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闻言颔首,随即朝素衣使了眼色让她出去,素衣不大放心故而犹豫了一会儿,琳琅笑道:“素衣,无妨,你去门外守着别让别人靠近便是了。”

素衣也不好再说什么,乖巧的退了出去。

少了素衣,屋内就剩下逐风与琳琅两人,逐风单膝跪地,道:“逐风见过殿下。”

“原来你叫逐风。”琳琅笑了笑,道:“逐风,这里没有你们家殿下。”

“殿下,无论你是否承认,有些事实是改变不了的。我能寻到这儿,别人迟早也能寻到这儿。那夜的刺客——”逐风的伤口隐隐作痛,“逐风未能保护好殿下,让殿下受惊,请殿下责罚。”

“逐风,我说过,我不是什么殿下。”琳琅在榻上坐下,打了个哈欠,“你的救命之恩,他日我们闻家定当涌泉相报。我有些乏了,可以让我先歇一会儿么?”

“殿下——”

“妾身闺名琳琅,川州闻家夫人,并非恩人口中的殿下,恩人莫要认错了。”琳琅看了逐风一眼,闭上眼,偏过头不去看他。

“殿下不记得了吗?你说过,要让我们大毓在往后成为第一大强国,要让所有的百姓全都过上富足的生活——你忘了你曾经的话了吗?”逐风霍得从地上站起,拉扯到身上的伤口,鲜血染红了白色的绷带,他却丝毫不觉得疼。“你选择抛弃我们,抛弃你一手训练出来的铁军卫吗?”

琳琅睁开眼,再次对上逐风的眼睛。她微微勾起嘴角,眼中却全然无笑意。“我虽对你的救命之恩感激于怀,但是逐风,我已经说过了,我并非你口中的殿下。你确是认错人了。或许你口中的殿下对你非常之重要,但对我而言,她却是可有可无的。诚如你所说,一个抛弃你们的人,你们寻她又有何用呢?”

既然她抛弃了你们,那么,你们亦不必再去寻她了。

最后这话,琳琅藏在心底未曾说出。

她也曾年少轻狂、意气风发过。

从前那些人,都是不可信的。现在想来,那时候她还太小,太不懂事,才会在后来沦落到那样不堪的境地。

“素衣——”

琳琅稍微拉大了声音,门外的素衣闻声推门而入,看到逐风伤口裂开,吓了一大跳。琳琅吩咐道:“派人去请大夫,顺便扶恩人回房去休息。我有些累了,若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让人来打搅我了。”

素衣点头,温和有礼的将逐风请出了琳琅的房间。

一个抛弃你们的人,你们寻她又有何用呢?

从琳琅的院落回到客房的路上,琳琅的话一直在逐风的耳畔回想,久久不散。

路上素衣担忧不已,不时看向逐风的伤口,逐风却面色如常。素衣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轻轻碰了一下逐风的伤口,逐风瞥了她一眼,她立刻缩回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的问道:“恩人,疼么?”

逐风顿了一下,脑子里浮现出很多景象,淡淡说道:“与从前相比,这是小伤。”

素衣惊讶的张大嘴,无法认同他的话。逐风瞄了素衣一眼,微微一笑。没有经历过的人,确实是无法认同他的话。

素衣第一次看到逐风露出笑,惊讶之余松了口气。会微笑的人,不会是难相处的人。犹豫了片刻,素衣忍不住问道:“恩人,你认识我们家夫人吗?”

逐风沉默良久,反问道:“若有一天,你遇到老朋友,你会说你们从未相识过吗?”

他与她,自是认识的——秋家人说的话,从未出错过。

只可惜,她不愿承认。

“有时候,过去的,都已经成了过去。”一直走在前头的素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晶亮的眸子望着逐风,道:“恩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

她并不知道恩人口中的老朋友是什么样的朋友,但事实便是,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有些过去,或许很美好,却又让人不愿想起。

比如,曾经她喜欢过的男人,如今已经娶妻,即将有属于他的孩子,亦或者已经有了属于他的孩子。这个男人成了她的过去,所以,在见到他时她可以微笑着说他们并不认识。

回到客房,为逐风请的大夫也赶了过来。看过逐风的伤口并重新包扎之后,大夫又交代了些话才放心的离去。

素衣担心琳琅那边会寻她,将逐风托付给专门照顾他的碧儿之后,辞了逐风匆忙回琳琅院落去了。

支退了碧儿,逐风的心思再次回到琳琅身上。想着想着,手蓦然紧握成全。

那日试图刺杀殿下的人或许还会再次来袭,而他,不能让殿下受到任何伤害。

这闻家,他怕是要呆上一段时日了。

他相信,总有一天,他可以找回从前的殿下。

那个曾立誓说要让这大毓的天下在手中更加富庶的殿下。

一定可以的。

几日后。

风月楼天字二号房。

望苏接过伍四端上的热茶,媚眼儿一挑,问道:“可都准备妥当了?”

