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深深地看着席斯侬,淡淡一笑,猛然地推开他,银辉出鞘,抵在了自己的喉咙处,只是,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眼光正好打在了她美丽的面容上,还有点点雨水与泪水的苍白脸颊,好似一层薄薄的白纸,只怕是轻轻一碰,便是会破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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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血光顺着银辉滴落到地面上,夜倾城脸上笑容却是更加的灿烂,最后的眼神依旧看着席斯侬,身体后倾,宛若空中美丽的蝴蝶,白色的衣衫,被鲜血染红,风儿吹过,翩翩起舞,身体翻转,没有惊叫,脸上的笑容却是依旧,只是,那笑容永远地留在了人们的心中,久久的……

她,越来越远,席斯侬走上前去,伸出手去,仿佛想抓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可是,在他面前的只有那慢慢消失的血红色和那永远不变的笑容,夜倾城虽不爱笑,可是今天这笑,便是世界上最美的笑容。时间不会倒转,夜倾城就那样坠落山崖,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席斯侬呆住了,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伸出去的手不曾收回来,世界停住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它在碎,一点一点,连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得到幸福快乐的理由也跟着碎了,碎了便是再也无法愈合,席斯侬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一步步断送的。

闭上双眼,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晶莹剔透的一滴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一点点地滑落,背对着 大家,任谁也看不到。

……

“你喜欢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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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爵皇宫里有着比这棵还要大很多的樱花,每次起风的时候,樱花瓣就会随着风飞舞,就像下起粉色的雪一样。”

“樱花之所以会开的如此美丽,是因为每棵树下都掩埋着一个尸体,鲜血的灌溉,才使得樱花开得如此灿烂,越是美丽的樱花,吸取的生命便越多。”

“为什么要给它加上这样残忍的解释,美丽就是美丽,那是上天赐予的,就和你一样。”

“夜倾城,我叫夜倾城。”

“夜倾城……美人夜倾城……”

仿佛如昨天,那动人的一刻,仿佛在昨天,可是今日,她已不在,是真的吗?还是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梦,若是梦,便是快些醒来,这样的梦,他不要,不要……

东方焰也是呆住一般,夜倾城就这样走了吗?他不敢相信,可是,事情就是那样发生了,任他不相信也是一样地发生了,自己才刚刚感受了人生的快乐,只是,一切都是那样的短暂,转眼间,就像一场梦一般地消失不见了,或许,根本就是不存在过,只是,倾城,你真的不在了吗?

若是自己失去幸福,也是罢了,只是,倾城,她……她就那样地消失了吗?

所有的士兵都看到了一向高傲的东方焰脸上深情失落,甚至恍惚,没有泪水,却还是已然没有任何感情,即便是伤心,痛到深处便是无!

转身,东方焰对自己的偃王挥挥手,意思是收兵,恍惚的眼神,手中拉着黑闪,阳光出来了,世界都变暗了!

偃王马上转身对自己的大部队施令,全部撤退!

战饶与冥王站在一起,突然狂笑不止,人生宛如一个玩笑,只看看谁的更精彩罢了……

突然一个尖锐的眼神,战饶眼睛眯成一条缝,无论如何,战饶也是不能相信,夜倾城就遮掩死了,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死去的,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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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间,只见一女子,轻盈身姿闪到了众人面前,触不及防间,嘶的一声,一把短剑已是插入了东方焰的右胸。

捂住自己的左胸,东方焰连连后退,鲜血自他的身子渗入鲜黄的盔甲中,红黄间,却是看着刺眼,抬头看去,免不了一笑,千防万防,却是没有想到,她竟是会功夫。

呆了许久的席斯侬闻声回头看去,见到自己的妹妹正看着自己,面目的苦笑,双眼通红,只是眼泪依旧挂在眼圈之中,看着自己的目光竟是如小时候一般清澈阳光,还带了几分女人才会有的温柔,淡淡一笑,苦涩万分。

席斯侬呆住了,东方焰却是冷笑一声,云妃,到底还是卧底,只是,刚才那一刀,并没有伤到自己的要害,虽然恍惚,可是云妃的功夫实在太过毛皮,想伤自己,怕是不太可能了,自行抽出插在身体中的刀,鲜血马上源源不断地流出体外,肆无忌惮地流淌,东方焰倒是没有一点痛苦的表情,怕是希望这样的疼痛能取代一下心中的痛楚吧。

“皇兄。”东方彦立刻上前,点了东方焰身体上的穴道,血立刻止住,却是免不了要脸色苍白,金黄的盔甲已经变了颜色,东方焰轻轻捂住自己的刀口,开始狂笑,一声一声,回荡在山谷间,盘盘旋旋,好似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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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的死了,那便是好了!

