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轩笑了一下:“可以理解,当了这么多年的爹,现在才跟儿子见面,想宠他很正常。你适时引导一下就好了。”

于冰说:“阿海叔叔,你快点回来,我开我的车去接你。”

“呀,你都有自己的车了啊?”

于路插话说:“是的,一辆小汽车,可以坐进去开的。真是浪费钱。”

海轩说:“阿冰给叔叔唱支歌吧。”

于冰在那头想了想:“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2”后面的歌词就全都乱了。

海轩忍不住笑了:“唱得不错。”

于路说:“好了,阿冰要去洗澡睡觉了。”

海轩想起一个事:“保险柜买了吗?”

“买了,今天送来的,已经装好了,就在我们的卧室里。”于路说。

“哦,那就把贵重物品都放进去好了。你去忙吧。”

于路说:“好,不要多想,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海轩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海轩开始想着怎么处理银行的那些债务,是直接将海哲的资产分出去,拍卖他的财产去还债,还是将海哲的资产接手过来,债务依然由海极鲜来还?

海极鲜值得抵押的固定资产其实并不多,除了办公楼,也就是本市几家早些年买下的酒楼,大部分连锁店都是租赁的房屋,单个的连锁分店其实并不值多少钱。如果银行要拍卖海哲的资产还债,要么就牺牲掉大部分连锁酒店,要么就只能卖那几座自有酒楼了。怎么看都不合算。

而海极鲜目前的情况,已经相当不容乐观,要整顿起来达到以前的水平,恐怕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它值不值得自己去费精力去整顿?

这个海哲,从头到尾就没干过一件人事,他想置自己于死地,自己却还得在这里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海轩烦躁地抬脚踹了一下茶几,茶几滑出去一段距离,停了下来。海轩仰头望着天花板,要是于路在这里就好了,起码还能有点安慰。海轩将抱枕搂在怀里,当成是于路,就那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去公司,水漫公司的残局已经被收拾掉了,昨天砸坏的鱼缸还有半缸水,还有几条鱼在里头无忧无虑地游着,那个大窟窿咧着嘴看着海轩,仿佛在嘲笑他一样。海轩叫来秘书:“鱼缸墙给换掉,随便弄点别的什么来换上都行。”

秘书答应着出去了。海轩想理清一下公司的资产状况,准备叫财务过来,有人敲门,海轩抬头一看:“姑父,什么事?”

陈三元说:“刘茵茵的家人过来了,要求找你谈一谈赔偿的事。”

海轩皱眉:“找我有什么好谈的,这事应该去找海哲。”

“他们昨天下午就来了,非要讨个说法。”陈三元说。

“我能给他们什么说法,这跟我有任何关系?海哲还是海极鲜的债主,你觉得我们会替债主赔偿?”海轩冷冷地看着陈三元。

陈三元有些不理解:“海哲欠了海极鲜的钱?”

海轩冷笑:“把我姑姑叫来。”

海贝已经到了门口:“什么事?”

海轩说:“海哲用海极鲜的名义,跟银行贷款了八千万,他挪用了我五千多万分红,今年赚的所有的钱也都被他花得一干二净,你觉得,海极鲜跟他还有关系吗?”

海贝面无人色:“欠了银行那么多钱,谁帮他还?”

“公司的股东只有我们三个,他在医院,我们两个商量一下对策,只要我们同意,那就任由我们处理吧。”海轩说,“叫财务过来,将公司六月份盘点的账目都拿出来,清一下公司的底。”

秘书又过来敲门:“海总,银行的人来了。”

海轩一摊手:“看到没有,讨债的都上门了。”

银行的人直接进了海轩的办公室:“我是xx银行的业务经理单恬,海哲先生在我们银行贷款了五千万,我们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能还上这笔贷款?”

海轩靠在椅背上问:“银行还款时限还有多久?”

