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让他不由得看痴了。

似是受了晨光的诱惑,情不自禁地,他的大掌轻抚上她的脸,她的皮肤失去了以往的白晳,也略有些粗糙,这都是他的杰作,他指腹在她的脸颊之上不停地来回摩挲。这一个月来,无论他怎样对她,她连哼都不哼一声,她是骄傲的,是坚强的,这就是她,她始终都没有变,似乎变的是他。

这美好的触感似有魔咒般的力量,让他忍不住地流连再三,只有在灵魂深处中才敢表露的深情,此时此刻正呈现在他的脸上……

好痒,是什么东西在碰着她的脸?

嘤咛一声,逐渐清醒的意识,让美仁想起她应该还躺在某个粗暴男人的怀里,她猛地睁开眼,望入的是向昕阴沉着的一张俊脸。

她微微垂下眼,四处扫视一圈,才意识到她似乎还枕着向昕的左臂,而向昕则是半依着身体,狠瞪着她,双眸似要喷出火来。

她猛地坐起身,脸别向他处,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声:“你昨夜喝多了……”

向昕微微动了动酸酸麻麻的左臂,一句话未说,径自下了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便直接出了营帐。

若是仅这一夜,会改善她和向昕的关系,那便错了。

他依旧还是和之前一样,一样的冷酷绝情,一样的残暴无理。他说过他是耶律元修,“耶律元修”这四个字意寓的就是残暴、冷血、无情。

唯一不同的是,自这夜之后,这间营帐成了她一人的了,而到了夜幕降临之时,向昕便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帐内。

她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心里担心的事终于要发生了,她该怎么办?

孰料,他只是脱了衣服,往那榻上一躺,便瞌上了眼。美仁一直傻站在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还傻站在那干嘛?给我滚过来。”恍忽之间,向昕的声音如雷震耳。

不要,她不要过去,在她知道这个营帐成为她一人专属之后,脑中直觉就冒出了“独属红帐”几个字。她不是当年的向美仁,那个心里只有向昕的向美仁,她再不是了。

向昕知道她在抗拒什么,那种挫败而难堪的怒气直涌上心间,他一把捉过她,将她压在身下,道:“你给我乖乖的睡觉,要是你真想和红帐里那些女人一样,我会乐意助你。”

一如向昕所说,他背对着她,只是睡觉。当她紧崩的身弦好容易松下的时候,向昕突然一个转身从身后紧紧地拥着她,让她的身体再度僵硬起来。许久之后,没有再近一步的动作,听到耳边又传来平稳的呼息声,她的身体方再度松驰了下来。

一夜复一夜,起初,他只是会抱着她,渐渐地,他会强吻她,每次她的抗拒都像是打了一场恶仗一样,而最终都是以他突然放开了手,满脸痛苦的似在强忍着什么。而往往这时,本来恨他入骨血的她,又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担心他。

她越来越烦燥,对景升的思念也越来越浓。这样的局面,让她觉得是对景升的一种背叛。她的身,她的心,都给了景升,就算是从头来过,她也无法再爱上昕大哥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再坚持下去。

白天还要做很多的体力活,而晚上又要面对他,美仁只觉得自己快要累疯了。所幸,肚里的孩子是她坚持下去的坚强后盾。

行军路上,最缺的便是水,而取水这个重活,自然是落在她和几个俘虏的身上。望着眼前这条小溪,在那里,她看到了一个头发乱逢,脸上还有着污脏的女人。对着那清澈的溪水,她捧起清水不停地扑向自己脸面和头发,要将那满头脸的脏污全数洗去。

“下贱的汉人,是叫你来取水的,你竟然敢在这里偷偷的洗脸。”其中一个监视她们的契丹士兵高举粗长的鞭子便向美仁抽去。

所幸她速度够快,这才躲过那一鞭,但不幸的是,她跌入了水中。

另一名契丹士兵扬着鞭子冲着其他几个俘虏吼道:“取了水就快滚回去。”

那些俘虏吓的一个个都低着头,提着水,迅速地往军营地走去。

美仁从冰冷的溪水中爬起,却见着眼前这几个契丹士兵不怀好意地互望了几眼,又淫笑着看着她。

心中警铃大作,她双拳紧握,气运丹田,可那里始终感觉不到一丝真气。

那几个契丹士兵大笑着,口中满是污言秽语,大意是在说这会就只有她一个了,离营地又远,看她怎么逃。

她紧张地往后连退了数步,这时长鞭向她挥来,直取她的颈间,瞬间,她觉得呼吸难当,全身的血液直冲脸部,双手紧抓那长鞭,又是一刹,她便觉得不再那么难受,一股微弱的真气涌向她的掌心。