“二少说,明日是个良机。”伍四见望苏有些冷,忙又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碳。

“如此,明日,我们便上闻家去走一趟吧!我对这闻家的人,好奇的不得了呢!”望苏很是愉悦,“伍四,这趟出京,真可谓乐趣无穷哪!”

望苏摇扇,笑容愈发的妩媚。

呵,好戏,终于要开锣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又日夜颠倒了。明天凌晨没准就更新了,泪目。

临睡前的怨念:乃们让我混点积分上月榜晃一两天吧!!!

望苏(一)

身为一家之主,闻不悔无论春夏秋冬都一样的忙碌。琳琅有了身孕后,他已经尽量的将事情推给手下的人,但是年末一到,有些事就必须他亲自出面处理,比如说年末验收账目。闻家生意做的太大,账目一累累,每年冬天都是闻不悔最忙里的时候。

为了在年末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在琳琅身边,才初冬,闻不悔便开始验收账目。往年验收账目,总是由各大商号的总管事带着账目上闻家来,验收之后再离去。闻家生意在就做到了塞外,做到了邻国,那些商号的总管事如今才上路不久,若要提前验收,就必须在半途与他们先行会合。

夜里闻不悔与琳琅说起他的想法时,有些犹豫。他怕自己离府这些天,那些下人们没能好生照顾琳琅。

琳琅发笑,道:“你不在时,我能照顾好自己。放心吧,我不会四处乱跑的。我有些倦了,睡吧!”

她的手抚着肚子,笑容温润。腹中这个孩子,是在她的期盼下到来的。为了这个孩子,也为了他,她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琳琅的脸贴着闻不悔的胸膛,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淡淡的笑意不知不觉爬上了眉梢。从前他出门,会在做好决定后知会她一声,而今他出门,会先问过她的意思再做决定。

这个男人越发的宠她,她是知道的。

若是可以,她亦想这么过一辈子。

琳琅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莹亮的双眼在黑夜中变得深沉。她当然也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样的生活将变得可遇不可求。

有个念头划过脑海。

入睡前,琳琅想,或许这样亦是不错的。

她确是,别无选择了。

两日后,闻不悔带上几个管事并几个护院,开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次远行。走之时,琳琅给他送行,穿着月牙白色的衣裳,头上簪着的是他送的生辰礼物。

“我过些时日就回来了,你要好生照顾自己。”闻不悔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琳琅笑笑,说道:“我等你回来。”

只此一句,再无其他。

闻不悔又交代了素衣和管家赵伯一些话后,才翻身上了马。

马儿飞快的带着闻不悔离开,片刻后,闻不悔已然从琳琅的视线中消失,留下的只有马蹄飞溅起的灰尘。

灰尘迷离了琳琅的双眼。

“夫人这是舍不得老爷了。”素衣取笑道:“过些天老爷就回来了,夫人若是想他,可以派人给老爷送信儿。如今可不比从前,为了小主子,夫人可要好好爱惜身体。”

琳琅用手帕轻拭眼角。

方才只是灰尘跑到了眼睛里头,无法否认的是,她确实是舍不得他。

转身时,琳琅转了个弯,问道:“素衣,恩人现在是否醒着?”

“恩人的伤在大夫的治疗下已经好了许多,早些时候碧儿说恩人正在练剑。”素衣道。

琳琅愣了一下,随即蹙眉,而后又朝素衣说道:“素衣,我们去探望恩人。”

素衣和琳琅来到逐风的休养的院落时,逐风正在院子里练剑。虚晃而过的剑招不花哨,却又快又准又狠。连素衣这种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的丫头都知道眼前的逐风是个高手,比起府中那些护院,逐风的身手要好上许多。

“素衣,你说他,从何时开始练剑到现在了?”琳琅问。

“碧儿说一早起来恩人就开始练剑了。”素衣答道。

习武之人的听力比常人要好上些许,练剑的逐风并未错过琳琅和素衣的对话。琳琅的到来让他有些许的激动,却未曾表露出来。

“素衣,我想吃城北洛家的酿梅子。”琳琅见他收了剑,又见碧儿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对身旁的素衣说道:“你和碧儿去帮我买些回来。”

自打有了身孕后,琳琅变得异常的挑嘴,她想吃的素衣总会亲自去办的妥当。好在怀孕以来都极少有孕吐的情况出现,也替素衣他们省下不少心力。

碧儿将茶放进一旁的石桌上之后,跟在素衣身后离开。

“殿下。”

逐风走向琳琅。

琳琅看了逐风一眼,道:“你的伤还未痊愈,如此练剑不怕扯到伤口?”

