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也是忍笑,这名字够奇葩。

“是屠夫的屠,不是土,是季节的季不是鸡鸭的鸡。”眯眯眼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行行行,土鸡就土鸡,唉,我说土鸡你怎么老眯着眼啊?”方大同笑问道。

屠季不高兴了:“名字乃是父母所赐,尔拿人名字开玩笑,不是君子所为。”

“没开玩笑啊,我这人平仄不分,没办法,不信你问杨晨。”方大同跟他抬杠。

朱媛媛道:“你就别欺负老实人了,土鸡,咳咳,屠季,赶紧换衣服,要集中了。”

说到换衣服,朱媛媛犯难了,她是女的,这怎么换?房里还有三位异性。

那边南宫墨宇已经开始脱外衣,露出坚实的胸膛,肌理分明,线条流畅富有张力,一看就是很有力量的感觉。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往朱媛媛这边瞟了一眼,便转过身去,把院服穿上。

方大同也大咧咧的脱掉上衣,露出一身肥肉,随着他的动作,那肉不住的颤抖,好油腻的感觉。

面对如此眼福,朱媛媛也是醉了,拿起院服就往身上套。

方大同愕然道:“杨兄弟,你这样不热吗?”

现在可是六月天,穿一件单衣都嫌热,杨兄弟里面穿了中衣,中间套了棉布长衫,再加一件院服,那就是三层了。

“热吗?没觉得啊,我还觉得山上有点凉,万一靶场那边风大…我还是多穿点!”朱媛媛讪讪道。

希望靶场那边风大点,希望院长训话简短一点,不然她真的会闷死的。

南宫墨宇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杨晨,你以为一个女人在男人堆里这么容易混?

今年一共招了二百名新生,甲班四十人,乙班六十人,丙班一百人,大家的院服颜色一样,用不同的腰带颜色加以区分,甲班的腰带是黑色,乙班的是青色,丙班的是灰色。

偌大的靶场上,丙班的学员队伍排的整整齐齐,鸦雀无声,反观甲班和乙班,东一堆,西一堆,队伍排的歪歪扭扭,自由散漫,在那儿聊天。惹的丙班的学员纷纷投以鄙视的目光。

丙班的学员都是硬碰硬,过五关斩六将才获得入院资格,人最是清高,他们自持才学出众,很看不起甲班乙班这些不学无术,靠家世背景才跻身书院的公子哥儿们。

当然,甲班同样也看不起乙班和丙班,他们出身高贵,就算不来此地,照样能承袭爵位,有恩荫资格。来这里,不过是镀镀金,争个名气,说出去咱是从万松书院出来的,谁都得高看你两眼,纯粹是锦上添花之举。

所以,乙班是最尴尬的,低不成高不就,爷爷不疼姥姥不爱。

不过,这些压根就不在朱媛媛地考虑范围之内,她很享受学院的生活,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学生。

到目前为止,她扮演的最成功的两个角色,一是妈妈的小棉袄,二就是好学生。她喜欢学校充满朝气的氛围,站在这里,她终于又找回了熟悉的那个自己。

当然,如果书院里能多几位女学生就好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根本没有学习的机会,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出身好点的,或许家里会请个先生识几个字,正儿八经做学问的,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当初李澈知道她识字的时候,表现的很惊讶。

哎,不知道李澈的腿伤好了没有?对于她的逃跑是不是很生气?如果没记错的话,明天是皇上的寿诞了,李澈准备的贺礼能否让那个皇上满意?

想到这些,朱媛媛心里多少有些惆怅,李澈对她还是很不错的。

“肃静肃静,院长大人到…”有教习大声喊道。

大家安静下来,抬眼望向一行人。

此时,即便是眼高于顶,玩世不恭的甲班学员也是表现出恭敬地神色。

听说,这位罗院长很了不得,曾经五国都要拜他为相,是历经两朝的阁老,即便现在辞仕来了万松书院,但他的经历,以及他在朝中的人脉没人敢小觑。

方大同附耳过来,小声说:“你看院长身后那位年轻的讲师就是宋子楚。”

