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闭上双眼,尽量不让眼泪滴落下来,夜倾城转身便是离开了,而放在门口的画轴,也被夜倾城一同带了出去,军营中,夜倾城特意绕开了冥王的帐篷走,清晨的时候,人们睡得香甜,很难醒来并且发现自己的,急冲冲的赶路,夜倾城不曾抬一下头,经过一夜的折腾,腿脚已经有些酸软无力,心也开始疼乱了跳起来。

不得不停留在一棵大树旁,夜倾城喘着粗气,只觉得全身的血脉都是集中于自己的心脏处,一下下的刺痛着自己的心脏,那痛并非是撕心裂肺之痛,而是其痒难耐的疼痛,这疼痛生得比那种撕心裂肺之痛更加折磨人,夜倾城用拳头紧紧抵住自己的胸口,半天也是无法继续前进,眼看着天就要大亮,大家都要起来了,若是现在还不离开,怕是要被发现了,自己便是无法自圆其说。

这种疼痛夜倾城并不陌生,本想着离吃下下一颗圣药的时候还有段时间,却是没有想到,分担了席斯侬身上的毒性之后,甚至连带着自己身体之中的毒性也一同迸发出来,只是,现在的苦楚,竟是比从前发病的时候,难受得多了,看来这三颗圣药是留不住了。

摸索着自腰间拿出了那个小小的药瓶,里面药丸晃动的声音,惨澹而寂寞,苦笑一下,慢慢打开,已是没有力气抬起胳膊,将整个身体依靠着大树,夜倾城脚下发软,竟是一下跌坐了下来,药瓶也是一下被晃到了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汗水顺着夜倾城的额头滴落到了手背上,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还好夜倾城有些功夫底子,若是他人,必是会受不住了。

咬咬牙,夜倾城欲伸出手臂去捡那药,却是一个人影晃到了面前,轻轻的帮助自己将药捡了起来,见到那一双黑色的靴子,夜倾城心突然停住了,愕然却是努力抬起头,见到那张灿烂如阳光的笑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倾城。。。你。。。”夜王的声音有些哽咽,说不出的难受,见到夜倾城这般的狼狈,怕是石头也要被感动了吧。

昨夜就是见到冥王的飞鸽传书,说的带上一个女人来为席斯侬解了身上的毒,今日刚刚到的时候,便是听到了远处的夜倾城的急促的呼吸声。

来到此处,便是见到了夜倾城这般苦涩的样子,心中一疼,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在帮她吗?若是真的当初叫柒夜将她带回去,许是现在还是那深山老林中,慢慢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刻,也是不会经受这样的折磨,叫心中实在不忍。

夜倾城喘着粗气,被夜王慢慢的扶起,又是一滴汗水自额头处流下,说话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夜王,药。。。药给我服下。。。便是。”

让夜倾城依靠着大树坐下来,夜王看着小小的瓶子,心中便是已经知道了里面恐怕剩不下几颗了,这几日,其实他并没有忙别的,而是一直苦苦为夜倾城寻找圣药,几乎将整个南遥国翻了便也是找寻不到任何圣药的消息。

倒出来最后的三颗药丸,慢慢交给夜倾城,他当然知道,夜倾城这样是因为什么,夜王这么急着赶来,也是为了能保住夜倾城的性命,最起码,她还有三个月的时间,许是还能找到医治她的办法,许是有一天会找寻到了圣药的消息,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夜倾城没有看手中的药,没有一丝犹豫便是一口将圣药全部吞了下去,这样一吞,便是再没有任何机会了,一个月的时间,能找到解救的办法的希望真的是太渺茫了,但,她必须吃,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她怎会轻易的放弃?

