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想得倒好,可惜我偏不……嗯,都说轻点了……”

玄襄见她使坏,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终于崩断,抓住她的腰,不留余力地贯穿,最后进入到最深,紧紧地抱住她。

 

“玄襄……你饿不饿?”隔了一会儿,容玉问。

“很饿,估计还可以再来两次。”

容玉警告地看着他:“别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玄襄只是笑了一下。

容玉窝在他的怀中,语气慵懒:“你刚才说,最近的一个案子,两个月都不能回家,那你现在来我这里,会耽误正事吗?”

“我请了病假,就算再不人道,也不忍心这时候再让我回去加班吧?”

“病假?”

“阑尾炎这个理由不错。”

容玉用一种看到了白痴的眼神看他:“阑尾只有一条,你现在用了,以后怎么办?”

“……容玉,你可不可以不要煞风景?”

“抱歉,我就是这样。”她看了他一眼,“有意见你可以不惦记我。”

“那可不行,”玄襄顿了顿,虚指着自己的左胸,“我心里有你入驻,就怎么都忘不掉了。”他原本以为这份感情,只会存在于那个灼热的危机四伏的夏季,可是现在已是秋末,抬眼便可以看见来年春天。

容玉朝他微笑:“你真的学过医科?还是医学博士?”

玄襄愣了一下。

“如果你指的地方是心脏,那么你的左肺被挤到哪里去了?”

玄襄简直挫败,向右稍作偏移,把手实实在在地按在心脏的位置:“都说了这个时候不要这么认真。”

正话说间,一阵手机铃声从容玉的包里传来。容玉伸出手,把包拖到身边,拿出手机,只见屏幕上显示着李彦卿的名字。她立刻接起来:“师兄?”

李彦卿在专业性的医院接受了三个多月的治疗,已经出院,马上就回校续职。

只听他在电话那头语气轻松愉快:“容玉,我明天就回校办手续,到时请你吃饭,我一直都没来得及好好感谢!”

容玉笑了:“那是应该的,根本不用客气。”

同窗同导师近六年,这点交情总是在的。李彦卿又道:“这一次我真的对你另眼相看,原来我只以为你只是长得好看而已。”

容玉对这种评价早已见怪不怪,总之她逃不过怪人和花瓶这两个评价,对此她已经完全无所谓了。她正要开口,忽觉肩上一痛,回头看去,无声地问道:“你做什么?”

玄襄看着她,嘴角噙着有点阴狠的笑,也无声地回答她:“我们现在都还是这样,你就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容玉这才了然,他们还维持适才亲密的姿态,她撑着地毯,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体中退出。谁知才刚动了一下,就被玄襄按住腰,直接进入到最深。他凑近手机,语带沙哑,有点难耐地喘息:“容玉,我忍不住……”

容玉惊得脸色发白,立刻把手机按掉。她头疼不已,他这句话,李彦卿听见必定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是明天他们就要在学校里碰面,这让她都觉得有点无法面对他了。

容玉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留下一个深刻的齿痕:“你等着。”

玄襄深深地看着她:“好,我就等着。现在,再来一次……”

 

容玉打开冰箱,这才想起这周的储备都没有采购好,她本来是计划今日先回家,再出门去超市买食物,现在这计划都被打乱了。她打开冷藏区,幸好还有速冻的云吞面和匹萨,热一热就能吃。

她有预感,自己那按部就班的平静生活将会被彻底打破。

只要想起这点,她就没法摆出好脸色。

她把云吞面重重地放在桌上,转身去拿微波炉里的匹萨。

玄襄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坐在桌边,看着她苗条美好的背影。她把长发头都盘上去,露出姣好的细白的颈。

容玉板着脸:“你既然要当我的人,就要听话。”

玄襄忍不住笑意:“嗯,我一直都很听话的。”

容玉终于不再说话,脸上的表情松懈了下来。

玄襄又道:“我们怎么说也正在热恋期,按理说,丘脑分泌的多巴胺会产生一种难舍难分的甜蜜感,难道你的爱情生理基础不是多巴胺,而是乙酰胆碱?”

“乙酰胆碱?”容玉想了一下,回答,“我觉得这个结论正确的可能性非常大。”

填饱肚子,容玉打开电脑开始准备明天上课要用的课件。玄襄坐在她身边,看她打字。她工作的时候很专注,仿佛完全注意不到外界的变化。

她做完最后一张PPT,方才转过头看着他:“刚才的饭钱……”

“嗯?还要付钱?”

“你去饭店吃饭可以不用付钱?”

玄襄笑道:“这里是饭店么?”

“那你就把这里当酒店。”她盘算着,反正她也打算买个新包,还要把刚才弄脏的地毯给换了,她可不敢拿这样的地毯去清洗,这笔额外的开销一定要转嫁到玄襄身上。

她才刚说完,便见他转身回来,把钱夹打开放在桌上,把四张卡放在她面前:“这两张是我的工资和奖金卡,还有两张是信用卡,我自己保留了一张信用卡,刷卡信息是回复到你的手机。”

容玉看着他。

“还有房产三证和户口本,在行李箱里,房子是在B市,你要是觉得没必要,可以把它卖掉。我已经申请了调令,把工作转到这里来,不知何时会批下来。”

容玉不动声色:“没必要,你把房子留着吧,B市的升值空间比这里大多了。”

玄襄神色正经地点点头。

他们都没有笑,也没有故意东拉西扯。

对视片刻,容玉终于先露出了细微的笑意来:“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

“是什么梦?”

“很难描述的情节,好像舞台剧,一幕一幕地进行下去。”也许是过去的记忆,和玄襄,而非此生,“平行宇宙的理论,可以有无数重的空间,就像梦境。”

那一重重的梦境,无边无际,不断下陷,没有终结,犹如冥宫般无尽。

她愿沉睡于现实而不醒。

因为梦中有他。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