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衣裳,给司空静穿了起来!

可她还没穿好,魏捕快赶到了:“大胆!在老子的地盘械斗!还不快快放下兵器?!车里是谁?快点给老子滚出来!”

“告诉他,我是司空家的大小姐。”司空琳压抑住怒火说,自己妹妹出了这等丑事,想掩饰都来不及,这捕快却没眼力劲儿地撞了过来!真是火大!

机灵的护卫骄傲地说道:“这位是司空家的大小姐。”

“甭管是谁,都给我出来!”魏捕快吼道。

马车内,没有反应。

魏捕快气得冲了过去!

“拦住,别让他过来!”司空琳咬牙吩咐完,继续给司空静穿衣裳。

双方果然开始械斗了。

但司空家的护卫,如何是魏捕快的对手?

魏捕快三两下解决了一大群人,一剑扯烂马车的帘子,司空静白花花的腿肉暴露在了他眼前,也暴露在了那些捕快和护卫的眼前,更暴露在了围观的百姓眼前…

“真是一场好戏!”宁玥拍了拍手,放下一锭金子在桌上,含笑离开了原地。

效果达到了就好,接下来的事,她没空欣赏了。

小楼为宁玥撩开帘子:“小姐,接下来去哪儿?回春堂还是王府?”

宁玥每天都去回春堂,这几乎成了她的必修课,然而今天

宁玥轻轻地吹了吹指甲,拿出从孙瑶那边要过来的胭脂,对着镜子,一边涂抹一边道:“去玄家大营。”

“啊?”小楼大惊,“去…去那儿做什么?”

那可不是女人可以进去的地方,就连王妃都没资格呢!

宁玥画好了妆容,看着面色潮红的自己,满意地勾起唇角,随后慢悠悠地往榻上一躺:“因为我蛊毒发作了,需要找郡王解毒!”

马援在山寨住了三天,给土匪们做了三天饭,起先是烧烤,后面是蒸菜,反正只要不是现炒的,他都勉强能应付过去。

大家对他的戒备越来越小,之前都不放心他独自在山寨里行走,而今他哪怕下山去采蘑菇也没人跟着了。反正他三个孩子都在山上,不信他敢跑!也不信他敢在山寨里杀人!

第四天,土匪们又打劫了一个商队,收获颇丰,赏了马援一床褥子和被子,并一些奇奇怪怪的酱料,让马援继续做好菜给他们吃。

马援做的东西自己都吃不进去,亏得他们还当山珍海味。

马援再一次提出去摘蘑菇,众人放他去了。

军营日子苦,比土匪们的还苦。土匪们三不五时打劫,饿的时候够饿,饱的时候也非常之撑。军营不同,小米、酱菜、面粉是他们的主要粮食,有很多士兵一年到头连块肥肉都吃不着。为改善伙食,他偶尔会带人去打猎、摘野菜。其中,蘑菇是他最常摘的东西之一。但蘑菇分为食用蘑菇和毒蘑菇两种,摘的时候必须分清楚,否则一锅蘑菇汤下肚,一个营的人可能都要翘辫子。

马援将毒蘑菇混在普通蘑菇里,守门的土匪随意翻了翻,见全是蘑菇,虽然形状不同,可马援以往摘的便是与此差不多,便没怀疑什么,放马援进去了。

马援的后背冒了一层冷汗。他迅速去了厨房,将毒蘑菇摘出来,做了一大锅蘑菇炖鸡。为了掩盖毒蘑菇的气味,马援疯狂地往里下着调味料。却突然,那个面带疤痕的年轻男子进来了。

马援的手一抖,舀着调味料的勺子掉进了锅里。

顺着这个动作,年轻男子看锅里看了过去,随后,男子的眼底慢慢浮现起了一丝诧异,如果马援没理解错,男子认出这些是毒蘑菇了。

马援握紧了腰间的匕首,虽然年轻男子对他似乎并无恶意,但为了完成自己的逃走大计,只得牺牲对方了。

就在马援缓缓拔出匕首的一刻,年轻男子也拔出了匕首,一个转身,刺中了身后的厨子。

厨子倒在了血泊中,眼睛睁得老大,到死都没明白自己救回来的秀才为何狠心地了解了自己的命。

马援的后背全都被冷汗打湿了,原来,秀才的身后还跟着厨子,幸亏刚才没出手,否则刺中秀才的一瞬,厨子随便叫两声,他就暴露了。

只是,秀才为什么会帮他呢?厨子是秀才的救命恩人啊

马援想不通秀才为何宁愿忘恩负义也要保全他:“那天晚上的金疮药…是你给我的吗?”

