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贞儿愣了半天,终于摇了摇头说道:“启禀太后娘娘冤枉呀,贞儿从来没有做出这种事情来,贞儿同顺妃有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又怎么会害死顺妃呢?”

“哼,你现在这么说,难道就以为就能够骗过本宫吗?据哀家所知,顺妃正是吃了你送来的杏仁饼才毒发身亡的,难道你不承认你在杏仁饼里下了毒吗?”

万贞儿此时此刻才大概明白过什么事来了,她知道原来是顺妃吃了自己所送的杏仁饼才毒发身亡,所以太后深深的怪责她,她觉得太后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摆出一种姿态而已,毕竟太后以前做过顺妃的丫鬟,而顺妃还屡次三番的害太后,周太后又怎么会容忍一个屡次三番害自己的女人活在这世上呢?

更何况周太后做过顺妃的丫鬟,她摆明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要是她让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岂不是让自己面上无光,让自己永远记着做丫鬟的岁月吗?

想到这里,她的神色缓和了一些,笑着对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这件事情真不是贞儿做的,倘若太后娘娘非要把这件事情认作是贞儿做的,那贞儿也只好承认了,贞儿之所以这么做,也无非是觉得太后对顺妃娘娘姊妹情深,而顺妃如今又疯又癫的,活在这世上也是一种痛苦,所以贞儿就自作主张,帮顺妃娘娘解除了这痛苦,让她好重新做人。”

“混账,那哀家是不是可以让你重新做人呀!”

周太后震怒之下,忍不住把手边的一个杯子对着万贞儿给扔了过去,那青花瓷的杯子打在万贞儿的额头之上,顿时被打出了一道血痕。

万贞儿有些呆呆的望着周太后,饶是万贞儿聪明万分,但是现在她仍旧没有弄清楚状况,周太后的确是把顺妃当成姐妹的,周太后这个人虽然又阴郁又狠毒、脾气又暴躁,但是如果说她在这世界上还在乎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就是朱见深,如果她在这个世界上还在乎两个人的话,那第二人就是顺妃。

虽然说顺妃的确让她记起了自己当初做宫女、做丫鬟的日子、做奴婢的时候,但是顺妃以前对她真的不薄,两个人几十年的姐妹情那也不是假的,而万贞儿之所以在太后面前这么失策,无非是因为她揣摩错了太后的意思,所以才弄成现在这副模样。

万贞儿惊疑不定的望着周太后,她不知道周太后是真的只是做个姿态,还是很在乎顺妃,要是她只不过是做个姿态的话,那这表现的也有些太过火了。

所以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用手捂着额头对周太后说道:“太后娘娘顺妃的死真的是跟我无关。”

“你现在还好意思说顺妃的死跟你无关,要顺妃的死跟你无关的话,为什么你刚才的时候还说顺妃的死就是一种解脱。”

周太后现在已经完全不相信她了。

万贞儿在那里想了半天,她想从周太后的脸上看清楚周太后到底对顺妃的死持什么样的态度,周太后到底是在乎顺妃呢,还是不在乎顺妃,但是她所有的感觉都告诉她,这次她真的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这周太后摆明了就很在乎顺妃,并是像她想得那样对顺妃完全不在乎。

所以,她连忙改变之前所说的话,对周太后说道:“太后娘娘是臣妾不好,但是臣妾刚才说错了话,但是臣妾的心里并没有害顺妃的想法呀,顺妃乃是臣妾的长辈,臣妾尊敬她来来不及呢!”

“哼,你尊敬顺妃,你尊敬顺妃为什么之前的时候还打了顺妃一巴掌,这就是你尊敬长辈的做法吗?是不是你也要打哀家一巴掌呀?”

万贞儿有些懊恼的看了周围的宫女一眼,又看了王皇后一眼,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王皇后给捅出来的,还是周围的宫女给捅出来的,倘若是王皇后给捅出来的,那么王皇后就其心可诛了,倘若是别的人给捅出来的,那么,说不定现在王皇后还可以帮得到自己。

因此,她便对周太后恳求道:“启禀太后娘娘,那天的确是奴婢的不对,奴婢不应该对顺妃娘娘发火,但是当时的情形皇后娘娘也看得到的,奴婢是因为那顺妃娘娘对奴婢造成了威胁,所以才万不得已还手的。”

周太后怒气冲天道:“那么,倘若哀家对你造成了威胁,你是不是也要对哀家还手呢?王皇后你说呢?”