“倾城,你这又是何必,我已经带来了一个女子。”夜王见到圣药消失在夜倾城的口中,心中不忍,看着夜倾城满目的痛心,若是被席斯侬知道了这一切,定是会十分的难受的,而现在看着她好似要离去的样子,心中被这份无私的爱深深的打动,好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便是这样叫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夜倾城却是没有一点悲伤,反倒十分欣慰的笑道:“他人的性命也是性命,反正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便可。”吃下药以后,倒是心脏也不再那样的疼痛了,慢慢恢复了体力,夜倾城轻轻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天已经大亮,转头看看军营,似乎有了一丝的躁动,这个时候,席斯侬该是药力已经过了,再过不久,便会醒了。

一声叹息,夜王垂头看到了夜倾城手中的画轴:“这个便是不要拿走了吧,不然,皇兄便是没有任何能怀念你的东西了。”知道夜倾城这一走,便是永远的告别了,夜王不免心中感叹,这一切又是谁的错?难道命运喜欢弄人,偏偏叫这样可怜之人连连受到这样的打击。

“人已不在,留着东西,又是何用,只是徒增伤感罢了。”夜倾城握紧了一下手中的画轴,悲凉说道,想起席斯侬每次看到画中自己的时候的眼神,便是不忍心,许是没有了这些东西,以后对自己便是会慢慢变淡一些吧,若是一直都是这样的或者,倒是远不如死去的痛苦,死去的人将永远睡下,只留的活着的人,痛不欲生。

夜王一声感叹,便也是不再说什么了,见到军营中渐渐有了动静,又是转头向夜倾城看去,随后温和的一笑,这一笑,倒是充满了无限的回忆,记得自冥王府中第一次见到夜倾城的时候,便是知道这样的一个女子,自是与众不同,从那如水的双眸中便是看得出来,虽表面上冷冰冰的,却是能看出来,此女人定是外冷内热之人,倒是自然究竟没有看错,可,夜王万万没有想到的,夜倾城倒是如此。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缕晨光照到了夜倾城的身上,透过那淡淡的乌丝之中,白皙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轻薄的嘴唇紧紧闭上,无力的手臂放于两边,额头上轻轻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慢慢的滑落,入地即化,消失在这美好的清晨之中,宛如一个生命,说消失便是永远的消失,苦笑。。。

“我有一事求的夜王,但愿夜王能答应我最后的请求便是,倾城定是会铭记心中,念念不忘夜王的恩情。”夜倾城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夜王,双眸之中荡漾着一丝的悲凉。

“何事?但说无妨!”夜王想都没有想,便是答应了夜倾城的要求。又会是有谁能够不答应呢?

“夜王,倾城所做的一切,但请夜王无论如何也不要说出来,不然,倾城所有心思都是白费了。”夜倾城紧紧盯着夜王的双眼,透露出来的恳求叫人无法拒绝。

点点头,夜王不会拒绝,若是真的被席斯侬知道一切,却也只能是一点点的看着夜倾城渐渐离开,便也更加的痛苦。

“倾城。。。你自当保重。”见夜倾城淡笑之后便是要离开,心中许是知晓了她要去做什么,没有阻拦,看着夜倾城的背影,夜王也是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随后自嘲一下,保重?。。。呵呵,夜倾城还有保重的机会了吗?

96北爵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二十一章

没有回头,夜倾城缓慢的脚步渐渐的离开,这个时候,太阳终于自天便露出了一个淡淡浅浅的金边,夜倾城依旧一身的男儿装扮,头发凌乱的束于身后,风吹动,将本就乱的乌丝吹得更加乱了...

整个瘦弱的身体,被金光重重包裹,身影越发的小了,夜王这才转身慢慢离去,叹息一口,见到军营已经开始有了动静,手中的扇子打开,轻轻煽动,尽量将表情的放松,这才向着军营的方向走去。

“二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冥王睁开眼睛,便是担心的走到了席斯侬的房营之中,因得知今日大哥就会带着女人过来,若是这期间二哥出了什么问题,便是无法接受。

席斯侬慢慢睁开了双眼,这才立刻起身,顺着门幔向外看去,见到淡淡的金光,知道天色已经不早了,竟是昨夜睡的那样香沉,平时都是很难睡下,昨天这一觉,是他自小到大睡过的最香甜的觉了,只是,那梦中...

