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不必放在心上。”司空朔略一颔首,迈步出了内殿。

容小麟溜进太子的卧室,火炉里的降龙鞭已经烧成了灰烬,空气里隐隐残留着容麟不喜的味道,但很快,又被容卿的香气盖了下去。

容小麟喜滋滋地跳上床,见容卿睡得沉,扒拉了一下容卿的被子。

容卿没醒,嘿嘿。

容小麟低头,舔了舔容卿的脸蛋,容卿还是没醒,这可把容小麟乐坏了,钻进被窝,在容卿的身上爬来爬去,还把容卿的衣裳给解开了。

虽说现在不能吃,但看看也是好的嘛!

容卿的皮肤还是那么好,白豆腐一般水嫩,月色下有种玉润的珠光。

扒完衣裳,又去扒容卿裤子。

突然,容卿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臂膀下,他一惊,不会是醒了吧?

等了半天,没等来容卿的反应,应该是自己多虑了。

前蹄被按住了,他还有两只爪子呀!又去扒容卿裤子。

容卿的腿一抬,将他后面两只爪子也压住了。

这、这、这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看是容卿没睁开眼睛,呼吸也非常均匀,应该是无意识的吧?

唉。

他溜出来一趟容易么?

连看都看不着。

容小麟郁闷了一会儿,在熟悉的香气里慢慢坠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仿佛听到人说,“毛都没长齐,还想学人耍流氓?”

翌日,容小麟睁开眼,发现自己就躺在司空朔的床上,他一个翻身站起来:“容卿呢?”

司空朔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我怎么知道?你昨天睡相不太好,总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没办法,我就把你打晕了。”

“摸…摸你?我摸你?”怎么可能?他明明摸的是容卿!他跳到司空朔桌上,“你是不是骗我?啊,我知道了,我去找容卿,你生气了,然后就趁我睡着把我抱回来!”

“嗤~”司空朔冷笑,“本座有必要为一个小兽费这种心思?你当你是宁玥呢?”

容小麟狐疑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在你床上。”

“你不在我床上,还会在谁的床上?难道…你昨晚真的背着我去找太子了?容小麟,我好像警告过你,不听话的话,我会把你送回南疆。”司空朔威胁。

容小麟吃了个哑巴亏,四下一看:“咦?连书呆子呢?怎么没看到他人?”

却说虞国师将“司空朔”狠狠地蹂躏了一晚后,心情倍爽地去了东宫,现在,他终于能够把那小妖兽捉拿归案了,他倒要看看,没了那个男人的庇佑,小妖兽还能不能翻过他的五指山!

然而当他来到熟悉的房门口,看见那一抹熟悉的人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可是打了一晚上,没打要害,可也绝不可能像眼前这般毫发无损才对!

司空朔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国师以为本座应该在哪里。”

“你不是…那个…”虞国师张大了嘴,想到什么,眉头一皱,“你昨晚…没有回来?”

司空朔好笑地说道:“本座一直都在房里,未曾出去过,何来回来一说?”

狗屁!你还没出去!我徒弟都看见了!

虞国师眼下基本可以确定司空朔彻夜未归,只不过,他也不能讲自己进过司空朔的屋,所以,不可以抬到明面上指控司空朔。

但是很奇怪,如果昨天晚上进屋的人不是司空朔,又会是谁?他抓了谁?

“连心,母后叫你!”太子面含微笑地走了进来,“国师也在呢,这么早。”

连心,连心?!妈呀!他昨晚抓的人…不会是连公子吧?

那可是皇后的心头肉哇!

虞国师头也不回地奔向小树林,可惜晚了一步,奄奄一息的连公子已经被巡检的御林军发现了。

皇后勃然大怒:“国师啊国师,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连公子不就是带了一头模样奇怪些的小兽入宫,你就百般刁难连公子!连公子也说了,一切都只是个误会,那兽并不伤人,你却非说它是妖兽,会害了太子!本宫不信你的胡话,你就把连公子一顿好打!你…你这人的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啊!”

虞国师百口莫辩:“皇后娘娘…微臣不是故意的…微臣是打错了人了哇?”

“打错人?难不成你想打的人是孤?是的了,孤昨晚商议与连公子换个房间,好像被你给听去了。孤知道,你一直瞧不上孤,觉得孤不配做东吴太子,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琼华宫那位的身上,只等着那位诞下麟儿,便辅佐他取代孤的太子之位!”

太子神来之笔。

皇后气得恨不得削了虞国师的皮:“把他给本宫赶出云都!本宫再也不想看见他!”

“皇后!皇后!微臣冤枉啊微臣没听到什么换房间的话啊太子污蔑微臣”

“你是什么东西?值得本宫的儿子去冤枉你?本宫的儿子从不冤枉人!他连撒谎都不会!”皇后瞪了侍卫们一眼,“瞎了吗?还不快把他带走?”