席斯侬眼睑垂下,请叹息一口,便再次转身看向悬崖处,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再他心中留下任何痕迹,眼睛死死地看着悬崖下面,多么希望,能够发生一次奇迹,若是自己刚刚知道她要这般,便是死死抱着她,也不会松手,不会……

“皇兄!”席芸仙声音悲凉,被风卷走消失在空中,席斯侬更似没有听见一般,一动未动。

“皇兄……”席芸仙的泪水顺着脸颊轻轻滑落,一步步地走向席斯侬的面前,事到如此,她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叫皇兄知道她的心思,好叫她死也明白!

席斯侬的不为所动,深深地刺痛了席芸仙的心,自己从小便是与皇兄一同长大,却不及一个只跟随他不到一年的女子,她死了,却一直存活在席斯侬的心中,而自己,活着,却是好似没有存在一般,不被皇兄看上一眼。

闭上双眼,席芸仙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不管怎样,要说的却是始终要说,若是不说,自己便是永远不会心甘。

“皇兄,你可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做?”席芸仙突然语气出奇地平静,眼神转过去,看着地面,东方彦气愤地抽出腰间刀尖,欲冲到席芸仙面前,却是被东方焰拦住了。

虽然从来没有喜欢过席芸仙,东方焰却是对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是十分的了解,为了探测席芸仙是不是席斯侬派过来的卧底,他怎么可能忽略着席芸仙,却是没有想到,她也会功夫,且是有一天对自己下手,只是,若是抓她,不急于一时,让她将心中话说完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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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记得小的时候,因为我的娘亲失宠,在皇宫中任一个人都可以欺负替我,唯有你,总是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站出来,保护我,每次有了好吃的,你总是会第一个送到我面前,直到现在,我还是记得,你那灿烂的笑容,好似世界都是光明的,让我从黑暗中一点点地走出来,皇兄……”云妃说着,转身,看向席斯侬,这一番话,终究引得席斯侬的注意,转头看向云妃,脸部没有任何表情,即便是错愕,也不能有一点,那样的平静,又是叫云妃心中一痛。

咬住嘴唇忍了:“皇兄,云儿嫁到东阁,本是千万个不愿意,却是为了能帮助你一些,可是,云儿没有能帮上皇兄任何,连最后的一点事情也没能成功,云儿做的一切,只求一件事情于皇兄。”

眼睛盯着呆立的席斯侬,席芸仙轻轻拉起席斯侬的手臂,眼泪再次划过那美丽的脸庞,无限的渴望却是不能打动冰冷的席斯侬。

“皇兄,云儿只求,皇兄能抱抱云儿,能,能深深地亲吻云儿,就像一对恋人一般,好吗?”说完这话,便是哽咽着,等待着席斯侬的答案。

“云儿,你说什么呢?”冥王听得,马上气愤地怒吼起来,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却是云儿也敢说出来,当着如此多的士兵面前,怎可这样?

大家还都没有从夜倾城的死的悲凉中出来,席芸仙却是要这样……

“皇兄……”席芸仙不去理会冥王的话语,渴望地看着席斯侬,眼神中全然的急切,没有实时间了,没有时间!

席斯侬这才抬头看看席芸仙,无力地摇摇头,心已死去,即便是面对这样大逆不道的情感,席斯侬也没有一丝触动,平静地如一潭死水,抬腿,一步落下,走向了士兵中,任何东西都变得不再重要了,世界变成了黑白色!

嘶!一声传入了席斯侬的双耳,没有回头,闭上双眼,就知道已然发生的事情,自己却是不能右任何组阻止,路是自己走的,云儿已然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又是谁能救得了她呢?

“云儿!”冥王只是顾着生气,却是没有想到席芸仙能做出这样的举动,血顺着手中的剑一点点地滴落,眼神却是从来没有从席斯侬的身上转移开半下,强忍着不倒下,只为了能看到席斯侬那一下回眸。

停下脚步,半刻,最后还是直步离开,消失在众将领之中,席芸仙一抹冷笑,终倒在了自己的鲜血中,黄土地,还沾着刚才的雨水,星星点点,席芸仙失落地闭上的双眼。

“云儿!”冥王不曾想,自己的妹妹居然能死在自己面前,马上迎了过去,即便是男儿也是无法忍受,夜倾城的死已经叫他无法接受,现跟随自己多年的妹妹也是倒在血泊中,眼角还挂着泪水,为何,为何要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为何,上天如此捉弄于人!

