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罗轻轻点头。“大师兄也去吧!听说很热闹。”什么理由啊,明明知道卓玉不喜欢热闹的场所。

“好。”卓玉竟然答应了。

傅罗抬起头,看着卓玉。

卓玉笑笑,弯起地嘴角,红润的嘴唇像石榴籽一样,晶莹剔透,“你经常做梦吗?”

傅罗摇摇头,可是马上又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我经常做梦。”

卓玉眼睛里的黑莲花一闪一闪的,妖娆美丽的姿态让傅罗想起了小狐狸。

卓玉说:“我的梦你想听吗?”他微笑,并不是往日淡漠的样子。

傅罗已经不大会说话了,诚实地点头。

“那我们晚上见。”卓玉拉起傅罗的手。

不一样了,真的一切都不一样了。就好象世界忽然翻转了,只不过翻转之后一切更美好了。让人很盼望很盼望。

“好,我们晚上见。”竟然开口就是没水平的回话。傅罗脸红发窘,松开卓玉的手,像是要逃命似的。“我去给…我养的小狐狸…找点吃的。”

卓玉微笑。竟然笑的那么开心,那么好看。

傅罗赶紧别开眼睛,她怎么觉得自己完全是做贼心虚,明明看得那么有爱,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跑出很远,傅罗才想起来,小狐狸不是生气逃走了吗?那她给它找哪门子吃的啊。可想到晚上她去参加宴会,还是要给它准备一些,于是接着冲着厨房的方向跑去。

傅罗发现,她只要一出门就肯定会碰见人,方寻的习惯动作就是拎住她的衣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如果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退缩。否则,我就把你揍扁了。”脸上的模样还挺威风凛凛的。

方寻离开之后,傅罗接着往前走,脑海里全都是卓玉微笑的样子。“那我们晚上见。”这样一句话,让她如此渴望夜晚早早降临,傅罗仰头看看天边,一轮红日还挂在那里,她伸出手指一遍遍地从上向下划,“快点落下,快点落下。”

傅罗从厨房要了烧鸡回来,天色终于好像暗了一些。今晚的月色一定很美。不知道卓玉晚上会说些什么,如果他说的不是那样那样的话…

那是不是…傅罗想到这里就有点打退堂鼓,万一是自己理解错了,那不是很惨。大师兄总是离她那么遥远,就像水中的月亮,她这次看见的不会是个影子吧!想来想去,烧鸡外的纸都被她捏破了,她慌忙把手里的烧鸡换了个方向,但愿小狐狸不会嫌弃。

傅罗眯起眼睛看天空。

这一次一定是真实的,她相信自己的感觉,她和大师兄真的很慢慢接近了。

过了今晚也许,他们就是…

深呼吸,往前走,嘴角悄悄浮起微笑。,

“傅罗…”少女的叫喊声,让傅罗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

第六十二章 新衣美人

傅罗转头立即笑,“常月。”

常月手里拿着一个漂亮的盒子,就是古代女孩子们用的首饰盒,用金丝勾线,还镶嵌着宝石,傅罗刚要说,你这个盒子真漂亮。

常月看着傅罗,“你晚上去晚宴吗?”细长的手指捏着首饰盒,紧张地有些发白。

傅罗点点头,“去啊!”

常月顿了顿,“我急忙到这里来,没有带什么换洗的衣服,你能不能借我一身。”

在这些女弟子当中,傅罗和常月的身材的确是非常相似,常月来向傅罗借衣服也变得理所当然。傅罗点头答应。

常月长长地松一口气,面露喜色,把手里的首饰盒递给傅罗,“我也借给你一条项链戴,你喜欢穿蓝色的衣服,这项链和你很般配。”

傅罗本来要推辞,可是当那首饰盒打开,露出里面猫眼一样蓝色的宝石,她忽然就无法拒绝,仿佛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似的。拿着项链呆呆地站了好久。