“不碍事!”席斯侬下床,刚刚站起来,就皱了一下眉头。

“二哥,怎么?”冥王见此,马上走上前去询问道,担心二哥突然感觉不适,大哥许是就快到了,自己应该利用这个时间好好的劝慰一下二哥,让他顺从自己的意思,毕竟,一个女子与堂堂的一国之君相比,孰轻孰重十分分明。

“奇怪,昨天睡觉之前,分明觉得心口之处有些隐隐的疼痛,睡了一觉,倒是这样的轻松起来,原来以为那心口疼痛的感觉会越发的加重,却不想,做了一梦,倒是所有的疼痛都消失了,反而觉得这样的轻松。”席斯侬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觉得奇怪的说道。

顿时想起了昨天做的梦来,那梦中的吻,那梦中的夜倾城都是这样的熟悉,好似那梦中才是真实的,而这真实世界发生的一切,又都是一场无休止的梦一般。

醒来之后的失落,便是谁也无法理解的,席斯侬本以为,抓住了夜倾城,本以为夜倾城的死,只是上天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可是,醒来之后,一切都是空的,太阳照常升起,今日的仗还是照常要打...

“二哥说的可是真的?”担心因为怕自己跟着担心,才这样的应付自己,冥王再次肯定的询问过去。

席斯侬点点头,这时,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二人回头看去,见到大哥夜王便是站在了门口,淡淡的微笑中,带着一丝叫人琢磨不透的伤感,大哥本就是一个有任何心事都不愿与他人说的人,二人便早已经习惯,自是没有去过多的询问。

“大哥,你可算来了,我说的事情都办好了吧。”冥王还没有跟席斯侬交待一切,所以与夜王打起了暗语。

“三弟,我带来了御医,再次为二弟检查一下吧,看看病情如何。”夜王当然知道现在的席斯侬不会有事,自己也是不好去肯定,只好叫御医来将这个事实告诉大家了。

“我已经叫御医为二哥检查过了,已经确定便是白色葵花之毒了,唯有女人能解的毒。”冥王慢慢为大哥解释起来。

“我今日带来的便是毒使,想必他定是会给二弟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夜王说着,拉开门幔对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那被称为是毒使的人便是带了进来,一身的白布缠于身上,南国之人的打扮,皮肤完全的黑色,两个眼睛低垂着,毕恭毕敬的对席斯侬拜叩。

“毒使?...”冥王惊讶的说出,随后又是恢复了刚才的表情,南国的毒使便是江湖上传闻的功毒最为厉害的人,但是,自来也都是传闻,却是不知道这人是否真的存活于世间,今日见了,看来这毒使真的存在,而且现在便是被大哥带了来,看来大哥的毒有些希望了。

毒使没有任何言语,慢慢为席斯侬把脉诊断起来,经过一会的诊察,毒使才走到夜王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说道:“夜王大人,皇上的身体中并没有所说的白色葵花之毒,我已经做了非常详细的诊断,皇上的身体非常的健康,没有任何的毒素存在。”

毒使说的自然是真的,夜王苦笑一下,摆摆手。

“什么?你说什么?我二哥的身体中没有白色葵花之毒?这...这怎么可能呢?那日御医为二哥做了检查,明明诊断了二哥的身体中是白色葵花之毒,这...”冥王不肯相信的说道,但是面前这个便是鼎鼎有名的毒使,他说的话,也是不可不信的,叫冥王顿时没有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的,我为皇上作了详细的检查,以我多年的行医经验,非常肯定的说,皇上的身体甚至比一般人的身体要来的健康,并没有任何的毒素在身体中,许是因为赶路疲劳,御医有了误差的诊断,不过,皇上的身体现在确实是非常的健康的。”毒使继续肯定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非常的严肃。

“毒使,你可以下去了。”夜王对毒使摆摆手,表现不出一丝的快乐,看看席斯侬,也是满目的沮丧,心中苦涩,低了一下头,慢慢的走近了席斯侬的身边。

“真是太好了,原来二哥没有事,害的我真是好生的担心,二哥无事便是更加,只是,用不用再寻得御医为二哥再好好诊察一番呢?”冥王倒是显得高兴。

席斯侬摇摇头,转身走向了桌子,慢慢坐下,可是,就在他刚刚坐下来的时候,马上瞪起了眼睛,桌子的画轴已经不见了,这画轴便是今后唯一能叫他得到一些快乐的东西,现在,却是不见了。

