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过来,轻点抬进去,别弄伤她了。”

少年吩咐完,宁玥就感觉箱子被人抬了起来,一旦进入司空朔的领地,就再也没机会逃出来了。难道这辈子,真的要再次栽倒那个男人的手上?

就在宁玥几近绝望的时候,一道阴寒的气息猛烈地压迫了过来,周围接二连三地响起惨叫声,其中,包括那名自视清高的少年。紧接着,箱子被一股大力抛到空中,开始急速坠落。

这一下,非得活活摔死不可。

宁玥重生以来,还没在一天之内经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事。

突然,箱子被稳稳接住了,轻轻放到地面,箱盖被打开,一缕阳光照了进来,阳光深处,是一张熟悉的俊脸,浓眉蹙着,薄唇抿着,额头布满薄汗,也不知是热的还是被吓的

“还好吗?”他探出手,解开她穴道,将她从箱子里抱了出来。

宁玥微微一笑:“还好,你呢?”都是血,衣服上、手上、鞋子上。

玄胤松了口气,抱紧她,额头抵住她的:“我没事。”

宁玥没动,任他抱着,眸光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足有八人之多,这些人穿着赤色衣裳,是司空朔手下的一级护卫,武功比寻常暗卫还高。还有一个活口,是那个把她拐来的太监。

此时此刻,太监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饶…饶命…”

玄胤低头看向怀里的宁玥:“他那只手碰了你?”

宁玥说道:“两只都碰了,还背了我。”

玄胤给身后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

黑衣人会意,掏出匕首,上前,慢慢走向了太监。

玄胤抱着宁玥转身走上马车,宁玥扭头,视线越过他臂膀,要去看太监究竟会被怎样。玄胤亲了亲她额头:“乖,别看。”

在他们身后,一张完整的人皮被剥了下来。

玄胤头也不回地说:“送给司空朔,告诉他,这是本王还他的第一个人情!”

要不是欠了你,这次被剥下的,该是你的皮!

上车后,玄胤让宁玥坐在他腿上,宁玥没像之前那样避开,就那么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苍劲有力的心跳,呼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的香气和男子气息,情绪,却没有很快地安定下去。

玄胤拿帕子擦了手上的血,抱紧她道:“怎么了?还怕吗?”

“玄胤。”宁玥轻轻唤她名字。

“嗯?”

“要是哪天…我也惹你生气了,你会不会也剥了我的皮?”她说这话时,眼睛睁得特别大。

玄胤就笑了:“你说呢?”

“应该…不会吧?”

玄胤摸了摸她脑袋:“你说不会就不会吧!”叹了口气,“唉,你要是每次都这么乖就好了。”

宁玥没说话。

玄胤看出她是被吓到了,又将她抱紧了几分,亲她,她也由他。不过他没做得太过分,只亲了亲她额头,她是吓坏了才这么乖的,这个时候占她便宜就有点儿太禽兽了。

禽兽,你的手,往哪里放?

“这么小!”他嘀咕着。

宁玥拿开他伸进她云裳的手,瞪了他一眼,从他腿上下来,坐到了一旁的榻上。

玄胤丝毫没意识到宁玥给自己脸色看是因为自己说错话了,洋洋自得地拉起宁玥的小手,道:“好了好了,不就是被人摆了一道吗?至于气成这样?来来来,看你相公把场子给你找回来!”

“怎么找?”宁玥问。

玄胤邪恶一笑:“冬八,让你抓的人抓到没?”

“少爷,抓到了!”

“动手。”

宁玥失踪后,武贵妃认定是贾德妃动的手脚,打了贾德妃一巴掌,还威胁贾德妃要是不把宁玥交出来,就与贾德妃同归于尽,贾德妃却坚持说自己根本没见宁玥。

事情闹大了,惊动了皇上。

皇上亲自过问此事。

贾德妃哭得梨花带雨:“皇上,臣妾怎么可能陷害三小姐?臣妾与三小姐无冤无仇,才见了一次面。”

武贵妃冷笑:“不是你难道是我不成?玥儿是我侄女儿,我会害她?”

贾德妃擦了泪道:“又不是亲的。”

众所周知,老太太是马老太爷的续弦,马家的子嗣跟她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武贵妃气得一噎:“不是亲生的又怎样?我叫进宫的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事,我必然难辞其咎。我是疯了还是傻了,要这般去做!”

贾德妃扬眉道:“那就得问姐姐自己了,看究竟玥儿做了什么令你无法忍受的事,你冒着被怀疑的危险也不得不除掉她!”

