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抬头,路知遥一脸犯贱,“其实,你想留下来也不是不能理解,我看汉武帝很喜欢你哦,你如果继续发展,搞不好还能挤下卫子夫当皇后呢!你们女生不就是喜欢这些嘛!”
时年面无表情,“你倒是很懂女人啊。人看着不大,想法倒是不少,小鬼!”
“你说谁小鬼!”
“你不是小鬼?说起来我还没请教呢,路先生今年贵庚啊,不会还没成年吧?”
时年本来故意调侃他,谁料路知遥脸色一变,居然没有反驳。时年睁大了眼睛,“不会吧,你真没成年?你们怎么还用童工呢!”
路知遥涨红了脸,“你说谁是童工!我17岁,还有几个月就成年了!”
“还有几个月成年,那就是现在还没有咯?唉,我本来看你这么讨人厌,真的很想揍你一顿的,不过既然你还没成年,那算了。我怎么能跟小孩子计较呢,是吧?”
她越这么说,路知遥越生气,偏偏不知道怎么反击,最后郁郁转头,“下次你掉到河里,休想我再救你!”
小孩子不理自己了,时年得意一笑,转过头眼神却沉下来。她没有说,刚刚生死一线时,她心里盼的不是聂城他们来救自己,而是另一个人…
忽然察觉一道目光,像是在观察自己。时年一惊,抬头却发现对面的聂城已经垂下眼眸,看着腕上的手表。
是错觉吗?
眼看船已经在沧池中央停好,时年左顾右盼,若无其事道:“对了,你说的入口,在哪儿啊?”
聂城淡淡道:“时间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平静的沧池之上忽然狂风大作,小船剧烈摇晃,水面却平滑如镜,在天幕下发出绿滢滢的光。以小舟为圆心,出现一圈又一圈的白色亮光,像纠结的琴弦,与那晚的假山如出一辙!
时年被聂城抱住,才没有被吹走,她顶着风大声问:“现在要怎么办!”
路知遥一笑,“还能怎么办,跳啊!”
说完,他丢下桨,像个英勇的烈士般纵身跳进水中。时年眼睁睁看着他那样高大的身材,落入水中却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简直像是池水主动接纳了他。
靠!上次送我撞墙,这次带我跳河,你们能不能有点安全的穿越办法!
那边,苏更也背上一个包,朝时年笑道:“我在那边等你哦!”转身跳进了水中。
船上只剩下他们,聂城低头,看着怀里的时年,“这次,需要我带你吗?”
过来时都没带,现在装什么好心。时年和他分开一点,看着绿光笼罩中的水面。
只要跳进去,她就能回家了。离开这陌生的大汉朝,回到她朝思暮想的,有网络、有冷饮、安全无忧的世界。
可是,这里认识的人,她还没来得及道别…
“时年!”
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夹杂着震惊、愤怒和不可置信,仿佛一道惊雷,劈得她瞬得面孔雪白。时年想也不想,一把将聂城推进水中,眼看他瞬间被池水吞没,这才转过身子。
狂风怒卷的水面,刘彻站在另一条船上,衣裳头发都被吹得乱飞,他的脸也白了,唯有一双黑眸,隔着一丈水波,定定望着她。
船尾宫人在拼命维持平衡,他们似乎还想靠近,可是风太大了,随时有翻船的危险,只好作罢。
刘彻说:“你答应过我的。”
时年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来。”他朝她伸出手,试图微笑,“只要你回来,我不怪你今晚想逃,还是会对你好的。”
时年终于开口,“陛下,太皇太后容不下我,强行留下来也没好处的…”
“朕要你留下,没有人能赶你走!”他忽然暴怒,“你相信我,今夜是我疏忽了,但不会再有下次。你留下来,我会保护好你,没人能伤害你…”
时年摇头,“其实,就算没有太皇太后,我还是会离开的。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你身边,现在,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他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时年忍住眼中的泪,露出个笑容,“陛下,您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君主,史书工笔、千载之后都会记下您的功业。您的愿望都会实现。而我即使不在您身边,也会一直看着您,为您祝福。”
他摇头,黑瞳里全是抗拒。
时年张开手,嘴一张一合,最后说了句什么,就身子后倾,跌入了湖中。
白光大盛里,刘彻一瞬间目眦欲裂,纵身也想跳下去,却被旁边的杨得意死死抱住!
“陛下!陛下不行啊!”他哭求道。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光散了,明月高悬,湖面平静如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一条小舟泊在那里。刘彻看着空荡荡的舟头,半晌,慢慢闭上眼睛,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她刚才最后那一句话。
她说:“刘彻,再见。”
第20章 合作
时年浑身湿透, 趴在地上不断咳嗽。
苏更说:“怎么耽搁那么久, 没事儿吧?”