 

“画轴,画轴呢?”席斯侬根本无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只是拼命的寻找着画轴,明明是睡前将画轴放在了桌子上,现在却是不见了。

“是我,刚才我便是已经来过了,见二弟睡得香甜,便是没有打扰,不经意间,见到了那画轴。”夜王知道若是被席斯侬知道画轴和夜倾城一同消失,定是会怀疑起来的,倒是将这个责任拦在了自己的身上,这算是自己唯一为夜倾城做的事情了吧。

“大哥,你将那画轴放在了何处?”席斯侬马上紧张的走过去询问道,眼神死死的盯着夜王的脸,生怕自他口中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我将它烧掉了,二弟,大哥不希望你永远的活在痛苦中,若是倾城天上有知,也会非常的难过的,我想,她便是希望看到你好。”夜王说出了自己的道理,也是夜倾城所希望的。

“什么?...你将我好不容易得到了画轴就这样的毁掉了?”席斯侬不敢相信的摇着脑袋,心中始终相信,那画轴上的脸容,便是夜倾城天上有知,画给自己的,虽然很荒唐,但是席斯侬愿意这样去想,也喜欢这样去想,对夜倾城的思念,竟叫如此精明的一个人变得如此糊涂,可是,除此以外的解释,席斯侬没有更好的理由给自己。

只是,现在,这画轴被大哥给毁了?...!

“二弟,要怪,便是怪罪我吧,永远的忘记,开始新的生活吧。”夜王语重心长的说,想想这倒是夜倾城想对席斯侬说的话吧,眼睛不禁微微湿润,转身离开了席斯侬的帐篷。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头去,夜王那俊美的脸便是与一个重重的拳头挨到了一起,幸好有些功夫底子,下意识中闪躲开了一下,不然便是会被打的惨重,再次转头过去的时候,嘴角轻轻的挂着一点血丝,没有任何的怒意,脸上无限的镇定与淡然。

“二哥...”冥王上前想说什么,想想自己曾经也是这般的冲动,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大哥,对不起...”垂下自己刚才挥出去的拳头,席斯侬声音失落悲凉,说完,转身,离去,伴随着身影,一生的叹息...

...

走到了地方军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出来,暖洋洋的照着大地,只是这阳光倍加的刺眼,晃得夜倾城无法睁开双眼,只好一路的低垂着头,步伐越走越慢,再抬头时,已经见到了西疆与东阎的军营了。

若不是昨夜详细的看了军区分析的地图,想必也是不会这么轻易会能找到这里了。

腰间挂着的一个金色的腰牌,夜倾城拿起,看了看,上面写着,通行两个金色的大字,这两个写得很普通,只是在那些军营中的士兵中,就不会再普通了,因为这是皇上才能下发的通行金牌,若是拿着金牌的人,无论是谁,无论身处何地,都是任何人无法阻拦,与其通行的一个金牌,士兵们当然清楚,能得此金牌的,必定是不俗之人,谁人还敢拦住。

当金牌亮在了门口守卫的士兵面前时,夜倾城便是被毕恭毕敬的带到了军区之中。

军营无非都是一个样子,只是,夜倾城皱起眉头,她不喜欢这里的气氛,更不喜欢战争,为何男人都是喜欢用战争的形式来宣泄心中的怒火。

想想站绕对席斯侬发生战争,必是因为其中有的一些原因,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过,发动战争,受灾的永远都是无辜的百姓...

走到了军营中最大的一个帐篷之中,夜倾城知道,里面的便是一定坐着许久未见的,曾经被自己深深伤了心的东方焰了,不知道见了自己,又会是如何,只是不管怎样,也要阻止这场战争。

自己剩下的时间,只有最后的一个月了...