武贵妃简直连肺都要气炸了:“贾玉嫣,从前我只知道你虚伪,却不知道你更歹毒!一定是你见不得我好,才处心积虑地要陷害我!”

贾德妃轻飘飘地道:“姐姐是比我漂亮呢还是比我受宠呢?同为正一品皇妃,我容貌胜过你、恩宠胜过你,如今更是蒙上苍眷顾,怀了皇上的孩子,你有哪一点值得我去陷害的?”

这话不假,武贵妃不过是空有一个贵妃名号,实际早就过气了。贾德妃害不害她,她这辈子都这样了。除非她也做了什么令贾德妃无法忍受的事…但这怎么可能呢?她最近根本什么都没做啊!

双方争得面红耳赤,皇帝听得焦头烂额。

这时,杨女官醒了过来,一口咬定是武贵妃将宁玥推下了湖泊,宫门的侍卫也作证说武贵妃让人运了几个大箱子出去。

武贵妃让侍卫把那个太监找出来,看到底是她宫里的谁!

侍卫自然找不出,因为太监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但侍卫亲眼见到了贵明宫的令牌,所以确定自己没有弄错。

武贵妃大呼冤枉:“皇上,真的不是臣妾啊!臣妾没有把玥儿掳走!臣妾没道理这么做啊!”

“你有!”杨女官面色沉沉地说道,“三小姐撞破了你的‘好事’,为掩盖秘密,你就对三小姐下了毒手!”

武贵妃勃然变色:“你胡说!我有什么秘密?你别冤枉我!”这名女官跟随自己两年,自己怎么会想到,会是她背叛了呢?

杨女官请出了马宁馨。

马宁馨的身子很虚弱,太医说她吃了份量轻微的安神药,但她记得明明没吃过任何药物,只在贵明宫用了早膳,又在船上吃了点烧烤,不用说,也知道是有人在她的那一份里下了药。

杨女官对此供认不讳:“是武贵妃让奴婢给大小姐和三小姐下药的,但大小姐怀了身孕,奴婢实在不忍心让一个孕妇遭此横祸,这才…将大小姐藏了起来,等奴婢想去藏三小姐的时候,三小姐却已经被人掳走了。”

武贵妃气得冲了上去:“你这个贱人!为什么要污蔑我?”

杨女官生生受了一耳光,含泪道:“娘娘,奴婢实在不能看您继续错下去了…”

武贵妃气得肚子一阵绞痛!

皇帝皱眉,看向面色苍白的马宁馨:“你跟你妹妹,到底有没有得罪武贵妃?”

马宁馨想到了昨晚的事,拽紧裙裾点了点头。

武贵妃还然失色:“馨儿!”

武贵妃受伤的眼神让马宁馨觉着难受,她险些就要相信她,可一想到玥儿弄不见了,她又不能让自己心软:“昨晚…昨晚我跟玥儿在太液池附近…发现…有人…有人…交欢…那个男的…是宫外的…声音…很年轻…女人…女人…女人就是…”

“就是贾德妃!”

一道清冷的声音出现在门外,众人循声望去,就见宁玥不知何时站在了光影里。她长了一张辨识度极高的娃娃脸,看上去十分可爱,偏她语气清冽、眼神冰冷,透出这个年纪少有的沉稳内敛,往那儿一战,竟比武贵妃与贾德妃更像身居高位的主子。

皇帝阅人无数,一眼就瞧出此女的面相与常人不同,这种震撼的感觉,他只在初见元后时有过。目光沉了沉,他问:“你刚刚说与人私通的人是谁?”

宁玥行了一礼,不卑不亢道:“回皇上的话,是贾德妃。”

全场…震惊!

马宁馨瞪大了眸子,不是武贵妃吗?怎么变成贾德妃了?

宁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道:“姐姐,昨天晚上,我们在太液池听到两个人行那不轨之事,那个男人亲口叫了德妃娘娘的,对吧?”

马宁馨张了张嘴,点头。

“然后,那个男人说马上要去南疆,十日后启程,还说这一去,不知回不回得来,对吧?”

马宁馨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机械地点头。

贾德妃听不下去了,红着脸道:“马宁玥!你不要胡说八道!本宫几时做过这种事了?”

宁玥眉梢轻挑道:“没做过吗?我可是记得娘娘说因为舍不得他,让他混在宫里住几晚,以慰相思之苦的,娘娘若是不心虚的话,敢不敢让人搜宫?”

贾德妃怒道:“搜宫就搜宫!本宫还怕了你?但只搜本宫一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指不定你昨晚听岔了,与人苟合的另有其人呢!”

宁玥淡淡一笑:“这倒也是,那么,请皇上将娘娘的寝宫都搜一遍吧!”