傅罗洗了澡换了衣服,坐在镜子面前抿嘴笑,颈上的项链就像碧蓝色的海洋,衬着她这身淡蓝色的衣裙,格外的美丽。可不知道为什么,从戴上这条项链,傅罗就总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少了些东西。

不会是身上的这条衣裙。傅罗自从认识紫衣之后,身上的衣服都是由紫衣一手操办,裙子样式虽然简单,但是从里到外的剪裁都极为精致,以至于她穿起来是那么的得体。她身上的这件,做工就更是细致,紫衣准备的这件衣裙就是要她回门派的时候,打扮的漂漂亮亮,最好让所有人都惊讶。她当时只是笑笑听听,并没有真的想拿出来穿。今天拿出来,只是想到晚上的约会,傅罗细细地摸过衣裙,原来。想穿上漂亮衣服出现在他面前的心情才是最幸福地。

全身上下,穿得多那么的考究,那到底是缺了什么?傅罗捏着衣襟上的花扣,“还缺一根簪子呢!”镜子里的美人,慵懒的鬓角,悠扬的眉毛,下面是婉转明亮闪烁的眼睛,小巧的唇上一抹微红,对着镜子说话。

可是镜子不会说话。美人扭头,身后空空如也,没有人。

不应该是这样的,应该是有一个人拿起她最喜欢地珊瑚簪子插在她的头上,然后笑着问她,“怎么一直戴这条项链?”

她说:“因为那是你第一次送给我的东西。”

这条项链和她有解不开的缘分,之前是他亲手做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后来又过了百年。成佛以后的她跑来下界,虽然对于往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看到他手里的这条项链,还是忍不住跟他索要。

那时候只当是和他在下界巧遇。他也表现地很自然,一点都不急躁,带着她玩了很多地方。可是慢慢地她开始发现,她对他手里的剑熟悉。对他屋子里地摆设熟悉,对他桌子上那条项链熟悉,却偏偏对他这个人不熟悉。只是因为她一直都在逃避。

现在仍旧是这样,想和他接近。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他,可是还不肯想起关于他的一切,仍旧在逃避。

傅罗捂着头,真地觉得有什么要想起来,在她的脑子里有东西在萌生,它有些迫不及待地要钻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已经等不到晚上,现在就要去找卓玉,只有到了他身边,她心中这份忐忑才会消失不见,她才能安定下来。

傅罗站起身打开门,只是到对面的短短距离,几步就可以走到,可是她现在走不动了,那条路的中间站着一个少女,她手指上挂着一块玉牌,玉牌地丝穂在空中飘动,夕阳西下暮色降临,那块玉牌的周围被渡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色。“我想了,不用等到明天清晨,现在就把这块玉牌的事告诉你,你跟我来吧。”

“走吧!”傅罗已经无法思考,脑子乱地就像一锅粥,而她自己在这热粥里煎熬,密密麻麻地事,烦乱地涌进来。走吧,她无法做其他的决定。

方寻和傅罗分开之后四处去转了转,没有看见常月和周景,最近这两个人经常一起出现或者一起都不见了,这有点不合常理。

方寻回屋以后想了想,然后叫师弟,“去把常月和周景找来。”

结果自然是没有找到人。后来有人说刚才似乎看到傅罗和常月在一起。方寻立即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匆匆走在去找傅罗的路上,半路被周景拦住,方寻看了周景一会儿,不由地嘲笑自己一声,竟然一直都没发现自己身边有一只狼。

周景笑,“方寻师兄现在发现已经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常月已经给傅罗送去项链,傅罗一定会喜欢,因为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东西,那项链会引发她脑子中的记忆,让她的思维混乱,然后再让常月引她去两柄剑的藏剑处。瞧瞧,这个计划完美无缺。会让常月拿着玉牌和傅罗改见面时间,就是要打傅罗一个措手不及,会在今天晚上开宴会,自然也是为了让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宴会上,别以为在宴会上或者宴会过后才会突然发生什么事。周景得意地笑,“方寻师兄,大家各为其主。”