朱媛媛一眼就看到了宋子楚,在一群老学究里,宋子楚实在太醒目了,太出挑了。身材欣长挺拔,丰神俊朗,气度非凡,朱媛媛第一次对“玉树临风”这个词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当然,李澈也很帅,严肃的时候,有种上位者的威严,温和的时候,又像个邻家男孩。而宋子楚身上是一股温尔雅地书卷气,云淡风轻,却让人无法忽视。

“那位就是宋讲师呢,不知道他会不会教我们,如果是他就惨了,别看他温尔雅,听说他是所有讲师里最严厉的,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旁边有学员在窃窃私语。

朱媛媛心想,严厉才好呢,这么帅的老师,要是搁在现代,女学生见了都要眼冒红心,兴奋地睡不着觉了。

南宫墨宇的目光也停留在宋子楚身上,此人步伐稳健,精神内敛,应该是会武功的,玉蝉去刺杀他,之后就没了消息,难道是遭了他的毒手?

南宫墨宇双拳紧握,骨节咯咯作响,极为艰难地克制住杀气不外放。

宋子楚,如果真的是你杀了玉蝉,我南宫墨宇不管你是不是旷世奇才,卞唐精英,都要将你斩杀。

朱媛媛就排在南宫墨宇身后,尽管南宫墨宇已经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靠他最近的朱媛媛还是感受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难道他来书院是为了刺杀某人?是了,她听顾恒说过,无极门专门刺杀朝中大臣,而且是忠臣,清官。莫非他是冲着院长大人来的?

想到这点,朱媛媛紧张起来,墨宇兄啊墨宇兄,你可千万别在书院惹祸啊,咱们是室友,万一你闯了弥天大祸,我们这些同居一室的,就要被你害惨了。

☆、第43章 我要退学

罗院长发言言简意赅,意思就是你们都是可造之材,栋梁之才,要刻苦学习,不辜负父母的期望,学院的栽培云云,都是些官方的话。

接下来是邱副院长讲话,邱副院长出口成章,骈四俪六,对仗工整,洋洋洒洒,长篇大论,极尽卖弄之能事。听得底下的人直掏耳朵,不是听不懂,实在是太无趣,不就致个欢迎辞吗?用得着跟考状元似得?日头可是很毒辣呢!

好不容易挨到邱副院长下台,下面响起热烈的掌声,终于不用再受折磨了。

大家没想到的是,真正的折磨还在后面。

紧接着训诫教导上前发言。

这个职位等同于现代的政教主任。也不知是因为这个职位得专门板着脸训人的缘故还是领导专门挑这种长的能辟邪驱鬼的来担任这个职务,总之政教主任大都一副千年不化的冰山面瘫脸。

“进了万松书院就要遵守书院的规矩,下面,由本训导宣读院规。”

第一条,不得私自下山,半月休假一日,违者逐出书院。

第二条,不准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违者逐出。

第三条,不得抄袭作弊,违者逐出。

第十六条,无故迟到旷课扣分。

第十七条,无故晨练不到、扣分。

第十九条,宿舍脏乱差者,查到一次,全舍扣分。

训导读一条,大家的心就跟着抽一下,读到十九条,底下已是一片哀嚎声。

方大同也在跌足哀叹:“这日子没法过了。”

朱媛媛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这很奇怪吗?她原先就读的重高,校规比这样还严格呢!厕所里发现一根头发丝,蹲坑里有一点污渍,拖鞋摆放朝向不对都要扣分的。

三十六条院规读完,甲班和乙班的学员个个垂头丧气叫苦连天,活像被拉去山上山下操练了十几个来回。

反观丙班的学员,昂首挺胸,两眼放光,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得,他们并不在意前二十八条戒律,他们在意的是后面八条奖励措施。

书院虽然在入院这一环节上极度不公平,但院规充分体现了公平公正,哼,书院的天下,最终还是属于他们这些有真才实学的人。

一回到宿舍,方大同就开始收拾东西,一边气呼呼地说:“走了,这鸟地方,不呆了。”

朱媛媛目瞪口呆,这才报道第一天,就要打道回府了?