昨晚,郭淑妃在皇宫寝宫对弈,直到半夜才离开,这俩人是没有嫌疑的,皇帝让人搜了贵明宫、德明宫以及几个嫔妃的寝宫。

贾德妃就等着从贵明宫搜出一些野男人的东西来,可惜令她失望了,贵明宫干净得跟水洗过一样。她顿觉不妙,按照计划,该是由马宁馨供出武贵妃与人有染的事,她再请求皇上搜宫,继而从贵明宫搜出早被杨女官藏好的男人衣裳与信件。但…本该消失的马宁玥突然回来了,本该指证武贵妃却改成指证她了,本该被搜出来的东西又全都不翼而飞了!

一桩桩、一件件,皆脱离了掌控,那么突然,乃至于贾德妃懵了。

然而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当侍卫从德明宫搜出一名酩酊大醉、浑身吻痕的年轻男子时,皇帝的怒火瞬间被点炸了!

“贾玉嫣!你还有何话说?”

贾德妃一头雾水:“这…怎么会…怎么可能?”他绝对没有往宫里藏男人啊,后宫是什么地方?能让真男人进来吗?她哪怕那么想陷害武贵妃,也只能弄一些衣裳和信件陷害对方,男人,她搞不进来,也塞不进去啊!

谁?是谁把他塞到她的德明宫的?

宁玥欣赏着德妃惊吓十足的表情,暗笑,这样就怕了?更好玩儿的还在后头呢。俯下身,朝男人深深地看了一眼,宁玥尖叫:“呀姐…姐夫?”

马宁馨猛地瞪大眼,一把拨开遮住了男人面庞的头发,倒抽几口凉气,天啦,真的是陈博!

妹妹尸骨未寒,贾德妃就与她的未婚夫苟合在了一起,真是令人发指啊!

贾德妃扑通跪了下来:“皇上!臣妾冤枉!”

皇帝看着那具明显比自己年轻和健壮的身体,一股不受控制的无力感袭上心头,他知道自己来了,知道自己不能满足那么多女人了,所以他将绝大部分精力留给了她,皇后、郭淑妃与武贵妃的寝宫,他每月只去一次而已,但没想到,即便如此厚待她,还是没能栓住她。

“你嫌朕老了是吗?”皇帝冷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

贾德妃哭着摇头:“没有!臣妾没有!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他是臣妾的妹夫,臣妾怎么会跟他一起呢?”

皇帝冷笑:“照你的意思,换个别的男人就可以了?”

贾德妃心头一怔,明白皇帝是疑上自己了,可她真的好冤枉!陈博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商人,怎么入得了她的眼?她爱慕的,是这天下的主宰啊!

“皇上!臣妾对您是真心的!你相信臣妾啊,皇上…”不是所有人都贪恋年轻的身体,比起那些身体的欲望,她更欣赏内里的阅历与智慧,这些才是一个男人最迷人的特质。区区一个陈博,哪里比得了皇帝?

皇帝却不愿相信她了,或者,皇帝不愿意相信自己了,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信心。皇帝甚至都没有审问陈博,就命人将他拖下去了!

“德妃…”他定定地看着这一朵他不能再把玩的娇花,已经摘下来的花,命运是注定好的,要么拿在手上玩着,要么丢到地下踩着,“打二十大板,褫夺封号,降为更衣,迁入冷宫。杨女官,污蔑贵妃,赐绞刑。那个男人…赐宫刑吧。”

世上,又多出一个太监了。

浓郁的血腥味从殿外飘了进来。

“呕”武贵妃身躯一震,扶着廊柱吐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贵明宫,太医笑着行了一礼:“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娘娘…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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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平安符的真相

难怪贾德妃要弄死武贵妃了,一定是提前知道了武贵妃怀孕的事,怕武贵妃子凭母贵抢了自己的恩宠。

皇帝刚失去一个孩子,眼下又迎来一个新的孩子,恍惚间觉得,这一个才是他自己的。武氏虽不够貌美,也不懂讨男人坏心,但胜在老实,经历了贾氏的事,他反而认为武氏更令他感到踏实。

“你好生养胎,朕明日再来看你。”皇帝温柔地说。

武贵妃受宠若惊地低下头:“臣妾恭送皇上。”

以往皇上都是一个月才来一次,这回竟说明日还来,她简直有种做梦的感觉。

皇帝被她惊喜的样子逗乐了,越发欢喜,不知想到什么,眸光深邃了一分:“那个小丫头就是胤郡王的未婚妻?”

