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烫的大手在身体各处游走,突地来到下面重重按住。

陌生的快意在焦渴的血液里流淌,潜藏在体内的野性渴求被他一点一点挖掘出来,那般销-魂蚀-骨,连绵不绝,林缃绮轻颤着,说不出的无措和慌乱。

“宗主。”她喃喃叫着,惶急地哀求道:“宗主,我害怕。”

苻卿书狠狠一口咬在她脖颈上,咬牙切齿地道:“每次都这么着,不让我走,又不给我,横竖都得疼一遭,忍一忍罢。”

听出他嗓音中强忍着勃-发的欲-火,林缃绮给烧溶了,脑袋糊作一团,没了思量的地方,低喘着无力地哼哼。

苻卿书嘴里狠着,心中却知此时两人没名没份来不得,竭力压抑着,哑着嗓音嘶声道:“缃绮,你往后别这么着撩我,它胀痛得我要忍不住了。”

他轻轻重重撩-弄却终是没进一步,林缃绮驽钝的脑袋忽而明白过来,一时间心中蜜儿醋儿搅拌,又酸又涩又甜,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却乱糟糟不知要说什么,只是忍着喘息,低声辩道:“我也难受着……”

她也难受着!她跟自己一样动-情生欲!

苻卿书眸火飞溅,紧紧箍住她的身子,狠狠地吻住。

“缃绮……缃绮……”甜蜜地在心头不停喊着,舌尖滚过千百遍,刻骨入肉,五脏肺腑都是这两个字。

林缃绮在他的辗-压下喘-息虚软。

尽情地含咂她,把她的嘴唇弄得潋滟可人,他又下移亲抚她的下巴,气息粗嘎,动作却极尽温存,口中哑声道:“缃绮,咱们成亲后,我定要把你今日欠我的讨回来。”

成亲?要嫁给他吗?林缃绮微微一怔,思绪理不清,身体已沉溺进苻卿书撩-弄起的激-情里,眸底濡湿迷蒙,满心欢愉,唇角不自禁高高扬起。

见她这般笑出来,苻卿书只当她认可两人的亲事,心中的不安与惴恻落到实处,看着她的笑脸弯眸,忍不住又去亲她,亲她的眉毛,亲她的眼睑,亲她的额角鬓发……在每一寸地方印下自己的烙印。

秋风瑟瑟,残阳在落叶翻飞中隐退,黑暗里,他们却清楚地看到对方灿亮的眸眼和两颊粉潮……一室腻香浓情春意盎然。

……

——本章节完

42、梦里不知身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往前翻,才发现停更后没上网有两位亲投雷我没感谢,感谢冰箱果子亲和海心,你们都投了这么多雷了,真过意不去,感谢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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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好~此处作者有话说是正文,下面正文部份请大家无视它无视它~~

本章节作者有话说正文4910字

第42章——梦里不知身何处

轻轻地帮沉睡过去的林缃绮抹拭去一头汗水,苻卿书胸腔里涨满难以言喻的餍足与快意,步出毓秀苑时,忍不住轻声笑出声来。

皇城里瞬息万变,没有窈娘来回接收通传消息,苻卿书不便留在阆寰阁里,骑了马披着夜露寒霜下山回敏王府。

“王爷,你可回来了。”敏王府卫队长应凡伸长脖子等着。

“宫里出事了?”苻卿书心一沉。

“正是,杜威被皇上命禁卫军扣押起来。”应凡言语里带着兴奋,“皇上似乎不想闹嚷开,传了口谕封锁消息,王爷,这么多年,皇上一直宠信杜威和琳贵妃,突然扣起杜威,多半与窈娘有关,要不要属下安排下去,把这事闹大,让皇上没法再遮掩?”

“窈娘有没有信息传回来?”苻卿书问道。

“尚无。”

“不要轻举妄动,今晚也不要再派人进宫查探。”苻卿书沉声吩咐。

***

满天星星不见了,月亮也被浓厚的乌云遮蔽,绵延起伏的宫阙沉浸在如墨般黑沉的夜色里。窈娘闭了房门,脑子里千万个念头翻动,紧张地思索着晚间发生的一切。

昨晚,昭帝本来搂着她在华瑶宫歇下了,杜琳使福宸宫的宫人来报,五皇子景劭扬晚上突有不适,昭帝急忙去了杜琳的福宸宫。

昭帝走后,窈娘模模糊糊刚入睡却给咔嚓声响给弄醒了。

影影绰绰看到房中多了一个人,窈娘心头咯噔一下,身体抖地紧绷起来。

正思量对策时,窗户嚓地一声,又一个人进来了。

窗扇打开的那瞬间,借着朦胧的月光,窈娘看到进来的人身材魁梧高大颇似杜威时,立即尖锐地嘶叫斥骂起来。

杜威与先前进来的那人打了起来,恰在此时,外面灯火齐亮,昭帝来了。

昭帝性极多疑,窈娘暗暗庆幸,她猜先前那人是杜琳安排的来污蔑自己的,昭帝去了福宸宫却又过来是杜琳使诈诱昭帝来捉奸在床的。

杜威的突然到来打乱了杜琳的计划。

昭帝暴跳如雷怒不可遏。

“把那个人杀了。”这是昭帝说的第一句话,一句话也不讯问那个入侵的男人。

他说的第二句话是:“请大将军到禁军值夜处歇下。”

