界……”木若扶额,去解腰上的钱袋,“我认栽还不”

忽而动作僵滞,瞳孔放大。

……她的钱袋呢???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一刻钟前被人狠狠撞开的经历,木若仰天宽面条泪……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喂?!

“唔,看来白公子出了点差错?”

身后,温凉的声音响起,墨晞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眸直直撞进她眼底的惊愕里。

ˇ贴身护卫ˇ 最新更新:2013-08-17 15:46:34

“唔,看来白公子出了点差错?”

身后,温凉的声音响起,墨晞一双黑曜石似的眼眸直直撞进她眼底的惊愕里。

木若大窘,一时难以启齿……这算不算吃霸王餐啊……

墨晞见势,转眸去望身后的青衣人,后者即刻会意起身,从怀中拿出了两张银票,递给店小二:“那位公子和我们这桌的账,算在一起。”

声音冷硬而不容拒绝。

店小二立即笑哈哈地接过银票,似有所悟地瞅了木若以及墨晞两眼,转身便回了后厨。

那欲说还休的眼神让木若迅速地涨红了脸。

墨家的小公子此时倒是悠闲了起来,身子半靠在那木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那僵直的背影,也不开口,只在唇角噙着笑意,自上而下用目光“抚摸”过木若的身影。

待木若转回身来,看见的便是那人眼中毫不避嫌的裸、露的情、欲以及那对着茶盏亲吻似的啜饮。

僵直……然后,炸毛“你个变态用的是我的茶杯!”

木若“嗷”的一声冲了上去,迅速得来不及反应一把夺下了墨晞手中的杯子并且毫不犹豫地泼了上去

“啊”

全场震惊。

众人还未来得及回神,便见那月白长衫的公子已经被一个青衣剑客擒住双臂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堂内渐渐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那小公子可真是大胆,墨家的小少爷哪有人敢这样对待……看来这次他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就墨将军那护犊的性子,捧手心怕摔着,含嘴里怕化了,要让他知道了这还得了?”

“只怕这小公子也不是什么简单来头,你看他穿戴举止,怎么也不像是小户人家的孩子……”

“那又如何……别说在江南,就是放到朝堂上,哪个不得让墨家三分?”

……

“轻着些,可别弄疼了他。”

带着淡淡笑意的一声由远及近,木若恍然觉得一片阴影从上笼下,强忍着肩上的剧痛,木若咬牙抬头,怒视着近在咫尺的脸。

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尚有水珠滑下,恍惚间却给人流泪的错觉。

而那双眼眸……很好看。

墨晞有些好笑地望着眼前丢了神的小公子,舌尖自嫣红的唇瓣中探出,舔去那滴流至唇角的水珠,然后慢慢地缩回。

木若猛地回过神来,脸色白了白,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眼前的人晃了神去,甚至有一种一不小心掉进那双目眸里就再也出不来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变态,放开我!”

“变态?”墨晞即便不问,也知道那绝不会是什么好的称呼,只看那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就够了,“就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主人么?”

“主人?!”木若瞬间炸毛。

“乖。”墨晞得逞一笑,“从今天起,你就做我的第九个禁脔好了。”

……这是我家主人,自然不能送给将军了……

……乖,木小若。……

木若的眼神恍惚了下,那人的言笑不可阻遏地在她的记忆里重现。

……我这一世的,爱而不得么?

注意到眼前人的走神,墨晞的眉蹙起:“不反抗么,九禁脔?”

木若回神,微微一笑,说好“放”他离开,就不该再留恋“一百两就想买下我?墨少,您未免想得太简单。”

墨晞微微挑起眉眼前的小公子仿佛瞬间变作另外一个人,甚至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淡漠与疏离他即刻表现出极高的兴趣:“那你想怎样?”

“一年,为奴为仆。”木若咬牙,笑道。

“哈哈……”墨晞像是听了什么极为搞笑的事情,“你以为你是谁?本地太守一年的俸禄也不过四十五两,你却以为自己值一百两?”