“一点小伤而已。”逐风对身上的伤口并未多在意。

琳琅寻了位置坐下,逐风亦跟了上去。坐好后,琳琅朝逐风微微一笑,道:“你也坐吧,我有些事想与你商量。”

待逐风坐下后,琳琅道:“我自是知道恩人要寻的人与我长得想象,可我确实不是你口中的殿下,你且可以唤我闻夫人。我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既是如此,夫人唤我逐风便是了。”逐风心下虽有些失望,却未曾表露出来,也聪明的改了称呼:“夫人请讲。”

“我想请你留在闻府当护院。”琳琅喝了一小口茶后放下杯子,稍稍将它推开些。大夫交代过,她可以饮适当的淡茶,但不可多饮。她看向逐风,笑容一如平时面对其他人的模样,“兴许,不多时你便可寻到你想找到人。”

寻到想找的人吗?

逐风闻言,眼睛一亮。

“你同意了么?当我的护院,贴身保护我与我的孩子。”琳琅望着逐风,等待他的回答。

逐风还未答话,她又道:“逐风,我给你考虑的机会。”

从容的站起身,琳琅转身欲走,几步之后方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逐风,等我的孩子平安的来到这个人世,你或许,便可见到你的殿下了。”

闻言,逐风握剑的手关节微微发白,忍不住颤抖。

琳琅举步继续朝前,离开了逐风的住的地方,未曾回头。

她知道逐风会留下来,会保护她,以命相护。

这是逼不得已的做法,亦是一个很自私的做法。

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很危险,闻府人多口杂,若真有人试图害她,是一件很轻易的事。如今她需要的是一个保护者,可以以命来保护她和她孩子的保护者。

而这个人,非逐风莫属。

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她只想要她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来到这个人世。只希望她的家人,都能安然无恙的陪在她身边。

琳琅微微抬头,灿烂的阳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她忽又想起很多年前那一幕。

那时的逐风,还很小。

他总是跟在她的身后,总是习惯的说——

逐风以命相护。

她总归,是一个自私的人哪!

所以——

逐风,对不起。

又过了两日,有两兄弟拿着闻府贴出的告示来应聘护院。赵伯仔细盘查了他们的身份,又找人试了他们的武功后,去让琳琅拿主意。

琳琅只一眼,便让赵伯留下了他们。

那二人模样普通,着装也很平常,琳琅却认得他们鞋上那刺绣的特殊绣法。这是属于铁军卫的秘而不宣的独特标记。

而这种绣法出自锦州秦家,百年前早已失传。到如今,普天之下,会用这种绣法来刺绣的,怕只有“她”了。

知道“她”还活着,真好。

今年川州的冬天较之往年,要冷上几分。这也才初冬,寒气就已经让人想窝在屋中不想四下走动。往年的闻家一到冬天都是很安静的,但是今年有了例外。

闻秋好动,时常在府中四处奔跑。

这日一早,木子砚为了奖励闻秋写了首好诗,特放了她一天假。闻秋就开始在闻府中四处乱跑,跟丫鬟玩起捉迷藏。

看着她肆意奔跑的模样,素衣好几次都在问是不是那时自己看走了眼,她那模样哪像是哪家的大家闺秀了,根本就是一野猴子。

对此琳琅一笑置之。

琳琅很喜欢在院子里看闻秋来回奔跑,今日也不例外。她看着闻秋跑遍了闻府前前后后再跑回她的面前,又像快乐的鸟儿一般跑开。

看着看着,神色渐渐复杂起来。

有时候她不禁会想,将闻秋带回闻家,到底是对是错?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只是聪明过了头了。

真正聪明的人,应该懂得适当的隐藏自己。

赵伯不知何时走到琳琅身旁,道:“夫人,门外有客人来访,说是木夫子的朋友,要见木夫子。”

琳琅顺着赵伯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一个下人领着一位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原本跟在下人身后朝大厅方向而去的年轻人忽转了个弯,朝着琳琅的方向走来。赵伯立刻急了起来,正要唤护院,却被琳琅拦住了。

那天夜里的意外之后,闻府上下加强了护卫,连官差也比之前更常巡视到闻府这个方向。又何况,直觉告诉琳琅,眼前这人对自己而言,是无害的。

年轻人来到琳琅面前,笑道:“想必这位便是闻夫人,望苏这厢有礼了。”

望苏的眼从琳琅身后的素衣身上扫过,落在琳琅身上。那眼神让向来大方的素衣蓦地红了脸儿。

“望苏公子客气了。”琳琅微笑,打量着望苏。“赵伯,可派人去请夫子了?”