隔物取力?她竟然还可以隔物取力。

她瞪大了双眸,望了一眼那执鞭的契丹士兵,原来淫笑的脸逐渐变得扭曲起来,甚至说不出话,其他契丹士兵并未发现他的异样。

她在心中欣喜地高呼,这真是天赐的良机,她终于有了可以逃走的机会了,待她将几个契丹士兵的精气全部吸去,杀了他们之后,她就可以逃走了。

这时,不知从哪冒出一粒石子,将那根长鞭击断,她便失了重心,又跌回了溪水之中。

接着,横空闪出一个白色人影,将那个契丹士兵击晕了过去,那几个契丹士兵一看见他,个个面色慌张。

第十二章 阴魂不散

“还不快滚?!是不是要你们大王亲自来收拾你们?!”那人大喝一声。

那几个契丹士兵连忙将地上的同伙抬起,飞奔回军营。

美仁从溪水中挣扎着起身,抹净了脸上的溪水,这才看清眼前之人,她惊诧地望着他,嘴微张了张,又合上了,在心中暗忖,怎么会是他?

“月下美人,我们又见面了。”月下嘴角轻勾,嬉笑着望着美仁,缓缓地走向她,伸出手,意欲拉她上岸。

瞥了一眼,美仁挥开他的手,从旁边上了岸。此时此刻,她心中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她可以借此良机逃离这里了。

可她才走一步,那个邪气又讨厌的月下挡在了她的面前:“美人姑娘的脾气似乎还和以前一样——很没礼貌。”

他又笑了笑,笑的很好看,但在美仁的眼里看来却也很讨厌。

美仁扬了扬唇,嗤笑一声:“对于看不顺眼的人,我素来都是这样。月下公子,劳烦请让开,别人不当当犬。”

月下轻笑出声,往美仁面前又走近一步,道:“多看看,看多了也便顺眼了。”

美仁咬了咬唇,这男人怎么这么无赖的。

一阵山风吹来,“啊嚏——”美仁冷不防打了个喷嚏,可能是溪水太凉了,紧跟着身体没由的一个寒颤。一个恍神,眼前便是一张放大的脸,吓了她一跳,退后了一步,愠道:“你、你想干什么?”

“啧啧啧,只不过是两年不见,美人你变黑了——可惜了这么好的肌肤。”说着,他的手在美仁的颊上轻佻地刮了一下。

“你——”美仁气死了,这个邪门的家伙居然敢非礼她,往他的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你去死!”

“我就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月下哂笑着。

美仁推开他,往军营的反方向跑去。

“美人,你走错方向了。”一个轻跃,月下飞身拦在了美仁的身前。

“你这阴魂不散的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是不是受不了耶律兄了,所以要离开?”月下长臂拦过美仁的腰,在她的红唇之上轻啄了一口,“美人,你的腰似乎有点粗了。”

愤怒至极,美仁举起手想狠狠地给他一耳光,孰知,月下一把捉过她的手掌,在看见了那上面满是伤痕之后,叹道:“啧,耶律兄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从今往后,有我在,便不一样了,跟着我,没人敢欺负你。”

美仁另一只手直取他的脉门,气运丹田,可体内那吸人内人的邪功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气极败坏之下,她已被月下拦腰抱起。

“你这个无赖,放我下来。”

月下抱着美仁方转身,便瞧见向昕立在数步之遥,一脸阴沉盯着他们俩。

美仁在心中咒这个月下死一千次一万次,碍了她失了这么一个绝好的逃跑机会。

向昕走近他们,月下依旧笑如桃花,无论美人怎样挣扎,他就是不放手。

深蹙起眉头,向昕强抑着心中的怒气,对着月下冷道:“阴兄,你似乎很闲,闲到让众多将士们等着你,你却在这里调戏我的女奴。”

阴兄?美仁一听到这个姓,头皮便是一阵发麻,因为天一族族长一氏便是这个姓。天一族阴氏一族身份高贵,不可能受契丹人指使,或许他姓阴只是一个巧合。姓阴,难道这人叫阴月下?真是好贱的一个名字。

美仁也不挣扎了,与其浪费力气,倒不如养养精神,应付接下来的困境,反正她是待宰的羔羊,不过是从一个虎口跳到另一个虎口,眼下就看这两只恶虎谁厉害了。

“耶律兄吃醋了?原本好好的一个美人都让你折磨成这样,似乎耶律兄在乎的方式很特别。”月下挑了挑眉讥道。

“阴兄,若是你没事,就请你将你的女人看好,若是你再放任她在我眼前乱晃,我不保哪一天会动手杀了她,”向昕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逼近月下,手直向美仁伸来,不费吹会之力将她从月下的怀中抱到自己的身前,“阴兄你该回去好好地琢磨你们该做的事。”

月下挑了挑眉,扫了美仁一眼,轻勾了勾唇,道:“美人,来日方长。”说完,他笑着一个纵身便消失在眼前。

月下离开了,向昕强抑了很久的怒气爆发了,松开了抱着美仁的手,若不是美仁反应快,定会摔得很惨。

“你不是被赶出天一谷了吗?怎么还想意图攀上阴家的人?想逃走吗?”向昕冷道。

美仁惊诧,向昕怎么会知道她被赶出了天一谷?还指月下是天一谷阴家人?