虞国师被人拖走了。

皇后的胸口还是有些发堵。

太子劝慰道:“母后,今日之事,儿臣虽是侥幸躲过了,但足以证明琼华宫那位并非看上去那么简单,她口口声声说生完孩子便会离开东吴,谁知道她是不是权宜之计?她是轩辕后人,她的孩子,是将来唯一能开启宝藏的人,万一那孩子哪天起了篡位的心思,我与母后的性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但你也说了,她是轩辕后人,没有她,或者没有她孩子,咱们动不了轩辕家遗留下的宝藏。我又怎么可能把她怎么样呢?”

“如果太子也能开启宝藏呢?皇后娘娘,你有没有胆子杀死琼华宫的人?”司空朔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你…你怎么会…”皇后讶异。

太子道:“母后,是儿臣叫他来的。”

皇后凝了凝眸,上下打量了司空朔一番:“本宫还未请教公子高姓大名。”

“区区小辈,不足挂齿。”司空朔云淡风轻地说道。

皇后捏了捏帕子:“你刚刚说…太子也能开启宝藏?这不可能,太子去试过了,他一动,那些机关就…”

司空朔轻轻一笑,对门外道:“容小麟。”

容麟摇着尾巴跑了进来,乖乖地坐在岳母大人面前,咧唇一笑!

皇后被它的表情惊了一下,这小兽是在笑吗?

太子看着容小麟,唇角不自主地勾了一下,太快,无人看见。

司空朔道:“娘娘,这头麒麟也是轩辕后裔,啊不,它应该算轩辕祖先,轩辕一族原先便是由麒麟神兽演变而来,他们能开启的宝藏,麒麟自然也能开启。”

“你说…它是麒麟?”皇后亮晶晶的眼睛,证实她听到过麒麟一族的传说,“传说竟是真的…真的是…麒麟。”

容小麟无耻地开启了卖萌模式,蹦到皇后腿上,拿小脑袋蹭皇后脸蛋,皇后被蹭得大笑不止。

“你没骗本宫?”皇后止住了笑。

司空朔就道:“关于麒麟的文献,相信只要娘娘有心,不怕找不到,连公子也知道它是麒麟,当然你还可以向更多人求证。再者,如果它不是麒麟,没有威胁到琼华宫那一位的价值,她何苦指使虞国师来除掉它和太子呢?”

皇后想起虞国师曾经对她说的那些诋毁之词,以及连心身上的伤势,越发信了国师是琼华宫的心腹,自然也信了司空朔的说辞:“不过…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司空朔说道:“在下与琼华宫那位有些私人恩怨,必须除掉她和她妹妹才能泄愤,只要皇后娘娘答应祝我一臂之力,这头小麒麟,就送给太子。”

容小麟翻了个白眼,什么叫送给太子?他本来就是太子的好不好?黑心肝儿的司空朔,能不能别老睁眼说瞎话?摆人一道,还让谁都感激他?卖不是自己的东西,也卖得这么心安理得。

要不是看在对象是岳母大人和容卿的份儿上,咬死你!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了它,琼华宫那位便失去存在的价值了,或许皇上的确有几分贪恋她的美色,不过人死都死了,皇上还能杀了本宫不成?何况…有这小麒麟,不信皇上不重视太子…行,本宫答应你!”

这一月,东吴王照例去边关慰问将士,回来时,发现琼华宫出了大事。

琼华宫娘娘在御花园与皇后听戏,突然遭遇了戏子们的刺杀,琼华宫娘娘为皇后挡了一剑,救治无效,一尸两命,行宫中的妹妹听说姐姐故去,受不住打击,三尺白绫自我了断。

东吴王赶回皇宫时,人已经下葬了。

无数双眼睛见证了姐妹俩的死亡,无人怀疑是假死,可刺客是怎么来的?妹妹的白绫又是谁给的?除了皇后,东吴王想不到第二种可能。

这时候的容小麟已经有些大了,当通体金色的他,优雅从容地走上金銮殿时,一些学识渊博的元老认出了他:“麒麟…是麒麟!上古神兽…麒麟!”

麒麟,五洲之王。

元老们热泪盈眶地跪了下来。

紧接着,文臣与武将也一个接一个地跪了下来。

只见那优雅却气场强大的麒麟,一步一步走到太子身前,低头,缓缓弯下四肢。

一元老大叫:“麒麟择主!”

择你妹,老子是在向容卿求婚!

容卿偷偷地笑。

满朝沸腾。

东吴王将废后诏书揉成一团,交给太监道:“扔了吧。”

“是,陛下。”

“为什么不告诉皇后,其实她是救了我和妹妹?”

“你们死了,她才能安心;还有,她认定你们死了,东吴王才从她那里瞧不出破绽。”

骆驼驶过沙漠。

夕阳西下,江山如画。

容小麟与容卿的温馨日常

“你还没想起来我是谁吗?”变成人形的容麟指着自己的脸,“看看,真不记得我样子了?”

容卿看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不记得了。”

容麟古怪地眯了眯眼:“奇怪,你都还记得种海棠树,记得吃我喜欢吃的糖醋排骨和水晶糕,怎么偏偏不记得我?你骗我的吧?”

容卿摇手一指:“你看,那里好多喜鹊!”