男子点了点头:“是。”

“为什么?为什么一而再地帮我?你…认识我?”这个疑惑潜藏在马援心中许久了,秀才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像受了惊吓似的跑开,说不认识…太牵强。见秀才没吱声,应该是默认了,马援又道:“我听厨子说你是西凉人,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认识我?”

年轻男子的拳头紧了紧,没回答马援的话,而是道:“先把他的尸体处理一下吧,很快便会有人过来了。”

马援觉得这个秀才好像在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但人家坦不坦白是人家的自由,马援不好强加干涉,与秀才合力将胖厨子的尸体拖到后山埋了。

做完这些,马援擦了擦汗:“我…我要做饭了,你可以吃白米饭,其它的,最好都别吃。”

“知道了。”男子应下后转身离开。

马援回了厨房。

临近晚饭时,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场暴雨。

一名土匪去后山撒尿,撒着撒着,被尿浇到的地方渐渐露出了一根手指,紧接着,两根、三根…

“手…手!啊!死人啦”

厨子的尸体被发现了。

山寨的兄弟自然不会干这种事,外来人只有那么几个,马援一下子成了众人怀疑的目标!

男子奔进柴房时,马援正在给容卿喂小米粥,容卿病怏怏的,吞咽都困难,马援满眼的心疼。看到这一幕的男子,眸中蓦地闪过一丝艳羡与嫉妒,好像是希望马援也这么对他。马援朝他看了过来,他立刻压下眸中的异样,道:“他们发现尸体了,快跟我下山!”

皇甫珊皱眉,问马援道:“他是谁呀?”

“他是…西凉人,被土匪拐上山的。”算是解释了男子帮他们的原因。

马援赶紧将容卿绑在背上,他伤势未愈,但为了将容卿绑紧,愣是将伤口勒出了血来。

男子的眼角抽了抽,余光瞟向容卿,充满了憎恶!

马援背着容卿、皇甫珊牵着小男孩儿,跟在男子身后,从一条小路逃出了山寨,逃往山下。

只要下了山,再翻过两个山头便能抵达临淄城。

土匪不敢到那边,届时,他们就安全了。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一个伤员背着一个病人,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孩子,能跑多快?土匪们渐渐追了上来!

年轻男子对马援道:“我来背他吧!我比你力气大!”

马援确实很累了,受伤的缘故,内力耗得七七八八,但就这么把儿子交给一个陌生人,他不放心,哪怕这个陌生人之前帮过他。他紧了紧勒在胸前的绳子,咬牙到:“没事,我走得动。”

“快!在那边!兄弟们,给我搜!”

土匪们越来越近,他们的体力却出现了严重的透支,尤其马援和小男孩儿。

男子眸光一凛道:“我去引开他们!一直走,山脚有颗老槐树,在那边碰面!”

语毕,男子拿起两根木棍,朝土匪那边奔了过去。

马援在老槐树那儿等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等来遍体鳞伤的男子,看着男子为他们而负伤,马援心中涌上一层愧疚。

男子道:“别歇息了,他们还在搜山,连夜赶路吧!”

“还要走?”皇甫珊说着,拍了拍小男孩儿稚嫩的肩膀,“还走得动吗?”

小男孩儿苍白着脸点点头。

却谁都看出他其实走不动了。

皇甫珊会武功,不至于太累,但若叫她负重,一定也坚持不了多久。

男子提议道:“我来背你儿子,你来背这个小家伙吧!我知道你不放心,可如果走得太慢,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抓,你儿子一样会没命!”

马援在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后,将容卿绑在了男子的身上。

容卿昏昏沉沉的,嘴里却本能地溢出一句:“不要。”

马援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容卿却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男子背着容卿在前方开路,马援背着小男孩儿紧追而上,皇甫珊断后。

一行人在夜色中摸索着,离临淄城越来越近,翻过最后一座山头的山顶时,马援看见了临淄的万家灯火,一种激动涌上心头,终于要回西凉!终于要回家了!终于要带儿子与妻女团聚了!

就在他激动得情难自已的时候,走在他前方的男子突然脚底打滑,一声惨叫之后,跌下了山坡!