对方愣了一下:“还有五个月。”

“既然还有五个月,不妨等时限到了再来催债。”海轩冷冷地说。

“我们银行已经怀疑海极鲜的还贷能力,所以提前来催贷是完全合理的,否则我们就要拍卖抵押房产。”对方是个非常干练的女人,穿着非常职业的套装,一脸咄咄逼人。

海轩说:“贵行既然有海极鲜的房产抵押在手,还担心海极鲜还不出款做什么。我们公司目前正在商量此事,有结果了会和贵行联系。海极鲜有没有能力还贷,不是你说了算,是由我们说了算。请回吧,慢走不送。”

银行经理被海轩三两句话就堵上了嘴,她也没多说什么:“好吧,我等贵司的消息。”

海贝快要气死了,她捶着桌子:“海哲借的钱,为什么要海极鲜来还。他用海极鲜的房产作抵押,谁给他的权利,他问过我们没有。”

海轩说:“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多说无益。财务总监到了没有?”

财务总监抱着一堆材料进来了:“海总,东西都在这里了。”

办公室门外又开始吵嚷起来,海轩皱着眉头:“怎么跟个菜市场一样?”

海贝看了一眼外面:“是刘茵茵的家人。”

海轩几乎要被烦死,这都什么事啊!他起身,走到门口,沈着脸:“闹什么?”

一个中年男人看着海轩:“你们海极鲜的老板杀了我妹妹,你们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海轩说:“这事你得去问警察和法院。当事人海哲也没有死,所有的责任他都会负责。这是他们的私人恩怨,跟海极鲜没有关系。不要来这里闹事,请赶紧离开!”

“海极鲜杀了我女儿,你们要赔我的女儿。女儿啊,你死得好惨——”一个年长的女人瘫坐在地上,大声嚎啕起来,涕泪直流。

海轩皱眉:“你女儿死了,我们也很同情,但是这个事的确跟我们海极鲜无关,这是海哲的个人行为。法院要判他死刑也好,赔偿你女儿也好,都会由他本人承担责任,跟海极鲜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们还是节哀顺变,等法院的判决书吧。不要再来海极鲜闹事,这对双方都没有任何好处。”

“海哲现在都不知死活,他能负什么责任,你们是他的家人,我当然要来找你们负责。”刘茵茵的哥哥说。

海轩说:“就算要海极鲜负责,那也该等法院判决书出来后再说。这件事你们打算私了,我们也未必会同意。请走吧,不要再来干扰我们的工作。”

刘茵茵的妈赖在地上还是不肯走,海贝赶紧叫来保安,把人给请走了。

海轩伸手揉着眉心,这他妈都什么事啊,自己都成居委会大妈了。

第93章 我来陪你

海轩看完六月份盘点的账目,当时公司的估价与律师当时汇报的一样,总资产六亿多,如今被海哲这么一折腾,无形资产的价值肯定要大打折扣,总资产至少要缩水三分之一,具体等评估公司的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海轩跟海贝商量了一下,如果放任海哲欠下的债不管,那么海极鲜的大部分固定资产就要落入银行之手了,剩下给他们的,差不多也就是一个身败名裂的海极鲜,以及各地租赁期长短不一的海极鲜分店。也就是说,海极鲜基本上也就名存实亡了。

海轩咬咬牙,最后决定将海哲从海极鲜除名,用他的股份来抵偿他的欠款,他欠下的债务,由海极鲜来承担。从此以后,海极鲜就和海哲再也没有关系了。

做出这个决定时,海轩无比后悔,当初在爷爷死后,就马上该分家的,哪怕只有30%的股份,那个时候起码也还是全盛时期的海极鲜,而不是现在这样一个烂摊子。

海贝自然是同意海轩的决定的,她受海哲打压多时,从他这里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如今反而被拖累,此时要除他的名,简直都要拍手称赞了。所以除名通知一出,就立即签字了。

海轩和海贝亲自将除名通知送到医院,海哲已经清醒了,只是还没有完全脱险,住在重症病房里。海轩换了无菌衣服进去探视,海哲看见海轩,居然笑了。海轩冷冷地说:“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这样有意思吗?”

