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御史大夫们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徐有贞的是他们的顶头上司,皇帝对他这般形迹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是贸贸然第一个弹劾的奏章上去,只怕先搞的家破人亡的是自己。

一日下了朝之后,徐有贞打道回府,意兴不浅的从轿子里头朝外头看,只见到外头有两名女子结伴而行,前行之人极为美貌,后面亦步亦趋的跟随其后的似乎是个丫鬟。

徐有贞极为动心,便命人停下了轿子,随即让人将那名美貌的女子和丫鬟强行绑缚回去。

归家之后,徐有贞回去一看,那名女子又羞又急,居然昏了过去。

徐有贞自然不愿放过,便强行污了这名美貌妇人的身子。

第二日,徐有贞依旧去上朝,回来之后,官家报称说昨日逮到的丫鬟不知道如何将妇人一起弄跑了。

徐有贞心下不已为意,颇有些意兴阑珊,不过也不便责怪管家,便张口说道:“罢了,跑了就跑了,日后行事小心一些便是。”

管家应了一声。

却说这名美貌的妇人是曹吉祥的侄子曹铁的夫人。

那日带着一个丫鬟去进香还愿,却不曾想一去未归。

曹铁派人四处找寻,依旧没有消息。

没有想到丫鬟带着披头散发的夫人忽然回来了。

只是夫人的面色铁青,面上泪痕依旧,曹铁心下很是诧异,迎入内室之后,夫人便纵声大哭。

曹铁心下起疑,从旁询问,夫人去誓死不说。

曹铁无奈,只得出来询问丫鬟。

丫鬟自然不敢隐瞒,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听得是许府之人坐下此事,曹铁不觉气愤难平,又气又恨,可是他心里头明白依着自己的势力绝没有方法很徐有贞对抗。

可是被人带了绿帽子,这样的事情可不是曹铁所能忍受的,不要说曹铁是个正常的男子,就算是虚凤假凰的那些买了妻妾的太监也不愿如此行事。

心下觉得自己斗不过徐有贞的曹铁,心下一发狠,便去见曹吉祥。

曹吉祥想来对自己家族的子弟颇为照顾,再说他还有个护短的毛病。

故而一见曹铁来自己跟前哭诉了此事,当下便勃然大怒。

“徐有贞,当年若不是我在里头里应外合,哪里有他今日的地位。这老家伙居然一点都不感恩图报,反而把事情都搅合到了我们头上来,到太岁头上动土,莫非徐有贞以为我曹某人当真是怕了他不成。”曹吉祥开口言语道。

曹铁嚎啕大哭道:“叔父,你老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听得曹铁口出此言,曹铁颇为无奈的开口言语道:“徐有贞虽是可恶,不过皇上目下还离不开他,你若是想要报此一箭之仇,只怕未必有人肯帮你。罢了,罢了,就由老夫厚着老脸到皇上面前给你告御状去。”

曹吉祥有此表示,曹铁自是感激涕零的开口言语道:“多谢叔父,叔父,这一次家门的荣辱全都靠你了。”

听得曹铁有此一言,曹吉祥便开口言语道:“放心,放心,徐有贞虽是内阁首辅,你叔叔我也算是执掌司礼监,外带管辖三大营,怎么说都是皇上跟前说的上话的人,皇上也不可一日缺了你叔叔我,这一次我倒是要看一看是他们内阁厉害,还是近在皇上跟前司礼监厉害。”

曹铁见曹吉祥有此咬牙切齿的表示,曹铁心下明白曹吉祥已然跟徐有贞杠上了,便抹了一把泪道:“多谢叔父。”

这件奇闻很快便传到了简怀箴的耳朵里头,简怀箴觉得时机到了。

如此想来,简怀箴很快便招来李贤,将此事告知于他。

听得简怀箴的叙述之后,李贤一拍大腿说道:“狗咬狗,看来皇长公主所言极是,这些神奸巨蠹都是不安于位之人,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徐有贞和曹吉祥算是掐上了。不过这也是徐有贞活该,谁叫他为老不尊,有失检点,活该有人要在皇上面前告他御状。”

李贤如此言来,简怀箴微微点头说道:“此事剖析的一点不差,看目下的情形,情形便是如此。曹吉祥和徐有贞之间生出了仇隙,便是你居间挑拨其事的好机会。”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颇为诧异的问道:“皇长公主何处此言?”