方寻说:“不一定会来不及,就看你死的快不快。”抽出了身侧的剑。

傅罗和常月一直往前走,刚要走出长廊,迎面碰见了云笙的小厮。

云笙的小厮捧着檀香炉小心翼翼地走过来,他抬头看见傅罗,脸色顿时变了。上一次傅罗砸香炉的事还让他心有余悸,这一次不会又…他下意识地闪开身子,躲在一边。紧张兮兮地看着傅罗从他身边经过,傅罗眼神迷离地扫了他一眼,可是竟然像没有看见他一样,淡漠地从他身边经过,他顿时觉得奇怪,一直看着傅罗逐渐远去,才回过神接着往前走。小厮进了云笙的房门,将香炉摆好。云笙正在看桌上那张晚宴的请帖,感觉到小厮放下东西没有走,云笙抬起头微微一笑,“还有,其他,的事?”

小厮身体一颤,主子很少和他说话,今天这么轻轻一问,顿时让他慌神,他抬起头再对上云笙那双清澈的眼睛,心里顿时就藏不住任何秘密,直接说出来,“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见仙山派的傅罗小姐,发现她有些奇怪,”想了半天,“眼神…是…那个样子的…”吭哧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词语描述,“…像是中邪一样。”

第六十三章 天谴

按照约定常月要把傅罗带到藏剑的地点,藏剑处山庄应该有派人把守,可是她们一直向里走却没有碰到什么人。

常月开始觉得有些不寻常,但是脚却没有停下来,走上一条路就很难停止,会一直走下去,因为改变主意远比进行下去要困难。

走到山庄深处再往前走就是一个小山坡,上山以后就是那两柄剑的藏剑处,这是周景师兄事先就和常月交代好的,周景负责去找方寻师兄,之后要怎么做,周景师兄只说到时候他自有办法让方寻师兄看明白一切。反正之前的所有事,已经全被周景师兄说中,这一次就算他不说清楚,常月也准备完全照着他的话去做。

常月看了看身后心不在焉的傅罗,好多事她本也弄不清楚,谁又能想到这个少女真的和魔门有什么关系呢。

傅罗走这段里是无比痛苦的,脑子混沌,心情压抑到了极点,一步步像踩在了刀尖上,但是也停不下来,被什么吸引住了一样,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都想走到尽头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似乎记得以前也走过这条路,而且还…她无意识地用手去抚摸小腹,哪里仿佛曾经有一个…

“傅罗…”天空忽然旋转起来,傅罗抬起头,黑暗的天空像裂开了一个巨大的缝隙,她就在这缝隙的中央,“傅罗…”满山遍野都在叫喊,越往山顶走,那声音越急切,仿佛来自几百年前,今天要重新展现它的威力。

“傅罗…”

“啊!”她这次真的回答了。眼前模糊不堪,时光流转到百年前,她依旧是她,捂着小腹疼的满头大汗,可是仍旧挣扎着站在那里,满头大汗听着天训。

“傅罗。你身为修佛弟子不懂得修身自律,却贪恋红尘…你身为凡人不尊人间道,勾引佛祖乱他修行…”一字一句真真切切,夹杂着无数的回音刺进她的身体,她的肚子好疼,她死死地抓着裙子。

她的脸色苍白,汗水湿透了衣衫,可是仍旧抬起脸,鼓起勇气。“为什么不可以?难道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竟然不是真情吗?”

“佛祖普度众生,难道竟不是以真情打动世人的吗?”

