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邪,咬咬牙,再一次狠狠地攻击了过来!

“受死吧”

谁料他劈头还没碰到玄胤,就被玄胤的长枪给挑飞了,玄胤嗤笑:“说了我只用了三成,你偏不信!”单臂一震,将佟海啸震回了马上。

佟海啸喷出一口鲜血。

玄胤长枪一收,衣袍迎风鼓动:“你不是我的对手,叫你们大帅过来。”

“对付尔等宵小,何须大帅出马?我凌波就能把你砍个稀巴烂!”

一道浑厚的嗓音伴随着骏马的奔腾声,自草场尽头,尽速朝这边驰来。

玄胤面色不变,冬八却是牙齿都在打颤了:“凌、凌波?奇士榜排行第七的凌家军统领,据说此人的剑法,连、连他们大帅…都、都避让三分。”

玄胤不屑叱道:“狗屁大帅,缩头乌龟一个!”

凌波在佟海啸身边勒紧缰绳,对佟海啸道:“威武将军先回营帐歇息吧,这里交给我,我会砍了那小子的脑袋,替你报仇的!”

佟海啸被马带走了。

凌波双目如炬地看向玄胤,很显然,他没料到破解了降龙阵,并两招就重伤了佟海啸的人会是个如此年轻的后生,而且,模样俊美,丝毫不输给以美貌而闻名的南疆皇室。

“我乃奇士榜排行第七的凌波,人称南疆第一剑,你又是谁?”

玄胤眸子一瞪:“南疆第一贱?妈呀,怎么会有人取这么难听的称号!你是不是掘了人家祖坟啊?”

“你…”凌波被激得面红耳赤,活了三十年,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取笑,“小儿,报上名来!”

玄胤痞声痞气地道:“我啊,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西凉废柴榜榜首,你玄四爷爷!”

南疆赫赫有名的威武将军,败在了一个废物手上,传出去,真把南疆的脸都丢尽了!凌波再一次被激怒,险些吐血,但很快,他又笑了起来:“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战俘的弟弟,你们玄家已经来了两个送死的,眼下又来一个,好好好,我凌波就成全你!”

有了佟海啸的前车之鉴,凌波不敢对玄胤掉以轻心,他第一招便是生平最厉害的杀招,然而他做梦都没料到的是,那个明明站在一丈开外的年轻人,居然一眨眼就不见了!

后背传来一股彻骨的寒意,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可惜已经晚了。

玄胤的匕首从他后背狠狠地刺入:“南疆第一剑,嗯?怎么比那个斧头还不经打?我啊,是我们西凉头号废柴,都比你厉害,你们南疆,看来是气数已尽了!”

第三个出战的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将军,瞧他年纪,应该六十不止了,但精神奕奕、身姿矫健,丝毫不逊于方才的两个青年。

“他是南疆的元老,曾经的武帝师瞿老先生,太子和几位王爷的武功也是他教的,此人在朝廷与军中的威望很高。”冬八小声地说,“实力还比之前的两个强很多。”

“不就是一个老头儿,再强能强到哪儿去?”话虽如此,玄胤却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强大的气场,能给帝王做老师,想也知道,绝非池中物。

然而,就在玄胤准备全力应敌之际,戏剧化的一幕发生了。

那个霸主一般的老将军,在离玄胤一丈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后,盯着玄胤的脸,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

“你…你…”他伸出手,指向玄胤,慢慢地,手指开始颤抖,很快,身子也跟着颤抖。

嘭!

他从马上摔了下来,浑身抽搐。

玄胤眨了眨清澈的凤眸,摸着下巴道:“果然是帅出天际了么?连老头子都被迷倒了。”

马宁馨的小宝贝一天天长大了,衣裳几乎是三天一换,渐渐的,都不够穿了。宁玥和蔺兰芝相约在南街,给小宝贝买些做婴儿衫的衣料,也买些婴儿穿的虎头鞋。

虎头鞋特别小,还没宁玥的手掌大,看着掌心的鞋子,宁玥的一颗心都要被萌化了。

“怎么?很喜欢?”蔺兰芝笑着问。

宁玥点点头:“是啊,很好玩儿,这么小,跟玩具似的。”

蔺兰芝坏坏的眸光扫过她平坦的小腹:“小日子来了没?”

“好像…没来。”

蔺兰芝就道:“晚了两天了,该不会是有了吧?”

宁玥愣住:“不、不会吧?”

不过她小日子一向准时,十二号之前,这一次,居然十五号了还没动静。

“回头,找个大夫瞧瞧。”蔺兰芝有些激动地握住女儿的手,虽嘴里讲着,别这么早怀孕的话,但如果怀了,她还是非常高兴的。

宁玥的睫羽颤了颤,素手,不着痕迹地摸上肚子。

这里,真的…已经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了吗?

突然,一道让人无法忽视的眸光落在了宁玥脸上,宁玥眼底的柔情霎那间散去,冰冷地望向暗处的目光!那目光的主人却撤得极快,宁玥只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货架。

宁玥埋头,继续挑选东西。

那目光又追了过来。

宁玥抬头去看,却又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宁玥拉着蔺兰芝出了店铺。

蔺兰芝诧异地问:“怎么了玥儿?还没选完呢?不买了吗?”