海哲戴着氧气罩,嘴巴动了动,但是没发出声音来。海轩也没有兴趣听他说什么,拿出文件对他说:“我和姑姑已经决定将你从海极鲜除名了,就你挪用的公司资金和欠下的银行贷款来说,你已经资不抵债,这事回头你出院了咱们再好好清算。今天我们过来,主要是通知你一声,海极鲜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我和姑姑都在文件上签字了。”

海哲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心跳加速起来,同行来的医护人员赶紧制止海轩:“不要说太多刺激病人的话。”

海轩说:“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这是他自己做的,他应该早就有数。”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海哲虽然除名了,但这并不能解决海极鲜现有的难题。海轩现在愁的是无人可用,海哲自打接任公司总裁一职之后,这些年一直在慢慢换血,将海老爷子一手培养出来的那些得力干将慢慢都换成了自己人,为的是他接手海极鲜的时候没有异议。当初他为了赢得那些老员工们的信任是煞费苦心,尽管这些人后来都臣服于他,等到他自己真正大权在握的时候,他还是二话不说地将这些人都换掉了。因为这些人对他太知根知底了,会影响到他在公司的权威。

海轩对海哲的人完全没法信任,所以他现在几乎是独力支撑着,海贝和陈三元都是吃白饭的,捞油水的本事是见缝插针,工作能是完全就没有,他一个人要做那么多重大的决策,又要跟那些债主斡旋,实在是分身乏术。

海轩找出原来副总的电话,亲自给他打电话,打算请他再回海极鲜来。原来的副总叫付明义,是海鸿一手提拔上来的得力干将,能力很强,因为不赞同海哲的新政策,两人矛盾日益恶化,终于在老爷子去世后一个月,被海哲强行解雇了。

海轩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正在送刚考上大学的儿子去外地上学。接到海轩的电话时,付明义似乎并不意外:“阿轩,你总算舍得回海极鲜了。当初我是怎么劝你来着?”海老爷子去世之后,海轩听完遗嘱之后立即带着于路回了xx县,半天都没有在g市多停留。付明义打电话跟海轩长谈过,希望海轩能够回海极鲜工作,至少可以牵制海轩的权力,当时海轩根本不想回去面对海哲那恶心人的嘴脸,就没答应。没想到海哲会这样快把海极鲜给毁了。

海轩苦笑:“付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帮我?”

付明义说:“海极鲜我是不回再回去了,那已经不是原来的海极鲜了,里面一群牛鬼蛇神,被海哲那混账搞得乌烟瘴气的。我这个副总,在海极鲜形同虚设,几乎所有新来的总监、经理都不听我,我去了有什么意思?”

海轩笑着说:“现在不正好给你机会回来收拾这帮东西?”

付明义说:“海哲那混账呢?”

海轩说:“我已经把他的股份全都买下来,他跟海极鲜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还有个打算,将海极鲜干脆改了名,更名为海霸王,海极鲜的总裁你不想做,海霸王的总可以吧?”

付明义在那头惊了半晌:“你要把海极鲜更名?”

海轩说:“我有这个打算。反正海极鲜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海极鲜,我是最大的股东,我愿意改成什么样就什么样。”

“等等,这里还是有你姑姑海贝的股份吧?她愿意更名?”付明义说。

海轩说:“她的那部分我打算到时候让她分出去,海霸王是我和我朋友开的,多了我姑姑,太乱,扯不清楚。”

付明义说:“海霸王是你和朋友一起开的,到时候你们怎么算股份?”

