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眉梢一挑,道:“这么迫不及待呀,我去蔺家的时候,怎么不见娘到门口接我?是不是在娘心里,喜欢父亲比喜欢我多?”

蔺兰芝羞得不行,佯怒道:“你这孩子,连我都排喧上了!”

宁玥与马宁馨相视而笑。

蔺兰芝最终还是去了,站在大门口等了足足一个时辰,被晒得头晕眼花,才在红玉的搀扶下回了棠梨院。

“我…我给你做点小菜,想吃什么?”她不好意思地说。

这还没到饭点呢,吃什么小菜?宁玥困惑地看着她。

她六神无主地去了小厨房,不多时,里边儿传来丫鬟的尖叫声:“夫人!那条鱼是活的,还没杀呢,你怎么就给放油锅里了?”

宁玥怕她娘闹出人命来,忙拉着她回了屋:“好了娘,你在这儿坐着,我去门口等,行了吧?”

蔺兰芝也知道自己挺可笑的,但她就是忍不住,从她被恶狗追着跌进他怀里的那一刻起,这颗心便不再属于她自己了。然而蔺家门第高,她爹娘瞧不起一个庶子,硬要把她许给姚家的少爷。他跪在门外,被大雨淋了整整三天,才勉强打动了她爹娘的心。

尽管出了蔺咏荷那样的事,但她知道他是被灌醉了才错将蔺咏荷当成了她。蔺咏荷过门后,他待蔺咏荷十分冷淡。且除此之外,他没再碰过其他女人。

宁玥看出了她娘的心思,抱住她娘的胳膊:“你们夫妻恩爱是好事,我不会笑你们的!我巴不得你们跟抚远公主和郭驸马一样,天天腻在一块儿都不嫌多!最好,再给我生个小弟弟!”

大哥已经死了,只要她娘的肚子里再蹦出一个带把儿的,马家的基业就不会落在旁人手里了!

蔺兰芝羞红了脸,她也想,再给夫君生个孩子。

“你父亲…会不会嫌我老?”

“怎么会?再说了,你才不到四十,哪里就老了?风华正茂呢!”

蔺兰芝被逗乐了,心中的不安消失了大半。

宁玥去了大门口,也是等了一个时辰,不见半个人影,问冬梅道:“你确定我父亲进南门了?从南门到这儿,不算远啊,爬也爬到了。”

冬梅就道:“老爷坐轿子,比马车肯定要慢的。”

如此,又等了一个时辰,天都黑了,才见一顶八人抬着的软轿在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而来。为首的是耿中直,老太太派了他去接人,刚刚过南门的消息便是由他着小乞丐传回来了。

耿中直看了宁玥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宁玥没心思管他,教冬梅去把她娘请了出来,蔺兰芝其实早就来了,一听这话,赶忙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母女俩手腕手地站在廊下,满眼期盼地看着她们生命里迄今为止最重要的男人。

轿子停在半丈开外,耿中直打开了帘子,一名身穿褐色锦服、左小臂缠着绷带挂在脖子上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了下来。

“父亲!”宁玥眼圈一红,奔了过去!

马援惊喜一笑,用右手抱住了女儿削瘦的肩膀,而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眸光打量着她道:“蹦两下给父亲瞧瞧,是不是真的大好了?”

宁玥破涕为笑:“我刚刚跑那么带劲儿!”

马援难掩欣慰地点了点头,抱紧她,有些舍不得松开。

宁玥又拉着父亲的手,指向门口道:“父亲您瞧,那是谁?”

马援顺势看了过去,就见昏黄的灯光下,一名身着淡紫色束腰罗裙、素白琵琶扣对襟短春裳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眸含泪地看着他。

他张嘴,好半晌回不过神来:“兰…兰芝?”

蔺兰芝点点头,泪水滚落下来,一步步朝他走去:“马援…”

就在她即将摸到马援的脸时,轿子上又走下一个人儿,轻言轻语地说:“相公,到家了吗?”

蔺兰芝的手僵在了半空。

宁玥柳眉一蹙,看向那个穿着淡金色织花纱衣、素白高腰罗裙的年轻女子,一股寒气,从头顶一路窜到心底,整颗心…都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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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3】兰芝发飙,掌掴渣女

她终于明白耿中直那种古怪的眼神从何而来了,她当时只顾着与父亲团聚,压根儿没料到,父亲的身边早已有了另外一个美娇娘。

马援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没立刻回那女子的话,而是对蔺兰芝道:“兰芝,你…你也好了?”