王皇后望了望周太后,又望了望万贞儿,此时此刻一种优越感油然而生,她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象她是女王一样,之前的时候万贞儿妄图主宰她的命运,却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万贞儿的命运反而让她主宰了。

她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是呀,太后娘娘,那天的事情真的是跟贞儿姐姐无关的,毕竟当时顺妃娘娘她已经颠了,顺妃娘娘先用砖头打了贞儿姐姐一下,虽然说那砖头没有太打到贞儿姐姐的身上,但是贞儿姐姐乃是皇贵妃,这口气她咽不下去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

第一百八十五回 珠帘恨

万贞儿望着周太后良久良久说不出话来,此时此刻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她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件事了。

原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王皇后在从中作梗,倘若不然的话,为什么顺妃会在坤宁宫中就这么死去了,而现在王皇后又在那里处之泰然呢?

她咬着银牙,对周太后说道:“太后娘娘这宫中的人都知道您喜欢王皇后,可是您也不能够因为这件事情就来怪贞儿呀!倘若说那杏仁饼是贞儿送的,害死顺妃贞儿也有嫌疑,但是那杏仁饼也经过皇后娘娘的手呀,难道这种事情就同皇后娘娘没有关系吗?说不定是皇后娘娘故意害死了顺妃来嫁祸奴婢呢!”

“什么,皇后娘娘故意害死了顺妃来嫁祸你?”周太后望着万贞儿,一时之间为之语塞。

而王皇后见事到如今,知道万贞儿已经了解了这件事情,恐怕是自己在背后陷害她。

所以她才摇了摇头,她噗通一声跪下,对周太后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臣妾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害贞儿姐姐的,之前贞儿姐姐劝说了臣妾,让臣妾从悲伤之中走了出来,让臣妾不再沉溺于前尘旧事之中,臣妾感激贞儿姐姐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害她呢?更何况贞儿姐姐还和臣妾达成了一项协议。”

“一项什么协议?”周太后斜着眼睛望着万贞儿,嘴里一边问王皇后。

王皇后便缓缓地说道:“贞儿姐姐来找到臣妾,跟臣妾说是唐淑妃把臣妾害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而唐淑妃如今却霸着皇上所有的宠爱,所以她让臣妾跟她联合起来对付唐淑妃,还说只要对付了唐淑妃之后,这后宫之中就是臣妾的天下了。”

“啊,你说什么?”

周太后整个顿时脸变得铁青、铁青了,她非常吃惊的望着万贞儿和王皇后。

她没有想到后宫之中竟然还会出现这种事情,虽然说她心理也很不爽那唐惊染,但是当她听到这些妃嫔们私下里要结党对付谁的时候,这种感觉还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因为她觉得她周太后的太后的权威被漠视了。

果然王皇后继续在那里说道:“虽然贞儿姐姐这么跟臣妾说,臣妾当时也想过要告发她,但是臣妾觉得贞儿姐姐对臣妾有恩,是她帮臣妾从挫折之中走出来的,所以臣妾无论如何也不想要告发她,那样子显得臣妾这个人太没有道义了,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来,臣妾绝对没有答应她,要同她一起对付唐淑妃的,臣妾觉得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向来是不争的,如今更不想同任何人争,臣妾只想在这坤宁宫中好好的过日子,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皇后了,我又有什么可以争的了,对付了唐淑妃对臣妾又有什么好处呢?”

王皇后的一席话让周太后听得直点头,周太后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她现在已经是皇后了,她还有什么值得好争的,而且还要处心积虑的去对付唐惊染,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周太后想也没想就选择了相信王皇后的话,她望着万贞儿,对她说道:“万贵妃你这个人机关算尽,之前的时候哀家都可以饶恕你,但是今天哀家绝对不会饶恕你的,倘若哀家就这么饶恕了你,那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又怎么对得起皇上、又怎么对得起这整个后宫的人,你做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情,当年的吴皇后是被你害死的,而今你又来害王皇后,你这个人实在是其心可诛、天理不容。”

万贞儿听周太后那么一说,整个人顿时瘫倒在那里,她知道自己此时此铺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之前的时候她曾经想尽了办法来对付王皇后,没想到却一朝被蛇咬,这王皇后原本是一个十分憨厚、与世无争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之间会变得这么有机心。

因此,她望着王皇后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皇后你为什么会忽然来对付本宫,本宫待你不错呀!”