宁玥将蔺兰芝送上马车:“今天不买了,改天吧,我突然想起来有事,你先回,你一个人逛街我不放心。”

“那好。”

宁玥吩咐耿中直道:“把我娘送回马家。”

“是!”

耿中直护送蔺兰芝往马家的方向去了。

然后,那种被盯上的感觉自此消失了。

宁玥在周围找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异样,蹙蹙眉,去了回春堂。

南疆大军的营帐,瞿老被人抬进来了。

这是继佟海啸与凌波之后,第三个被那年轻人打败的将军,只不过不同于前面的打伤,瞿老是临阵中风的。

索性那小子没趁人之危,不然,瞿老的命或许就保不住了。

营帐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难看。

“那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一连挫败我军三员大将!”坐在主位上的高副帅疾言厉色地说,“两员。”

瞿老是自己中风,不算被打败,这或多或少让众人的心里稍稍平衡些,只不过瞿老为什么会突然中风呢?他老人家的身子骨一向十分硬朗啊!

“他是不是给瞿老施了什么蛊?”高副帅又问。

一名小兵士道:“据凌大人说,他好像是玄家的四公子。”

“玄家四公子?有这号人物吗?”高副帅问。

他们只听过玄家世子玄煜,那是西凉的战神,几乎能与他们大帅齐名,可玄四是个什么东西?

“他…”小兵挠了挠头,“他说自己是西凉废物榜的榜首。”

“噗”

营帐内,响起了一阵喷茶水的声音。

高副帅冷厉的眸光扫过险些笑场的众人,字字如冰道:“他那是在故意羞辱我们!我们的奇士榜两大战将,接连败在一个废物手上,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副帅,他…他还在嚷着找大帅单挑。”小兵道。

单挑个屁?大帅人都跑不见了!高副帅的眼神闪了闪,皱起眉头道:“大帅…大帅在闭关,不能被打扰,我去会会他!”

“慢。”一名坐在角落的、毫不起眼的黑袍老者慢悠悠地抬起了头,那双寒刃一般的眼睛,散发出仿佛不属于一个活人的气息,“何必与他单打独斗?集结血卫,杀了他便是!”

“这…”高副帅不甚赞同,“以多欺少,太不光明磊落了,他敢单枪匹马地来,也算一条汉子,按照规矩,我们应该接受他的挑战。”

黑袍老者道:“是规矩重要,还是南疆大军的名声重要?”

“呃…这…”

“已经败了三次,再败下去,我军的士气都要给败没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那么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敢跟你保证,就算你亲自出马,结局也不会有什么两样。”黑袍老者说着,不理会高副帅的纠结,站起身道,“就这么说定了,集结血卫吧。”

血卫是南疆最厉害的暗卫,玄家的影卫强悍十倍不止。他们若集体出动,那小子,纵然天大的本事,也没可能逃脱升天。

另一处营帐内,一名小兵士正在给瞿老喂药,瞿老虽中了风无法动弹与说话,但那双鹰目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侍卫,让侍卫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

小兵士低下头:“老爷,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瞿老的眼珠子左右动了两下。

小兵士瞬间会意:“不是啊?那…您是有话对我说?”

瞿老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他。

“我明白了,那您想说什么?”

瞿老的眼珠子一转,望向了右侧。

小兵士打开了那边的一个箱子:“您想要什么?这个吗?”

他拿出了一顶帽子。

瞿老的眼珠子左右摆动。

小兵士放下帽子,又拿起了一件氅衣:“这个?”

瞿老直直地看着氅衣的领子,那里,是一朵缝上去的墨兰。

小兵士读懂了瞿老的意思,将墨兰摘了下来,这可是瞿老最宝贝的衣裳,平时碰一下都怕碰坏了,现在居然

瞿老张嘴,用几乎难以听到的声音说:“皇…皇…皇…”

“您是希望…我把它给皇上送去?”

瞿老的眼底蓦地落下泪来!

小兵士追随瞿老三年,从未见过他老人家如此失态的模样,忙道:“好好好,我这就给皇上送去!您安心养病,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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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不是更的很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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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5】救出二哥,前世的皇后

小兵士一出门,碰到了黑袍老者,下意识的,他把手中的墨兰藏到了身后。

黑袍老者的容貌被斗篷遮蔽住了,只露出一线苍白的下颚,白得,仿佛没有温度一般。

小兵士吞了吞口水:“您、您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黑袍老者的眸光落在小兵士略微僵硬、且置了一半于身后的右臂上:“你拿了什么东西,这么鬼鬼祟祟的?”