蔺兰芝苍白着脸,捏紧帕子,道:“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好得不能再好。”

马援张了张嘴,眸光微微一暗:“兰芝…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蔺兰芝撇过了脸,把泪意逼回眼角。

那女子此时已经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下了轿子。

马援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自在,轻咳一声,对蔺兰芝和宁玥道:“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白霜儿,她父亲过世,家中已无依靠,我便将她带回来了,今后,她就住府里。”

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什么叫家中没有依靠就带回来住进府里?当将军府是什么?收容所吗?

宁玥不满的眸光投向了马援。

马援被女儿看得心头微讪,他从不知一个孩子的目光,也能如此叫他招架不住。

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说道:“霜儿有了身孕。”

蔺兰芝的身子陡然一晃!

宁玥扶住了娘亲,一双尚未完全褪去稚嫩的脸蛋,慢慢爬上一层森寒。

这才是带那个小三回府的真正原因吧?因为怀了孩子,不舍得再让做一个无名无份的妾室,所以上赶着将她领回马家,叫马家的列祖列宗都承认她!

真是想得美!

马援朝那女子招了招手,女子莲步轻移地走过来,如一团浮动的祥云,在暗夜里绽放出迷人的光彩。马援道:“霜儿,这是我夫人蔺兰芝,这是我小女儿马宁玥。”

白霜儿在二人跟前停住,缓缓地抬起头来,露出那张美得勾魂摄魄的脸。

这无疑是一张所有男人都会为之着迷的脸,肤色白皙、五官精致、下颚优美,眼神中带着一点羞涩的波光,十分惹人怜爱。

蔺兰芝看着她,仿佛看到了当初不谙世事的自己,渐渐生出一丝疼痛与嘲讽来,她从未怀疑过马援当初求娶她的真心,她知道,那一刻,他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然而再多的喜欢又有什么用呢?终究抵不过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她老了,他便了一款更加年轻的。

反正,他就是喜欢这种弱柳扶风的女子,当初的自己、曾经的蔺咏荷、眼下的白霜儿。

蔺兰芝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觉得再呆下去,自己会忘记娘亲教给她的涵养,冲过去将这个男人一爪子撕碎了!

“玥儿…”她握住宁玥的手,太大力的缘故,整条手臂都在颤抖,“我累了,扶我回去。”

宁玥淡淡地扫了那个正装模作样要给娘亲行礼的白霜儿一眼,道:“好。”

白霜儿福下去的身子僵在了原地,看看蔺兰芝母女,又看看马援,一时间,竟涨红了脸,无所适从:“相公,你不是说夫人她…”

蔺兰芝原本已经与宁玥跨过门槛了,听了这未说完的话,又松开宁玥的手,步履优雅地回来了,冷冷地看着马援道:“她叫你什么?”

马援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讪讪地说道:“先回屋,我跟你解释。”

“我不要你解释!你就告诉我!她刚刚叫你什么?”蔺兰芝的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

眼看着娘亲就要与父亲大吵起来,宁玥踅步而回,挽住了娘亲的胳膊,对白霜儿十分认真地说道:“白小姐,你刚来京城可能不清楚我们这儿的规矩,一个通房丫鬟,是没资格唤我父亲相公的。”

白霜儿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忍住委屈,辩驳道:“我不是通房丫鬟!”

“诶?你不是我父亲的通房丫鬟啊?那你是什么?你都已经怀上我父亲的骨肉了,该不会…我父亲连个丫鬟的名分也没你吧!”宁玥无比“愕然”地说。

白霜儿的脸更白了,刚才还觉着气色红润的她,眼下竟像是瞬间蒙了一层墙灰。

宁玥淡淡一笑,又说道:“还有,我是主子小姐,以后与我说话,记得自称奴婢!另外,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我就不怪罪你冒犯了,你刚刚行的是妾礼,在我们这儿,没有主母点头,男人是不能纳妾进门的!”

讲到这里,宁玥看向蔺咏荷,“娘?她是你给父亲送过去的吗?”

蔺咏荷哪里还看不出女儿的意思?定了定神,面容冰冷道:“我并不认识她。”

白霜儿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惨白来形容了。

宁玥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心头冷笑,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女人,以为讨到了男人的欢心,便可以不将元配放在眼里,她也不想想,大宅子里那么多姨娘丫鬟,个个儿都不缺手段,但真正做成主子奶奶的才几个?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是万万信不得的!

“哦,还有,在我们这儿,所有奴婢给第一次给主子请安都是要磕头的,念在你怀着身孕的份儿上,我这边就免了,你给我娘磕一个吧!”

宁玥说完,好笑地看向了白霜儿。

她不是很会给人下马威吗?从午时一直拖到天黑才到府,不就是想叫人明白她的架子有多大吗?现在,自己倒要看看,她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丫鬟,拿什么跟主母叫板?