王皇后却眨巴着双眼,显得十分无辜的说道:“贞儿姐姐你不要怪我好不好,本宫真的没有想到来对付你,本宫本来的时候连你下毒的事情都没有同太后娘娘说,是太后娘娘自己查出来的,好吧,要是你要怪本宫的话,那本宫宁愿向你认错。”

说完,她便泪如雨下,在一旁哭的很是凄惨。

周太后见状连忙摇了摇头,对慕雪说道:“慕雪这里没有你家娘娘什么事了,你把皇后扶下去,让她好好歇息一下吧。”

“是。”慕雪便答应着,扶着王皇后走了下去。

王皇后一边走,一边扭头去看万贞儿,她见万贞儿颓然的跪在地下,整个人惊魂甫定,她相信这一次万贞儿恐怕就在劫难逃、万劫不复了,她的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冷笑。

等到王皇后走出去之后,周太后这才指着万贞儿恶狠狠的说道:“万贞儿你这个女人实在是毒如蛇蝎,倘若今天哀家不惩治你的话,哀家简直是对不起这后宫之中所有的妃嫔,更对不起死去的顺妃,你连一个疯癫的顺妃都不放过,说明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过于歹毒了,来人啦,把万贞儿给拖出去活活的打死。”

万贞儿见状顿时心中变得十分恐慌起来,她这一辈子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危险,遇到过各种各样惊恐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像这一次一样,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倘若一有不慎,她马上就会落得被拖出乱棍打死的下场。

她四处看了看,但见周围都是太后和皇后的人,连她一个人都没有,就连她的心腹陈嬷嬷都没有跟在她的身边。

她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她一直以来都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那么就一定能够争得高位,而现在这个信念又再一次在她脑海之中燃烧起来。

她知道事到如今倘若自己不赶紧想个法子自救的话,那么以后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救她自己了。

所以,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双眼望着周太后,定定地说道:“太后娘娘你这么就判了我的罪,岂不是太过于主观了吗?倘若你这么子就把贞儿入罪,贞儿不服,贞儿非但不服,贞儿还会在宫中大喊冤屈,到时候所有的宫女、太监都听到了,把这件事传出去,人人都会说周太后你处事不公,想要对付贞儿是公报私仇。”

“你说什么?”周太后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万贞儿不慌不忙的说道:“贞儿所说的都是实话,要是周太后偏袒王皇后而不爱听的话,那贞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之前的时候王皇后特意送了贞儿一柄玉如意,还特意让宫女对贞儿说,来而不往非礼也,贞儿因此才回送了皇后娘娘一些糕点,紧接着顺妃就吃千福居的杏仁饼出了事,紧接着这件事情就变成了臣妾做的,臣妾怎么样都不服,要是太后娘娘非要偏袒皇后娘娘的话,那就当贞儿没有说过,只不过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相信周太后您偏袒王皇后的事会传遍整个后宫,您在后宫之中的威信会大跌,所有的人都不会再相信您。”

万贞儿说话的时候,虽然是不急不慢,但是语气是十分的倨傲。

周太后听她这么一说,半天没有回过神来,过了好久,她才忍不住重新又拿了一个花瓶,对着万贞儿摔了过去,说道:“你竟然敢威胁哀家,这么久以来还没有一个人敢威胁哀家,就连皇上和皇长公主都不敢对哀家说这种说,你如今竟然敢威胁哀家,你是不想活了吗?”

万贞儿淡淡一笑说道:“事到如今贞儿就是想活,难道还有命活吗?反正贞儿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要是太后非要背上一个偏私的罪名,那贞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尽管就把贞儿乱滚打死吧!”

万贞儿说完双目一闭,整个人站在那里显得十分神气。

周太后看她这个样子,一时之间气得浑身发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青纱见状,她知道万贞儿此时此刻完全是在激将周太后,倘若周太后受了她的激将之法的话,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她连忙拖了拖周太后的身子,对她说道:“太后娘娘您还是不要跟她一般见识了,既然她让太后娘娘把她乱棍打死,那太后娘娘何不成全她呢?”

万贞儿有从旁说道:“是呀,反正太后娘娘您偏私王皇后的事,这后宫之中早晚会所有人都知道,既然事情已经成为事实,那太后娘娘就尽管打死我吧!”

说完之后,她双目一闭,显得十分无所畏惧。

周太后见她这般模样,一时之中反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半天她指着万贞儿说道:“好,既然你非要说哀家偏私,哀家偏要不偏私给你看看,你不是说这件事情是王皇后做的吗,好,那哀家就来一个彻底的调查,到时候如果是调查出你万贞儿做的,哀家不仅要把你万贞儿给杖杀,还要把你周围所有的人都给杖杀,到时候你不要后悔才是。”

万贞儿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说:“贞儿又没有做过这种事情,贞儿有什么后怕的,希望那当真做了这事的人,可不要害怕才好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咯咯的笑了起来,她的笑容让周太后心里觉得十分难受。

周太后便对青纱说道:“青纱你迅速去把皇长公主和钱太后请过来,让她们两个给哀家作证,看看哀家到底是不是一个偏私的人。”

青纱在一旁急的不行,见周太后终于还是这么说了,她忍不住甩了甩袖子,叹了一口气便走了出去。

青纱走出去之后,过了不多久钱太后和简怀箴两个人就一起走了进来。

简怀箴最近正在为唐惊染的蛊毒和苗疆王派来的细作一事而烦恼,忽然听到这宫中竟然出了如此的大事,便匆匆忙忙往坤宁宫中走来,而她在路上也碰到了走过来的钱太后。

钱太后手中还执着一串佛珠,见到简怀箴说道:“阿弥陀佛,皇长公主没想到后宫之中竟然出了这种事,为什么这后宫之中的冤孽总是不断呢?”