“皇上,有人求见。”士兵在帐篷门外对里面轻微的请示起来,夜倾城便是站在他的身边,男儿装扮的夜倾城必然是不会任何人所知道了。

“进来吧。”东方焰的声音低沉中依旧带着那永远不变的傲气,咄咄逼人,叫本就有些害怕的士兵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听到东方焰的吩咐,夜倾城推开门幔,走了进去,里面光线很暗,东方焰似乎刚刚吃过早饭,正坐在桌子前,细细的看着桌子上的军区地图,好似在确认今日的战争不会有任何的差错,听到夜倾城走了进来,东方焰才缓慢的抬起了头。

见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东方焰冷漠的表情询问道:“你是谁?如何进来的?”

现大敌当前,东方焰本能的想到,此人是对方派来与自己谈判的人,若是自己军区中的士兵,一定是要穿上自己军中统一的衣服的,而除了自己军区的士兵,和敌军中的人,这大山之中更是不会有任何别人的,就算有,也不会有他的通行金牌。眼神落到了夜倾城手中的金色牌子,东方焰怀疑的眼神。

这牌子,他只给过三个人,一个人便是自己的弟弟,因担心军中上万的人,有人会不认识王爷,便是给了一个,另外一个就是跟随自己多年的静儿,还有一个便是夜倾城了,只是,现在只剩下两块了,夜倾城那块,已经随着她一同消失了,但王爷与静儿自然是不会出卖自己,将这块牌子交与别人,且这两人现在就跟随自己身边,那么,这块金牌,是夜倾城临死的时候交给席斯侬的?

不免心中酸楚一下,见那人慢慢抬起头,眼神中竟是这样的熟悉。

“皇上,是我。”夜倾城慢慢将脸上的一层面膜撕了下去,将自己本来的面目展露出来,也是不再伪装着自己的声音了,而是回归了自己的原声。

东方焰如梦一般的见到了夜倾城那美丽动人的脸蛋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样的惊吓必是不小,心中想着,夜倾城明明已经死了,亲眼见到她坠落了悬崖的,怎么现在...

难道,她并没有死?

还是...自己在做梦?

“我没有死,现在站在皇上面前,正是倾城本人。”夜倾城冷面说道,将跟随自己许久的一张面膜扔到了地面上,还将金牌放到了东方焰的桌子上,见了金牌,想必东方焰就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因为自己这块金牌与别人的不一样,金牌的背面,被东方焰小小的刻下了倾国倾城四个字,非常的微小,若是仔细去看,还是能看的清楚的。

看了牌子,确认了面前站着的人就是夜倾城,东方焰激动地将牌子一扔,便是冲到了夜倾城的面前,上下打量,这才从恍惚与惊吓中惊醒过来,试图去拉夜倾城的手,抱与自己的怀中,却是被夜倾城一个冷冷的眼神瞪的失去了抱的勇气,是啊,当时夜倾城对自己的说的狠话还不停在脑海中盘旋,她并不爱自己,更是不会喜欢自己亲密的举动,尴尬的收回了伸出去的手,从未有过的失落感。

“皇上,倾城来寻皇上,是有事相求与皇上。”见东方焰失落的走回到了桌子前,夜倾城垂头无力说道,不知道自己能否劝动东方焰与站绕,好在都是熟识,若是他们真的不应,自己便是会一直纠缠,直到同意,这一次,为了席斯侬,夜倾城只能将尊严扔在了一边。

“你是来求我,退兵吧,不再对北爵死死逼近是吧。”不用夜倾城说的,东方焰自然是知道这小女子的心思,全然的爱着席斯侬,无怨无悔,只是,被爱着的那个人不是自己,心中悲凉。

果然是强国国君,对于自己的心思,一清二楚,夜倾城苦笑上前一步:“既然皇上知道,倾城便是不必多说,请求皇上答应倾城的这个要求。”

东方焰回头,脸上的气愤是夜倾城所熟悉的,只是不为所动,脸上的坚决也是东方焰所熟悉的,他当然清楚夜倾城,若是自己不答应,她必是会一直纠缠于自己答应的。

“若是我不答应呢?”东方焰将手背于自己的身后,冷声说道,其实心中早已经软了下来,对于夜倾城,即使不被爱着,也不忍心去伤害,况且,自己只是为了与夜倾城报仇才与西疆联手攻打北爵的,现在夜倾城被人来求自己停战,想来也是可笑,自己还有何颜面将这场战争继续下去,不战自己已经败了,败得那么惨烈,自己从未有过真正战场上的败仗,却是这样一场感情的战争,叫自己败得如此不堪...