……

“皇兄,你看,宫中的樱花开了。”

“云儿,你喜欢樱花,等皇兄做了皇上,便是给你在宫中种满了樱花给云儿看。”

“皇兄,你真好,云儿喜欢皇兄。”

“云儿,你是我唯一的妹妹,做哥哥的要保护妹妹。”

“皇兄,为何妹妹不能嫁给哥哥?”

“因为我是未来的皇上,而你是公主啊……”

“那我不要做公主了,我要做皇后。”

“咯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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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士兵都是渐渐离开,战饶来到悬崖边,向下看去,这样的深,深得怕是从来没有人去过,夜倾城,就这样离开了吗?

扑腾一下,跪到地面上,战饶只觉得世界,崩溃了!

太阳的余晖照在战饶金光闪闪的盔甲上,映成了一身的红色,宛如今天大地上留下的鲜血,远处,士兵们在处理尸体,将所有的人埋于地下,只是,那杯染红了的大地永远无法洗刷不掉,那样的鲜红,红得刺眼,红得讽刺……

是什么鸟儿叫得如此动听,无人知道,清晨的森林中,宛如一手动听的乐曲,阳光透过那淅淅沥沥的树叶的缝隙,偶尔照在大地上,形成星星点点的光亮,好似夜空中的繁星,潮湿的大地有各种小动物穿梭的影子,若是细细地捕捉,便是再也寻不得它们的踪影,只是知道,曾经存在过。

一只兔子沿着树林中跳啊跳,昨天刚刚下过雨,满树林的新鲜蘑菇,兔子吃得其乐融融,嘴巴不停地咀嚼着,好似美味太多迷了自己的听觉,竟是没有身后的那一双凌厉的眼神。

嗖!一把箭刺穿了兔子的身体,正在享受美味的兔子就这样在快乐中丧失了自己的性命,身体僵硬地倒在地上。

丛林中走出来一个人,穿着一双黑色长靴,捡起地面上的兔子,脸上露出了满意地笑容,有了它,就可以补补身子了,虽然每天的食物够吃,却是免不了要经常出来打猎,因为家中有人需要补补身体,能吃得一些野味,便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顺着森林的小路,男子不会迷路,这片树林便是他最熟悉的,闲来无事的时候便是会跑出来打猎,附近本来狼群汇集,现在已经全无,打死几只,剩下的便都是逃到别处去了。

哼着小曲走着,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木屋,男子将兔子放于院中,轻轻推开门,吱嘎一声,阳光便是透过门射进房间,里面的人转头看去,不免淡淡扯出一抹笑:“你回来了。”

男子点点头,接过女子递过来的水马上喝了起来,路上没有寻到喝水的地方,倒是渴得厉害:“你的身子一直很差,千万注意身体,没有事情就不要随意走动了。”说话间,男子无限的温柔,脸上始终挂着从未有过的笑容,这段时间便是他最开心的日子,无忧无虑,还有她在身边。

夜倾城摇摇头,接过男子递回来的空茶杯,道:“这一年中,你每日都是不叫我做任何事情,闲来无事便是躺在床上休养,我的身子怎会那么差,一年的时间都修养不过来吗,再说你每日为我做得那么多的补品吃,若是想不好怕是也难了,你放心吧,我只是随便走走活动一下筋骨,不然怕是要锈在床上了。”

柒夜终于笑了,走到夜倾城面前,温柔地抚摸一下夜倾城美丽的脸庞,真快,一转眼,一年的时间过去了,这一年便是他人生中最为开心的一年,夜倾城虽然很少有笑容,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安逸的生活,柒夜喜欢,只要每日能见到夜倾城,便已是知足,只是,让他苦恼地是,夜倾城身体中的毒。

那毒没有了席斯侬的药维持,便是会一个月发作一次,好在他隐居的时候,带上了南遥的名药圣药,不管任何毒,它都有抗体的作用,便是拿来与夜倾城续命之用,虽然是圣药,却是对夜倾城的毒没有任何办法,所以,也只有续命的功效,若是停下服用,便是也会毒性发作而亡。