简怀箴张口便说道:“此番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李贤你便可居间行事,暗中跟双方卖好,打入内部,获取这两人的信任之后,如此便可掌握曹吉祥和徐有贞的罪证。”

简怀箴的这番话一出口,李贤便恍然大悟道:“公主所言极是,从目下的情形观之,此二人相斗,正是我等的机会。”

简怀箴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如此,只要这二人相斗,便是我等极为重要的机会,只要把握住这个机会,日后便可掌握曹吉祥和徐有贞的隐私和罪证。”

听得简怀箴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应答道:“皇长公主所言甚为有理。”

简怀箴便吩咐道:“既然李贤大人别无意见,此番之事就请李贤大人照此行事。”

李贤开口言语道:“李贤明白,请皇长公主放心。”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简怀箴便开口言语道:“好,李贤大人乃于谦大人在世之日便极为佩服之人,想来必然不会又和纰漏,此番就有劳李大人了。”

李贤慌忙摆手说道:“皇长公主真是言重了,算起来,鄙人能够笔底超生,不至于变成刀下游魂,都是皇长公主的恩赐。再者此番所做作为都是为了于谦于大人,就算万死,李贤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

听得李贤有此言语,简怀箴很是欣喜的张口说道:“若是于谦于大人在世,能够见得李贤大人有此义举,定会极为高兴。”

李贤便接口说道:“李贤决意隐忍下来,替冤死的于谦大人洗雪冤情。皇长公主,李贤就此别过。”

简怀箴颔首道:“李大人此行自当小心,千万珍重。”

“李某省的,皇长公主请放心。”李贤言语了一声,便辞别了简怀箴。

从简怀箴处得知曹吉祥欲要和皇上告状之事之后,便摸黑摸到了徐有贞门上求见,说为了曹吉祥告状之事求见徐有贞。

曹吉祥欲要告状之事徐有贞自然从别的渠道得知了,心中也自有些烦闷。

毕竟曹吉祥不是一般人,若是一个不好,惹恼了曹吉祥,只怕绝非什么好事情。

司礼监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自己虽是内阁首辅,不过宫里头的势力却是鞭长莫及。

听得门上有人报称为了曹吉祥告状之事求见自己,徐有贞便吩咐下人将门客带来。

一见面,才发觉是个朝中的熟人李贤。

徐有贞便张口问道:“李贤贤弟今日如何来了,居然还不投门贴,自称布衣,难道不怕老夫让老弟入门。”

李贤笑了笑说道:“徐大人言重了,大人是内阁首辅,跟唐时的宰相一般,礼绝百僚,李贤不过是个芝麻下官,在徐大人面前还不跟毫无功名的布衣差不多。”

听得李贤有此言语,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贤弟所言倒是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贤弟如此举动必有所法,不知道贤弟此举究竟想要如何。”

李贤笑笑说道:“徐大人所言甚是,此番愚弟来找大人,还正是有一件要事想要和大人商议。”

徐有贞故作高深的开口言语道:“有何要事,请李贤弟明示。”

李贤嘿嘿一笑说道:“这几日听人曹公公欲要对徐大人不利,想要在皇上面前告徐大人一状。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徐有贞开口言语道:“李贤弟从何处探知这个消息。”

李贤微微一笑便张口说道:“此事传扬的满城风雨,只怕京师的茶楼酒肆里头的那些人这几天都在议论此事。”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李贤贤弟所言一点不差,确有此事。”

李贤便微微一笑说道:“李贤有一策,可以令曹吉祥打消了在皇上面前告大人一状的念头,今日特地冒昧求见,主动请缨做为大人的幕僚献上美芹一策,不知道大人有无兴趣一听。”

徐有贞心下一喜,便慌忙张口说道:“贤弟既然有计策,不妨直言相告。”

李贤便张口说道:“事情倒也简单,只要李某作为说客到曹吉祥府中为他剖析利弊,便足以令他打消在皇上面前告徐大人的这个念头。”

徐有贞便张口说道:“既然如此,就烦劳李贤贤弟去一趟曹府,事成之后,本大人自有酬庸。”

李贤便顺势说道:“那愚弟便先行谢过徐大人。告辞。”