“倾城便是一直纠缠于皇上,直到皇上答应为止。”夜倾城坚决的抿动一下嘴唇,这是她最后要做的事情,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长叹一口气,东方焰转身,看向夜倾城,许久不语。

“你现在要劝的不是我,而是站绕,朕退兵只是片刻间的事情,只是若是要站绕退兵,怕是有些苦难。”东方焰一席话便是已经叫夜倾城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是答应了自己,抬头看向东方焰,感激的淡淡浅笑。

北爵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二十二章

“先与你安排住下吧,过了中午,便是开战的时候,那个时候战饶会来我军营,一起联手去攻打北爵,能不能劝得了战饶,便是全都看你了,只是……”东方焰话说到一半,嘎然而止的停住了,犹豫的看了一下夜倾城。

“只是什么?”淡淡的询问过去,夜倾城知道东方焰都是觉得为难的事情,必是不太好办的事情。

“只是,你知道战饶为何要攻打北爵吗?”东方焰看着夜倾城,想必有些事情,她还是不很清楚吧,看着她单薄的身体,本就苍白的脸色,现在却是更加的难看,想必,这一年,日子定是不太好过吧,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一阵风吹过,就要随风飘走一般,从未有过夜倾城的消息,这一年,她又是怎样度过的呢?

夜倾城摇摇头,只知道战野突然驾崩,却是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也不清楚,为何战饶一继位,便是马上对北爵有了连连的攻打,如此激烈,好似有过深仇大恨一般,一心想着为席斯侬解围,却从未问过其中的原因。

“战野驾崩,你应该十分的清楚,可是,战野的死并非偶然,而是必然之结果。”东方焰意味深长的说道,也是落座于桌子后面的椅子上,下巴扬起,属于他的那份高傲依旧存在。

太阳依旧洒着金光满满,帐篷的门幔半开着,一片洒在了夜倾城的脚下,晒的双脚暖洋洋的,外面一片片的军营训练的声音,是的,西疆与东阎联手,席斯侬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她曾经在东阎呆过,当然十分了解东阎的兵力,若是只一个国家还可,可席斯侬现在面对的比自己强的东阎和西疆两个国家。

“你是说,战饶发动战争,便是为了报仇?而战野也是席斯侬害死的?”夜倾城马上紧锁眉头,便是马上与之前的种种战野的怪相联想到了一起,席斯侬一直都是有一颗狼子野心,想称霸四国是他这一生唯一的目的,南遥已经得逞,看来,他一定是对西疆做了什么,才惹得战饶如此怒气。

“恩,你说的没有错,席斯侬曾经装扮成了一个人,卧底与西疆,并成为了他们的宰相除夕,得到了战野与皇亲的十分信任,就在这个时候,他利用了他们对他的信任,对战野下了猛毒,并威胁着战野将国家依附北爵,不然,便不给他解毒。”东方焰慢慢为夜倾城道来,只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那样的平静,没有了之前对席斯侬的鄙视,更是没有了任何敌意,就那样的平静,宛如一潭死水,不曾有过一丝的波动。,

“原来是这样……”默默一番自言自语,便也是有些明白了,只听说,每年北爵都会与战野送过去一批美女,这也是两国之间唯一的来往,想必送美女名义为假,而送解药的名义才为真,自己也便成了那次的牺牲品。

想想好像全部恍然大悟,也便清楚了,为何战野要那样的对待战饶,更是为何要将自己逐出西疆境风,这位哥哥,费劲苦心积虑,最后在临死的时候,将皇位传给了战饶。

“倒是你,战野在战饶心中的地位颇高,这次的战争,他从来没有过犹豫,还是想如何劝解他吧。”东方焰冷声说道,虽然怨恨,却是理解,爱情这个东西,很多时候,都是难以解释,无论对方如何,便是无法改变的事情,就像自己,面对夜倾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那一份激动,竟是将她当初对自己说的狠话一时忘记,原来,能叫一个高傲的人屈服的,便只有爱情了。