入夜,容麟将某人压在书桌上,狠狠地爱了一回,觉着不够,又滚到柔软的地毯上,容卿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容麟将某人抱回浴池,一边替他清洗一边又有了反应。

咬着那白玉般的耳垂,蛊惑地说道:“我变成兽和你做吧。”

容卿微微变色:“不行!”人的尺寸和体力都吃不消,何况是麒麟的?他会一个月下不了床的!

这一晚后,某人果真一个月没下床。

一日午后,容麟变回麒麟,趴在后院的草坪上晒太阳。

容卿走来,摸了摸他额头上的角,戏谑地道:“母后说,沙漠之渊出了一种泉水,喝了就能怀孕。你要不要给朕…生个小太子?”

“小太子?这主意不错。”容麟翻身一扑,将某人压在了身下,“我一定会努力给你一个小太子!”

“什么给我?是让你生,你生!哎…我开玩笑的,你…”某人的声音被堵在了喉咙里,慢慢的,只剩喘息。

------题外话------

容卿、容麟的写到这里就结束啦,后面还有一个司空朔的结局,我想想看是一次性发个大章,还是分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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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终章

第一次见到玄胤时,玄胤刚满三岁,胖嘟嘟,坐在一块草坪上抓果子吃。

司空朔慢慢走到玄胤面前。

大概是感受到了压在身上的暗影,小家伙抬起头来,乌黑发亮的大眼睛,懵懂地看着来人,红红的小嘴儿上还挂着一点残留的果汁,十分可爱:“你是谁?”

司空朔探出冰凉的手,摸了摸他脑袋:“我是你哥哥。”

玄胤眨巴着无辜的眸子,奶声奶气地说:“又来一个哥哥吗?我已经有三个哥哥了呀。”

司空朔蹲下身,定定地看着玄胤:“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坏哥哥,我是好哥哥。”

“哦。”玄胤似懂非懂,用满是口水的手抓起一个果子,“给你吃。”

司空朔淡笑:“我不吃。”

“可是很好吃的!”玄胤坚持。

司空朔看了果子一眼,道:“我知道有个地方有更好吃的,想不想跟我去?”

玄胤愣愣地点头。

“小胤,你在和谁说话?”兰贞远远地看见儿子与一个穿太监服侍的少年在一起,面上闪过疑惑,快步走到这边,定睛一看,“是你?”

司空朔站起身,有些激动地说道:“是我,娘…”

兰贞一把抱起玄胤,打断了他的话:“你怎么会在这里?谁放你进来的?”

司空朔的表情浮现起一丝僵硬:“我是奉李嫔娘娘之命,给您和小公子送荔枝的。”

兰贞撇过脸道:“荔枝交到门房就好,没什么别的事,小公公就请回吧!”

司空朔不动。

兰贞蹙眉看向他:“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东西送完了,还有别的事吗?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想与你谈,改日我会入宫,亲自多谢娘娘美意!”

司空朔捏紧了拳头。

兰贞抱着玄胤,转身就走。

玄胤呆呆地看着司空朔,看他一脸狼狈与不甘,脆生生地道:“娘,你为什么生哥哥的气?”

“他不是你哥哥!你哥哥是玄煜、玄斌、玄昭,不是一个太监!”兰贞语气沉沉地说。

“哦。”玄胤垂眸,扒拉着手里的果子。

走了几步,兰贞回头:“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我找人把你轰出去吗?”

司空朔的眼圈微微有些泛红:“我看到他的平安符了。”

兰贞下意识地捂住了玄胤的领口,眼神慌乱。

“那是我的。”司空朔哽咽着说。

兰贞的喉头滑动了一下,不敢看他眼睛:“这原本就是我给你的,我拿回来而已!”

“那你怎么不把我的命也拿回来?留着我不人不鬼,有意思吗?不待见我父亲,又拿他无法,所以要在我身上报复回来吗?”司空朔咆哮。

兰贞按住了玄胤耳朵,嘴角颤抖数下,说道:“随你怎么说,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也不想你再接近玄胤。”

第二次见玄胤是在三个月后,中秋时节,天气转凉,司空朔随内务府几名公公出门采买,他激灵懂事,平日得了赏赐又一分不少地拿去孝敬大太监们,大太监们倒也对他有几分看顾。

一名大太监拍了拍他肩膀道:“这出宫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的,想吃什么想玩什么,跟爷爷我说一声。”

司空朔打了个千:“多谢李爷爷疼爱!”

李太监一笑:“走,带你见识见识南街的酒坊。”

“是。”司空朔眸光一扫,瞥见斜对面一辆马车上,兰贞抱着玄胤走下来,进了一间首饰铺子。司空朔的眸光动了动,没说什么,随李太监上了楼。

做太监的都是人精,坐上高位的更是不容小觑,李太监一早发现了司空朔的异样,往桌旁一坐,笑道:“怎么?认识玄家的小少爷?”

司空朔嗯了一声:“上次帮李嫔娘娘送荔枝到玄家,有缘与小少爷交谈了几句。”

“中山王很宠爱这个庶子,听说对他比对嫡子还好,那位夫人虽说没有名分,却在府中说一不二,连王妃都得给她几分薄面,日后你若是见了,少不得多费点心,别给冲撞了。”李太监好心提醒。

司空朔点头:“是,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