她摆摆手,抬头一看,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园子,旁边是矗立的假山。此刻还是晚上, 和走的那夜一样, 时年一瞬间以为, 中间的一切都是她的梦,从头到尾,她都在这里不曾离开。
然而身上的衣服提醒了她, 她是真的刚从大汉朝回来。
那边聂城和路知遥也一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路知遥揉揉乱糟糟的头发, 他和聂城都是短发,在汉朝时一直戴了头套, 这会儿总算可以摘掉。
路知遥躺在地上, 痛快欢呼,“你爷爷我回来了!”
时年也仰面躺在地上,只觉得那样疲惫,四肢百骸的力量仿佛随着滴答滴答的水一起流走了。迷蒙中看到聂城似乎走到了旁边,低头看她, 她含糊一笑,“别吵。我要睡他24个小时, 谁都不要来打扰我…”
时年不知道她有没有睡够24小时, 反正再次醒来时, 刺眼的阳光穿过窗棂,在地板抛下几段光。她揉揉脑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雕花大床、素色幔帐,整个房间装饰得古色古香,对面还有个梳妆台,也是古典的款式,镜子里照出她茫然的脸。
什、什么情况?她又回去了!
时年一瞬间汗毛倒竖,跳下床就往外冲。打开门一看,阳光洒满整个四合院,她身处其中一个小院子,院中支了个紫藤架,这个季节花开得正好,一串又一串,泼泼洒洒,在日光下仿佛从天而降的紫色瀑布。
苏更坐在紫藤架下,正对着膝上的电脑敲敲打打,听到声音抬头一笑,“你醒了?”
上一次也是她在旁边等自己起床,时年已经见怪不怪,笑着说:“嗯,我醒了。刚刚吓了我一跳。”
苏更听懂她的意思,解释道:“当初盘下这个四合院后,我们就做了改造,弄得更适合现代人居住。但毕竟是两百多年的老宅,还是选择了比较古典的装修风格,不过,倒是很适合我们的工作性质——出任务前夕和任务结束的调适阶段,大家都习惯住在这边。”
回廊下忽然走过来两个男人,前面的人身量更高,看到时年后眉眼一动,“醒了?”
后面的娃娃脸男生也说:“你总算醒了,小更姐的粥给你熬了一晚上,再不吃就化了。你现在饿吗?饿的话自己去盛。”
时年看着他们俩,聂城身穿白色Polp衫和长裤,路知遥则是白T恤和牛仔裤,见惯了他们的汉代打扮,骤然看到这样的造型还有些不适应。再打量苏更,也换上了淡蓝连衣裙,自己则是一身米色及膝睡裙。时年想到他们在汉朝时的多次会议,那时候外面是古长安的亭台楼阁、车水马龙,而现在,随意丢在石桌上的iPad,隐藏在窗户下面的空调外挂机,还有远处遥遥可见的高楼大厦,这一切的一切都告诉她,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她熟悉的、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世界。
时年忽然笑了。路知遥莫名其妙,不明白自己的话哪里好笑了,时年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很神奇,我居然真跟人组团玩了次时空旅行…”
而且,还见到了汉武帝、陈阿娇、卫子夫、卫青这么多名人。只是好可惜,霍去病没见着…
聂城扬唇,“你可不止是去那边旅了趟行。”
时年眨眨眼,聂城说:“弦已经完全恢复平静了。”
苏更补充:“我们回来后再次检测,发现刘彻在我们离开的第二年娶了卫子夫,后面的一切都按照原本的历史走了。”
路知遥吹了声口哨,“所以,大获全胜。”
时年被他们的语气感染,正跟着高兴,聂城却又正色道:“时小姐,我想正式地跟你谈一谈,加入我们团队的事情。”
时年一愣。是了,过去前他说过,这一趟是面试,她能否真的加入这个团队,要看这一趟的表现。
所以,她通过他的面试了?
心中有喜悦涌上来,因为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认可,可看着面前这三张脸,时年沉默片刻,却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恐怕…不能加入你们的团队。”
路知遥和苏更对视,苏更说:“是不是因为他们对你态度不好?你别多心,他们俩就是这样,不是讨厌你,你进来后也肯定不会针对你的。小路,你说是不是啊!”
路知遥瞅着时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把人家女孩子吓得不敢来了,有点不耐烦,但又强行克制住,“啧,放心吧…我不会欺负你的!”
谁怕你欺负了!
时年说:“我是不喜欢他们,但他们也没这么重要,我不是因为这个…而是,你们这个工作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我这次就差点搭上小命,好不容易才回来的。我只是个普通人,历史还不及格,再这么搞下去,我真的担心自己会克死异时空…”
时年说完,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孬种,不敢看他们的反应,低头想要溜。聂城却忽然说:“谁跟你说你只是个普通人?”