“卿儿”

马援飞身扑去,却什么也没抓住…

【V83】蛊毒发作,大帅来了(修了结尾)

玄家大营,中山王与儿子们以及众位部下商议着最近发生的大事,首当其冲的是玄煜的下落,其次是南疆与西凉的战局。

玄煜自从困入阵法后便彻底与外界失联,眼看着过了两月,依旧音讯全无。

中山王加大了搜查的力度,他不知道的是,他搜错了方向。他对这个儿子曾经寄予厚望,然而儿子最近的表现并不十分令他满意。先是一声不吭地去了东隅山脉,遭到南疆大军伏击;再是莫名其妙地走进了容卿的阵法,被围困至今。而为了搭救他,二儿子险些丧了命,至今还在幽州养伤。相信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人,许多曾经誓死效忠他的部下都隐约流露出了一丝不满,反而对接连建立功勋的玄胤刮目相看。

不过,小儿子今天貌似不在状态,整个议会进行到现在,他一直绷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说。

中山王点了点桌面:“玄胤,南疆一役你怎么看?”

“南疆的仗不好说,我们这边是大哥不见了,他们那边是皇甫燕不见了,都是生死未卜。但是,据我调查到的消息,他们比我们的形势更严峻,容卿不在皇宫了,所以我想,他们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玄胤的反应极快,快到明明你看着他在走神,他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回神,就像是一心二用一样。

中山王简直被小儿子气到没脾气,瞪了瞪眼,但是好歹,小儿子提供了非常宝贵的信息。他问道:“你确定容卿不在皇宫了?”

“是。”他派了人去临淄找马援,找不到马援便直接去了南疆皇宫,想赶在马援刺杀容卿之前将二人拦下并带回西凉,可是他们传回消息,说皇宫内既没有马援,也没有容卿,就连皇甫珊也跟着人间蒸发了,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他甚至开始怀疑,他们三个是不是一起离宫了。但这种猜测很荒诞,毕竟马援、皇甫珊、容卿全都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怎么可能搅和在一起、又是为了什么才搅和在一起?

中山王不清楚马援与皇甫珊的事,但是听说容卿离宫也还是感到了一股诧异,据斥候们打探到的情报,容卿是南疆皇后最爱重的幕僚,为方便他更好地辅佐自己,皇后甚至破例赐了容卿一座寝宫。这在整个大陆的王朝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稀罕事儿。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突然之间离宫了,难道…他们内部出现了什么矛盾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据他所知,大帅效忠的从来不是南疆皇室,而是容卿,如果容卿走了,那意味着大帅也不会帮南疆打仗了。

父子俩各自揣摩着时局的时候,一名士兵在打了帘子进来,禀报道:“启禀王爷,外边有人给四公子带了一封信。”

中山王嗯了一声。

玄胤凝了凝眸,道:“拿来。”

“是!”士兵将信件呈了上去。

众人还以为是军报,纷纷伸长了脖子,想知道前方又送来了什么消息。

玄胤展开一看,立马揉成了一团!

众人一惊,糟糕,是不好的消息吧?瞧四公子的脸都气绿了,不对,好像慢慢变红了。一阵绿一阵红…妈呀!该不是前线又死了什么大将吧?

中山王睨了儿子一眼:“何事?”

玄胤的眼角都在抖动,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无事。”

无事你脸又绿又红的干嘛?

中山王微微皱了皱眉,继续与众人议事,议到一半,那位士兵又来了,又是给玄胤送信。

这一次,众人的眼神有些微妙了。

玄胤黑着脸看完信,整个人都快暴走了。

中山王沉沉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无事。”玄胤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眸光冰冷地看向士兵道,“不许再收信!听见没有?”

士兵看看王爷,又看看玄胤,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准备退下。

中山王叫住了他:“谁递的信?”

士兵道:“郡王妃。”

想来是家事,中山王的神色松了一分,对玄胤道:“既然玥儿找你,你就去见见她吧,这边没什么要紧的了。”

众人全都看向玄胤,一副快去别让郡王妃久等的神色,玄胤冷冷地站起身,去了。

宁玥逐渐爱上了嗑瓜子儿,上辈子她总觉得嗑瓜子儿不文雅,不敢在司空朔面前表露出一丝一毫的瑕疵,久而久之成了习惯,慢慢忘记世上还有瓜子这种东西了。这回玄胤跟她怄气,她说是说自己不恼,但从她不停嗑瓜子的行为来看,她其实挺焦虑的。

小楼是宁玥的车夫,不像冬梅主内、耿中直主外那么受宠,但如今耿中直忙着药庄的事,他理所应当地接替了心腹的位子。见到姑爷远远走来,小楼赶紧拍了拍车板:“小姐,姑爷来了!”

“咳咳!这么快!”