“方大同,你这样很丢脸的。”眯眯眼屠季鄙视道。

方大同哼哼道:“难道被逐出书院就不丢脸了吗?与其被驱逐出去不如我自己走。”

“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会被驱逐?都没努力过就知道自己不行了?”朱媛媛不免有些生气。

“肯定不行啊,二十八条戒律,我只能保证不去偷鸡摸狗,其余的,都是我的死穴啊!怎么破?不能抄袭不能作弊我怎么通过?通不过还是得驱逐,怎么破?”方大同挺理直气壮。

南宫墨宇抱着双臂歪在床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眯眯眼比较有同窗情谊,帮忙劝说:“方大同,你说的这个我也深有同感,不瞒你说,我也不是个读书的料,可是爹对我期望很高,我爹只是个镇江县令,要不是跟邱副院长沾亲带故,我根本就进不了书院,就这样,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我也想打退堂鼓,可一想到我爹那充满期待的眼神,我就开不了这个口,临行前,我爹可是大摆筵席,整个镇江都知道我要来书院了,你说我要是半途而废,我自己成为笑话不要紧,连带着我爹以后都抬不起头来见人,这就太不孝了。”

“不管怎么样,我死撑也要撑住,实在撑不住被驱逐了,起码我心安啊…”

方大同似乎有所触动,一屁股坐了下来,闷声不吭。

朱媛媛附和道:“就是就是,方大同,你想想你爹,你答应来书院,你爹不知道有多开心,你忍心让你爹失望吗?”

“你有多少本事,你爹还不清楚吗?你爹没要求你一定要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只希望你能在这里多学点东西,你尽力了,即便做的不好,你爹也不会怪你的。”

方大同哀嚎一声,无力的倒在床上。

“这样好了,你就先撑着,如果有超过三人以上自动退学,那我们就不拦着你了,好歹你不是第一个带头退学的,说出去也不是最丢脸的。”朱媛媛使出缓兵之计。

她才不信有人会退学,别看那些公子哥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一般,真要他们退学,他们是不敢的,世家子弟享受着家族给予的荣耀与富贵,同样也背负着家族的责任与义务,哪怕他们再浑,不敢也不能做出让家族蒙羞的事情,否则便是一辈子抬不起头,被家族所遗弃。

方大同猛地坐了起来:“这可是你说的,如果有人退学,你就不拦我。”

朱媛媛伸出三个手指头:“我说的三人以上,不包括三人。”

方大同一拍大腿:“就这么说定了,我就不信那帮小子比我能撑。”

眯眯眼笑道:“这就对了嘛,咱们再怂也断不做垫底的那个,走走,咱们洗澡去。”

屠季扯了方大同去洗澡。

朱媛媛长舒了口气,总算是把人劝住了,方大同要是就这么回去,保不准方大人一怒之下就不管她了。

热啊,真是热,刚才在靶场已经闷出一身汗,又被方大同吓出一身汗,现在是汗透重衣,黏糊糊地,别提多难受了,好想脱衣服,擦个身。

可是…那家伙还在屋里。

朱媛媛眼巴巴地望着南宫墨宇,希望他能配合一下。

南宫墨宇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往外走,嘴里嘟哝着:“这屋子里闷死了。”

顺手还把门给带上。

朱媛媛趴在门缝里瞧,只见南宫墨宇坐在廊下的栏杆上,好似在望风。

朱媛媛赶紧跑去打水,外院有一池清泉,是山上引下来的泉水,清洌清凉。

南宫墨宇看她跑来跑去,每次都只能拎半桶水,还晃荡晃荡,心下郁闷,再这样磨蹭下去,方大同和土鸡就回来了。

算了,看在她长着一副和玉蝉相似的脸,就帮一把!

南宫墨宇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木桶,朝外院走去。

朱媛媛嘴角慢慢扬起,笑眼弯弯如新月,这家伙人还不错嘛!