时年回头,男人站在紫藤架下,似笑非笑,“能被我们找上的,都不是普通人。你的天赋异禀,还需要我再跟你强调吗?”
苏更叹口气,“其实这里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一开始都不是自己想做这份工作的。但没办法,这就是我们的使命。为了救别人,也为了自救,这是我们必须走的路。”
时年想起她曾说过的,关于弦的理论,如果偏移的历史一直得不到纠正,弦无法平静,也许,他们都会被抹杀…
聂城一只手插在兜里,“这次因为有你在,我们才能这么顺利完成任务。时年,你不仅改变了卫子夫的命运,也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
时年神色一变。
她从没被人赋予这么大的荣誉,也从没觉得自己这么有用过,一时间简直是心潮澎湃。
聂城打量她表情,忽然笑了,“而且,你扪心自问,真的一点都不喜欢这份工作吗?”
扪心自问,她…当然喜欢了!
穿越时的奇妙景象还历历在目,这是她从小就期盼的,自己的与众不同之处,她一直都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现在,她终于有了答案。
和跟她一样身怀异能的人,穿越到不同时空,去履行生来的使命。这样中二十足的设定,作为一个魔法少女爱好者,时年整颗心都动了,几乎就要点头答应。但求生的意志阻止了她,她近乎沉痛地别过头,“我觉得,你们几个去拯救世界就够了,我会为你们摇旗助威的…那什么,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
她再次想溜,身后却又传来声音,“你不是在找工作吗?”
时年驻足,聂城说:“据我所知,之前三个月,你一直在找工作,但迟迟没有进展。”
虽然早知道他们调查了自己,时年还是有点不高兴,加上他三番五次的阻挠,口气也不好了,“我是在找工作,但我也是有要求的。贵公司除了能搞跨时空旅游,还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吗?”
“月薪十万、年终分红,任务期间表现优秀会有奖金,十五万起,上不封顶。包吃住,工龄超过三年送车分房。哦对了,你是外地人吧?如果需要,还可以解决北京户口。”
院子里很安静,没有人动。
时年还背对着他们,但抖动的肩膀,还有怎么也挪不动的步子,都显示着主人正进行激烈的天人交战。
聂城慢悠悠补充:“让我算算,你这趟任务能拿多少。实习期工资是百分之八十,我们待了两个月,就是16万。还有你冒死进宫、拿下汉武帝,以及撮合他和卫子夫的突出表现…我觉得,一共给你批50万,上面应该不会有意见。”
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年转过身,清了清嗓子,神色如常道:“我刚想了一下,拯救世界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不可以逃避。合同在哪儿?我们聊聊细节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时年没想到,自己居然也走上了这条路。虽然她真的很害怕,但聂城开出的条件…也太他妈诱人了,谁拒绝得了啊!
反正她不行!
时年回到了她北六环外的出租屋,这次她没有坐地铁,奢侈地打了车。做这个决定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毕竟她都是有五十万的人了,要对得起自己的身价!
到昌平时已经是下午,家里很安静,时年正左顾右盼,就看到周小茴端着水杯从厨房出来。
“诶,你回来了?”
时年两个月没见她,顿时眼泪汪汪,一把扑上去,“小茴!好久不见!没想到我还能活着见到你!”
周小茴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手手手,我的奶茶要洒了!”
时年被迫松开,觉得自己的满腔热情没有得到回应,不满道:“你怎么这样啊,我怎么说也离开了两个月,你这个表现是不是不爱我了!”
周小茴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就走了三天吗?说要去天津见个朋友,还给我发了短信呢。”
时年一惊,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条短信记录。想也知道是谁干的,但她这会儿没空管这个,刚才都没注意,她走的那天是3月21号,而现在,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日期,3月24!
所以,她在汉朝待了那么久,这边只过去了…三天?
周小茴以为她瞎开玩笑,没当回事儿,又坐到电脑前。时年呆呆坐在沙发上,忽然觉得这段时间是这样不真实,她经历的一切也是那样不真实。
会不会,其实一切都是她的臆想…
周小茴正琢磨新文的攻受要怎么相遇,忽然听到时年问:“小茴,你知道汉武帝吗?”
她乐了,“我又不是你,当然知道了。不但知道,我之前还写过他和卫青的CP文呢…”
“是吗?那你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人?”
周小茴托腮,开始随意点评,“渣攻,渣男,在我们**界和隔壁言情界都是备受抨击的!”
时年似乎笑了下,周小茴见她好像真感兴趣,退出word,点开一个文件夹,“这是我当初写文时搜集的资料,都是关于汉武帝的,你要看吗?”