垂头,心中了然,淡淡叹息,走出东方焰的军营中,正好与刚刚准备进来的静儿遇到了一起,抬头看过去,淡淡一抹笑,却是对方一脸的错愕。

“你……你……”半天,静儿竟然变成了口吃,心中的话也是难以说的出来,见到这张让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静儿恍惚的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一个死去的人,自动又会突然站在自己的面前,还淡淡的对着自己微笑,是梦还是真?

“静儿,便是我,我并没有死。”夜倾城料定静儿会这般的吃惊,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是难免要惊讶的,便是不慌不忙的与其解释起来。

“真的?”静儿听到夜倾城的话,还是半天的不敢相信,最后慢慢伸出去自己的手,轻轻的拉起夜倾城的手,当两只手真真切切的拉在一起的时候,静儿真的感觉到了夜倾城手中传来的温度的时候,这才相信了夜倾城话,原来她真的没有死,她真的还活着。

不由的一脸激动,静儿第一次欢快的跳了起来,欢笑着,拉着夜倾城的手:“倾城小姐,你真的没有死,太好了,你真的没有死……”

待静儿安静下来,才马上询问过去:“那么倾城小姐,你这一年,都是在哪里了?为何你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真的以为,你就死了呢,那么高的悬崖,怎么可能没有死呢?”问出心中的疑问。

“这一年,我便是生活在大山之中,有恩人救得我的性命,倾城才得以报名活了下来。”夜倾城轻描淡写的说道,并不想将南遥的事情让别人知道,担心有人去打扰柒夜的安宁,毕竟他是救过自己的人,对自己有着救命的恩情。

“真的?倾城小姐竟然没有死,可是,倾城小姐,你的身体看起来很差的样子啊,脸色也是越发的苍白了,是不是身子还没有恢复好啊?”静儿拉着夜倾城一边向着自己的帐篷中走去,一边关心的询问,这军营之中,唯有她一名女子,正愁着无人说话,一向又是少言的她只对夜倾城有着深厚的感情,能在这里见到夜倾城,自然是十分的高兴亲切了。

到了静儿的帐篷中,便是将自己带来的一些美味放在夜倾城的面前,十分大方的样子说:“倾城小姐,这些便都是我自出发之前带上的,军中的干粮实在是太难吃了,你便是将这些东西吃了吧,你的脸色看起来真的很差,”说着,便又是将美味往夜倾城的面前推了推。

淡笑,夜倾城摇摇头,现在自己吃什么,都是无味,一个将死之人,又能吃的什么呢?

“静儿,便是留着你自己吃吧,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医生说我不易吃的太油腻的东西。”夜倾城淡笑推迟,像静儿这般的女子,便是应该幸福的才是。

“哦,这样啊。”静儿马上撅着小嘴,从前便是一直都是少言冷面,现在却是变的这样可爱。

刚刚收起美味,便是听到外面有人唤她,与夜倾城打了招呼,便是走出了自己的帐篷,留下夜倾城一人在帐篷之中好好休息。

天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阴了下来,天有不测风云这句话永远是对的,呼呼的风吹迷了外面人的眼睛,透过门幔一一的吹进了帐篷之中,夜倾城冷眼看着,倦意袭来,侍在床边,开始休息,身子越来越虚弱了。

渐渐,士兵们练兵的声音消失了,不欲打战,便是不必继续练下去了,偶尔听到外面士兵传来的喜悦,夜倾城心中释然。

若是参战,必是会有死亡,不是你,便是我!谁也不愿去冒这个风险,听说可以不必参战,临时退兵,大家均是长舒一口气,捡回了半条。

顿时,军营变的安静了,只听得外面的风声,伴随着一点树叶的沙沙作响声……

没过多久,便是静儿回来了,拉开门幔,站在夜倾城的面前说:“倾城小姐,皇上唤您过去,一同去西疆的军中大营。”