☆、第44章 洗衣风波

为了感谢南宫墨宇帮她提水又帮她望风,朱媛媛决定帮他洗衣服,巴结好这个唯一知道她的底细的人,以后行事也方便些。

南宫墨宇只当做没看见,反正她要帮方大同洗衣服,不多他这两件。

方大同是一点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如果朱媛媛不帮他洗,他就直接拎去甲班宿舍那边,出钱请那里的仆役洗。

整个书院,只有甲班设有仆役,专门给这些贵公子洗衣扫地。这就是甲班的特殊待遇了。

书院要求学员刻苦清修,故而是不设仆役的,也不许带仆从,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自己做。

但这条规矩硬要套在那些贵公子头上,难度比较大,以前不是没实施过,可是贵公子们回家一抱怨,家里马上就来信请院长大人务必多关照,更有甚者,直接派了一队人马过来,洗衣的做饭的端茶的递水的,这样还了得?书院都要被挤爆了。偏偏一个个的又都很有来头,不好拒绝。故而,院长大人只好退而求其次,采取了折中之法。

至于乙班这些小不拉子的家伙,院长大人就没这么多顾虑了,吃不了苦,走人。

方大同本来是甲班的,为了朱媛媛来了乙班,朱媛媛自然要帮衬着些,暗暗打算,这两年方大同的衣服就由她全包了。

屠季不知内幕,还道朱媛媛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少年,跟此人同室,实乃大幸。

便乐呵呵的把衣服往朱媛媛的脸盆里一放:“那就麻烦杨兄弟了。”

朱媛媛不好意思拒绝,洗就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方大同却是不乐意了,朱媛媛帮他洗衣服,他心里就已经过意不去了,因为他自己不会洗,朱媛媛又不让他拿去甲班那边,他只好厚着脸皮由他去。

至于南宫墨宇,整天摆着一张面瘫脸,一身肌肉硬的像块石头,他惹不起,不好发飙,可眯眯眼算咋回事?凭啥支使杨晨?

“喂,土鸡,你自己没手吗?拿去,自己去洗。”方大同把屠季的衣服扔回给他。

屠季纳闷道:“你们不都让杨晨洗的吗?怎么我就不行?”

方大同一拍胸脯说:“我是杨晨的铁哥们,你是吗?”

又朝南宫墨宇努努嘴说:“你打得过他吗?”

屠季是个实诚孩子,困惑道:“为什么要跟他打架?书院院规第二条,不许打架斗殴。”

以前别人总说,跟他说话对牛弹琴,鸡同鸭讲,现在他深有同感,跟土鸡讲道理可不就是鸭同鸡讲吗?呸呸,土鸡是土鸡,小爷才不是鸭。

朱媛媛劝道:“方大同,别闹了,我多洗两件衣服又没关系,都是室友嘛!”

方大同坚决地说:“不行,都是室友,那就都叫土鸡洗好了。”

朱媛媛无语,她知道方大同是为她好,但第一天相处就为了这么点小事闹不愉快多不好,而且刚才屠季还帮着她劝方大同不要退学。

方大同推开朱媛媛,狞笑着摩拳擦掌,轻蔑地瞅着屠季豆芽菜似得小身板。“这么说,南宫,小爷我打不过,所以不发表意见,但是对土鸡你么…宰只鸡还是容易的。”

歪在床上看书的南宫嘴角抽了抽,这厮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夯货。

屠季反应再迟钝也悟出了方大同的言下之意,如果他要让杨晨洗衣服,方大同就要揍他。

好,打架是触犯院规的,方大同本来就想退学,他可不想第一天就被逐出书院。

屠季抱起衣服,怯怯地瞅着方大同:“我自己洗还不行吗?杨晨,咱们洗衣服去。”

朱媛媛一出门就把屠季的衣服拿过来:“还是我帮你洗,那个…其实方大同人挺好的,关键是你们现在不熟悉,等熟悉了,他是很好商量的,你别介意啊!”