徐有贞听他这么说,便亲自开中门相送。

出了徐府之后,李贤便赶赴曹吉祥的府邸而去。

曹吉祥正好在家中,听得李贤来访,心下颇有些诧异,不过告状之事京师里头已然传扬的沸沸扬扬的,这个时候有何风吹草动的曹吉祥心下都很在意。

如此想来,曹吉祥便让人接引李贤过来相近。

一见面,两人绸缪了一阵,李贤便开门见山的表明来意:“曹公公,听京师人言,公公欲要在皇上面前告徐有贞大人的御状。”

听得这话,曹吉祥矫情镇物的言语了一句道:“绝无此事,想来是京师人瞎说的谣言。”

“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自是最好不够。若是有,为公公计,这一状可告不得。”李贤故意说道。

听得这话,曹吉祥便被撩拨起了好奇心,随后便开口言语道:“为何本公公告不得。”

李贤张口说道:“公公可知,这等小事,皇上绝不会在意,如今徐有贞贵为首辅,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若是眼下与之为敌,甚为不智。”

李贤这话一出,曹吉祥便提醒了,他心里头明白自己几日都是夺门之变的功臣,荒唐的行径不好,皇上早有耳闻,却都是一笑置之,若是此番真的为了侄儿媳妇之事告徐有贞一状,只怕也是丝毫无用。若是此举扳不倒徐有贞,便会接下深仇大恨,太过划不来了。“对对对,贤弟一语惊醒梦中人,看来这一状还真是搞不得。”曹吉祥不由惊出一身汗来,深表赞同,并极为赞赏李贤。

“曹公公果然是高人,一点就通。”李贤开口赞许道。

“唉,是贤弟提醒的及时。”曹吉祥极为高兴的应了一句道。

“那么曹公公是不会告状了。”李贤板上钉钉的追问了一句道。

曹吉祥笑笑说道:“不是不告,时辰未到。”

第九十回 生死斗

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贤。

李贤点点头说道:“曹公公果然高明,日后还请曹公公多加扶持小弟。”

“那是一定。贤弟真是智囊人物,日后也帮着曹某人多多出点主意。”曹吉祥开口言语道。

“那是自然,只要曹公公吩咐,李某敢不从命。就此告辞,曹公公请安歇。”李贤开口言语道。

“好好,贤弟慢走。”曹吉祥开口言语道。

出了曹府之后,李贤便赶回徐有贞的府邸去报喜,徐有贞闻报,知道此事已然摆平,自是喜上眉梢,对李贤称许不绝。

“此番真是多谢贤弟帮忙,否则曹吉祥一事还真是不好应付。”徐有贞开口言语道。

李贤闻言便笑笑说道:“徐大人客气,就算李贤不出手,徐大人也能摆平此事。”

两人言谈绸缪了一阵之后,徐有贞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对着李贤开口问道:“对了,徐某听说老弟曾三次为于冕上书,想让皇帝赦免于他,差一点因此被皇上砍了头。幸而皇上最好改变了主意,刀下留人,贤弟才得以活命,贤弟为何要这般做?”

见得徐有贞有此一问,李贤心里头咯噔了一下,随即掩饰道:“其实也不算什么,当时有些江湖人闹事相救于冕,李某便上书想要在青史上留名而已,以求直声震天下,不意弄过了头,惹恼了皇上,差点便砍了闹到,徐大人就不要提这事了,当成笑话看好了。”

听得李贤这般说法,徐有贞也是沽名钓誉之徒,自然推想的出来,便相信李贤所言之事,心里头对于李贤消除了戒心。

“嗯,李大人所言不差,我辈中人,若能留名千古,自是人生一大幸事,老弟欲要一这等事体求得直声震天下,也是个法子。要是老夫十年前也会有这般的做法。”徐有贞拈须笑道。

李贤故作惊讶的对着徐有贞问道:“徐大人也会有此举动,李某一闻之下真是受宠若惊。”

如此言来,两人倶是哈哈大笑。

徐有贞本来便是投机派,当年怂恿朱祁镇发动夺门之变一事便可见其一斑。

故而心里头觉得李贤有此应答,心中觉得此人颇合眼缘,便张口言语道:“李老弟谋略过人,没有想到老弟一出马,就能将曹吉祥欲要道皇上跟前搞御状之事给消弭掉了,如此一来,倒是给本大人省去了许多手脚。此番还真是要多谢李贤大人。”