“……”木若不理会堂中众人的惊异,翻了个白眼,不耐烦道,“那你倒是让本地的太守为奴为仆,伺候你一年啊。”

墨晞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兴味:“三年。”

木若略加思索,想以那人的能力,不出一年便能将这局势平定,那时她就可以回有间青楼了吧而在这之前,无论是躲青衣派还是那个人,墨将军府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年。”她毫不退让地回视。

“……”墨晞一笑,忽然靠近,“你会轻功吧,做我的贴、身护卫,两年就两年。”

自动无视被故意重音的“贴身”二字,木若露齿一笑:“让我做护卫,看来墨少是嫌自己活得长了呐。”

墨晞但笑不语。

“你找死,我不拦。”木若恶狠狠地笑了。

身入墨府半月有余,木若似已被墨家小少爷忘得一干二净,至少在这半个月内他没有再来叨扰不过木若对此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毕竟墨府的伙食还算不错,何况她还是以墨少贴身护卫的身份入府,拥有一套一卧一卫带小院的独立居室;美中不足的是……

是日,阳光明媚,木若心情大好地在墨府的大花园里踱步,在第N次被路过的仆人戳后脊骨之后,木若实在是忍不住了那墨晞到底是有多衣冠禽兽?!为嘛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哎呀呀看不出来这小公子是个受儿啊”?!

“混蛋、混蛋、混蛋……”木若边走边毫不留情地辣手摧花,“总有一天小爷我定要将你扔进右楼里去”

步伐忽止。

木若远远地望着那两道人影,目光疑惑……大白天的,就算是要行苟且之事也不太合适吧,那……那只小禽兽在干嘛?

好奇心害死猫,但素她不素猫吧……

于是木若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探了过去,弓着身子趴在草丛里假山后,一点点接近,那边的话音也在增大

“武林大会?”木若捕捉到一个关键词,不由生疑这个在家奴口中也是纨绔无为、好色胆小的墨小少爷,为什么要关心武林大会的事宜?说来那武林大会,大概是本月初九“不就是后天了么?!”

“唔,没错,是后天。”

“难道那只小禽兽要去武”猛地噤声,木若抬头望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额,墨少,好巧。”

正对上的是墨晞眉眼弯弯的笑脸。

木若雷劈状……天要亡她啊这是……

“小、禽、兽”墨晞慢慢地俯身下来,在月白长衫公子的身上笼下阴影,嘴角翘起的弧度愈加明显,“嗯?”

“……”木若的身子在那一声余韵销魂里恍如过电,酥麻麻地软了下来,一丝异样划过她的眸底。

墨晞却是显然没有就此放过她的意思,就势继续压身下来,目眸里的颜色也是愈发深沉:“那我可不能白白地被人骂了,总要做点什么实事担起这个‘小禽兽’之名吧?”

木若瑟瑟状,强作笑颜:“墨少您大人有大量,我再也不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唔,是吗?”墨晞轻笑,弯弯的眼眸像是一只小狐狸,“我可是听说,我不在的这半个月里,你没少跟人讨论我的分桃之癖呐?”

“……”木若默默泪目,这些没有节操的人,怎么可以把这些东西泄露给事主本人……

“承认了?”墨晞抬手,葱白修长的指在她的唇畔、鼻翼、眼角一一划过,言语间忽有凌厉的怒气扑面而来,他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小公子狠狠地压向自己,“你怎么敢想逃开?!”

“……”对于此类神转折,木若表示完全跟不上思路,“欸你不要跟我装熟我不认唔!”

木若痴傻,任那人的软舌撬开自己的唇齿,长驱直入。

……她被一个男人吻了最重要的是她被一个男人当成男人给吻了!

而且,唇齿间氤氲开来的酒香可以告诉她:很明显,这只小禽兽喝高了,把她当做某个他了。

木若猛力挣扎无果,便狠劲咬了下去瞬间,便有咸涩的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

木若暗忖:这么大力下去,会不会咬断了?现在推开,能算他咬舌自尽么?

墨晞却只是轻哼一声,仍是抱着木若不肯松嘴……

木若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样下去让人看见算什么贞操碎一地啊喂!