时年手放上触摸板,一个个点开文件,除了文字资料,还有许多出土文物的照片,她看着看着,指尖忽然顿住,“这是…”
周小茴说:“咦,这是什么?之前没有啊…看起来像是女人的衣服,放在这个资料包里的话,应该是汉武时期某位皇室成员的,只是不知道具体属于谁。哈哈哈,搞不好是刘彻妃子的,比如陈阿娇或者卫子夫…”
时年看着那张照片。鹅黄色曲裾,外面是透明纱衣,经历了两千多年的时光,它们却保存得很完整,只有颜色暗淡了。照片下面备注,这件纱衣代表了汉时最高水平的纺织技术,属于国宝级文物。
眼前又闪过那个清晨,青年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来找她。那是他能寻到的最珍贵的宝物,他把它送给自己心中的女孩,希望能博得她的欢心。
可是,她不知道。
她当时满心想着回家,不知道礼物的珍贵,也忽略了他眼中的期待。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会告诉他,他的礼物很好,她很喜欢。也许,她还会当场穿给他看,然后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游遍长安,看春花烂漫、万里长风。
时年怅然一笑,起身离开。周小茴问:“不看了吗?”
时年:“不看了。想吃雪冰吗?我们去吃雪冰吧,我请客。”
周小茴惊喜道:“天啦,你发财了吗?好好好,这就去!”
房门关上,女孩子们的笑声越来越远,唯有电脑屏幕依然停在那张照片。
惊世美丽的华服终成烟云,而那些往事也尘封在历史中,再也没人知道。
第21章 新人
“抓紧缰绳, 对, 身体俯低些,就是这样…别紧张,你紧张马也会紧张…别扭,我说了别扭…时年!”
路知遥纵身一接, 马背上的女孩已经摔下来, 两人重重倒在地上。时年摔得胸口发痛, 在路知遥身上抬起头,满脸悲愤,以及绝望。
三次了。
这么从马上摔下来, 已经三次了。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这里是密云的训练基地,自从半个月前时年正式签下合同, 加入这个所谓的“时空管理7处”,就在这里接受入职培训。和市中心的四合院一样, 这里也是7处的重要根据地, 但面积更大,除了供成员居住的别墅外,还拥有包括游泳馆、射击场、骑马场、格斗场在内的多个训练场地,以及图书馆、舞蹈室、桥牌室、台球屋和保龄球馆等休闲娱乐场所。时年坐着车进来时一路看得眼花缭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要在这里住下了。
她道:“你们过得也太骄奢淫逸了吧?!”
因为第一眼感受太美好, 时年对培训满怀期待,加上她上一份工作也进行过类似培训, 自以为心中有数。然而培训正式开始的第一天, 就被狠狠给了个下马威!
他们居然凌晨五点就叫她起床!
时年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大学军训, 每天天不亮就被迫起床,绕基地跑三圈后,再进行各种体能训练。这里有专门的教练,随时跟着她,各项数据都会被记录下来,只要偷懒就会被加倍惩罚。光这样就算了,每天下午和晚上,她还要进行历史知识的紧急培训,时年再次感受到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填鸭式教育,各种资料都往眼前放,也不管她能不能理解,反正全都要给我背住。
她痛不欲生,抱着来探望她的苏更的大腿求助,对方为难道:“这些都是必须的。上次是意外,但之后的任务,我们得保证你有尽可能多的技能,可以在那个时代存活下去。”
时年:“…”
她就知道,合同不能随便签,钱更不是好赚的!呜呜呜,现在毁约还来得及吗?!
如果说,前面的训练她都凭着对岗位(工资)的热爱坚持了下来,但最后这个,她真的没办法啊…
苏更看着时年狼狈的样子,忧心道:“你这样不行啊,学不会骑马的话,在古代会很麻烦的,万一需要赶路怎么办?”
路知遥爬起来,恶狠狠道:“减肥,你必须减肥!我再被你砸几次,真的要小命玩完了!”
时年看着旁边的马匹,也十分忧愁。她小时候被马吓过,留下了心理阴影,对再次骑马非常抗拒。之前教练就是怎么都教不了她,才请了路知遥过来,没想到马依然没教会,他这个师父倒差点被砸成重伤。
路知遥好胜心上来了,抓住时年又要往马上推,“我就不信今天教不了你了!上去!”
时年吓得大叫,“放手!你要干什么?别以为你未成年,杀了人就不用坐牢啊!啊啊啊救命!放开我!”
两人正纠缠,苏更却感觉手机振了下,摸出来一看,叫住了两人,“别闹了。”
时年和路知遥在地上扭成一个诡异的姿势,同时回头,苏更说:“队长的消息,立刻回总部,全体开会。”
时年眨眨眼,“全体,我也要去?”
“当然。”
她莫名紧张,“那你知道,开什么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