海轩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他会协议好。总之,你先回来帮我把海极鲜整顿上正轨吧,我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又没什么经验,还得靠你。”

付明义无奈地笑:“你可要想清楚,一家子都姓海,结果还把公司差点整垮。你跟朋友合伙,到时候没准搞得连朋友都没得做。”这种事他见得太多了,利益这东西最伤感情。

海轩笑着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如果真到那一步,那就不用做朋友了。”如果有一天会跟于路因为利益产生分歧,他们两个估计也就没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

“行,反正丑话我说在前头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付明义说。

海轩说:“那付叔什么时候回来啊?”

付明义还在犹豫:“我打算送完孩子,玩一圈再回来,起码还得半个月吧。”

“可别,付叔,我这边都火烧眉毛了,你赶紧来救场吧。你放心,待遇比以前还好,如果企业盈利,还给你1%干股。”海轩知道,就算是海极鲜更名了,他也必须请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他自己兴趣不在管理上,也不想管理公司占去自己太多的时间,他就想和于路一起好好做菜,别的什么都不管。

付明义说:“那好吧,等我送完孩子,马上就回来。”

海轩说:“你尽快啊,等你过来。”

晚上十点,海轩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住处,一开门,发现屋里亮着灯,他心里诧异之际,皱眉回想:自己早上出门没关灯?早上没有开灯吧。走出玄关,发现沙发上躺着个人,海轩以为自己太疲惫眼花了,用力眨了眨眼,还伸手揉了一下,没错,真是于路!

海轩快步走过去,于路已经睡着了,对海轩的到来全然不知,他的头枕在一个抱枕上,睡得十分香甜,嘴角还噙着笑容,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海轩轻轻蹲下来,跪在沙发边上,伸出手,轻轻触碰着于路的头发茬子,手心里痒痒的,一如他的心,痒痒的,酸酸的,暖暖的,胀鼓鼓的,他几乎要开心得大叫,但是又害怕惊醒了于路的美梦。

他到底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去,用舌尖轻轻描摹于路的唇形。睡梦中的于路觉得唇上有点痒,伸出舌头来舔了一下。海轩抓紧机会吮住那米分色的舌头,开始用力咂摸起来。于路终于察觉到异样,睁开了眼睛,想说话,发现舌头被人含在嘴里呢,他挣扎了一下舌头,海轩并不放开他,先亲个够再说。

于路只好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抱紧他开始回应起来。舌戏良久,口腔里的唾液都止不住往嘴角淌了下来。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了,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于路搂着海轩的脖子,海轩将他紧紧搂进怀里,在他耳边喘息:“你怎么过来了?”

于路大口喘息了几下,让自己胸腔内的空气充足了,这才说话:“我想来想去,觉得你这边事情肯定非常多,我看能不能来帮你一点忙。”

海轩用鼻尖蹭着他的颈侧:“那妹妹和阿冰呢?”

“阿林在家,还有阿勇阿泰他们。本来想早点的,今天送几个孩子去报完到才过来的。”于路说。

“你怎么过来的?自己坐车来的?”海轩问。

“嗯,阿林说要送我,我只让他送我到车站,搭长途汽车来的。”于路说。

海轩抱着他的胳膊紧了紧:“下次不要一个人走了,不安全。”

“没事,大白天的,车上那么多人呢。我下了车马上就打车过来了。”于路说。

“那也不安全。”海轩说。

于路说:“警察到处在抓大金牙,他应该自顾不暇。阿林说他在非洲那地方呆习惯了,以为咱们国内还跟非洲一样,杀个人就跟家常便饭似的。在国内,想杀人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海轩说:“话是那么说,上次你不是被人开车撞了,对方还将炸弹送到咱们家去了。”

“海哲不是已经躺医院里出不来了嘛。没事,不要多想,我不是好好的。你吃晚饭了没有?我给你做了点吃的。”于路问。

海哲说:“吃过了,你还没吃晚饭?”