她站起身,背对着他,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只知道他叫月下。”

向昕一把扯住美仁的皓腕,似要捏断,怒道:“到了今时今日,你还在骗我?你身为怡家人,竟然不认识你们的族长阴豫,还称他为月下,哼,唯恐他人不知道你们俩人是月下美人。”

月下是阴豫?那个一上任,选圣女娶圣女,闹得全族沸沸扬扬的阴豫?

但凡她见过的人,只需一面,她便可以记住那人的相貎,年纪,声音,动作,她可以很轻易的易成一个与她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但在认识月下之前,她从未见过阴豫。

阴豫接受族长之任的大典之上,她因有任务在身,并未回天一谷,而按天一族的族规,除了在那日的大典之上,以及各重要的节日庆典之上,才可以一睹族长的芳容,平日里她们这些女儿几乎是不太可能见到族长的。加上对族人的厌恶,她对他长的是圆是扁,是人是鬼,根本不关心。

她抬眸对上向昕满是怒气的眸子,为何他会知道她被赶出了天一谷?为何他会和阴豫在一起?为何身为族长的阴豫却要听从他的命令?什么是应该要做的事?难道天一族为契丹人效命了?天族的人与向昕要联手对付宋军?

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颤,往后缩了缩。

“天一族前任族长阴有为,也就是阴豫的爹曾经为我爹所救,同样的,阴有为可以成为天一族的族长,也是我爹助他一臂之力,我娘就是我爹的战利品。阴有为曾经对天起誓,若是我爹或是他的子孙有难,他阴氏的子女都将竭尽全力报答我爹的恩情,就算是有违人伦天理,逆天而行,也再所不惜。阴氏一族素来守信,阴豫身为阴有为之子,便是替阴有为报恩来了。如今我要他阴豫助我攻下大宋,他就必须守这个承诺。”

原来那些契丹人口中的汉人军师指的就是阴豫,而阴豫会成为契丹人的军师是替父亲报恩。

向昕再度拉过美仁,厉道:“我再给你一次忠告,别试图再逃走,不然你的下场就是这棵树。”说着,他扬起手中的长鞭,转身便将身后的一棵劈成了两半。

美仁扬起脸,对着向昕嫣然一笑,却是残忍地道:“昕大哥,你不觉这一个多月你很累吗?你恨我,觉得一刀杀了我,便宜了我,我若死了,你这种将快乐建立在我痛苦之上的乐趣便消失了。你要我活着一天便受尽你的折磨,可你开心吗?你并不开心。你有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折磨我,困着我是因为什么?阴豫那句话说的没错,你的在乎方式很特别。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逃了,我很累,日也累晚也累,心也累身也累,无时无刻不累。我会好好的留在这里,直到你折磨够了,想一刀杀了我,我便会主动将我的人头双手奉上。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是我怡符衣欠你的。”

似乎是被说中了心事,向昕恼羞成怒,“叭”的,他狠狠地给她一记耳光,道:“别自作多情,像你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男人真心对你,因为你不配!”

脸色变了变,她吐了口中的鲜血,再抬眸,她笑:“只要折磨我,能让你开心,随便你好了。”

定州 宋军营

大半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了美仁的下落。

景升捏着手中探子的回报,知道她还活着,激动不已。果真是被契丹人给抓去了,还是让大宋最头痛的契丹南院大王耶律元修所带的人马,那队先行军队,行踪不定,难以捉摸,伤了宋兵不少兵马。

无论怎样,他一定会救出她的。

这时,又一名宋兵进来禀报:“启禀将军,主帅请您去他的帐内,有要事找您。”

景升点了点头,转身对万镖交待了一些事,便去了主帅军帐。

“不知主帅找末将有何要事?”景升见了王超行了军礼。

“先锋,快快请起,小心伤口复发。”王超连忙扶起景升。

“谢主帅,末将的伤已无碍,”景升谢道,“不知主帅召末将前来有何要事?”