白霜儿咬紧红唇,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求救的眸光落在了马援脸上。

马援的眸光微微一动,叹道:“霜儿有了身孕,跪礼就免了吧?免得动了胎气。”

白霜儿听马援为自己说话,眼底的委屈识才少了几分,但很快,宁玥的一席话,又叫她当场愣住。

“既然父亲说免,那就免了吧。白霜儿你看,我父亲对丫鬟是极好的。”

她父亲说的是免去跪礼,又不是不用行跪礼,表面上是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让她保住了掩面,实际,却变相地默认了宁玥硬塞给她的丫鬟身份!

马援张大嘴,半晌失语。

白霜儿也意识到自己掉进宁玥挖的深坑了,气得面色发紫。她与马援是在临淄拜了堂的,马援许她平妻侧室之位,怎么一转眼,就被这丫头坑成了通房丫鬟?

她不要做丫鬟,死也不要!

她吸了吸鼻子,眸中很快落下泪来。

马援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心底划过不忍,正要开口,却被宁玥抢白了,宁玥说道:“哟,这就哭上了?我好像没把你怎么样吧?啊,一定是我年纪小,说话不知轻重,霜儿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与我计较!”

女儿才十三,白霜儿却已经二十了,这么一想,马援不免觉得白霜儿的度量太小了些,居然跟一个孩子怄气。已经到嘴边的要为白霜儿说情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白霜儿一瞧马援神色不对,便知自己落了下风,原以为一个在病床上长大的小姑娘,心眼不会多到哪儿去,没想到才一见面,就让自己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

而且,主母的疯病也好了,瞧马援那神思迷惘的样子,似乎对对方还颇有几分情愫未了

这种复杂的局面,是白霜儿做梦都没想过的。

就在白霜儿纠结着要不要继续跟马援争取自己的位份时,又一辆轿子被仆人抬过来了。

轿夫撩起帘子,一名戴着青色幕篱的少女躬身走了出来。幕篱的半透明纱幔一直垂到裙底,将她的容颜与身形轻轻掩住,只隐约看到她腰肢特别纤细,肤色特别白皙,白得…好像没有温度。

她朝这边缓缓走来,在她之后,又有一个约莫九岁的小姑娘跳下地来。

那小姑娘与白霜儿长得颇有几分相似,也是难得的美人胚子,她扬起笑脸,脚底生风地来到马援身边:“姐夫!你们到的真快!我就跟二姐姐买了点桂花糕,就差点儿追不上你们!”

姐夫?二姐姐?

宁玥看看她,再看看那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幕篱美人儿,嘲讽地笑出了声:“我们马家什么时候这么缺丫鬟了,还拖家带口的来呀?”

说完这句话,宁玥再懒得跟姓白的废话了,一来来三个,真把马家当冤大头!

“娘!我们走!”

等了两辈子,等到的居然是这种结局,是不是前世的父亲如果没死,马家便真的要多出一个白夫人?

宁玥搀着蔺咏荷回屋了。

马宁馨瞧母女二人的脸上都是菜色,又瞧马援没与她们一块儿过来,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不大愉快的事,赶紧叫人把厨房的饺子撤了。

妞妞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四爷爷呢?不是说今天回来吗?”

马宁馨哑口无言。

蔺咏荷情绪不对,没回兰芷院,就留在了宁玥这边。红玉服侍她洗漱后,她便抱着宁玥睡了。当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一个因为早逝、一个因为背叛,都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时候,她能抓住的只有女儿了。

宁玥明白她的感受,当初司空朔领着宁溪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她也是气得恨不得杀了两个。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对的,她真该杀了一杯毒酒毒死他们。她没这么做,结果就是,她被他们两个折磨到水牢里去了。

前世的教训告诉她,任何时候都不要对任何敌人抱有仁慈之心,否则最终受伤的会是自己。马援是她父亲,她不会伤害他,但白霜儿那个狐狸精,赶着上马家送死,最好,别叫她逮住把柄,否则她可不保证不会把她变成第二个蔺咏荷…现在的蔺咏荷。

那边,马援把白霜儿三姐妹安顿下来了,暂时住清辉院。清辉院是一个两进的院落,宽敞明亮,奇花林立,虽不在将军府的中轴线上,但胜在清静。

白霜儿还算满意,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名分,又不免黯然伤神。

马援就道:“这事儿怨我,我不知道兰芝痊愈了,没跟她打招呼。等过会儿她气消了,我再与她好生解释一番。你放心,她是极好的性子,跟玥儿一样,都非常容易相处。”