名望苏,手执扇,貌绝美,她的印象中,并无此人。

“回夫人,已经去请——”

说曹操,曹操到。

赵伯话音未落,木子砚已经翩然到来。两人相见寒暄,辞了琳琅,朝木子砚的住所走去。

闻秋不知何时来到琳琅身边,好奇的问道:“娘,那个很美的哥哥是夫子的朋友?”

“嗯。”琳琅摸了摸闻秋的头,眼角瞥到前两日刚来闻府当护院的那两兄弟从她不远处退开。

她的心里愈发的平静。

即使有人保护者,也无法做到百分之百不受伤,但是她选择相信他们。如今的她,只有信任他们,才能让自己过的更加的安心。

人生在世,求的,不过也就是一个安心。

不过,到底是何人想要她的命呢?

闻秋的脸忽然贴向琳琅的腹部,半晌后,道:“娘,再过几个月,秋儿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呢!”

“是啊!”琳琅的手紧贴着腹部,恬静的笑容。

那一瞬间,闻秋觉得琳琅很美。

“娘。”

“嗯?”听闻秋叫自己,琳琅看向她。

“您没发现么?这天,快要变了呢!”

琳琅抬头,看到高挂在天的太阳,依旧很耀眼。看向闻秋,见她笑容可掬,似是满脸天真。

是话中有话吧!

素衣笑道:“我的好小姐,这好端端的,哪会变什么天——”

素衣话音未落,天空忽然响了记闷雷,接着太阳隐匿到云朵儿背后。原本还是大晴天,这会儿开始渐渐变得阴霾起来。

素衣吓了一大跳,忙扶着琳琅进屋去,边走边埋怨道:“这老天爷也真是的,说变脸就变脸……”

闻秋听了咯咯笑个不停。半晌后,她开口:“素衣姐姐,天要变脸,真的很容易哦!”

琳琅闻言看向闻秋,闻秋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雨淅淅沥沥的掉落,打湿了不远处的大理石走道,府中的管事正在招呼下人们将那些花花草草搬进院中。

琳琅看着逐渐昏暗的天,抚在腹上的手停在那儿,悄悄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确实,是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扭动,捂脸,乃们让我在分频月榜倒数几名挂到下榜吧,泪目!!!

望苏(二)

今日闻府的丫鬟,特别是夫子木子砚院落的丫鬟们脸上桃花朵朵开得甚为灿烂。美得像天人的望苏公子的到来,让这初冬有了些春天的气息。

丫鬟上了茶后,偷偷的瞄了望苏一眼,红着脸儿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望苏媚眼儿一瞥,对于那些丫鬟的惊羡之色视而不见。

“看来闻家对你这夫子很不错嘛!”他环顾四周,在榻上坐下。

“确是如此。”闻家号称川州首富,对于请进府中的夫子又怎会疏于礼遇?木子砚为望苏斟了茶,忽又想起什么,没好气道:“你方才不应该那么鲁莽,若是让闻夫人瞧出点什么来,我们的计划怕是要泡汤了。”

“你不必担心,伍四那边我已经交代好了。”望苏手中的折扇晃了晃,“我方才发现闻府中较之前几日,多了好些护院。”

“嗯,这些天陆续有人来闻家应征。不过对于护院的人选,闻夫人还是非常谨慎的。”木子砚道,“上次的失败的行动让闻家上下戒心都提了一等——你的人还未查处那日来行刺的人是何方神圣?”

“伍一那边还未给我确切的答复。”望苏眼儿一眯,“其实你我都清楚,除了京都那几路人马,不做它想。”

手握三分之一兵权的驸马爷,年轻、看似温和无害的皇帝,同样重兵在手的左相,外加在朝中保持中立的人马——看似复杂,实际上很是简单。

不管是谁,试图要秋家后人的命,都无所谓。他的目的只在于帮助李砚带着闻夫人回到燕京李家。

至于其他麻烦,那都是回到燕京以后的事了。

望苏瞥了他一眼,忽又想起什么,问道:“李砚,难道你从未有过这样的猜想——或许,闻夫人并非秋家的后人?”

木子砚,也就是望苏口中的李砚,闻言一愣,随即说道:“若非秋家的后人,又怎会有秋家的物品呢?”

那个香囊是他亲眼所见,绝对不会认错。

望苏也回答不上这个问题,忽又想到了闻秋,“比之闻夫人,我对你的学生更感兴趣些。那小丫头,将来怕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