简怀箴安慰她说:“钱太后不要太往心里去了,有的时候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两个人一边谈论着一边往坤宁宫中走过来,简怀箴并不清楚顺妃的事情,所以她在一路之上向钱太后询问,钱太后便把她所知道的全都跟简怀箴说了一遍,简怀箴听完之后心里便多多少少有了一些谱。

两个人一起来到坤宁宫中,周太后因为要请她们为自己作证,所以对她们十分客气,连忙派人取了两个座位,让她们分别坐下。

简怀箴上座、周太后和钱太后坐于两边,周太后这时才瞪了万贞儿一眼说道:“你不是说哀家偏私吗?事到如今难道哀家还偏私吗?哀家已经把皇长公主和钱太后给请过来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再让哀家背上这偏私的罪名。”

万贞儿点了点头,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神色说道:“好,但凭两宫皇太后和皇长公主做主,请帮贞儿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

万贞儿其实刚才之所以激将周太后,也是因为她在周太后身边呆了很多年,对于周太后的脾气很了解,所以她才故意施出了这个法子,只不过这个法子到底有效还是没有效,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

她只盼望周太后能够上自己的当,没想到周太后到最后果然听从了她的意见,如今周太后既然说肯让两宫皇太后和皇长公主一起来审她,把这件事情查清楚,那么她要为自己雪冤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万贞儿跪在那里,简怀箴把事情给问了个清楚,简怀箴心想这万贞儿平日里一日冤枉别人,却没有想到这次反而被人冤枉,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尽管如此,她也没有打算就着这件事情针对万贞儿,毕竟这件事情倘若真是王皇后做的,那王皇后这个人也是其心可诛了。

所以简怀箴便淡淡地问道,她说:“万贞儿你说这件事情,你根本不知情乃是王皇后所做的,你可有什么理据?这坤宁宫和宫的人都知道你和顺妃娘娘不合,而王皇后却对顺妃娘娘十分孝顺,当成自己的亲人一般对待,王皇后却要去毒杀顺妃娘娘,而你却与这件事情一点干系都没有,这话说出去谁又肯相信呢?”

万贞儿连声说道:“皇长公主您这话就说对了,谁都知道平日里皇后娘娘和顺妃娘娘的感情非常好,就像是亲人一般,而我万贞儿却和顺妃娘娘的感情十分差,甚至两个人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所以万一顺妃娘娘出了什么事,所以的人都会以为是我万贞儿做的,既然如此,我又为什么会傻的在这个风头上,竟然还给顺妃娘娘下毒吗,那我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简怀箴听万贞儿这么一说,她微微一愣倒是觉得万贞儿说的很有道理,倘若真的是万贞儿做的话,她毕竟不会做出这么蠢笨的事情来,如果是顺妃娘娘真的死了,所有的矛头都是直指万贞儿,万贞儿做倘若真的是为了出一口气而毒杀淑妃冒险的话,那当真是这个做法很笨了,这可不像万贞儿谋害别人的风格呀。

事情反过来说,倘若这件事情是王皇后做的,王皇后想借此打击万贞儿的话,那么事情就很容易解释了。

所以,简怀箴听万贞儿这么一说,心中就明白了一个大概,只不过此时此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万贞儿,而钱太后也尤其是恨不得杀了万贞儿,而钱太后对万贞儿也没有什么好感,简怀箴也觉得万贞儿是一个蛇蝎心肠的人。

所以她们三个人俱不做声,简怀箴心里其实明白怎么样可以为万贞儿洗脱嫌疑,但是她想了好久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帮万贞儿是对的还是错的,倘若自己在这个时候帮了万贞儿,而万贞儿又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有罪的人,所以简怀箴便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

钱太后摸着佛珠,过了好久才缓缓地问道:“万贞儿如果你说这件事情不是你做的,毒杀顺妃娘娘的事情跟你无关,你必须要拿出证据来自救,否则的话,任凭是谁都帮不了你。”

万贞儿其实她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之前的时候,她也早已经想到了,倘若自己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和自己无关的话,那么无论自己说多少话,这件事情还是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毕竟王皇后之前的时候十分清白,没有前科,而自己乃是前科累累,对于在两宫皇太后和简怀箴的心目中,自己都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她要想自救成功就只能靠自己,任凭任何人都不能够帮得上她。

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缓缓地说道:“臣妾要求先查清楚那顺妃娘娘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只要能查清楚中了什么毒的话,那么臣妾相信一定能够查出这毒的来源,只要顺藤摸瓜就一定能查出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