宁玥倒抽一口凉气,吸了一颗瓜子壳进去,卡在喉咙那儿下不去上不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她呛得半死。

一边呛一边将没吃完的瓜子连同桌上的瓜子壳扫进了垃圾桶。

帘幕被掀开,玄胤满是怒火的俊脸映了进来。

宁玥正襟危坐在软塌上,目不斜视地看着玄胤,小脚轻轻一勾,将垃圾桶勾到了榻底下。

玄胤冷冷地看着她。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

突然,宁玥打了个饱嗝。

玄胤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讥讽道:“吃啊,怎么不继续吃了?”

宁玥的嘴角抽了抽,等哪天翻身了,一个一个翻出来,秋后算账!

宁玥干笑了两声,摸着被胭脂抹得酡红的脸道:“本来不想打搅你的,但是最近蛊虫越来越不听话,平安符都压制不住了,司空老先生给的药又过了期,我怕自己一时失去理智,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所以就来找你了。”

她说的很是委屈、无辜。

然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是,她发作起来的样子究竟有多勾人,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能让人的魂魄给摄去,绝不是一点胭脂就能伪装出来的。

玄胤神色淡漠地看着她:“马宁玥,本王没空!如果你实在忍不住,本王可以勉为其难送你一个玉势。”

忍不住?玉势?

宁玥的笑容僵住了,其实严格说来,玉势并不算一个坏东西,一些开明的丈夫,常年不在家的,会给妻子备上几个,或者小俩口想增强情趣的,也会不同尺寸的来上几个。当然用的最多的地方还是皇宫,那些太监怎么慰藉寂寞如雪的后妃的?全都靠它。

若在平时,他想送她,她会十分欣喜地收下,但现在,配上忍不住那个字,实在是让人想忽略他话里的讽刺都难。

“就算我撒谎了,你也没必要这么讽刺我。”宁玥的心像被针给扎了一下,她就算真的…忍不住了,那又是为了谁才变成这样的?她愿意中毒吗?她愿意时不时发作吗?她在他眼里,就是那样的不堪吗?“就算我瞒了你,玄胤,就算!但我也不觉得自己对不起你,你没资格…这么对我。”

玄胤的眸色就是一深。

宁玥转过身,背着他躺到了榻上:“小楼,我们走。”

望着马车消失在小路尽头,玄胤捏紧了拳头。

蛊毒最终还是发作了,在马车开动的那一瞬。

玄胤就站在她身后,但是一想到他那么伤人的话,宁玥觉得自己如果再跑去找他,简直就是犯贱。

宁玥死死地咬住枕头,枕头不管用了,又咬住自己手指,咬出了血来也浑然不知。

下车后,她不顾形象地飞奔回琉锦院:“冬梅!冰水!”

冬梅到现在还不清楚蛊毒的事,听到自家小姐要冰水,不免诧异,这么冷的天儿,用得着冰水?但诧异归诧异,她还是从地窖里弄了些冰块来了。

宁玥拉开抽屉,找出玄胤第一次离京时给她的药,当时她已经戴上了平安符,便一直放着没吃,结果放过期了。过期之后,要么药效锐减,要么失效,要么产生毒素。她希望是第一种,这样,增加服药量就可以了。

“多少颗?吃多少颗来着?”宁玥的脑子乱糟糟的,被蛊毒的媚性折磨得几乎无法思考,她拔掉瓶塞,倒豆子似的往嘴里倒了一通,和着水吞服后,没感觉到有什么效果,将剩下的全都倒进了嘴里。

冰水、一整瓶过期的药,总算压住了蛊毒。

身子一开始如同火烧,渐渐的,降下了温度,她靠在木桶内,虚弱地喘着气,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的空瓶,自嘲一笑,刚才是脑子烧坏了吧?居然真的一整瓶下肚了,要知道,那是整整三十颗,能吃三十次的。她没把自己吃死,真是万幸。

这种毒的厉害之处不在于发作时身不由己,而是发作之后,能够清晰地回想起之前的每一个细节,让人心惊又后怕。

宁玥撑着木桶的边缘,慢慢站起来。

“大难不死必有厚福,我能挺过这次,一定也能…”

后面的话没说完,双腿一软,跌回了水里。

冬梅听到动静,忙推门走了进来,眼圈红红的,显然哭过:“小姐…”

反正自己的样子全被她给看到了,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宁玥就道:“我没事,一点蛊毒而已,发作完就好了。”

“怎么会中毒?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冬梅真想抽自己两耳光,伺候了小姐一年,连小姐中毒了都不清楚。

“这不怪你。”是她自己不想说而已,每次发作时又都与玄胤在一块儿,她们都当她和玄胤如胶似漆,没怀疑到中毒上面。宁玥拍了拍她肩膀,“好了姑娘,别哭了,留点力气扶我起来吧。”

冬梅哭着将宁玥扶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