“呃…”小兵士瞬间被问住了,他知道自己不可以暴露瞿老的吩咐,可是,面对黑袍老者,他显然没有太多撒谎的底气,纠结了一会儿,他“羞涩”地拿出拳头,微微张开,露出一小节墨兰的边角,道,“我给未婚妻…买了点东西,正想给她送去。”

情窦初开的小伙儿,给心爱的姑娘送点东西,并未此事感到害羞,似乎没什么可奇怪的。

黑袍老者摆了摆手:“去吧。”

“是!”小兵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不知道,正是这个极为细微的神态出卖了他。

就在他与黑袍老者擦肩而过时,黑袍老者抓住了他胳膊…

却说宁玥找不到那个暗中观察她与蔺兰芝的人后,直接去了回春堂,还没进门,便听到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似乎,是什么药瓶子药罐子被打碎了。伴随着这道噪音的,是大夫抱怨连连的声音。

“哎,你这人!你怎么搞的?随随便便就把我们药罐子打翻了!伤到人怎么办?你到底是不是来看病的?”

宁玥的柳眉微微一蹙,第一反应是病人身体有恙,脾气差些是正常的,作为大夫,不该对病患如此疾言厉色,可是那个人的一席话,又让她转变了自己的看法。

那人道:“打翻怎么了?谁让你们把我弄疼了?不就是按按穴位吗?你们会不会看病啊?连穴位都找不准!”

这人的声音,倒是十分好听,清隽中带着一丝硬汉的感觉,只是那语气,未免太张狂了些。

回春堂的大夫,全都是她精心挑选的,不可能连穴位都找不准,定是这家伙如上次的壮汉一样,找他们回春堂的岔了。

宁玥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冷光,撩了帘子进去,这是一个专门给富人提供诊疗的厢房,环境相对优雅,布置得如同家中一样,但此时,满地的狼藉,与大夫们一脸的菜色,生生破坏了宁玥苦心经营的美感。宁玥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了,随后看向那个坐在椅子上,留着大胡子、一副商人打扮的男人。

男人有双精明而犀利的眼睛,眼角没有皱纹,应该非常年轻,但满脸胡子,穿得又土,很难让人静下心来从他的眼睛去判断年龄。估计,在场众人,都以为他四十来岁了吧!

在宁玥打量男人时,男人也在悄悄的,不,直勾勾,打量宁玥,他似乎不懂得避嫌,当着那么多人,也毫不掩饰对宁玥的好奇。

他的眼底,流转起一丝轻轻的讶异,似乎在惊讶这个小姑娘,怎么会长成这副模样。

宁玥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蹙了蹙眉,说:“敢问阁下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男人撤回视线,没好气地道:“哪里都不舒服!”

宁玥好笑地勾起唇瓣:“那…小女子给阁下治治怎么样?”

男人撇嘴一哼:“就你?你会医术?”

“小女子不才,初入门径,医术浅陋,不过,小女子却正好知道怎么治疗阁下的病。”宁玥不紧不慢地说。

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靠上椅背,不可一世地说道:“好啊,本…咳,我允许你治!”

大夫们面面相觑,为首的老大夫小声道:“东家,此人分外顽劣,不像是来瞧病的,依我看,不如报官吧?”

报官?那不是太便宜他了?敢来她的回春堂闹事,就做好被整的准备!

宁玥冲老大夫微微颔首:“我省得,你先带大家出去。”

“这…留你一人在内,恐怕不妥吧?”老大夫好言相劝道。

“放心,他不敢拿我怎么样。”到了她的地方,她岂会让自己被别人给宰了?

大夫人相继出去了,典雅别致的诊疗室只剩下宁玥与男人。

宁玥戴上手套,慢慢握住男人的胳膊,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这儿不舒服吗?”

“嗯…嗯,对,就是那里!”男人含糊不清地说道。

宁玥勾了勾唇瓣,一手掐住他虎口,一手掐住他臂弯处的曲泽穴,用力一按,他当即疼得叫了起来!

“啊你干嘛?”

“我在给你治病啊。”宁玥一脸无辜地说道。其实这两个穴位,寻常人按了没事,习武之人却痛得要死,起码,她知道他是个练家子了。宁玥忍俊不禁地抽了抽唇角,“阁下,你病入膏肓了,必须这么治啊,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

“谁、谁、谁会死得很惨?你别危言耸听!我好…”他大概想说好的很,却猛地忆起自己在装病,只得生生咽下,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你轻点儿!”

“这些穴位,必须重重按啊,您常年习武,劳损严重,不按通的话唉,总之,后果十分严重的。”宁玥面部红心不跳地说。

男人硬着头皮把胳膊伸了过去。

宁玥怎么痛怎么来,哪里不能按就专按哪里,直把男子疼得哭爹喊娘。

若换做别的混混,这会子,早与宁玥翻脸了,偏他还死命撑着,宁玥都感到奇怪了。

“治疗”完毕后,宁玥看着面色发白的男人,轻轻地摘了手套:“好了,到柜台交一下诊金吧。”

“诊金多少?”

“一百两。”

“这么多?”

“黄金。”

“啊?”男人暴跳如雷!喝道,“奶奶的!你坑我?太医都没你这么贵!”

宁玥慢悠悠地说道:“可我不是太医呀,自然,与太医收的价格不一样了。阁下去打听打听,中山王府的郡王妃亲自给你治病,究竟值不值一百金。”

“你…”男人气得半死,“我不给!”

“不给可以啊,冬梅!”

宁玥一声令下,冬梅推了门进来:“小姐,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