简怀箴身子微微一颤动,因为她之前想到的也是这个办法,没有想到万贞儿这么快就想出来了,可见万贞儿这个人不但是心肠歹毒,而且也是思维敏捷。

第一百八十六回 计连环

周太后微微一愣,这在明确,的确要查明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这后宫之中的宫人实在是太多了,要想查出这鹤顶红的来源,根本是一件非常为难的事情,她愣了愣,正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的时候,万贞儿却忽然抬眸望着简怀箴。

她对简怀箴郑重的说道:“皇长公主,不管以前的时候臣妾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一下臣妾,这件事情臣妾知道皇长公主一定有办法能够查得出来。”

说完之后万贞儿便跪在那里给简怀箴磕头,她的头上本来就受了伤,又由于磕头用力过猛了,头上又有一片淤青,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可笑。

简怀箴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沉吟不语。

万贞儿见状继续对简怀箴说道:“皇长公主素来人都说你是最为公证的人,难道如今你能够眼睁睁的看着我喊冤受屈,而不为我出头吗?不管我做了坏事也罢,我始终都是这后宫之中的人,我始终都是皇上的妃嫔。”

简怀箴听万贞儿这么一说,她的双眼微微眯缝了一下,半天才扬了扬手,说道:“周太后你只要派人去查宫中出宫采办东西的那一百个太监,想必这件事情一定会有着落的。”

万贞儿之前的时候虽然想到了可以从谁的手中藏毒这件事情来顺藤摸瓜的查,但是至于怎么个查法她心里却一点主意都没有,所以她才会对简怀箴如此说。

她知道简怀箴乃是享誉天下的人,简怀箴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受到万民敬仰,而她又知道简怀箴为人十分聪慧,所以她才特意对简怀箴进行了一番激将,她知道简怀箴在这种情况下,想必是很是为难。

一方面简怀箴一定是想自己死的,因为自己死了这后宫之中就少了一个祸患;而另一方面简怀箴一定在纠结要不要救自己,倘若她不救自己的话,那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公平公正的人,所以万贞儿才拿出这些话来激她,没想到简怀箴明明知道这是万贞儿的激将之法,还是上了当。

当简怀箴对周太后说完之后,周太后点点头,连声称赞道:“皇长公主果然是高明。”

她转而又对着万贞儿催了一口,说道:“万贞儿事到如今哀家现在立刻命人去查,只要能够查到,到底是谁的手中藏毒,到时候顺藤摸瓜一定能够查出罪魁祸首,看看你还有什么狡辩的,哀家就让你死个明白。”

说完之后,她便命人去调查去了,去调查这件事情原本是一件很费力的事情,但是如今要查一百个太监,所以查起来反而不那么费力了,去查这一百个太监有没有藏毒,无非是搜他们的身和他们的住处而已。

周太后派出了很多御林军去搜索,大概过了半个使臣,御林军就回来了,这后宫之中的一百个平时出去采购的太监之中有三个人的住处查出了毒药,因为御林军们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毒药,只能看得出跟鹤顶红十分像,所以就把他们拉了进来。

那三个太监一个叫陈七、一个叫王三、一个叫刘二。

陈七、王三和刘二进来之后,齐齐的向简怀箴和两宫皇太后跪了下来,口称:“参见皇长公主、参见两宫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简怀箴摆了摆手说道:“罢了,你们就是刘二、王三和陈七吗?”

“是。”他们齐声答应着。

简怀箴说道:“如今在三个的住处搜出了类似鹤顶红的东西,你们三个到底是谁的手中有鹤顶红赶紧从实招来,否则的话本宫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们。”

陈七非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对简怀箴说道:“启禀皇长公主,方才在我房中搜出来的,那根本就不是鹤顶红呀,那是老鼠药,因为后宫的厨房之中一直有老鼠,所以是宫女小翠特意托我买了一点老鼠药,说是药耗资用的。”

“哟!”

简怀箴微微一愣转而对周围的小太监说:“赶紧去把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翠儿传过来。”

“是。”

当下便有人答应着,过了没有多久,那个被叫做翠儿的宫女就走了进来。

那个翠儿长的十分胖,看上去十分臃肿,就跟一个球一样,她走上来之后,便先向两宫皇太后和简怀箴行礼。

简怀箴便问她,她是否有托陈七从宫外买一些老鼠药?