李贤听得徐有贞有此赞誉便慌忙开口言语道:“徐大人不必如此,此番驽下能够建得此功,还不是拖徐大人的福气。若是没有徐大人的荫庇,李贤可能早就要回老家卖红薯去了。”

听得李贤有此言语,徐有贞便哈哈笑道:“李老弟正是一个妙人,立此大功还要见推功于人,好,很投老夫的脾性,日后李大人想要见老夫,只要在门上出示名帖,徐府的家奴绝不会阻拦。”

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对着徐有贞连连施礼道:“这如何使得,徐大人的门庭,李贤如何敢放肆。”

闻得此言,徐有贞便矫情镇物般的开口言语道:“如何使不得,李老弟虽和徐某不是通家之好,不过此番李老弟在某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替着本大人挡下了这么一场灾劫,盛情可感,足见李老弟爱我之诚。”

李贤闻得此言,便张口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这般说法,李某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徐大人真是过于抬爱小弟了。”

徐有贞开口言语道:“李老弟啊,李老弟,你要是这般说法,岂不是看不起老夫。”

听得徐有贞这般略有埋怨的口气,李贤慌忙接口说道:“徐大人千万不可这般说法,李某心下对于徐大人是极为爱诚,这一点可昭日月。”

李贤有此表态,徐有贞的脸上便堆起了笑容说道:“方才老夫不过是随口说说,李老弟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日后李贤老弟若是有何为难之事,自可来找老夫,若是老夫能够尽一点绵薄之力,自会出手相助。”

李贤听得徐有贞口中说出了这么一番说法,心里头悬着的大石头方才落了地,方才对着徐有贞施礼道:“日后还要多情徐大人提携成全。”

徐有贞开口对着李贤言语道:“好说,好说,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老夫能够办的到的,只要李老弟打个招呼,本大人定会为李老弟办到。”

“那李贤便要先行谢过许大人。”李贤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

闻得此言,徐有贞便咧开嘴笑了笑,随即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好说,好说,既然李老弟如此敬重老夫,老夫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老弟,只要李老弟日后跟本大人站在同到一处,事情也极为好办。日后只要老夫还能在朝廷说的上话,一定不会忘记了李老弟的今日之功,一定会好好给老弟找个安生立命的位子。”

这番话已然说的极为露骨了,分明是有些封官许愿的意思。

不过对于李贤而言,耳中听得徐有贞有这番言辞,心里头极为高兴。

徐有贞对自己说出了这番话,也就是说徐有贞已然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外人来看了。

这也就说明今日为了徐有贞,自己亲自到曹府中去找曹吉祥,力劝曹吉祥之事是做对了。

帮着徐有贞消弭了一场灾劫,便赢得了徐有贞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来看待。

李贤心里很明白,只要徐有贞将自己当成自己人看待,防范便会松懈不少。

也也就表明徐有贞是欢迎自己进入他的圈子里头。

心里头有了这般的想法之后,李贤觉得还要更进一步,要让徐有贞对自己推心置腹,便对着徐有贞拱手说道:“徐大人,照着目下的情形看来,曹吉祥虽应允不在皇上面前告大人御状,不过从曹吉祥的声气上看来,似乎还想要跟徐大人在朝廷里头一较高下。”

听得李贤言及此事,徐有贞心下微微一沉,心里头明白李贤能够对自己说出这些话来,显然是真心投靠自己。

徐有贞便颇为注意的盯着李贤看了一眼,随后反问道:“李贤老弟,方才你所言之事是否可否可靠,曹吉祥那个老匹夫当真有这种意思?”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问,李贤知道徐有贞已然中了自己设下的圈套,便不慌不忙的沉吟了一下说道:“曹吉祥虽我明话,不过照此情形看来事情倒是差不多,曹家势力颇大,何况曹吉祥还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此番的情势虽是按下了下去,不过李贤觉得曹吉祥绝不会善罢甘休,还请徐大人要多加留意此事。”