“如果没有真情,人世间和修罗地狱又有什么区别。”

天地都在震怒,她觉得无处不疼痛,她开始害怕,并不是怕这天地间地怒气,也不是怕神佛的威严。而是怕再也看不到他。

脸上痒痒的,伸手一摸满手鲜血。忽然之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这样,也好。脸上尤挂着一抹微笑。她坐下来。小腿上满是鲜血,仿佛是总也流不尽似的。

“孩子,我们的孩子,还没有出世。就这样就要和我一起走了。”这一瞬间她忽然回想起了很多事,血在流失,生命在流失,这些往事就填补进空虚的身体里面。

想起小时候她被师父带到山上修行。挤在咿咿呀呀的人群当中向前眺望,然后看见他转过头来。

那一瞬间永远刻在脑海里面。

他回头的一瞬间,原来世界是那么地静谧,那些熙攘的人群,嘈杂的话语都不见了,只剩下他对她微笑。衣衫飞起,花瓣一样纷纷洒洒。再也看不到别人,眼中只有他。

天谴的话是错的,在未修佛之前,她就已经贪恋红尘,只是尚不自知。爱上他的这份罪,大概是与生俱来的,是她地原罪。

生命一点点地流失,她挣扎着想要再站起来,却无力地躺在了草地上,长长的睫毛嗡动着,身下地血沾满了青青的草叶。其实从始至终她只要说一句:我肯悔改,或者我放弃了。这样地话就好,可是她死也不肯说,想到他在众目睽睽下挽起她的手,在人们的抽气声中承认对她感情的时候,他坦然地微微一笑,让别人都不敢去斥责他。

她也应该有同样的勇气。

只是从此以后大概要留下他自己一个人…她闭上了眼睛。

傅罗不停地摇头,脑海里这个奇怪景象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一世她生命已经流逝,所以之后的事她无法知晓。

看到她孤零零地躺在草地上,那时候他的心情,她更不得而知。

他从来没有让她就这么躺在那里,看起来是那么地孤单,那么的失望,那么的冷。手指和身体都是冰凉的,他扶起她抱在怀里,给她那个她最喜欢的位置,挽起她的手。

他抱走她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哭没有伤心,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没有做任何事情,可是再出来的时候,他手里的剑上的莲花已经变成了黑色,就这样简单,自然而然从佛变成了妖。

从那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从来没有失常过。他彻底堕入了妖魔道和天界征战多年…关于他的传言,天界从来没有间断,佛前弟子谈论的少一些,可是那些仙人就放得开了,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死了爱人都不会哭的人,对什么能在乎。没有修习任何妖法直接成妖的,千古以来就他一人。

她自然不知道天界最大的罪恶,那个被画在画上任由别人唾骂的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死之后魂魄被带入佛前,聆听佛语百年之后成为了佛前的弟子,她的那些前尘往事早被佛祖淡化掉了。

只是她从来没有在那副画前徘徊太久时间,也没有好好看过成妖之后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看起来太难受。

那个孤寂了几百年的身影,那个在别人眼里很强大的人,她第一感觉只是:他怎么变得那么的瘦。

散乱的回忆冲进傅罗的脑子里,她需要把它们拼凑起来,然后彻底回想起一切。

那个关于堕天的故事。

那个一瞬间将身上圣洁的颜色变成黑暗的人。

那个为了爱人入了妖道的人。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她就是这个故事里的人。

天边响起一记巨大的雷鸣,傅罗在往前走,不远处两柄剑插在地上,剑身上已经落了太多的尘土,她想要把它们擦干净。

已经沉寂了太多年,现在擦亮重新开始,是不是还来得及。傅罗伸手去触摸剑柄。

“傅罗。”一声沙哑的呼喊。

她听不见,她的手指渐渐收拢。剑柄很烫,烫伤了她的手心,她没有停止手臂带动,剑身沉重地划着坚硬的土地,终于手臂一轻…

大地猛然晃动,天空仿佛裂开了一条缝隙,一条血红色的光柱轰然从天而落。

第六十四章 生死异变

云笙追上山的时候,山上已经起了大风,傅罗站在风口中,蓝色的衣裙全都向上飞起来,好像转眼间就要冲入天阙,她伸手去碰触地上的剑,颈上的蓝色项链发着淡淡的蓝光,傅罗嘴唇半张着,发鬓凌乱眼神迷离,在手掌碰到那剑柄的时候,竟微微一笑。

