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玥笑得莞尔:“哟,最优秀的血卫,好戏还没上场呢,就受不了了?”

夙火忍住屈辱,直勾勾地瞪着宁玥,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没有怯场。

不得不说,夙火的忍耐力超过了宁玥的想象,普通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扒光,其中几个还是自己的手下,早羞愧得恨不得一头碰死了。

但夙火挺住了。

不过这样才好玩儿,太弱的对手,虐起来没感觉。

宁玥眨了眨眼,将眸光投向那三名低着头不敢正视夙火的黑袍杀手:“念在你们是听命于他人,我决定,给你们减轻一点罪过。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做了,我就放了你们!”

三人都不小孩子,哪里会猜不到宁玥想叫他们背叛夙火。

但这是不可能的,南疆所有的血卫都经过了最严苛的训练,就算被折磨得只剩一层皮,也不会出卖自己的主人。

三人摇头。

宁玥耸肩:“都没听具体内容就拒绝吗?”

三人点头。

夙火得意地笑了:“马宁玥,如果你是想我的人来对付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南疆血卫也许不是世上最厉害的,却一定是最忠诚的!建国千年,血卫五百年,从没出现过一例背主的例子!”

“是吗?”宁玥瞪圆了眼睛,“可是我是大夫,我会给他们下药的!”

“哈哈!”夙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苍老的脸上泛起一抹狰狞的笑,虽然他的笑几乎看不到唇角的弧度,可那声音、那弯弯的眼睛,的的确确证明了这个动作,“他们都是药罐子泡大的,什么迷幻药都训练过,便是容卿炼制的,他们都能扛下来!”

“我大哥是医毒双绝,他炼制的药的确是最厉害的。”宁玥说着,夙火的眼底掠过了更浓厚的得意,然而很快,宁玥又歪着脑袋道,“不过,我这个可不是毒药哦。”

夙火狐疑地看了看宁玥:“五石散?”

宁玥摇头。

萧肃噗的一声笑了:“那么低级的东西,还是别拿出来侮辱我们尊贵无比的郡王妃了!”

宁玥皮笑肉不笑:“萧总管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萧肃噎了一下。

夙火又说道:“阿芙蓉?”

宁玥莞尔一笑:“别侮辱我智商。”

语毕,从怀中拿出三包粉末,让黑衣首领尽数倒入了他们嘴里。

三人从一开始就没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是以,没做什么挣扎。

药效发作得很快,三人的眼神急速迷离了起来。配上先前就服下的媚药,他们的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他们不是没吃过媚药,但只要理智尚存,他们都能忍住。

偏偏宁玥给他们喂的不知是什么东西,他们好像整个人都飘起来了,自己是谁、姓什么叫什么、是哪国人、什么身份,统统不记得了。

脑海里一片柔软,像塞了软云。

黑衣首领将他们推向了夙火。

媚药蹭蹭地发作,在碰到肌肤的一刻,几乎是烈火烹油!

他们争相抱住了夙火。

夙火大惊失色:“你们干什么?你们疯了!我是夙火!袁乙!赵常!赵庆!你们醒醒!我是夙火”

他们什么都听不见,漫步在云端,耳畔掠过水波一般的触感,柔柔的,撩动心弦。

他们将夙火反过来压在了桌上。

其实,如果他们没有失去理智,只怕对着夙火这种老腊肉根本下不了口。不过如今,他们却是渴望得很。

宁玥气定神闲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从荷包里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看,一边慢慢地嗑瓜。

萧肃困惑而尴尬的眸光扫过被人压在身下的夙火,随即落在了宁玥脸上。如果他没记错,这是玄胤的郡王妃吧?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吧?是…正儿八经的名门闺秀吧?那种龌龊事,连他看了都尴尬,她怎么…怎么像个没事人似的?

“我说,你…”他对着宁玥说,宁玥没理他,他又皱眉看向一旁的黑衣首领,小声道,“喂,喂,傻大个儿!噗呲!噗哧!跟你说话呢!”

黑衣首领低头,看向了他。

他慢慢挪到黑衣首领身边:“你们郡王妃在看活春宫耶,还是这种…活春宫!不怕她长针眼啊?”

“哦。”

“哦什么?”萧肃急了,咬牙低声道,“胤郡王知道了,会怪罪你们没把郡王妃照顾好,让这种腌臜东西污了郡王妃的眼睛的!”

黑衣首领斜睨了他一眼,眸光在他裤裆处停留了几秒。

萧肃捂住自己裤裆,瞪了黑衣首领一秒,挪到一边去了。

“马宁玥…你…你不得好死…”夙火咬牙切齿!

“哎呀,你还有力气说话呀?”马宁玥拍拍手,对黑衣首领使了个眼色,黑衣首领打出一道掌风,打落了四周的布幕。

一排排干净明亮的镜子展露了出来。

夙火一抬眼,从镜中瞥见了自己屈辱的模样。

“啊”

他尖叫!

宁玥玩味儿地勾起了唇瓣:“首领,让你准备的人呢?”