他没指名道姓,但武贵妃不难听出他说的宁玥,马家五姐妹中,只有宁溪的名头还算响亮,另外四个,几乎没什么存在感,可这回见了宁玥,她却觉着对方像脱胎换骨似的,到哪儿都能让人过目不忘。她答道:“是的,就是她,皇上,她怎么了吗?”

皇帝摇头:“没,朕只是觉得她的面相与常人不同,是个有福的。”

武贵妃与有荣焉地笑了笑:“没福气,也见不到龙颜了。”

皇帝哈哈一笑,又与武贵妃温存了一会儿,直到高公公前来催他批阅折子,才有些不舍地去了。

他走后,武贵妃即刻叫来了宁玥与马宁馨。从二人口中,她已经了解到了全部真相,没想到贾德妃为了陷害她,竟是连那么阴损的招数都使出来了:“…杨女官跟了我那么久,一直特别踏实,我从没想过她会背叛我,想来你们前脚刚走,后脚她就给贾德妃通风报信,这才有了假山后你们听到的那出戏。”

这就是后宫危险的地方,他们不像宅子里的人,陷害你的时候多多少少会露出一点马脚,这儿的每个人都是完美的戏子,扮演着需要的角色,等他张开血盆大口朝你咬过来时,才知他究竟是匹豺狼还是一条毒蛇。宁玥沉默着,没说话。

武贵妃握住两个侄女儿的手,满眼愧疚道:“这回的事怨我,没能保护好你们,幸亏有惊无险,不然,我可怎么向老太太交代?”讲到动情处,竟是掉了几滴眼泪。

马宁馨是知道贾玉燕的事的,猜得出贾德妃对付她们与武贵妃没有多大关系,但她又不敢把真相讲出来,怕对玥儿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对了,玥儿。”武贵妃抹了泪,看向宁玥,“你被掳走之后,是谁救了你?”

宁玥避重就轻地说道:“是胤郡王,他刚好打那里路过,听见我呼救,就将我救下了。”

武贵妃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这就是缘分!”

宁玥含羞一笑。

武贵妃拍拍她的手,叹了口气:“贾氏也真是糊涂,怎么能与陈博…”想说怎么能与陈博那种人扯在一块儿,瞟了马宁馨一眼,又改为说道,“怎么能与自己妹夫做出那种事来?”

说这话时,她仔细打量着宁玥的神色,似乎想看出她与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关系。

宁玥牵了牵唇角,说道:“谁知道呢?我们当时也吓了一大跳呢,是吧,姐姐?”

马宁馨讪讪地点头:“呃…是,是的。”

武贵妃笑着送了二人不少赏赐,二人恭敬地谢过后退下了,房门被关上的一霎,谭姑姑从耳房走了出来:“娘娘,你这招棋走得太险了!”

武贵妃不可置否地揉了揉心口:“我只将有孕的消息透给她,知道她会对付我,正好趁机把她埋在我身边的暗桩给拔了,哪里想到她会拿马家丫头开刀?玥儿不见的时候,我真是吓坏了。”胤郡王送十担黄金的事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若宁玥在她这儿出事,老太太不说,胤郡王也不会放过她。

谭姑姑语重心长道:“我早告诉过您,贾氏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愚蠢,不过,这次也算因祸得福了,贾氏自食恶果,位份孩子都没了,您只要一举得男,皇贵妃的位子,就是您的囊中物了。”

武贵妃摸了摸尚且平坦的小腹,眸光一转,道:“你也信贾玉嫣与自己妹夫私通?”

谭姑姑一愣:“娘娘什么意思?”

武贵妃眸光深幽道:“我或许小看了贾玉嫣,但绝没错看贾玉嫣,她爱慕皇上的心…是真的。”因为是真的,所以不可能勾搭陈博,更不可能将陈博藏在宫里。如果她记得没错,当玥儿提出搜宫的时候,贾玉嫣可是半分胆怯都无!陈博…是被人偷偷放进德明宫的!被灌得那么醉,也是故意的!

“我真正小看的,恐怕是那个侄女儿。”

谭姑姑的嘴巴登时张大了:“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三姑娘干的?”怎么可能?这可是后宫啊!谁能将一个大活人运进来,还是在丝毫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

“她是不能,可你别忘了她背后有个中山王府。”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就因为陈博伤害过马宁馨吗?这丫头好睚眦必报,不仅不放过得罪她的人,也不放过得罪她姐姐的人。一想到她对昔日姐夫也下得去手,武贵妃打了个冷颤。

回到厢房,马宁馨将宁玥按在椅子上,为她松发髻,一边娶下珠钗一边开心道:“贵妃娘娘果然是个大好人!”

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