只是,即便是续命,夜倾城的身体也饱受了摧残,本就苍白的小脸现在看上去甚至开始消瘦,深夜中,柒夜暗自心疼,却是没有任何办法,现在,他已经不是国王了,想做什么事情便是全要靠自己的力量,这才发现,原来不是皇上了,自己的力量便是变得这样小了,小到自己想做一件事情都是无能为力,最后也只好放弃。

若是自己离开了,谁来照顾倾城呢?……

“今日,我与你做些兔肉来吃吧。”柒夜看着夜倾城的衣服又是肥大了许多,心中不忍,酸涩游戏ia一下,急忙转头,走向门边,好似笑意地说。

夜倾城听得,也是走到了院中,看到草坪上躺着看一身洁白毛色的兔子,顿时想了雪儿,与雪儿初见的时候,便是把它当成了兔子,现在,不知道雪儿又是长成了什么样子,也会思念自己把。

“倾城,看看兔子,这毛发可以给你做个毛领,冬天的时候,这里颇冷,去年把你冻得几次感冒,今天我们便是先准备好了,不会再让你挨冻了。”柒夜说着,开始忙活起来。

今年,自己还会有今年吗?夜倾城一抹冷笑,看着柒夜手中的兔子,平淡地说:“我不喜欢吃兔子,夜,,把它埋了吧,以后不要再打兔子了。”

说着,便是一个转身,离开了院中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木屋有窗户,只是简单的白纸糊上,房前正好一片树荫遮住了窗户,便是没有阳光照射进来,房间中也是颇为黑暗,夜倾城坐到床上,心中叹息,她明明记得,柒夜的那里,只有20颗圣药,自己一年中用了12颗,而之前柒夜也是用了三颗,现在这药,便是只剩下五颗了吧,虽然柒夜不说,夜倾城却是心中有数,五颗过后,自己又会怎样呢?

柒夜看着手中的兔子,知道许是又牵扯到了夜倾城的思绪,叹息一下,放下兔子,走到夜倾城的门前,欲轻轻敲去,伸出去的手便是又缩了回来,还是叫她一个人静静比较好吧。

森林中,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出奇的静,除了早晨,鸟儿们便是很少会歌唱了,叫便也是偶尔的几声,倒是觉得更加冷清了,一年了,夜倾城早已然喜欢,自己本就是喜欢清静的人,原来便是打算跟孙柒夜来到这里生活的,只是中间出了一些小意外而已,现在,一切又是回到了那一刻,自己终究如愿过了一年清静的生活,许是这样,便也是够了,若是上天要你去死,又是谁能抗拒的呢?

听天由命便是了,夜倾城不想再最后的时日了,也是做了无力的挣扎,倒是更加可悲而已,因不会有人可怜你便是。

日过头顶,夜倾城与柒夜在房中吃饭,还是没有吃上兔子肉,柒夜听从夜倾城的话,将它埋了起来,两人只好随便吃了一些青菜,便是柒夜自院中自己种的,公公曾经说过,可以每日来为他送些饭菜,倒是柒夜着实不喜欢,若是要清静,便是清静到底,不得任何人打扰。

夹了一根蔬菜放在夜倾城的碗中,一年中,柒夜都是这样默默地关心着夜倾城,从来都是没有任何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是足矣,自知夜倾城心中的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倒也是知足,只要能与她每日在一起,就够了……

“倾城,我前些日子见得山中有一些果子,还没有成熟,想必现在应该得以成熟,待我明日去看看,取些果子回来与倾城吃吃。”

美人夜倾城·北爵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十四章

还是一路的颠簸,夜倾城疲惫地闭上双眼,一路上倒是没有任何的风波,只是不停地赶路,马车跑得很快,怕是只有雪儿才能跑得如此之快吧。

路上,许是因为太过颠簸,夜倾城倒是倒在车上,睡了过去。

……

“姐姐,今天我过了生日,我就长大了,姐姐,我已经18岁了。”樱朵穿着一身雪白的裙子,是夜倾城为她买的,这样的洁白的裙子,非常地适合樱朵。虽然已经18岁,但是脸蛋上难免有一些稚嫩的笑容,8岁,正是人生的真正开始,今后要历尽人生的沧桑与无奈,18岁,叶倾城开始做了第一个任务,18岁对于她来说,便是噩梦的开始。

微笑着点点头,夜倾城不想说什么,心中无奈与苦涩,是从来不会与樱朵表露出来的。

“姐姐,等我长大了,也做像姐姐这样的人,好不好。”突然,樱朵拉着夜倾城的手臂,左右地摇摆着,撒娇地说道。

夜倾城听到,猛然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看着樱朵,冷声道:“不好!”