于路说:“我吃了点,本想等着你一起回来吃的,结果你九点都还没到家。”

“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海轩起身,拉着于路走到桌边。

于路笑着说:“想给你一个惊喜。”

海轩一一揭开桌上扣着的碗:“冬瓜海米,豉汁排骨,油焖大虾,蒜蓉芥兰,你真是个田螺小伙,这都怎么变出来的?我家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啊。”他过来两天,根本就没时间在家开伙做饭,每天都是吃的外卖。

于路说:“我下了出租车,在小区楼下看见有菜档,随便买了点。”

“你应该早点叫我回来吃饭的。”海轩抓了块排骨放进嘴里,然后亲了于路一下,“你的味道,真好吃。”

于路舔了一下唇上的酱汁:“你吃过饭了吧,我都收起来算了。”

海轩拦着他:“别,我能吃的,当宵夜吃。我们一起吃。”

“别,晚上吃多了积食,不消化。”

海轩冲他眨了一下左眼:“吃饱了好有力气干活,放心,我一定会帮你都消化掉的。”

于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你就不累吗,加班到这么晚。”

海轩说:“看见你就不累了,刚才我就想要了,要是今晚不让我做,我要爆体了。”

于路见他吃着东西,嘴里说着的话越来越不像样子,便说:“行了,臊不臊啊!菜有些凉了,我去放微波炉里加热一下,你去盛点饭来。”

海轩拉开冰箱门,拿出两瓶啤酒来:“不吃饭了,咱们喝酒吃菜。”

“我不喝酒。”于路抗议。

海轩将酒放在餐桌上,走到于路身后,双手环住他的腰,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喝一点,家里只有我和你,没关系的。”难得的二人世界呢。

于路将盘子放进微波炉里加热,海轩在他身上蹭啊蹭,当场就想上了他,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深夜,两人就着啤酒,吃着于路亲手烹饪的菜肴,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计划着将来的事情。

“等我将海极鲜更名,换成海霸王,这样我们就是海霸王连锁饭店的老板了。”海轩说。

于路听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海霸王主要都是你的,我想,还是不要写我的名字吧。”

海轩看着他:“为什么不写?海霸王是我们共同开起来的。”

“只有老家那个海霸王是我们一起开的,海极鲜这些,与我没有关系,所以海极鲜要是更名为海霸王的话,这些依然还是你的,老家那个海霸王分店算我一半就好了。”于路觉得自己不能平白无故分了海轩的财产,这可是几个亿的资产,会让他做梦都不安稳的。

“我都是你的,我的公司难道不是你的?”海轩说。

于路笑着点头:“对,你是我的,你的公司也是我的,所以没有必要非要写上我的名字,反正都是我的。”

海轩看着他:“你跟我还分得这么清楚?”

于路看着海轩的眼睛,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说:“不,我跟你分得一点都不清楚,你做的饭,我吃得心安理得,你买的衣服,我穿得心安理得,你买的房子,我住得心安理得,你买的车,我开得心安理得,因为我们是爱人、家人,没必要分那么清楚。但这所有权的问题,还是要分清楚的,不然我会忘记自己是谁。如果我不再是我,你确定你还会喜欢我吗?”

海轩看着他,不说话。

于路笑一下:“不要多想。我知道这海霸王是你的,也是我们家的,这就足够了。”

海轩将于路的手拿起来,放到唇边吻了一下,如果这样让他更加心安理得,那么他尊重他的意思。他要一个坦荡快乐的于路,他会给他所有他想要的,但是他不能强行塞给他整个世界,那会变成他的负担。这样,才是真正对爱人的爱护和尊重。

于路收拾着碗盘去厨房清洗,海轩从身后抱住他,吻着他的耳朵。于路觉得有点痒:“别闹,等我洗完碗。”

海轩在他耳边吹气:“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厨房里做?”

于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别闹,厨房里是做饭的地方!”