然后,拂袖离去。

昭帝的表现太反常了,窈娘百思不得其解,为稳妥起见,她没有传消息出宫。

苻卿书这一晚有些焦灼不安,怕窈娘有危险,早朝时分,听得昭帝让太监传旨龙体不适早朝没有临朝,心中的不安加剧。

黄昏时,窈娘还没有传消息出来,顾含章命顾岩送口信过来了。

昨晚的情况,顾含章通过他的渠道尽知,应凡送走顾岩回房候命,兴奋地道:“王爷,夜闯禁宫意欲淫-乱宫闱,这罪名可不小,皇上这回应该会重惩杜威了。”

苻卿书摇了摇头,揉了揉额角,低声道:“未必,吩咐咱们的人什么也不要做,静观其变。”

应凡领命走了,苻卿书默思着,怎么也捉摸不透昭帝的心思。

夜闯禁宫意欲-淫-乱宫闱,肖想的人还是昭帝的新欢,昭帝即便爱宠杜琳纵容杜威,皇权君威不容挑战,也不应该是压下不准外传的反应。

压下不准外传,便是不想此事闹开,不想闹开为何又要扣住杜威惹人猜测?

苻卿书微蹙眉思索,突地,身体剧震,轰一下仆倒地上。

他突然发现一个他从从没想过的问题——昭帝疑忌着他!

无形的尖锐的钢枪扎进胸腔里,苻卿书双手捂着脸,竭尽全力才控制住悲苦的哀号哭叫。

母后中毒而亡,自己半身不遂,昭帝却在疑点重重中以苏末名谋害中宫毒杀皇子为名下旨抄斩了苏家了结了案件,他当时愤愤不平,怨昭帝宠信杜琳不念结发之情不追究谋害皇子之罪。

如今想通一切,回头去看,原来杜琳所做的一切,竟是他的父皇想做却不便做的。

中毒案主谋者是杜琳和杜威,可那是得到昭帝默许的,那不是暗杀,那是一场光明正大的谋杀。

苻卿书胸膛急剧起伏着,两肩不停地抖颤。

他算无遗策,这么多年,却一直未能控制一切扳倒杜琳,原来是因为,他算漏算错了一个人的心,手操生死大权的九五之尊,他的亲生父亲的心思。

他献窈娘一事,确实在一开始取悦了昭帝,然而,那本是杜琳安排的突然出现在窈娘房中的男人,因杜威的同时出现而让昭帝认为是他安排的要嫁祸杜琳的。

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昭帝甚至对杜威私闯禁宫也不生气,他生气自己这个儿子在算计他。

他扣押杜威,不是要治杜威的罪,而是要引自己出手整治杜威,从而证实他心中的猜疑。

为什么?为什么?那一年自己才十三岁,就算朝野上下交口称赞,威名赫赫,亦不已足以动摇皇位,何至于猜忌至此?自己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王爷?王爷你在屋里吗?”应凡举着灯走了进来,明亮的灯光那么刺目,苻卿书从地上一跃而起。

“研墨。”悲伤潜藏到心底深处,执起笔时,苻卿书目光坚定,俊美的脸庞沉着淡然。

父皇忌怕自己,那就给他一个自己有时也免不了莽撞任性的印象,窈娘已被临幸,他偏要开口索回行大不敬且极无礼的举止给他的父皇看。

昭帝疑忌自己甚于杜威,那就让他品尝品尝惯纵杜威和杜琳带来的后果。

苻卿书写了奏折向昭帝索讨窈娘,同时,命应凡传口讯给窈娘,让窈娘服假死药假装自绝,留下遗书暗指是杜威逼死她。

皇宫里,昭帝这天没临朝听政,也没有去御书房批奏折,他阴沉着脸时而焦躁地来回行走,时而坐在椅子上沉思。

他希望二儿子使计逼他处治杜威,这样他就可以狠下心处死二儿子。

却又盼着是自己多疑,要亲手处死儿子,心头到底有些不舍。

昭帝对苻卿书的忌惮,始于昭元五年的秋狩。

那一年的那天,秋风飒飒云淡天高,连绵的营辕沐浴在秋日暖融融的阳光下,十一岁的少年鲜衣怒马风采飞扬,弹指间就扑杀了一头黑熊。

“敏王爷英武!敏王爷千岁!”的呼声如漫上天阶的水经久不息,苻卿书所到之处,百官敬佩,将士臣服跪拜,昭帝从文武百官的眼里看到自己从没得到过的钦佩折服。

苻卿书自问没有过激的言语,却不知疑忌惊怕一旦种下,便无法消除。

当得到奏报军中有一小将杀敌奋勇有万夫不挡之勇时,昭帝喜出望外。

杜威的掘起因其勇猛,也因昭帝要借他来打压二儿子如旭日东升般的声望。

杜琳的得宠有美貌妖艳的原因,也有政治上权衡压制皇后的需要。

然而,杜威的威名只在沙场,掩映不了出身尊贵的敏王的耀眼锋芒。

皇后再怎么失宠,始终是母仪天下的中宫娘娘。

苻卿书十三岁那一年中毒前,南昭津平州发生水患又起瘟疾,昭帝先后派出两名重臣都没有控制住局面,苻卿书自请前往,仅用一个月便平定了一切,威望如骄阳当空掩盖了所有人的光芒。