那宫女连声说道:“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因为我是负责厨房的,那厨房外边经常有老鼠出没,而咬坏食物,所以我特意托陈七从宫外买一些老鼠药。”

简怀箴看着两个人,半天眼中忽然露出利剑一样的光芒,直射入两人的身上。

她非常生气的说:“你们口口声声的说你们是买老鼠药,可是为什么这明明是鹤顶红。”

简怀箴把手中的鹤顶红往地上一摔,摔到了陈七的面前。

陈七愣了愣,过了好久才对简怀箴说:“皇长公主冤枉呀,这实在是老鼠药不是鹤顶红,可能这老鼠爱跟鹤顶红长的太像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误会。”

简怀箴嘴角带着冷笑,有些不屑一顾的说道:“陈七你不要以为你说的话可以骗过本宫,你以为还分不清楚什么是老鼠药和鹤顶红吗?老鼠药和鹤顶红的确是很像,但是老鼠药却是粉末的,而鹤顶红是一些颗粒,难道你以为本宫看不出来吗?”

简怀箴说话的时候,言词相向,陈七被吓的爬在地上半天说不出话来,而翠儿也被吓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庞大的身子就像是圆球一样在那里滚来滚去。

滚了好半天,那翠儿才对简怀箴说两宫皇太后求情说道:“启禀两宫皇太后这真的是老鼠药,不是鹤顶红呀,倘若两宫皇太后和皇长公主不相信,你们可以把陈七在宫外买老鼠药的那家老板给叫过来,到时候就可以证明陈七和奴婢的清白了。”

简怀箴却冷冷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叫那老板过来也没有用,如今你们既然敢买鹤顶红来害人,本宫绝对不会轻易饶过你们,来人啦,把这翠儿和陈尔拖出去乱棍打死。”

“不要呀,皇长公主不要呀,启禀皇长公主是我们错了,不要呀!”陈七和翠儿一直在那里哭喊着。

而周太后和钱太后两个人都望着简怀箴,不知道她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尤其是钱太后,钱太后觉得简怀箴一直都是一个明察秋毫的人,而今竟然凭一包不是老鼠药的鹤顶红,就能够断定陈七和翠儿两个人是谋害顺妃娘娘的人,并且没有揪出幕后主谋,这未免太过于离奇了。

谁知道钱太后便从旁说道:“皇长公主这件事情还要三思,我们还是先把谋害顺妃娘娘的人给顺藤摸瓜揪出来,然后再处置他们才行。”

简怀箴摇了摇头,对两宫皇太后厉声说道:“你们谁都不必劝我了,我心意已决,来人啦,把这翠儿和陈七乱棍打死,先打翠儿,后打陈七。”

“是。”边上的太监和宫女们答应着,便把翠儿和陈七往外拉。

翠儿那身躯就像是皮球一般,拉的十分之缓慢,但是陈七因为长的十分瘦,所以很快就要被拉出去了。

这时候翠儿忽然甩了甩衣袖,用力挣脱了太监和宫女,然后整个人啪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对简怀箴和两宫皇太后说道:“皇长公主、两宫皇太后,翠儿现在说实话了,还请皇长公主和两宫皇太后不要为难翠儿和陈七才好?”

“好!”

简怀箴郑重的点点头,“那本宫再给你一个机会,要是你说的话,本宫不能够信服的话,你们两个的下场还是一样。”

翠儿点了点头,这才把实情倒了出来,原来那一包买的确是老鼠药,但是她和陈七之所以买老鼠药,却并不是想要毒死厨房之中的耗子。

因为这翠儿平时在厨房之中工作,她长的十分肥胖,身躯很是庞大,平时吃东西也特别多,所以她经常在厨房中偷一些东西来吃,这就引起了管厨房的那位大宫女的不满,而陈七和翠儿两个人偷偷的对食。

所以当翠儿屡次三番的向他倾诉心中的烦恼之中,那陈七决定把心一横,就从宫外买一些老鼠药回来,准备拿给翠儿把那大宫女给毒死,没想到两个人的计划还没有实施的时候,那陈七的老鼠药就被搜了出来。

翠儿同简怀箴把实情讲了之后,简怀箴一句话也没说,转而把眼睛望着陈七。

陈七被吓的屁滚尿流,跪在地上连忙对简怀箴和两宫皇太后磕头说道:“皇长公主、两宫皇太后,翠儿说得字字句句都是实话,我们真的是买的老鼠药,不是鹤顶红,我们根本就没有打过顺妃娘娘的主意,还请两宫皇太后和皇长公主饶恕我们一命。”

简怀箴望着他们,过了良久才定定地说道:“不错,刚才的确是老鼠药不是鹤顶红,本宫之所以吓你们,是希望你们把实话出来,其实从陈七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本宫就知道他在撒谎,因为那后宫之中的厨房之中平日里根本就没有耗子,倘若有耗子的话,管理厨房的人岂不是会被砍头嘛,难道你们以为本宫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吗?”