王超示意景升坐下,道:“我军之前收到的探报,耶律元修一直是为耶律隆绪探路,选择最佳进攻路线。你可记得之前,耶律隆绪率军南下,我定州军在唐河力挫契丹大军,逼他们退居瀛州,自那一战之后,他们改变了作战方式,耶律元修给他们探路,让我们各路军损失不少,相应的也给他们增了士气。耶律隆绪不日将会率军抵达澶州,与耶律元修汇合。澶州那里杨家军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据报,此次契丹大军里多了一位宋人军师,此人来历不详,身份不详,只知道姓阴,单名一个豫字,擅长布阵。常听人道,先锋懂得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入军之前也结识了不少各江湖英雄豪杰,不知可识得此人。”

“元帅过奖了,末将只是略懂皮毛,不曾深究。江湖之中,末将也未曾听过阴豫这个人。”蹙了蹙眉,景升摇了摇头,他没有听过阴豫这个名字,而对五行八卦布阵真的只能算得上是皮毛。

“这样……”王超拿起桌上的一封信递给景升,“这是圣上给你的手谕。”

景升接过拆开,看完之后,微微怔愕,抬首问王超:“圣上要调派我去澶州?”

王超道:“嗯,如今那里战事告急,杨家军人虽多,却闯不过一个小小的五行八卦阵,比不上契丹狗贼的先锋军,已有不少将士被困在阵内无法出来,枉死阵内。澶州那边向朝庭求援,保州、莫州等地都派兵马速去支援。先锋在我定州军内是佼佼者,又懂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圣上犹为器重先锋,乃我定州军的骄傲,我定州将由先锋带军速去支援。”

“末将明白。”

王超高声道:“定州军先锋将士明景升听令,即刻带军支援我澶州杨家军。”

景升单膝下跪,行军礼,高声应道:“末将领命。”

“快快请起,先锋做好准备,即刻出发,”王超拍了拍景升的背部两下,一脸慈爱,“本帅还真舍不得你,你我合力,将契丹军阻于唐河,让那个不可一世的契丹女人萧燕燕受挫,真是大快人心。先锋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啊,如今澶州告急,本帅对先锋是不得不放手了。”

“主帅过奖了。”景升浅浅一笑。

澶州,离她更近了,他一定会想法子救出她的,望苍天疪佑,她没事。

第十三章 仇人相见

回到契丹军营,掀开帐帘,想要换下身上的湿衣,美仁再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见到怡素。

怡素见到她的时候,同样的也很吃惊,但见到她身上狼狈的装束之后,便笑了起来:“怡符衣,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当年那个趾高气昂的你,如今却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奴隶,看来你的木头昕大哥,对你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怡素刻意加重了那个“好”字。

“我这样,不是很合你意吗?”

美仁回以她一个美丽的笑容。

“果然是同人不同命,你看到没有,按理来说当年的事,他应该一刀杀了我才对,可他没有,还把我当上宾一样命人伺候着,而对你呢,却是像对奴隶一样,哈哈哈,你知道为何吗?”

美仁出手阻止她要说下面的话,笑道:“哎,慢着,我对你的事并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因为你怡素这一生就没做过什么好事,宁愿做犬不做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美仁脸上鄙夷讽刺的表情很明显,这让怡素很恼火,她大叫:“难道你就做过好事?你别忘了你做过的坏事也不比我少。”

“是啊,你没见着我受报应了吗?你不是特地赶来嘲笑我受报应了吗?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所以咯,坏事做多了,必遭报应,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你好自为知!”美仁扬着唇角嘲弄,“请让开,我还有活要干,若是你碍着我,让我今日没饭吃,那我会去咬你的肉充饥。”说着,美仁便要出帐,做着每天都做不完的事。

“怡符衣,你给我站住,你居然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可知道,我就快是本族至尊无上的圣女了。”怡素气极败坏地拦在了她的面前。

抬眸,只是瞬间愕然,美仁便笑了笑,讥道:“圣女?就快当圣女,也就是说还没当。你当圣女与我何干?你是天一族族人的圣女,可不是我的圣女。”

“怡符衣,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的出口,你别忘了只要你一天身为天一族的女儿,就不可以为所欲为。在天一族内,族长和圣女就是天。你废我武功的事,我不和你计较,但你要把封魂镜交出来。”

“天?哈哈哈,果真是要当了圣女就不一样了。你别忘了,我已经被怡家赶出天一族了,从那日起我便与天一族毫无瓜葛。”

“既然没了瓜葛,那就将怡家的东西交出来,把封魂镜交出来。”

“何以你对封魂镜这么执着?莫不是封魂镜中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怡素的脸色变了变,很快便道:“这是我怡家的东西,既然你不是天一谷的女儿,就没理由再拥有这样东西。”

“你想要它,那你就去找向昕讨。”美仁白了她一眼,掀开帐帘,出了帐篷。

怡素怔了怔,封魂镜在向昕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