有大臣提出立太子,然后太子临朝听政。

昭帝似乎看到儿子代替了自己在朝堂上发号施令的未来。

就在这时,杜琳在宫中挑战皇后的权威,连每日请安问省都不去,还杖死了皇后派去问讯的一个宫女。

苻卿书为母出头,言语逼得杜琳脱簪认错,跟杜家姐弟撕掳破平静的表面,惹来杜琳的阴酷毒杀。

刚得知皇后和儿子同时中毒命在旦夕时,昭帝是愤怒的,敏王毕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很伤心。

但是儿子没死,昭帝的心病又起了,他甚至想,要是死了,就不用担心被夺位了。

在这个心理下,他当然不会再治杜琳的罪,他不让查究下去,赐死苏末名用苏末名作了杜琳的替死鬼。

一眨眼八年过去,岁月催人老,昭帝开始考虑继承人问题。皇长子皇三子和皇四子不得他的欢心,皇五子景劭扬虽聪明,比之二儿子却差了许多,。

他想,在他百年后,如果二儿子身体好转,江山交到二儿子手里可以更稳固些。

他迷恋窈娘的风情,然而,仅仅女色还不足以让他昏头,那毕竟是二儿子的侍寝女人,他想试探二儿子的孝心,故意流露出要窈娘的心思。

苻卿书先献了谭夙梅,接着又献窈娘,昭帝很满意。

但是,昨晚的事却又挑起昭帝的疑心病。

儿子太能干了,算无遗策,昭帝觉得,自己落进了圈套,这段时间自己被连续不断的意外事故刺激得对杜家姐弟分外不满就是证据。

二儿子如果想借机逼自己赐死杜威,定会传扬开杜威闯宫的消息。

掌灯了,宫里宫外没有动静,昭帝有些失望,又有些微暗暗庆幸,他还是不想亲手处死儿子的。

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儿子献出窈娘只是孝心,毕竟,如果要利用窈娘刺激杜威,先前就不会献谭夙梅,是自己在得到谭夙梅后又想要窈娘儿子才又献了窈娘。

昭帝这样想着,心中对杜威的不满曝涨。

明明是窈娘,杜威却非说是林缃绮,先前是要挑战二儿子,现在则是要挑战自己这个皇帝,看来,这些年的隆恩把杜威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

“皇上,敏王爷递了折子。”高俨的禀报打断昭帝的沉思。

请旨降罪杜威的吗?昭帝刚平静的心情又起波澜,脸上闪过毒蛇吐信的阴冷。

看过奏折后,昭帝心情很复杂。

儿子也不是很稳妥能忍的,这不,鲁莽得明知窈娘他已临幸了,还请旨求赐还。

昭帝心结解开,很是愉悦,起身准备驾临瑶华宫,昨晚窈娘受了惊吓,得过去好好安抚一番。

“皇上。”高俨才刚出去又进来,垂着手有些惊怕地禀道:“皇上,梅嫔派人来禀报,窈娘姑娘自缢身亡。”

窈娘留书,道昨晚给杜威轻薄,本想苟且偷生,思来想去无颜侍君,唯有一死报君皇厚恩。

死了!昭帝呆呆看着窈娘的遗书,心中诸般猜测疑忌刚解开,才想软玉温香温存一番,谁知一切落空。

窈娘闭着眼安安静静躺着,再不见妖娆婀娜之态。

前一晚,他还与她翻云覆雨,如今她已成凋零的花朵。

才得两晚,还新鲜着,忽然就人死花谢,还是给逼死的,昭帝难抑伤感和愤怒。

“把杜威下进天牢。”

“皇上。”高俨没动,小声提醒:“大将军是一品重臣,下大牢总得有个理由。”

昭帝给闷拳打中胸膛,扑哧喘着气跌回龙椅。

他临幸窈娘是暗地里的事,明旨治杜威就得公开隐情,脸面何存?

况且,为个没名没份的宫女处斩杜威,远威军上下必定不服,虽然收服了西宁,可东周虎视耽耽着,北燕也不是易与的,杜威还有用处。

暂且先记着这耻辱,等合适的机会再治不迟。

宫外没有谣言没有动静,看来,是自己误会二儿子了。

不能治罪,又不需要试探二儿子,昭帝冷冷地吩咐放杜威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