李贤此言一出,徐有贞心里头咯噔了一下。

徐有贞没有想到昔日亲密无间的一同发动了震惊天下的夺门之变的盟友居然会掉转矛头对准自己。

不够徐有贞也算是朝廷里头历练有年,心下也都明白朝廷之事向来是翻云覆雨,昔年的对头可能会成为朋友,昨日的盟友一转身便会成为最为可怕的敌人。

“曹吉祥果真心有此意?”徐有贞对着李贤开口问道。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问,李贤便飞快的点点头说道:“此事李某不知,不过据李某推断,曹吉祥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故而请徐大人要留心这方面的动静。”

“李老弟放心便是,曹吉祥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不错,可是本大人也是内阁首辅,说起来皇上有很多事情都要靠着本大人等去办理,曹吉祥想要跟老夫斗,嘿嘿。对了,要是曹吉祥和老夫真的纠缠不清斗了起来,李老弟觉得我们两位之中哪一位会出局?”

听得此言,李贤慌忙接口说道:“徐大人德高望重,朝廷里头的文武百官自然都会支持大人。”

“不错,说得好,正是此话。”徐有贞极为赞叹的开口言语道。

说完徐有贞便从太师椅上站立了起来,绕回屋子疾行了几圈,便张口言语道:“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情形便是如此,曹吉祥若是真的要跟老夫斗,老夫倒是真的像和此人斗上一场。只是不知道这个宫里头的太监如何跟本大人斗,要是曹吉祥出宫来找朝廷里头的官员帮忙,那也至为简单,便给了老夫一个机会在皇上面前告这老匹夫一状,让曹吉祥这个老狐狸吃不了兜着走。”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接口说道:“徐大人所言极是,曹吉祥不过是宫里头的一个宦官,虽说在宫里头权势颇大,可是到了庙堂之上,哪里是徐大人的对手,此番曹吉祥自不量力想要跟大人一斗,实在是可笑之至。”

徐有贞点点头说道:“李老弟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便是如此,曹吉祥想要在朝堂上搅风搅雨,只怕是来错了地方。正如李贤贤弟所言,曹吉祥不过是一个太监,再厉害的太监也不过是皇上身边的奴才,跟我等这些科甲出生的文官是没有法子比较的。要是跟这些不开眼的奴才们相提并论,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情。”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接口说道:“徐大人所言一点不错,事情便是如此,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曹吉祥实在是太不开眼了,居然敢出面跟徐大人争斗。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曹吉祥一定不是大人的对手。”

闻得此言,徐有贞便张口笑道:“多承老弟的美言,事情便是如此一点不错,曹吉祥这个老狐狸我也是打过几次交道,此人刚愎自用,眼高于顶,不过是侥幸做了司礼监,居然敢跟本阁相抗衡,简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接口说道:“徐大人说道一点不差,其实这些个太监们都是妄人,心里头除了皇上之外大概其他的官员都看不上了,曹吉祥此番欲要跟徐大人一争长短,简直是不知所谓。”

“好,好,说得好,这些太监还真是如李老弟所言的一般是不知所谓的妄人,本阁倒是想要看看曹吉祥究竟会出什么样的招数。”徐有贞笑言道。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事情倒是一点不差,只是徐大人似乎犯不着跟宫里头的这些妄人太监争一时的高低长短。”

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不错,正是如此,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正是如此。这些宫里头的太监仰仗着皇上的权势,骄横跋扈惯了,觉得天下之人除了皇帝之外,都是可以随便欺辱之人。”

听得徐有贞有此义愤填膺的表示,李贤便开口附和道:“徐大人所言真是一点不差,这些宫里头的太监狗仗人势,实在是太没有规矩了,想来曹吉祥不过是宫里头的一个太监,自从在皇上跟前得宠之后便是飞黄腾达,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瞧曹吉祥家里头那些给歪瓜裂枣的都应为这层关系在京师横行霸道。”

眼见李贤越说越是激愤,徐有贞心里头想着李贤定然是跟从自己的,便点点头对着李贤说道:“李老弟所言甚是,我等为官一任,虽未必能够造福一方,可是也决不可任奸人横行霸道。更何况万乘之君的身边居然有这等的小人,我等作为臣子的,应当拔三尺宝剑以清君侧为己任。”

李贤听得徐有贞有此表现,心下暗道,你徐有贞和曹吉祥不过是狗咬狗,却搬出这么个冠冕堂皇的“清君侧”的大帽子来。

不过李贤心里头虽有这般的腹诽,口中却不敢怠慢,接口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徐大人所言不差,这些太监闹得太不像话了,实在是到了清君侧的时节了。”