ˇ归我圈养ˇ 最新更新:2013-08-02 09:39:49

等到被放开,木若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已经被小禽兽握碎了,她怒意汹涌地看向长身玉立的墨家小少爷,冷笑道:“堂堂墨将军府,连条狗都拴不住,放出来乱咬人呵?!”

眸色冰寒的墨晞直起身来,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上,那因亲吻而变得异常粉润的唇缓缓翘起,竟也多了些倾国倾城的味道:“白公子,是我失礼了呢,还请公子”轻笑声宛如乐伶的琴音,丝丝扣入人心,“莫要见怪呐。”

言语间,那人已伸手过来,自那绣了金丝的袍袖中露出一截胜雪皓腕,略一低身,便将地上的木若勾进了怀里去。

木若一怔,刚要挣扎

“啧,三弟好兴致呢,光天化日的,就抱着你新收的小宠儿在这后花园里亲亲我我……不太好吧?”二人身侧不远处的窄径上,衣着矜贵的男子笑的讽刺而扎眼。

“三、三少爷白护卫”跟在男子身后的两个丫鬟瑟瑟缩缩地跪了下去,似是为撞破了这一场景而紧张不已。

木若石化……所谓“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他妹啊!

“唔,原来是大哥啊。”墨晞眸也未抬,专注地望着怀中表情扭曲的小公子,浅浅地笑着,声音温凉动听,“大哥莫不是嫉妒了?若是如此,不如我忍痛割爱,将这绝色的小人儿送给你可好?”

木若的瞳孔一缩,目光变得寒栗,却出奇地安静乖巧,依着墨晞的身子避开来人探询的视线。

见状,墨晞唇角的笑弧愈发上挑。

“我哪里敢受这么份大礼?”墨谨依旧是那嘲讽的腔调,“我可不像三弟你,纵然在家里养着众多男宠,依旧可以深得爹的喜爱。”

“……”木若好像明白墨家长子为嘛对小少爷看不顺眼了,不过……众多男宠什么的,莫非她就是其中一只?

“大哥这话说得也就太不厚道了些,”却听那几许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公子只是我的贴身护卫罢了。”

……只是护卫……木若垂眼望了望环在自己腰间的猿臂,贴着那人耳尖来了一句:“小禽兽,乃真表脸,这一笔算你欠我的。”

眼见那两人贴覆耳语却听不清内容,墨谨黑了黑脸色,皮笑肉不笑道:“将军府里的男宠,哪一个不是三弟以‘贴身侍卫’之名招进来的?何况如此亲昵缠绵,三弟你就莫说些让小美人儿凉心的话了。”

“……”先是“绝色”,又来“小美人”,木若深感惭愧……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可怜娃儿,要是见了她家师父,岂不……木若的眸色一暗,一抹苦笑浮上唇畔。

太过明显的情绪低落,让墨晞微诧地低头望去,眸子里划过几许异色:“真的生气了么?”温热的呼吸依言覆在怀中人儿的耳尖上,言语里有说不出的宠溺疼爱。

木若背脊一僵……真特么演技实力派……

秀美一蹙,木若一脸“我很受伤”地、哀怨地抬头看了墨晞一眼:“进府前明明说只要我一个,没想到如今你却又是新欢又是旧爱人家不依啦~!”一句话没说完,自己先在心底抖了三抖,紧接着,木若明为撒娇暗为泄愤地狠狠啃了墨晞一口。

“”墨晞猝不及防,轻吸了一口气,却是宠溺不改,“你冤枉我了,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个人呐,我发誓好不好?”

木若这时方察觉口感不对,偷眼瞅了瞅,那白色的衣袍左肩处已然浸了血:“……”

为防秋后算账什么的,她还是闭嘴吧……

“呵呵,三弟果真是风流多情呢,”被完全无视的墨谨边磨牙边假笑着,“看来三弟有些情话不便当着我说,那大哥就先行离开好了。”

说着,瞥了那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一眼,转身走开,两个丫鬟也急忙跟上。

看着那远去的三道背影,估算着大概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被听到了,木若立刻凶相毕露,恶狠狠地推开墨晞的身体:“从今天起,滚远一点!再惹火小爷,小爷就将你丢到有间青楼的右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