海轩说:“对我来说,你是最美味的饭菜,所以我想在厨房里把你烹饪掉,然后吃下肚。”他说着,开始解于路的裤子。

于路挣扎抗议未果,最后还是被海轩在厨房里吃干抹净了。还别说,厨房对他们来说是最亲切最熟悉的地方,所以这种体验也别是一番滋味,新鲜又耻辱,好玩又刺激。于路觉得,自己以后都无法面对厨房了。

然而你以为在厨房做过就结束了吗,今晚上的夜宵吃得太多了点,必须要半个晚上才能消化得掉,海轩和于路还有的力气去干爱干的事。少儿不宜,拉灯睡觉。

第94章 善恶终有报

在付明义回到海极鲜之前,海轩终于有了一个可靠的得力助手,那就是于路。有于路陪在身边,海轩每天跟打了鸡血似的浑身充满了干劲。两口子同心,其利断金。

于路虽然没有管理大公司的经验,但他有管理海霸王的经验,熟悉酒楼的经营,在人事管理上,他比海轩更擅长。来海极鲜帮海轩,对于路来说,是一个极好的学习和锻炼的机会,他每天都在吸收着海量的信息,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

于路和海轩都觉得,当务之急,是要稳固海极鲜的根本,也就是保证各大酒楼的正常经营。海轩抽不出时间,就由于路去本市的海极鲜各个酒楼了解它的经营模式,发掘海极鲜的优势,发现它的问题,然后回来与海轩一起商议整顿的对策。

作为一个酒楼,搞再多的花样都是废话,最基本的就是做好菜,保证服务质量,吸引顾客来吃饭。他们共同制定了一系列优惠促销活动,推出“回归原本的海极鲜”主题,先把老顾客吸引回来才是正途。

公司内部该整顿的还是要整顿,对于那些消极怠工的员工,海轩采用大棒和甜枣双管齐下的政策,能调教过来的调教过来,不服管教的,对海哲死心塌地的,该走你就走,正好开源节流。

其实对海轩和于路来说,处理公司的事务并不是什么难题,这些事情只要一一落到实处,有人去执行,或快或慢都能看到成效,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对他们来说,最麻烦的事就是那些讨债的银行和刘家人。海轩不喜欢跟他们打交道,银行永远是高高在上、咄咄逼人,一脸我是大爷的样子,刘家人则满脸受害人的样子,撒泼打滚就是要钱。这些事如果是海轩自己惹出来的,他无话可说,怎么也得忍了,但这是他的仇人海哲捅出来的篓子,所以真是气不打一处出。

等付明义一到岗,应付这些债主的事就全都扔给他了。海轩和于路一心一意整顿海极鲜的各分店,找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这些分店是海极鲜的基础和根源,只要店子能够安定下来,那么海极鲜的根基也就稳了。

付明义果然姜是老的辣,他一回来,就跟银行打起了太极,双方一来一回,问题就变得可以转圜起来。本来银行是听说海极鲜的种种丑闻,海哲又出了车祸,生死未卜,怕债务人一死,海极鲜就要散伙,所以提前便来催债,查探情况,如果海极鲜真的不行了,他们就要提前收回贷款。如今海轩回来坐镇,接手海哲的债务,付明义又回来协助斡旋,眼看着海极鲜不再是一盘散沙,有点起死回生的迹象,他们追款的力度也就没那么强了,愿意再观察两个月。

刘家人那边是最麻烦的,简直是油盐不进。海哲还在医院躺着,生死未卜,警方的调查也没法继续下去,法院那边的判决更是遥遥无期。刘家人却急于让海极鲜赔偿,开始时每天都来公司闹,海轩不理他们,他们便想了个辙,跑到海极鲜酒楼门口去拉横幅静坐,控诉海极鲜的老板杀人。这种事简直是太糟心了,虽然可以报警将他们赶走,但是对一个饭店的形象影响却无法抹除。付明义回来之后,与刘家人详谈了一次,终于把刘家人先劝说住了。

海哲在住院半个月以后,终于脱离生命危险,转移到了普通病房,警方在病房里开始对他进行调查。主要问题集中在两起车祸上,一场是他主使的谋杀于路的车祸,另一场是他自己经历的那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