“在外面候着了。”黑衣首领道。

“让他们进来。”

“是!”

黑衣首领将画师们请了进来。

夙火勃然变色:“马宁玥!你…你还要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给你画画了,放心,我请的都是西凉最好的画师,一定能把你画的跟真的一样!”

敢欺负他大哥?呵,她会把他的艳画贴遍南疆!

夙火终于怕了,他颤抖着身子,屈辱又恐惧地盯着那个小恶魔。明明长得那么无害,像个漂亮的陶瓷娃娃,却比他这种在官场跌打了几十年的老油条还心狠手辣!

“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你…啊”

到最后,夙火只剩下惨叫了。

最后的最后,夙火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看着夙火像条累坏的狗一样被拖到柴房,宁玥解气地呼了一口气!待会儿把画像带回去给大哥和容麟看,他们一定会被治愈的!

随后,她心情大好地看向萧肃:“萧总管,那东西的效果不错吧?”

“效果…当然不错。”想到夙火的惨状,萧肃的头皮一阵发麻,南疆血卫究竟有多忠诚,他其实听中常侍大人提起过,中常侍大人一直想控制一些南疆人为自己办事,奈何始终没有得逞,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却轻轻松松地办到了

“不过…那个…咳~”他清了清嗓子,“您确定是带我来看药物的效果的吗?”

宁玥笑得温柔:“不然呢?杀鸡儆猴吗?萧总管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吗?”

别说,他还真有些被吓到了。

这丫头折磨起人来,无耻又狠毒,夙火说的没错,就是个小恶魔。

宁玥拍拍他肩膀:“萧总管别怕,你不就是出卖了我一次吗?没什么的,我们之间的合作这么愉快,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夙火还没出卖你呢,就是动了动你大哥,还没动成功,就被你给整成这样!

萧肃胆寒地从怀里掏出了二十张金票:“这是两万两金票,算是…我恭喜郡王妃成功打败了一个劲敌!”

宁玥接过他的金票,笑眯眯地道:“哎呀,萧总管太客气了!弄得我多不好意思!多谢萧总管了!”

“不、不谢!”妈呀,说话都开始结巴了!真被这小丫头吓糊涂了!

宁玥微微敛起笑容:“我还有事,就不送萧总管了,萧总管慢走。”

“呃…好、好的。”

“对了,之前我提到的配方…”

萧肃慌忙摆手,嘿嘿地笑道:“不了不了,配方郡王妃自己留着吧!那么机密的东西,怎么随便告诉别人的呢,是吧?”

宁玥挑眉一笑:“既然萧总管不要,我就不硬塞给你了。”

萧肃想死的心都有了!

是他不想要吗?他敢要吗?

呜呜…

不就是告一次密?赔了一万两金子不说,还把快到手的配方给弄没了!

萧肃憋屈地上了回天机阁的马车。

宁玥也上了自己的马车。

小楼问:“小姐,咱们去哪儿?”

“大理寺。”

“去哪里做什么?”

宁玥凉薄一笑:“找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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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玥玥开启虐渣模式啦~爽不爽~

然后这个月答应了会给解元们,以及月票、评价票、鲜花、钻石的第一名树林小剧场,刚好今天回老家,决定在高铁上写~呼呼呼呼,保佑我的脸不要太红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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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难度很大,还是想试试!

话都放出来了,要是不上会不会很丢人?

哈哈,肯定会有一点,但是最起码要尝试一下!

八月,给我一个奇迹吧~

【V95】狠虐王妃

幽暗的牢房内,饥寒交迫的众人陷入了沉睡,但中山王还醒着。

三天时间,说短不短,说长却也不长,至少用来侦破一个通敌叛国的案子,远远不够。

不知道小胤和宁玥那边进展如何了,有没有找到容卿、有没有找到陷害他们的凶手。说起来可笑,曾经不屑一顾的儿子,如今成了全家人的救赎,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中山王苦笑一声,闭上眼,慢慢地睡了。

待到他这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另一间牢房,王妃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身子其实也十分乏累了,但她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王爷那双冰冷的眸子。在王爷的威慑下,她把夙火的藏身地告诉宁玥了。不知道宁玥进展怎么样,找到夙火没。一方面,她希望宁玥赶紧找到,这样,他们全家人都不用呆在牢房吃苦了;然而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宁玥永远找不到。因为她希望她和夙火的秘密石沉大海,一辈子不被王爷知晓。

阴冷潮湿的柴房,夙火浑身赤裸地趴着,他像一头被一群牦牛踩过似的,骨头都仿佛碎尽了。他浑身上下被青一块、紫一块,不知是被掐的,还是被咬的,比容卿的惨烈一百倍。他那里,鲜血混着白浊,凄惨得不忍直视。随便动动身子,都像有人在拿锥子拼命地刺戳一样,痛不欲生!