云笙忽然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慌张,“傅罗。”他叫出声。

傅罗像是没有听到一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发带也摇摇晃晃上了天,她抬起头看着头顶上那层层叠叠的黑云,似乎是想知道那发带到底被吹去了哪里,单薄的身体晃了晃,然后扯动手臂。

剑身划过土地的声音清晰极了,特别是在空旷的山顶,那声音尖锐地能刺破人的耳膜。常月在一旁怕的发抖,云笙上前一把将她推开。

云笙并不知道那剑拔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心里只是觉得不安,想去阻止傅罗,就算无法阻止,哪怕离她近一些也可以,这样才能随时地保护她,他伸手在空中结了一个佛字,开始往前走,和傅罗之间只差几步,他伸手去拉傅罗,傅罗轻巧地闪了过去,然后他眼睁睁地看见剑尖已经从土地里钻了出来,像破土的笋子。

天幕开裂,在血红色的光柱轰然落下的瞬间。傅罗看见了挡在她身前的云笙还有推开她的卓玉。

光柱落下然后四射,像一把伞想要盖住所有脱逃的人,在空中舒展蔓延,谁也别想躲开。

几百年了,谁也没有想逃出去。

红色的光芒刺入身体,很疼,但是却只是一个开始,光柱鼓足了力量,十足地打落下来,仿佛要将下面所有的人压碎一般。

傅罗肩膀一紧,关键时刻有人紧紧地拥抱了她。然后错步从她身边擦过,引走了一大部分的光芒。紧接着又有人挡在她身前,她就这样被保护下来,可是巨大的气流不放过他们,将他们从山顶上抛下。

经过长时间的坠落,再加上气流的冲击,傅罗觉得整个人像是被巨石压着,四肢百骸已经混沌地难以区分,唯一的感觉是有人紧紧抓着她的手。

从高空中落下。重重地沉入水中,冰冷地水像一把刀子借由眼鼻冲进了身体里,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在水中挣扎,最后完全没有了力气,身体继续下沉,整个人陷入黑暗当中。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只是觉得有一股股暖暖的东西从她的手掌心里流下来,流过她的手臂。一直一直不曾停歇,傅罗因为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惊醒。顿时想起来,刚才恍惚梦见那个人为了她全身是血,师兄,师兄。几百年前真的有这么一遭?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的痛楚把她带回现实,睁开眼睛是一片黑暗。傅罗轻轻握一下手指,手掌里湿润地触觉和梦中的一样。月光被乌云遮住。黑暗的周围什么也看不清。修真之人在夜晚眼睛也能视物,可是经过了刚才傅罗发现自己居然变得和平常人无异。

刚才恍惚中看见卓玉和云笙在她身边,他们是不是也掉了下来?傅罗撑起身体,手掌立即被一样东西搁到,她触摸着把那东西捡起来,拇指和食指捻动,是一颗圆圆地珠子,她马上想到云笙。

云笙!手臂乱挥,寻找,碰触到了冰凉的身体,可是从身体里源源不断流出来的血液却是热的,“云笙…”傅罗惶恐中声音已经嘶哑,原来她手掌里那没有干涸掉的也是他的鲜血。

一动不动的云笙,在黑暗中有一种深沉地无力感,又像一个破碎的娃娃,无处没有伤痕。云笙啊,为什么你会到那里去,又为什么要挡在她面前,然后和她一起掉落下来。这一切地一切原本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傅罗扶起云笙地身体,手掌抵上他的后背,想输一些真气给他,却猛然发现自己身体里空空如也,好像从来没有武功法力什么存在过。傅罗愣了一会儿,“云笙,云笙…”她一遍遍地叫着,她应该怎么办才好。那些伤不是普通的伤口,鲜血怎么也止不住,可是她却变成了普通人。

手足无措地愣了一会儿,她和云笙都在这里,那卓玉呢。傅罗放下云笙,接着在周围寻找,“大师兄,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