听得李贤有此支持的表示,徐有贞很是高兴。

心中一高兴,徐有贞便对着李贤透露了一个秘密道:“李老弟你等着瞧,早些年结交了不少的朝廷官员,里头不乏有些可以给皇上递奏章上书言事的,本大人只要策动几个,便可让人飞章弹劾。”

李贤闻言,心中一动,便对着徐有贞开口问道:“听大人的意思是预备弹劾曹吉祥喽。”

听得这话,徐有贞却摇摇头说道:“眼下想要对付曹吉祥还是早了点。”

徐有贞这句话一出口,李贤听得这话便开口问道:“徐大人若是不愿弹劾曹吉祥,策动听风言事的文官有何用处?”

徐有贞嘿嘿一笑说道:“曹吉祥伺候皇上有一套,可是那些都是宫里头的事情,大明王朝又不是宫里头的太监说了算,我等朝廷命官才是朝廷的中流砥柱,曹吉祥想要钳制整个朝廷文官,只怕要死会很惨。”

听得徐有贞说出了这番话,李贤心里头觉得颇有些诧异,他丝毫没有想到曹吉祥居然会有这般意图,跟没有想到徐有贞将朝廷的文官都捆缚到自己身上。

不够除了这件事情这话,李贤更想要得知的徐有贞究竟想要干些什么,这对于徐有贞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对于李贤而言,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李贤记得简怀箴曾对他开口言语道:“越是英雄便越能够忍耐,只要隐忍会有好处,那就不妨隐忍不言。”

从这一刻开始,李贤方才真正的明白了简怀箴对他说这番话的用意。

眼下李贤只有一个目的,便是好好的打入徐有贞和曹吉祥等人的圈子里头,掌握这些害死了于谦于大人的奸臣的罪证,也好留待日后将这些罪证公布于世,为于谦大人洗血冤屈。

李贤心里头只有这个念头,其它的事情虽是纷繁复杂,不过在李贤心目之中,再也没有为于谦于大人平反一事更有意义或者说更值得李贤倾尽全力去做了。

“徐大人,这话有如何说,莫非大人想出了应对之策。”李贤对着徐有贞开口言语道。

“嗯,应对之策自然没有,不够先要对付曹吉祥,先要去掉他的羽翼,随后跟着将曹吉祥和宫里头的太久悉数处置了去。”徐有贞开口言语道。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方才明白了徐有贞口中所言的道理,这一套方法不过是瓜蔓抄的一种,不过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倒是最为直接奏效的一个法子。

“徐大人所言一点不差,如此行事最好不过。”李贤开口言语道。

徐有贞点点头说道:“老弟也是这般看法,那就说明此计可行。”

李贤没有想到徐有贞一张口便是这般言辞,心下明白徐有贞能够对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已然是拿自己当成自己人看待了。

既然徐有贞有了这般看法,对于李贤而言,便是一件好事。

毕竟离着简怀箴要他打入徐有贞的小圈子又近了一大步。

“徐大人预备如何动手?”李贤开口问道。

听得李贤有此一问,徐有贞便开口言语道:“想要打击曹吉祥,眼下直接从曹吉祥身上动手不是事,想要动他还等先从小辈身上入手。”

一听这话,李贤心里头便有一个念头,觉得眼前的这个徐有贞实在是老奸巨猾,当年他能够发起夺门之变并一步登天也绝非侥幸。

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徐有贞虽然没有撕破脸皮和曹吉祥一斗,却在背地里头使出了这等的阴招。

旁人都是擒贼先擒王,而徐有贞却不温不火的先找人来攻击曹吉祥的羽翼,如此做法,当真是老谋深算。

心里头有了这般的念想,李贤觉得徐有贞此人确实是个人物,绝不是容易对付之人,日后跟徐有贞打交道还要加倍小心,以防徐有贞的算计。

“徐大人的意思是先从曹吉祥身边之人下手,先不理曹吉祥。”李贤对着徐有贞开口问道。

徐有贞微微一笑说道:“正是如此,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也唯有如此才不至于让曹吉祥生出疑忌之心。”

第九十一回 闯龙潭

听得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便接口说道:“徐大人此计甚是高明,曹吉祥那个草包决计想不到徐大人会出这一招。”