屠季不好意思道:“还是我自己洗,刚才是我唐突了,我爹常说我少根筋,你多包涵。”

“哪有,我觉得你人很好啊,总之,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室友。”朱媛媛嫣然,传递善意的一笑。

屠季害羞地挠挠头,嘿嘿傻笑道:“你也挺好的。”

洗好衣服回来,方大同鬼鬼祟祟地把朱媛媛拉到一边。

“杨兄弟,我打算换间房。”

“为什么?”朱媛媛讶异问道。

“那个…你也看见了,南宫这厮不好相与,你跟他又有过节。”方大同有点怕南宫,跟南宫同住一屋感觉很压抑。

朱媛媛才不要换房间呢,南宫是知道她底细的,还能给她打掩护,换个房间,谁给她打掩护啊,以后她洗澡什么的怎么办?

“没这个必要!我跟他之间是小矛盾,已经说开了,没事儿了,你别看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

“再说了,咱们已经换过班了,现在又要换房间,教习心里一定不高兴,到时候给咱们小鞋穿就不好了,再再说了,换个房间,你能保证跟其他人就合得来?万一谁有个狐臭,睡觉磨牙呼噜震天响,还不是更糟糕?”

方大同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像你说的也挺有道理。”

“先处处,如果真的处不到一块儿,到时候再换也不迟。”对付方大同,拖字诀是最有效了,方大同这人喜欢心血来潮,你拖上那么几天,他很快会把这事儿给忘了。

方大同又想了想,点头道:“那行,先将就着,说不定过几天我就回去了,真是有点期待啊,到底哪个怂货会先提出退学呢?”

朱媛媛:“…”

自己差点就成了最怂的那个,还好意思说别人怂货。

“走走,陪我去办件事。”方大同拉了朱媛媛就往院门走。

“办什么事啊?我衣服还没晾呢!”

“让土鸡晾,你陪我去找宋子楚,顾恒让我交一封信给他,我一个人去有点怕。”方大同很没出息道。

朱媛媛错愕地看着他:“你怕他做什么?他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哎呀,这个你不懂,宋子楚名声太盛,我这种几乎目不识丁的渣最怕就是见这些才高八斗的大才。”

朱媛媛失笑道:“那顾恒不也是大才子,你怎么不怕他?”

“那不一样,顾恒好商量,没架子,宋子楚我见过一次,大家对他众星捧月似得,我只能远远地瞧上一眼。”方大同道:“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朱媛媛笑道:“陪你去陪你去。”

她可是对这位大才子很感兴趣,听说,宋子楚会教乙班经史子集,正好先去熟悉一下。

☆、第45章 宋子楚的怀疑

书院上课的地方在东边,学生的宿舍都在西边,而院长讲师住的地方在书院北边最深处。

两人很容易就打听到宋子楚的住处。但是要求见须得经小童通禀。

等了不一会儿,小童出来了:“先生请两位入内。”

这是个单独的小院,鹅卵石铺就的庭院,院中一角设有假山,引来山泉开了一弯小池子,池上浮着几朵睡莲,几片浮萍,池中有游鱼嬉戏,很是清幽雅致。

明堂设紫檀八仙桌,左右各两张靠背椅,底下一溜椅子,条几上,一尊蟠螭纹的三足青铜香鼎,幽香袅袅,上供孔夫子画像。

原来这个异世,人尊的也是孔夫子,就是不知,此孔夫子与彼孔夫子是否同一人。

透过镂空的什锦槅子,可以看到西次间全是书架,架上书籍堆得满满,却是整整齐齐,可与李澈的书房相媲美了。

“二位是受故友所托?”一道清朗舒润的声音响起,朱媛媛扭头,只见一袭月白长衫的宋子楚缓步从屏风后走出来,步态优雅,眉清目朗,面带微笑,温润如玉。

先前在靶场上只是远远地看着都要被他的风姿气度所倾倒,现在男神就在眼前,朱媛媛幸福的快要晕过去啦。

别怪她没出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怪只怪男神的魅力太强大。

“宋…宋先生,是…是顾恒,呃,不,是顾公子托学生捎来一封信。”方大同紧张的口吃。

宋子楚不以为意,悠然落座。

朱媛媛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方大同,小声提醒道:“信。”

方大同这才醒过神来,忙把信掏出来,恭恭敬敬地呈上。

小童接了信转交给宋子楚。

宋子楚也不急着看,把信放在一旁的桌上,施施然问道:“二位新入院,叫什么名字,在哪个班?”