夜倾城一听,便是马上起身,许是东方焰要亲自带着自己去见战饶。

“等下,倾城小姐,你先行还上我的衣服吧,你穿的这身衣服,实在不太合体。”静我看着夜倾城依旧穿着男儿装扮的衣服,有些别扭便是说到,美人自当应该穿着美丽的衣服才是,不过,尽管这样,夜倾城的美也是丝毫无法掩盖的。

“不必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夜倾城心中急切,哪里还有心思去换什么衣服,对于她来说,穿的什么便也都是一样的。

“倾城小姐,皇上准差人准备马车,反正也是等着,不急于这一时,便是换上了吧。”说着,便是自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件全身白色飞边,带着淡紫色花纹的长裙。

“我就是觉得,这件衣服最适合倾城小姐了,你先换有服,我便是出去等着了。”说着,静儿将衣服放到床上,便走了出去,打开门幔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风儿吹的厉害。

打开衣服,夜倾城面无表情的叹息一口,随后换上了静儿为自己准备的衣服,这衣服竟是好像跟自己定做的一般合身,看着静儿的身体略微的比自已胖一些,不知道这样的衣服,她倒是如何穿上的。

对着镜子,许久都是没有看过这张俊美的脸了,她始终都不属于自己,而这个世界上的南宫倾城也早就该死了,而另外一个世界的夜倾城则更是已经死了,本就不属于这里,离开只是有些伤感,却不觉得可惜,离开了,就不用再痛苦了,结束这场本就不该属于自己的生命,只是,经历过,又会有谁能忘记?虽然最终还是要回到原点,却是一切都变的味道。

抚摸一下自己的脸,及嘴唇,昨夜的温度似乎还在,想起那温柔的双眸,夜倾城心痛如刀绞。

上天似乎非常的不眷顾自己,既然给了自己生命,却吝啬那一点点的幸福……

走出帐篷,静儿马上高兴的走过来,绕着夜倾城走了一圈,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倾城小姐便是天生的衣架子,穿的什么都是好看,这件衣服本是皇上为倾城小姐生日准备的,寻了全国最好的裁缝,用得最好的料子才做成,可惜衣服还没有穿上,倾城小姐就已经坠落了悬崖,本以为,倾城小姐再也不会有机会穿这件衣服了,我便是将这件衣服保存起来,想着留个念想,不曾想,倾城小姐还是亲自穿上了这件衣服,太美了,皇上的眼光真是好,这件衣服的样子,可是皇上亲自为倾城小姐选的呢。

静儿兴奋的说着,好像收礼物的人是她一样,绕了夜倾城转了几圈,双眼中兴奋不已。

只是,对于静儿的话,夜倾城也并不在意,只是略微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任何的言语,向着东方焰军营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竟是会不停的遇到路上的士兵,大家都是一个不经意见到了这位好似不是来自世间俗物的美人,便是再也无法将目光转移开了,痴痴的看着,此刻大脑中均是一片的空白,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没有在意路人的眼神,夜倾城现在已经无心去顾及这些东西,只是一味的向着东方焰的方向走去,当东方焰的视野中出现了那一抹白色夹杂着淡淡的紫色的时候,所有的经历被那眼前的美丽吸引过去,无论如何,也是无法转移。

一年不见,夜倾城的脸上明显消瘦了许多,也是苍白的许多,脸上的冰冷不见了,取代的而是那无尽的沧桑与无奈。

”皇上!“走到东方焰的跟前,夜倾城见他许久都未有说话的意思,便是轻声唤道。

“哦!倾城,我现在要去北僵的军营与战饶告知退兵之事,我想,你便是与朕一同前去吧。”东方焰顿时醒过来,马上对夜倾城说道,只是,双眸还是不想转移一下。

心中纳闷,为何,夜倾城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就算是坠崖之伤,一年便是应该能养的好,可是,现在看来,好似真的很糟糕,便是一阵风就能吹到一般,叫人心中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