“不错,曹吉祥不过是宫里头的太监,虽说目下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也立过一些功劳,可是曹吉祥这些日子以来的卖官鬻爵的做派实在让老夫看不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固然不差,不过事情总得有个谱才是,听人言曹家的奶妈的儿子的狐朋狗友都倚仗关系混上了一官半职,在京师里头到处打秋风。还有曹吉祥的几个本家倚仗权势,卖官鬻爵,把好好的一个朝廷弄得鸡飞狗跳的,简直就成了菜市场。”徐有贞一边说来,一边摇头叹息。

听得这话,李贤方才知道原来徐有贞和曹吉祥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

听徐有贞的口气似乎还想在朝廷里头伸展自己的抱负,可是不曾想当年和自己合谋发动夺门之变的曹吉祥心里头完全不是这般的想法,曹吉祥一心想着的不过是多捞一点,给自己和族人搞到更多的好处,至于朝廷纲纪之类的东西,曹吉祥等人可丝毫没有它他放在心上。

毕竟朝廷里头的一切事情乃至大明朝的一切事情都是由着朱祁镇说了算,只要搞定了朱祁镇,事情也就好办多了。曹吉祥已然将朱祁镇服侍的极为周到,朱祁镇虽是心知此事,不够却没有说明表示,便是默许的意思。

如今徐有贞和曹吉祥生出了仇隙,正是大好机会。

李贤决意要居间挑拨,好好地让徐有贞跟曹吉祥斗上一场。

心下有此念想,李贤便对着徐有贞开口言道道:“徐大人,攀附曹吉祥之人颇多,徐大人预备从何人下手?”

徐有贞微微一笑说道:“这件事情老弟就不要当心了,曹吉祥的走狗虽多,可是值得打的也就那么几条。等过了一段时间,老夫便暗自让御史大夫们给皇上上几道弹章,好好地将这件事情给办下来。”

听得徐有贞有此说法,李贤心里头明白徐有贞不过是想要借助别人的手来打击曹吉祥,自己则退居背后,这实在是一个极为高明的办法。

李贤以前便知徐有贞此人心机深沉,颇有城府,眼下又听得徐有贞陷害打击曹吉祥的伎俩,心里头对于他便是愈发警惕。

徐有贞心肠阴毒,行事破为沉稳,想要对付这般的人物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心里头有此想法之后,李贤便开口言语道:“徐大人此计甚妙,照愚弟的意思,这条计策实在是高明之至,想来以曹吉祥那个的宫中太监定然想不到这等妙计,也没法提防此事。”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比俺哈哈大笑道:“老弟所言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曹吉祥那个老匹夫定然是猜不出来是徐某人要他好看。”

李贤闻得此言便张口附和道:“徐大人说的是,宫里头的太监哪里懂得这些,到时候弹章一上,只怕这些太监们都要抓瞎了。”

听得而李贤有此一言,徐有贞便哈哈大笑道:“老弟说的一点不差,曹吉祥不过是侍奉人的奴才,当年若不是本大人替他那了那个主意,他今日哪里会有这般的风光。曹吉祥却不知感恩图报,也守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乖乖的呆在宫里头,却非要发展实力,想要跟本大人在朝中一较高下,也好,此番就好好的跟曹吉祥斗上一斗,看看是他这个司礼监厉害,还是本大人这个内阁首辅高明。”

听得这话,李贤便张口附和道:“这还用说么,自然是徐大人高明了,宫里头的太监除了侍奉皇上之外,哪里还懂什么家国大事,曹吉祥捞过了界,却不知收敛,是应该藉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老弟也是这般想法,那好,这件事徐某人算是有了底了,那就和宫里头的太监好好斗上一次,看看这个大明朝究竟是谁说话算数。”徐有贞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说道。

听的徐有贞有此一言,李贤慌忙接口言语道:“大明朝除了皇上之外,接下来的头一个自然便是徐大人啦。徐大人德高望重,朝中君臣无不钦服。”

李贤有此恭维,徐有贞心下自是快意,便对着李贤开口说道:“果是如此,为何老夫没有听到这些话。”

李贤便接口说道:“徐大人自然是不会听到这些话的,大人立朝严正,旁人如何敢如此议论大人。”

这话里头又将徐有贞好好的捧了一把,徐有贞自然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