夜倾城受尽了人间的苦,怎会再让妹妹去忍受这些。

见姐姐这样异常地举动,樱朵好似很委屈的样子,低下头,撅着小嘴,多么可爱的样子,樱朵,你仙现在还好吗?……

睁开眼睛,已经是夜晚了,听着马蹄的声音,好似不再郊外的土路上了,揭开门幔看去,竟然已经到了北爵,雪儿跑得竟是如此之快,一白天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北爵,记得上次,足足需要两天才会到。

“倾城,前面就是皇宫,你我从后门进去便是,我与你安排一个皇宫中的职务吧。”见到夜倾城睡醒了,夜王温柔的声音自车外传来。

夜倾城已经能顺着窗户看到皇宫中,那座最为高大的房瓦,三进北爵皇宫了,每一次的心情都是不一样的,索性放下幔子,将头依靠在马车旁,夜倾城叹出一口气,渐渐闭上了双眼,马车停了。

“夜王爷!”门口两个士兵见到了马车,马上客气地与夜倾城请安,随后便是大门打开的声音,吱嘎一声“”许是后门许久都没有开了,锈住的声音,夜倾城免不了睁开了双眼。

马车动了,继续往前走,嘀嗒嘀嗒的声音,走了没一会,马车便是停住了,夜王揭开门幔,看着里面的夜倾城:“倾城小姐,这里没有人,你下车,与我走小路,我带你去见公公,他会安排给你一个合适的位置的。”

没有回答,夜倾城带上自己的行李,随着夜倾城的身后行走着,只是看着自己脚下的路,青砖铺于路面上,干干净净不带一丝的灰尘。

今夜的星星特别的多,满天都是,月亮也是尤为的光亮,虽然是夜晚,却是将任何事情都能看得非常清楚,没有变,一点都没有变,唯一变的,怕旧事宫中走过一处便能看到的一颗颗樱花树了吧!一年之之中,竟是能收集这么多的樱花树。十米一处,便是那漫天的樱花,月色打在上面,闪着点点银光,倒是散发着无尽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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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个房子面前,这个地方夜倾城从前从来都没有来过,院中也是犹然地多了那么一株樱花树。

“倾城小姐,若是将你安排于皇上身边,我便不能对第三人说出你的身份,但我会告之公公,于你多多的照顾的。”临走道门前时,夜王细小的声音传入了夜倾城的耳朵,轻微点点头,心中一丝丝的感动,自己与夜王,没有任何恩怨,他却是处处对自己多加的照顾,抬头看了一眼夜王。

月光下的他,倒似颇与席斯侬颇有几分相似,这样一位做大哥的,这样的仁爱,无论席斯侬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他的心中还是默默地帮助着他这个弟弟。

当当当!轻轻敲门,房间中的人显然已经睡了过去,听见敲门声,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谁啊?”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一听便知道是位太监了,还是以为老太监。随后便是穿衣服的声音,轻微动作缓慢。

“王公公,是我,夜王!”夜王对任何一个人说话都是非常的客气地,对与王公公那不耐烦地语气也是丝毫的不在乎,依旧面带微笑地说道。

房间中明显有了一丝的躁动,随后便是公公慌乱的声音:“夜王,小人,小人马上就穿好衣服了。”

“不着急,你慢慢穿便是。”夜王丝毫没有高尊的气势,却还是一脸的随和,液清澈个才摘掉,为何夜王在北爵国中名声如此威望,这样一个谦卑的王爷,怎会不受到世人的爱戴。

细细想来,皇家这三个兄弟,倒是性格各有不同,只是唯有席斯侬却是最叫人猜不透的一个,大概这边是为何他做了皇帝的原因吧。

门被推开,公公弯着腰,满脸的赔笑看着夜王请安道:“也王爷,小的不知道是夜王爷,还请夜王爷赐罪。”虽然这样说,却是脸色没有一点惊慌,怕是已经知道了夜王的为人,比试不会去怪罪刚才的冒犯。