陈七和翠儿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皇长公主明察,是奴才们错了。”

简怀箴点了点头,声音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罢了,既然你们已经知错了,本宫也就不再处死你们,但是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两个私自对食也就罢了,竟然还有谋害别人之心,本宫罚你们每人杖责五十,然后回去好好的反省。”

“是、是、是。”翠儿和陈七连忙爬在地上给简怀箴不停地磕头。

简怀箴又想了,对周太后身边的青纱说道:“青纱,本宫托你一件事,你去跟那掌管后宫厨房的大宫女说道,让她以后不要阻止翠儿吃饱,翠儿既然长的这么胖,人又吃的多,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堂堂的一个后宫,难道连奴才们的吃饭都管不饱吗?”

青纱连忙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是,谨遵皇长公主懿旨。”

于是,那青纱便自顾自的下去了。

而当下又有小太监和宫女走上前来,把陈七而翠儿拖了下去,过了没多久外边便传来杀猪一般的叫声。

两宫皇太后这才明白简怀箴刚才的用意,连周太后都忍不住称赞说道:“皇长公主明察秋毫,实在是哀家们所比不上的。”

简怀箴微微摇头,说道:“说笑了。”

接着她又把目光转向了王三和刘二,问道:“王三、刘二,你们两个手中所持有的鹤顶红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王三在那里支支吾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而刘二则很干脆的说道:“启禀皇长公主,奴才之所以买这鹤顶红,是因为奴才深受我的上司刘公公的欺压,奴才很生气,所以买了这些鹤顶红来决定把刘公公给毒死,奴才之错了,请皇长公主从轻发落吧,请皇长公主饶恕奴才,奴才发誓这些鹤顶红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用过,也没有毒害过任何人,其实奴才打算毒害刘公公之后,奴才就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我根本就不敢用,就把这鹤顶红偷偷藏了起来,没想到到现在反而被皇长公主您知道了。”

简怀箴望着刘二一句话都不说,她又把目光瞥向了王三,她郑重的对王三说道:“事到如今,假如你还不说出你买鹤顶红是何用途的话,那么你毕死无疑。”

谁知道王三一句话都不说,他定定的望着简怀箴过了好久才说道:“既然皇长公主非要找一个人出来受死的话,那么就请皇长公主处死我吧!”

说完之后,他便对着简怀箴很庄重的磕了一个头。

简怀箴似乎有些愕然,反而周太后从旁大怒,说道:“王三既然这事情是你做的,那么你来告诉哀家,到底是谁从你那里拿了鹤顶红来毒死了顺妃娘娘,是不是万贵妃这么做的?”

王三却摇了摇头,说道:“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又何必连累无辜的人呢,这件事情全是王三一个人做的,而那顺妃娘娘也是王三毒死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如果是两宫皇太后和皇长公主要找人来处罚的话,就请把王三杀了吧?”

简怀箴这时候却望着她,眼角眉梢带着说不出的意思,她对王三郑重的说道:“王三如今你想把这罪责顶下来,那本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本宫可以很认真的告诉你,倘若是谁害死了顺妃娘娘的话,那可不是一个人的死罪,而是要牵连九族的,我相信你虽然入宫当了太监,但是你家中不可能没有一个人,不可能没有一个人受到你的牵连,既然你非要把这罪责给揽下来,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来人把这王三带出去,同时去查清他的族谱,把他九族的人全部关入天牢中,随时准备处斩。”

“是。”太监便从旁答应着。

过了没多久,就有锦衣卫走了出来。

那王三原本还是十分镇静的,但是忽然听到简怀箴这么说以后,他的额头上不禁落下了层层的汗珠。

他望着简怀箴良久、良久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皇长公主,事到如今奴才也只有把实话向您说了,但是奴才希望皇长公主您大人有大量,这件事不要牵扯到他人才好。”

简怀箴低下头去,想了好久,才抬起头来缓缓地对王三说道:“倘若你说的话句句属实,本宫自然不会惩罚于你,但是如果是你说的话有欺骗之言的话,本宫也一定不会轻易饶恕你,好了,你现在可以同本宫把事情说清楚了。”

那王三面上露出十分为难的神色,但是他终于还是缓缓地对简怀箴说道:“启禀皇长公主,奴才刚开始的时候之所以没有把事情同皇长公主说清楚,是因为奴才不想连累其他人。”

“不想连累其他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简怀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那王三。

王三这才慢慢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原来这后宫之中有一个张公公,那个张公公乃是皇上身边的大太监古冷意的徒弟,张公公仗着自己是古冷意的徒弟,在宫中向来是无恶不作、横行霸道,宫女和太监们看到他这样子,所有的人也直敢怒不敢言。

因为古冷意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倘若是谁得罪了那小张子,岂不就等于得罪了古冷意,要是得罪了古冷意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呢?