容易相处?谁?那个说话夹枪带炮的三小姐?她只怕是这世上最难相处的人了。

尽管才打了一个照面,白霜儿心中却已经对这位四房嫡女产生了非常不一样的看法。

很早以前,她便知道马援家中有嫡妻、有子女,但据说嫡妻是个疯子,嫡子又已过世,嫡女健在却一直患病多年,近几个月才出现好转,应该是个很弱的姑娘。此外,马援还有一个侧室,是嫡妻的庶妹,但她在不久前便开始生病,据说一直没好,估计好不了了。只要自己与马援真心相爱,在马家的日子,基本上是无忧无虑的。可现在,她突然不像刚开始时那么确定了。

安顿好白氏三姐妹后,马援即刻去了福寿院给老太太请安,从老太太那儿,知道了府里的近况。他沉默了许久,不知想了些什么,老太太问他是不是要把宁溪接回来,他摇了摇头:“母亲处置得对,就让那孩子在庵堂潜心修养吧!”

之后,他又去二房、三房与弟弟们见了面,再之后,他去往了棠梨院。

蔺兰芝已经睡下了,听说马援来找她,不想搭理,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才在隔壁厢房见了他。

马援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绷带也拆下了,左臂垂在身侧,微微地僵硬,想来,是留了一些后遗症。蔺兰芝的心头掠过一丝心疼,刚刚只顾着跟他怄气,都忘记问他到底伤得如何。

她刚要开口询问一番,马援却先说话了:“兰芝,你今天不该那样对霜儿的。”

蔺兰芝如同被浇了盆冷水,哇凉哇凉的。她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爱慕了大半辈子的男人,失望地问:“你大半夜来找我,就是为了替那个狐狸精讨回公道?亏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要跟我道歉呢!”

“你说的像什么话?”马援皱眉,“什么狐狸精?”

蔺兰芝冷笑:“勾引有妇之夫,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马援讪讪道:“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稀疏平常的事,怎么不见别人被说狐狸精?”

蔺兰芝颤抖着手,指向窗外道:“那是因为别人都过了明路,得元配允许才去伺候男人的!谁像你们…不声不响便抬进门了!要不是玥儿把我从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救出来,还治好了我的疯病…我问你马援,你可会跑到西冷院,真心实意地问我一句同不同意!”

马援被呛得讲不出反驳的话来,半晌,声音低低地说道:“她怀了我的孩子,总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顶个外室的身份。”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蔺兰芝更气:“你只知道她的孩子,那你可还记得我的孩子?”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会对玥儿很好的,客卿…客卿我也记得,但他已经死了…”

蔺兰芝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是啊,我的儿子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就跑去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了!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说你决不负我!跟别的女人生孩子,这就你的决不负我!”

马援被呛得面红耳赤:“我…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全都怪我吧,霜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这名分,怎么也得给到她。”

“敢问老爷想给她什么名分呢?姨娘?平妻?要不要我自降为妾,把嫡妻之位拱手让给她呢?我倒是舍得,就不知她配不配!”

“蔺兰芝!”马援沉下了脸,“你说话不要这么刻薄。”

蔺兰芝笑了:“你现在又来说我刻薄?合着你就是看我不顺眼了是吧?想让我再搬回那个不见天日的西冷院,好给你的新欢腾地方儿是吧?马援我告诉你,你想得美!”

马援气得脸都绿了:“你…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做得出那种宠妾灭妻的事儿吗?当初蔺咏荷是怎么逼我的,岳父大人又是怎么逼我的,你全都忘了吗?蔺咏荷挺着大肚子,说不让她过门,就一头碰死,我答应她了吗?”

“你后面不还是答应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疯了?我怕你没人照顾,才将她接了进来…”

蔺兰芝厉声道:“接一个情敌进来照顾我,马援你还能再编得再漂亮一点儿吗?”

“你…”马援气得两眼冒金星,“你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我以为她是你妹妹,起码待你…会比那些没血缘的人待你好,我真没想到她会那么…没有良心。”

蔺兰芝讥讽一笑:“真没料到,还是料到了却不想承认?就因为是我妹妹,还跑去勾引我丈夫,这种人能有良心吗?马援你说这种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马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头紧皱地看向她:“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非得跟我这么骂是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六年了,你就不能让我在家里舒舒心心地待一会儿!”

“想舒心,找你的白霜黑霜去!”

“你…你怎么还揪着她不放了?我在边关,像个苦行僧一样过了六年,才这么一个女人你就嫉妒成这样!”

蔺兰芝不屑地笑:“怎么?一个还不够?嫌少是吗?好哇,改明儿我就给你纳十个姨娘回来!正经姑娘若不喜欢,我给你买怡红院的头牌回来,反正我钱多,烧不完!”

“你…你你你…你简直…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马援气得都结巴了,绿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没一会儿,又皱着眉头折回来,看着才一会儿功夫便已经泪流满面的蔺兰芝,语气软了下来,“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