“王公公客气了,今日小王寻得公公有事相求。”这样的深夜,不便在此逗留太久,夜王直接点到正题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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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王爷折杀老奴了,有何命令夜王爷尽管地吩咐,老奴一定尽心去办便是,相求便是老奴万万不敢当的。”虽然夜王为人和善,但是老公公毕竟是老公公,深知宫中规矩,说起话来还是那样的小心,不敢有一丝的怠慢,说话间,已经是注意到了夜王身后的夜倾城。

“王公公,我今日带来一人,你与我为他在宫中安排一个职位吧,对了,皇上身边不是缺了一个会功夫的护者吗?便是将他安排到那里吧。”夜王虽然话语的意思是请求,却是不能违抗的命令。素虽然每一个皇上身边的人,都是要公公严格的审核,却是唯一相信的便是夜王,夜王的人品在北爵国中上下都是无可挑剔的,一直为国家尽心尽力的他,不会做出对皇上又为不敬的事情便是。

如果他想做皇上,便是数年前就可以做了。

“是,属下这就将他安排在我的身边,明日便是可以去伺候皇上了。”公公马上答应,正是愁着如何为皇上挑选一位合适的人选,自那日悬崖战争回来之后,皇上便是从来不接近女色,宫中的娘娘也是好些日子都没有见过皇上了。

而身边的一些宫女都是娘娘们安插的眼线,为了防止席斯侬宠幸新人,却遭到了席斯侬的厌恶,便是吩咐公公为他寻来几位会功夫的男子伺候身边,为皇上寻人,便是切忌要安全,公公也是苦恼着,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杀头的罪名,今日夜王便是为他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不禁去看了夜倾城几眼,月光下,此人的目光倒还是颇为熟悉,便是留下了好的印象。

“那么便是要谢过公公了。”夜王会心一笑,客气道。

“夜王爷真是折杀老奴了,老奴自是还要感谢夜王为老奴解决了一个如此大的难题。”王公公马上笑脸相迎地说着,看样子,倒是对夜王很折服的样子。

“你便是在这里听从王公公的安排吧。”没有说太多的话语,夜王转身离开了,夜倾城不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在这皇宫之中,自是不用自己太多的照顾,便是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功夫高深,虽然有些退步,这宫中除了席斯侬,更是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将她放在宫中,他人还是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夜王还是十分的放心地,更何况,自己从来的人,若是除了什么问题,王公公便是帮着担当一下,实在担当不了,自然会通知自己的。

夜王离开之后,王公公对夜倾城的态度也是十分的客气,许是因为是夜王介绍过来的人,王公公也是不敢怠慢,将夜倾城带到了他房间隔壁的一个房间,殿上蜡烛才知道,房间中并没有人,时间长无人住,有些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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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王公公转身,细细地端详一下夜倾城,不免一笑问道。

“夜……冷!”夜倾城想了一下,才将这个名字说出,这个名字,怕是要伴随她剩下的仅有的几个月的时间了。

“夜冷!”王公公自口中念叨一下,随后又是看向夜倾城继续说:“你今日便是暂时住在这里吧,明日我一一吩咐你在这宫中都应该做的什么,早点休息吧,已经不晚了,明日还要干活。”

说完,公公便是干咳几声,离开了夜倾城的房间,端起蜡烛,夜倾城四周看了一下,房间中很是脏乱,床上的被褥也是脏的,上面一层脏兮兮的灰尘,除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衣柜,便便是什么都没有了,衣柜中也是空空,蜘蛛网到处都是,这样的地方倒是如何休息?

夜倾城皱了一下眉头,看来今夜只好对付一下,在椅子上休息了,自包中翻出了一根手帕,还是碧瑶留给自己的,现在身上除了随身衣物便是没有其他的东西,只好暂时用它了,明日洗了干净再收起来便是。。

院中的井中打了一盆水,夜倾城将手帕沾湿,一点点地将椅子上的尘土擦了干净,月光下发出一层亮晶晶地光亮,确认干净之后,夜倾城便是盘腿坐在椅子上,今夜便是睡在这上面了,这对于夜倾城来说,不算什么,从前养父便是经常叫自己这样睡觉,目的就是锻炼自己的意志力,一开始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经过了几天几夜的不休息,夜倾城终于忍受不住了, 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因为这个,自己手臂上的一个重重疤痕便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现在这个身体上,自然不会有那道伤痕了,看着晶莹纯白的手臂,夜倾城冷笑一下,养父的那样的折磨,都能够坚强地活下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