所以,最近那张公公纠集了许多人一直在聚赌,而王三的一个太监朋友也在这一群人当中,因为那张公公耍老千,赢了很多人的钱,其中也包括这王三的朋友的钱,王三看不过去,就帮他的朋友去找张公公要,谁知道不但被张公公打了一顿,还被张公公威胁说让他在宫中没有好日子过。

接下来的事情果然让他大跌眼镜,这张公公的势力果然是只手遮天,下来王三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犯错误,还经常被人打骂,王三实在是难以忍受,他的太监朋友也因此而觉得很对不起他。

于是,那个太监因为输光了所有的钱,又觉得对朋友不起,一时想不开就跳井自杀了,而王三见到这种情况,心中也很难过,所以他也不想活在这个世上了,就趁着外出采办的时候买了一包鹤顶红回来,打算就此结束自己的生命,谁知道他还没来得及自杀的时候,这鹤顶红就被搜了出来。

他方才的时候之所以把这个事情隐而不说,是怕这个事情捅出去之后,那张公公又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子的事情来迫害他身边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为了他身边的人的原故。

简怀箴听完之后顿时大怒,她的声音之中露出了一丝沉稳和严厉,说道:“这后宫之中竟然聚赌那也就算了,没有想到这小张子竟然仗着自己是古冷意的亲戚,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来人把古冷意给传过来,本宫倒是要把这件事情给问清楚。”

“是。”当下便有人答应着去传古冷意。

第一百八十七回 鹤顶红

过了没多久,那古冷意就被喊了过来,因为去传古冷意的人是一个太监,想必跟古冷意也是有一些交情的,就把发生的事情在路上跟古冷意说了一遍。

古冷意进来之后,见到惹的皇长公主大怒,他心中焉能不怕。

她见到简怀箴面上露出畏忌神色,便跪下来对简怀箴说道:“奴才叩见皇长公主,皇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简怀箴冷冷的一笑说道:“本宫要是到现在还能活一千岁的话,那也当真是笑话了,你们究竟在这后宫之中做了什么事,赶紧从实招来,那小张子同你是什么关系,竟然拉着人在宫中聚赌也就罢了,还骗别人的银子,骗别人的银子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这种只手遮天、逼死人命的事情来,难道你这做师傅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吗?”

古冷意跪在地上,吓的兢兢战战,连声说道:“启禀皇长公主,奴才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奴才自从侍奉皇上以后,每天都跟着皇上身边,不管皇上去哪里,奴才就去哪里,皇上做什么,奴才就去给皇上做什么,奴才一心一意心里只有皇上,对于别人的事情已经很少管了,至于这小张子他以前的时候的确是拜奴才为师,跟奴才学习这后宫之中的规矩,但那也是很久的事情了,他说不定是他故意借着奴才的名号而招摇撞骗,还请皇长公主明察秋毫。”

简怀箴听他这么说,心里的气才微微消了一些,她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本宫一定会查清楚的,来人把那小张子给本宫传过来。”

于是又有人去把那小张子传了过去,谁知道去传旨的人过了没多久回来向简怀箴跪下,他目光之中有很深的惊恐之色,对简怀箴说道:“启禀皇长公主,那小张子已经畏罪自杀。”

“什么畏罪自杀?”

简怀箴语气十分冷峻,说道:“为什么那小张子会畏罪自杀?”

简怀箴边说着目光边迫视着那太监,那太监连忙摇头摆手说道:“启禀皇长公主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才刚刚去传小张子,谁知道小张子却对奴才说,这里发生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他知道要是皇长公主追求起来的话,他一定脱不了干系,所以与其被人杀死不如自己死。”

简怀箴的目光空门落在那太监身上,如被雪披霜一般。

她想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罢了,既然那小张子已经畏罪自杀,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王三本宫相信你,但是你以后不能够再擅自趁着采购的机会出去买鹤顶红你知道吗?这可是大事。”

那王三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的峰回路转,而简怀箴竟然也肯相信他,他连忙对着简怀箴跪了下来,说道:“谢谢皇长公主、多谢皇长公主,奴才以后记下了,再下不敢了。”

简怀箴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你先退下吧。”

于是,那王三便退了下去,简怀箴又挥了挥手让古冷意也退了下去。

简怀箴这才转过脸来,对着只剩下的那个刘二说道:“刘二事到如今你不用再在这里骗本宫了,你说你想买鹤顶红是想要下毒害人,就说明你这个人有害人之心,你既然有害人之心可能会害你的上司,那么你为什么不会害淑妃娘娘呢?所以这件事情本宫断定是你做的。”

“啊,皇长公主你不要冤枉奴才呀,奴才可没有做出这种事情来,皇长公主你要明察秋毫,要是你就这么冤枉了奴才,奴才就是死也不能瞑目,而且这件事情传出去,人家都说皇长公主冤枉奴才,对皇长公主的名声也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