库房的镜子被搬了过来,铺满了整个柴房,天花板、地板、四周,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将他照得无所遁形。

若只是这些倒也罢了,偏每个镜子的下方都贴着一幅艳画,编排了号码,从最初到最后,各种姿势、各种被压,连他被轮晕之后的丑态都有。

他的手深深地抠住镜面,抠出数道血痕。

“马宁玥…马宁玥我一定会杀你了!啊”

话未说完,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正好踹在他被捯饬过的地方,他痛得浑身痉挛!

黑衣首领冷笑:“还想杀郡王妃,看来昨天的三个没把你整服啊!夙火,你真他妈的耐操!那行,继续!”

三名被喂过特殊药物的黑袍杀手被带了进来,新一轮的折磨开始了。

夙火的惨叫不绝于耳。

欺负宁玥就算了,宁玥不会那么生气,但为什么要去招惹容卿?那是她最疼的一块逆鳞。

这边抓到夙火之后,那边,玄胤带着宁玥的二伯进了宫。

皇帝原本给了玄家三天,想着这么短的时间,玄胤一定找不出线索,到时候就能名正言顺地降罪玄家了。哪知,才一天不到,玄胤就把容卿给找回来了!

这速度!

简直逆天了!

倒不是说,皇帝不愿意容卿被找到,事实上,他早在做摄政王的时候便听说了少年宰辅的名声,想着等那孩子长大一定要将他收为己用。哪知后面那孩子出事死掉了,他惋惜了许久,觉得真是天妒英才。

听皇贵妃说容卿还活着的时候,他狠狠地吃了一惊!

第一反应是,那孩子还活着呀,真是太好了!

然而当皇贵妃告诉他,那孩子就是南疆那边让他们吃尽了苦头的容公子时,他又高兴不起来了。

他有种像是为别人做了嫁衣的不甘。

乃至于后面玄家劫走了他,他一怒之下,将玄家所有人打入了大牢。

其实仔细一想,玄家可能是被冤枉的。

不过话都放出去了,总不好朝令夕改,会影响皇室威仪的。

更重要的是,玄家功高盖主,有个降罪玄家的机会,他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地放过是不是?

可是他还没嘚瑟几天,玄胤就把人给找回来了。

“咳!”他清了清嗓子,威严的眸光扫过英姿挺立的玄胤和明显含了一丝紧张的马家二老爷,拉长了语调,说道,“听说,你们找到马客卿了?”

玄胤面容沉静道:“是,微臣找到他了,只是他受了伤,无法前来面圣。”

皇帝看向了二老爷。

二老爷还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皇帝,一时难免紧张,好半天才意识到皇帝在看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抱拳行礼道:“启禀皇上,微臣的侄儿的确回来了,大夫给他看过,说要静养几日。”

皇帝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又问:“怎么会受伤?”

二老爷看了玄胤一眼,玄胤点头,他会意,对皇上说道:“被那群劫匪打的,那些人是他在南疆的同僚,也是他的仇敌。”

皇帝来了兴趣:“既是同僚,又为何会是仇敌?”

“大概是出于嫉妒。”二老爷说,“因同在南疆皇后的手下做事,南疆皇后却更加器重微臣的侄儿,对方意难平,便对微臣的侄儿下了狠手。”

说完,二老爷的内心立马涌上一层忐忑,来的路上,二人就容卿的事讨论了一番,胤郡王告诉他,一切都实话实话,包括南疆皇后对容卿的器重。他个人觉着这样不妥,会让皇帝看到容卿与南疆的亲密。他想着,等皇帝问他时,他就说是容卿表明了效忠西凉的决心,才惹来南疆人追杀的。可不知怎的,舌头一打结,竟还是把玄胤教的给说了。

皇上…会不会生容卿的气呀?

皇帝的心里的确非常生气!他的臣子、他的宰辅,竟跑到别人国家做了军师,还是最受器重的一个,光是想着都叫人窝火!

“他这是叛国!”

皇帝猛地拍响了桌面!

二老爷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

他就说吧?不能承认容卿在南疆混得好吧?这下好了,皇上生气了,容卿危险了,马家恐怕也要遭受牵连。

唉,他真是傻呀,居然会相信一个年轻小子的话,建立了一些战功又如何?有勇无谋的将军他见得多了,因几句口头之失丢命的都有!

他着急上火得不行,玄胤却浅笑着,淡淡地开口了:“皇上,容卿只是失忆了,他醒来就在南疆,便以为自己是南疆人,这才帮南疆朝廷办事。”

皇帝一怔:“失忆?”

玄胤点头:“没错,他当年掉入护城河,在河中泡了许久,下半身麻痹,记忆也受了损伤。迷迷糊糊地爬上岸,爬进了一辆拉货的马车。车上,他发起了高热,陷入昏迷,醒来就在南疆了。他不记得之前的任何事,这才有了先前微臣所说的自以为是南疆人。”

皇帝暗暗松了口气。

如果容卿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效忠南疆的,倒也不算不可饶恕。

“马援潜入皇宫,准备行刺容卿,却意外地发现那是他死去多年的儿子,于是将儿子带了出来。”玄胤又道。

皇帝又是微微一怔:“马援消失不见是去南疆皇宫了?那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